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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制造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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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若白取了一塊梨子吃著,又一邊含糊著否定了芝麻的論點:“也許下人們會遵循越王的囑咐,以及聽從李家潛伏其中的那些人帶節奏,可先來後到的印象還是會印刻在眾人心中,李文柔終歸就低了祁連初雪一頭。”

而且人心浮躁,別看只是幾天的時日,祁連初雪本就是個擅長蠱惑人心的上位者,對於拿捏這些下人,估摸著就是個手到擒來的小事。

芝麻恍然大悟,嫻靜優雅的泡茶手法都凝滯了一瞬:“如此說來,到時候李小姐嫁過來後,估計就會發現事事不順,被排擠在外。”

丞相的親孫女,如何會受得了這樣的委屈,到時候整個越王府估計就要亂糟糟的了。

“即便是拉鋸戰也不好做得太明顯,兩個都是聰明人,不會做出過火的事情,惹得越王生厭。”花生點出其中關鍵,失去了越王寵信,等同於沒了對他人攻擊的權力。

無論是李文柔還是祁連初雪,她們的手段也都不是小打小鬧能夠說的清的,二人不會做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讓別人坐收漁翁之利的蠢事。

秦若白眼神幽幽,心情操蛋:“到時候就要防備著被她們二人當槍使的秦若紫了,作為一把刀,秦若紫獲得一定權力使用權的時候,她估計會選擇第一時間對上我。”

祁連初雪和李文柔很可能會選用對外時的輸贏,來套越王手頭上的權力。

這就很煩躁了,到時候她估摸著已經是楚王妃了,和這些個同是王妃的人物交集甚多,被人群起攻之的感受,真是一點都不想體會。

尤其是如今她深入其中,發現百裏禦的形勢並不是很妙,以百裏玨那副比百裏禦還要來得好看的容顏,理應聲名遠播才對,可現實卻是百裏禦的名聲大過百裏玨,擺明了是把百裏禦當做百裏玨的擋箭牌。

更何況,能夠讓人隨口議論,無論是好話還是壞話,實則都不是有威嚴的代表,而為帝者,最為重要的幾個要素之一,可不就是帝王威儀麽?不是應該提起他的時候,都害怕隔墻有耳的程度,就看雲啟帝本身,就從未有多少人膽敢妄論。

這就使得百裏禦身處的位置變得有點迷了,到底是雲啟帝明目張膽對百裏禦好,他才能有如今這般勢大的名聲,還是雲啟帝真正疼愛的是百裏玨,所以才可勁的將百裏玨隱藏在暗處,得以坐山觀虎鬥。

委實是帝心難測,無法揣測得明白。

更有甚者,這不過是雲啟帝兩種方式養孩子,看看誰能夠笑到最後。

這時候,寧願雲啟帝是給兩人不同的方式競爭,而不是心有偏頗,無論哪一方被偏愛,另外一方都是相當於被拋棄的可憐人。

花生安慰:“她無論怎麽得勢,也只是一個側妃。”

總有那另僻新思想的人喜歡暗諷位高權重者的腐敗,奈何他們也只能說上兩句,主流世界觀並不是被人無關痛癢的說上兩句就會崩塌。

側妃與正妃之間相隔天塹,否則正妃為何能夠挾制整個王爺的後院,震懾靠的不止是自身能力,還有身份上能夠得到的行使權。

酥糖打完了手頭的墨色扇墜,配上金絲紅翡的小蝴蝶,金絲看起來就像是蝴蝶身上的紋路,精巧的模樣栩栩如生,滿意的將其掛在自家小姐的要送給司徒小姐的團扇上。

她將東西規整好,看自家小姐悶悶不樂,便追問了一句轉移秦若白的註意力:“無論以後會如何,到底還遠得很,目前皇上真會應下遼國公主先嫁給越王的提議嗎?”

“這就要看皇上和丞相大人之間的關系如何了,是否已經到了不得不得罪的時機。”秦若白捏著一芬芳撲鼻的玫瑰餅,語氣有點玄妙。

若是讓祁連初雪先進越王府,那麽擺明了就是不給丞相面子,李安這些年來早已養成了事事順心的習慣,今年可以說是三番五次倒大黴,郁氣已經積攢到一個頂點,若是雲啟帝再一次下了李安的臉面……

真不知道李安會不會忍得下去。

若是不能,到時候局勢可能會直接發生大動亂,許多人肯定會在其中渾水摸魚。

想法暫停,秦若白覺得有些不安,她覺得雲啟帝很可能會答應讓祁連初雪先進越王府的提議。

局勢一旦亂了,她即便想要旁觀,也會被人推著一起入局,如此身不由己的局面可不是她想要的。

秦若白回過神,一口吃了受傷手指大小的玫瑰餅,開口便是誇讚:“好酥糖,你這思維很是不錯,要好好保持。”

酥糖還滿臉懵懂,想問問皇上和丞相大人的關系不好的話,就能夠枉顧國家榮辱問題,對一個他國公主退讓?結果秦若白莫名其妙的讚揚了她一頓,就起身往外而去。

花生將手頭的點心塞嘴裏,腳下一蹬往外追去。

芝麻看著二人目露羨慕:“好想能夠像花生一般,緊隨小姐的腳步,看不一般的風景。”

酥糖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打算等小姐得空了在求解答,轉而就聽到芝麻的艷羨,她認真的反問:“現在這樣不好嗎?”

不,不是不好,她只是渴望成為那般瀟灑自在的人。

“已經很好了,吃飽穿暖,不用飽受饑餓的困擾,還能讀書識字通道理,可是安逸的困在方寸之地,便永遠也跟不上小姐的腳步。”芝麻眼底藏有隱憂,很多時候小姐與花生之間的默契,是她所沒有的,差人一等的感覺並不好。

而且這種差別,很有可能會延長到一輩子。

察覺到她心裏頭的那點不甘,酥糖靜了一會兒,張口欲勸,芝麻像是猜中了她想要說些什麽,勉強的笑了笑:“無需勸我,我這會兒陷入了魔障中,一時半會是想不明白的。”

芝麻的性子就是如此,看似文靜,實則要強,生氣的時候通常都是不理人,每次都勸自己忍一忍就會過去,可真的會過得去這個坎嗎?

過不去的,沒有疏解壓力的方式,郁氣只會凝結於心底,一旦發生了什麽刺激性的事情,便會被炸了出來。

酥糖正是因為了解芝麻這死犟死犟的性子,她才不知從何勸說,此刻芝麻是聽不見他人的言論,越是勸說她自己反而越是容易陷入死角中走不出來,從而心生煩躁,遷怒他人。

這種性格平日不顯時倒是相安無事,一旦矯情起來,可以說是異常惱人。

酥糖不好多說,心下卻有著自己的計較,無論裏外,不都是替小姐辦事麽,何需計較小姐與誰親近,更何況花生姐可是能夠與小姐刀劍中相助的主仆,自然與她們有些不同。

而且能夠讓小姐無後顧之憂,她覺得自己管理一個小廚房也是相當得用的,說來說去,芝麻不過是生出了妄念罷了。

只期芝麻不要做出傻事,酥糖悵然若失的看著匆匆整理桌面的芝麻,將要給司徒小姐團扇用禮盒裝好,放到櫃子之中。

秦若白打算與花生兵分兩路,她站在原地摸著下巴想了一下:“你去給你家王爺借個東西。”

花生楞了一下:“什麽東西?”

“你們練武應當有藥浴之類的東西,我想跟他借那個方子,以後我與他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的人手總有他用得著的時候,要想馬兒跑得快,就得給馬吃草。”

秦若白覺得自己真是壞透了,還沒成婚就開始惦記百裏禦的東西,說完也不等花生有所反應,腳步一轉,飛快的走掉了。

看著走得麻溜的秦若白,花生有一瞬想哭,這話說得輕巧,可卻是涉及根本的藏物,讓她如何張口跟王爺要,可真是有點說不出口。

秦若白來這麽一出也是有想法的,到時候亂起來,她手下要是能力強橫一些,能做的事情也就更多,總比被動挨打要來得好。

看著跪在地上的花生,百裏禦搖頭失笑:“你才和她一起不過一年,就如此偏向她。”

花生一臉大逆不道:“小姐說,皇上必然會與丞相對上,之後的局勢必然會亂,王爺您最是清楚,皇上分明就是拿你當做一把指哪打哪的刀,到時候您定當是直接對上丞相的,您總得給自己多留一條路。”

百裏禦笑容逐漸消失,神色未明:“你家小姐為何覺得父皇會對上李安,依據何在?”

花生弄不明白王爺到底是什麽個想法,卻還是遵循小姐交代的下來的說法與之解釋。

秦若白在出府的路上就與花生說了自己的想法:“我之前就想過,霍暢真的能在得罪丞相府的情況下,還在宮中擔任一個可有可與的官職麽?

即便是丞相府的人再怎麽自大,應該也會曉得什麽叫做萬一的可能性,所以肯定有人在保他。

這人不可能是你家樹敵眾多的王爺,因為他不可能做出對上丞相府的事情,除非是皇上授命,而皇上不會把可能性建立在一個看似沒什麽用處的霍暢身上,所以也不是皇上。

那個人是誰,想必你家王爺最是清楚,如今我這個暫時性被忽略的女子,從你家王爺手中接手了霍暢的親人,之後該怎麽運作,還得麻煩你家王爺推波助瀾,既然有人想趁亂作怪,那麽就讓整個局勢脫離所有人的掌控,從而達到一個別致的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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