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這是你的家，所以你留下，我走
關燈
小
中
大
第252章 這是你的家，所以你留下，我走
聽齊寂說他在夏曲結婚之前自己也不打算結婚，文小灰覺得自己忽然明白了什麽。她轉向呆若木雞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的夏曲，淡淡笑道，“對不起小曲姐，我還有點事就先告辭了，多謝您的款待，再見。”
見文小灰起身就要走，夏曲急了，忙不疊地追上去。
“哎，哎！小灰！你別生氣嘛！木耳雖然有時候說話有點氣人，但說到底還是個好孩子！小灰你別走啊！木耳他從小就沒有媽媽，爸爸前些年又去世了，現在就我這麽一個親人，這孩子凡事總為我著想也說明他孝順懂事對吧？將來對你爸媽肯定也特好！他剛才說的都是氣話，他可喜歡你了，哪會不願和你結婚呢是吧？那什麽，明天！明天我就去租個房子，然後馬上搬出去好不好？都是表姐我不好，我以前太遲鈍了，沒察覺到我住在這兒礙你們事了，對不起啊……”
“小曲姐你真笨，你表弟不喜歡我。”文小灰站在玄關口已經換好了鞋，她拎起鞋櫃上自己的小包，冷冷笑眼中含著點戲謔神色，“他喜歡誰，他心裏最清楚。”
……他喜歡誰，他心裏最清楚……
……她、她到底什麽意思……
文小灰的話重重砸在夏曲心裏，她一下子石化在門口，抓著文小灰胳膊的手瞬間失了力氣僵硬起來。
文小灰客氣地推開夏曲的手，這就要去開門，只聽齊寂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小灰。”
齊寂站在客廳裏，臉上沒什麽表情，“那我們就當著她的面把事情說清楚吧——從現在開始我們就算是分手了，以後再沒有任何關系，也不會再彼此聯絡。”
“木耳！！你說什麽呢！！”
一聽齊寂要和文小灰分手。夏曲又氣又急也顧不得仔細體會剛才文小灰的話了，她立刻沖齊寂發起飆來，“戀人之間怎麽能因為一點小事動不動就提分手！！你以為談戀愛是玩過家家嗎！太不像話了！！馬上向小灰道歉！！”
然而夏曲的話沒有產生任何作用，兩人都拿她當空氣。
文小灰揚揚眉毛，坦率地望著齊寂，“的確，我們兩個是不適合再繼續交往下去了，你給不了我想要的那種生活，在此結束最明智。簡帛寒那家夥！要是一開始就跟我說清楚，也不會浪費我這麽多時間了……算了。不管怎麽樣，再見吧。”
說完，文小灰深深地看了心急如焚的夏曲一眼。沒給她開口的機會，“一見誤終生，原來這話還可以用在這裏，你們倆真是讓我受教了。再見。”說完這話，文小灰便直徑開門離開了。
望著被砰然關上的房門。夏曲楞了半天都沒回過神來……怎麽回事？就這樣分手啦？之前交往得好好的，怎麽說翻臉就同時翻臉呢？現在的孩子對戀愛的態度也太隨性了吧？！！
越想越不甘心，夏曲氣呼呼轉過身質問齊寂，“木耳！！你今天到底抽什麽瘋！！好不容易談了個各方面都不錯的女朋友！結果一眨眼工夫這事就被你給攪黃了！！”
“早就跟你說了別瞎操心。”因為文小灰最後那句話，齊寂心裏很不痛快，於是語氣硬邦邦的。
“什麽叫我瞎操心！！”齊寂的態度讓夏曲更氣了。“小灰這孩子多好！長得漂亮人又懂事！人家不就是稍微提了兩句我將來搬走的事嘛！有什麽錯？你倆結婚我當然要搬出去！天經地義！你是腦子進水了嗎！！剛才對人家女孩子那是什麽態度！！”
齊寂不想和夏曲繼續糾纏，憋著氣轉身向樓梯走去，想一個人回房間靜一靜。“反正我也不喜歡那種類型的，太工於心計。分了就分了，有什麽可惜。”
見齊寂居然還不知悔改，夏曲火冒三丈地追到樓梯口，“你給我站住！我說你這孩子是不是平時被我給寵壞了！什麽態度這是！？你以為你是皇帝嗎？！全國女人任由你挑？！別太狂妄了我告訴你！小灰那麽可愛的女孩子居然還說不喜歡？那你到底喜歡什麽類型！！到底怎麽樣女生你才能滿意！！”
夏曲的訓斥讓齊寂胸口積郁的火氣一下子躥到了頭頂。他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猛地停下腳步，他站在樓梯上俯視著夏曲。語調裏也充滿了火藥味，一句話沒被他的理智過濾就脫口而出了。
“我誰都不想要！！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齊寂幾乎從來沒有用這樣重的口氣大聲對夏曲吼過，所以他話音未落，夏曲就已經全身僵硬冰冷地呆在了原地！
偌大的客廳裏一片死寂，隔著數米的距離，夏曲與齊寂四目相對，嘴唇發顫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這孩子……
……這孩子……
……我看他根本就沒想過找個女孩結婚成家……一切恐怕、恐怕都是在作戲……騙我而已……其實他、他……
……瘋了……瘋了……
……齊一川……你兒子瘋了……他瘋了……
其實那句話脫口而出之後，齊寂就已經開始後悔了，但是話已出口，再無挽回的可能，他也只能眼睜睜看到夏曲的臉色瞬間轉為青白，連嘴唇都褪了顏色。
齊寂不知道夏曲會怎樣理解他剛才的話，其實連他自己都有點迷茫——有生以來第一次，他出現了“說話不經過大腦”的情況……我誰都不想要……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這兩句話確實是他的心裏話，甚至是從他潛意識裏逃逸而出的心裏話，但經過這段時間的心靈沈澱和修煉之後，他知道這兩句話背後的深深情感，其實比重最多的還是親情成分——她是他在這世界上唯一有血緣關系的親人了，他可以不要愛人，卻不能不舍棄這唯一的親人……
然而雖然齊寂已經將一切想清楚了，可這話在夏曲聽來卻似乎可以有許多種理解，眼下他也只能祈禱她不要做出最糟糕的那種判斷……
仿佛過了半個世紀那麽久。夏曲嘴唇動了動，終於艱難地發出聲音來，“……看來我確實應該搬出去了……”說完，她不再看齊寂，而是邁著僵硬的步子走上樓梯，向自己房間走去。
在樓梯上與夏曲擦肩而過的瞬間，齊寂看到她瞳孔中漩起深不見底的情感漩渦。從沒見過夏曲這樣，齊寂很不放心，於是一直站在她門外聽著裏面的動靜——她似乎在收拾東西……
果然，不到十分鐘夏曲的房門就重新打開了。她拖著行李箱出現在齊寂面前。
“我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回到這個家裏，如果我不來打擾你，你一定會生活得比現在輕松。”夏曲的臉色依舊發白。仿佛在臉上貼了一張面膜似的毫無表情，“我走了，以後我們就各自生活吧。”
然而在夏曲向走廊走去的時候，她感覺到行李箱被什麽拖住了——齊寂拉住了行李箱的拉桿。
“你留下，該走的人是我。”
齊寂望著夏曲的背影。無法想象她此時此刻的表情，“其實當年在你搬到這新房子來的時候，我就不應該留下來。這是你的家，這是你的生活，我在這裏只會把一切弄糟。”
夏曲的肩膀微微顫抖起來，齊寂知道她一定在抽泣。但卻只能繼續說下去——這段時間他其實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卻一直不知該如何想她開口，沒想到居然在這樣的情況下將這番話講了出來。
“你是我爸的妻子。我是我爸的兒子，還有那份親子鑒定……不管你現在心裏怎麽想，有一點請你相信我——我敬重你，也從沒想過改變我們之間的關系……我們是親人，這一點我不會忘記；也正因為我們是親人。所以我不願再這麽繼續下去了——我已經介入你的生活太深，這樣下去只會束縛你、耽誤你。因此，是我該離開的時候了……”
一聲抽泣沒能被壓抑住，從夏曲嗓子裏逃了出來，“我……是不是讓你很煩惱……”
夏曲說得很謹慎，也很隱晦，但齊寂依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她這是在試探性地詢問他對她究竟是什麽感情……
於是齊寂心裏深深地嘆了口氣，松開她的行李箱，“說實話，扮演我爸那一年多過後，我是發現自己有點心煩意亂，但你放心，那只是尋回自我的適應期，是暫時的，現在我已經找回真正的自己了……請相信我，我提出離開並不是為了逃避什麽，真的只是覺得你我需要分開來適應適應沒有對方的生活，也讓我們彼此冷靜一下想想未來，靠得太近反而會看不清對方不是嗎？”
不忍再聽夏曲的抽泣，齊寂狠狠心，轉身走進了自己房間。
……
五分鐘之後，齊寂從他房間裏走了出來，還拖著一個行李箱——剛才他已經收拾好了必要的個人物品。
夏曲已經不在走廊上了，齊寂拎著行李箱走下樓梯時發現，她正一動不動坐在沙發上，仿佛一個斷了線的破舊提線木偶人。
齊寂拉著行李箱從夏曲面前走過時，她沒有看他，依舊面無表情地盯著茶幾上的果盤，仿佛他是個透明人。
在玄關換好鞋，齊寂望向夏曲，手中的行李箱拉桿似乎忽然間變得沈重無比。喉結動了動，他終於開口道，“我走了。”
夏曲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家裏有什麽事讓石蒼也和吉光羽多照應一下。”齊寂不忍再看夏曲的面如死灰的側臉，垂下眼簾盯著鞋櫃上他自己那把家門鑰匙，“鑰匙我放在鞋櫃上了，你回頭記得收起來，別弄丟了。”
夏曲還是靜靜坐在沙發裏，似乎連呼吸的胸口起伏都消失了。
擰開大門，齊寂站在門口，最後看了夏曲一眼，“今晚我先到公司住，明天會馬上租套房子安頓下來。你不用擔心……那我走了，你自己多保重。”
大門被輕輕關上了，這套二百多平米的偌大房子裏死寂一片，像是一座巨大的墓穴。
夏曲孤零零坐在這“墓穴”之中，四周圍仿佛堆滿了令人無法正常呼吸的厚重不明物質，她簡直快要窒息。
當年走進家門的人是她。如今離開家門的人卻是他……
他們之間究竟怎麽了？為什麽明明彼此那麽在意和關註，到最後卻仍不得不面對這樣的分離結局？她做錯了什麽嗎？她真的只是想好好照顧她最心愛的木耳，但是卻為何害他陷於如此糾結煩惱的境地？是她一直以來都不應該那麽親密地對待他嗎？是她忽略了他們之間僅有四歲的年齡詫異嗎？是她沒意識到她的木耳其實也是個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的正常男孩嗎……
身體裏似乎囤積了一整片湖泊那麽多的眼淚，但此時此刻，夏曲的眼眶裏卻是幹的，哭不出來……
……
因為之前曾被夏曲命令“十一點之前不許回家”，所以這天晚上石蒼也在外面逛到12點多才回家。等他發現家裏少了一個重要人物時，已經是第二天早晨的事了。
到了吃早飯的時間，石蒼也看看桌上已經擺好的兩份煎雞蛋，不由得走進廚房納悶地問正在盛粥的夏曲。“小曲姐，齊寂那小子怎麽還在睡懶覺？要不我去叫叫他……哎呀我嚓！！難道昨晚那個文小灰住在他房間了？？？”
石蒼也玩笑話沒逗笑夏曲，她只是淡淡回答。“不用去叫了。他房間沒人。”
“哎？沒人？晨練還沒回來呢？！”石蒼也驚訝地說，“今兒這是怎麽了？路上遇到哪個美女走不動道兒了吧？”
夏曲端起盛好的兩碗粥向餐廳走去，“他昨晚就走了。搬出去住了。”
聽了這話，石蒼也差點在廚房門口絆了個狗吃屎！“什麽！？搬出去住了！！要不要發展得這麽快呀！！和那文小灰同居了這就！！！”
把碗放在餐桌上，夏曲坐下來拿起勺子來慢慢攪動著碗裏的粥。“他和文小灰分手了。他是搬出去一個人住。”
這下石蒼也驚訝得下頜都快脫臼了，他趕緊坐到夏曲身旁追問道，“什麽情況！！昨晚上居然發生了這麽多驚天動地排山倒海的大新聞！！小曲姐您就別擠牙膏了！！趕緊給我解釋清楚啊！~”
拿勺子攪著粥的手停了下來，夏曲眼也不眨地凝望著面前的小碗，眼眶裏積蓄起越來越多的淚水來。
石蒼也慌了神，每次夏曲哭他都會有種心驚肉跳的要命感覺。“哎呦小曲姐您別哭啊……是不是齊寂那混蛋小子又氣著您啦？沒事！我替您出氣！老子我叫上簡帛寒！我倆一塊兒用跆拳道好好修理齊寂一頓！讓他還敢欺負小曲姐……哎對了，他都怎麽欺負您啦？”
一顆淚珠從夏曲眼眶中滾落下來，良久。她才幾乎是氣若游絲地回答道，“他沒欺負我……他說他原本就不應該跟我一起搬到這裏住，現在是該離開的時候了……”
大概猜測到齊寂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但此刻石蒼也哪敢追問夏曲那個難以啟齒的敏感問題，他只能痛心疾首地說。“哎！他說走小曲姐你就真讓他走啊？就沒挽留挽留？”
夏曲吸了吸鼻子，擡手拭去了臉頰上的那顆淚珠。盡力穩定住自己的情緒，“……沒挽留……”
“啊？您真沒挽留啊？”石蒼也沒想到夏曲如此“坦率”，“可是為什麽啊？大家在一起其樂融融生活得好好的，他一個人搬出去這算怎麽回事？”
“就算我挽留了他也還是會走的……”夏曲咬了咬嘴唇，腦海中浮現出昨晚齊寂脫口而出的那句話來……我誰都不想要，我只想跟你在一起……“而且，我覺得我和他也需要分開一段時間各自冷靜冷靜……有些問題，我想我們都得靜下來想清楚……”
聽到夏曲這麽說，石蒼也心裏“咯噔”一下，心中暗叫不妙！
……不好！小曲姐怕是也察覺到什麽了……難不成齊寂那倒黴孩子昨晚和那什麽小灰分手之後，直接向小曲姐表白啦？不能夠啊！丫平時挺穩重一人，應該不會做出這種有亂倫之嫌的破事……不過看現在這情形，他和小曲姐之間肯定發生過什麽……
……唉……這可如何是好？齊寂你丫真tm夠意思！自己拍拍屁股走了！留下這個爛攤子讓兄弟我替你收拾，不帶這麽草菅人命的吧……
這天周日早晨，石蒼也暫時安撫好夏曲就趕緊隨便找個借口出了家門，一到樓下。他便立刻給齊寂打電話質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然而齊寂閉口不談昨晚的事，只是輕描淡寫地回答說——“我和她遲早是要分開住的，只不過稍微提前了一些罷了。”
石蒼也從齊寂那裏什麽內幕都沒有打探到，於是他只好給吉光羽打電話匯報家裏的重大變故。
電話響了許久才終於傳來吉光羽慵懶而不耐煩的聲音，“幹嘛？”
石蒼也急得氣不打一處來，“你丫手機是用來當按摩棒的嘛！？這麽長時間才接聽！跟你說！家裏出事了！齊寂離家出走了！”
“啊？”吉光羽的聲音聽起來還是有點飄渺，“我錄音錄一通宵，剛在錄音棚瞇了會兒有點神志不清，你剛才不是說齊寂離家出走吧？”
“祖宗你沒聽錯！”石蒼也沖著手機嚷嚷起來。“他和小曲姐昨晚不知出了什麽事，他跟那假冒女友吹了，自己一晚上沒回家！”
吉光羽還沒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哦，沒事，我看最多兩天，他保準得自個兒跑回來，不說別的。他也不放心夏曲那家夥啊……”
“這你可猜錯嘍！人家齊總這次是玩兒真的！我剛給他打過電話——人家決定從此和小曲姐分家單過了！今天他就去先租套房子自己住！”
這回吉光羽的睡意終於被完全趕跑了，他失聲驚叫道，“真的假的！！他來真的啦！！”
話音剛落，電話裏就傳來簡帛寒迷迷糊糊的聲音，“怎麽了小羽？”
聽到簡帛寒的聲音，石蒼也糾結地八卦道。“呃……我說……你倆剛才不會是睡一塊兒的吧……”
吉光羽沒好氣地打斷了石蒼也的意淫，“新專輯裏有幾首歌我讓小簡負責編曲，他昨晚跟我忙了一晚。你別亂說！”簡單跟簡帛寒說了下情況，吉光羽叮囑石蒼也道，“我和小簡馬上回家，你先上樓穩住夏曲，免得她一個人在家裏又胡思亂想。這可是十幾層的樓。萬一出什麽事這個家也就算完蛋了！”
“艾瑪我嘞個去！我馬上回家！你們趕緊的啊！”石蒼也本來沒想那麽多，被吉光羽這麽一提醒頓時緊張起來。拿著電話就趕緊往樓裏沖。
……
其實吉光羽多慮了，夏曲肯定不會因為齊寂離開而想法不開，現在盤踞在她大腦裏的全是問號——木耳他到底怎麽了？昨晚他的話說得含蓄，他真的對我產生過什麽不同尋常的想法嗎？如果真是這樣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他真的已經調整好了嗎？我們之間的關系還有沒有挽回的可能？難道我們兩個以後就從此形同路人了嗎……
石蒼也回家後見夏曲沒事，總算是松了口氣。等吉光羽和簡帛寒也趕到以後，三個人便使出渾身解數開導夏曲。
夏曲之前自己鉆牛角尖鉆了半天也沒有思緒，如今被他們三人天花亂墜般的一通開導，最終還是努力讓自己接受了他們的說辭，也好讓自己疲憊不堪的心靈卸下沈重負擔。
……好吧，就當是我多心好了，事實可能就像小也他們說的那樣——木耳他只是因為被我逼婚逼煩了，產生了逆反心理，所以才會突然情緒暴躁、口出狂言……而且仔細想想，那孩子扮演他爸扮演了一年多，期間又要上班又要照顧我，承受那麽大壓力確實不容易，沒心理變態已經算是萬幸了，他沒及時調整過來稍稍有些情緒波動其實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嗯，我也不要再糾結了，現在木耳他對我的態度應該還和以前一樣，一點沒變；他說想和我在一起的意思肯定也就是像他對一川承諾的那樣，好好照顧我保護我，肯定沒有其他什麽不良內涵……
“這次也是我不好，太心急，一心只想著趕緊撮合木耳和小灰結婚，結果忽略了木耳的感受……”夏曲有氣無力地蜷縮在沙發上，目光憂郁地望向三個人，“要不你們幫我勸勸木耳？讓他回來吧，我向他道歉……”
吉光羽和簡帛寒目光糾結地對視了一眼，最終還是吉光羽清了清嗓子慢條斯理地說道，“以我對他這麽多年的了解吧，估計他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回家住了，誰勸都不管用……其實你們這樣暫時分開住一段時間也好，畢竟剛鬧過矛盾，還是彼此都冷靜冷靜吧。以後日子還長著呢，不急於一時。”
“小羽說得沒錯。”簡帛寒坐到夏曲身旁，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而且齊寂他會照顧好自己的，你不用擔心。你做這麽多也都是為了他好，他心裏很明白，過段時間等他把一些事想清楚了，到時我們幾個再去勸他回來也不遲。”
“就是就是！那句詩是怎麽說的來著？”石蒼也的眼珠滴溜亂轉，“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是吧小曲姐，你看人家古人都有經驗，你和你家木耳只要感情好，犯不上為這一天兩天見不著面著急上火嘛！感情在那兒放著呢，過幾天他肯定不放心你就灰溜溜的自己回來啦！”
“真的嗎？木耳他還會回來嗎……”夏曲垂下眼簾盯著地板，盡量讓自己往好處想。
……木耳他會回來的……他不會就這樣扔下我一個人……
……他說過，會一直陪著我……木耳……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聽齊寂說他在夏曲結婚之前自己也不打算結婚，文小灰覺得自己忽然明白了什麽。她轉向呆若木雞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的夏曲，淡淡笑道，“對不起小曲姐，我還有點事就先告辭了，多謝您的款待，再見。”
見文小灰起身就要走，夏曲急了，忙不疊地追上去。
“哎，哎！小灰！你別生氣嘛！木耳雖然有時候說話有點氣人，但說到底還是個好孩子！小灰你別走啊！木耳他從小就沒有媽媽，爸爸前些年又去世了，現在就我這麽一個親人，這孩子凡事總為我著想也說明他孝順懂事對吧？將來對你爸媽肯定也特好！他剛才說的都是氣話，他可喜歡你了，哪會不願和你結婚呢是吧？那什麽，明天！明天我就去租個房子，然後馬上搬出去好不好？都是表姐我不好，我以前太遲鈍了，沒察覺到我住在這兒礙你們事了，對不起啊……”
“小曲姐你真笨，你表弟不喜歡我。”文小灰站在玄關口已經換好了鞋，她拎起鞋櫃上自己的小包，冷冷笑眼中含著點戲謔神色，“他喜歡誰，他心裏最清楚。”
……他喜歡誰，他心裏最清楚……
……她、她到底什麽意思……
文小灰的話重重砸在夏曲心裏，她一下子石化在門口，抓著文小灰胳膊的手瞬間失了力氣僵硬起來。
文小灰客氣地推開夏曲的手，這就要去開門，只聽齊寂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小灰。”
齊寂站在客廳裏，臉上沒什麽表情，“那我們就當著她的面把事情說清楚吧——從現在開始我們就算是分手了，以後再沒有任何關系，也不會再彼此聯絡。”
“木耳！！你說什麽呢！！”
一聽齊寂要和文小灰分手。夏曲又氣又急也顧不得仔細體會剛才文小灰的話了，她立刻沖齊寂發起飆來，“戀人之間怎麽能因為一點小事動不動就提分手！！你以為談戀愛是玩過家家嗎！太不像話了！！馬上向小灰道歉！！”
然而夏曲的話沒有產生任何作用，兩人都拿她當空氣。
文小灰揚揚眉毛，坦率地望著齊寂，“的確，我們兩個是不適合再繼續交往下去了，你給不了我想要的那種生活，在此結束最明智。簡帛寒那家夥！要是一開始就跟我說清楚，也不會浪費我這麽多時間了……算了。不管怎麽樣，再見吧。”
說完，文小灰深深地看了心急如焚的夏曲一眼。沒給她開口的機會，“一見誤終生，原來這話還可以用在這裏，你們倆真是讓我受教了。再見。”說完這話，文小灰便直徑開門離開了。
望著被砰然關上的房門。夏曲楞了半天都沒回過神來……怎麽回事？就這樣分手啦？之前交往得好好的，怎麽說翻臉就同時翻臉呢？現在的孩子對戀愛的態度也太隨性了吧？！！
越想越不甘心，夏曲氣呼呼轉過身質問齊寂，“木耳！！你今天到底抽什麽瘋！！好不容易談了個各方面都不錯的女朋友！結果一眨眼工夫這事就被你給攪黃了！！”
“早就跟你說了別瞎操心。”因為文小灰最後那句話，齊寂心裏很不痛快，於是語氣硬邦邦的。
“什麽叫我瞎操心！！”齊寂的態度讓夏曲更氣了。“小灰這孩子多好！長得漂亮人又懂事！人家不就是稍微提了兩句我將來搬走的事嘛！有什麽錯？你倆結婚我當然要搬出去！天經地義！你是腦子進水了嗎！！剛才對人家女孩子那是什麽態度！！”
齊寂不想和夏曲繼續糾纏，憋著氣轉身向樓梯走去，想一個人回房間靜一靜。“反正我也不喜歡那種類型的，太工於心計。分了就分了，有什麽可惜。”
見齊寂居然還不知悔改，夏曲火冒三丈地追到樓梯口，“你給我站住！我說你這孩子是不是平時被我給寵壞了！什麽態度這是！？你以為你是皇帝嗎？！全國女人任由你挑？！別太狂妄了我告訴你！小灰那麽可愛的女孩子居然還說不喜歡？那你到底喜歡什麽類型！！到底怎麽樣女生你才能滿意！！”
夏曲的訓斥讓齊寂胸口積郁的火氣一下子躥到了頭頂。他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猛地停下腳步，他站在樓梯上俯視著夏曲。語調裏也充滿了火藥味，一句話沒被他的理智過濾就脫口而出了。
“我誰都不想要！！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齊寂幾乎從來沒有用這樣重的口氣大聲對夏曲吼過，所以他話音未落，夏曲就已經全身僵硬冰冷地呆在了原地！
偌大的客廳裏一片死寂，隔著數米的距離，夏曲與齊寂四目相對，嘴唇發顫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這孩子……
……這孩子……
……我看他根本就沒想過找個女孩結婚成家……一切恐怕、恐怕都是在作戲……騙我而已……其實他、他……
……瘋了……瘋了……
……齊一川……你兒子瘋了……他瘋了……
其實那句話脫口而出之後，齊寂就已經開始後悔了，但是話已出口，再無挽回的可能，他也只能眼睜睜看到夏曲的臉色瞬間轉為青白，連嘴唇都褪了顏色。
齊寂不知道夏曲會怎樣理解他剛才的話，其實連他自己都有點迷茫——有生以來第一次，他出現了“說話不經過大腦”的情況……我誰都不想要……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這兩句話確實是他的心裏話，甚至是從他潛意識裏逃逸而出的心裏話，但經過這段時間的心靈沈澱和修煉之後，他知道這兩句話背後的深深情感，其實比重最多的還是親情成分——她是他在這世界上唯一有血緣關系的親人了，他可以不要愛人，卻不能不舍棄這唯一的親人……
然而雖然齊寂已經將一切想清楚了，可這話在夏曲聽來卻似乎可以有許多種理解，眼下他也只能祈禱她不要做出最糟糕的那種判斷……
仿佛過了半個世紀那麽久。夏曲嘴唇動了動，終於艱難地發出聲音來，“……看來我確實應該搬出去了……”說完，她不再看齊寂，而是邁著僵硬的步子走上樓梯，向自己房間走去。
在樓梯上與夏曲擦肩而過的瞬間，齊寂看到她瞳孔中漩起深不見底的情感漩渦。從沒見過夏曲這樣，齊寂很不放心，於是一直站在她門外聽著裏面的動靜——她似乎在收拾東西……
果然，不到十分鐘夏曲的房門就重新打開了。她拖著行李箱出現在齊寂面前。
“我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回到這個家裏，如果我不來打擾你，你一定會生活得比現在輕松。”夏曲的臉色依舊發白。仿佛在臉上貼了一張面膜似的毫無表情，“我走了，以後我們就各自生活吧。”
然而在夏曲向走廊走去的時候，她感覺到行李箱被什麽拖住了——齊寂拉住了行李箱的拉桿。
“你留下，該走的人是我。”
齊寂望著夏曲的背影。無法想象她此時此刻的表情，“其實當年在你搬到這新房子來的時候，我就不應該留下來。這是你的家，這是你的生活，我在這裏只會把一切弄糟。”
夏曲的肩膀微微顫抖起來，齊寂知道她一定在抽泣。但卻只能繼續說下去——這段時間他其實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卻一直不知該如何想她開口，沒想到居然在這樣的情況下將這番話講了出來。
“你是我爸的妻子。我是我爸的兒子，還有那份親子鑒定……不管你現在心裏怎麽想，有一點請你相信我——我敬重你，也從沒想過改變我們之間的關系……我們是親人，這一點我不會忘記；也正因為我們是親人。所以我不願再這麽繼續下去了——我已經介入你的生活太深，這樣下去只會束縛你、耽誤你。因此，是我該離開的時候了……”
一聲抽泣沒能被壓抑住，從夏曲嗓子裏逃了出來，“我……是不是讓你很煩惱……”
夏曲說得很謹慎，也很隱晦，但齊寂依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她這是在試探性地詢問他對她究竟是什麽感情……
於是齊寂心裏深深地嘆了口氣，松開她的行李箱，“說實話，扮演我爸那一年多過後，我是發現自己有點心煩意亂，但你放心，那只是尋回自我的適應期，是暫時的，現在我已經找回真正的自己了……請相信我，我提出離開並不是為了逃避什麽，真的只是覺得你我需要分開來適應適應沒有對方的生活，也讓我們彼此冷靜一下想想未來，靠得太近反而會看不清對方不是嗎？”
不忍再聽夏曲的抽泣，齊寂狠狠心，轉身走進了自己房間。
……
五分鐘之後，齊寂從他房間裏走了出來，還拖著一個行李箱——剛才他已經收拾好了必要的個人物品。
夏曲已經不在走廊上了，齊寂拎著行李箱走下樓梯時發現，她正一動不動坐在沙發上，仿佛一個斷了線的破舊提線木偶人。
齊寂拉著行李箱從夏曲面前走過時，她沒有看他，依舊面無表情地盯著茶幾上的果盤，仿佛他是個透明人。
在玄關換好鞋，齊寂望向夏曲，手中的行李箱拉桿似乎忽然間變得沈重無比。喉結動了動，他終於開口道，“我走了。”
夏曲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家裏有什麽事讓石蒼也和吉光羽多照應一下。”齊寂不忍再看夏曲的面如死灰的側臉，垂下眼簾盯著鞋櫃上他自己那把家門鑰匙，“鑰匙我放在鞋櫃上了，你回頭記得收起來，別弄丟了。”
夏曲還是靜靜坐在沙發裏，似乎連呼吸的胸口起伏都消失了。
擰開大門，齊寂站在門口，最後看了夏曲一眼，“今晚我先到公司住，明天會馬上租套房子安頓下來。你不用擔心……那我走了，你自己多保重。”
大門被輕輕關上了，這套二百多平米的偌大房子裏死寂一片，像是一座巨大的墓穴。
夏曲孤零零坐在這“墓穴”之中，四周圍仿佛堆滿了令人無法正常呼吸的厚重不明物質，她簡直快要窒息。
當年走進家門的人是她。如今離開家門的人卻是他……
他們之間究竟怎麽了？為什麽明明彼此那麽在意和關註，到最後卻仍不得不面對這樣的分離結局？她做錯了什麽嗎？她真的只是想好好照顧她最心愛的木耳，但是卻為何害他陷於如此糾結煩惱的境地？是她一直以來都不應該那麽親密地對待他嗎？是她忽略了他們之間僅有四歲的年齡詫異嗎？是她沒意識到她的木耳其實也是個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的正常男孩嗎……
身體裏似乎囤積了一整片湖泊那麽多的眼淚，但此時此刻，夏曲的眼眶裏卻是幹的，哭不出來……
……
因為之前曾被夏曲命令“十一點之前不許回家”，所以這天晚上石蒼也在外面逛到12點多才回家。等他發現家裏少了一個重要人物時，已經是第二天早晨的事了。
到了吃早飯的時間，石蒼也看看桌上已經擺好的兩份煎雞蛋，不由得走進廚房納悶地問正在盛粥的夏曲。“小曲姐，齊寂那小子怎麽還在睡懶覺？要不我去叫叫他……哎呀我嚓！！難道昨晚那個文小灰住在他房間了？？？”
石蒼也玩笑話沒逗笑夏曲，她只是淡淡回答。“不用去叫了。他房間沒人。”
“哎？沒人？晨練還沒回來呢？！”石蒼也驚訝地說，“今兒這是怎麽了？路上遇到哪個美女走不動道兒了吧？”
夏曲端起盛好的兩碗粥向餐廳走去，“他昨晚就走了。搬出去住了。”
聽了這話，石蒼也差點在廚房門口絆了個狗吃屎！“什麽！？搬出去住了！！要不要發展得這麽快呀！！和那文小灰同居了這就！！！”
把碗放在餐桌上，夏曲坐下來拿起勺子來慢慢攪動著碗裏的粥。“他和文小灰分手了。他是搬出去一個人住。”
這下石蒼也驚訝得下頜都快脫臼了，他趕緊坐到夏曲身旁追問道，“什麽情況！！昨晚上居然發生了這麽多驚天動地排山倒海的大新聞！！小曲姐您就別擠牙膏了！！趕緊給我解釋清楚啊！~”
拿勺子攪著粥的手停了下來，夏曲眼也不眨地凝望著面前的小碗，眼眶裏積蓄起越來越多的淚水來。
石蒼也慌了神，每次夏曲哭他都會有種心驚肉跳的要命感覺。“哎呦小曲姐您別哭啊……是不是齊寂那混蛋小子又氣著您啦？沒事！我替您出氣！老子我叫上簡帛寒！我倆一塊兒用跆拳道好好修理齊寂一頓！讓他還敢欺負小曲姐……哎對了，他都怎麽欺負您啦？”
一顆淚珠從夏曲眼眶中滾落下來，良久。她才幾乎是氣若游絲地回答道，“他沒欺負我……他說他原本就不應該跟我一起搬到這裏住，現在是該離開的時候了……”
大概猜測到齊寂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但此刻石蒼也哪敢追問夏曲那個難以啟齒的敏感問題，他只能痛心疾首地說。“哎！他說走小曲姐你就真讓他走啊？就沒挽留挽留？”
夏曲吸了吸鼻子，擡手拭去了臉頰上的那顆淚珠。盡力穩定住自己的情緒，“……沒挽留……”
“啊？您真沒挽留啊？”石蒼也沒想到夏曲如此“坦率”，“可是為什麽啊？大家在一起其樂融融生活得好好的，他一個人搬出去這算怎麽回事？”
“就算我挽留了他也還是會走的……”夏曲咬了咬嘴唇，腦海中浮現出昨晚齊寂脫口而出的那句話來……我誰都不想要，我只想跟你在一起……“而且，我覺得我和他也需要分開一段時間各自冷靜冷靜……有些問題，我想我們都得靜下來想清楚……”
聽到夏曲這麽說，石蒼也心裏“咯噔”一下，心中暗叫不妙！
……不好！小曲姐怕是也察覺到什麽了……難不成齊寂那倒黴孩子昨晚和那什麽小灰分手之後，直接向小曲姐表白啦？不能夠啊！丫平時挺穩重一人，應該不會做出這種有亂倫之嫌的破事……不過看現在這情形，他和小曲姐之間肯定發生過什麽……
……唉……這可如何是好？齊寂你丫真tm夠意思！自己拍拍屁股走了！留下這個爛攤子讓兄弟我替你收拾，不帶這麽草菅人命的吧……
這天周日早晨，石蒼也暫時安撫好夏曲就趕緊隨便找個借口出了家門，一到樓下。他便立刻給齊寂打電話質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然而齊寂閉口不談昨晚的事，只是輕描淡寫地回答說——“我和她遲早是要分開住的，只不過稍微提前了一些罷了。”
石蒼也從齊寂那裏什麽內幕都沒有打探到，於是他只好給吉光羽打電話匯報家裏的重大變故。
電話響了許久才終於傳來吉光羽慵懶而不耐煩的聲音，“幹嘛？”
石蒼也急得氣不打一處來，“你丫手機是用來當按摩棒的嘛！？這麽長時間才接聽！跟你說！家裏出事了！齊寂離家出走了！”
“啊？”吉光羽的聲音聽起來還是有點飄渺，“我錄音錄一通宵，剛在錄音棚瞇了會兒有點神志不清，你剛才不是說齊寂離家出走吧？”
“祖宗你沒聽錯！”石蒼也沖著手機嚷嚷起來。“他和小曲姐昨晚不知出了什麽事，他跟那假冒女友吹了，自己一晚上沒回家！”
吉光羽還沒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哦，沒事，我看最多兩天，他保準得自個兒跑回來，不說別的。他也不放心夏曲那家夥啊……”
“這你可猜錯嘍！人家齊總這次是玩兒真的！我剛給他打過電話——人家決定從此和小曲姐分家單過了！今天他就去先租套房子自己住！”
這回吉光羽的睡意終於被完全趕跑了，他失聲驚叫道，“真的假的！！他來真的啦！！”
話音剛落，電話裏就傳來簡帛寒迷迷糊糊的聲音，“怎麽了小羽？”
聽到簡帛寒的聲音，石蒼也糾結地八卦道。“呃……我說……你倆剛才不會是睡一塊兒的吧……”
吉光羽沒好氣地打斷了石蒼也的意淫，“新專輯裏有幾首歌我讓小簡負責編曲，他昨晚跟我忙了一晚。你別亂說！”簡單跟簡帛寒說了下情況，吉光羽叮囑石蒼也道，“我和小簡馬上回家，你先上樓穩住夏曲，免得她一個人在家裏又胡思亂想。這可是十幾層的樓。萬一出什麽事這個家也就算完蛋了！”
“艾瑪我嘞個去！我馬上回家！你們趕緊的啊！”石蒼也本來沒想那麽多，被吉光羽這麽一提醒頓時緊張起來。拿著電話就趕緊往樓裏沖。
……
其實吉光羽多慮了，夏曲肯定不會因為齊寂離開而想法不開，現在盤踞在她大腦裏的全是問號——木耳他到底怎麽了？昨晚他的話說得含蓄，他真的對我產生過什麽不同尋常的想法嗎？如果真是這樣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他真的已經調整好了嗎？我們之間的關系還有沒有挽回的可能？難道我們兩個以後就從此形同路人了嗎……
石蒼也回家後見夏曲沒事，總算是松了口氣。等吉光羽和簡帛寒也趕到以後，三個人便使出渾身解數開導夏曲。
夏曲之前自己鉆牛角尖鉆了半天也沒有思緒，如今被他們三人天花亂墜般的一通開導，最終還是努力讓自己接受了他們的說辭，也好讓自己疲憊不堪的心靈卸下沈重負擔。
……好吧，就當是我多心好了，事實可能就像小也他們說的那樣——木耳他只是因為被我逼婚逼煩了，產生了逆反心理，所以才會突然情緒暴躁、口出狂言……而且仔細想想，那孩子扮演他爸扮演了一年多，期間又要上班又要照顧我，承受那麽大壓力確實不容易，沒心理變態已經算是萬幸了，他沒及時調整過來稍稍有些情緒波動其實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嗯，我也不要再糾結了，現在木耳他對我的態度應該還和以前一樣，一點沒變；他說想和我在一起的意思肯定也就是像他對一川承諾的那樣，好好照顧我保護我，肯定沒有其他什麽不良內涵……
“這次也是我不好，太心急，一心只想著趕緊撮合木耳和小灰結婚，結果忽略了木耳的感受……”夏曲有氣無力地蜷縮在沙發上，目光憂郁地望向三個人，“要不你們幫我勸勸木耳？讓他回來吧，我向他道歉……”
吉光羽和簡帛寒目光糾結地對視了一眼，最終還是吉光羽清了清嗓子慢條斯理地說道，“以我對他這麽多年的了解吧，估計他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回家住了，誰勸都不管用……其實你們這樣暫時分開住一段時間也好，畢竟剛鬧過矛盾，還是彼此都冷靜冷靜吧。以後日子還長著呢，不急於一時。”
“小羽說得沒錯。”簡帛寒坐到夏曲身旁，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而且齊寂他會照顧好自己的，你不用擔心。你做這麽多也都是為了他好，他心裏很明白，過段時間等他把一些事想清楚了，到時我們幾個再去勸他回來也不遲。”
“就是就是！那句詩是怎麽說的來著？”石蒼也的眼珠滴溜亂轉，“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是吧小曲姐，你看人家古人都有經驗，你和你家木耳只要感情好，犯不上為這一天兩天見不著面著急上火嘛！感情在那兒放著呢，過幾天他肯定不放心你就灰溜溜的自己回來啦！”
“真的嗎？木耳他還會回來嗎……”夏曲垂下眼簾盯著地板，盡量讓自己往好處想。
……木耳他會回來的……他不會就這樣扔下我一個人……
……他說過，會一直陪著我……木耳……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