第七十七章“老地方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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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老地方見！”……
“我不明白我有哪裏不如他？”阮忻第一次這麽喜歡一個人,他自覺自己已經為對方付出良多，若只是因為他是魔，方晴若是人,但是現在沈星遲又與他有什麽區別？
“即便他以前是個好人,可現在呢？你以為他還是曾經那般良善？只不過是你沒見過他殺人的模樣罷了，如今的沈星遲與我可沒什麽區別。”他一揮手,三人周圍忽然浮起一個個幽暗的光團。
每一個裏面都是一段畫面，那是一個方晴若未曾見過的沈星遲,對方面無表殺了一個個妖族魔修，手段也堪稱狠厲。
“還是你覺得只有殺人才是惡,殺妖殺魔就是善呢？你自己也當過魔，你該知道，人妖魔裏都有弱者,我與他殺得的確都是弱者，你不喜歡我殺人,如今我也確實許久沒再殺過人了。”他說著伸出手來,上面的紅線已經盡數不在了。
他以前以殺人取樂修煉，但也從不覺得以前自己做的那些事叫惡，他既不為人，又為何要憐惜人族弱者,畢竟人族也從不會對妖魔有什麽好感,說到底不過是非我族類罷了。
只要足夠強大，人族也的確可以殺了他，他如今不做,並不是什麽棄惡向善，不過是覺得方晴若不喜，他在討好她。
可惜他的討好,對方根本不曾看到，或者即便看到了又如何，這人心中有的只是另外一個人。
“對不起。”方晴若沒有想到阮忻能對她說出這樣一番話，看著那些畫面中那麽陌生的那個人，她這聲對不起，是對阮忻的情意，也是對沈星遲。
在認識這些人之前，她看他們只分喜好，在她眼中正派就是善，反派就是惡，阮忻的惡根本沒有什麽好辯駁的，即便她跟對方相處了三年，也依舊是這般覺得，可在她恢覆成人後，又當真會因為這相處幾年的感情，而對這麽一個惡人有了些情誼。
但那也只是朋友之間的情誼罷了。
“阮忻，我從未喜歡過你，我喜歡的只有沈星遲。你該知道，他變成這般樣子，也是因為你我。若你有怨，最該找的人就是我，畢竟最初我確實是要殺你。”只是她殺不了罷了。“不過現在，我卻不想了。”
“怎麽？你想同我當什麽朋友？”他冷笑一聲，心道自己這麽一個魔頭，哪裏需要什麽朋友！
卻未曾想到，眼前女子卻是搖了搖頭，“不，這對你不公平。你說的對，我不該用我的善惡來要求你，但若你我善惡不同，那就註定殊途陌路，若是可以，不如相忘於江湖。”
“但師弟卻不同，若他能恢覆成人，縱然要我做什麽，我也會竭盡全力助他恢覆，若他不能，那我便陪著他，看著他，直到我死。凡人一生短暫，我便守他一生罷了。”
即便世人都不相信沈星遲，她卻始終相信對方並不是這般殘忍嗜殺之人，他變成這樣，起因在她，對方的罪孽，她也該同他一起承擔。
沈星遲微微蹙眉，他一點都不記得那些光團中的事情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但也不妨礙他此刻十分明白的聽清楚方晴若口中那句只喜歡他的話。
“師姐……”他目不轉睛的看向身旁的女子，若不是因為這人，他現在還滿心暴戾，只想捅破這天，讓這世界同他一起毀滅，而此時此刻，他卻當真是希望能和身旁的人長長久久的在一起。
方晴若聽到他這聲師姐，還有幾分驚喜，回頭看向對方，又知道，這人尚未恢覆記憶。
算了，也不必這麽急，即便他想不起來，他們也還後往後長長久久的日子。
“我知道你想要統一魔界，沈星遲我會帶他離開，人魔兩界的事情，我們都不會再管了。”反正若是他們二人在一起，不管是在十大仙門還是魔界中，都容不下他們，不如就此離去，天下之大，應該也不會沒有他二人的一點容身之處。
她說完看了看身邊的人，問了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離開這裏，以後只有我們二人。”只要師尊不來追他們，以他二人現在的修為，也應該少有對手才是。
沈星遲一聽這話，眼眸發亮，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即便他腦子裏系統一陣小聲反對，都被他直接無視。
和阮忻比起來，沈星遲所有的事業心，也不過是因為自己弱小，自覺護不住心愛之人而生，如今他力量強大，倒是少了以往的自卑，即便失了憶，方晴若一句話，還是能讓他拋棄所有，跟著她走。
阮忻卻依舊心有不甘，他收了那些被他積攢起來的記憶碎片，本想著今日無論用了什麽辦法也要留下二人，他此刻倒是不想著再讓方晴若入魔了，這兩人如今都要雙宿雙飛了，若是都成了魔，那便當真再沒有什麽能阻攔他們了。
但他還未曾出手，就忽覺腳下土地發出一陣晃動。
方晴若忽然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眼睛一亮，“是師尊！”
可一瞬間的高興過後，又想到在此處見到師尊，對方興許是來抓她和六師弟的，就覺得有點心慌。
想著該不該趕緊逃跑才好，畢竟，雲曦崖上的師尊應該是沒有下來，那這裏出現的八成是半年前出門的白衣師尊，對方若是出現在此處，至少說明這半年師尊的確是無事。
只是他們在屋內，似乎也無處可逃，不如試試看，能不能說幾句好話，讓師尊放了師弟，如果要拉她回去練功，倒也沒什麽了。
只是待她和沈星遲從屋內出來，擡頭看向天空時，才覺察出了不對。
百裏鴻羲此時一身白衣，手持長劍，那是他從未在人前用過的本命靈劍驚鴻劍，可見與他對峙之人，並不是什麽簡單的人物。
而對面那人，還不待方晴若看清楚對方樣貌，就見到這人似乎是擡了擡手，就有一道金光迸射而出，朝著她身旁的沈星遲射去。
那道金光帶著讓人膽寒的威壓，連在一旁的方晴若都有些扛不住。
沈星遲卻是伸手一拍就將那團金光拍散了，然後擡頭看向天空的那一瞬，他心中的暴戾也瞬間暴漲，只覺得恨不得上前將其撕碎，只往前走了兩部，就忽覺守心一暖。
“師弟！”
胳膊被人用力扯住，沈星遲猛然回過神來，一轉頭，就看到身旁之人滿臉的擔憂，對方見他回神，伸手與他十指相扣，似乎是十分害怕他離開自己身旁。
這番舉動，讓他那顆心瞬間平靜了下來，“你沒事吧？”
方晴若搖搖頭，心中也松了一口氣。
剛才沈星遲眼睛變得赤紅陰鷙，身上氣勢陡增，仿佛變了個似的，也許是他吸收了那魔神力量還未曾完全化為己用，但這應該問題不大，且此刻也沒有時間給她細想。
天空中，剛才那忽然對著他們出手的人，此刻竟也將目光放在了她身上。
“竟然是異世之魂。”
這聲音聽不出是男是女，方晴若只覺得自己仿佛被一道無形的鎖鏈桎梏在原地，她擡頭看向那個古怪的人，只能隱約看到一個人形，這人也不知道穿的什麽衣服，渾身上下跟個幾百瓦的大燈泡似的，晃眼的很，根本看不清樣貌。
一旁的百裏鴻羲聽到此話，卻是長劍一掃，為自家徒弟擋住面前這人審視的目光。
對方卻似乎未曾把他這點姿態放在眼裏，甚至都不屑於被這群妖魔凡人看到自己的本相，只藏身在光芒之中，審視著那似乎是重生卻又明顯不同的魔神。
“你既然承了他的力量，便也需承擔他當初做下的惡果。”
那人開口，語氣平淡，卻又仿佛高高在上，一句話就這麽斷了一人的生死。
眾人只看到此人身旁忽然出現一根覆著華光的赤色長釘，那釘長約六寸，光焰奪目，對方輕輕一送，此物就避開百裏鴻羲，直直朝著沈星遲刺去。
方晴若離得最近，她召出靈劍，伸手去擋，卻未曾想到此物根本不受她的術法所控，竟能輕松穿過她設下的壁障，鎖定了她身旁的人。
沈星遲自然也不可能坐以待斃，他渾身魔氣湧動，擡手，便有無數魔氣湧出擋住這來勢洶洶的寶釘。
阮忻卻是被那上面的光芒刺的心口微疼，他有些驚愕，“這絕不是凡人的力量！難道……”
有這想法的可不止他一人，方晴若見此人咄咄逼人，一心只對沈星遲下手，心中便有了猜測。
八千多年前誅殺魔神的那次戰役，如今難道要再次上演？
可此人只是用各種法寶，卻不出手，一定也有原因，她將手中靈劍一轉，一腳踏在地上，飛身沖上天空，朝著那人刺去。
只是她這一劍卻在到了對方身前一丈處就再刺不進去，倒是一旁的百裏鴻羲忽然伸手，握住她手中靈劍，向前一刺，竟然破開了此人周身的金光。
那人似乎十分吃驚，但看到方晴若劍上附著的赤色火焰倒是忽然明白了，“居然是鳳焰。”
“那不然呢？你以為只有你一個人能下界麽？”
忽然一只火鳳從百裏鴻羲的袖子中飛出，漸漸恢覆真身，一身赤色的羽毛上仿若被火焰覆蓋，鳳淵看著眼前的仙人嗤笑道，“天界堂堂的清虛上仙，怎麽只敢用攢心釘，不敢使用仙力麽？你不是要除魔衛道，又怕此等‘正義之舉’上達天聽，被人知曉麽？”
那清虛上仙看著這只火鳳，正色道，“鳳淵，不可胡鬧，你可知那人是誰？他承了魔神之力，即便我今日不將其斬殺，往後被旁人知曉，也是要將他再次挫骨揚灰。”
他說完此話，又看向方晴若，搖搖頭，“異世之魂也不可留。”
好家夥，這意思居然是想要把她也一同除掉啊。
“放你娘的屁！”鳳淵張嘴就吐出一大團火焰，將那仙人與方晴若等人隔開，然後轉頭看向一旁的百裏鴻羲。
對方也似乎明白了什麽，將方晴若推到鳳淵身上，只說了一個字“走！”，就沖上去一劍朝那清虛上仙劈了過去。
鳳淵見此，也長鳴一聲，俯身叼起正在和那攢心釘對峙的沈星遲，往背上一扔，就要飛走。
可沈星遲一走，那長釘刺不進鳳凰的護體神火之中，竟然是轉頭刺向一旁的阮忻，方晴若眼疾手快，將阮忻一拉，鳳淵只覺得背上又多了個人，看到阮忻倒也沒說什麽，而是回頭對百裏鴻羲說道，“老地方見！”便羽翅一震，扶搖而上沖向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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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我有哪裏不如他？”阮忻第一次這麽喜歡一個人,他自覺自己已經為對方付出良多，若只是因為他是魔，方晴若是人,但是現在沈星遲又與他有什麽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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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裏面都是一段畫面，那是一個方晴若未曾見過的沈星遲,對方面無表殺了一個個妖族魔修，手段也堪稱狠厲。
“還是你覺得只有殺人才是惡,殺妖殺魔就是善呢？你自己也當過魔，你該知道，人妖魔裏都有弱者,我與他殺得的確都是弱者，你不喜歡我殺人,如今我也確實許久沒再殺過人了。”他說著伸出手來,上面的紅線已經盡數不在了。
他以前以殺人取樂修煉，但也從不覺得以前自己做的那些事叫惡，他既不為人，又為何要憐惜人族弱者,畢竟人族也從不會對妖魔有什麽好感,說到底不過是非我族類罷了。
只要足夠強大，人族也的確可以殺了他，他如今不做,並不是什麽棄惡向善，不過是覺得方晴若不喜，他在討好她。
可惜他的討好,對方根本不曾看到，或者即便看到了又如何，這人心中有的只是另外一個人。
“對不起。”方晴若沒有想到阮忻能對她說出這樣一番話，看著那些畫面中那麽陌生的那個人，她這聲對不起，是對阮忻的情意，也是對沈星遲。
在認識這些人之前，她看他們只分喜好，在她眼中正派就是善，反派就是惡，阮忻的惡根本沒有什麽好辯駁的，即便她跟對方相處了三年，也依舊是這般覺得，可在她恢覆成人後，又當真會因為這相處幾年的感情，而對這麽一個惡人有了些情誼。
但那也只是朋友之間的情誼罷了。
“阮忻，我從未喜歡過你，我喜歡的只有沈星遲。你該知道，他變成這般樣子，也是因為你我。若你有怨，最該找的人就是我，畢竟最初我確實是要殺你。”只是她殺不了罷了。“不過現在，我卻不想了。”
“怎麽？你想同我當什麽朋友？”他冷笑一聲，心道自己這麽一個魔頭，哪裏需要什麽朋友！
卻未曾想到，眼前女子卻是搖了搖頭，“不，這對你不公平。你說的對，我不該用我的善惡來要求你，但若你我善惡不同，那就註定殊途陌路，若是可以，不如相忘於江湖。”
“但師弟卻不同，若他能恢覆成人，縱然要我做什麽，我也會竭盡全力助他恢覆，若他不能，那我便陪著他，看著他，直到我死。凡人一生短暫，我便守他一生罷了。”
即便世人都不相信沈星遲，她卻始終相信對方並不是這般殘忍嗜殺之人，他變成這樣，起因在她，對方的罪孽，她也該同他一起承擔。
沈星遲微微蹙眉，他一點都不記得那些光團中的事情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但也不妨礙他此刻十分明白的聽清楚方晴若口中那句只喜歡他的話。
“師姐……”他目不轉睛的看向身旁的女子，若不是因為這人，他現在還滿心暴戾，只想捅破這天，讓這世界同他一起毀滅，而此時此刻，他卻當真是希望能和身旁的人長長久久的在一起。
方晴若聽到他這聲師姐，還有幾分驚喜，回頭看向對方，又知道，這人尚未恢覆記憶。
算了，也不必這麽急，即便他想不起來，他們也還後往後長長久久的日子。
“我知道你想要統一魔界，沈星遲我會帶他離開，人魔兩界的事情，我們都不會再管了。”反正若是他們二人在一起，不管是在十大仙門還是魔界中，都容不下他們，不如就此離去，天下之大，應該也不會沒有他二人的一點容身之處。
她說完看了看身邊的人，問了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離開這裏，以後只有我們二人。”只要師尊不來追他們，以他二人現在的修為，也應該少有對手才是。
沈星遲一聽這話，眼眸發亮，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即便他腦子裏系統一陣小聲反對，都被他直接無視。
和阮忻比起來，沈星遲所有的事業心，也不過是因為自己弱小，自覺護不住心愛之人而生，如今他力量強大，倒是少了以往的自卑，即便失了憶，方晴若一句話，還是能讓他拋棄所有，跟著她走。
阮忻卻依舊心有不甘，他收了那些被他積攢起來的記憶碎片，本想著今日無論用了什麽辦法也要留下二人，他此刻倒是不想著再讓方晴若入魔了，這兩人如今都要雙宿雙飛了，若是都成了魔，那便當真再沒有什麽能阻攔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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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瞬間的高興過後，又想到在此處見到師尊，對方興許是來抓她和六師弟的，就覺得有點心慌。
想著該不該趕緊逃跑才好，畢竟，雲曦崖上的師尊應該是沒有下來，那這裏出現的八成是半年前出門的白衣師尊，對方若是出現在此處，至少說明這半年師尊的確是無事。
只是他們在屋內，似乎也無處可逃，不如試試看，能不能說幾句好話，讓師尊放了師弟，如果要拉她回去練功，倒也沒什麽了。
只是待她和沈星遲從屋內出來，擡頭看向天空時，才覺察出了不對。
百裏鴻羲此時一身白衣，手持長劍，那是他從未在人前用過的本命靈劍驚鴻劍，可見與他對峙之人，並不是什麽簡單的人物。
而對面那人，還不待方晴若看清楚對方樣貌，就見到這人似乎是擡了擡手，就有一道金光迸射而出，朝著她身旁的沈星遲射去。
那道金光帶著讓人膽寒的威壓，連在一旁的方晴若都有些扛不住。
沈星遲卻是伸手一拍就將那團金光拍散了，然後擡頭看向天空的那一瞬，他心中的暴戾也瞬間暴漲，只覺得恨不得上前將其撕碎，只往前走了兩部，就忽覺守心一暖。
“師弟！”
胳膊被人用力扯住，沈星遲猛然回過神來，一轉頭，就看到身旁之人滿臉的擔憂，對方見他回神，伸手與他十指相扣，似乎是十分害怕他離開自己身旁。
這番舉動，讓他那顆心瞬間平靜了下來，“你沒事吧？”
方晴若搖搖頭，心中也松了一口氣。
剛才沈星遲眼睛變得赤紅陰鷙，身上氣勢陡增，仿佛變了個似的，也許是他吸收了那魔神力量還未曾完全化為己用，但這應該問題不大，且此刻也沒有時間給她細想。
天空中，剛才那忽然對著他們出手的人，此刻竟也將目光放在了她身上。
“竟然是異世之魂。”
這聲音聽不出是男是女，方晴若只覺得自己仿佛被一道無形的鎖鏈桎梏在原地，她擡頭看向那個古怪的人，只能隱約看到一個人形，這人也不知道穿的什麽衣服，渾身上下跟個幾百瓦的大燈泡似的，晃眼的很，根本看不清樣貌。
一旁的百裏鴻羲聽到此話，卻是長劍一掃，為自家徒弟擋住面前這人審視的目光。
對方卻似乎未曾把他這點姿態放在眼裏，甚至都不屑於被這群妖魔凡人看到自己的本相，只藏身在光芒之中，審視著那似乎是重生卻又明顯不同的魔神。
“你既然承了他的力量，便也需承擔他當初做下的惡果。”
那人開口，語氣平淡，卻又仿佛高高在上，一句話就這麽斷了一人的生死。
眾人只看到此人身旁忽然出現一根覆著華光的赤色長釘，那釘長約六寸，光焰奪目，對方輕輕一送，此物就避開百裏鴻羲，直直朝著沈星遲刺去。
方晴若離得最近，她召出靈劍，伸手去擋，卻未曾想到此物根本不受她的術法所控，竟能輕松穿過她設下的壁障，鎖定了她身旁的人。
沈星遲自然也不可能坐以待斃，他渾身魔氣湧動，擡手，便有無數魔氣湧出擋住這來勢洶洶的寶釘。
阮忻卻是被那上面的光芒刺的心口微疼，他有些驚愕，“這絕不是凡人的力量！難道……”
有這想法的可不止他一人，方晴若見此人咄咄逼人，一心只對沈星遲下手，心中便有了猜測。
八千多年前誅殺魔神的那次戰役，如今難道要再次上演？
可此人只是用各種法寶，卻不出手，一定也有原因，她將手中靈劍一轉，一腳踏在地上，飛身沖上天空，朝著那人刺去。
只是她這一劍卻在到了對方身前一丈處就再刺不進去，倒是一旁的百裏鴻羲忽然伸手，握住她手中靈劍，向前一刺，竟然破開了此人周身的金光。
那人似乎十分吃驚，但看到方晴若劍上附著的赤色火焰倒是忽然明白了，“居然是鳳焰。”
“那不然呢？你以為只有你一個人能下界麽？”
忽然一只火鳳從百裏鴻羲的袖子中飛出，漸漸恢覆真身，一身赤色的羽毛上仿若被火焰覆蓋，鳳淵看著眼前的仙人嗤笑道，“天界堂堂的清虛上仙，怎麽只敢用攢心釘，不敢使用仙力麽？你不是要除魔衛道，又怕此等‘正義之舉’上達天聽，被人知曉麽？”
那清虛上仙看著這只火鳳，正色道，“鳳淵，不可胡鬧，你可知那人是誰？他承了魔神之力，即便我今日不將其斬殺，往後被旁人知曉，也是要將他再次挫骨揚灰。”
他說完此話，又看向方晴若，搖搖頭，“異世之魂也不可留。”
好家夥，這意思居然是想要把她也一同除掉啊。
“放你娘的屁！”鳳淵張嘴就吐出一大團火焰，將那仙人與方晴若等人隔開，然後轉頭看向一旁的百裏鴻羲。
對方也似乎明白了什麽，將方晴若推到鳳淵身上，只說了一個字“走！”，就沖上去一劍朝那清虛上仙劈了過去。
鳳淵見此，也長鳴一聲，俯身叼起正在和那攢心釘對峙的沈星遲，往背上一扔，就要飛走。
可沈星遲一走，那長釘刺不進鳳凰的護體神火之中，竟然是轉頭刺向一旁的阮忻，方晴若眼疾手快，將阮忻一拉，鳳淵只覺得背上又多了個人，看到阮忻倒也沒說什麽，而是回頭對百裏鴻羲說道，“老地方見！”便羽翅一震，扶搖而上沖向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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