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自作孽，不可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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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2章 自作孽，不可活（中）
“李傑，男，21歲，機械工程學專業畢業，工學學士，靈力值465。
王浩然，男，19歲，信息工程專業碩士研究生學歷，靈力值356。
盧佳佳，女，護理學專業本科學歷，靈力值328……”
“等下，盧佳佳，護理學？”
淩晨的一號樓辦公室內，耿江岳閉著眼睛，聽荷爾蒙匯報今天變異的死者。聽到某個熟悉的名字，他突然睜開眼睛，有點驚訝地問道：“你確定？”
芙蓉酥把裝有死者市民卡的牛皮紙袋拿出來，放到耿江岳跟前。
被【大光明術】擊中的變異者，會被直接汽化，但身上的衣服和物品，卻會被留下來。
抗議者們離開後，一五零部隊的人，在2號樓現場仔細打掃了一變。
今晚的死亡人數，總共是24人。
損失已經算很小很小了。
如果是在國外這麽鬧騰，這七八千人，最少也得死掉八成以上。
“行了，不看了。”耿江岳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怎麽也想不到，跟他在同一間醫院裏實習的小護士，居然也會走上街頭抗議。
正常情況下，腦子沒問題的人，不應該果斷選擇抱大腿才對的嗎？
難得跟國家領導人是“同學”，這麽好的機會不珍惜，反倒非要彰顯自己為民請命的崇高品格，到底圖什麽？想不通，實在想不通……
就算真的有什麽想法，直接移民不就好了？
真的誠心實意要走的話，老子不會攔你們啊……
又何必跟著傻逼亂跑，把命都弄丟了？
“前幾天在西區抗議，踩踏死亡三人，今天在二號樓抗議，變異死掉二十四個，媽的傻逼真是大殺器，都不用別人出面搞事情，他們自己就能把自己折騰死。牛逼啊……”
幾天下來，精神疲憊的耿江岳，已經很難提起什麽同情心了，他蛋疼地吐著槽，對這一個個數字，逐漸產生麻木的感覺。
只是吐完槽後，沈默片刻，又吩咐端木翔道：“端木教練，交給你兩件事。”
端木翔坐直身板，說道：“您說。”
“嗯……第一件事。”耿江岳道，“明天把廣播的內容改一下，加一條，極冬節結束前，海獅城內無條件不許任何人搞抗議示威游行，不聽勸告的，就地槍斃。有一個槍斃一個，有一萬個槍斃一萬個，老子不為純傻逼服務。把這句‘老子不為純傻逼服務’也加上。”
芙蓉酥聽得嘴角一翹。
端木翔正色道：“好。”
耿江岳繼續說道：“第二件事，帶人去這些人家裏看一下，註意照顧死者家屬情緒，願意移民的，市政廳多給點安家費。不打算走的，等咱們整個局勢安穩下來，把他們的職級往上加一級，你可以跟他們明說。這件事，跟我只有半毛錢關系，因為我是海獅城的領導人。就因為這半毛錢關系，所以我才會給他們提供補償，哪怕這是他們孩子自己犯下的錯。”
端木翔點點頭：“好，記下了。”
“好了……”耿江岳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今天辛苦大家了，咱們爭取早點完工。明天該幹的活兒，抓緊繼續幹，走了，晚安。”
話音落下，人就沒了影。
端木翔和荷爾蒙、芙蓉酥對視一眼。
荷爾蒙道：“端木主任，走吧，下班了。”
端木翔面色疲憊，淡淡應了聲，起身離去，心情有點覆雜。
耿江岳的新政府，到現在還不算正式成立。
綱領、組織、規矩，目前都是耿江岳一句話的事情。
但是端木翔知道，以耿江岳的聰明，這些東西，肯定很快就會有的。只不過到時候排排坐分果果，荷爾蒙這個特務頭子怕是排名要相當靠前，甚至有可能排到他前面去。
海獅城，究竟是要走向何方啊……
端木翔在想這個問題時候，耿江岳也差不多在想著同樣的事情。
坐上海獅城的頭把交椅後，岳爺一直沒換住的地方，依然跟安安一起住在8號樓兩室一廳的職工宿舍裏。反正他有隨時都能進入的【我的宇宙】，居住環境，就是個偽命題。
回到家裏，照例上床前得先洗澡。
耿江岳站在浴室的噴頭下，沖了半個小時，滿腦子都是對海獅城將來發展的規劃。
越想越興奮，等洗完出來，直接就不想睡了。
然後上床後抱著睡熟的安安，一直躺到第二天早上，等到安安將近十點左右醒過來，他才抓緊跑進【我的宇宙】，給她做了頓早飯。
伺候媳婦兒吃完早飯，時間就到早上10點50出頭了。
“走了，上班。”
早就不用睡覺的耿江岳，通宵一晚上毫無生理負擔，隨便抹了把臉，就匆匆往外走。
“晚上早點回來。”安安墊腳親了他一下。
耿江岳抱了抱安安，眨眼就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安安微微一笑，走回臥室，隨手拿起遙控，打開了電視機。
等到12點，中南次大陸聯盟國家電視臺，就放出了昨天關於海獅城的那段新聞。
“昨日海獅城發生動亂，上千名海獅城市民圍攻海獅城臨時政府移民工作窗口，因情緒失控，導致現場出現感染和變異等危險狀況。故事共造成二十四人死亡。請看現場畫面……”
電視裏畫面一轉，便是耿江岳飛在天上biubiubiu的鏡頭。
中南次大陸聯盟國家電視臺難得老實一回，沒有剪切，也沒有立場，只是原原本本地播放了這條消息，因為耿江岳昨晚上給赫魯尼打了電話，如果敢掐頭去尾，就保證殺他全家。
赫魯尼當時就憤怒了，怒罵耿江岳不相信他老赫的人品，表示我赫魯尼豈會是那種顛倒黑白、捏造謊言、下流賤格之人？我們搞新聞，從來都是求真、求實、求善，從不做那種煽風點火、控制輿論的事情。我們國家電視臺是講原則、講道德、講規矩的，你休要以帝王之心度君子之腹，你這個視頻我要是刪掉半秒，說半個字假話，就天打五雷轟！
發完毒誓後，果然說到做到。
赫魯尼用事實證明了，他確實是個合格的政治家。
無論在多麽屈辱的情況下，都有能力維持住最起碼的體面。
耿江岳當時就表示，草你媽的，真的有學到東西……
“所以赫魯尼昨天真的這麽說了？”
2號樓一樓辦事中心主任辦公室裏，耿江岳翹著二郎腿，跟老宋和幺筒吹著牛逼。耿江岳大中午上班就喝酒，端著一瓶酸棗酒敦敦敦幾口，回答幺筒道：“差不多吧。”
老宋不由佩服道：“不愧是能領導一個國家的人……”
“不，不，話不能這麽說啊，光無恥不夠，關鍵還是得有辦法，能解決得了問題。”耿江岳道，“矛盾不解決，就會爆發。你說我要是安排不走這些人，只能靠殺的，那海獅城早晚完蛋。我敢接這個活兒，是因為我知道自己能搞定。”
幺筒忙問：“你打算怎麽搞？”
耿江岳道：“前些天……怎麽說呢，反正就是我又突破到了新境界，本錢更足了。以前總覺自己手裏的籌碼還是少了點，就沒動這個心思。現在嘛，我覺得應該是非常夠了。”
正說著話，排骨突然推門進來，一進來就咋咋呼呼地喊：“哇，你們怎麽還有空在這裏聊天？不出去看看嗎？外面都排起長龍了！”
耿江岳問道：“有人鬧事嗎？”
“那倒是沒有。”排骨道，“都安安靜靜的，登記完就走。”
耿江岳一笑：“那不就行了，我們還趕他們走不成？”
排骨一楞：“大哥，你前些天不是這樣的，不是還讓我們盡可能留人嗎？”
“是啊，現在也是啊。”耿江岳道，“你不抓緊去幫忙嗎？”
排骨有點茫然地問：“怎麽幫？”
耿江岳道：“已經報了名的，讓他們放棄登記，能勸回一個是一個，有困難嗎？”
排骨搖搖頭，又望向老宋和幺筒。
幺筒直接拍拍屁股站起來，說道：“走了，拯救失足少年去。”
老宋笑了笑，對耿江岳道：“幫主，走了啊。”
耿江岳嗯了一聲，排骨急急忙忙跟上老宋和幺筒，大喊道：“等我一下，一起走啊！”
辦公室的房門關上，耿江岳微微嘆了口氣。
排骨這貨，其實更應該從基層開始幹，但職務安排低了，肯定又會跟他鬧情緒，而且不利於穩定人心。管理國家果然是技術活中的技術活，隨便一件事情都馬虎不得。
耿江岳頭疼地摸了摸後腦勺，移民的事情還沒辦完，已經在想接下來政府組閣的事情。
不過一時半會兒的，那張人員名單也擬不出來，索性就不想了。
起身出了門，直接去了服務窗口，看看現場是什麽情況。
……
2號樓第三區一樓窗口外，此時果然如排骨所說，排隊的人從窗口前一直排到大樓外。
隊伍長得嚇人，但這並不奇怪。
到昨天為止，海獅城全國報名移民的人數總共是92.7萬。而這數十條一字長龍看似誇張，但最多也不會超過十萬人。另外更關鍵的是，隊伍在達到一定的數量後，後面就不怎麽增加了。
這說明經過一晚上的思考，確實決心要走的人，差不多就是這個數。
後面哪怕還有，頂多也就再增加個一半。
在報名人數超過90萬的情況下，最終只有15萬要離開，這已經算很好的情況了。
可見這些天抗議游行的陣仗雖然大，但活蹦亂跳的實際人數，其實並不多。
更多的人，只不過是重在參與……畢竟移民的壞處和留下來的好處，臨時政府這邊這些天算是宣傳得足夠到位了。排除極個別純傻逼和被家人逼得走投無路的倒黴蛋，願意自以為“富貴險中求”的人，原本就應該是少數。
耿江岳來到窗口，嚇了裏面的工作人員一跳。
但是這點騷動，很快就被安撫下去。
耿江岳給一個年紀不大就知道為國效忠的年輕人放了半天假，自己頂上崗位，直接上手。
剛一坐下來，就把正排到窗口前的人嚇了一跳。
站在窗口外的王琪和耿江岳一對眼，臉色立馬就有點慌張。
耿江岳接過他的申請表，雙眼直視著他，沈聲問道：“最後一次問你，確定要走？”
王琪握緊了拳頭，猶豫兩秒，咬牙點了下頭道：“嗯。”
耿江岳二話不說，拿起公章，啪一下就蓋了上去，然後說道：“按指紋。”
王琪擡起手，在窗口外的機器上按了一下。
外面的機器立馬響起冰冷的聲音：“王琪，確認自願放棄海獅城國籍。”
王琪聽到這個聲音，不知怎麽的，心跳突然有點加快，手腳發軟，像是突然間有一股說不清楚的力量，被從身體裏抽了出去。
耿江岳卻已經懶得再多看他一眼，利索喊道：“下一位！”
排在王琪身後的人，匆匆跑上來，頂替掉了他的位置，沖著窗口內喊道：“你好。”
耿江岳見到來人，微微錯愕了一下。
居然是安安的領導，海獅城命理研究所的副所長林格。
“你也要走？”耿江岳失聲問道。
林格聽到聲音，才仔細看了眼窗口裏的人，不由臉色稍微一變，弱弱地反問道：“不……我不可以嗎？”
“不是……”耿江岳好笑道，“大哥，你什麽想法啊？”
“就是想走啊……”林格委屈道，“我本來就想走啊，你沒來的時候我就想走了啊……”
耿江岳無語，搖搖頭，問道：“確定？”
林格：“嗯……”
耿江岳：“按指紋。”
滴！
“林格，自願放棄海獅城國籍。”
“滾！”
“好咧~！”
林格蹦蹦跳跳，歡脫而去。
耿江岳都不用喊下一個，楊執事就呵呵笑著，把頭探進了窗口。
“神使，我是想出國宣揚神的恩典……”
“滾你媽的！侮辱老子的智商呢？按指紋！”
滴！
“楊乃至，自願放棄海獅城國籍。”
“願神祝福您，願神祝福海獅城……”
“死開，下一個！”
耿江岳煩躁地大喊，就在這時，他身後一個工作人員，小心翼翼地湊過來，戰戰兢兢地說道：“耿主任，馬主席和雲主席來了，說是你找他們來的……”
“哦……差點忘了！”耿江岳一拍腦袋，“把剛才那個小夥子給我叫回來！”
耿江岳身後，幽幽響起一個聲音：“耿主任，不用了，我還沒來得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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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盧佳佳，護理學？”
淩晨的一號樓辦公室內，耿江岳閉著眼睛，聽荷爾蒙匯報今天變異的死者。聽到某個熟悉的名字，他突然睜開眼睛，有點驚訝地問道：“你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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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死亡人數，總共是24人。
損失已經算很小很小了。
如果是在國外這麽鬧騰，這七八千人，最少也得死掉八成以上。
“行了，不看了。”耿江岳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怎麽也想不到，跟他在同一間醫院裏實習的小護士，居然也會走上街頭抗議。
正常情況下，腦子沒問題的人，不應該果斷選擇抱大腿才對的嗎？
難得跟國家領導人是“同學”，這麽好的機會不珍惜，反倒非要彰顯自己為民請命的崇高品格，到底圖什麽？想不通，實在想不通……
就算真的有什麽想法，直接移民不就好了？
真的誠心實意要走的話，老子不會攔你們啊……
又何必跟著傻逼亂跑，把命都弄丟了？
“前幾天在西區抗議，踩踏死亡三人，今天在二號樓抗議，變異死掉二十四個，媽的傻逼真是大殺器，都不用別人出面搞事情，他們自己就能把自己折騰死。牛逼啊……”
幾天下來，精神疲憊的耿江岳，已經很難提起什麽同情心了，他蛋疼地吐著槽，對這一個個數字，逐漸產生麻木的感覺。
只是吐完槽後，沈默片刻，又吩咐端木翔道：“端木教練，交給你兩件事。”
端木翔坐直身板，說道：“您說。”
“嗯……第一件事。”耿江岳道，“明天把廣播的內容改一下，加一條，極冬節結束前，海獅城內無條件不許任何人搞抗議示威游行，不聽勸告的，就地槍斃。有一個槍斃一個，有一萬個槍斃一萬個，老子不為純傻逼服務。把這句‘老子不為純傻逼服務’也加上。”
芙蓉酥聽得嘴角一翹。
端木翔正色道：“好。”
耿江岳繼續說道：“第二件事，帶人去這些人家裏看一下，註意照顧死者家屬情緒，願意移民的，市政廳多給點安家費。不打算走的，等咱們整個局勢安穩下來，把他們的職級往上加一級，你可以跟他們明說。這件事，跟我只有半毛錢關系，因為我是海獅城的領導人。就因為這半毛錢關系，所以我才會給他們提供補償，哪怕這是他們孩子自己犯下的錯。”
端木翔點點頭：“好，記下了。”
“好了……”耿江岳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今天辛苦大家了，咱們爭取早點完工。明天該幹的活兒，抓緊繼續幹，走了，晚安。”
話音落下，人就沒了影。
端木翔和荷爾蒙、芙蓉酥對視一眼。
荷爾蒙道：“端木主任，走吧，下班了。”
端木翔面色疲憊，淡淡應了聲，起身離去，心情有點覆雜。
耿江岳的新政府，到現在還不算正式成立。
綱領、組織、規矩，目前都是耿江岳一句話的事情。
但是端木翔知道，以耿江岳的聰明，這些東西，肯定很快就會有的。只不過到時候排排坐分果果，荷爾蒙這個特務頭子怕是排名要相當靠前，甚至有可能排到他前面去。
海獅城，究竟是要走向何方啊……
端木翔在想這個問題時候，耿江岳也差不多在想著同樣的事情。
坐上海獅城的頭把交椅後，岳爺一直沒換住的地方，依然跟安安一起住在8號樓兩室一廳的職工宿舍裏。反正他有隨時都能進入的【我的宇宙】，居住環境，就是個偽命題。
回到家裏，照例上床前得先洗澡。
耿江岳站在浴室的噴頭下，沖了半個小時，滿腦子都是對海獅城將來發展的規劃。
越想越興奮，等洗完出來，直接就不想睡了。
然後上床後抱著睡熟的安安，一直躺到第二天早上，等到安安將近十點左右醒過來，他才抓緊跑進【我的宇宙】，給她做了頓早飯。
伺候媳婦兒吃完早飯，時間就到早上10點50出頭了。
“走了，上班。”
早就不用睡覺的耿江岳，通宵一晚上毫無生理負擔，隨便抹了把臉，就匆匆往外走。
“晚上早點回來。”安安墊腳親了他一下。
耿江岳抱了抱安安，眨眼就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安安微微一笑，走回臥室，隨手拿起遙控，打開了電視機。
等到12點，中南次大陸聯盟國家電視臺，就放出了昨天關於海獅城的那段新聞。
“昨日海獅城發生動亂，上千名海獅城市民圍攻海獅城臨時政府移民工作窗口，因情緒失控，導致現場出現感染和變異等危險狀況。故事共造成二十四人死亡。請看現場畫面……”
電視裏畫面一轉，便是耿江岳飛在天上biubiubiu的鏡頭。
中南次大陸聯盟國家電視臺難得老實一回，沒有剪切，也沒有立場，只是原原本本地播放了這條消息，因為耿江岳昨晚上給赫魯尼打了電話，如果敢掐頭去尾，就保證殺他全家。
赫魯尼當時就憤怒了，怒罵耿江岳不相信他老赫的人品，表示我赫魯尼豈會是那種顛倒黑白、捏造謊言、下流賤格之人？我們搞新聞，從來都是求真、求實、求善，從不做那種煽風點火、控制輿論的事情。我們國家電視臺是講原則、講道德、講規矩的，你休要以帝王之心度君子之腹，你這個視頻我要是刪掉半秒，說半個字假話，就天打五雷轟！
發完毒誓後，果然說到做到。
赫魯尼用事實證明了，他確實是個合格的政治家。
無論在多麽屈辱的情況下，都有能力維持住最起碼的體面。
耿江岳當時就表示，草你媽的，真的有學到東西……
“所以赫魯尼昨天真的這麽說了？”
2號樓一樓辦事中心主任辦公室裏，耿江岳翹著二郎腿，跟老宋和幺筒吹著牛逼。耿江岳大中午上班就喝酒，端著一瓶酸棗酒敦敦敦幾口，回答幺筒道：“差不多吧。”
老宋不由佩服道：“不愧是能領導一個國家的人……”
“不，不，話不能這麽說啊，光無恥不夠，關鍵還是得有辦法，能解決得了問題。”耿江岳道，“矛盾不解決，就會爆發。你說我要是安排不走這些人，只能靠殺的，那海獅城早晚完蛋。我敢接這個活兒，是因為我知道自己能搞定。”
幺筒忙問：“你打算怎麽搞？”
耿江岳道：“前些天……怎麽說呢，反正就是我又突破到了新境界，本錢更足了。以前總覺自己手裏的籌碼還是少了點，就沒動這個心思。現在嘛，我覺得應該是非常夠了。”
正說著話，排骨突然推門進來，一進來就咋咋呼呼地喊：“哇，你們怎麽還有空在這裏聊天？不出去看看嗎？外面都排起長龍了！”
耿江岳問道：“有人鬧事嗎？”
“那倒是沒有。”排骨道，“都安安靜靜的，登記完就走。”
耿江岳一笑：“那不就行了，我們還趕他們走不成？”
排骨一楞：“大哥，你前些天不是這樣的，不是還讓我們盡可能留人嗎？”
“是啊，現在也是啊。”耿江岳道，“你不抓緊去幫忙嗎？”
排骨有點茫然地問：“怎麽幫？”
耿江岳道：“已經報了名的，讓他們放棄登記，能勸回一個是一個，有困難嗎？”
排骨搖搖頭，又望向老宋和幺筒。
幺筒直接拍拍屁股站起來，說道：“走了，拯救失足少年去。”
老宋笑了笑，對耿江岳道：“幫主，走了啊。”
耿江岳嗯了一聲，排骨急急忙忙跟上老宋和幺筒，大喊道：“等我一下，一起走啊！”
辦公室的房門關上，耿江岳微微嘆了口氣。
排骨這貨，其實更應該從基層開始幹，但職務安排低了，肯定又會跟他鬧情緒，而且不利於穩定人心。管理國家果然是技術活中的技術活，隨便一件事情都馬虎不得。
耿江岳頭疼地摸了摸後腦勺，移民的事情還沒辦完，已經在想接下來政府組閣的事情。
不過一時半會兒的，那張人員名單也擬不出來，索性就不想了。
起身出了門，直接去了服務窗口，看看現場是什麽情況。
……
2號樓第三區一樓窗口外，此時果然如排骨所說，排隊的人從窗口前一直排到大樓外。
隊伍長得嚇人，但這並不奇怪。
到昨天為止，海獅城全國報名移民的人數總共是92.7萬。而這數十條一字長龍看似誇張，但最多也不會超過十萬人。另外更關鍵的是，隊伍在達到一定的數量後，後面就不怎麽增加了。
這說明經過一晚上的思考，確實決心要走的人，差不多就是這個數。
後面哪怕還有，頂多也就再增加個一半。
在報名人數超過90萬的情況下，最終只有15萬要離開，這已經算很好的情況了。
可見這些天抗議游行的陣仗雖然大，但活蹦亂跳的實際人數，其實並不多。
更多的人，只不過是重在參與……畢竟移民的壞處和留下來的好處，臨時政府這邊這些天算是宣傳得足夠到位了。排除極個別純傻逼和被家人逼得走投無路的倒黴蛋，願意自以為“富貴險中求”的人，原本就應該是少數。
耿江岳來到窗口，嚇了裏面的工作人員一跳。
但是這點騷動，很快就被安撫下去。
耿江岳給一個年紀不大就知道為國效忠的年輕人放了半天假，自己頂上崗位，直接上手。
剛一坐下來，就把正排到窗口前的人嚇了一跳。
站在窗口外的王琪和耿江岳一對眼，臉色立馬就有點慌張。
耿江岳接過他的申請表，雙眼直視著他，沈聲問道：“最後一次問你，確定要走？”
王琪握緊了拳頭，猶豫兩秒，咬牙點了下頭道：“嗯。”
耿江岳二話不說，拿起公章，啪一下就蓋了上去，然後說道：“按指紋。”
王琪擡起手，在窗口外的機器上按了一下。
外面的機器立馬響起冰冷的聲音：“王琪，確認自願放棄海獅城國籍。”
王琪聽到這個聲音，不知怎麽的，心跳突然有點加快，手腳發軟，像是突然間有一股說不清楚的力量，被從身體裏抽了出去。
耿江岳卻已經懶得再多看他一眼，利索喊道：“下一位！”
排在王琪身後的人，匆匆跑上來，頂替掉了他的位置，沖著窗口內喊道：“你好。”
耿江岳見到來人，微微錯愕了一下。
居然是安安的領導，海獅城命理研究所的副所長林格。
“你也要走？”耿江岳失聲問道。
林格聽到聲音，才仔細看了眼窗口裏的人，不由臉色稍微一變，弱弱地反問道：“不……我不可以嗎？”
“不是……”耿江岳好笑道，“大哥，你什麽想法啊？”
“就是想走啊……”林格委屈道，“我本來就想走啊，你沒來的時候我就想走了啊……”
耿江岳無語，搖搖頭，問道：“確定？”
林格：“嗯……”
耿江岳：“按指紋。”
滴！
“林格，自願放棄海獅城國籍。”
“滾！”
“好咧~！”
林格蹦蹦跳跳，歡脫而去。
耿江岳都不用喊下一個，楊執事就呵呵笑著，把頭探進了窗口。
“神使，我是想出國宣揚神的恩典……”
“滾你媽的！侮辱老子的智商呢？按指紋！”
滴！
“楊乃至，自願放棄海獅城國籍。”
“願神祝福您，願神祝福海獅城……”
“死開，下一個！”
耿江岳煩躁地大喊，就在這時，他身後一個工作人員，小心翼翼地湊過來，戰戰兢兢地說道：“耿主任，馬主席和雲主席來了，說是你找他們來的……”
“哦……差點忘了！”耿江岳一拍腦袋，“把剛才那個小夥子給我叫回來！”
耿江岳身後，幽幽響起一個聲音：“耿主任，不用了，我還沒來得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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