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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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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裏禦汗漬與血漬混合而下的臉上綻開一抹閃耀的笑意,他手中那把對方將領斬首的重劍,隨意的揮灑出一個弧度,直指遼國的士兵。

他一句話也沒有說,可是天和國的士兵卻是知道了自家將領的意思,紛紛跟發洩似的嘶吼:“殺!”

一聲聲的怒吼是道不盡的哀鳴,那是為前一瞬還與自己一同吃著幹糧,一轉眼卻埋骨於此,再也回不了家的同伴們。

唯有殺的遼國片甲不留,才能夠慰問同伴們的在天之靈。

戰場之上無君臣,但是此刻的百裏禦卻是成功的在這些將士們的心中,種下了無法抹滅的推崇。

百裏禦一直堅持到結束,騎著馬回到自己的營地,一直到了營帳之內才終於脫力暈了過去。

上一刻還在對秦大將軍興奮的說:“將軍,我做到了。”

秦築也是開懷大笑:“皇上英勇。”

二人那開心的模樣有點像是得了一顆糖的小胖孩子,憨憨的模樣甚至有點傻。

可下一刻,他們家皇上就眼睛一翻,暈倒了......

事後,秦築問:“皇上如何會想到使出這麽精妙的一招?”

百裏禦安安然然的坐在那裏喝粥,又恢覆了他矜貴溫雅的模樣,面上淺笑:“尤記得以前若白曾說過,人總是容易覆雜化,將一件東西耍出各種各樣的用法,卻忘了這件東西本身的用處。”

雖然那會秦若白還說了,無論烤鴨還是白米飯,不都是拿來填飽肚子的?而你無論愛我還是不愛我,不都是要娶我的,我不過是明白了這件事的本質罷了。

所以你為什麽就不能愛我一下?

這話其實是秦若白醉酒之後稀裏糊塗的說著,毫無邏輯可言,但是他來到西北這麽久,一到空閑時候,就會忍不住想起她。

想到這裏,百裏禦充滿笑意的雙眼柔和了幾分:“所以無論使用武器有多少講究,最後不都是用來上陣殺敵的,使用的方式並不重要。”

也就秦若白能夠將舍本逐末給歪得亂七八糟,可卻是這麽令人懷念,他們之間本該是最親密的人,如今卻為了還未有決斷的事情,而越走越遠。

好想她啊!

————

一聲錚鳴,秦若白執劍抵擋迎面而來的攻擊。

今日不過是閑著無聊到處轉轉,沒成想這宮廷之內竟是混進來如此多的‘有心之人’。

刀劍刮過的金屬聲極為難聽,秦若白一身裝束又一點都不簡便,動起手來不是很順暢,好在這些人能力只能算得上中上,不至於會傷到她。

抵擋起來還是並無太高難度,加之這裏是皇宮,嗯?這裏可是皇宮,為何守衛還沒有過來?

秦若白格擋開前赴後繼的幾人,腳下輕點旋身而上,幾人以為她是要由上而下的打,紛紛聚集一起朝著她攻擊,亂刀指向她。

而秦若白衣袂飄飄,腳下卻是在一些地方上輕點,飛躍到這處偏殿的屋檐之上,遠遠掃視著皇宮四處,卻發現一處濃煙滾滾。

“原來是調虎離山。”咕噥出這句話的時候,秦若白眼睛瞇了瞇。

原來皇宮之中應對著火就是如此不著調,沒有專門應對的人也就罷了,偏偏她是知道皇宮之中,有這麽一個專職應對的部門。

可現在,眾人都往那個方向而去,分明是有鬼,能夠做到這一點的還會有誰。

秦若白飛身前往自己的宮殿,將身後也在跳躍而上,朝著她追擊而來的人甩在了後頭。

那些人發現自己追不上,紛紛便停住了腳步,而秦若白卻是沒有一會兒就到達了目的地,宮人們見她提劍而入,劍上更是有著漉漉而下的血液,頓時大驚失色。

花生聽到動靜迅速出來:“娘娘!”

秦若白步伐平穩安定,揮手制止花生想要說的話:“酥糖。”

酥糖趕忙上前恭候在側。

“你替我出宮一趟,將休假在家的元大人請進來,我有事問他。”

酥糖行禮應是,拿著秦若白給的令牌匆匆離開。

“花生。”

“奴婢在。”花生經過了那麽長時間的成長,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容易入了執念,一身氣度沈穩,目光悠然而沈靜。

“你帶人去將我在宮中被行刺的事情告訴眾位大臣,勢必要將眾人召集於宮中。”

秦若白緩緩擦拭著手中武器上的血液,這是隨身攜帶比較方便的軟劍,她就習慣性想要給自己留點防禦武器,結果還真就派上用場了。

面對群毆,不帶把武器,真不好應對。

待芝麻也下去之後,秦若白才將剩下的事情交代給花生。

既然不好確定到底是誰針對她,那麽就把所有人都叫來,總會有人以為她出了什麽問題,從而露出馬腳。

不過......

“你怎麽來了?”

秦若白看著衣擺隨著風揚起弧度,步履匆匆而來的段乘雪,納悶詢問。

段乘雪無奈苦笑:“你叫了那麽多太醫,而我一個醫者,你以為我住在宮中,還能夠去哪裏?”

一邊不露痕跡的打量了一下秦若白,似乎正度量她的情況。

秦若白無所謂的攤了攤手:“我沒事,不過是有幾個刺客,我沒有受什麽傷,不過是想要趁機引蛇出洞,故意放出消息而已。”

皇宮各方眼線能夠勘察的消息有限,那會兒雖然沒有受傷,可是能害她的人多了去了,便是那些人互相猜忌,以為是有同伴成功了也是可能的。

誰規定她就只能被刺殺一次了?

“沒事就好,何人如此猖狂,竟是將野心暴露的這般張揚。”段乘雪帶著輕微惱火的話中意有所指。

秦若白並未一口斷定是非,畢竟不知道結果,什麽都有可能性:“尚未安定下來,總是有這些個賊心不死的彎彎繞繞。”

她意圖用輕松一點的語調,讓段乘雪放下心來,總歸對她而言,也不算是非常嚴重的事情。

這一會兒,他也從秦若白口中逼問出含糊的過程,段乘雪非但沒有安下心來,反而憂心忡忡:“你將所有人都叫來,會不會太過打草驚蛇了。”

秦若白搖頭嘆息:“不是我要打草驚蛇,而是對方已經將手伸到我的地盤來了,若是不盡快敲山震虎,解決此事,誰知道還有什麽人潛在暗處虎視眈眈。”

遭人惦記的感覺,可一點都不好受。

段乘雪:“那也太過直白了,估摸著所有人都知道此事有詐。”

大張旗鼓,可不就是告訴眾人,這件事根本就是用來召集眾人的理由,這般大費周章,將所有人都算進去,容易引起許多人的不滿,實在是不夠周全了一些。

“我是皇後,不喜自稱本宮那是我平易近人,可不代表我的性命就不值錢了,便是我自己在宮中磕著碰著,都有大費周章的理由。”

秦若白冷哼一聲,語氣可謂是霸道至極,便是煩勞到眾人,眾人也不敢有絲毫不滿顯現在臉上,即便是一些心虛之人也不敢如此。

段乘雪被堵得反駁不了:“你高興就好。”

這可不是她高興就好的決斷,而是一路細細揣摩過的結論,出問題的地方異常嚴重,她已有發覺,很有必要提前做出準備。

否則到時候她便是他人的甕中之鱉,只有被隨意處置的份。

不想成為他人手到擒來的俘虜,那麽就只有趁機下手挾持一些人,以便到時候給自己添加籌碼,便是死也要拉一些人一起。

不過,讓她意外的是段乘雪也來了,這個時候待在她身邊可不是什麽好事,若是無人註意到他也就罷了,說不準還有逃脫的可能性。

跟在她身邊,到時候雖然不至於就是死路一條,可是活路的幾率也不是很高。

於是,她眼波隱晦的一轉,繼而道:“如今你也看到我了,是不會有什麽意外發生,你且放心好了,一切還算是在我的掌握之中,待會兒我還要處理一些事,你也要一起?”

雖說最後一句是反問,可她的意思卻是委婉的拒絕。

“嗯,我和你一起。”段乘雪那雙比女人還要秀氣的眼睛瞅了秦若白一眼,意味深長。

秦若白呆楞:“......額!”

果然有些事情還是要直白一些,委婉根本就不被當回事。

“好吧,既然要一起,到時候最好躲遠點,你可是一個傷患,不好勞心勞力。”秦若白心略略一沈,卻明白這人本性有多執拗,也不多勸,而是讓他保護好自己。

京中各家接到消息之後,不曾多想就往宮中而去,如今皇上不在京城,雖然還有輔助大臣坐鎮,而後宮女子也有不幹政的舊禮,可秦若白的存在還是一個認證,亦或是占據地盤的作用。

聽聞秦若白受刺,還受傷了,大多數人還是滿懷擔心的。

紛紛往宮中而去,繼而在出發的路上或者宮門遇到熟人,不約而同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議論此事該做如何反應比較合適。

至於比較重要的官員,想法卻是應該如何處理此事,而皇後的傷勢重不重,若是皇後死了消息到底該不該傳遞給遠在戰場的皇上。

而帝後二人情深意切,若是直接告知,會影響皇上的鎮定,從而讓戰局出現漏洞也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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