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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你不想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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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你不想贏

所謂新房,乃新人成親之後所居之所,現下二人還未成婚,自然是不會住在這裏,這好歹……讓唐言松了一口氣。

“……還好。”

接下來,她就偏頭瞧向宮九,“我住哪裏?”

相對於新房,她還是對自己接下來這段時間要住的屋子比較感興趣。宮九垂眸瞧她一眼,帶著她朝另一邊而行。

離得很近。

通過草叢中間的石子路,只走了大概不到一柱香的工夫,便到了一處住所,宮九帶著她在那裏停下。

唐言擡眸。

與剛剛那處不同,這一處顯然沒有那邊精致,自然也沒有什麽薰衣草,秋千架這些,推開門,裏面……

唐言遲疑,然後回頭,問:“……確定是這間?”

並非不好,而是不似女子閨房,就如同之前那間,滿目紅色,一看就是新房一般,此下這間,明顯是男子所居之處常用的布置。

可九公子卻點了點頭。

“……”唐言點頭,“那,好吧!”

就在唐言準備進屋的時候,便見車夫走了過來,身後是齊齊的一排侍女,每個人手裏都端著一個盤子,盤子上面還扣著一個盤子。

唐言擡眸望天。

她確定,這個時候最晚也不過是申時三刻,大抵現代下午三點四十五左右的樣子,這個時辰,根本還不到晚飯的時辰。

“……?”

唐言一臉無語的看著眾人將盤子擺在桌上,並將倒扣著的餐盤掀開,然後衣著飄飄的緩步退了出去。

宮九垂眸瞧她。

“……”唐言問,“……餓了?”

她有些不敢相信,下船之前不久,他們才用過午餐,是以根本不存在,午飯沒吃好,所以晚飯要吃早這一說。

果然,九公子搖了搖頭。

“尚未。”他說,“只不過每次回來,他們都會準備。”

唐言:“……”

這工夫,宮九已經轉身進了屋,唐言跟上,心下卻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可是,到底是哪裏不對勁呢。

想來想去,卻依舊沒想明白。

直到宮九在桌子前坐下,取出筷子看著樣子像是要吃飯,唐言回憶之前之後,這才後知後覺的問道,“既然是為你備的,為什麽會送來這裏?”

難道不是該送去你的住的地方,然後再派來來通知一聲麽,怎麽現下會就這麽幹脆的直接送到她這裏來了洪荒之吾為昊天。

宮九擡眸,“你不吃?”

“……”唐言說,“吃。”

兩人吃完飯,又有人收走了餐盤,緊接著便又看到車夫的身影,這回身後跟著的並非侍女,而是四個滿身黑得發光的昆侖奴。

他們擡了一口箱子過來。

車夫走得快了那幾人幾步,等到近了前,在宮九的身前停下,低著頭道,“九公子,東西已經擡來了。”

宮九點點頭,“擡進去吧!”

車夫便指揮著四人將箱子擡了進去,放好之後幾個人便離開了,車夫卻沒有走,朝依舊站在那裏的宮九說。

“曼姑娘說有事找公子相商。”

唐言挑眉。

宮九皺了皺眉,問,“島上的事情我向來不管,有什麽事情讓她直接去找宮主,我記得帶她回來的時候就說過。”

車夫明白了,低著頭走了。

似乎唐言從來就未見過車夫擡頭,哪怕在一起兩年,她至今都只在第一眼看到過這個車夫的樣子,此後再未。

“……”突然間,她又想起,“你還尚未告訴他?”

宮九垂眸,“什麽?”

“就是你之前之所以不讓他擡頭瞧我的原因,不然的話,為什麽一直到現在,只要我在他就不敢擡頭。”

宮九問,“為什麽要說。”

唐言想想也是,就沒在這件事情上過多糾纏,而且那把折扇的事情,也還是不要隨便往外嚷嚷的好。

隨後她想起那口箱子。

“這裏面是什麽?”

說話的工夫,她人已經奔到箱子前面,將上面的蓋子掀了開來,露出了裏面那一片金燦燦白花花的東西。

金子,銀子,珍珠,玉石,還有各類寶石。

這些東西,在船上的時候她就見過,還拿了許多把玩,卻不料現在宮九直接搬了整整一箱子過來給她。

“……”

唐言心驚膽顫的合上蓋子,再膽顫心驚的看著宮九,忍了忍,最後還是沒忍住,問,“這些……該不會也是聘禮吧!”

“……”宮九似乎楞了一瞬,然後迅速笑開,“除去這些,還有很多。”

唐言:“……”

不想就嫁妝聘禮的問題多談,唐言準備開口轉移話題,恰逢這個時候,一身綿衣的宮主遠遠的走了過來。

“九嫂。”

她從身後的侍女手裏端著的托盤上輕輕的端下一碗湯,擺在了桌子上,“這可是我親手做的牛肉湯。”

“……”唐言:“好。”

牛肉片切得很薄,湯汁很濃,喝起來口感極好,可惜唐言在喝了半碗之後,就只能眼巴巴的瞧著了。

然後……她得出去消食了。

宮九常年不回來,因為每次回來,都會有很多人找他。就她一個人,唐言便並沒有走遠,只是在屋子的附近逛了逛。

然後她就聽到了舞劍的聲音。

又往前走了會兒,便看到了那個舞劍的人影,一身輕飄飄的紫色長袍,衣袂隨著劍招翻動,正是沙曼。

唐言覺得沙曼的劍法十分眼熟,似乎曾經見過。

或許是因為多了她的出現,沙曼並沒有入了宮九的眼,並沒有經歷過那麽多事情,也沒有被親自教導。

所以。

這些劍招只是形似,神卻並不似,而且普遍偏了柔和,在沙曼的手裏,倒顯得更像是供人觀賞的劍舞。

習劍修心。

唐言突然想起了西門吹雪,心志堅定,視劍如命。突然間覺得,沙曼現下缺的,或許就是這分心境。

看夠了,唐言便準備轉身離開。

沙曼已經停了動作,劍卻並未收起,而是就那麽拎著,緩緩的走了過來,就那麽上下打量了她許久,然後問。

“這劍法是不是很眼熟。”

唐言點點頭,“有一些。”

沙曼又道,“是不是曾經見什麽人舞過,所以才瞧著眼熟。”

一瞬間,唐言便明白,沙曼是想讓她覺得,這劍法是宮九親自授於她的,只可惜了,她嘆了口氣,說道。

“九公子給我的秘籍裏面,其中一本跟這十分相似。”

這是她剛剛想起來的,並非看人舞過,而是這本劍譜在她無事之時,拿來了解這個世界武學的其中一本。

她擡眸,發現沙曼的臉色果然變了一變,但很快的,便又重新恢覆了笑容。

“不知姑娘最後習的是哪一本。”

唐言手一伸,纏在衣服之上,好似與那身白衣融為一體的鞭子便被她拿在了手裏,手指一挑纏成了兩圈,掛在手上。

“就是這個。”她說,“長鞭。”

沙曼道,“舞起來不如綢緞,殺傷力不如劍,姑娘當時為何會選鞭法。”

為什麽會選鞭法?唐言想起當初,宮九幾次三翻,要求她先於輕功學鞭法的畫面,決定還是好心的不去刺激沙曼了。

所以她只是說,“武學一道,本就並沒有強弱,所謂弱,只是學藝不精而以。”

沙曼問,“姑娘學得如何?”

“尚可。”唐言對自己還是比較滿意的。

沙曼卻不這麽覺得,她並不以為眼前的少女會比她還要利害,小老頭兒可曾經說過,她天生是個練劍的人。

“那不如重生之惡魔獵人。”她邀請道,“我們來比上一比。”

思考了半秒,唐言還是答應了,既然沙曼一定要比,那就比上一比,反正她根本不可能有輸的可能。

她的停頓,卻讓沙曼更自信了。

起風了,樹葉被吹了起來,擋在兩人之間,唐言站在那裏,悠閑的瞧著站在對面一臉戒備的沙曼,手裏的長鞭一下一下,有規律的打著拍子。

直到……

沙曼忍不住撥劍,直直的刺了過來,唐言動都沒動,鞭子一甩,也並不往身上要害,只是沖著臉而去。

沙曼臉色一變,立馬後退。

唐言瞇了瞇眼睛,突然很想問,呆在島上,是不是尚且無人跟她過招,只整天一個人在這林子裏練劍。

沙曼已經開口怒斥,“點到即止,姑娘何必如此狠毒。”

“……呵!”嗤笑一聲,唐言才道,“你拿劍刺我,我只用鞭抽你,無論如何,惡毒的人應當也不算我吧!”

沙曼道,“那也不能沖著臉來。”

“所以你便直接退了?”唐言冷笑,“需知我若是不動不躲不擋,你剛剛的那一劍將會直奔我的心口處。”

“臉上被抽一下不會死,心口上若是多了一劍,可就是神仙難救。”

“你又不是個死人。”沙曼氣得冷笑,“你即活著,又如何會不躲。”

“那你為何又不躲?”唐言反問,“若我再說,剛才你只需頭往右偏上兩寸,手裏的劍換成那本劍譜的第八招,若速度快上一些,會比我不出手之時,還要早些刺到我的面前。”

沙曼一怔,臉色一變,突然不說話了。

唐言瞇了瞇眼,將手裏的鞭子一甩,再一饒,便又重新掛到了身上,好似那些毛絨絨的白毛,便是衣服上的裝飾一般。

“最後再說一句。”

說話間,她已經轉身要走,話落的時候,沙漫已經看不到她的身影,這會兒她竟是直接用上了輕功。

唐言的確只說了一句話,共七個字。

她說,“你根本並不想贏。”

很短的一句話,卻是直接將沙曼氣得眼淚都出來了,過了許久,她才一劍劈到了樹上,喃喃自語道。

“不,我想贏。”

“錯了。”身後,有一個聲音傳來,一個老頭兒笑著說,“她說得很對,你根本並不想贏。或者說,你並不是很想贏。”

沙曼並不是很服氣,雖然說話的人是小老頭兒,是整個島上最聰明的人。

“別不服氣。”小老頭說,“如果你想贏,就不會那麽輕易的退,這證明在你的等量價值觀裏,贏了她並不比你的臉重要。”

沙曼怔住,臉若都沒了,贏了又有什麽用?

小老頭不愧是這個島上最聰明的人,沙曼猜不到唐言那句話中的意思,他卻能直接了當的指出來。

“那只是一方面”他說,“遇到困難你連解決的心思都沒有,只一慮的退,所以你根本就沒有想贏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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