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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章 東陵玄翔的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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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幽州的初春時節不但天氣寒冷,還時常的都是陰嗖嗖的風刮個沒完。

葉婉馨新買的莊子外,辛苦做活的夥計們並沒有因天氣惡劣的緣由而偷懶,個個都鼓足了勁頭忙活著。

“咳咳”

不時的咳嗽聲讓人聽了,感覺自個的喉嚨都有些發癢。

正和範東盛商議種植魔芋的葉婉馨聽到幕雲晉的咳嗽,她把身子轉了過去,他們正在已經平整過的田地裏挖著種植魔芋的坑洞。

幕雲晉的臉色更加蒼白,葉婉馨心裏也很是無奈,這家夥的脾氣真是執拗的嚇人,明明身子不好,還和東陵玄翔暗中較勁。

好容易熬到午時,東陵玄翔三日前過來還帶了十幾個兵卒,加上莊子裏的青壯漢子,這片幾十畝的荒山坡上用了兩日的功夫,都種上了魔芋。

大夥都熱鬧的湊在一塊吃著莊子裏婦人送來的飯菜,雖然飯菜都是簡單的菜式,可是這氣氛竟然比坐在酒樓都要好上許多,個個吃的紅光滿面。

吃了幾次魔芋粉制作的菜肴,被那滑溜溜的滋味征服的範東盛,望著已經種好的荒坡地,他手裏端著飯碗,心裏很是沒有底氣,“葉姑娘,你說這魔芋種在這荒坡地不會耽擱收成吧?”

東陵玄翔也在七鳳山見過野生的魔芋,他放下手裏的竹筷,“範東家,你別擔心,這玩意可不挑地的,那七鳳山漫山遍野長的都是這東西,咱好歹也把田地整理平整,到時候肯定比那野生的要長得好多了。”

葉婉馨把手裏的鮮魚湯遞給一旁的幕雲晉,“你快趁熱喝了,瞧你的臉色白的嚇人。”

身為大家少爺的幕雲晉哪裏吃過這些苦,他也是強撐著虛弱的身子幹了這些活計。

身子已經累的快垮掉的他接過魚湯,咧嘴笑著,“哪裏有你說的恁嚴重,回去歇息一晚就沒事了。”

明顯已經撐不住了,也不知他哪裏來的精力,葉婉馨笑著說著,“你呀,就好好的作吧,在京城多好,非要來這裏遭罪。”

見幕雲晉開始喝魚湯,葉婉馨這才打量著還在思慮的範東盛,笑吟吟的說著,“範東家,東陵說的對,不但魔芋不挑地,還有那些高產量的玉米,都比種植小麥稻谷省事,咱今年就把開墾好的荒坡地上多種這兩樣糧食。”

同樣的幹活,自個咋沒這待遇,鼻端充斥著香味四溢的魚湯,東陵玄翔盯著幕雲晉手裏的碗,心裏像喝了一大罐子的醋,酸溜溜的難受。

駱文浩也不是個省心的,見幕雲晉竟然比他們多喝了碗魚湯,直接嚷嚷著,“葉姑娘,你心可是偏了,幕雲晉他能喝魚湯,咋沒我們的份?”

“沒我的就算了,咋能把東陵的也給忘了!”他說著還朝身側的東陵玄翔擠著眼。

東陵玄翔見他的模樣,冷著臉,“你眼睛抽筋了,擠個不停?你以為我也嘴饞,想要喝那腥膩膩的玩意?”

剛喝了兩口充滿著濃郁姜味的魚湯,幕雲晉就被駱文浩他們的話給驚到了,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咳,險些把手裏的魚湯打翻。

見幕雲晉和東陵玄翔都因這混蛋的話臉色尷尬。

送飯的春玉見他們爭魚湯,臉上帶著笑意,“幾位公子可別爭了,這時節河裏有厚冰,魚不好抓,實在想吃,我讓當家的再去抓幾條。”

這時節河裏都結了厚厚的冰,為了給生病的暮雲晉補補身子,這幾條筷子長的魚還是宋二楞子費了好大的功夫才破冰抓到的,這家夥竟然也眼饞。

葉婉馨拉著春玉的胳膊,制止著,“春玉嬸子,你別搭理他們,都是吃飽了撐的!賀大叔田裏的活還顧不過來,給他們抓啥魚啊。”

“你也真是的,既然有人願意抓魚,咋不能讓我們都嘗嘗鮮呢,厚此薄彼可不是君子所為!”駱文浩不知死活的又加了句。

葉婉馨怒氣沖沖的喝罵著,“駱文浩,吃著飯還堵不上你的破嘴,你是故意找事的吧!還嘗個鮮,你家開了那麽多的酒樓,魚肉咋沒吃膩死你,不願意待在這裏吃糠咽菜,有多遠滾多遠!”

一碗魚湯也能惹出風波,葉婉馨鄙夷不屑的眼神都能讓東陵玄翔的身上長滿針眼,他不自在的放下了碗,離開了吃飯的地方。

說翻臉就翻臉,這兇丫頭果然不能得罪,駱文浩郁悶的為自個分辨著,“哎,我也沒說錯啥啊,好歹我也是做牛做馬的幹了好些日子的活計,你不能過河拆橋啊。”

“哪個稀罕你做牛做馬的,那日劉福祿回去的時候,我就勸著你走來著,是你要死要活的留下,可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本姑娘最膩煩這樣的人!”

葉婉馨的臉色黑的讓一旁的狄成急忙端著碗朝遠處溜走,心裏慶幸剛剛自個沒多嘴。

範東盛也沒想到他們為了一碗魚湯,就鬧出恁多的事來,愕然的望著他們不知自個咋去勸說。

這頓飯被駱文浩的話攪合的大夥都沒了吃下去的興致,葉婉馨板著臉去查看還剩下的魔芋種塊。

幕雲晉憋著氣把那碗魚湯喝完,也不搭理湊近他的駱文浩而是和狄成結伴去了馬車那邊。

往後返的時候,途經那條河的時候,葉婉馨讓狄成把馬車停下。

從馬車上跳下來的她,故意大聲問著,“狄成,你想不想吃魚啊?”

已經因為這魚湯的事鬧了一場,狄成這會也不敢嘴快,他狐疑的望著自家主子,違心的說著,“狄成午飯吃的多,這會還沒餓呢,魚就不吃了。”

沒想到狄成也學的圓滑了,葉婉馨的嘴角翹著,“臭小子,你真不想吃,那待會你家小姐弄上來大魚,可別學駱文浩那眼皮子淺的混蛋!”

“小姐,你真的要抓魚啊?”狄成望望自家小姐的笑臉,又把遲疑的眼神盯向了白色的冰河,“小姐,這河裏的冰恐怕有好幾尺後厚,咋能抓到魚啊?”

“你直管聽我的話,保準晚上咱都能吃上紅燒大草魚,魚湯管你喝飽!”葉婉馨說著話,還把不屑的眼神往身後的那幾輛馬車拋去,“哪個存心不良,別說吃魚了,就是魚湯也別想喝!”

狄成想著已經好久沒吃過魚,他急吼吼的捋起衣袖,“好,這下誰也別想和我爭著吃魚了,小姐,你說咋辦,狄成一定聽你的!”

東陵玄翔聽到這話,氣惱的望著駱文浩,“你個蠢東西就是多嘴,把這記仇的丫頭給得罪了,還連累了我!”

駱文浩這時才知道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後果,幽怨的望著東陵玄翔,嘴裏直喊委屈,“哎呦,東陵,兄弟為了你可是兩肋插刀,已經把幕雲晉也得罪了,你還用這眼神瞪我!”

葉婉馨和狄成來到河邊,吩咐狄成用鐵鍬砸冰,她用黑金剛削著手裏的木棍。

幕雲晉知道葉婉馨要捉魚,可是自個頭昏腦漲的厲害,也沒那勁頭去觀看,就和範東盛直接回了莊子歇息。

半刻鐘,狄成已經把冰塊砸開,瞧見河裏活水裏游蕩著的大黑魚,他扔掉手裏的鐝頭,大聲喊著,“小姐,這下面真的有魚啊,我已經瞧見好幾條了!”

東陵玄翔聽著外面狄成興奮的呼喊,再也矜持不下去,撩開馬車簾子跳下馬車。

“東陵,你午時不是才說過不稀罕那腥膩膩的玩意的,咋也去湊熱鬧啊?”駱文浩想拉著他不讓去。

東陵玄翔語氣生硬的說著,“我不吃魚,可是想去抓魚,咋滴?這也不行,那河難不成是你家的?”

駱文浩聽著這話差點沒被噎死,抓著東陵玄翔衣袍的手也松開了,“合著,本少爺今兒得罪了老天爺,犯了太歲,不該出門!”

這魚在水裏憋了好久,好容易有了新鮮的空氣,都爭相著往這個破洞口湧來。

手裏已經拎著兩條魚的狄成眼睛死死的盯著河水裏的魚群,驚喜的喊著,“小姐,快……快……那邊還有一條大的!”

瞧著葉婉馨用那削尖了的木棍朝河水裏的魚紮著,東陵玄翔也興奮的倆眼冒光,“狄成,你往一旁讓讓,我也來捉幾條魚!”

正看的興致頗高的狄成見到東陵玄翔要趕他離開,皺起眉頭疑惑的問著,“東陵公子,這抓魚又不是上戰場打敵人,你能行嗎?”

“臭小子,這魚難道比那義渠擎天的本事還大?本公子肯定行的!”東陵玄翔把狄成推開,從身上拔出長劍,也學葉婉馨的樣子去刺河裏的魚。

東陵玄翔用劍刺了幾下,硬是沒紮上一條魚,他郁悶的想著,這還真是眼高手低。

剛剛瞄準了一條大魚的腦袋,還沒等他長劍刺去,卻被不言語的葉婉馨用木棍刺上了肚子,“丫頭,你手可真快,剛剛的那條魚是我先看上的!”

午時的郁氣還郁結在胸口,葉婉馨翻他一個大白眼,“餵,你手不利索,可別怨衣袖長啊,這魚上又沒你的名字,咋就是你先看上的,果然你們這些紈絝之弟,都是蠻橫不講理的!”

正為沒捉魚失了面子的東陵玄翔又被這丫頭的話氣的想跳腳,“哎,你這丫頭話咋說的,我幾時蠻橫不講理了?”

“就是,說你不行,還嘚瑟,瞧我家小姐都捉了好幾條了!”狄成也趁勢擠兌著面紅耳赤的東陵玄翔。

葉婉馨氣哼哼的說著,“這是我和狄成剛剛才砸碎的冰洞,你想捉魚,自個咋不去砸冰,沒能耐還來瞎攪合,我的魚才讓你給驚走了呢!”

“你也忒小氣了,不就是砸個冰窟窿嗎,又不是多大不了的事!”東陵玄翔忍著火氣,走向河岸的馬車。

“駱文浩,你快下來,咱倆也砸個大的冰洞,就不信今兒捉不到魚!”

早就坐不住的駱文浩,也不計較剛剛還在生悶氣,徑直從馬車上跳下來。

見東陵玄翔一臉黑乎乎的,就知道他剛剛定時被那兇丫頭給氣的,想說幾句解解郁悶,又怕這家夥給他下不來臺,就閉緊嘴巴。

東陵玄翔從馬車上拿起一個挖田的鐝頭,“駱文浩,天都要黑了,你還磨蹭個鳥啊!”

倆人也躥到河邊,徑直奔向葉婉馨身後,東陵玄翔剛用鐝頭砸了一下。

狄成就氣憤的喊著,“你倆是缺了心眼,在我家小姐身後就砸,也不怕我家小姐掉進去啊!”

冰層都有一尺多厚,葉婉馨自然不會害怕會掉進冰洞裏,可是距離這麽近,哪裏還會有魚出來,她鄙夷的掃了他們一眼,然後吩咐狄成,“狄成,咱們已經捉了十幾條魚了,不和他們這幫子蠢貨待在一起,回去吧!”

又被嫌棄的東陵玄翔見葉婉馨和狄成拎著魚走了,他撿起地上的木棍,黑著臉吩咐著,“駱文浩,你用我的長劍,我用這丫頭的木棍!”

就算是努力了好一陣子功夫,他們技術還是有限,也不過抓了四五條魚,瞧著日頭已經落下,也只好起身回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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