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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初見承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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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走進了一間放滿書本的閣樓,他才停下了腳步。

“離書閣裏的書本,是最多的。”

白落寒將笛子還給了她,走近這閣樓的掌櫃處,和那正在打算盤的白胡子老者輕聲說了幾句話。

白胡子老者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言若凝,對白落寒笑著應了聲“好”,蹣跚著步伐往閣樓最內裏走了去。

白落寒輕聲嘆了口氣,走到邊上拿起架臺上的書本一本正經地翻看了起來。

言若凝皺了皺眉,這裏不能冒出聲音嗎?

從進了那靈魂典當鋪開始,周遭一直寂靜無比,沒有聽到任何說話聲。白落寒和白胡子老者說話的時候,也是輕言細語。

言若凝盯著白落寒看了半響,他看書看的認真,難得的安靜。

她心覺無趣,湊到白落寒身側,也隨手拿起一本老舊的書瞧了起來。

翻了半天,從第一頁翻到了最後一頁,言若凝尷尬地發現這本書上的字,她竟一個都不識得。

她踮腳瞅了眼白落寒手裏那書的內容,字跡都是模模糊糊的,更加就不認識了。白落寒卻看得極其認真,仿佛在逐句逐字地琢磨。

言若凝又將書放回了原地,靜靜站在白落寒身側。

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白胡子老者走了出來。

言若凝雙眼放光地盯著他,卻只看見他沖著白落寒搖了搖頭。

白落寒眉頭微蹙,放下了手裏的書,邁步走到他身側,輕聲問:“怎麽回事?”

白胡子老者湊近他耳邊,不知又說了幾句什麽,聲音很小,隔得稍遠一些便聽不清了。

白落寒聽完他的話,忍不住笑笑出了聲,同樣壓低了聲道:“也好。”

老者平靜地點了點頭,隨即往掌櫃處走了回去,低頭繼續操弄算盤。

言若凝急得不行,忙貼近白落寒問:“怎麽了,沒有?”

白落寒側頭看了她一眼。

“有沒有啊?”言若凝又問了一遍。

白落寒朝她輕挑了下眉,笑著道:“那可是鬼王大人,壓箱底的貨,哪兒能這麽輕易就找到。”他說話間,又往白胡子老者那邊走了去。

言若凝緊步跟住他:“那怎麽辦,我們只有三天時間,你還跟陛下保證了,一定會——”

“菀菀,你在瞎急什麽?”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是沒有找到,天帝他也不會把你怎麽著的。”

白落寒輕輕搭上了她的手,盯著她說:“他知道我喜歡你,豈會輕易得罪你?”

“……”言若凝真是要當場昏厥,“你能不能先做正事?!”

真是一刻不發瘋都閑得慌。

白落寒這才松開了手,朝向白胡子老者,開口聲音很是輕和:“那我明日再來,記得把我要的東西給我。”

“嗯~”老者面無神色,只是緩慢地點了點頭。

言若凝揉了揉有些酸的手指,見白落寒已經在往外走,便也跟了去。剛往前踏兩步,便被掌櫃的老者叫住:“姑娘留步。”

“啊?我?”

言若凝僵著手指了指自己。

老者輕輕點了點頭,算盤上的手移開,從櫃子裏拿出了一支玉簪,簪尾嵌著木蘭花,直接遞到了她手裏。

言若凝瞧了瞧背對著自己的白落寒,雙手接過簪子,訝異:“給我的?”

老者再次點了點頭,卻是難得地沖她微微笑了笑,開口說:“他脾氣不好,你多擔待。”

言若凝:“……”

她忽然間明白了這位老人家的意思,忙辯解:“不是,你可能是誤會了,我和他……”

“言若凝,還走不走的?”白落寒這會子倒是等不及了,拉住她就往外走。

這、都還沒解釋清楚呢。而且她怎麽能隨隨便便收別人的東西。

言若凝往回看了眼那老者,依稀見得他還在沖自己面露笑意。

一路安靜下來,走出典當鋪,白落寒才松開手。

言若凝握緊著手裏的玉簪木蘭,捏的手都出了汗。

“他好像誤會我們了。”她施了個法,將簪子收住,順帶對白落寒說了這句話。

“誤會?”

白落寒止住腳步,語氣瞬間變了,面色也往下沈了幾分。

言若凝一楞,沒搞清楚他這又是怎麽了。

白落寒倏地伸手覆上了她的腰,用力將她往自己懷裏扯,“誤會什麽?”

“你幹什麽!”

白落寒輕輕咬著牙,低頭看她,恨不得把她揉進懷裏,“別人把你和我放在一起,讓你覺得丟臉?”

當鋪裏走出來了兩人,各個神色慌亂地往這邊看了看。

言若凝使了力掙開,奈何白落寒將她抱得太緊,半分不肯松開。

“言若凝,我不是告訴過你,我白落寒是惹不得的,當初硬要往我這裏撞的是你,眼下非要和我撇清關系的也是你。”

“我若不縱容你,你死一百次也是不夠的。”

他說話間,一只手用力扣住了言若凝的腦袋,低頭往她唇上貼去。

艹!這還吻上癮了!

只是他這一回完全不似在九重天的時候,一絲情意都不帶,仿佛只是在宣洩著什麽。

“啪”的一聲,這一巴掌穩穩打了上去。

言若凝隨即一把推開了他,有些難受地抹了抹嘴。

白落寒用手背輕輕蹭了下被她扇過的臉,面上掛著一絲清淺的笑意,凝視著她,細聲問:“如果現在站在這兒的是越其,挨在這臉上的,是否就該是刀了?”

若是三皇子,她壓根兒不會給他靠近自己的機會。

言若凝磨了磨牙,淡聲道:“我倒是也想對你動刀。”

白落寒再次靠近了她,瞇眼笑道:“那你為何不動?舍不得?”

???

瘋子啊!

言若凝咬牙:“你是什麽身份,我豈敢對你如何?又豈有能力對你如何?”

“你只是不敢?”

白落寒伸手,施法變出了一把小匕首,輕輕拔開,直接遞到了她手裏,“來。做你想做的。”

言若凝:“……”

這人是有被虐妄想癥?整日就盼著別人來傷他要他的性命?

“我若是還手,必遭天雷劈死。”

白落寒塞到了她手裏,讓她握住刀柄。

“我幫你。”——話落,他拽著她的手將刀口對上了自己的脖子,身子往前傾了下,刀口劃出了一道淺淺的印子。

言若凝匆忙抽回手,避諱似的往後退了兩步。

匕首落地,頃刻間化作了屑沫。

“白落寒你有病吧?”言若凝真是撞墻的心都有了。天神,讓她撞死得了。怎麽碰著的是這麽個神經病。

果真是個招惹不得的瘋子。

白落寒卻笑了。

“疼的是我,怎麽你激動成這樣?”

須臾,他又說:“你說得對,我是有病,我瘋的不成樣子了。”

……神經病,不折不扣的神經病。還有這樣子罵自己的,也是個絕。

言若凝強壓住了心裏的躁動,語氣平靜了下來,“白公子自己說的,你我現在在同一條船上,倘若你有什麽事,我吃罪不起。”

白落寒擡手抹了抹脖子上的血,輕笑道:“這世間,除了你言若凝。無人能要我的命。”

此話確是輕狂,他語氣不容置喙:“這句話,你給本座記清楚了。”

言若凝低頭不語。心裏暗自想:原作還不是被七皇子一劍給劈死了。

白落寒走上了前,慢慢往回路走,沒有再說話。

言若凝安安靜靜地跟在他身後,同樣閉口不語。直至經過一間小酒館之時,迎面撞上了一行人。

“喲,魔尊大人,好久不見哇!”

走在最首的那位一身紫色錦衣,整個人俊朗豐神,看著氣質文雅,可嘴裏說出話來,只透露著紈絝的意態。

白落寒未理會他,像是還未從方才的事情中緩過來,輕輕摸了摸脖子上的刀痕。

紫衣男子看向言若凝,眸光閃亮,驚詫萬分:“這位?”

言若凝仔細描繪了原作的那些個有頭有臉出現過的人物,實在是沒有辦法將此人和誰完全重合起來,和白落寒一樣只靜靜看著人不言話。

“是九重天上的神女呢,生的如此好看,我怎的從未見過?”他沖言若凝眨了眨眼睛,頓然間眼角處閃了閃,眼珠變得似黑似紅。

白落寒神色自然,垂下手,笑道:“你沒見過的女子,可多了!有什麽稀奇的?”

“這是——你的?”

白落寒順手拽住言若凝的手,雙眼微瞇,盯著面前的紫衣男子:“你說呢?”

“喲,失敬失敬!”此人笑的開懷,輕輕搖了搖手裏的折扇,忙對言若凝賠罪:“在下唐突了,姑娘別介意。”

他身邊的幾人也各個展露出了異樣的眼神,只是都不敢吭聲。

言若凝難看的扯了扯嘴角,想著方才白落寒的一通發瘋,生怕他還會做些什麽不可理喻的事情來,原本想要辯解的心思,只好作罷。

那人沖酒館裏指了指:“來,初次見面,喝一杯。”

白落寒幾乎是拽著她走進了酒館,讓她坐到了自己身側。

店家拿來了兩壇酒和三個小酒杯,恭恭敬敬地放於桌上。

想來此人經常來鬼市,這跟店家都混熟了。

他倒好酒,揚眉看著言若凝,將其中一杯推到了她手邊,沖著她微微一笑。

言若凝禮貌性地回應了他一個笑意,將酒往邊上推了推,淡聲道:“我不飲酒。”

白落寒看向言若凝,這才肯向她介紹道:“菀菀,這位是妖界的四殿下承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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