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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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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樞趕緊從隨身攜帶的醫療箱中取出壓舌板,脫了鞋襪跪倒他面前,“張嘴。”

這屋子裏連張凳子也沒有,他們的任何活動都只能在床上進行。

蘇墨僵持了一小會,就張開了嘴,但是,只張開一小點,露出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他的牙齒實在漂亮,像是一顆顆珠圓玉潤的珍珠鑲嵌在嘴裏。

靈樞將壓舌板探入他的嘴中,卻因開口太小什麽也看不到。

她不得不更加湊近,這時,一股幽幽的、清淡的、海棠花的香氣輾轉糾纏入她的鼻間,他的體香?

靈樞意外的擡起臉,這才意識到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在咫尺,他靈秀的清眸,筆挺的鼻梁,粉嫩的唇……一一如畫一般展開在她眼前,她的心口突然撲通撲通如小鹿亂撞,身子後退幾分,嗔道:“嘴再張大些!你怎麽像個小娘子,這麽害羞。”

蘇墨默默的望著她的兩頰飛一層薄薄的緋色,讓他想起了曾經種滿家中庭院的桃花,每當三月的時候便盛開的燦爛明媚。他望著她的眼神多了一份迷茫,默默的回想著兒時的記憶,在她的再三催促下嘴唇動了動,嘴卻仍舊只開一個小口,靈樞不得不再次靠近來觀察他的咽喉部位,壓舌板抵來抵去也看不清楚,她實在看不下去,徑直伸手探入他的嘴中,想要借用蠻力將他的上下顎打開。

蘇墨未料到她會這麽“粗魯”的碰他,食指方才入他的口,他突然心生惡念,驟然牙齒咬合。

十指連心,靈樞痛的幾欲落淚,尖聲:“放開我!”

靈樞掙紮著想從他嘴裏抽出手來,蘇墨卻惡意的緊緊咬著她的手指。

她的血慢慢滲入他的咽喉,流入身體。

靈樞氣的七竅生煙,她還以為他真能乖乖配合她的治療,敢情他的溫馴是為了咬她,是在警告她?

手指痛的緊,慢慢麻木了,她反倒平靜了下來,咬著唇狠狠道:“蘇墨,你再這樣我要打人了!”

蘇墨眼中晃過一絲寒意,非但不松口,反而猛然伸出手來。

靈樞還未反應過來,他的手掌已掐上她纖細的脖頸,上滑,抵住她的下顎,惡狠狠的望著她。

“你……”靈樞被他掐的幾乎說不出話,劇烈的喘息起來,“蘇墨……”

蘇墨的眼睛冷冷的盯緊她,嘴唇一動,靈樞慌忙抽出手指。

的食指全是血,關節的骨頭都露了出來,她抿著唇,眼中淚光一片,憤怒的擡起臉。

蘇墨的唇形微微動了動,又警告意味的掐緊了她的脖子,靈樞這回看明白了,冷笑道:“讓我不要管你?……我明白了,以後沒有你的允許,我絕不會碰你。”

蘇墨得到她的承諾,這才松開手,靈樞立馬劇烈的咳嗽起來,難受的癱在床上。

蘇墨垂下眼簾,擡袖擦去唇上的血跡,瞟了靈樞一眼,翻身又欲躺下。

靈樞一口惡氣沒出,他居然就打算這麽去睡了?她心裏一陣惱火,突然爬起身來對著他的肩膀就是一口咬下去,蘇墨微微側過臉來瞥了她一眼,也不掙紮,任憑她將他的肩上咬的鮮血淋淋。

等靈樞松口,他就悠悠然然的躺下手,拿起衣服蓋上打算睡了。

011 平淡生活

更新時間:2013-4-24 21:15:34 本章字數:3325

靈樞卻怎麽也睡不著,手指火辣辣的痛,喉嚨也難受,她還沒受過這種對待!

她一邊生氣,一邊從醫療箱中取出紗布和酒精包紮手指,包紮完後看向那罪魁禍首,咬咬牙,還是靠近去,剪刀剪開他肩膀的衣物,小心翼翼的包紮他的肩膀。

這到底是什麽事?人是她咬的,包紮也是她,說到底,不是在折騰自己麽?

瞎折騰,他發瘋,你也跟著他發瘋?

他是病人,你得讓著他!

真是好心沒好報,她給他出頭,迎來杜家人虎視眈眈,他還不把她當自己人。

蘇墨的角度看不見靈樞的臉,只有餘光能瞥到一雙白皙修長的手在靈活的飛舞,肩膀上的痛感慢慢的消失,過了會,她輕手輕腳的去收拾東西,熄燈,在他身邊睡下。

杜家晚上這一鬧,第二日就在村子裏傳的沸沸揚揚,儼然成了個笑話。

盡管張氏百般掩蓋,當夜在墻根外聽著消息的村民們還是理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蘇家送女兒過來杜家撫養,杜如谷夜入姑娘家的房間偷竊,還被自己兒子打了個半死,簡直笑死人了!

因著這一出,張氏對靈樞恨之入骨,面上還得對她客客氣氣。

一來她通過上回的事情明白了靈樞不太好惹,不像蘇墨那樣口不能言,又任勞任怨;二來經過許大夫之口,現在全村的人都知道靈樞是她家男人的救命恩人,她怎麽能對救命恩人不好?

可是讓她對靈樞盡心盡力的伺候她也辦不到,便想了個法子,就是把家裏的夥食越做越差,像豬食一般胡亂搗鼓搗鼓就端上桌。她想著靈樞是唐家大小姐,平日吃的都是山珍海味,就故意挖些野菜來給她吃,菜裏不放一滴油,存心讓靈樞嘴裏淡出個鳥來。

熟料連著吃了近一個月的齋,靈樞仍舊樂此不疲,她做什麽,靈樞就吃什麽,絕不挑剔。

反倒是把杜如谷和杜輝兩父子弄的苦不堪言,杜輝餐餐拍著桌子、敲著筷子要吃肉,甚至還因此爆發了一次家庭大戰,這事過了兩個月,張氏只得又換回從前的菜肴。

這時村裏以前的風聲也消弭了七七八八,張氏開始使喚靈樞幹活。起先想讓她下地幹農活,又因著是冬季無用武之地,張氏挖空心思想了好久終於有了主意,一日喚來靈樞:“靈樞,咱們家窮,事兒又多,之前我體諒著你初來乍到,也沒安排你做什麽,現在你也熟悉了,就不能光吃飯不幹活,這樣吧,我兒子來年要準備科考,他原本和蘇墨一塊餵豬的事情就交替給你做。”

靈樞之前在姚灣村生活的時候都是靠治病為生,也會種花花草草,餵豬是當真沒做過。

不過,不會做的事可以學,替張氏餵豬也沒什麽大不了。靈樞滿口答應。

當日靈樞就跟著蘇墨和杜輝一塊去餵豬,到了豬圈,靈樞頗為驚訝,杜家居然養了這麽多頭豬——足足有二十頭!平常的農家都是養一兩頭豬過年宰了吃,養個三四頭豬就算多了,杜家居然養這麽多。

“這二十頭豬可是我娘的寶貝!別家養的豬用來吃,咱家的豬用來生財。咱們家蓋房子的錢都是養豬得來的。”杜輝得意揚揚地介紹著他們家的養豬史,話題說的遠了,靈樞才知道原來杜家之所以能接下蘇家撫養蘇墨的好差事,都是因為他們家原就在村中算得上富庶。

別家在種地,他們家在養豬,掙了不少錢,所以蘇家才將蘇墨托付在杜家撫養。

杜輝走到靈樞身邊,紅著臉道:“唐姑娘,我看,你以後就留在咱家,咱家餐餐都有肉吃。”

靈樞眨眼:“留在你家替你們養豬嗎?”

杜輝忙道:“當然不是!日後我當家了,就請幾個人來幫忙,我怎麽舍得金枝玉葉的唐姑娘養豬。”

靈樞掩嘴輕笑:“好啊,做小地主婆的日子應該也不錯。”

蘇墨突然轉身往豬圈後頭走,靈樞連忙追上去,杜輝在後邊喊:“唐姑娘,割豬草小心割到手!”

杜家的豬圈後面就是一座不高的小山坡,跨過這座山頭是一片廣袤的田地,這會是寒冬,地裏的莊稼都被收割了,只有一些雜草還稀稀拉拉的長著,這些種類繁多又叫不出名字的雜草可給豬餵食,就統稱豬草。

一到割豬草的地方,蘇墨就熟練的挽起袖筒和褲腿,脫下背上的竹筐,從裏面取出小刀,下了田地。

靈樞也學著他的樣子跟著下地,又學的他的模樣,一手拽住一把草葉,另一手的小刀齊刷刷就是一下割下去,一把草就割掉了。靈樞割了兩把草,立馬明白了之前杜輝的叮囑何意——豬草邊緣都是鋸齒,一把抓下去,她細嫩的手掌都被勒出一道道血口。

之前被蘇墨咬傷的傷口已經痊愈,可是她的掌心細嫩,現在又是天寒地凍,草一割就生疼。

她停止了動作,擡頭望向已經把她甩出很遠的蘇墨,他動作麻利兒利落,絲毫沒有出現她這樣的問題,莫非他戴了手套?靈樞加緊步履追上去,在他身後問道:“我被草割的手疼,你有手套嗎?”

蘇墨正在麻利的一簇簇割草,聞聲停住了步子,回身面對著靈樞。

靈樞註意到他並沒有帶手套,是她多想了,張氏怎麽可能這麽好心?

蘇墨低下頭看見她掌心裏紅紅的顏色,略一皺眉,一言不發的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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