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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蕎麥布球 為桃花樹下侍琴人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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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了個高高的青螺髻,旁邊用一串頂端鑲著明珠的金釵固定,後邊則是用梳篦細細的攏住了細碎的發絲。

賽金的手裏舉著幾套騎裝,穆鳶打眼瞧過去,一眼便相中了其中的一件。

大紅色絲綢短衫。上面紋著流水雲紋,而下邊並非是尋常的宮裝長裙,而是一條資質長褲,類似於喇叭花的形狀,接近腳腕的地方有著大大的開口,輕飄的材質想來騎馬時必然是會隨風飄蕩靚麗的很。

這一身騎裝就好似火焰一般,上面用黑色與銀色絲線絞在一起繡上的精致紋路頗為生動,穆鳶指了指道:“便是這件了,與我換上。”

而這身騎裝上身後。賽金的眼中露出了驚艷的神色,笑著對穆鳶道:“公主這麽穿可是好看得很,比起平時的宮裙瞧著好看許多呢。”

穆鳶則是看了看鏡中的自己,比起平時的嬌柔嫵媚多了一些英姿颯爽。一雙馬靴緊緊地包裹著纖細修長的小腿,越發顯得整個人高挑纖細。

穆鳶也是頗為滿意這般裝束的,笑起來,道:“回頭替我告訴了歲公公。就說這樣的騎裝我歡喜得很,還要再多做幾件備著的。”

珠雲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

穆鳶坐在梳妝臺前,拿著玉釵簪進了發間,對著鏡子左右瞧瞧,方才滿意的笑了笑。

而在一旁收拾東西的賽金一面將玉枕撂進箱子一邊道:“主子,昨兒個的月餅送去了王後和賢妃娘娘那裏,都得了賞賜。”

穆鳶也不回頭,想都不想的說道:“入庫,都記在賬目上便好。”

不多時,收拾的差不多了的穆鳶起身往外頭,卻是一眼瞧見了在院子裏踢著布球的雪盞。

雪盞的布球是用幾塊棉布縫起來的,看上去輕飄飄的模樣,可是穆鳶知道她是用方枕的棉花填充的以後便知道這布球絕對不輕。但饒是這不輕的布球。雪盞也能夠像是踢毽子一般的玩兒出了花樣,足見力量了。

穆鳶瞧了瞧,突然笑了起來,道:“可給雪盞帶了枕頭?”

賽金道:“帶了的,她喜歡硬些的,前陣子珠雲姐姐剛用蕎麥皮給她縫了個。”

穆鳶聞言笑著點點頭。道:“這倒是不錯,”而後話鋒一轉,“一會兒你去把那個枕頭拆了,枕頭套留下。把裏頭的蕎麥皮拿來。”

這讓賽金一楞,頗為不解,根本不明白穆鳶此舉何意,便問道:“主子,若是雪盞問起來該當如何?”

穆鳶哼了哼,但臉上的笑還是沒停的:“就告訴她,我的方枕少了一塊,用她的枕頭填了。”

賽金是個聰明的,聽了這話又看到雪盞手裏的布球哪裏有不明白的,抿唇笑了笑,知道穆鳶這是逗雪盞那丫頭呢,也就不再多說,行禮而去。

不多時,雪盞就哭喪著臉過來了,手裏抱著枕頭,小臉委屈得很。不等穆鳶說話,雪盞就搶先一步道:“公主,我知道錯了,下次不敢了。”

穆鳶沒有真的要罰她的心思,伸手輕輕揉了揉雪盞頭上的兩個雪白絨球,臉上的笑清淡柔和:“下次想玩兒布球,盡管跟我說了便是,回頭我讓珠雲給你縫兩個蕎麥的,你耍給我看,可好?”豆醫冬劃。

蕎麥的,那要多沈,怎麽踢得動?

雪盞楞了楞,擡眼瞧了下穆鳶依然笑容溫柔明艷的臉面,下一秒就猛地低了頭去。

聽得出這是穆鳶的警告,雪盞只管老實認錯,方才離開了內室。只是邊走雪盞邊抱緊了自己的枕頭,嘴裏絮絮叨叨的。而後便是隨手把枕頭扔了出去,雪盞自己個兒則是趴在桌子上唉聲嘆氣。賽金好奇的走進聽了聽,便聽到雪盞來來回回就嘟囔一句話。

“再也不要蕎麥皮的枕頭了。”

***

這次與上次前往清涼寺不同,中秋圍獵是大周的規矩,這種種的物件準備自然是要?全的。按著平時的時間算,中秋去了,要等到八月末才能回來。

穆鳶也就帶上了三個姑娘一道出去,權當散心。而夫焉與董路卻被她放在了宮中,夫焉本是不願的,圍獵畢竟是有風險,刀劍無眼,若是穆鳶受了傷,只怕夫焉會直接拿著刀去高樂公主面前抹脖子。

但穆鳶卻很堅持,根本不管夫焉的心思,便讓那些粗使宮人擡著箱子離開了甘露殿偏殿,與柳賢妃的車架並做一處離開了。跟著走的還有賽金珠雲,以及全程抱著點心盒子不撒手的雪盞。

董路和夫焉則是站在宮門口望著車駕遠去,各自都沒有說話。

夫焉滿心滿眼都是憂心穆鳶,生怕這位任性的公主在外面惹出什麽亂子來。在夫焉心中,賽金慣常是個不靠譜的,那丫頭自己還需要別人照顧,雪盞也是一樣,單單是珠雲靠得住些,但卻也是個女子,身單力薄,怕是護不住穆鳶。

但董路想的卻不是這些,他縱然嘴角是笑著的,但是眉宇間的憂愁卻是一直沒有散去。

穆鳶離宮前便是告訴了他,待穆鳶回來時,便會送了董路出去,輕易是回不來的。而這十幾日過後,董路再想見到夫焉只怕就要等到幾年以後。

到那個時候,夫焉大人還會不會記得自己,董路都是沒把握的。

算起在這甘露殿中,董路最感激的永遠是穆鳶,若非是穆鳶,他如今便還是那個站在門口沒人在意的小順子,連名姓都不曾有的。穆鳶待他極好,董路是感激的,為了這份好董路情願聽了穆鳶的安排去任何地方。

可是這宮中董路最親近的,卻是身邊這個總是沒什麽話還老是冷著臉的夫焉。

心想著以後便瞧不見了,董路就覺得難受。縱然穆鳶在的時候董路總是因為女人的一顰一笑而堅定信心,但如今只留下了他們二人,董路就覺得鼻子發酸。而少年人剛來時候便是個愛哭的,縱然許久沒曾紅過眼睛,但是夫焉卻是見得多了他這幅神情,這會兒只是瞧了一眼就直接伸出了手去捏住了董路的鼻子。

董路一楞,擡了眼睛瞧了瞧夫焉,便看到夫焉微蹙眉尖低聲道:“不過是離開一陣子,你哭個什麽勁。”說著,夫焉還順手用指尖摁了摁董路的眼角,一邊動作一邊道,“男子漢流血不流淚,我早便同你說過的。”

聽了這話,董路便點點頭,夫焉這才松了手去。董路擦了擦眼睛,而後就對著夫焉露出了笑臉。

在男人面前,董路總是笑著的,而夫焉似乎也頗為喜歡董路這般乖巧的模樣,柔和了眉眼。

董路深吸了一口氣,嘴裏念叨:“是啊,不過是離開一陣子,當不得哭。”

夫焉沒說話,只是眼角流露出的卻是孺子可教的神情。

董路也就把那些事情撂到了腦後,看向了夫焉,笑著道:“夫焉大人,若是無事可否和我切磋一下?自從習武以來,我還沒有同你交過手呢。”

夫焉對於這個提議頗為意外,不過他想著董路這段日子的底子打得不錯,而那摘葉飛花練的也是不少時候,便點點頭,答應了這個建議。

“夫焉大人讓我幾招可好?”見他答應了,董路就接著提議。

夫焉只是瞧了董路一眼,點點頭,似乎是答應了,而後,在回到院子後,不過是二十招便將董路打趴在了地上,分毫都沒有讓的。

董路感覺到男人的膝蓋頂著自己的腰把他結結實實的摁倒在地,一臉哭笑不得,扭了頭大聲道:“夫焉大人,你說好讓我幾招的。”

夫焉則是絲毫沒有松開他的準備,手緊緊攥著董路的腕子,嘴裏沈聲道:“兵不厭詐。”

董路聽了這話頓時啞口無言,而後認命一般把臉埋在了地裏,心裏則是想著,今後誰再說夫焉大人冷著臉不懂玩笑我必然要把這樁事情拿出來說的,不僅要說,我還要廣而告之,讓所有人都知道。

你也是個會耍心眼兒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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