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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非君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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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鳶扶著腰坐在梳妝臺前時,身後為她梳發的珠雲好奇的問了句:“公主,您這是怎麽了?可是身子不爽利了?”

微微扯扯嘴角,穆鳶從鏡子裏看著背後的珠雲,道:“許是昨兒個睡得不好,這腰上膈得疼得慌。”說著她又伸手捏了捏。心裏萬分埋怨那個早早就走了的玄逸。

珠雲看不出穆鳶隱含著的怨氣,只管笑著道:“怕是宿醉了,也怪奴婢,奴婢昨兒個被絆了一跤,摔了地上,腦袋昏沈得很連自己怎麽回來的都不曉得,倒是疏忽了公主了。不如等會兒奴婢幫公主摁摁腰,也能舒坦些。”

穆鳶瞧著鏡中已經漸漸成形的青蛇髻,卻是微微蹙眉:“你說我醉了?”土何估巴。

珠雲點點頭,從一旁的裝盒裏挑選著能用的釵子,嘴裏道:“可不是麽,昨兒個你可把奴婢嚇壞了,拿起了酒壺就開始喝,看上去是豪爽得很但是馬上公主你可就醉的不行了,瞧著就睡了過去。奴婢似乎是想去尋公主的。但是半道就暈了頭,再醒來就是在公主府中的。”

穆鳶一聽這話就聽出了蹊蹺,隱約的能猜到一些。必然是玄逸把自己帶回來的,珠雲也定然是他弄回來的。不過穆鳶算是喝的有些斷了片,想不起來那其中的蹊蹺,索性也就不難為自己不再去想,而是道:“怪不得你,那瑞王府本就是個怪地方,出什麽怪事都是讓人驚訝不起來。”

珠雲用一只盤珠銜紅寶石釵固定住了青絲雲鬢。嘴裏道:“公主且等等,奴婢去煮碗醒酒湯,好歹也能解解疲乏。”

醒酒?誰來折騰那一遭就什麽都醒了,哪裏需要什麽醒酒湯呢。

但穆鳶也沒有拒絕了珠雲的好意。只管點點頭,在珠雲出門前道:“你去把賽金喚來,我有事情問她。”

珠雲應了一聲後便是出門去了,而穆鳶則是對著鏡中的自己瞧了瞧。鏡中鬼原本是個活潑脾氣,可是今天卻只是緊緊地閉上嘴巴,一言不發。

穆鳶只當她還在氣惱自己前幾日嚇唬了她,笑著罵她小心眼,也不當一回事。哪裏知道鏡中鬼分明就是在害怕自己若是說漏了嘴把昨天的事情告訴了穆鳶,只怕不僅僅是穆鳶這裏的怨氣,玄逸給了她的威壓就能讓鏡中鬼嚇得再死過去一遭。

穆鳶在首飾盒子中翻找了一陣,取出了個頗為精致的藍色花鈿附在鬢發上,多了一抹亮色後便覺得鮮活不少。

這時候,穆鳶就聽到了腳步聲,回了頭就看到已經跨進門來的賽金站在穆鳶身後屈膝行禮道:“奴婢見過公主。”

“成了。你我還要什麽多虛禮做甚。”穆鳶笑著擡了擡手讓他起身,而後便是道,“過來,坐我身邊,我有話要跟你說的。”

賽金瞧上去已經沒了昨天的苦痛,雖然眼角還是單著淡淡的紅色好似揉的多了腫起來了一般,但是撲了粉以後便瞧不出什麽異樣。她走到了穆鳶腳邊的矮凳前坐下,雙手扶著穆鳶的膝蓋擡頭看她,便是輕聲道:“公主,我沒事了。”

穆鳶用帕子輕輕地掃了掃賽金的額角,道:“若是無事,為何不展顏歡笑?”

賽金楞了楞,而後才意識到自己現在的神情絕對算不得好看。

努力彎起嘴角想要露出個笑容,但是最終還是垮了下去,根本無法成形。

穆鳶在心裏暗暗埋怨了夫焉一陣子,說好的要讓賽金歡喜起來。可是偏偏這麽個好姑娘卻難過到了現在。即使知道男歡女愛之事沒有強迫的道理,但是穆鳶心眼從來都是偏的厲害,尤其是憐惜女孩子,故而把所有的錯處索性一股腦的都扔在了夫焉的腦袋上。

不過如今穆鳶也不能去找夫焉出氣,便是要讓賽金高興些才是正理,故而只管笑著道:“若是不想笑便是罷了,瞧瞧,這眼睛紅的跟兔子一般,昨兒個晚上可曾好好的用東西敷過了?”

賽金點點頭,輕聲道:“珠雲姐姐給我敷的,今天舒坦不少,不然還是要腫呢。”

“賽金,你該知道我待你不同旁人。”穆鳶伸手輕輕地扶了扶賽金頭上有些偏斜的銀釵,笑了笑,道,“你跟我時日最久,在這些身邊人裏我待你也更為親厚一些,無論如何你該知道我做的事情說的話均是有著為你的考量的。”

賽金點點頭,把下巴放在了穆鳶的膝蓋上,道:“奴婢知道。”

穆鳶收了手,低頭看著賽金的眼睛道:“既然如此我問你,賽金,你是否非夫焉不嫁?”

賽金楞了一下,倒是沒想過穆鳶會如此問她。

事實上昨日夫焉確實是來尋過她的,但是夫焉本就是個嘴巴不太會說,事事也都直來直去不會拐彎,來了就直接一句話砸在了賽金臉上。

“賽金,我有歡喜之人,只怕要有負於你。”

賽金早早就猜到了夫焉心有所屬,她根本不在乎夫焉歡喜之人是誰,反正只要不是自己對賽金而言都沒有差別。

她是傷心的,暗戀往往總是要堅持,而且比尋常的戀愛更來得堅定否則也不會一直走下去。偏偏滿心歡喜之中卻得到了不好的結果,賽金不過是個小姑娘,哪裏受的住委屈,自然就傷心不已。

但是如今被穆鳶問起來是否非他不嫁,賽金想了想,沒有什麽猶豫的就搖搖頭。

她是提亞的女子,提亞或許沒有大周的富饒,也沒有這裏的繁華,但是提亞兒女均是敢愛敢恨從不拖沓的。被男人拒了就要尋死膩活的事情賽金從來都理解不了,她或許傷心難過,但那不過是正常的心情變化,誰在投入了心思以後得不到結果都會難過,就好像種下了一顆種子,等著開花卻等不到結果,到底不舒坦。

但若說就在一顆樹上吊死賽金也是不願意的,她看著穆鳶輕聲道:“公主不必在此事上為奴婢掛懷,奴婢還不至於為了夫焉把自己搭上去,不值得。”

這話說的著實是有些賭氣的,分明眼圈還是紅彤彤的,卻生生的要做出這般模樣,讓穆鳶無奈的笑了笑。

不過到底是個好現象的,自家的姑娘能看開些很好,穆鳶也倚重夫焉,自然不希望他們真的有什麽齟齬,便是輕聲道:“若是你以後看上了何人,便來同我說,哪怕是天潢貴胄我也要給你爭取來的。”

賽金點點頭,給了穆鳶一個笑,而後確實把臉重新埋在了穆鳶的腿上。

她看上了的男人,風華霽月,文武雙全,偏偏不歡喜她,縱然是天潢貴胄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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