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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買玉鐲的賞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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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安順,吳大發把找個地方馬車停好,就帶著奎子去辦他的事了。

“翠蓮大娘,你帶著我娘和大妮,先去買東西,我要去趟衙門,待會再去找你們。”葉婉馨交代劉翠蓮。

“那咋行,買東西還要你給我指點一下呢?你咋能撂挑子呢?你去衙門辦事,我們就在衙門外面等你!”劉翠蓮不由得面色緊張的說著,“這在城裏買東西,我們可不在行,別讓人給騙了。”

然後又湊到葉婉馨身旁壓低聲音說著,“你大娘身上可是裝了五百兩的銀票呢?要是讓人偷走了,那可就慘了。”

“翠蓮大娘,你不會是把家裏的錢都帶上了吧?你不過日子了?”劉翠蓮的銀子都是葉婉馨給的,她的家底有多少,她還是知道的,聽說這懷裏一下子揣了五百兩,那還不是全部的家當都帶來了,不禁驚詫的叫著。

“哎呦,丫頭你聲音小一些,別讓人聽見。”劉翠蓮趕緊四下瞅瞅,使勁給葉婉馨擺著手不讓她再說,又接著說著,“我不是怕買東西不好會給大妮丟人,就想著要買咱就買些好點的。”

“既然這樣,咱快些走吧。”葉婉馨無奈的笑笑,這翠蓮大娘還真是把她的那套,會掙銀子也要會花銀子的思想學了個通透。

到了衙門,葉婉馨讓她們在外面等著,自個進了裏面。

範正明沒想到這丫頭能耐這麽大,沒幾日就弄來了這麽多的銀兩,就樂呵呵的問著,“丫頭,你就賣些吃食東西,咋這麽賺錢呀?”

葉婉馨見範正明誇她會賺銀子,還不知他有啥心思。就立即擺出一副苦相,開始叫窮,“哎呀,範伯伯,這銀子可不全是我自個的,都是親戚們幫我湊得,就這還欠了不少的債呢,恐怕要連三年才能還的完呀?”

範正明瞧著眼前小丫頭糾結的小臉,就忍住笑意,“你鬼丫頭,我又不借你的銀子,和我叫啥窮,晉兒都說了,你每月都能有快一千兩銀子的進項。”

“啊,這個嘴快的慕雲晉,咋啥話都往外說,瞧我不把他的嘴扯爛,就不饒過他!”葉婉馨聽到是慕雲晉這個二貨掀了她的底牌,就氣急敗壞的嚷嚷著。

見這丫頭一會就在自個面前變了形,一副歡脫無賴的性子暴露無遺,他再也忍不住了,哈哈笑了起來,“你這丫頭還真是俏皮可愛,我們晉兒的眼光可真不錯!找了你這麽個能逗人樂的小丫頭!”

見自個被慕雲晉這蠢貨氣的失態,惹的範正明大笑不止,葉婉馨不禁羞紅了臉,用腳跺著地面,還用拿來的果脯和曬幹的熊肉來威脅範正明,“範伯伯,你又取笑我了,再笑,我可把這東西都帶回去了!”

“好了,我不笑了,你去後衙坐坐吧。”範正明止住笑意,邀請她去後衙。

“不了,我娘和嬸子都在外面等我呢,等下次再來時就留下吃飯。”葉婉馨不好意思的說著。

“你這丫頭,這大熱天的,你娘來了,咋不讓進來,你還是把伯伯當做外人了吧?”範正明瞅著她,嘴裏還連連怪罪她。

“哎呀,範伯伯,哪兒能呢,我今兒有好些東西要去置辦,怕耽擱功夫。”葉婉馨說著,就和範正明告辭,“我走了,改日再來。”

她急匆匆的出了衙門就和娘她們一塊往賣衣裳首飾的那條街趕去。

到了那條街,葉婉馨瞧見有家稍微大些的衣裳鋪子,就拉著娘往裏進。

瞧見她們進去,鋪子裏有個年約三旬的婦人面上帶著招牌式笑容,熱情的迎上來,“幾位快進來瞧瞧,我們鋪子可是才進來幾樣新款衣裳,正好和你們相配。”

說著就想伸手去拉敏娘,這熱情似火的架勢把敏娘嚇得連連後退。

瞧著敏娘後退,倒把那婦人弄的好不尷尬,瞧著面前的幾人穿戴也不像是多窮困的,咋神情舉止倒是像個鄉下土包子。

她的臉色不禁有些難看,就有些不屑的望著她們,張嘴就說了句,“不知各位需要些啥衣裳,我好給你們掂量著介紹。”

聽著掌櫃的話裏有些瞧不起人,葉婉馨沒有在意,今兒可是帶著娘出來,她不想自找不痛快,就笑呵呵的站到她娘前面,“掌櫃的,你快給我們推薦一些適合我們穿的衣裳,我娘她們的稍候再瞧。”

見葉婉馨洋溢著笑容的小臉,掌櫃的立即又恢覆了商人本色,就開始使出渾身解數給她們說著哪些衣裳質地價錢合適。

劉翠蓮和敏娘瞧著掌櫃的從墻上取下來一大堆的衣裳,瞧的眼花繚亂的,都說不錯。

大妮紅著臉,也瞧的花了眼。

掌櫃的親自給大妮挑了一套讓她穿上,又仔細的給她梳了頭發。

然後笑吟吟的把大妮從裏屋推了出來,得意的說著,“你們瞧,是我的衣裳漂亮,還是你們的丫頭美!”

聽了掌櫃的話,大妮羞得垂下頭,紅玫瑰香緊身袍子,袍袖上衣下罩翠綠煙紗散花裙,腰間用金絲軟煙羅系成大大的蝴蝶結,鬢發低垂斜插碧玉瓚鳳釵,細細的脖頸上掛了一串晶瑩透亮的淡紫色水晶鏈子,更加襯出少女的嬌羞和嫵媚。

敏娘和劉翠蓮瞧著大妮身上,不禁都瞪大了眼,都在心裏感嘆不已,這丫頭咋和剛才有著天上地下的差別。

好一會,劉翠蓮笑的眼都瞇起來了,連聲說著,“哎呀,都好都好!”

想著這麽漂亮的丫頭就成了她的兒媳婦,激動的就差大喊了,她樂顛顛的走上前,“嗯,掌櫃的,照這衣裳給我們多挑幾身!”

掌櫃的見劉翠蓮發了話,就更加賣力的給她們挑揀衣裳,心裏也是直樂呵,今兒可是遇到大主顧了。

唯一心裏清凈的葉婉馨仔細的挑著適合大妮穿的衣裳,並且和精明的掌櫃談價錢。

望著擺在面前的四套衣裳,還有那丫頭穿在身上的那套衣裳。

眼前的丫頭只出八十兩銀子,掌櫃的心就直抽搐,這丫頭的心可真狠,眼也毒辣。

她苦著臉說道,“小姐,瞧我這可都是上好的煙羅紗,都是從淮安府過來的,一套平素賣二三十兩銀子是妥妥的,你這價錢也還的忒狠了。”

“掌櫃的,我可給你出的不少了,這樣的衣裳在淮安府的鋪子裏,最多也就值上六七十兩銀子。”葉婉馨上次在淮安府買過衣裳,也知道些價錢。

才知道那肥婆把慕雲晉的衣裳撕爛,賠了十兩銀子,他的臉為啥還拉的那麽長,後來還是小安子偷偷告訴她,慕雲晉的衣裳是從京城買的,一身就要七八十兩銀子。

當時她還鄙夷的說著,一個大男人打扮的和青樓裏的小倌一樣,也不嫌磕磣。

如今見掌櫃的把衣裳價錢要的虛高,就一針見血的說明她只認八十兩,她可不想讓人把她們當做肥羊宰了。

“再說了,我們一下要了這麽多,你平素可是好多天也不賣一套的。”掌握了這婦人的心理,事情才好辦的多。

劉翠蓮聽了這衣裳要用八十兩銀子,只是覺得價錢可不低,倒是心裏也接受了,這要是放在四五個月前,打死她,她也不敢想這事。

敏娘失聲說道,“馨兒,你還真打算讓你大娘買這些衣裳呀,這麽多的銀子,在家裏都能蓋兩所上好的宅子了。”

劉翠蓮的眼睛一直盯著大妮舍不得離開,如今家裏的新屋也快蓋好了,又加上跟著葉婉馨,她也感覺掙銀子很容易。

她連考慮都不用,直接爽快的說著,“貴啥呀,這衣裳值,我們大妮穿上這麽好看,出再多的銀子都值!”

大妮被她們誇的害羞,又聽說要這麽多的銀子,就不想讓劉翠蓮花錢,扭捏著想把身上的衣裳脫掉。

劉翠蓮就虎著臉,“你個傻妮子,買了就是穿的,咋才上身,就要脫了,再說我還沒瞧夠呢!”

劉翠蓮掏出兩張五十兩的銀票遞給掌櫃的,鋪子裏的小丫頭笑瞇瞇的把四套衣裳包起來。

然後要去取大妮頭上的碧玉瓚鳳釵和水晶鏈子,劉翠蓮急忙用手攔著,“餵,丫頭這東西,你可不能動,這是我們花銀子買下的!”

那丫頭扭身瞧著自家掌櫃,不知該咋辦。

掌櫃的笑了,和顏悅色的說著,“大嫂子,這飾品和衣裳可是兩碼事,只是為了好看,我才給她搭配上的,你要是想買,就去對面的銀樓裏瞧瞧去。”

“那咋行,沒有這東西,衣裳就不好看了。”劉翠蓮沈下臉說著,“你可不能瞧著我們是鄉下人,就想狂我們,我這侄女可是你們範縣太爺的幹閨女!”

葉婉馨咋著也沒想到柳翠蓮竟然把範正明給擡出來,不禁紅著臉勸劉翠蓮,“翠蓮大娘,人家賣衣裳是不賣飾品的,咱反正還要去買飾品,就不要這多少人都戴過的物件了,多不吉利呀?”

掌櫃的聽了她們的話,又瞧著眼前丫頭的一身氣派,也像大家千金。

她就想賣葉婉馨個面子,把話說的更加委婉了,“小姐,我說瞧著你就不像一般的女子,這樣吧,我也算和你有緣,飾品就送給你們,這是我前幾日才進來的新貨昨兒才掛上的。”

“啊呀,那可太好了,敢明兒我們買衣裳都來你這鋪子,我們兩家的人可多了,咋著每年也能買個幾十套衣裳!”劉翠蓮一聽飾品白送,立即臉色陰轉晴,好話說了一大溜子。

劉翠蓮見已經給大妮買了四五套衣裳了,就催著葉婉馨,“馨丫頭,大娘如今能過上這樣的好日子,可全是托了你這丫頭的福,你也趕緊的挑一套吧,再貴大娘也給你買!”

“嗯,不要,你忘了曲爺爺在京城給我買了好大一包的衣裳,我現在的衣裳多的穿不完!”說著趴在劉翠蓮的肩頭,調皮的說著,“翠蓮大娘,我可是個不會吃虧的丫頭,等再過倆月天冷了,再來買秋日的衣裳,放心我到時,一定會挑這鋪子裏最貴的衣裳,翠蓮大娘別心疼的流眼淚就行!”

“你這鬼丫頭,大娘窮的身上一個銅板都沒有,不照樣,一個饃饃掰開咱兩家吃,如今有銀子了,才不會學那些有錢人把銅板穿在鎖子骨上!”劉翠蓮笑呵呵的說著。

“好,要不我咋覺著翠蓮大娘你最親了,我還是給我娘挑幾身衣裳吧。”她說罷話,就吩咐掌櫃的給娘找衣裳。

敏娘著急攔著不要,“馨兒,你才買了大山,花了那麽多的銀子,我有衣裳穿,就不買了。”

“不買我可生氣了,還要給外婆和舅母也買倆套,娘,咱買便宜些的就行。”葉婉馨勸著娘。

最後死活花了二十兩買了一大包的衣裳,把敏娘心疼的直皺眉頭。

見她們買了這麽多衣裳,掌櫃的也是笑容滿面,歡喜的把她們送出門外,又殷勤的給她們交代著買首飾的禁忌。

進了銀樓。

葉婉馨瞧著這家鋪子裏的首飾都是做工粗糙,多是一銀飾為主,就問起身旁的小夥計,“你們鋪子裏有精巧別致的簪子和手鐲嗎?這些貨我們瞧不上眼。”

“這個,你們在這裏稍等一下,我去樓上叫掌櫃下來。”小夥計讓她們坐在鋪子裏的木椅歇息,自個上了樓。

片刻,就從樓上下來一個中年男子,他和氣的說著,“我是這裏的柳掌櫃,幾位夫人、小姐想要好東西,就隨我上二樓吧。”

柳掌櫃把她們帶到樓上的屋子裏,葉婉馨瞧見這屋裏擺了兩個木櫃,上面擺放著不少的個小木盒子,還有專門供客人休息的木椅和軟凳。

柳掌櫃給她們打開幾個盒子,裏邊有各式的簪子和玉石鐲子,葉婉馨也不懂玉石,只是挑著晶瑩透亮的瞧。

她瞅見木櫃下面有扇小門,就好奇的打開,發現裏面放著一個小木箱子,邊緣的漆都有些脫落。

柳掌櫃望著葉婉馨的舉動,有心制止,可瞧著她的面容,竟然有絲寵溺驕縱的心理,任由她去擺弄。

葉婉馨彎腰就把那個木箱拿了出來,打開一看,裏面靜靜的躺著一個不帶一絲雜色的玉石鐲子,竟然和周氏拿出的那個鐲子有些像,就把它從盒子裏取出問著,“柳掌櫃,這個鐲子能值多少銀子?”

“小姐,你好眼光,這是我從一個沒落的大家族淘換來的。”柳掌櫃用讚許的目光望眼葉婉馨,然後又把目光轉向葉婉馨手上的鐲子。

他瞬間的面色有些古怪,連聲音也變的有些低沈,“小姐,這只鐲子我是不賣的,只是擺放在鋪子裏裝點下一下門面。”

“再貴它也只是個死的物件,總有合適的人去收藏,才能體現它存在的價值,它對懂它的人來說就是個無價之寶,對我們這些人,它的價值可能也就是夏日裏戴上能增添些許涼意罷了,柳掌櫃,你說我說的對嗎?”葉婉馨笑意盈盈的望著柳掌櫃。

“嗯,你這丫頭說話還真是精辟,倒是讓我看低你了。”柳子歌眼光閃動,扯扯嘴角有些自嘲的笑笑。

“不是,柳掌櫃,是小丫頭不知天高地後的在前輩面前賣弄了。”葉婉馨調皮的吐吐舌頭,低聲說著。

“如果你要是相中了,我就按淘換回來的價錢給你。”初次見面劉子歌就一下子喜歡上了聰慧機靈的丫頭,而且這丫頭的相貌總覺得和一個故人有些相像。

“哦,柳掌櫃,你快說說價錢,如果不太貴我就把它買了。”葉婉馨聽了柳掌櫃對她的另類誇讚,想她一個對玉石一竅不通的人能得到這樣的讚賞,是多麽的不容易,被激起的虛榮心一下子膨脹開來。

“如果姑娘方便的話,就給劉某五百兩銀子吧。”劉子歌平靜的說著。

葉婉馨原本帶了兩千兩銀子,給山地的是一千七百兩,範正明只要了她一千五百兩,那二百兩就不要了,說是給她留著吃飯在安順買東西的。

她瞪著眼瞅著劉子歌,“柳掌櫃真是神機妙算的劉伯溫,你咋算出我身上只有五百兩的銀子。”

說著把鐲子放進木盒子裏,從身上掏出五百兩的銀票遞給柳子歌。

“哎,不是瞧著你這丫頭合我眼緣,實在是不舍得把這東西賣了,更別提區區五百兩銀子。”嘆口氣的劉子歌接過銀票。

葉婉馨歡喜的抱著木盒子,沖有些發呆的劉翠蓮和娘說了一聲,“你們趕緊挑揀幾件東西,我可是身無分文的乞丐了,就不管你們的事了。”

敏娘搖頭,“我平日又不出門,要這些東西也沒用。”

“娘,你不買也行,反正曲爺爺買的還有幾件,你戴著也合適,等咱再回來安順,我好好給你買些好的。”葉婉馨得了寶貝,笑嘻嘻的哄著娘。

“好了,你們都不買,我還是要給大妮買幾樣丫頭稀罕的東西,等回家就戴上,讓村裏的小媳婦丫頭們好好瞧瞧!”劉翠蓮高興的說著,“馨丫頭,你不買,也要幫大娘好好挑挑!”

“好,只要你別嫌棄,我挑貴的就行!”葉婉馨瞅著劉翠蓮說著。

“能有多貴,人家柳掌櫃都說了,最好的在你懷裏呢!你這丫頭也是,縣太爺夫人不是給你了一個好鐲子,你咋還買,這又不是衣裳,替換這穿。”劉翠蓮也瞅她一眼故意板著臉,“再貴,我也要給我們大妮買個好鐲子戴戴!”

正在挑玉鐲的葉婉馨被一道突兀的聲音驚到。

“柳掌櫃,快把你鋪子裏的好玩意拿出來,讓大爺我瞧瞧!”一道尖利的男聲傳了上來。

☆、第一百三十八掌 打瞎你的狗眼

“柳掌櫃,快把你鋪子裏的好玩意拿出來,讓大爺我瞧瞧!”一個尖利的男人聲音從下面的樓樓上傳過來。

劉子歌瞅見是年慶生這個混混來了,又回頭瞟了葉婉馨她們幾眼,心裏暗自捏了一把冷汗,這該死的年慶生咋摸上來了。

正在給大妮挑首飾的葉婉馨也被這突兀的聲音驚的擡起頭,朝那邊望去,只見一個灰白面色的瘦男人用手摟抱著一個妖艷的風騷女人走了上來,後面還跟著兩個小廝。

想盡快把這個混蛋弄下樓,劉子歌強壓下心裏泛起的厭惡和不屑,走到他面前,“年公子,你今兒咋有這麽好的雅興,來逛鋪子?咱下去吧。”

“哎呦,柳掌櫃,你沒瞧見我的小美人呀?纏的大爺頭都大了!”年慶生說著,竟然旁若無人的在那女子臉上吧唧了一口。

惹得那女人一陣浪笑,嗲嗲的聲音,“討厭死啦,就會欺負人家!”

“你個騷娘們,給大爺裝啥?”年慶生臉色陰沈著罵著她懷裏的女人。

柳子歌見他們鬧得有些不像話,就出口哄著年慶生,“年公子,柳某新進了一批上好的流蘇簪子,正配你這位美人。”

“你別蒙大爺我了,誰不知你的好貨都在樓上!”年慶生身子站直,又把賊溜溜的眼撇向柳子歌的背後,“哎呀呀,你咋弄這麽多的大小美人呀?怪不得三番五次的要大爺下去,原來你是金屋藏嬌呀!”

年慶生眼瞧著大妮和葉婉馨她們,口裏還譏諷劉子歌,“嘖嘖,你個老東西,艷福不淺呀?你能消受了這麽多的美人呀?”

劉子歌聽了年慶生的葷話,就陰沈著臉,冷冷的說著,“年公子,快別胡說了,這是來我鋪子裏買東西的客人,你要是買東西,就樓下請吧。”

葉婉馨從瞧見這個混蛋上來,就知道今兒又攤上事了,好容易帶上娘出門逛逛,就遇上這糟心的事。

想買東西怕是不成了,能不能利索走出去都是個未知數。

她想到要先把娘和大妮她們先打發走,就湊到劉翠蓮身旁,壓低聲音,翠蓮大娘,“你快帶著大妮和我娘先下去。”

“嗯,這就走。”劉翠蓮把已經買好的幾件首飾裝在布包裏,就去拉大妮,“大妮,敏娘,咱先走。”

年慶生見最漂亮的那個丫頭竟然想把另外幾人指使走,他一把推開擋在他面前的柳子歌,“哎呀,趕緊過一邊去,別礙爺的眼!”

那風騷女人見年慶生的眼都黏在葉婉馨幾人身上,就死死拽著他的衣裳,“你要幹啥去?咱還沒買東西呢?”

年慶生低頭瞅了一眼自個懷裏的女人,撇嘴嫌棄的說著,“去,去!你個殘花敗柳,還要管大爺我的閑事!”

“趕緊給爺待一邊老實一會,別在言語,等爺心裏痛快了,就給你買幾樣好玩意!”

那女人恨恨的掃眼葉婉馨她們,又把頭垂下,瞅著自個胸前的青紫痕跡,心裏暗自詛咒著年慶生不得好死。

年慶生走到劉翠蓮身旁,一把就把劉翠蓮從大妮身旁推開,“你個沒眼力見的老婆子,咋恁壞的心眼,敢把小美人帶走,大爺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敏娘見劉翠蓮摔倒就彎腰去拉。

年慶生順勢就把嚇得有些迷瞪的大妮往懷中拉,“過來吧!小美人!跟爺樂呵樂呵,想要啥,爺都給你買!”

回過來神的大妮,死死的用衣裳包裹抵住年慶生,帶著哭腔罵著,“滾開,別碰我!”

見大妮在他懷裏死命的掙紮,更激起他的欲火,他淫蕩的嘿嘿笑著,“小美人,別這樣,爺會很疼你的!”說著就想去親大妮的臉。

“年慶生,你快松開人家丫頭!”柳子歌氣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人家是來我鋪子裏買東西的客人,你怎可如此粗俗無禮!”

葉婉馨見著人渣竟然敢在這麽多人面前,就把大妮摟在懷裏,她操起地上的軟凳兩大步跨到年慶生身旁,對準他的腦袋砸去,“姑奶奶砸死你個畜生!還敢調戲我們,姑奶奶打爆你的狗頭!”

一凳子砸到年慶生的腦袋上,他和大妮同時摔倒在地上。

被年慶生推倒在地的劉翠蓮,趁著敏娘的勁站起來,就開始跳腳大罵,“你個該死的畜生,敢惹老娘,老娘和你拼了!”

她罵著沖地上的年慶生吐了口唾沫,又在他屁股上狠踢幾腳,“呸!你個不長眼的瞎慫貨也不打聽一下,老娘可不是好惹的!”

葉婉馨把已經嚇傻的大妮拉起,“大妮,你別怕,先去一邊待著!娘,你把大妮帶到下面去!”

年慶生見自個被人險些砸暈,身上又狠狠的挨了幾腳,又讓這個老婆娘罵的狗血噴頭。

他用手摸摸腦袋,還好沒爛,就沖還傻站在那裏瞧熱鬧的那倆小廝,惡狠狠的罵著,“你們是死人呀?沒見爺都傷成這樣了,還不快過來把這臭婆娘給收拾了!合著爺養著你們都是吃白飯的!”

見葉婉馨又把大妮往下面安排,年慶生急紅了眼,“你們今兒敢把這倆小美人放跑了,爺要你們的狗命!”

那倆小斯聽著自家公子的狠話,又瞥眼他的模樣,就往葉婉馨這邊沖。

柳子歌見這倆小廝要過來打葉婉馨她們,就脫口而出,“姑娘,你們快走吧這事有我收場!”

葉婉馨望著柳子歌凝重的表情,自信的說著,“不用!我葉婉馨的字典裏沒沒有逃跑倆字!不過我還是要謝謝柳掌櫃的仗義!”

眼瞅著倆小廝到了面前,葉婉馨把衣袖往上一捋,兇巴巴的說著,“你們既然想討打,姑奶奶就成全你們!”

她暗中吸了一口氣,把全身的力量都用到右腳尖上,沖著走在前面的那個小廝褲襠踢去,“就先讓你小子嘗嘗姑奶奶的斷子絕孫腳!”

那個小廝哎呀一聲,急忙用倆手捂著褲襠,痛苦的蹲了下去。

後來的小廝想上前抓葉婉馨的胳膊,葉婉馨靈巧的閃身避過,又虛擡著腳,佯裝去踢他。

那小廝見這丫頭的腳功實在厲害,怕自個再落的和同伴一樣的下場,也顧不上去抓葉婉馨了,就往後推開。

葉婉馨抓住這個機會,快速拾起地上的軟凳,如法炮制的又砸到這個小廝身上,然後又氣勢洶洶的往那小廝身旁撲過去,啪啪就是幾耳光,打的那叫一個盡興。

幾巴掌掄到臉上,那小廝也蔫巴巴的,只感覺眼冒金星,身子也輕的像在雲霧裏飄。

劉翠蓮知道葉婉馨這丫頭的手段,今兒親眼瞧見和平素人家說的那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她興奮的大聲說著,“馨丫頭,打的好!這些不沾人氣的畜生就該狠狠的收拾一頓!”

雙手掐腰的葉婉馨鄙夷的瞧著他仨這熊樣,沖他們重重的呸了一口,“你們這些軟甲蝦,還敢來挑釁你姑奶奶!”

“咋樣,不是喜歡瞧美人嗎?都過來呀!”

她說著把別在小腿上的匕首抽了出來,“姑奶奶的黑金剛好久沒有喝人血了,還真是委屈它了,今兒倒是有這麽個好機會,不利用實在是太他娘的可惜了!”

那回過神來的倆小廝見這丫頭竟然隨身別著匕首,心裏更加膽顫,沒想到今兒竟然碰到個硬茬。

葉婉馨不屑的說著,“剛剛不是都挺有精神的,一個、二個的都像剛下山的野狼,姑奶奶就愛和畜生鬥架!”

瞧著那倆小廝躲閃的目光,葉婉馨冷冷一笑,“怎麽,你們還是爺們嗎?姑奶奶今兒好容易有了興趣,想和你們切磋一下!咋都蔫頭蔫腦的!”

然後她又把冷厲的目光轉向地上坐著的年慶生,“還有你,一個爛的不能在爛的混混,也想充大爺!你娘生你,你爹給你起名叫慶生,姑奶奶今兒就給你再送給好名字,賀死!”

俯下身子的葉婉馨,拿著匕首在年慶生的面前晃悠著,放低聲音笑吟吟的說著,“就你長的賊頭鼠眉的,也敢出來招搖,還敢大言不慚的瞧美女。”

她忽地提高聲音,“就你也配!姑奶奶先挖了你的狗眼!然後再把你的狗腿卸掉!也好為民除害!”

見年慶生的身子嚇的縮成一團,葉婉馨又聞到一股騷味,她挑挑眉頭,直起腰,然後哈哈笑著,“你個軟蛋,竟然這樣沒出息!姑奶奶還沒動手呢,咋就尿褲子了!”

柳子歌原本還想下去找人來收拾這幾個混蛋,沒想到這丫頭竟然這樣兇悍。

他目瞪口呆的望著局勢瞬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腦子瞬間有些不能接受。

可他瞧著葉婉馨的神情和舉動,又開始擔心起來,倒不是替年慶生這個混蛋,他想到年慶生的妹妹是淮安府知府薛博的寵妾。怕這淩厲的丫頭真的一時沖動,真的把年慶生的眼剜了,那可是惹下天大的禍端。

劉子歌急忙叫著,“姑娘,別沖動,千萬使不得,求你瞧在柳某的薄面上,放了這個混蛋。”

“放了他,柳掌櫃說的也太輕巧了,這樣的人渣,咋能說放就放呢,咋著也要先讓我的黑金剛見見紅啊!我可不能讓我的黑金剛吃了大虧!”葉婉馨望了柳子歌一眼,又俯下身子,用匕首在年慶生的臉上比劃著,“到底是先挖眼,還是先卸狗腿,本姑娘還要好好考慮一下!”

“姑娘,他是有背景的,你惹不起的,就饒他一次吧!”柳子歌苦口婆心的勸著,“他妹妹是淮安府薛知府的寵妾!”

“哎呦,我還真是有些膽戰心驚的,一個小老婆的哥哥就飛揚跋扈成這個樣子,要是那知府的大老婆的哥哥,他還不得掂刀殺人呀?”葉婉馨聽了柳子歌的話,用手輕拍著胸口。

年慶生見這丫頭的舉動,驚恐不已的面上露出一絲喜色,他趕緊向葉婉馨求饒,“馨丫頭,你就放了我,保證不再找你們的麻煩!”

“我呸!他娘的!你姑奶奶偏偏就不吃這一套!你嚇唬誰呀?找麻煩快趁早!”葉婉馨重重的吐口唾沫,鄙夷的說著。

見已經把這癟犢子嚇的尿了褲子,劉翠蓮心裏那口惡氣才出來,聽說這混蛋有靠山,就跟著劉子歌勸著,“馨丫頭,咱今兒有喜事就不和這雜種羔子置閑氣了。”

年慶生趕緊點頭,“姑奶奶,你就當我是個屁,把我放了吧,我往後保證不再做壞事了!”

見兒姑奶自個已經把眼前的這個混蛋作踐的差不多了,葉婉馨收起匕首,又狠狠的瞪了年慶生一眼,“滾!滾!瞧見你就倒盡胃口!”

年慶生得了話,這才小心翼翼的從地上爬起,也顧不得自個尿褲子的狼狽樣子,就要轉身走。

“慢著!你個混蛋,人家劉掌櫃剛剛替你說了這麽多的好話,你個白眼狼咋就轉眼無情呀!”葉婉馨又是一陣呵斥。

聽得葉婉馨叫他,年慶生脊梁骨一陣發涼,生怕這狠毒的丫頭改了註意,就忍著害怕,就獻媚的給劉子歌作著揖,“我年慶生今兒得了劉掌櫃的救命大恩!容我以後報答!”

柳子歌心想,你個齷齪東西,能不來找事,我就燒高香了,他面色一片淡然,“年慶生,你趕快把人帶上離開吧。”

被這個混蛋攪合的葉婉馨心情一陣郁悶,她匆匆大妮挑了幾樣首飾,就和柳子歌告辭。

她們來到和吳大發約好的地方,還沒見吳大發和奎子的面。

經了剛才的事情,劉翠蓮就有些擔心的問,“馨丫頭,你大發伯咋到這個時辰還沒回來,別是有啥事呀?”

瞥眼劉翠蓮緊張的表情,葉婉馨笑呵呵的說著,“翠蓮大娘,你就放心吧,我大發伯是個男人會能有啥事。”然後又把目光轉向娘,“娘,我肚子餓了,我先去買些吃食東西。”

“馨丫頭,我去買些餅子和啥肉食,在這裏閑著,心裏亂糟糟的。”劉翠蓮聽葉婉馨喊餓,就和葉婉馨搶著去買吃食。

吳大發去買馬車倒是也利索,花了五十兩銀子就買了一匹瞧著還不錯的馬兒,又讓人給他配上一輛普通的馬車,把身上裝的銀子花了個精光。

他們都是心裏樂呵呵的,就要準備走的時候,那承想奎子竟惹出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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