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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宛若當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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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孩子都已經這樣了,他除了幫上一把還有什麽辦法呢?

是不管不顧大張旗鼓的訓斥,弄得滿城皆知才好?

亦或是將閨女禁足,不讓她出門比較好?

都不好,他看不得閨女受苦受累,更不希望自家閨女悶悶不樂。

事實上,他覺得他家閨女有些方面已經足夠得到他的認可,秦若白這丫頭確確實實都已經成長了許多,既然已經到了知道事情輕緩的年紀,他相信自家閨女不會亂來。

所以作為父親的秦築,既然知道了閨女現如今的情況,那麽就多派遣些人看顧一些,免得遇到危機的時候,閨女無法應對,他的人還可以幫上一把。

唯有真正強大的父親,才敢對自家閨女如此放手。

秦若白手頭的事情看似散亂,實則已經一點一點的步入了正軌,隨著每一次黃昏的結束,一天又一天勞累下來的成果也初見雛形。

早在那次捉拿元兇時,秦若白離開前,玉蘭私下就告訴了她,所謂的徐公子到底是誰。

玉蘭的說法很有趣,她說:“從未見過如此胸小的女人,一次過後就再也忘不了,也難怪秋菊那樣的女人,摸過人家的胸膛也猜不出是男是女,我之所以知道她是蘇桃,便是因為近距離看過,我打算賣自己時,最初的選擇就是風月樓,而那女人有一個標志性的掌紋,也就是斷掌。”

除了記得住對方的身形之外,斷掌也是一條信息,畢竟這種掌紋屬於稀有類型,即使屬於命硬到克家人的程度,這種掌紋也不是誰都能夠擁有的。

此外就是蘇桃的標志性笑容,玉蘭看過一眼就忘不了,面對熟人的時候,笑起來的時候最容易暴露自己,無論笑容是真是假,‘徐公子’那種唇邊的幅度與眉角彎彎的搭配,映入玉蘭印象裏的卻是蘇桃明媚勾人的輕笑。

得知對方是誰,也就有所防備,免得對方都找上門來了,她還不知道是為了什麽。

不過面對蘇桃這人,秦若白就沒有選擇太過沖動的方式,這一看就是一條大魚,隨意的試探很可能引來對方的反咬一口,所以必須懂得抓住機會,怎麽陰險怎麽來,所以這件事情就暫且放下。

茗花軒改為匯美樓,與其附庸風雅倒不如直接點,事實上在以前一二等的青樓,一般以稱呼都來得比較文雅,一般被是叫做院、館、閣,三四等另有說法,可後來隨著時間衍變,有人拿這個嘲弄,自家院子都與青樓同名了。

恰巧那人身份高貴,一時就根本沒人敢在用這些達官貴人門戶之稱,所以京中最大的青樓才會叫做風月樓,而不是以前的那些稱謂。

“公子說了,安排下來的東西你們要是學不會,到時候什麽客人最奇怪,就讓學的最差的人去接待。”付眀蕊嬌嬌軟軟的語調,仿佛是一道催命符,但是卻一點都嚇不倒眾人。

有的東西學得極為困難,其中學會套話這一項,首先邏輯就有些跟不上,再加上她們打心底裏心虛,真要對上了那些達官貴人,必然因慌亂會露出馬腳,於是秦若白高價買了一只老虎,將其養在匯美樓中,誰要是競爭的時候,輸得最慘的那一個,就要前去給老虎餵食。

等他們已經餵養習慣了之後,秦若白又給她們換了一頭豹子,各類蛇蟲鼠蟻猛獸輪番上場,磋磨到最後,一個個都學會了臨危不懼的本領,那膽子大的一點都不亞於各路不怕死的英雄好漢,第一批女子也終將成為匯美樓今後的根基。

宛如此刻,一群學著如何端茶倒水的婢女們,聽到傅明蕊的警告,一個個都捂嘴輕笑,更有那膽大的直接反駁道:“包媽媽就莫要拿這說了不下百變的事情,來嚇唬我們了,聽都聽膩味了。”

付明蕊一點也不生氣,反倒是笑意盈盈的警告道:“這人與猛獸是不同的,豺狼虎豹肚子餓了,也直接將你拆之入腹,可人不一樣,人心覆雜,手段繁多,等來教你們使毒,用刑的掌事來了,你們就會覺得自己之前學的,都還只是小巫見大巫。”

曾經被花生帶著觀摩了一場刑訊之後,她和向晴都直接暈了過去,據說她們那位想要將害了大表姐的元兇挫骨揚灰的表哥,直接吐得好幾天吃不下飯,猶記得對方那青灰的臉色,跟將死之人也就差一口氣的事了。

原來花生才是最可怕的人!至此以後,她還發現向晴這個表姐,正一天一個樣的發生變化,那種不是完全被改造,而是疏通了大腦一般的通透,連付眀蕊都覺得蠻恐怖的。

據說帶領她表姐的就是花生,許久之後她又發現,針對向晴管束計劃,是秦若白出的主意。

“包媽媽莫要嚇我們!”眾人瑟瑟發抖。

“我何時對著你們撒過謊?”付眀蕊巧笑嫣然。

眾人聽到付眀蕊的說法,頓時小心肝都跟著顫了顫,其實別看她們對付眀蕊沒什麽尊敬之意,其實真要單獨面對她的時候,根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一開始也沒覺得她有那麽恐怖,這種變化是隨著付眀蕊每十天出門一趟回來之後開始出現的。

明明是一天比一天笑得更加溫柔可親,他們這些經歷了猛獸威懾的小羊羔,也終於有了野獸直覺,偏偏忽然察覺到付眀蕊的可怖之處。

一群弱小,無助,還特別能吃的婢女們,愁得頭發都快白了,為什麽當初在牙行的時候,對方說自由決定去留怎麽就沒有猶豫一下呢?聽著那相當可觀的酬勞,以及負責養老的規定,她們一群人就生怕自己會被落下,紛紛屁顛屁顛的排排站輪著走了。

於是就陷入了和水深火熱之中,和想象之中完全不一樣,沒人逼著她們做什麽行當,甭管做什麽行當,她們要學的東西都一模一樣,端茶倒水講究流暢優美,要給人感覺到其中的雅,又要教人覺得並不拘束,也就是動作之間不能太過刻意,否則就會讓一些不好拘束的人不自在。

“包媽媽,明兒您又要出去嗎?公子可否有說匯美樓什麽時候開張?”

一群婢女們被養了這麽久,本來有些粗糙的顏色,也跟著精致了起來,一個個細皮嫩肉的,可把付眀蕊愁得呦!這些可都是不賣身的婢女,偏偏小姐還說了,必須保障她們非自願的情況下都幹幹凈凈的。

對於婢女們而言,卻是沒去想那些事兒,這裏學習的東西都很難,但是她們並不是真的不自在,反倒是誰最學習的東西越來越多,自己的成長越來越完善,對這個地方反而擁有了許多的歸屬感。

所以對匯美樓的開張也比較感興趣,傻乎乎的希望這裏生意興榮,這才能保證她們的養老生活,不會因為沒了倚靠而潦倒。

“等你們把身法都給學得靈活了,輕易抓不到之後,在跟我說這些,不然把你們放進去,那就是羊入虎口啊!”

有時要是遇到為難她們的客人,至少小丫頭們自己要知道迅速跑路,這樣一來說不定對方連小丫頭的臉都記不住,畢竟差不多的他們這裏有一打,保管一群走出來,客人們都得傻眼。

如同此刻,一個個聲調都是極為的好聽,身段、身高都八九不離十,身上穿著同樣的小紅裙子,紮著相同的雙丫髻,用的也是同色系的紅色頭繩,連臉型眼睛大小,都選用差不多類別的。

剛開始付眀蕊還不知道秦若白為什麽要有這些要求,直到認人都成了一種需要死記硬背,才能認得出來的程度,她悲催的捂嘴差點痛苦,偏偏丫頭們連名字都差不多。

比如:阿沁,阿欽,阿青,阿慶,阿卿……

特麽的,玩我呢?

付眀蕊覺得自己都快成為一個傻子了,有一段時間都根本發不出這個音,如今終於習慣到說:草色兒的那個阿青出來一下。

小丫頭們自己倒是對名字梗玩的蠻開心,說來也是奇怪,這群小丫頭連形容詞都不用說,便能夠準確的叫出自己的同伴名字,一叫一個準。

“那估計還得練上一段時間。”

“要不最近加大練習力度?”

“不成不成,加大力度身子骨會受不了的,公子說了,既然生為姑娘就得努力長得好,不然白瞎了這麽好的底子。”

這丫頭也不知什麽時候學了這麽一嘴,一聽就知道是秦若白的歪理。

幾個丫頭一起說話的時候,那嘰嘰喳喳的聲音最有攻擊力,反正付眀蕊倒是很喜歡她們這種,張口閉口不停歇,手上功夫一點卻沒有一點疏忽或者耽擱了,一絲不茍的中顯出她們如沐春風般的青春氣息,付眀蕊都舍不得讓她們混跡這汙濁的地方。

秦若白來的時候,這群十歲出頭的小丫頭又換了一個學習目標,這一次是學習跳舞,一群個子不高的丫頭,卻偏偏能夠跳出別樣的美感。

“您說要是有喜好幼齒的,她們可不就危險了?”陪同的付眀蕊滿心憂愁,帶了這麽久,她都像是她們的娘親一樣,這一次終於沒能忍住,開口替她們說了幾句話,要是能夠去其他地方做事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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