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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上了圈套的薛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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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眼地上被打的半死縮成一團的藍媚兒,他心裏就是一陣舒暢,雪藍的仇還沒報,先把這倆賤女人收拾一頓,也好。

“奶娘,你和聽雨先把蕊兒帶回去。”王素穎這會才想起女兒還在,這樣血腥骯臟的場面怎能讓女兒瞧著,她就吩咐人把薛含蕊帶走。

柳先平小心翼翼的給夫人陪著笑臉,“夫人,這天也有些熱了,你也回去歇會吧,這事就交給小的來處理吧。”

“不行!沒有我的話就讓這倆賤貨跪死在這裏!我倒要瞧瞧,她們的能耐有多大!”王素穎的心裏是翻滾著的恨意和失落,今日原打算好好陪這女兒在園子裏逛逛,她們母女相處的日子也不多了,沒想到竟被這倆腌臜貨給攪合了,她怎能不恨。

年清韻瞧著王素穎把自個也困在這園子裏,就不滿了,她倒是比藍媚兒聰明一些,知道自個是胳膊擰不過大腿,好漢不吃眼前虧。

她撂起一縷散亂的頭發,把它掖在耳後,微微一笑,“夫人,我可沒說壞啥,你不能公報私仇呀?”

瞅眼地上像個死狗一樣的藍媚兒,王素穎心裏的氣才稍稍順當一些,她依舊冷著臉,“年清韻,你能比她強多少!你不就是仗著生了個兒子呀,我明兒就把八姨娘的玉貴收做嫡子,瞧你們還能得意多久!”

聽了王素穎的打算,年清韻就把剛才的心思都藏在肚子裏,她失聲叫著,“你,王素穎,你瘋了,那個賤人剛給老爺帶了綠帽子,你竟然還要收他的野種!”

“你個賤人,誰給你的膽子,也是該揭你的皮了,老爺好好的庶子,你竟然敢如此誣蔑!”王素穎的火氣剛剛壓下,又被年清韻激了出來。

聽到夫人的話,柳先平心裏有了一絲的欣喜,可瞬間又熄滅了,雪蘭已經不在了,他們的兒子就是做了這狗賊的嫡子又能如何,早晚他也要手刃這個奸賊。

正在和平敦善較勁的薛博被高升的耳語驚了起來,他的老臉一紅,倆手抱揖沖平敦善行了一禮,“平大人,實在是不好意思,後衙有點小事情,等著下官去處理,這事咱改日再談吧。”

平敦善瞧著薛博的臉色有些不自在,就站起身,“既然薛大人有事,那在下就告辭了,還望薛大人把這事放在心上。”

“那是自然,嗯,高升快送平大人出府吧。”薛博說罷就急匆匆的往後院的園子裏走去。

花園裏的風波還在繼續。

“你們都是老爺弄回府的玩意,竟然個個蹬鼻子上臉,把夫人我不放在眼裏!就你們這些上不得臺面的東西,還整日的窮得瑟,還真是不知腳大臉醜!”王素穎今兒就是想擺出正妻的威風和氣度,先從這倆人身上開刀,給後院的這些蠢貨們來給殺一儆百。

想到女兒就要走了,從此她再也沒了後顧之憂,也不必在忍氣吞聲,更不會委屈自個,要把這些沒腦子的蠢貨都收拾的服服貼。

被王素穎連說帶罵的嘲諷一頓,年清韻也繃住了臉,她心裏暗恨,王素穎,你個挨千刀的,果然是個不出聲背後下狠口的瘋狗,府裏這麽多的庶子,你卻偏偏挑個死了親娘的。

薛博匆匆出了花廳,還沒來到園子,就瞅見大兒子希貴的小廝薛封滿臉是血,腳步踉蹌的回來了,他不禁皺起眉頭。

薛封瞧見薛博撲通一聲跪在自家老爺面前,倆手死死的摟住他的腿,淒慘的哭著,“老爺,你快救救大少爺吧,他惹了禍事,快要被人家打死了!”

“薛封!你快說,那個孽障在外面又做啥缺德事了,他如今人在哪裏?”薛博難掩滿心的怒火,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家裏人就沒一個讓他省心的。

“老爺,從作兒起大少爺就在君樂賭坊裏賭錢,他把身上帶的銀子輸完,還不死心,非要繼續賭。”

薛博聽到大兒子又去了賭坊,就恨得咬緊牙關,果然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那君樂賭坊的背景撲朔迷離,沒人清楚到底幕後老板的底細。

坊間傳言,他們的規矩是不管貧富,只要你有膽量,敢應下坊主的三個條件,這裏的臺子隨你坐,金銀賭資人家全部奉送,還有西域的各色美人也是隨便挑。

這孽障身無寸長,一個混吃等死的紈絝,竟然敢走進君樂坊,這不是自討苦吃嗎,他沖薛封惡聲惡氣的說著,“他要是輸錢不還,就讓人家狠狠的收拾一頓,下次也就老實了,不用管他,老爺我懶得費心!”

聽到老爺的話,薛封用衣袖抹把臉上的血水,想到如今少爺的慘象,他縮縮脖子,苦著臉繼續往下說,“賭坊的掌櫃不願意,硬逼著大少爺把新賬老賬一起清,少爺不肯,和人家的掌櫃的大吵大鬧的。”

“惹怒了人家,那黑心的掌櫃就安排人把我們暴打一頓,如今大少爺他……。”

薛封知道老爺最疼的就是這個不爭氣的大少爺,他猶豫著不敢往下說。

“那孽障如今如何了,薛封你快說!”見薛封說話不利索,目光躲閃,薛博這會也有些心急了。

“老爺,大少爺他……他的手指……已經被人家剁了兩個了,人家還說,非要老爺你親自去接大少爺,不然就把大少爺的人頭送回來。”薛封硬著頭皮把事情說完,就耷拉著腦袋,心裏想到大少爺的慘象,他就直打哆嗦。

“啊,那君樂的人也太囂張了,如此欺人!”薛博聽了這番話,頭上青筋暴起,晃著身子,險些站立不穩,他用手拍怕腦門,“高升,快去找人來!”細想又覺得不妥,自個帶人去君樂坊,就是拿雞蛋和石頭碰,又高聲喊著已經走遠的高升,“高升,回來,不用找人了,你就隨老爺去一趟吧!”

君樂坊並非是一般的賭坊設立在人群密集的鬧市,它反而獨樹一幟,距淮安府城外二十多裏地的黑風山,是個依山傍水的大莊園。

來到君樂坊門外,薛博瞅著緊緊關閉的黑色大門,心裏就是一陣抽搐,這混賬如今落的如此下場,也虧不了他。

守門的小廝見薛封帶人來到,就把旁邊的小門打開,放他仨進去。

薛博還沒來就瞧瞧周圍的情況,就有個身穿黑色勁裝的黑臉男人不知從哪冒出來,冷冷的說了一聲,“你們既然進了這道門,就要尊從我們的規矩,跟著我走,這裏的路可是不好走,一不小心,就別想活著出去!”

那黑臉男人先是帶著他們走了一段曲折的林蔭小道,這裏的大樹恐怕已有幾百年了,走在小道上,竟然透不出一絲的光線,他們出了小道又走過了一個長滿灌木從的山坡地,約莫有一柱香的功夫,才來到一座沒有一顆青草的青石大山跟前。

他伸開手沖空中拍了兩下,隱藏在山跟上的石門打開了,出來倆個和這黑臉男人穿著一樣的人,站在門口,一臉的漠然。他沖那倆人點點頭,低聲說著,“這是三爺要的人,我這就帶他們進去。”

那倆人同樣沒有多說一句廢話,“你們快進去吧。”黑臉男人率先走了進去。

薛博見這裏的氣氛這樣詭異和肅穆,他擦擦臉上的汗,心裏也是七上八下的,想到那個孽障還在裏面受苦,也只好晃著肥胖的身子跟著往裏面進。

瞅著眼前的是一條寬約五尺,高度僅有一人多高的密道,兩旁光禿禿的石壁,每隔一丈就會有個油燈,昏黃的燈光更是讓這密道顯得陰森可怖。

薛博止不住的打了個寒顫,心裏竟然有了悔意,為了這個逆子,自個卻要赴湯蹈火。

黑臉男人走路幾乎聽不見腳步聲,薛博他仨人聽了那男人的叮囑也是躡手躡腳的,生怕走錯路,會一去不返。

這讓人幾欲窒息的密道裏,連空氣都有些稀薄,跳躍著的燈芯不時的崩出嘶嘶啦嘶啦的聲音,這樣的滋味活生生的折磨著薛博繃緊的神經。

他們走了一會,就見這密道開始寬闊起來,再往前瞅著,就發現前面竟然有不少臺階,薛博忍耐不住了,他把虛弱的身子靠在石壁上,大口喘著氣,“這位爺,咱還要多久才能出去呀?”

那男人回頭輕蔑的望他一眼,“你慌個啥?你跟著我,保你錯不了!你可要走快一些,你在外面多耽擱一會,你要救的人就會多承受些苦痛!”

然後他就把頭轉向前面,仍然踏著極有規律的步子往前走。

想到兒子如今兇多吉少,薛博咬牙跟上。

他們走完了約莫有幾百個的青石臺階,就瞧見密道的盡頭是個半圓形的平臺,站在這裏就能望見那邊燈火通明。

黑臉男人示意他們在這裏候著,他自個疾步往那邊走去,走到半圓形的平臺上,他用手在有著狼圖騰的石壁上摸了幾下,兩扇厚重的石門緩緩打開,他輕快的沿著地面上鋪著的羊毛氈子走了進去。

沒幾步,一個有著古銅色的皮膚的少年走了過來,用手輕輕的拍著他的肩頭,嘿嘿笑著,“驚風,你把人帶過來了?那狗官沒有難為你吧?都說他有好多女人,他到底長的啥模樣?”

黑風腳步頓頓,仍然面無表情的往前走著。

那少年竟然從他後面躍起,趴在他的後背上,用手摟緊他的脖子,眼睛裏閃著狡黠的笑意,“驚風,你不說我就不放開你?”

“好了,秋桐,別在纏著我了,我還要向坊主回話呢?”驚風被這丫頭纏的頭要炸了,只好無奈的說了聲,“真拿你沒法子,我也是剛剛才在大們外面見到他,哪裏會知道許多呀,你待會就仔細瞧瞧吧。”

秋桐嗖的從驚風後背跳下來,氣鼓鼓的說著,“哼!那你咋不早說呀,害我白白和你磨嘰了老半天!”

驚風不想搭理她,就直接順著同道走到一間石室門前,在上面點了幾下,石門就打開了。

驚風垂頭恭敬的走過去,彎腰倆手抱拳,“坊主,那薛博已經帶到!”

石室裏邊的人瞧見驚風的回報,都把頭轉向坐在上位的主子,高大健碩的男子臉上帶著發著冷光的銀色面具,面具把整張臉都遮了起來,只露出一雙深邃陰冷的眼睛和光潔平滑的下巴。

一襲幽紫長袍,卻在腰處斜斜攬了一條腰帶,下墜白玉雲紋玉玨,宛如當風,及肩而下一路蜿蜒皆繡了銀線花紋,其形也狀如幽蘭,而通身仿佛流光溢彩,邪魅不可方物。

深紫廣袖,墨色護腕,五指皆以淺紫手套包裹,但見其纖細如玉,又鬼魅皎勝雲間月。

他清冷的聲音,伴隨著輕盈的身影從坐位上飄了下來,“驚雨,驚雷,你倆把那腌臜貨帶到地牢裏,好好和他親熱一番,這次的事情事關重大,你們務必要他應下咱的條件!”

“是!坊主放心,這事是小的們的拿手好戲!斷不會讓它有一絲的紕漏!”驚雨和驚雷笑嘻嘻的說著,“管他是鐵嘴銅牙,到了我們兄弟手裏,就會讓他記著我哥倆一輩子!”

在這陰森森的密室裏待了這好一會子,薛博剛才在外面出的汗,把衣裳都侵濕了,又加上心裏忐忑不安,這會只感覺汗濕的衣裳膩在皮肉上,冷的牙齒都有些磕碰。

驚雨和驚雷出來,就瞥見正抱著膀子的薛博,像頭肥豬一樣,就呵呵的笑著,“走吧,薛大人,令公子,還在下面等著你呢!”

聽到聲音的薛博立即把倆手放下,擡頭瞅了他二人一眼,就站起身子垂著頭低聲說著,“還請兩位小哥高擡貴手放了那混賬吧,他欠貴坊的銀子小人一定盡快還上。”

驚雷嘴角抽抽,心想,你個滿腦子豬油的蠢貨,我們精心設下的套,你以為能恁容易就讓你脫得了身。

驚雨,還是笑吟吟的,他瞧著薛博卑微的姿態,就幽幽的說著,“薛大人,不急,既來之側安之,我們坊主有令,你是我們百年不遇的貴客,讓我哥倆好好的招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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