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著頭，蕭語道：“不可能的，她決定了的事情我們改變不了，紅綃，我們能夠做的就只有，在這有限的時間之中，讓他們兩個多一些快樂的記憶好了！”

“也許，就只能是這樣了！”靠著柳樹，紅綃慶幸著自己，雖然幽靈山莊面臨著生死存亡之秋，可對愛情，起碼自己有著自主的權利。自己和誰在一起，可以遵從自己的意願。

兩個人默默無語著，凝望著東流去的河水，看這河水之中玩樂著的孩童，各自懷著心事，想著在龍城將要面對的。半晌，蕭語開口問道：“紅綃，若是在將軍鷹的面前我們的答案說不過去，那怎麽辦呢？”

搖搖頭，紅綃淡定的笑道：“我也不知道，不過，幽靈山莊的人並不死。再者，我相信，將軍鷹也知道相生相克的道理。如他真的出兵剿滅幽靈山莊，那現在以幽靈山莊為首的黑道勢力就會大減，很有可能會讓白道武林占了上風，這樣一來，那可就打破了現在江湖的格局。要知道，朝廷是絕不容許江湖中的幫派做大的。如果幽靈山莊可以和他成為了盟友，幫助他來制約白道武林，讓江湖繼續歸於太平，他應該會對你的答案很滿意的！”

“希望我們能夠得償所願，死的人已經太多了，不應該再有人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了……”正在感嘆之中，蕭語突然被從河水之中傳來孩童的尖叫聲驚到了，以為是哪一個孩子溺水了，連忙看向水中，只見那些孩子像是被水蛇之類的東西嚇到了，一個個驚慌失措的從水中游出，匆匆忙忙的爬上岸來，指著河水朝岸上洗衣服的大人們喊著，以為他們喊的太過紛亂，蕭語和紅綃隱隱約約的只聽到他們在說河水之中有死人的話。循著他們指的地方看去，在河水之中果然是飄著一具的浮屍，浮屍的肚子挺的大大的，像是喝足了水一樣，一股腐臭味隨風飄來，用衣袖掩了口鼻，蕭語朝紅綃道：“看樣子，是個女屍，肚子那麽鼓，該是溺水的！”

蕭語說著，那浮屍越飄越近，距離近了些，看的也真切了些。蕭語搖著頭推翻了自己剛剛的判斷道：“不對，紅綃，你看她的肚子，雖然很挺，可卻只是小腹挺著，不是整個肚子都挺著……”

“是的，只是小腹挺著，蕭語，你要說什麽？”紅綃問道她。

“我的意思是說，這具女屍懷有身孕，只有懷孕的女人才只會是小腹挺起來的！”蕭語確切的說道。

點頭讚同著蕭語的觀點，望著飄近的女屍在水中一起一伏著，隱隱約約，紅綃好像看到在女屍的脖子上好像幾個黑黑的窟窿，突然心中一驚，對蕭語道：“蕭語，看這女人也怪可憐的，不如把她弄上岸來，找人葬了，你看怎麽樣？”

“我也有同樣的想法！”說著，蕭語看了看旁邊，在她身後不遠的地方恰好有根一丈來長的竹竿，是那些在水邊洗東西的婦人用來晾曬著洗好的衣物的，這時用來撈那女屍可正好。可正當蕭語拿起竹竿朝女屍伸去的時候，那些原本在河邊洗衣物看著女屍飄下的婦人們頓時像是炸了營一樣，一窩蜂的朝蕭語湧來，搶著她手中的竹竿朝她喊著：“撈不得，撈不得！”

手上一用力，把來搶竹竿的婦人退了一個踉蹌，蕭語兩眼一瞪，怒道：“那麽這些人，也沒有良心，怎麽就忍心看著一個人死了還隨波逐流，沒有個安身之地呢？”

“姑娘，不是我們沒有良心，而是這浮屍可是真的撈不得啊！”一個四十來歲的婦人朝蕭語和紅綃說道：“兩位姑娘，你們是從外地來的，你們是不知道，在我們這，像這樣溺水的浮屍一年會有上好幾遭的，可老輩子就傳下話來了，若是浮屍自己停到了我們這不走了，那就由鎮上出面好生的葬了。可若要是人為的把浮屍撈了上來，那鎮子上就要遭厄運了。所以，姑娘，為了我們鎮上的安寧，這浮屍你可千萬千萬撈不得啊！”

聽那婦人這麽一說，紅綃也想起，確實在這些地方是有著這樣的傳言，雖然心中很想弄清楚在浮屍脖子上的黑洞是什麽，可面對這群情激奮，她還是只能放棄，拉拉蕭語的衣角道：“蕭語，算了吧，就讓她隨波逐流吧，她會找到她的安身之所的！”

“好吧！”蕭語也只好放棄了，放下竹竿看著遠去的浮屍，嘆了口氣道：“走吧，這地方我可呆不下去的！”

“好的！”待她們兩個人轉身離開河畔朝鎮上走回去之時，一株柳樹後突然閃出一個人影，楞楞的看著蕭語遠去的背影，看了很久很久，那人影才轉身離開，他離去的方向，恰好是風雨他們要去的龍城的方向。

走在青石板路上，蕭語隱隱約約的感覺自己的背後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幾次想回頭去看，她卻又都忍住了，看著她若有所思的樣子，紅綃問道她：“怎麽了，蕭語，感覺你怎麽有些怪怪的？”

“紅綃，你聽我說，不論我說什麽你都要和現在一樣，明白了嗎？”蕭語道。

“明白了！”紅綃答道。

“那好，紅綃，我感覺在我的後面有人在盯著我，不知道你有沒有那樣的感覺，記住了，不要回頭去看！”蕭語再三叮囑著她。

很是奇怪，為什麽蕭語會有那樣的感覺，而自己卻沒有呢，雖然很好奇究竟會是什麽人在後面盯著蕭語，可紅綃還是忍住了，若無其事的繼續走著對蕭語道：“我沒有那樣的感覺，蕭語，你說如果有人盯著你會是什麽人呢？”

“我也不知道！”說著，蕭語朝紅綃使了一個眼色，紅綃會意的一點頭，蕭語繼續往前面走著，紅綃卻突然閃身停在了一個墻角處，在等待著讓蕭語感覺在盯著她的那人。可蕭語轉眼之間已經走出去了二十來丈，她卻沒有發現有什麽人值得懷疑的，難道是自己看走眼了嗎？正在迷惑著，前面走著的蕭語突然停了下來，轉過身朝她揮了揮手示意她快過去。

在看了看後面，確實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人啊。紅綃快步走到蕭語身邊，問道她：“怎麽樣了，還是剛剛那感覺嗎，我可是沒有發現什麽？”

眉頭鎖著，蕭語的眼中滿是霧氣，看她的樣子，像是也在懷疑是不是自己的感覺錯誤了一樣，可若是說是自己的感覺錯誤了，剛剛那分明是自己感覺到在自己的背後有著一雙眼睛在如芒在背的盯著自己，好像就是要把自己看穿了一樣。但突然之間，那眼神又忽然沒有了，好像是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剛剛看到了浮屍，不想讓紅綃太過擔心什麽，蕭語鎖起的眉頭慢慢的舒展開來，眼中的霧氣也慢慢的淡化了，她不明白的笑道：“紅綃，可能是我自己煩心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才有剛剛那樣的幻覺，自己嚇自己，想一想，若是真的有人在後面盯著我們，試問，能夠逃得出你我之手的普天之下又有幾個人呢？”

“這話說的對，確實，放眼當今武林，倫武功不說，就憑這追蹤和反追蹤完顏先生當是第一人，得到他的身傳，要是能夠逃得出蕭語你的手中，那只有一個可能，除非他不是人！”雖然是如此在寬慰著蕭語，可紅綃的心中卻一直還在想著剛剛的那具女屍脖子上的黑洞會是什麽，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縈繞在她的心頭，隱隱約約之中，她感覺到，一股暗流正在自己的身邊湧動著，那暗流好像是沖自己來卻又不是，她也被自己向來自傲的判斷力弄的迷糊了，搞不清楚，自己的腦袋裏面想的，那些是有用的，那些是沒有用的！

待到兩個人拖拖拉拉的回到客棧之中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看到她們兩個進來，坐在桌旁和靜玄喝著茶吃著小點心的風雨朝小二喊道：“小二哥，有勞了，可以上菜了！”

待到蕭語和紅綃坐定，把沏好的茶遞給了她們，看著兩個人手上空空如也的，風雨便問到她們兩個：“蕭語，你嚷著的要去買的東西買到了嗎，我怎麽看著你們兩個手中可是空空如也，而且還有些不是那麽的高興，怎麽了，別說是銀子讓人家給順去了，那樣的笑話，可是一點也不好笑的！”

“都說是女人用的東西了，哪能那麽拎著招搖過市的，你若是想看啊，一會讓蕭語給你看個夠好了！”到底是在幽靈山莊長大，對那些繁文縟節紅綃並不是特別的在意，這似乎也就是白道中人口口聲聲稱黑道中的女人為妖女的原因了。但其實相較下來，她們的這份爽朗可比遮遮掩掩的忸怩作態要可愛的多了！

“呵！”被紅綃這麽一說，風雨也只有用傻笑來應付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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