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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挖坑自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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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九是個很懂得享受的人,車內鋪著厚厚的軟榻又置著軟枕這些不說,還儲著一些窖藏了不知多少年的美酒。

唐言算是整明白了。

這間不算太大的馬車,內裏所置辦的東西,實用性可頂得上一間屋子了,怪不得九公子晚上還尚能在這裏面休息。

她翻出了一些堅果。

早上就吃了些甜點,換平時也就是她的零食量,現下她又餓了,但九公子顯然不是會按時吃飯,講究飲食健康的西門吹雪與葉孤城。

正午他顯然還不準備用餐。

而且他們一行現下還在林子裏,就算想用也是找不到酒樓的,只能食些各類堅果墊墊肚子,好在這東西還有不少。

宮九正在喝酒。

用的是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透明的水晶杯,裏面的酒也不知道是什麽酒,淺碧色的,看起來就頗為好看極品唐醫。

唐言正在用夾子夾核桃。

“哢嚓!”

如此之類的聲音不絕於耳,一旁擺著的小木盒很快便被核桃殼給堆滿了,倒出窗外之後便繼續夾。

九公子的目光終於移了過來。

“哢嚓!”

唐言並不知曉,只堅定的繼續夾核桃,然後把裏面的果核塞進嘴裏,再接著夾,再塞,如此不停的反覆。

突然卻有一只手探了過來。

手裏剛剛剝好的果核便被那只大手搶了過去,唐言擡頭的時候,正瞧見宮九將果核塞進嘴裏。

“繼續。”不光如此,這丫還如此吩咐道。

唐言訝意的問。

“你不是不愛吃這些的麽?”她說,“我看這一整盒子可是動都沒動。”要知道旁邊放著的軟糖可是少了很多的。

宮九懶洋洋的擡頭掃了她一眼,才回答,“剝起來比較麻煩。”

唐言:“……”

所以她就成了這個自動剝殼機了?某少女怨念重重,幹脆賭氣的把盒子裏面的果殼都倒到窗外,又將那些堅果都收了起來。

宮九挑眉。

“不吃了。”唐言往身後一靠,答得理所當然,那意思明晃晃的就是,你要吃,自己去剝吧,姐不伺候了。

九公子也不生氣,只命令車夫停車準備吃飯。

唐言立馬翻身而起,掀開簾子看了一眼,外面還是大片大片的樹木,還是處在林子之中的,觸目所及根本沒有酒樓的影子。

車夫卻好像早就習以為常。

停了車,他便起身鉆進了林子,一個轉眼,唐言便已經看不到人了,再轉回身,宮九又仰躺在那裏繼續喝酒了。

擡頭看了看天。

唐言憑借猜測,覺得這會兒大概已經下午兩點了。瞧著這樣子,九公子這飯向來是餓了吃,不餓就無視?

車夫回來的時候手裏拎了二只野雞。

撿了柴火生了火,把已經處理好的野雞架在架子之上,車夫又走到馬車後邊,打開一個暗閣,裏面擺著的全是調味用的調料。

唐言:“……”

她錯了,這壓根就不是一間臥室,這馬車完全是臥室加小廚房的合體,整不齊還會再出現一個露天的客廳?

香味很快便散了出來。

唐言瞅了瞅依舊在喝酒的宮九,又探頭瞧了瞧那邊正在專註烤雞的車夫,越發覺得,這年頭的車夫個個都是‘手藝’了得。

“九公子。”

烤得差不多了,車夫便把肉切下來,一小片一小片的裝在盤子裏,給宮九送了進來,順帶的也給了唐言一份。

上面還插著略粗的銀針。

唐言試著嘗了一口,味道竟然比她昨天晚上在‘有間客棧’裏面點的那道烤雞還要好吃,便不由的多吃了一些。

吃完了正餐,竟然還有水果。

被切成塊的各類水果正安靜的躺在一個白玉盤子裏,上面還撒著些沙糖,吃起來竟然還透著股涼意。

……怎麽保存的。

唐言好奇之下,跑到馬車後面去看了一眼那個天然的‘冰箱’,原是一個木盒,平時被厚厚的棉被包裹著。打開裏面,竟然鑲了一層玉,並堆了無數的冰塊,最中間留有一處位置,估計就是放玉盤子用的。

果然人的智慧是無窮的。

吃完了東西,馬車便繼續趕路。唐言無聊的翻著手裏的輕功秘籍,宮九則是打開了一處暗閣,從裏面取出了一疊的信件。

看了幾封之後,他就把剩下的丟給了唐言。

“念。”

唐言擡頭之時,九公子已經閉上了眼睛,她瞅了一眼手裏的這一堆信件,想了想還是隨手拎起一個打開了。

“六月八日,花如令大壽,當日公告眾人,花家二子將與江南謝家謝二小姐結親,定於明年初春成婚。”

花滿樓的二哥?

唐言又拎起下一封,直接打開,看也不看便念,“岳陽心思不純,暗中收買殺手以及江湖好手,伺機對九公子不利。”

……等等。

唐言猛得擡眸,瞧向對面的宮九,“岳陽是誰,竟然想要殺你。就是不知道,這家夥收買了多少蝦兵蟹將。”

“蝦兵蟹將?”九公子輕笑,“倒的確是個好稱呼。”

唐言低頭又換了一封,至於有人圖謀不詭這事,她倒是並不擔心,若是宮九那麽好殺,當年陸小鳳何苦逃得那麽辛苦。

“得知九公子行蹤,岳陽已派人南下。”

唐言皺了皺眉,接著念,“共有十三人,其中十人是南閣內的殺手,另外三人二人是江湖中的好手。”

九公子懶懶的吩咐,“繼續念剩下的兩封。”

低頭,唐言瞧了瞧還沒被拆開的信封,抽了抽嘴角,“那麽,”她問,“到底是這三封之中的哪一封不要念?”

宮九瞧了過來。

目光在三封信件之上掃了掃,又掃了掃,這才說,“都念。”

唐言抽著嘴角繼續問道,“那我手裏拿著的這一封呢,下面可還是有一些內容的,要不要繼續念了?”

“念。”

見識過宮九的‘算數’不好之後,唐言抽著嘴角把目光又放回信紙之上,接著剛剛的話人念道,“最後一人,身份不明。”

宮九擡眸。

“還有呢?”他問,“不是說還有一些的麽?”

唐言無語半晌,才說,“沒了。”她很確定的說,“我說的是一些字,這句話估計也得有好幾個字了吧!”

“九個。”

唐姑娘弱弱的低頭,把信紙上的最後一句數了又數,再接著數了一次,怎麽瞧怎麽覺得,“只有八個字鳳穿殘漢。”

宮九皺眉。

他一把奪過信紙,手指在上面敲了幾下,才算確定了唐言的說法,繼續靠在那裏閉目養神,一邊還不忘提醒。

“繼續念。”

唐言又拆了一封,剛準備念,就驚覺馬車停了下來,車夫的聲音隨即就傳了進來,“九公子,前面的路斷了。”

啥?

唐言只聽說過橋斷了,還從未聽說過路斷了這般說法,便掀開簾子往外瞧了一眼,然後便承認了這番說詞。

的確是路斷了。

前面的路面上有將近一米的距離被人挖開了一個極大的深坑,人可以靠著跳躍跳過去,馬車卻是不可能跳過去的。

“岳陽?”

唐言擡眸,“阿九,你說是不是這個家夥幹的。”

“如果是呢。”宮九問。

唐姑娘答得理所當然,“自然是把他家也挖上幾個坑,專門讓他不停的走那幾條路,哦,忘記問了,他會武不。”

九公子點點頭。

唐言皺了皺眉,“那似乎很輕松了,不若先把武功廢了,然後再讓他自己挖坑,自己再來回不停的跳。”

宮九接話,“然後跳累了掉進去?”

“……啊?”唐言傻眼了,“這樣不就成活埋了麽,而且還淒慘的是自己挖坑把自己給埋了。”

九公子說,“本身就是如此。”

唐言皺眉。

活埋什麽的,以往就只是在電視裏瞧見過,簡直……不過再轉而一說,她現在穿到的年代,似乎已經確定這些觀念需要改變。

唉……江湖。

“這坑本身就是他自己挖的。”宮九說,“若是他不心裏想著不屬於他的,也不至於自己跳進來,再爬不上來。”

唐言悟了。

人宮九原來說的是這個意思,根本不是什麽真的準備活埋。不過倒確實是如此,這個岳陽倒是真給自己挖了好大一個坑。

“下車。”

說完這話,宮九自己率先便下了車,唐言自然跟上,就見車夫已經在那裏卸馬了,溜達著就將馬從一邊的樹林子裏饒了過去。

人也好辦。

唐言皺眉瞧著這輛明顯要比一般馬車還要重的馬車,不曉得宮九會用什麽辦法,來越過這個一米深坑。

卻見九公子只是飛起一腳……

那輛在唐言看來無比頭疼的馬車就已經直接飛起,然後躍過那一米的深坑,跌落到了對面,被車夫穩住。

唐言咋舌。

下一秒卻被宮九拉著換了個位置,而之前所站的位置,正有數根利箭,帶著破空的風聲,呼嘯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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