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看著碧姨娘臉上的皮膚，因為使用的脂粉不是那麽的好，臉上早就沒了年輕女人的光滑。

“我看著你年紀也不大啊，怎麽就顯得那麽的老呢。你看看，這胸怎麽這麽的松弛。還有這屁股，都微微的下垂了。哎呀，尤其是這臉啊，更是咱們女人的生命啊。嘖嘖，真是黃的很，哎呀，還有皺紋了呢。”崔氏對著碧姨娘上上下下批評了一遍，隨即就坐在這上面。

看著床上躺著的女孩，微微的皺了皺眉頭。

“這樣的手段，京城裏面的女人早就不用了。就算是用了，對男人來說都沒用了。以後啊，還是不要再用孩子來挖男人的心了啊。”崔氏拍拍床上女孩的臉，上前狠狠地捏了一把。覺得真是光滑，擡頭笑道：“若是下一次想要男人上你的床，就先把自己的皮膚弄得和你女兒一樣的光滑細嫩，知道了麽？”

“夫人，妾身不知道怎麽得罪你了，從妾身跟著老爺一回來，夫人就是接連找我還有幾個孩子的錯誤。”

崔氏聽了，有點兒好笑。嘲笑的看著碧姨娘，笑道：“我為什麽討厭你，我一點兒都不討厭你。反而是喜歡你呢，若不是你，我也不會知道男人的心是那麽的不靠譜啊。”

崔氏說著，自己就看著站在門前的男人，冷聲道：“那男人摟著你的時候，和你□的時候又沒有想過他的妻子病的在床上起不來了；你們為了孩子出生歡喜的時候又沒有想過他的兒子和別人打架，差一點兒被人打死。”

程知節聽到崔氏的話，踏進去的腳步又縮了回去。剛才自己也是實在忍不住了，夫人的話，實在不是良家婦人能夠說的。不過，剛才夫人的話，又讓自己充滿了愧疚。

碧姨娘聽了，捂著臉哭泣，自己真是糟了夫人的厭棄。三位嫡長少爺都已經長大成人了，女兒又是高高在上的王妃。這個認知讓碧姨娘害怕了，恐懼了，害怕自己兒子的前途被夫人捏在手中，害怕自己女兒的幸福被夫人破壞。

碧姨娘跪在地上，給崔氏磕頭，一直到了臉上都是鮮血崔氏都沒讓停下來。

“其實你是一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麽？我聽說老爺在邊關的時候曾經得到一把上古寶劍。聽說，那個時候老爺很是看重與你，你應該知道在什麽地方吧？”

碧姨娘聽了，害怕了。那個寶劍都已經是七年前的事情了，因為程念恩是老爺在邊關的第一個孩子，因此很是偏疼。不過，那個寶劍都已經被自己送走了，就怕是夫人知道了，給自己要走了。那個寶劍可是無價之寶啊。

娘家的人知道了這件事兒之後，就通過那個寶劍和京城裏面的某位貴人聯系上了。誰知道現在，夫人卻要這把寶劍，這讓碧姨娘覺得很為難。

因此，碧姨娘跪在地上吭哧了一會兒，就說那把寶劍時間長了，她也不知道放在什麽地方了。

崔氏聽了，有點兒好笑。那東西進了那位的口中，哪還有可能吐出來。不過，自己做這些事情，不過是為了能夠出口氣。這口氣已經在自己的心中憋屈了太長時間，若是不出來，崔氏覺得自己都要殺人了。

“好好照顧孩子吧，以後我不希望看到這樣的事情。還有，就是孩子年紀都差不多了，以後的婚事，你好好想想。”

碧姨娘看到夫人走了，自己很是無力。跌坐在地上，想到夫人的威脅，就是微微的沈重。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錯了，當初自己進了程家，做了程家的妾侍。自己在程家的日子過得很好，而且正室夫人不在這裏，這讓碧姨娘過得很是自在。

就算是後來那些女人進來，就算是小崔氏也沒能把管家大權從自己的手中拿走。誰知道剛回來，老爺就不由分說的把那些自己看重的權利，拿走了。

現在自己根本就見不到老爺的面，夫人又是掌握著孩子的生殺大權，這讓碧姨娘很是恐慌。

“姨娘，您沒事兒吧？”碧溪進來，就看到姨娘跌坐在地上。看著姨娘失魂落魄的樣子，自己微微的心酸。

在邊關的時候，那些嫡女都嘲笑自己，因此碧溪一直都是好好地讀書，學習自己心中女人的行為。到了京城，看到嫡母，就更是害怕。

嫡母通透的眼神，高貴的身份，還有就是那種輕視的眼神。這一切，都讓碧溪覺得很恐懼，很羨慕。還有就是那個王妃的姐姐，更是讓碧溪暗暗地羨慕。不過，自己是庶女，也知道自己的婚事根本就不會太好。這讓碧溪的心，有點兒微微的低落。

崔氏一出去，就看到程知節滿臉討好的笑容。冷哼了一聲，轉身就走了。

程知節有點兒疑惑，不知道自己到底不是應該跟上。白嬤嬤看著老爺猶豫的神色，討好道：“夫人定是生氣了，老爺還不快去哄哄。”

程知節聽了，有點兒無奈，不過還是跟著夫人走了。至於屋子裏的碧姨娘，他自認為自己已經做到了仁至義盡了。那些女人到自己身邊，不是為了自己的權勢，就是為了能夠擺脫他們的苦日子。程知節覺得，自己不欠那些女人的，但是對於自己的妻子和兒女，卻是覺得虧錢的厲害。

而且這段時間回來，對於妻子的本性，程知節卻是覺得有勁兒的很。因此聽到白嬤嬤如此說，也就跟了過去。

隨著程知節封為護國侯，又是執掌全國的兵馬，這讓眾人都開始重新註意到了以前都是默默無聞的程家。現在，看著程家卻是不聲不響的，就已經起來了。

崔氏對於那些京城的帖子，都是看著臉面差不多的，才會出門。今天卻是宋長公主舉辦的茶花會，自然是要早早的起來準備著。

一件紫色的百褶裙，外間罩著一件紅色的小罩衫。頭上戴著全套的金玉首飾，修長的脖頸上面戴著一套粉色珍珠項鏈，下間綴著的是一個碩大的紅寶石。白嬤嬤看著夫人白皙的手，又拿了一個金鑲玉的鐲子帶上去。

幾個丫頭都是跪在地上給崔氏掛著荷包，查看裙子上面的珍珠。

幾個丫頭都查看完了，也就下去了。崔氏抿了一口茶，讓白嬤嬤準備好的收拾禮物看了一下。

“現在不同往日，老爺回來了。現在老爺是護國侯了，自然就和以前的三品官職不一樣了。我看著，再加上兩幅崔西子的書畫，崔西子雖說比不上其他幾人。但是宋長公主，卻是喜歡的很。”崔氏說著，看著上面的禮物，都是差不多了，又在原來的基礎上面各色加了一層。

“夫人，雖說老爺把原來的私產交給夫人打理。但是將在外面，進項可是比著京城的多。那些東西，都進了那個女人的手中，咱們就不？”白嬤嬤也知道夫人的性子，對於黃白之物很是看重。因此，想著夫人就是打著那些東西的主意，也就輕聲問道。

“嬤嬤，那些東西你以為還能要回來啊？不過就是借著那些東西，讓碧姨娘老實一點兒。”崔氏淡淡道，那些東西自己也不稀罕。就是這些女人在府中生事兒，讓自己煩不勝煩的。

白嬤嬤聽了，也是點了點頭。笑道：“還是夫人想得明白，奴才倒是想左了。”

“嬤嬤這是說的什麽話，你就像是我的半個娘，我還不是嬤嬤教出來的。”

白嬤嬤聽夫人如此說，自己也是高興地笑了。自己是夫人的奶娘，在府中也是極有臉面。夫人和幾個小主子對自己都是尊敬，這也算是自己這幾十年得來的吧。

崔氏看著白嬤嬤頭上的銀絲，有點兒心酸。從自己醒過來，白嬤嬤就在自己的身邊。而且又是原身的奶娘，自然是感情很深。想到白嬤嬤老了就算是有著自己和幾個孩子的孝順，但是也是難免孤單的。

“嬤嬤，我記得白家好像還有幾個後生的吧。要不嬤嬤收養一個到了自己身邊？”崔氏遲疑道，就怕是白嬤嬤聽自己問出來這話，心理面不好受。畢竟，白嬤嬤可是把自己當做女兒來疼愛的。但是，她想到白嬤嬤百年之後，無人供養，自己能夠奉養她，可是自己老了呢？

白嬤嬤聽了，感覺很是心酸。自己的男人早死了，兒子在兩歲的時候也夭折了。夫人是自己一手拉巴大的孩子，比著自己的心肝兒都要疼愛的。

“嬤嬤若是不願意了，那就算了。我就是擔心，等到我百年之後嬤嬤怎麽辦？”崔氏拉著白嬤嬤的手，低聲道。摸著白嬤嬤已經僵硬的手指頭，心中酸澀。

“夫人說這些做什麽？等到夫人百年之後，奴才早就是一批黃土了。再說了，就算是收養了，反倒是麻煩。現在，就怕是夫人嫌棄我了。”白嬤嬤也知道，自己的年紀大了，跟在夫人身邊也幫不到夫人什麽忙了，就怕是夫人嫌棄她老了，不中用了。

“嬤嬤說的這是什麽話，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嬤嬤就是我的鎮山太歲啊。”崔氏拉著白嬤嬤的手，撒嬌著說話。白嬤嬤看著夫人撒嬌的模樣，雙眼笑的瞇成了一條縫。

“夫人，馬車備好了。”翠枝進來，笑道。翠枝皮膚白皙，臉上有著幾點的雀斑。卻是顯得不難看，反倒是增加了幾分的俏皮。翠枝，翠柳，紅雙，紅喜是這一次剛剛補上來的丫頭。以前的丫頭年紀都已經大了，崔氏做主就把他們給放出去了。

翠枝沈穩，又是崔家帶過來的人。因此，白嬤嬤對翠枝很是信任，和崔氏商量了一下，就做主提到了一等丫頭，管教著院子的丫頭婆子。翠柳卻是一個愛八卦的，這一次程知節領著那麽多的女人孩子回來了，白嬤嬤就讓翠柳專門和外面的丫頭聊天。

紅雙對算賬有著異常的天賦，白嬤嬤就讓她幫著夫人處理府中以及外面的賬目。紅喜對於胭脂水粉，女人的穿衣打扮，很是了解，就讓紅喜幫著夫人挑選合適的衣服。還有幾個小丫頭，都是各司其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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