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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腦子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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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腦子不正常

回到魔界,白萱瑤見到冷心濯雙目失明,擔心得險些哭出來,“濯姐姐,濯姐姐她怎麽了!”

冷心濯搭上她的手,輕輕搖了搖頭:“瑤兒,我無事。”

白落寒將白萱瑤往邊上推,不耐煩道:“行了,白萱瑤。趕緊帶你濯姐姐去屋裏歇著,讓阿凡去天山拿解藥。”

白萱瑤面色立馬緩下來,朝他翻了個白眼,不說話。

言若凝腦子還是亂的,一門心思都在夢無影身上,生怕這廝會有什麽大礙。

畢竟在幽都的時候,他說了那麽一句惹她心窩子的話。

白落寒著人將夢無影扶進了屋中,本想與白萱瑤一塊兒先顧冷心濯的,可見言若凝從幽都離開後,視線一直都在夢無影這兒,此刻都未曾多看過冷心濯一眼。心裏起了驚異,轉開步子又去了夢無影那處。

言若凝坐在床榻邊靜靜看著夢無影,好似都未察覺白落寒也走了進來。

直至有小侍女端來了一碗藥過來,言若凝才看到屋中還有一個人。她看了眼白落寒,從侍女手中接過藥,輕聲道:“我來餵他。”

夢無影好像還難受的緊,一下睜眼一下閉眼,也沒有太多的力氣說話。

“夢無影,你怎麽樣?”言若凝將他稍稍扶起。

“咳……”夢無影咳了一聲,就著言若凝的手,將藥喝了下去。他起了一些,貼到了言若凝耳邊,嘶啞著聲問:“若凝,我在幽都說的那句話,你聽清了嗎?”

言若凝放下了空藥碗,點頭應道:“嗯。”

“我——”

“你先別說話。”言若凝用衣袖給他擦了擦額角沾到的血漬,將他扶著平躺下來,柔聲道,“等你好起來,我們再說。”

夢無影輕喘了口氣。

言若凝動作輕緩的給他蓋上了薄被,面上露出了一絲清淺的笑意,“以後有的是時間的。”

“你先睡會兒,我等你醒過來。”

夢無影微微點頭,闔上了眼。

她倒是不急,人反正在這裏,別死、不丟就行。等人好了,有的是機會和時間問這事兒。

想到這兒,言若凝側過頭看向白落寒,開口問道:“他應該無性命之憂吧?”

白落寒身子僵住一般,自始至終紋絲不動,也一聲未吭。



言若凝朝他眨了眨眼,“你怎麽了?”

“無事。”他淡淡應了一聲。

言若凝沒太在意,正過視線重新望著床榻上的夢無影。

她先前就覺得,這夢公子也忒不正常了,一定是有什麽問題。只是沒想到會是這樣。

言若凝攛緊了床被,心裏暗暗祈禱:快些好吧。

她面色漸漸染上了憂傷,所有的神情動作,都落在了白落寒眼中。

白落寒看著她的側顏,心中如刀絞一般,只能竭力壓住所有的情緒。

她這麽擔心夢無影麽?

當日三皇子要強迫她,將她困於芳華宮內,她逃走跳墻的時候,都沒有過這樣濃濃的焦急。言憶辰出事的時候,她也未曾有過眼下這般擔憂的神情。

她對自己,從來不會展露這樣子的溫柔。

真是可笑。

她連一句溫和的話都不會與他說。

倘若今日受傷的是他……她會不會,也這樣擔心?會不會這樣守著他?會不會親手餵他喝藥?

“菀菀。”

白落寒輕輕喊了一聲。

言若凝聽得聲音,立馬轉頭看向他,“怎麽了?”

白落寒盯著她看了片刻,要問的話還是問不出口。罷了,有什麽好問的,非要聽她親口說些不中聽的話,才肯罷休麽。

“沒事,你好好看著他吧。我去看看師姐。”話畢,他再也無法待在這個煎熬的地方,推開門走了出去。

他走出去,見到承燁獨自站在墻角下,好像是在刻意等他。

白落寒朝著承燁走近,目光盯著他。

承燁往裏看了一眼,忽而揚唇笑道:“為了一個女子,三番五次這樣,至於嗎?”

白落寒面色陰沈至極,偏過頭不去看他。

承燁看出他的心境,仍在火上澆油:“一次兩次的,連聲謝謝都沒有。”

白落寒看了看地面,募地笑了。

他輕輕咬著牙,“我又不是為了答謝才要對她好的。”

“罷了,反正我是弄不明白你們之間的這些情情愛愛。”承燁白了他一眼,不願再多言,走出了這間院落。

白落寒伸出手,幻出了那把匕首,眼也不眨地盯著匕首看

言若凝在屋中守著夢無影,本以為他喝了藥,應用不著多久就會醒來的。可她等了一個多時辰,這廝還躺在榻上紋絲未動。

言若凝揉了揉有些酸疼的眼睛,站起了身。罷了,出去吹吹風,醒醒神。

她走出房門,迎面就瞧見了一直站在外面的白落寒。

他正微微低著頭,整個人靜若幽蘭,靜靜地看著手中拿著的匕首。

這刀口上面還殘有她的血跡,雖已幹涸,看著卻分外醒目。

言若凝再一次揉了揉眼睛,這白落寒,看著好像不太高興?莫不是他也在擔心夢無影?

她走近,還未來得及開口,卻聽見白落寒攸地問了一句:“你和夢無影,什麽時候認識的?”語氣明顯的充滿了寒意,周遭空氣都變得格外清冷。

言若凝霎時一楞,沒明白他怎麽了。她淡然接話:“就是那日我們一起去離書閣找東西,才認識的。”

白落寒眸光閃了閃,不信。

他往裏看了看,片刻間又收回視線,衣袂卷起一陣冷風,關起了裏屋的門。

“你說那日在幽都認識的?”

他定住目光,幽深的眸子鎖在她臉上,“那你們交情就這麽深了?”

“他受了重傷,而且確實是同我在一起的時候,所以——”

“你這麽擔心他?”白落寒一把拽住了她,語氣變得淩厲。

言若凝眨了眨眼,在這瞬間好像明白過來他是在惱什麽了。

她強行綻了一絲笑意,低聲道:“你誤會了。”

“誤會?”

“那你告訴我,你心裏喜歡誰?”

又來。每次都喜歡問這些沒用的。

言若凝甩開他的手,“……我現在沒心思和你說這些。”

白落寒再一次抓住了她的手腕,逼問她:“那我再問,倘若今日受傷的是我,你也會這般上心麽?”

他何時變得這般胡攪蠻纏?

言若凝看著他,靜靜不語。

“回答。”

言若凝依然沈默。

白落寒眉頭擰緊,壓住了心底的怒意,語氣放緩了一些,“我問你話,你只消回答就是。”

言若凝移開視線,淡淡道:“你不會受傷的。”

白落寒一時無言。

他寂靜了許久,就在言若凝都準備邁步離開的時候,猛然間撥開了匕首,電光火石間,將刀口對著自己的左肩狠狠紮了進去。

言若凝大驚,雙手握住他手腕,“你瘋了?不知道疼的嗎?!”

他雙眸緊鎖住言若凝,鮮血淌了出來,卻面不改色,絲毫感受不到疼痛,手上的力道仍在加深。

言若凝力氣不足他,眼看刀口都紮進了一半,心跟著揪了一下。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就這麽糟蹋自己的身體嗎?”

白落寒緩緩的搖了搖頭,聲音好似有些哽咽:“我爹娘不會在意我是死是活。”

言若凝心口驀然一痛,不在意你是死是活?豈會不在意。即便別人不在意,也要自己在意。

“你先放手,你聽我說……”

她看著白落寒的眼睛,哄著他說:“他們不在意。我在意的。”

白落寒眼眸閃了閃,手指松開了一些。

“你……你先松開,好嗎?”

言若凝等了片刻,卻見他無動於衷。

她心下一緊,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移開手直接握住了刀刃。

院中剛走進了一位小侍女,見此情景頓時大驚,“啊”的一聲尖叫,手裏的杯盞碎落在地。

小侍女被嚇得魂不附體,頓時“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連連哆嗦,“君上恕罪!”

白落寒心裏一驚,推開了言若凝,將匕首拔出,直接丟到了地上。

他冷冷地掃了一眼小侍女,“滾出去。”

“是……”小侍女慌亂地拾了拾地面的碎片,忙不疊地往外跑了出去。

這刀利的可怕,言若凝只是握了一下,手心就直冒血,好像身上的靈力都在往外散。

疼死了疼死了!

言若凝“嘶”了一聲,腿腳也跟著軟了幾分。這白落寒當真是不知道疼。

白落寒按了按傷口,瞧見言若凝手心的血,心裏一抽,忙上前一步,“菀菀……”

他湊近抓起言若凝的那只手,溫和的握住,施法散了血,心疼的問道:“疼不疼?”

言若凝抽回手,埋怨道:“你別動不動就發瘋,當真是累得慌。”

白落寒冷聲一笑,“我在你眼裏,不是一直都是做什麽說什麽,你都覺得我不正常麽?”

“我發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你有什麽可惱的?”

言若凝:“……”

?倒還是我的錯了。

真特麽不是個正常的腦子。

言若凝輕呵了一聲,心裏實在累得慌,邁動了腳步也想要走出去。

白落寒手快,一把拽住她的胳膊,“這麽想走?”

“我也滾出去,行不行?”

“你……”

他看了眼地上沾滿了血的匕首,神色冷冽了下來,忽而擡眸,森森道:“言若凝,你信不信我殺了你。”

嗯,你喜歡殺,就殺吧。你高興就好。

言若凝面色如常,只是淡然說了句:“多謝你救夢無影。”

她這話鋒轉的快也莫名其妙,只是白落寒聽著這句話,格外的不高興,“我救他,為何需要你的答謝?”

言若凝掙脫開手,語氣仍是平淡:“說句謝謝而已,你若是不愛聽,我以後不說了就是。”

白落寒咬牙,怒道:“他一出事,你看你擔心成什麽樣子了?”

難道擔心別人,也是錯了麽?

言若凝心思一動,擡頭朝天看了一眼,冷靜地同他解釋了一句:“他知道一樁事,對我來說很重要。”

“什麽事?你說來聽聽。”

言若凝覺得他副理直氣壯的模樣很是可笑,怎麽她有一丁點事,都必須要向他報備才行嗎?

她靜了片刻,依舊保持淡定,“你別多想。”

白落寒忽然笑了,“多想?”

“你不信就算了。”

“你身邊的那些個男子,你對哪一個有像今日這樣溫言軟語過?”白落寒死死地盯著她,“你還想說,他和其他人是一樣的嗎?”

言若凝一怔。

她對夢無影……很溫柔?

餵他喝藥的時候嗎?

她回想了下,好像是的。可人家好歹是個病號,難道她要嘶聲厲吼著同人說話才好。

言若凝腦子頓了一下,正過視線與他對視,反問了一句:“難道我面對你的時候,沒有這樣過麽?”

“沒有。”白落寒下意識地說了出口。

?那每次和你溫言細語的,難道是鬼?還是我的分身?或是我在夢裏?

她盯著白落寒看了半響。

“白落寒,我想告訴你,我不喜歡你。”她沈靜地說出了這句話。

她其實不止一次這樣明晃晃的拒絕他,可今日與往日不同,這話說得分外艱難。

“你幫過我,我很感激你。我知道你對我好,只要你願意,我也會對你好。可是我對你沒有其他的感情。”

“你能明白嗎?”

白落寒面不改色,靜靜地看著她,不說話。

“其實你心裏也很明白,不必我多言。”言若凝沖他勉強笑了笑。

許久許久之後。

白落寒輕輕應了一句:“好。記住你說的這些話。”

言若凝楞了下,眼看著他頭也沒回地走出了門。

她按了按心口,垂眸瞧著手上的血,從地上撿起了那把匕首,擦了擦上面的血跡,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

她進屋待了一會兒,見夢無影沒有蘇醒的跡象,心裏壓著口氣順不過去,猶豫著,還是又走出了屋子。

正走到白落寒的歇息之處,就瞧見了在門外不斷敲門大喊的白萱瑤。

她走上前靠近了白萱瑤。

白萱瑤聞得腳步聲,匆忙轉過頭,輕輕叫了一聲:“嫂子。”

言若凝望著緊關的房門,問她:“怎麽了?”

“我本想和他說一下濯姐姐已經好多了。可他楞是不給我開門。”她說話間,再次敲了敲門,“哥!開門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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