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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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差不多可以算是被雲華門軟禁一個月，雖然有好生招待著，但不免有些人會有一些意見。
只是這些人有意見也不敢說，午州，還是雲華門最大。
金微給的一個月時間很短，又是這麽大一件事情，門派裏的長老忙到團團轉，也沒人管那幾個頗有微詞的人。
金晏被關了禁閉，時間也是一個月。但他還是設法從江畔那邊得知施白歌的境況。
施白歌一方面也確實是經過幾天對戰，靈力耗損嚴重，一方面是被顧九弄暈。
像是不願意醒來一般，她過了好幾天才醒來。醒來後什麽也沒有做，呆呆的縮在房間的一角。
屋外，傅正青神色慌張的朝顧九問道：“小歌她真的沒事嗎？”
顧九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傅正青更慌了。
在施白歌沈睡的幾天裏，楚白溪沒有來，任宜然來過，被傅正青轟走。
傅正青真沒也沒有想到，這廝還有臉過來，真不怕被他打死嗎？
焦躁的傅正青在院子裏走來走去，走來走去。
顧九眼看著他走了許多許多遍，看的煩了，進屋關門，一氣呵成。
他拿了把圓凳子坐在施白歌面前。
屋裏突然亮了又暗了，面前坐了一個人，施白歌頭也沒有擡一下，然後雙手抱膝蜷縮成一團，似沈睡，似沈思。
顧九：“師父不是楚白溪殺的。”
施白歌沒有擡頭，被壓住的喉嚨，聲音沙啞的說道：“我知道。”
但是依然恨，不是直接，也是間接。還恨自己，為什麽只顧修行，大意的以為自己過了金丹就已經改變了前世的結局呢。
“那你打算就此放棄，就這麽意志消沈下去？”顧九繼續說道。
施白歌垂下眼眸，假裝沒有聽到一般。她要怎麽辦呢，她以為努力修行，闖過結丹一切就會都好起來的，但是師父還是不在了，而且還是因為陪她來雲華門。
顧九：“修行之路，哪有坦途。若給你機會重來，不再沈迷修行，每日吃喝玩樂，鬥魚弄蝦，也不會來雲華門……你可願意？”
吃喝玩樂，看花看草看楚白溪，不帶修行。那不是前世嗎？願意嗎？不願意。
原來不管哪種選擇，最後的結局都還是一樣的嗎？
施白歌哭了，這麽多天來第一次哭。起先只是兩行淚，沒忍住滾落下來，一滴一滴滴在地上，隨後低聲細細抽噎，接著哭到整個人都在顫抖，死命用手捂住嘴巴，沒讓聲音太過大聲。
顧九卻慌了！他有辦法應對任何事情，但是面前一個哭泣的姑娘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顧九猶豫了半響，最後還是決定走上前，坐到施白歌旁邊，把她整個腦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左手輕拍著她的背，就讓她在那邊哭著。
一滴眼淚滴在顧九放在地上的右手上，他楞了下，原來眼淚真的是鹹的。
施白歌哭了許久，聲音漸漸小了，最後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顧九把她抱起來放到床上，蓋好被子，輕手輕腳的出去關好門。
屋外星子漫天，傅正青還在院子裏，他瞧見顧九出來，低聲問道：“小歌沒事兒了吧，我聽到她哭了好久……”
顧九回過頭往了眼，淡淡說道：“沒事了，世人說難過哭出來就好。”
傅正青雙眸染紅，微微擡起下巴，吸了吸鼻子，說道：“那我也去哭一哭……”
顧九：“……”
想找個無人的地方嚎上一嗓子的，但是傅正青轉身的瞬間，已滾落兩滴淚。
很小的時候，他爹娘在饑荒中喪生，他沒有哭。因為他不能哭，要保存剩餘的一點點體力跟隨人群走到下一個可能有吃的地方。
多年後的今日，那個如父如母一般養大自己的人意外隕落，傅正青落淚了。
從今往後，他無爹無娘無師父，又回到小時候那種孤獨無依的狀態，今日他哭一哭，把多年前爹娘的份一起算上。
往後他只能更強，強到可以保護自己以及唯一的親人小歌。
傅正青沒有找無人的地方幹嚎，兩滴淚落下後，在滿天星子下耍了一套棍法就回去休息，他守著施白歌也已經好幾日不曾休息。
半個月餘。
雲華門長老依然一無所獲，金微震怒，自己也著手查起來。
一月時間快到。
金晏乘他爹沒空管他，偷偷溜了出來，去看施白歌。前幾日聽說她哭了一下午，他心疼的想立馬溜出來去找她，但是被江畔攔住了。
一路上，金晏威脅了所有看到他的雲華門弟子，警告他們不許告訴他爹，他爹現在忙著沒空管他。
在院子裏練劍的施白歌聽到匆匆的腳步聲，收了劍，站在一旁，眼睛直盯著門口。
金晏大老遠就看到施白歌，進門的時候險些被門檻絆住。他向前跌了好幾步，才穩住，急急忙問道：“你沒事兒了吧？”
施白歌點了點有，她看到來人是金晏後，緊繃的神經稍稍放松了點。
金晏一腳還在土裏，支支吾吾半天也沒有說出話來。她外了下頭，疑惑的問道：“怎麽了嗎？”
“你節哀順變……”
半響，金晏才吐出一句。
施白歌把劍扔給金晏說，目視遠方，說道：“嗯，我還要給師父報仇。”
金晏剛剛落下的心又給提了起來，這，好像還有點難辦，他爹都還沒有查出兇手，這要怎麽報仇。
金晏盯著施白歌看了好一會兒，最後才突然想起什麽事情來，從懷裏掏了半天，掏出一個儲物戒說道：“喏，這個是你師父的遺物。門裏弟子給他們整遺容的時候取下的，師姐把它交給我，讓我拿給你。”
施白歌接過比她大拇指還粗的戒指，眨了眨眼，沒讓眼淚掉下來。
“江陵門宋茹什麽遺物也沒有，如果有的話，我也會把它拿來給你先看過再說。”
金晏還在說些什麽，施白歌已經聽不進去了。
她把戒指戴在手上，戒指直接按照她手的大小便小了。
分出一縷神識去戒指裏面，裏邊非常空。偌大的空間裏，只在正中間放了一張高腳桌，桌上放了兩本書，兩卷竹簡，以及中間還有一張信。
信上寫到：小歌，如你有緣看到這封信，那為師大概已經不在了。戒指加了守護結界，除了你，別人進不來，所以可以放心。等你元嬰後，去清心院的那棵桂花樹下，取回你自己的東西吧。望我們小歌一生無憂。
無憂。這是師父對她的期盼，就像她在雲隱山的院子，無憂居。無憂，無憂，人的一生真的能無憂嗎？
從儲物戒裏回來，施白歌一直在楞神。
金晏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她也沒有反應，急的金晏都快要後悔，早知道就不給她戒指了。
從外邊回來的傅正青與顧九看著金晏在施白歌面前耍猴一般，兩人加快腳步，閃現一般直接出現。
金晏被那突然出現的兩人嚇了一跳，想叫又不敢叫，楞生生的憋在心口，臉都憋紅了。
傅正青一掌拍在他的後背上，金晏就是一陣咳嗽。
“發生什麽事情了？”傅正青急的都快吼出來了。
施白歌擡頭，看向傅正青，眼眶有些紅，但沒有淚痕，她輕聲說道：“哥，師父給我留信了。”
她擡起手，出示已經戴在她右手大拇指上的戒指。
傅正青面露一絲驚訝，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師父有留什麽線索嗎？”
施白歌搖了搖，說道：“沒有線路，他只說盼我一生無憂。”
“無憂……”傅正青重覆著說了邊，伸出手拍了下施白歌的腦袋，說道：“有哥在呢，沒啥事兒。”
雜亂的腳步聲響起。
幾人望向門口嚴陣以待。
前來的一眾雲華門弟子看到自家少掌門也在，一個個都嚇了一跳。
領頭的一個硬著頭皮上前先是問好一遍才開口說道：“我們掌門有請幾位前往正廳，是有關令師的事情。”
是查出兇手是誰了嗎？傅正青與施白歌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出一絲震驚。
金晏上前，對領頭的人悄聲問道：“是有什麽消息了嗎？先告訴我下。”
領頭的雲華門弟子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金晏被氣到了，想打人，伸出的手停在半空沒下去。他也想去正殿，又怕被他爹逮住。最後，他抓住雲華門站在最尾巴的一個弟子，強行跟他換了身衣裳，跟在人群的最後。
一路上，施白歌都很緊張，手心出了很多汗。
想了兇手的許多種可能，最後還是一一排除，對不上號。
走在前頭的傅正青歪頭說道：“小歌，沒事兒，我在。”
施白歌看著傅正青被她抖的還厲害的雙手，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還好，她還不是孤身一人面對此種境況。
雲華門正殿。
金微坐在主位上，下首坐了好幾個雲華門長老，正殿兩旁坐了各門派的長老以及個別大弟子。
楚白溪與任宜然站在他們前方的位置。
雲華門的弟子把施白歌他們三領到楚白溪旁邊時，就下去了。
這是要對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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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可以算是被雲華門軟禁一個月，雖然有好生招待著，但不免有些人會有一些意見。
只是這些人有意見也不敢說，午州，還是雲華門最大。
金微給的一個月時間很短，又是這麽大一件事情，門派裏的長老忙到團團轉，也沒人管那幾個頗有微詞的人。
金晏被關了禁閉，時間也是一個月。但他還是設法從江畔那邊得知施白歌的境況。
施白歌一方面也確實是經過幾天對戰，靈力耗損嚴重，一方面是被顧九弄暈。
像是不願意醒來一般，她過了好幾天才醒來。醒來後什麽也沒有做，呆呆的縮在房間的一角。
屋外，傅正青神色慌張的朝顧九問道：“小歌她真的沒事嗎？”
顧九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傅正青更慌了。
在施白歌沈睡的幾天裏，楚白溪沒有來，任宜然來過，被傅正青轟走。
傅正青真沒也沒有想到，這廝還有臉過來，真不怕被他打死嗎？
焦躁的傅正青在院子裏走來走去，走來走去。
顧九眼看著他走了許多許多遍，看的煩了，進屋關門，一氣呵成。
他拿了把圓凳子坐在施白歌面前。
屋裏突然亮了又暗了，面前坐了一個人，施白歌頭也沒有擡一下，然後雙手抱膝蜷縮成一團，似沈睡，似沈思。
顧九：“師父不是楚白溪殺的。”
施白歌沒有擡頭，被壓住的喉嚨，聲音沙啞的說道：“我知道。”
但是依然恨，不是直接，也是間接。還恨自己，為什麽只顧修行，大意的以為自己過了金丹就已經改變了前世的結局呢。
“那你打算就此放棄，就這麽意志消沈下去？”顧九繼續說道。
施白歌垂下眼眸，假裝沒有聽到一般。她要怎麽辦呢，她以為努力修行，闖過結丹一切就會都好起來的，但是師父還是不在了，而且還是因為陪她來雲華門。
顧九：“修行之路，哪有坦途。若給你機會重來，不再沈迷修行，每日吃喝玩樂，鬥魚弄蝦，也不會來雲華門……你可願意？”
吃喝玩樂，看花看草看楚白溪，不帶修行。那不是前世嗎？願意嗎？不願意。
原來不管哪種選擇，最後的結局都還是一樣的嗎？
施白歌哭了，這麽多天來第一次哭。起先只是兩行淚，沒忍住滾落下來，一滴一滴滴在地上，隨後低聲細細抽噎，接著哭到整個人都在顫抖，死命用手捂住嘴巴，沒讓聲音太過大聲。
顧九卻慌了！他有辦法應對任何事情，但是面前一個哭泣的姑娘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顧九猶豫了半響，最後還是決定走上前，坐到施白歌旁邊，把她整個腦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左手輕拍著她的背，就讓她在那邊哭著。
一滴眼淚滴在顧九放在地上的右手上，他楞了下，原來眼淚真的是鹹的。
施白歌哭了許久，聲音漸漸小了，最後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顧九把她抱起來放到床上，蓋好被子，輕手輕腳的出去關好門。
屋外星子漫天，傅正青還在院子裏，他瞧見顧九出來，低聲問道：“小歌沒事兒了吧，我聽到她哭了好久……”
顧九回過頭往了眼，淡淡說道：“沒事了，世人說難過哭出來就好。”
傅正青雙眸染紅，微微擡起下巴，吸了吸鼻子，說道：“那我也去哭一哭……”
顧九：“……”
想找個無人的地方嚎上一嗓子的，但是傅正青轉身的瞬間，已滾落兩滴淚。
很小的時候，他爹娘在饑荒中喪生，他沒有哭。因為他不能哭，要保存剩餘的一點點體力跟隨人群走到下一個可能有吃的地方。
多年後的今日，那個如父如母一般養大自己的人意外隕落，傅正青落淚了。
從今往後，他無爹無娘無師父，又回到小時候那種孤獨無依的狀態，今日他哭一哭，把多年前爹娘的份一起算上。
往後他只能更強，強到可以保護自己以及唯一的親人小歌。
傅正青沒有找無人的地方幹嚎，兩滴淚落下後，在滿天星子下耍了一套棍法就回去休息，他守著施白歌也已經好幾日不曾休息。
半個月餘。
雲華門長老依然一無所獲，金微震怒，自己也著手查起來。
一月時間快到。
金晏乘他爹沒空管他，偷偷溜了出來，去看施白歌。前幾日聽說她哭了一下午，他心疼的想立馬溜出來去找她，但是被江畔攔住了。
一路上，金晏威脅了所有看到他的雲華門弟子，警告他們不許告訴他爹，他爹現在忙著沒空管他。
在院子裏練劍的施白歌聽到匆匆的腳步聲，收了劍，站在一旁，眼睛直盯著門口。
金晏大老遠就看到施白歌，進門的時候險些被門檻絆住。他向前跌了好幾步，才穩住，急急忙問道：“你沒事兒了吧？”
施白歌點了點有，她看到來人是金晏後，緊繃的神經稍稍放松了點。
金晏一腳還在土裏，支支吾吾半天也沒有說出話來。她外了下頭，疑惑的問道：“怎麽了嗎？”
“你節哀順變……”
半響，金晏才吐出一句。
施白歌把劍扔給金晏說，目視遠方，說道：“嗯，我還要給師父報仇。”
金晏剛剛落下的心又給提了起來，這，好像還有點難辦，他爹都還沒有查出兇手，這要怎麽報仇。
金晏盯著施白歌看了好一會兒，最後才突然想起什麽事情來，從懷裏掏了半天，掏出一個儲物戒說道：“喏，這個是你師父的遺物。門裏弟子給他們整遺容的時候取下的，師姐把它交給我，讓我拿給你。”
施白歌接過比她大拇指還粗的戒指，眨了眨眼，沒讓眼淚掉下來。
“江陵門宋茹什麽遺物也沒有，如果有的話，我也會把它拿來給你先看過再說。”
金晏還在說些什麽，施白歌已經聽不進去了。
她把戒指戴在手上，戒指直接按照她手的大小便小了。
分出一縷神識去戒指裏面，裏邊非常空。偌大的空間裏，只在正中間放了一張高腳桌，桌上放了兩本書，兩卷竹簡，以及中間還有一張信。
信上寫到：小歌，如你有緣看到這封信，那為師大概已經不在了。戒指加了守護結界，除了你，別人進不來，所以可以放心。等你元嬰後，去清心院的那棵桂花樹下，取回你自己的東西吧。望我們小歌一生無憂。
無憂。這是師父對她的期盼，就像她在雲隱山的院子，無憂居。無憂，無憂，人的一生真的能無憂嗎？
從儲物戒裏回來，施白歌一直在楞神。
金晏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她也沒有反應，急的金晏都快要後悔，早知道就不給她戒指了。
從外邊回來的傅正青與顧九看著金晏在施白歌面前耍猴一般，兩人加快腳步，閃現一般直接出現。
金晏被那突然出現的兩人嚇了一跳，想叫又不敢叫，楞生生的憋在心口，臉都憋紅了。
傅正青一掌拍在他的後背上，金晏就是一陣咳嗽。
“發生什麽事情了？”傅正青急的都快吼出來了。
施白歌擡頭，看向傅正青，眼眶有些紅，但沒有淚痕，她輕聲說道：“哥，師父給我留信了。”
她擡起手，出示已經戴在她右手大拇指上的戒指。
傅正青面露一絲驚訝，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師父有留什麽線索嗎？”
施白歌搖了搖，說道：“沒有線路，他只說盼我一生無憂。”
“無憂……”傅正青重覆著說了邊，伸出手拍了下施白歌的腦袋，說道：“有哥在呢，沒啥事兒。”
雜亂的腳步聲響起。
幾人望向門口嚴陣以待。
前來的一眾雲華門弟子看到自家少掌門也在，一個個都嚇了一跳。
領頭的一個硬著頭皮上前先是問好一遍才開口說道：“我們掌門有請幾位前往正廳，是有關令師的事情。”
是查出兇手是誰了嗎？傅正青與施白歌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出一絲震驚。
金晏上前，對領頭的人悄聲問道：“是有什麽消息了嗎？先告訴我下。”
領頭的雲華門弟子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金晏被氣到了，想打人，伸出的手停在半空沒下去。他也想去正殿，又怕被他爹逮住。最後，他抓住雲華門站在最尾巴的一個弟子，強行跟他換了身衣裳，跟在人群的最後。
一路上，施白歌都很緊張，手心出了很多汗。
想了兇手的許多種可能，最後還是一一排除，對不上號。
走在前頭的傅正青歪頭說道：“小歌，沒事兒，我在。”
施白歌看著傅正青被她抖的還厲害的雙手，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還好，她還不是孤身一人面對此種境況。
雲華門正殿。
金微坐在主位上，下首坐了好幾個雲華門長老，正殿兩旁坐了各門派的長老以及個別大弟子。
楚白溪與任宜然站在他們前方的位置。
雲華門的弟子把施白歌他們三領到楚白溪旁邊時，就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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