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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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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也是各處走走,看府裏布置的可還妥當,畢竟年節是最為重要的時候,回頭還要祭祖的,這些事情也是提前準備妥當了。

今日老太太進宮不在,她又忙著府裏的事情,寶玉那邊雖然有些粘人。不過好在寶玉喜歡嬌俏的小姑娘,王夫人便吩咐彩蕓和彩霞過去陪著寶玉玩耍。

元春派人過去的時候,彩霞她們也做不了主的,“知道元春小姐牽掛著寶玉少爺,等我們回稟了太太,再跟著妹妹去天香院可好?”

“知道姐姐們都是懂規矩的人,我們小姐也是一早派人去請示了太太的,經得太太同意。奴婢才過來接寶玉少爺,姐姐們就放心的跟著走就是了。”

得了抱琴如此保證,彩霞和彩蕓自然沒有不應的道理,“妹妹且稍微等一等。待我們收拾妥當了,這就過去。”

等收拾妥當過去之後,元春也是上前將寶玉抱過來,笑著說道,“弟弟有沒有想姐姐呀?”

寶玉雖然會說簡單的冒話,只也只是音像,元春也沒想著寶玉能回應自己的,不過是趁著寶玉還小,她能抱的動的情況下,多親近親近弟弟。

寶玉見了元春也是漏出了一個無齒的笑容,啊啊啊的伸手要抱抱了,元春見了更是心裏高興的很。

“你們看,寶玉這是想我了,一來看到我就讓我抱呢。”

“我也要,我也要,明明我給寶玉弟弟讀過那麽多的書,每天都去看他,他怎麽就是不頭一個找我呢?”

元春笑了笑,打趣的說道,“大概這性子也像你,不愛學習,你整日給他讀書,他指不定厭煩的很呢。”

原就是說笑的話,誰也不當真的,只賈璉也順著元春的話說,“原來是這樣的嗎?那我下次就不和弟弟看書,只管陪著他玩兒就是了。”

大家又是笑做一團,又是逗弄了寶玉一會兒,賈璉這才拉著元春一起出去玩耍,留迎春在這邊和寶玉玩耍。

迎春確實比較喜歡剪紙,只到底年齡小,剪刀拿久了,手指頭也不舒服,有些累了。

“奶媽我不想剪了,手疼呢。”迎春將手伸到奶媽跟前,撒嬌的說道。

奶媽看著迎春小姐的手有些紅,便也是幫著迎春揉了揉,說道,“小姐休息一會兒,和寶玉少爺玩布老虎吧。”

正好迎春很少和寶玉碰面,畢竟寶玉還小,而迎春年齡也大不到哪裏去,王夫人雖然知道迎春性子木,想也不會傷害寶玉。

只要有一個邢夫人在,邢夫人偶爾也會去迎春屋裏看看,王夫人出於謹慎,也不會太讓迎春接觸寶玉的,萬一再帶進來什麽臟東西。

如今有了機會,迎春也喜歡和這個漂亮的弟弟玩,“弟弟,我們一起玩兒吧。”

很快到了午膳的時間,王夫人派人給孩子整治了一頓好的,孩子們吃的一本滿足。

而夜晚漸漸來臨,王夫人也是請了唱戲的過來熱鬧一場,一邊聽戲,一邊吃鍋子,很是愜意。

“今日還有鹿肉,嬸嬸慣會疼我,知道我愛吃這個。”賈璉笑嘻嘻的頗為親昵的說道。

因著元春陪著他玩了一個下午,賈璉的壞心情也自然而然的沒有了,這會兒見有自己喜歡吃的鹿肉,高興的很。

王夫人笑著說道,“知道你愛吃這個。今日剛到的鹿肉,吃完這些,廚房裏還有,只一頓也不能吃太多了。免得你難受,等明日裏你想吃,我再給你做,我記得你還愛吃鹿茸肉羹,明日裏給你做可好?

“晚上要守夜,天冷的很,我吩咐人烤鹿肉給你們吃,也允許你們喝一點果酒為的也是暖身子的,只不可貪杯,知道嗎?”

“嬸嬸放心,就是為了之後能多吃一頓鹿肉,我都不會貪今日這幾口的。”賈璉拍著胸脯保證的說道。

王夫人也只笑了笑,說道,“行了別貧嘴了,快吃吧,一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

用完晚膳看完戲,眾人覺得有些無聊,王夫人估算著時間也差不多了,便是帶著人去閣樓上賞煙花,那邊也是備足了碳火,倒是不太冷。

卻榮國府夜裏燈火通明,一路走過去都是紅彤彤的燈籠照明兒,等元宵節那日府裏會掛上更為好看有趣的燈籠,就更有意思了。

幾乎京城今夜家家都會點燈,這樣的夜景也很好看,榮國府這邊的閣樓也不算太高的,也只能看清楚周邊的場景,再遠的地方,便只模模糊糊看到燈火流水了。

元春看著如此景象,倒是有些想不起去年是怎麽過的年三十了,元春依偎在王夫人身邊,眼睛看著那景象,嘴裏說道,“母親新的一年要開始了呢。”

王夫人嗯了一聲,想到今晚過後,明日就是元春的生辰,等慶賀新年的煙花綻放的時候,王夫人也是忍不住對元春笑了笑。

“生辰快樂,我們元春又長大了一歲呢。”

元春想著之前因為大年初一也是繁忙,雖然她這生辰算是好的,只記得人雖有,可和她恭賀的卻是沒幾個了。

老太太還有長輩們,有心的,之前也只給她一些首飾或者小物件兒作為她的生辰禮,若是忙的很,忘記了也就過去了,或者中午給她置辦一桌席子也就算是給她慶祝了。

相比起其他府裏的小姐,生辰都要辦個宴會那樣隆重的。反倒是元春這個好生辰的反倒是因為在年初,反倒是沒辦法置辦宴會辦生辰宴了。

“謝謝母親。”元春也是很感動,這句話哽在喉嚨裏許久才說出聲。因著是新年,就算是感動的眼淚,也是淚,不吉利,元春也是強忍住沒哭。

王夫人摸了摸元春的頭,“也是難為你了,是母親不該將你生在這樣的日子裏的,以往都多有忽視了你,以後若是有可能,母親希望有人能和母親一樣,都記得和你說聲生辰快樂。”

元春也是嗯了一聲,只知道這是母親對她最美好的期待,元春知道這世間的男兒多薄情寡義,元春並沒有強求,有母親牽掛著她,她就滿足了。

夜也深了,王夫人便打發孩子們下去休息,“我看你們困乏的很,也別強撐著了,老太太他們還得等半個時辰之後才能回來呢,你們實在不必等著了,明日還要去拜年的,還得打起精神來才行。”

大家也是累的很,尤其是寶玉還有迎春,寶玉也早就在煙花綻放的時候就撐不住睡著了,而迎春雖然強撐著,眼皮子卻是睜不開了,也是縮進奶娘的懷裏,迷迷糊糊睡著了。

也只剩下元春還有賈璉還清醒著,賈璉雖還算精神,可到底喝了一點水酒,頭也是有些暈暈的,這會兒見王夫人如此催促。

也不矯情,直接告辭離開,“我困的很呢就不等老太太了,等老太太回來,還有勞嬸嬸替我問候一句新年吉祥話了。”

“去吧,你一個人回院子我還有些不放心,我派人送你過去吧。”

王夫人如此關懷備至,賈璉自然沒有拒絕的,等送走了賈璉,又對著元春說道,“我知道你孝順,還想在這裏陪著我,只明日裏你還要早早的過去給老太太請安呢,只睡眠不足豈不是睡不夠的,明日可不能起晚了。

“且今年你哥哥不在,明日你要帶著璉兒一起去寧國府請安,順便連你哥哥那一份一起請了。”

元春沒有辦法,也只能跟著一起走了只擔心王夫人等的太晚,便也是又說道,“知道母親是為了我好,我聽母親的話先回去,只母親也不要休息的太晚了。”

王夫人點了點頭,她本來就沒想著等賈政他們的,自然應了,打發人走之後也是吩咐下去,“讓廚房那邊一直備著熱水,還有準備一些熱乎的吃食,老爺他們在宮裏恐怕也不能吃的盡興。

“等眾位老爺,還有老太太,大太太回來之後,將準備好的熱水還有吃食送到各自的院子裏去。”

說完也是下了閣樓回了自己的院子裏,今年王夫人並沒有將這些後院裏的侍妾也叫到一起用膳。不過也沒克扣她們,該她們的家宴菜色都送到各自的房裏去了。

至於她們有沒有想著湊堆的聚在一起過年,那就不是王夫人想管的了,二房這些小妾一直都不對付,且都沒生個孩子下來。

自然是自己吃自己的,而大房那邊,因著有三個小妾都有身孕,能不在一起吃,她們自然很滿意,因為這樣更安全。

等老太太他們帶著一身疲憊回來之後,見王夫人安排的如此妥當妥帖,心裏自然熨帖,老太太笑著說道,“這王氏也真是處事周到……看來也是我沒看錯人,這管家權給她,我也放心了,幫我記一下,明日好好賞她一下,這年節她也沒少忙了。”

“老太太放心,奴婢會記得提醒老太太的。”

賈政原是想去王夫人的院子裏宿下的,只喝了一身的酒氣,又是熱水沐浴,便迷迷糊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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