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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兩魂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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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鳶留下了桑羅,一來是為了穩固宋婉言確實是“與眾不同”的身份氣息,二來是讓桑羅有個地方好修煉人氣。

比起人數不少的公主府,肯定會被封起來的西跨院顯然更為適合也更為情景。

至於總是吵鬧不休動不動就好似要被嚇死了的宋婉言,穆鳶倒是不擔憂,如今這個女人已經有了容顏有個子嗣。她可舍不得死,一般來說主角可都是禁折騰得很,穆鳶絲毫不懷疑宋妹妹的生命力。

穆鳶卻是沒有多理會宋婉言,便是帶著釋空離開了西跨院,走出來的時候輕輕地握了握頸子上帶著的精元,幾乎是瞬間的,穆鳶周身的黑暗和死氣盡去,全然是尋常人的模樣。她斜睨了眼釋空,不經意的就撞上了釋空看著他的眼神,帶著幾分探究和釋然,顯然是自己隱藏了的氣息讓這位小和尚終於是松了口氣,只怕心裏還是覺得慶幸的。

穆鳶卻是帶了笑意全做不知,淡淡道:“小師傅在瞧什麽?可是我今兒個的妝容哪裏不好了。”說著她就去摸自己的眼角眉梢。

釋空忙低了頭。分明看她只是為了確定這位公主沒有多餘的問題,哪裏知道被她這麽一說反倒是暧昧了起來。

穆鳶只管淡淡微笑著瞧著他,畢竟是指年輕,輕易就哄騙了去,若是無憂大和尚來了自己可沒有輕松過關的緣由。

一步步的往前廳走,哪裏還有自己的宮娥等著,而穆鳶在回去的路上卻沒有來的時候那般沈悶,反倒是笑著道:“我本以為小師傅在初秋的時候就該來了,卻沒想到拖到了現在。”

釋空微微低垂了眼目,道:“貧僧信奉佛祖,卻也不願卷入是非,故而多少了解了一番。”

穆鳶一楞,而後就明白過來,心道這個小和尚倒也是有腦子的。

當初在清涼山上,混進了柳賢妃身邊婆子裏頭的那人去找釋空的時候說的是蘇家老爺想念他的很,又說讓他下山是為了繼承家業。還用了釋空的娘親牌位作為引誘,聽上去合情合理,但是到底是被穆鳶嚇唬著說出了實情,便是那蘇家老爺的大郎犯了事情,而那大郎也就是蘇玦唯一的兒子,蘇依蘭的兄長,著實是無處可逃。縱然現在還在家中,但是這是個紈絝子弟,欺男霸女的事情做得多了,這次是逼了人家良家女子以死明志,可算是醜事一樁,早晚是要東窗事發的。

穆鳶倒也只是多了些關註,聽到的風聲也只是零碎的。但到底還是有風聲的,那蘇家不過是因為出了個皇後故而攀扯了裙帶關系,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罷了,算不得什麽京城中真正的豪門大戶。若是如鳳家那般根基深沈的。即使是出來了叛國謀逆的事情,有關系也是可以摁下去,沒見到杜雋輕而易舉的就把鳳家給護了下來?

縱然看出來鳳家大郎參與其中,滿朝上下也沒有一個人開口。穆鳶就不信沒人看得出,但是鳳家可是開朝以來就踏實穩定到了現在,根基之深關系之密自然不是蘇家可以比擬的。

如今蘇皇後式微,蕭瑾瑜還跌了腿,更是大不如以往,只怕釋空只要有心有些事情是不難打聽的。

穆鳶看了他一眼,道:“那小師傅現在想要如何?”

釋空聞言便是知道穆鳶只怕也知道其中齟齬,但是本該是家族醜事該當羞惱的。釋空卻是平淡的很,道:“師叔祖早就說起過,塵世中的人本該當是合乎法理,清涼山也從來不讓身負罪責的人上去,空門不是那些有罪之徒的避難福地,即使是寺中的弟子犯了法條也是要被扭送進官府的。”

穆鳶聞言倒是奇了,本以為那無憂和尚是個徹底六根清凈不染俗事的,可是這麽一聽,分明就是至情至理得很。

但是穆鳶卻沒有給出任何評價,而是笑著道:“釋空小師傅看得通透,倒是讓人心生敬佩。就是不知道如今法事已經做完,釋空小師傅準備如何?”

釋空倒是沒想到穆鳶這般問,一時間也有些語塞。

他是不願意去蘇府的,那其中的水必然很深,上趕著去絕對會有麻煩,釋空這點腦子還是有的。而本來覺得是要去競爭國師試試看,可是如今卻是覺得沒了辦法。而回去清涼寺也是不能成行,他下山的時候對無憂承諾過,堪破才能回去修行,如今事事皆未有所決斷,這般回去也是不美。

正猶豫著,卻聽到穆鳶道:“釋空小師傅倒不如聽我一句勸,這京城裏處處都是是非,你若是留下了倒是惹了麻煩的。”

釋空看了穆鳶一眼,覆又低垂了眼目,不發一言,卻是認同的。

沈吟半晌,釋空給出了個不是解決辦法的辦法:“那我可以效仿前朝鳳鳴時候的玄奘法師,多走走看看,必然也能增進修為。”

穆鳶笑著,瞇起眼睛,隱藏了其中的笑意與算計:“玄奘法師乃是金蟬子轉世,素有佛祖庇佑,必然可以化險為夷,但是釋空小師傅可是肉體凡胎,真的遇到了妖魔鬼怪要吃了你,難道你要效仿佛祖以身飼虎?”

釋空一楞,卻是問道:“金蟬子是何人?原來玄奘法師還有這般前世因果嗎,”說著釋空倒是有了幾分感慨,“女施主博學廣義,倒是貧僧自愧不如。”

穆鳶這才記起來自己說的分明就是《西游記》,而不是真的玄奘了。幸好自己沒說一個猴子一個豬保護唐僧西天取經,不然以後釋空跑去問無憂,自己怕是要被那個大和尚笑話個徹底。上序廣才。

幹咳了兩聲,穆鳶道:“倒不如我找找關系,讓小師傅去仙居殿可好?如今的國師雖然是修道之人,但是道行極深,想來與釋空小師傅也是有不少相通的地方的。”

自古以來佛道不相容,釋空倒是沒想過穆鳶哪裏來的想法要把一個和尚和一個道士擺在一起。

單單是談經還是論道,只怕都能吵起來的。

正想拒絕,卻聽著穆鳶道:“仙居殿在皇宮之中,任何人都擾不到你呢。”

釋空似乎明白了穆鳶的意思一般臉上有了感激,行了個禮道:“女施主費心,為了貧僧得以安寧花費的心思貧僧感激不盡。”

穆鳶笑瞇瞇的瞧著他,心裏卻是想著,那裏是要讓你清凈?我恨不得你天天過的吵鬧,最好每天敲木魚,就在那個沈清耳朵旁邊敲,念經念得他心煩才好,最好讓沈清每天都氣惱憤恨,天天想著與釋空辯論,瞧著釋空的辯才不錯又是個一根筋,必然能有不少熱鬧,省的沈清老來找自己麻煩。

眼見著要到了前廳,卻聽釋空突然道:“女施主還是多加註意,施主身上輪回往生之事較旁人明顯得多,卻是留了魂魄在身,只怕有所變數。”

穆鳶不以為意,道:“不妨事。”她以為釋空說的是她前世之事,倒是不甚在意。

但是釋空卻是搖搖頭:“女施主還是早作打算,兩魂歸一方為正途,這般分離總歸是要有變數的。”

穆鳶這才聽懂了釋空的意思,猛地頓住腳步皺緊眉頭,道:“你說我身子裏……還有另一個人?”

釋空沒有說話,只是道了句佛號,一言不發,他把穆鳶身上的陰郁之氣盡數的歸結在了另一個靈魂上,多餘的卻是不說一字。這便是和尚了,說話不能說破,處處都要留個扣子。但是穆鳶卻是清楚得很,這個身體只是一層皮囊,什麽都沒有,靈魂也該只有我自己才是。

穆鳶只管做出來驚慌失措的神情,一把拉拽住了釋空的袖口,在小和尚嚇了一跳紅了臉要抽回袖子的時候,她顫著聲音問道:“怎麽會有兩個人?小師傅,你可不要騙了我去。”

釋空本該就此閉口不言,畢竟佛家講究參悟,事事要順應因果才是,可是這麽一激,登時就讓他把什麽話都說了出口:“另一人便是你前生,只怕未曾經過奈何孟婆便是轉世投胎,故而殘留了魂魄與其中。”

穆鳶松了手,臉上依然是裝出來的慌亂,腦袋裏則是一片空白。

她想到了自己奇怪的夢境,總不可能是沒有緣由的,那麽真實,似乎切身經歷過的一般。縱然有些情景模模糊糊,但是最終都是一片澄明。

前世,莫不就是那個坐在金鑾殿上自刎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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