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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七章 徐敬守的羞愧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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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陵玄翔用腳踢踢死去的大烏雕,有些可惜的說著,“哎,這畜生死了還真是可惜,要不是它只認一個主子,我還不舍得下狠手。”

“這惡心人的畜生,死了有啥可惜!”葉婉馨慘白著小臉不屑的說著。

“丫頭,這你就不明白了,這大烏雕可是萬裏也難挑一只的!”東陵玄翔笑著回答了葉婉馨的話。

“丫頭,這火把也用不了太久,咱們要盡快的去找徐敬守他們。”

她手按著地上想起來,卻感覺渾身虛脫的沒力氣,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著,“東陵,我站不起來。”

東陵玄翔把長劍插入劍鞘,笑瞇瞇的伸出手,“丫頭,嚇壞了吧?”

拉著東陵玄翔的手,葉婉馨站了起來,朝他瞪眼,“這裏陰森恐怖,又是夜裏,不怕才怪呢!”

東陵玄翔握著葉婉馨的小手,又開始打趣她,“我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不就是一個大宅子嗎,有啥可怕的,你這丫頭平素的膽子都去哪了?”

“你閉嘴,在這時候還有閑心說笑,趕快去找徐伯伯他們吧!”葉婉馨繃著臉,猛然甩開了東陵玄翔的大手,舉起火把就走。

“餵,丫頭,你知道往哪裏去呀,沒瞧到地下都是死人呀?”東陵玄翔見又惹惱了葉婉馨,就在她身後說著。

葉婉馨瞧著地上果然橫七豎八的躺著好多屍體,又一次嚇的頭發絲都豎了起來,連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放了。

見東陵玄翔又伸手拉著她的手,心裏害怕的她,就順從的沒有掙開。

“丫頭,還不知道啥時候才能找到他們,把你的火把先滅了。”東陵玄翔提醒葉婉馨。

“可是一個火把,有些黑。”怕東陵玄翔笑她膽小,葉婉馨沒把害怕倆字說出口。

“丫頭,有我在!沒啥東西能傷了你!”東陵玄翔握著葉婉馨小手的手緊了緊,把她的身子朝自個身邊拉近了一些。

聞到東陵玄翔身上的清冷味道,葉婉馨莫名的有些心安,心裏的恐懼也消散了一些。

倆人在園子裏搜尋了一遍,在兩支火把快要燃盡的時候找到了那個山包。

東陵玄翔仔細的瞧著這個山包,心裏尋思要是再找不到人,他決定先離開,到天亮再來。

葉婉馨的眼睛卻往地上瞅著,她害怕一不小心再踩上屍體。

眼睛突然瞥見地上有倆人,她定睛一瞧,一股寒意直透心底,眼裏瞬間就湧出了淚水,“東陵,是徐伯伯和陸公子,他們咋不動了?是不是死了?”

葉婉馨的驚叫把東陵玄翔的目光帶了回來,東陵玄翔感覺葉婉馨的身子劇烈的顫抖,就用力擁了她一把,“丫頭,你站好,我瞧瞧他們咋樣了?”

東陵玄翔松開了葉婉馨的手,俯下身子,然後把手指伸到徐敬守的鼻子上,感覺到一絲微弱的呼吸,又把手伸進徐敬守的胸口。

“丫頭,他還有氣息,可能是中了毒!”

聽到東陵玄翔的話,葉婉馨微微的平覆了快要崩潰的心緒,用衣袖擦了把眼角的淚水,又催促著,“那陸少卿呢,你快摸摸他還有氣沒?”

摸了一遍陸少卿,東陵玄翔的眉頭緊皺著,“他和徐大人一樣中了毒,只是他的情況不太好,因為他身上有幾處傷口,失了大量的血,要盡快把他帶去醫治,晚了怕是有性命之憂!”

“那咋辦?咱們只有一匹馬,咋把他倆弄回去?最關鍵的是陸少卿不能有事!”聽到陸少卿有生命危險,葉婉馨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這個陸少卿可是陸霜雪的獨生孫子,要是把命喪在這裏,她哪裏有臉去見那刁鉆怪異的老太婆。

東陵玄翔站起身子,盯著葉婉馨因焦急慘白的臉竟然變成了紅色,他心疼的問著,“丫頭,你守在害怕嗎?”

“東陵,陸少卿都要死了,徐伯伯生死不明,我還害怕啥!”見到情況如此糟糕,心裏猶如刀割著的葉婉馨幾乎是喊出來的這幾句話,“他們要是有個好歹,我咋有臉去面對他們的家人?”

東陵玄翔不知道陸少卿和葉婉馨是啥關系,他倒是知道徐敬守是去年才從京城來的淮安府,這丫頭竟然和他如此親近,心裏的酸意剎那間充斥著大腦。

可是瞧著葉婉馨淚水從臉頰上滑落,他又硬不下心腸。

從懷裏摸出一個小瓷瓶,倒出兩粒藥丸,“丫頭,這是鹿茸和人參配置的藥丸,我身上受了傷都沒舍的用,你先給他餵下去,興許還有些用處。”

葉婉馨接過散發著藥香的藥丸,感激的望著東陵玄翔的臉,“東陵,我替陸少卿謝謝你。”

“這啥時候了,你就別和我客氣了。”東陵玄翔嘴裏說著大方的話,心裏其實還是肉疼的很。

瞧著葉婉馨把藥丸塞進了陸少卿的嘴裏,又拿出身上的小竹筒,“給他灌進去些水,把藥沖下去。”

見葉婉馨給陸少卿餵了藥,還是愁眉苦臉的樣子,東陵玄翔溫和的說著,“丫頭,你別擔心,剛才我發現那邊有個池塘,我去弄些冷水來,先用水把徐敬守給弄醒,陸少卿喝了藥丸,不至於會死。”

“嗯,你快去把,我在這裏守著他們。”葉婉馨用手摸掉臉上冰冷的淚水,點著頭。

東陵玄翔定定的瞅了葉婉馨一眼,那你小心一些,我馬上回來。

葉婉馨蹲下身子,瞧著陸少卿肩頭的傷口還在流血,把快要熄滅的火把插在身旁的泥土裏,摸出身上的帕子,把他肩頭的傷口捂上。

想想不行,這血不能再流,她咬牙撕開身上的外衣,用布條把陸少卿肩上的傷口包紮住。

又發現他胳膊上也有一處傷口,又撕了兩根布條,流著眼淚說著,“陸少卿,你可不能死,你的新五好男人做的合不合格,我還沒驗收過呢。”

東陵玄翔在路上撿了一個破了邊的木桶,提了半桶水,就大踏步的往回走。

剛好聽到葉婉馨哽咽的話語,心裏納悶啥是五好男人,難道這丫頭喜歡的不是聶清源,是這個男人。

想到在這關頭,也不能和這丫頭較真,他快步上前,“丫頭,水來了。”

“東陵,你說的法子行不行呀?他們的衣裳已經被雨水淋透了,要是再用冷水澆濕,會不會生病呀?”葉婉馨摸著陸少卿已經在發熱的臉頰,“哎呀,陸少卿已經在發高熱了!”

“丫頭,沒別的好法子,只能弄醒一個是一個了!”東陵玄翔提著水桶就往徐敬守的頭上潑去。

徐敬守昏迷之中被冷聲潑了,他身子猛的一打哆嗦,感覺好像掉進了冰窟窿之中。

葉婉馨眼珠子不動一下的盯著徐敬守的身子,在心裏祈禱,徐伯伯,你快醒過來吧,陸少卿的命還不知道能不能救活。

東陵玄翔也瞅著徐敬守的模樣,鄙夷的說著,“徐大人,你真是丟人啊,大風大浪都過來了,咋能在小河溝裏翻了船,白瞎了你的一世英明!”

徐敬守這會已經有些清醒,只是身子還是軟的厲害,牙齒更是凍的咯吱咯吱的響。

東陵玄翔的話讓他一字不落的聽在耳中,想到自個的狼狽樣子,也不知是誰在這裏,聽話音應該不是敵人,他心裏更是羞愧的連眼都不敢睜。

葉婉馨瞧著徐敬守的眼皮抖動了幾下,驚喜的喊著,“東陵,徐伯伯醒了,我瞧著他眼皮動了!”

聽到葉婉馨的聲音,徐敬守也不顧臉面了,他無力的翻著眼皮,“葉丫頭,你咋來到這裏了?”

“徐伯伯,我今兒後晌才回來,聽蕊姐姐說雲凱出了事,你們來了這裏,就來找你們了!”葉婉馨這會心裏是五味陳雜。

徐敬守喉嚨裏疼的像火在燒,嘶啞著嗓子嘆口氣,“哎,你這丫頭還是膽大的很,這夜幕下的君樂坊就像個魔窟,哪裏是個丫頭能來的地方。”

瞧著徐敬守已經落到這般境地,還有嘴臉來說教葉婉馨,這樣虛偽的人,東陵玄翔才不會顧及徐敬守的顏面,徑直出言諷刺,“徐大人,你快別說這話,要不是我和丫頭來到此地,你們恐怕連命都要丟在這裏!”

被東陵玄翔的話噎的臉色尷尬,火把的光芒越發的不濟,徐敬守瞟了眼東陵玄翔模糊的臉,並沒認出是東陵崇德的兒子。

倒是想起剛才嘲諷自個的話,這年輕公子是從京城來的,必定和靜安侯府有關聯。

竟然讓他瞧了自個的笑話,徐敬守的臉囧的發燙,想說話卻張不開嘴,心裏艱澀難辨。

又想起陸少卿和他同時中了迷香,見了葉婉馨竟然沒有出聲,他心裏咯噔一下,急忙開口問著,“陸公子,陸公子,你咋樣了?”

葉婉馨見徐敬守喘著粗氣焦急的呼喊著陸少卿,她只好安慰著他,“徐伯伯,你緩口氣,陸少卿他身上有幾處劍傷,又中了毒,這會仍然人事不醒。”

“哎,都怪我的大意,讓陸公子受了傷,還被這該死的賊人的迷香迷的失了清明,這才功虧一簣,讓他們逃了。”

葉婉馨自然也發現了徐敬守羞愧尷尬的面色,她搖著頭,溫和的安穩著,“徐伯伯,你也別自責,在這樣的情況下,必定有很多不可預料的事情發生,我們要盡快的把陸少卿送回城裏找大夫診治。”

東陵玄翔輕嗤一聲,“丫頭,徐大人是久經沙場的老將了,這點江湖小把戲自然不放在眼裏,他恐怕是想用那招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計策,丫頭,倒是我們來的不是時候,壞了他的錦囊妙計!”

聽到東陵玄翔這廝竟然在這時候還不忘損人,葉婉馨冷冷的呵斥著,“東陵玄翔,你活幹的不多,哪裏來的那麽多的廢話,既然徐伯伯已經醒了,還不盡快的把陸少卿給弄回去!”

徐敬守沒有漏掉葉婉馨剛才的話,出聲詢問,“葉姑娘,你說他是東陵府的東陵大公子,東陵玄翔?”

葉婉馨陰沈著小臉,冷聲說著,“不是他,哪裏還能找出這麽愛損人的家夥,徐伯伯,你別搭理他,就是一個腦子缺根筋的二貨!”

這話聽的徐敬守臉皮直抽搐,又有些疑惑,這東陵玄翔可是個難纏的人物,連他爹東陵崇德都整治不了,倒是被葉婉馨給收拾的穩穩貼貼。

心裏不禁感慨起來,這還真是一物降一物,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啊。

徐敬守想到已經找想到了地下迷宮的門口,這會離開,要是他們把崔雲凱轉移可就麻煩了,要是不走,陸少卿的傷勢又如此嚴重,一時間不禁有些進退兩難。

思慮一會,徐敬守暗自咬牙,“葉姑娘,前面就是地下迷宮的入口,崔雲凱必定也在裏面,咱不能無功而返,要不你和東陵公子先把陸公子帶回去,再到找李煜要些人來。”

“可是,徐伯伯你的身子這樣子,又剛下了雨,別弄出啥毛病了,我不能留下你在這裏冒險,咱先回去再做計較。”葉婉馨搖頭拒絕了徐敬守的提議。

東陵玄翔又憋不住了,“丫頭,這就是你多慮了,徐大人的身子就像銅墻鐵壁一般,不會有事的!”

“東陵玄翔,你閉上嘴,瞧人家能把你當啞巴賣了?”葉婉馨惡狠狠的朝他翻著白眼,“你就是唯恐天下不亂的貨!”

擠兌完徐敬守,心裏暗爽的東陵玄翔,被葉婉馨劈頭蓋臉的訓了一頓,就訕訕的說著,“丫頭,你別生氣,我這就背他出去!”

葉婉馨已經站起身子,直視著猶豫不決的徐敬守,“徐伯伯,無論啥事都有個輕重緩急,這事我決定了,我們一起走!”

徐敬守見葉婉馨執意要他走,也只好點頭同意,“嗯,聽你的!”

瞧著火把徹底滅了,東陵玄翔只好蹲下身子,把地上的陸少卿背到背上,“哎,這下子黑漆漆的,丫頭你要當心一些!”

“走你的吧,我沒事,徐伯伯,我扶你起來吧?”葉婉馨回著東陵玄翔的話,又想去拉地上的徐敬守。

“不用,我自個能起來。”雖然感覺身子虛脫的沒了力氣,徐敬守還是不想再讓東陵玄翔瞧不起他,就拒絕了葉婉馨的好意,摸到他的長劍,緩慢的從地上爬起。

鐘承茗費盡身上的力氣才把義渠擎天拖到了另外的一個密道,他瞧著已經安全,一屁股坐在地上,摸著裏外衣裳都已濕透,唉聲嘆氣的嘟囔著,“早知道本公子也不學醫,會兩手功夫,身子也結實些,總比鼓搗那些藥罐子強。”

趁著密道裏的燭火,他無奈的摸出了幾個小竹筒,瞧著要給義渠擎天包紮傷口沒有棉布,只好去撕義渠擎天的衣裳。

義渠擎天吃了那些迷香的解藥,這會也慢慢的恢覆了神智。

掃了眼密道,想到鐘承茗關鍵時候用那不恥手段救了他,心裏一片酸澀。

見鐘承茗正在撕扯他的衣裳,就悶聲開了口,“承茗,你這是做啥?”

鐘承茗聽著義渠擎天的詢問,想到他剛才在外面硬和人家拼命,就沒好氣的說著,“我的大爺,我幹啥?我能幹啥?給你包紮傷口!”

聽著好友話裏的幽怨,義渠擎天低聲嘆口氣,“哎,承茗,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是咱的人又被他們殺絕了,實在是難咽下這口氣!”

“擎天,不是還有那句話嗎,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你不能和他們逞一時之勇,無辜傷了自個的性命!”手沒停頓的鐘承茗又勸解著臉色慘白的義渠擎天。

身上的衣裳沾染在傷口上,被鐘承茗的手觸碰到,疼的他肌肉一陣緊縮,義渠擎天咬緊牙根忍著,心裏暗自發狠,這筆賬就記在李煜的頭上,等本爺身子好了,就去知府衙門取你的狗頭,來祭奠我君樂坊死去的兄弟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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