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旱鴨子救人？菇涼你真是條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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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旱鴨子救人？菇涼你真是條漢子
吉光羽壓低聲音說道，“看看這個。”說著，他指指夏曲衣領裏露出的一條項鏈，那項鏈上墜著一枚光彩奪目的鉆戒。見齊寂一楞，吉光羽揚揚眉毛，“卡地亞經典love系列，這款鉆石很多，就是在國外專櫃買，至少也要4000英鎊。”
“納尼？小曲姐買了個四萬塊錢的項鏈啊？”石蒼也也湊了過來，小聲驚嘆道，“原來開舞蹈培訓班這麽賺錢？！瞬間變小富婆有木有！”
齊寂還沒想好要如何回應，只見夏曲已經被吵醒，睜開了朦朧睡眼，她迷迷糊糊望著面前的三個男孩，“哎？你們幹嘛……怎麽跟瞻仰遺容似的，真討厭……困死我了……”說完她還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遺容哪有四萬塊的戒指好看。”吉光羽打趣道，“說說吧，這戒指是哪位送的？出手夠闊綽的嘛。”
“就是啊小曲姐！”石蒼也頓時也八卦起來，“是不是你們培訓班有哪個小朋友的爸爸是單身富豪？在送孩子上課的時候對你一見鐘情、至死不渝、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
“啊呀！”夏曲這才察覺到項鏈的秘密居然這麽快就被發現了，她驚慌失措地連忙把戒指塞進衣領裏藏好，結結巴巴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唉，這個笨蛋，回家之前難道都沒有想好說辭嗎？就那麽有信心不被我們發現？
齊寂在一旁實在看不下去了，只好無奈地幫夏曲圓場，故作責備的說，“這麽貴重的禮物你怎麽也收下了？雖然曹師姐家裏條件極好，但無故要人家禮物也是不合適的。”
經過齊寂不動聲色的“提醒”，夏曲立刻想好了借口，忙順著齊寂的話解釋道。“是啊是啊！就是曹師姐送給我的，呵呵呵呵……那個……過生日嘛，她說什麽都要送我，我也……等等！剛才誰說這戒指四萬塊錢？！”
“不好意思，是在下。”吉光羽一聽說是送項鏈的人是曹曹，立刻沒了興致，隨意往沙發裏一靠。
夏曲一開始雖然覺得這戒指看上去似乎價值不菲，但在她的價值觀裏，戒指這東西嘛，四位數就算是頂天了！可她現在居然得知吳桐川送她的定情戒指要比四位數足足多了一個零！頓時簡直嚇得目瞪口呆。
見夏曲臉上的肌肉像被凍僵了一樣。吉光羽不由覺得她的表情太可笑了，“瞧你那是什麽表情啊？直接拉出去演先天愚型患兒毫無壓力……四萬那還是說在國外買的價格，要是在國內專櫃。加上層層關稅，還得更貴……”
“更、更、更貴……”此時此刻，無數粉紅色毛爺爺紙幣在夏曲腦海中紛飛，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只覺得那戒指的分量頓時重了N倍。脖子簡直都快被墜斷了！
石蒼也長嘆一聲感慨道，“唉，有個富婆閨蜜真是太爽了！隨隨便便送個禮物就是上萬塊……話說齊寂，好像我過生日你從來都連根毛都沒送過？你丫難道就不覺得十分自愧不如、望洋興嘆？”
齊寂冷冷瞟了石蒼也一眼，“好啊，明年你生日我送你一根毛。你想要豬毛還是狗毛？”
“看看！看看！這就是做人的境界差異啊！！”石蒼也仰天長嘯。“誰TM說男人的友情比女人的更持久深厚？丫絕壁是屌絲意淫！”
見話題已經轉移，夏曲總算松了口氣，趕緊推說自己困了要睡覺。便急匆匆上了樓。
望著夏曲的背影，吉光羽把兩條長腿架在茶幾上，歪著腦袋戲謔道，“閨蜜之間送LOVE系列？這對兒閨蜜之間該不會有什麽基情吧……我說齊寂啊，你表姐一直沒有男朋友。會不會是因為……”
“別胡說八道。早點休息吧。”齊寂打斷了吉光羽的浮想聯翩，轉身也上樓去了。
……
兩天後一個天光微亮的早晨。
當吉光羽從噩夢中醒來的時候。發現才清晨六點多。夢裏他正在錄音棚錄歌，卻突然發現視窗外的錄音師等人全都變成了喪屍！一個個張牙舞爪、青面獠牙，眼看就要把玻璃敲碎闖進來……
……這段時間錄歌簡直快要錄成精神病了……得跟大貍說說，再這麽快馬加鞭，他只能改變計劃，推出國內第一張精神病人唱片了……
雖然很累，但卻再也睡不著了，於是吉光羽疲憊不堪地從床上爬起來，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走出房間想去浴室沖個澡清醒一下。
在走廊上，吉光羽瞥見夏曲正在玄關換鞋，而小白則激動地等在一旁，尾巴搖個不停。於是他打了個招呼，“去晨練啊？學校裏的習慣居然能堅持這麽多年，你還真是勤奮……不過骨折剛好，只能散步吧？”
小白興奮地跑到吉光羽腿邊撒了撒嬌，又趕緊回到了夏曲那邊，生怕自己被落下。
扭頭看到吉光羽，夏曲倍感意外，“小羽你今天怎麽醒這麽早啊？昨晚好像淩晨才回家吧？”
吉光羽點點頭，又打了個哈欠，“齊寂呢？以前你們倆不是總一起晨練嗎？怎麽現在變成你和小白了？”
“小羽你是有多久沒醒這麽早了？我和木耳他早就‘分道揚鑣’啦。”夏曲一邊系鞋帶，一邊笑著解釋，“他嫌我跑得慢，說跟我一起根本起不到鍛煉效果，還說等他80歲了再跟我一起晨練還差不多，當然啦，前提是那時候我還能動彈。嘿嘿，還是小白好，不嫌棄我慢。”說著，她輕輕撫摸了一下小白的腦袋。
“你表弟還是一如既往的尖刻……”吉光羽正要轉身離開，卻無意中發現夏曲背了個小包在背上，於是納悶的問，“散步幹嘛還背包？一人一狗你倆野炊呢？”
夏曲頓時一臉尷尬，“那個……就是帶了點水，路上渴了喝……我先走了啊，拜拜！”
望著夏曲急匆匆離開。吉光羽聳聳肩懶得去深究，轉身向浴室走去。
……
牽著小白站在電梯裏，夏曲只覺得一陣慶幸。
……好危險，差點被小羽發現……幸好他剛睡醒，迷迷糊糊的也沒有繼續追問……看來以後我得更小心才對……
其實，夏曲的背包裏不僅有一個保溫壺，還有一個雙層保溫便當盒——那裏面，是她親手做的兩人份愛心早餐。
原來，這是夏曲和吳桐川兩個人的小秘密。
因為夏曲和吳桐川兩人平時工作都很忙碌，即使周末也經常有課的有課。值班的值班，再加上夏曲要顧及家裏的三個大男孩，不能暴露自己的秘密戀情。所以他們的約會機會其實要比大多數情侶少很多。
為了多爭取一點寶貴的見面機會，前一陣子吳桐川想出了這樣的辦法——每次他值夜班下班後的那個清晨，他都會驅車來到夏曲早鍛煉的公園，和她一起在長椅上吃便當早餐，然後牽著小白一起散步聊天。等差不多到了夏曲該回家的時間。他再離開。
雖然夏曲覺得吳桐川這樣做會很疲憊，但在吳桐川的安慰和堅持下，她還是答應了下來。於是每隔不久，她都會很早起床偷偷做好兩人的早餐，然後帶著便當趕到公園和吳桐川約會。小白也非常喜歡吳桐川，每次都跟他玩兒扔球游戲玩兒得很high。這讓夏曲十分欣慰。
“叮——”
電梯到了一樓，夏曲牽著直往前蹭的小白，興沖沖向馬路對面的公園走去。
……
夏曲趕到兩人平時約好見面的湖畔長椅時。吳桐川已經到了，他正專心望著湖水。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夏曲和小白一起呼哧呼哧喘著氣，“出門前碰到小羽，跟他聊了兩句……桐川你等很久了嗎？”
“沒有。我也剛到。”吳桐川笑著安慰夏曲，“你看。那裏有個老大爺在冬泳。”
夏曲朝湖面上望去，天光並未大亮，因此她只能隱約看見遠處湖面上有個目測是腦袋的小黑影。雖說A市的冬季並不算寒冷徹骨，但此時下水游泳絕非一般人能受得了。於是夏曲不由得打了個冷戰，“哎呦，看著就冷，不過你怎麽知道是老大爺呢？沒準兒是年輕人。”
吳桐川跟夏曲一起在長椅上坐下，解釋道，“剛才我是看著他跳下去的，是個蠻胖的老大爺，估計有將近六十歲。這麽大年紀，有如此毅力真是不容易。”
“呵呵，我們也不錯嘛，至少在其他年輕人睡懶覺的時候，我們已經在公園裏晨練啦。”說著，夏曲從背包裏掏出保溫便當盒，學著服務生的口吻介紹道，“這位先森，本店今天的特供餐點是火腿煎蛋肉松三明治！新鮮出爐呦！飲品呢，是為您秘制的紅棗芡實……”
夏曲正說著，突然聽到不知從哪裏傳來“哎——”的一聲奇怪叫聲，她正納悶什麽鳥叫的聲音這麽難聽，卻見一直乖乖趴在長椅旁的小白猛地站起身來，疾步沖到湖邊，沖著遠方湖面“汪汪”吠叫起來。
“糟了！溺水！”
不等夏曲完全反應過來，吳桐川已經站起身來，他一邊飛快脫掉厚外套，一邊沖到湖邊，沒有半刻猶豫便一個猛子紮進了水中！！
“汪汪！汪汪汪！”
小白的吠聲終於令呆若木雞的夏曲從石化模式中解除出來。她扔下便當盒狂奔到湖邊，不顧危險站在圍欄石墩上緊盯湖面——遠方那個老大爺在水中沈浮掙紮，危在旦夕，而吳桐川則正奮力游向他。
夏曲一直以為當年齊寂被小流氓刺傷大出血時，自己的恐懼將是今生之最，然而眼下她的驚恐與那時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仿佛自己也置身刺骨的湖水中一樣，夏曲的身體冰冷僵硬，連呼吸都開始困難。
想要開口喊吳桐川的名字讓他小心，但夏曲的嗓子如同生銹了一樣，一個音節也發不出來。她只能眼睜睜看著吳桐川一點點接近逐漸沒了力氣的老大爺。
還好，在老大爺徹底沈入湖中之前，吳桐川及時趕到，他從後面用右臂環住老大爺的肩頸，讓他的面部仰面朝上，然後向岸邊游來。
雖然老大爺暫時得救。但眼下夏曲的心卻比剛才更焦急沈重——因為她明顯發現，吳桐川的體力已經被消耗了許多。
剛才的動靜引來了附近的五六個人，但那都是前來早鍛煉的老太太和老大爺，沒有人能貿然下水幫吳桐川一起救人。
不知是不是感應到了吳桐川的力不從心，小白再度焦急狂吠起來，引得夏曲更是心急如焚！
……不行！還有那麽遠的距離！桐川已經沒力氣了！而且他本身就剛下夜班，早飯也沒吃！水那麽冰冷，肯定堅持不到岸邊來……
……怎麽辦！怎麽辦！誰來救救桐川！我不要他出事！我不要他離開我！！
即便現在再去找會游泳的年輕人也已經來不及了，夏曲身上每個毛孔似乎都在冒火，她整個人被極度恐懼和焦躁折磨得痛不欲生。然而突然之間，她靈光一現，隨即向小白望去。
……小白！！狗不都是天生會水嗎！！那麽我可以……
此時的夏曲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她根本顧不上考慮這方案的可行性和安全性，立刻蹲下身急切地對小白說道，“小白！！你帶我去救人！！能聽懂嗎小白！！帶著我！我們一起去救桐川！！”
小白烏溜溜的眼睛緊盯著夏曲，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它沖已經開始脫棉外套的夏曲“汪汪”叫了兩聲，然後義無返顧地躍入水中！
周圍幾位老人都驚呆了。然而令他們更加瞠目結舌的事情還在後面——年輕女孩扔下外套，緊隨大白狗之後毫不猶豫地跳進了冰冷湖水！
“姑娘！！危險！！！快上來！！！”
“是啊快上來！！！管理處的人馬上就來啦！！！”
然而夏曲耳中已經聽不到老人們的勸阻聲了，此時此刻支撐她抵抗對湖水的恐懼、支撐她對抗深入骨髓寒冷的，唯有一個念頭——我要救桐川！！
抱著小白，借住著它的浮力，夏曲一邊用腳劃水。一邊和小白一起，拼盡全力向吳桐川游去！
身體越來越重，越來越冰冷僵硬。夏曲不知道自己已經嗆了多少口水。她分不清臉上的究竟是湖水還是淚水，手臂和腿已經酸麻，但她仍咬緊牙關，機械地一下下劃水。
沈沈浮浮，吳桐川的身影似乎近在咫尺。但卻永遠觸手難及似的。身上的衣服吸飽了水，如同鉛塊一樣。在極度疲憊之中，夏曲甚至覺得這會不會支持一場過於逼真的噩夢……
終於，仿佛游了一個世紀那麽久，夏曲和小白終於跟吳桐川匯合了！
“傻瓜！！”雖然吳桐川已經接近體力極限，但還是狠狠責備夏曲，“你瘋了！！”
夏曲已經沒有力氣反駁，她讓吳桐川抓好小白，好節省一些力氣。
於是，一條奮力救主的狗，兩個奮力自救的人，這兩人一狗帶著已經失去知覺的溺水者，艱難地一寸寸向岸邊靠近。
公園裏的兩位管理員已經聞訊趕來，他們緊急駕駛著停靠在湖對面的摩托快艇，正以最快速度向落水者趕來。
聽到身後遠處傳來摩托艇的聲音，吳桐川喘著氣鼓勵夏曲，“堅持住，馬上就得救了！”
夏曲臉色慘白地虛弱笑笑，心裏卻只覺得絕望——湖面很寬，快艇再快，趕過來也需要時間。而眼下他們的情況已經糟到了極點——雖然吳桐川還在強撐，但她知道他的體力已到了極限，而小白縱然身體強壯，可一直背負著幾個成年人的重量，也已經快沒了力氣。
至於夏曲自己，因為體溫過低，加上嗆水太多的緣故，她只覺得自己的肢體已經漸漸不聽使喚，抓著小白的手指也麻木得幾乎沒了知覺，隨時都有可能松脫。然而她不能告訴吳桐川自己已經堅持不住了，否則他一定會再耗費更多體力救她……
恍惚中，摩托艇的聲音在夏曲聽來是那麽遙不可及，仿佛永遠也抵達不到近前。
……不能再拖了……必須做個決斷……否則大家誰都沒有機會得救……
夏曲最後看了看吳桐川表情堅毅的側臉，然後湊近小白耳畔叮囑道，“……小白……帶桐川上岸……拜托……”
用盡最後力氣講完這句話，不等吳桐川反應過來，她已經無力松開了抓著小白的手。
“夏曲！！”
這是夏曲沈入水中前聽到的最後聲音。她倦極了，累極了，身體仿佛已經離她而去，感覺不到湖水的冰冷，甚至也感覺不到窒息的痛苦，這一刻她只覺得輕松，仿佛自在懸浮在虛無空間裏一樣……
混沌中，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下沈，還是飄升，什麽都不存在，什麽都感覺不到……然而一個突如其來的觸感出現在她手臂——誰牢牢抓住了她！那力量如此決斷，令夏曲的精神不由得從虛幻流逝中恍了回來。
……誰……是誰抓著我……
……一川是你嗎……我已經來到了你所屬的世界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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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光羽壓低聲音說道，“看看這個。”說著，他指指夏曲衣領裏露出的一條項鏈，那項鏈上墜著一枚光彩奪目的鉆戒。見齊寂一楞，吉光羽揚揚眉毛，“卡地亞經典love系列，這款鉆石很多，就是在國外專櫃買，至少也要4000英鎊。”
“納尼？小曲姐買了個四萬塊錢的項鏈啊？”石蒼也也湊了過來，小聲驚嘆道，“原來開舞蹈培訓班這麽賺錢？！瞬間變小富婆有木有！”
齊寂還沒想好要如何回應，只見夏曲已經被吵醒，睜開了朦朧睡眼，她迷迷糊糊望著面前的三個男孩，“哎？你們幹嘛……怎麽跟瞻仰遺容似的，真討厭……困死我了……”說完她還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遺容哪有四萬塊的戒指好看。”吉光羽打趣道，“說說吧，這戒指是哪位送的？出手夠闊綽的嘛。”
“就是啊小曲姐！”石蒼也頓時也八卦起來，“是不是你們培訓班有哪個小朋友的爸爸是單身富豪？在送孩子上課的時候對你一見鐘情、至死不渝、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
“啊呀！”夏曲這才察覺到項鏈的秘密居然這麽快就被發現了，她驚慌失措地連忙把戒指塞進衣領裏藏好，結結巴巴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唉，這個笨蛋，回家之前難道都沒有想好說辭嗎？就那麽有信心不被我們發現？
齊寂在一旁實在看不下去了，只好無奈地幫夏曲圓場，故作責備的說，“這麽貴重的禮物你怎麽也收下了？雖然曹師姐家裏條件極好，但無故要人家禮物也是不合適的。”
經過齊寂不動聲色的“提醒”，夏曲立刻想好了借口，忙順著齊寂的話解釋道。“是啊是啊！就是曹師姐送給我的，呵呵呵呵……那個……過生日嘛，她說什麽都要送我，我也……等等！剛才誰說這戒指四萬塊錢？！”
“不好意思，是在下。”吉光羽一聽說是送項鏈的人是曹曹，立刻沒了興致，隨意往沙發裏一靠。
夏曲一開始雖然覺得這戒指看上去似乎價值不菲，但在她的價值觀裏，戒指這東西嘛，四位數就算是頂天了！可她現在居然得知吳桐川送她的定情戒指要比四位數足足多了一個零！頓時簡直嚇得目瞪口呆。
見夏曲臉上的肌肉像被凍僵了一樣。吉光羽不由覺得她的表情太可笑了，“瞧你那是什麽表情啊？直接拉出去演先天愚型患兒毫無壓力……四萬那還是說在國外買的價格，要是在國內專櫃。加上層層關稅，還得更貴……”
“更、更、更貴……”此時此刻，無數粉紅色毛爺爺紙幣在夏曲腦海中紛飛，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只覺得那戒指的分量頓時重了N倍。脖子簡直都快被墜斷了！
石蒼也長嘆一聲感慨道，“唉，有個富婆閨蜜真是太爽了！隨隨便便送個禮物就是上萬塊……話說齊寂，好像我過生日你從來都連根毛都沒送過？你丫難道就不覺得十分自愧不如、望洋興嘆？”
齊寂冷冷瞟了石蒼也一眼，“好啊，明年你生日我送你一根毛。你想要豬毛還是狗毛？”
“看看！看看！這就是做人的境界差異啊！！”石蒼也仰天長嘯。“誰TM說男人的友情比女人的更持久深厚？丫絕壁是屌絲意淫！”
見話題已經轉移，夏曲總算松了口氣，趕緊推說自己困了要睡覺。便急匆匆上了樓。
望著夏曲的背影，吉光羽把兩條長腿架在茶幾上，歪著腦袋戲謔道，“閨蜜之間送LOVE系列？這對兒閨蜜之間該不會有什麽基情吧……我說齊寂啊，你表姐一直沒有男朋友。會不會是因為……”
“別胡說八道。早點休息吧。”齊寂打斷了吉光羽的浮想聯翩，轉身也上樓去了。
……
兩天後一個天光微亮的早晨。
當吉光羽從噩夢中醒來的時候。發現才清晨六點多。夢裏他正在錄音棚錄歌，卻突然發現視窗外的錄音師等人全都變成了喪屍！一個個張牙舞爪、青面獠牙，眼看就要把玻璃敲碎闖進來……
……這段時間錄歌簡直快要錄成精神病了……得跟大貍說說，再這麽快馬加鞭，他只能改變計劃，推出國內第一張精神病人唱片了……
雖然很累，但卻再也睡不著了，於是吉光羽疲憊不堪地從床上爬起來，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走出房間想去浴室沖個澡清醒一下。
在走廊上，吉光羽瞥見夏曲正在玄關換鞋，而小白則激動地等在一旁，尾巴搖個不停。於是他打了個招呼，“去晨練啊？學校裏的習慣居然能堅持這麽多年，你還真是勤奮……不過骨折剛好，只能散步吧？”
小白興奮地跑到吉光羽腿邊撒了撒嬌，又趕緊回到了夏曲那邊，生怕自己被落下。
扭頭看到吉光羽，夏曲倍感意外，“小羽你今天怎麽醒這麽早啊？昨晚好像淩晨才回家吧？”
吉光羽點點頭，又打了個哈欠，“齊寂呢？以前你們倆不是總一起晨練嗎？怎麽現在變成你和小白了？”
“小羽你是有多久沒醒這麽早了？我和木耳他早就‘分道揚鑣’啦。”夏曲一邊系鞋帶，一邊笑著解釋，“他嫌我跑得慢，說跟我一起根本起不到鍛煉效果，還說等他80歲了再跟我一起晨練還差不多，當然啦，前提是那時候我還能動彈。嘿嘿，還是小白好，不嫌棄我慢。”說著，她輕輕撫摸了一下小白的腦袋。
“你表弟還是一如既往的尖刻……”吉光羽正要轉身離開，卻無意中發現夏曲背了個小包在背上，於是納悶的問，“散步幹嘛還背包？一人一狗你倆野炊呢？”
夏曲頓時一臉尷尬，“那個……就是帶了點水，路上渴了喝……我先走了啊，拜拜！”
望著夏曲急匆匆離開。吉光羽聳聳肩懶得去深究，轉身向浴室走去。
……
牽著小白站在電梯裏，夏曲只覺得一陣慶幸。
……好危險，差點被小羽發現……幸好他剛睡醒，迷迷糊糊的也沒有繼續追問……看來以後我得更小心才對……
其實，夏曲的背包裏不僅有一個保溫壺，還有一個雙層保溫便當盒——那裏面，是她親手做的兩人份愛心早餐。
原來，這是夏曲和吳桐川兩個人的小秘密。
因為夏曲和吳桐川兩人平時工作都很忙碌，即使周末也經常有課的有課。值班的值班，再加上夏曲要顧及家裏的三個大男孩，不能暴露自己的秘密戀情。所以他們的約會機會其實要比大多數情侶少很多。
為了多爭取一點寶貴的見面機會，前一陣子吳桐川想出了這樣的辦法——每次他值夜班下班後的那個清晨，他都會驅車來到夏曲早鍛煉的公園，和她一起在長椅上吃便當早餐，然後牽著小白一起散步聊天。等差不多到了夏曲該回家的時間。他再離開。
雖然夏曲覺得吳桐川這樣做會很疲憊，但在吳桐川的安慰和堅持下，她還是答應了下來。於是每隔不久，她都會很早起床偷偷做好兩人的早餐，然後帶著便當趕到公園和吳桐川約會。小白也非常喜歡吳桐川，每次都跟他玩兒扔球游戲玩兒得很high。這讓夏曲十分欣慰。
“叮——”
電梯到了一樓，夏曲牽著直往前蹭的小白，興沖沖向馬路對面的公園走去。
……
夏曲趕到兩人平時約好見面的湖畔長椅時。吳桐川已經到了，他正專心望著湖水。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夏曲和小白一起呼哧呼哧喘著氣，“出門前碰到小羽，跟他聊了兩句……桐川你等很久了嗎？”
“沒有。我也剛到。”吳桐川笑著安慰夏曲，“你看。那裏有個老大爺在冬泳。”
夏曲朝湖面上望去，天光並未大亮，因此她只能隱約看見遠處湖面上有個目測是腦袋的小黑影。雖說A市的冬季並不算寒冷徹骨，但此時下水游泳絕非一般人能受得了。於是夏曲不由得打了個冷戰，“哎呦，看著就冷，不過你怎麽知道是老大爺呢？沒準兒是年輕人。”
吳桐川跟夏曲一起在長椅上坐下，解釋道，“剛才我是看著他跳下去的，是個蠻胖的老大爺，估計有將近六十歲。這麽大年紀，有如此毅力真是不容易。”
“呵呵，我們也不錯嘛，至少在其他年輕人睡懶覺的時候，我們已經在公園裏晨練啦。”說著，夏曲從背包裏掏出保溫便當盒，學著服務生的口吻介紹道，“這位先森，本店今天的特供餐點是火腿煎蛋肉松三明治！新鮮出爐呦！飲品呢，是為您秘制的紅棗芡實……”
夏曲正說著，突然聽到不知從哪裏傳來“哎——”的一聲奇怪叫聲，她正納悶什麽鳥叫的聲音這麽難聽，卻見一直乖乖趴在長椅旁的小白猛地站起身來，疾步沖到湖邊，沖著遠方湖面“汪汪”吠叫起來。
“糟了！溺水！”
不等夏曲完全反應過來，吳桐川已經站起身來，他一邊飛快脫掉厚外套，一邊沖到湖邊，沒有半刻猶豫便一個猛子紮進了水中！！
“汪汪！汪汪汪！”
小白的吠聲終於令呆若木雞的夏曲從石化模式中解除出來。她扔下便當盒狂奔到湖邊，不顧危險站在圍欄石墩上緊盯湖面——遠方那個老大爺在水中沈浮掙紮，危在旦夕，而吳桐川則正奮力游向他。
夏曲一直以為當年齊寂被小流氓刺傷大出血時，自己的恐懼將是今生之最，然而眼下她的驚恐與那時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仿佛自己也置身刺骨的湖水中一樣，夏曲的身體冰冷僵硬，連呼吸都開始困難。
想要開口喊吳桐川的名字讓他小心，但夏曲的嗓子如同生銹了一樣，一個音節也發不出來。她只能眼睜睜看著吳桐川一點點接近逐漸沒了力氣的老大爺。
還好，在老大爺徹底沈入湖中之前，吳桐川及時趕到，他從後面用右臂環住老大爺的肩頸，讓他的面部仰面朝上，然後向岸邊游來。
雖然老大爺暫時得救。但眼下夏曲的心卻比剛才更焦急沈重——因為她明顯發現，吳桐川的體力已經被消耗了許多。
剛才的動靜引來了附近的五六個人，但那都是前來早鍛煉的老太太和老大爺，沒有人能貿然下水幫吳桐川一起救人。
不知是不是感應到了吳桐川的力不從心，小白再度焦急狂吠起來，引得夏曲更是心急如焚！
……不行！還有那麽遠的距離！桐川已經沒力氣了！而且他本身就剛下夜班，早飯也沒吃！水那麽冰冷，肯定堅持不到岸邊來……
……怎麽辦！怎麽辦！誰來救救桐川！我不要他出事！我不要他離開我！！
即便現在再去找會游泳的年輕人也已經來不及了，夏曲身上每個毛孔似乎都在冒火，她整個人被極度恐懼和焦躁折磨得痛不欲生。然而突然之間，她靈光一現，隨即向小白望去。
……小白！！狗不都是天生會水嗎！！那麽我可以……
此時的夏曲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她根本顧不上考慮這方案的可行性和安全性，立刻蹲下身急切地對小白說道，“小白！！你帶我去救人！！能聽懂嗎小白！！帶著我！我們一起去救桐川！！”
小白烏溜溜的眼睛緊盯著夏曲，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它沖已經開始脫棉外套的夏曲“汪汪”叫了兩聲，然後義無返顧地躍入水中！
周圍幾位老人都驚呆了。然而令他們更加瞠目結舌的事情還在後面——年輕女孩扔下外套，緊隨大白狗之後毫不猶豫地跳進了冰冷湖水！
“姑娘！！危險！！！快上來！！！”
“是啊快上來！！！管理處的人馬上就來啦！！！”
然而夏曲耳中已經聽不到老人們的勸阻聲了，此時此刻支撐她抵抗對湖水的恐懼、支撐她對抗深入骨髓寒冷的，唯有一個念頭——我要救桐川！！
抱著小白，借住著它的浮力，夏曲一邊用腳劃水。一邊和小白一起，拼盡全力向吳桐川游去！
身體越來越重，越來越冰冷僵硬。夏曲不知道自己已經嗆了多少口水。她分不清臉上的究竟是湖水還是淚水，手臂和腿已經酸麻，但她仍咬緊牙關，機械地一下下劃水。
沈沈浮浮，吳桐川的身影似乎近在咫尺。但卻永遠觸手難及似的。身上的衣服吸飽了水，如同鉛塊一樣。在極度疲憊之中，夏曲甚至覺得這會不會支持一場過於逼真的噩夢……
終於，仿佛游了一個世紀那麽久，夏曲和小白終於跟吳桐川匯合了！
“傻瓜！！”雖然吳桐川已經接近體力極限，但還是狠狠責備夏曲，“你瘋了！！”
夏曲已經沒有力氣反駁，她讓吳桐川抓好小白，好節省一些力氣。
於是，一條奮力救主的狗，兩個奮力自救的人，這兩人一狗帶著已經失去知覺的溺水者，艱難地一寸寸向岸邊靠近。
公園裏的兩位管理員已經聞訊趕來，他們緊急駕駛著停靠在湖對面的摩托快艇，正以最快速度向落水者趕來。
聽到身後遠處傳來摩托艇的聲音，吳桐川喘著氣鼓勵夏曲，“堅持住，馬上就得救了！”
夏曲臉色慘白地虛弱笑笑，心裏卻只覺得絕望——湖面很寬，快艇再快，趕過來也需要時間。而眼下他們的情況已經糟到了極點——雖然吳桐川還在強撐，但她知道他的體力已到了極限，而小白縱然身體強壯，可一直背負著幾個成年人的重量，也已經快沒了力氣。
至於夏曲自己，因為體溫過低，加上嗆水太多的緣故，她只覺得自己的肢體已經漸漸不聽使喚，抓著小白的手指也麻木得幾乎沒了知覺，隨時都有可能松脫。然而她不能告訴吳桐川自己已經堅持不住了，否則他一定會再耗費更多體力救她……
恍惚中，摩托艇的聲音在夏曲聽來是那麽遙不可及，仿佛永遠也抵達不到近前。
……不能再拖了……必須做個決斷……否則大家誰都沒有機會得救……
夏曲最後看了看吳桐川表情堅毅的側臉，然後湊近小白耳畔叮囑道，“……小白……帶桐川上岸……拜托……”
用盡最後力氣講完這句話，不等吳桐川反應過來，她已經無力松開了抓著小白的手。
“夏曲！！”
這是夏曲沈入水中前聽到的最後聲音。她倦極了，累極了，身體仿佛已經離她而去，感覺不到湖水的冰冷，甚至也感覺不到窒息的痛苦，這一刻她只覺得輕松，仿佛自在懸浮在虛無空間裏一樣……
混沌中，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下沈，還是飄升，什麽都不存在，什麽都感覺不到……然而一個突如其來的觸感出現在她手臂——誰牢牢抓住了她！那力量如此決斷，令夏曲的精神不由得從虛幻流逝中恍了回來。
……誰……是誰抓著我……
……一川是你嗎……我已經來到了你所屬的世界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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