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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啦!依舊留評送紅包。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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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往停車的地方走,刑慕白揚了揚下巴問她:“誰的車?”

林疏清笑著說:“你來這裏第二天我買的啊。”

他眉梢一擡,沒說話。

“隊長,一會兒跟我走,帶你去吃好吃的!”上車之前林疏清沖刑慕白如是說。

刑慕白淡淡地“嗯”了下,上車啟動引擎後黑色的吉普車緊緊跟著前面那輛紅色的轎車穿梭進公路中。

到了飯店,林疏清和刑慕白選了位置坐下,在點餐的時候林疏清點了一兩道菜就把菜單給了刑慕白,她站起來對他說:“剩下的你來點,我去趟洗手間。”

然後就消失在了刑慕白的視野中。

但她卻沒有去洗手間。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留評全部送紅包,到24號晚上23:59分下夾子前都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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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小可愛們支持正版。

☆、榮光19

兩個人點的飯菜已經全部被服務生端上了桌,對刑慕白說“去上廁所”的女人還沒有回來。

刑慕白的時間觀念特別重, 遇上林疏清這麽個幾次三番不是遲到就是拖拉的女人, 他只覺得自己畢生的耐性都用在她身上了, 要是換作他的兵, 勢必會被他嚴厲的訓一頓。

林疏清施施然回來的時候刑慕白正坐在座位上接電話。

“和人約了飯。”

嚴恒在那邊好奇:“不是老白你什麽情況啊,偏偏今天出去。”

刑慕白不解,眉頭微皺:“嗯?”

偏偏?

林疏清在他對面坐下來,刑慕白給她遞了個眼神讓她吃,然後就聽嚴恒驚訝:“不是吧兄弟?你自己的生日都能忘?”

刑慕白:“……”

嚴恒不提醒他倒是真的沒在意這件事,這些年來什麽節日生日他看的都很淡,到時候趕上要出任務也不會因為你過節日過生日就不出了。

不過在還沒上軍校之前每年生日他也會和大院裏那幾個發小一起出去胡吃海塞, 撒了歡兒的鬧騰, 後來長大了, 進部隊的進部隊,做生意的做生意,曾經天天一起玩的哥們兒常年也見不到幾次,更別說像小時候那樣只要有人過生日大家就能聚齊, 坐在一起暢快的喝酒吃飯。

刑慕白又簡單地說了一兩句就掛了電話。

林疏清並沒有動筷子, 只是咬著吸管一小口一小口地嘬果汁。

相比起來刑慕白的吃喝方式就更爽快直接,吸管這種東西他覺得挺多餘,從來都是端起杯子喝。

“不是讓你吃?”刑慕白拿起筷子,嗓音清淡地問。

林疏清細細的眼尾微微挑起來,勾出一抹很小的弧度,她笑吟吟地說:“等隊長一起啊。”

刑慕白沒再說話, 開始吃飯。

林疏清也知道他不太喜歡在吃飯的時候多說話,也就不鬧他,和他一起安安靜靜的吃著味道還不錯的晚餐。

中間有次兩個人的筷子不經意地同時伸向了一處地方,碰在了一起。

林疏清掀起眼睛,眸子裏帶著淺淺的笑意,刑慕白目光平靜地掃了她一眼,隨即手就轉了方向,夾了別的菜吃。

林疏清慢慢悠悠地夾起盤裏的蝦,很細心地把蝦殼剝幹凈,然後把剛才他們都想夾的那只蝦的蝦肉蘸上料汁,放在了他面前的盤子裏。

刑慕白正咀嚼的嘴巴突然停下,僅僅一秒,他的下頜又開始動起來,男人邊吃著東西邊擡起眼皮,望向她。

林疏清托住下巴,一字一句地揚著語調對他講:“珍惜飯菜,不能浪費哦。”

刑慕白把嘴裏的菜咽下去,夾了她給他剝的蝦肉一口吃進去。

然後林疏清發現,刑大隊長咀嚼的力度好像大了不少。

嘖,不禁鬧的男人。

過了會兒,林疏清又剝了一個蝦,就在她蘸料汁的時候刑慕白頭也不擡,道:“自己拿的自己吃。”

林疏清聞言撲閃了下眼睛,而後笑起來,刑慕白擡眼瞪她,親眼看著她在他的註視下張開嘴巴將蝦肉吃進嘴裏。

她笑語盈盈地對他說:“隊長你想多了,我本來就想自己吃的。”

刑慕白沈默無言,在心裏惱怒地罵自己,他媽的自作多情!

對面的林疏清看到他表情微沈的模樣,無聲地勾了勾嘴角。

……

等林疏清終於要吃好的時候,服務生拎了一個小盒子過來,把東西給林疏清,說:“女士,這是您剛才要的蛋糕。”

林疏清對服務生微微頷首,說了句謝謝。

刑慕白盯著她手邊的包裝蛋糕的淡紫色的盒子,眼睛瞇了瞇,表情有點意味不明。

林疏清眨著眼睛問:“隊長也喜歡吃這個嗎?”

刑慕白說:“不喜歡。”

“哦。”她拿了包和蛋糕起身,“那我們走吧。”

出了飯店後刑慕白在路邊問她:“住哪兒?”

林疏清故意逗他:“唔,我打算回沈城了啊,明天還要上班的。”

刑慕白擰起眉心,“現在?”

“啊!”她一臉正經地點頭。

“明天早上再走。”他的語氣不容反駁。

林疏清傾身湊近他,仰起頭同微微垂頭盯著她看的男人對視,忽而,她的眼睛彎起來,笑成月牙狀,挺開心地問他:“隊長在挽留我?”

刑慕白剛張開嘴,話還沒說出來,林疏清又很快速地自問自答式的答應下來:“好啊,既然隊長挽留,那我就明早再回去!”

刑慕白:“……”呵,戲多。

他只是綜合考慮她的情況還有現在的時間點才叫她明天早上走的,不然萬一出了意外,他要怎麽交代?

林疏清根本就沒有訂酒店,最後刑慕白在回消防隊的路上順便帶她去了一家酒店。

兩個人一走進大堂,前臺接待的小姑娘就悄悄紅了臉,結果刑慕白根本沒有往前湊,就站在前臺不遠處確定林疏清辦了入住就離開。

林疏清走過去後前臺的女孩問她:“兩個人一起嗎?”

林疏清一聽,樂了,忍不住又想調戲調戲刑慕白,她的手搭在櫃臺上,扭頭喊他:“刑慕白,問你話呢!”

本來垂眸安靜而立的他側頭,目光掃過來,帶著詢問。

前臺女孩被他看了一眼,臉頰控制不住地有點發熱,這男人怎麽長得這麽正!關鍵這身材……也太好了點吧!

“什麽?”他的聲音略低,清清淡淡的,有種禁欲的性感。

前臺的女孩只覺得他的嗓音太蘇了,話語不自覺地就嬌輕了下來,她的眼睛望著刑慕白,細聲問:“你們一起?”

刑慕白微冷的眸光射向正撇過頭低著腦袋偷笑的林疏清,丟下一句不是就轉身大步向外走去。

他算是清楚了,一開始就不該說讓她明天再回去這句話,為了防止她騙他轉頭就跳上車大晚上回沈城,他居然還不放心地想盯著她親眼看她辦了入住再回去。

讓你多管閑事!

林疏清急忙追出去,拉住打算上車離開的刑慕白,“這就走了?”

刑慕白被她這句話氣笑,“不然?”

他突然俯身逼近,“跟你一起???”

林疏清嘴角彎了彎,甚至眼睛裏都要隱隱地閃起光,一點都不怕地朝酒店的方向歪了歪頭,道:“走著?”

刑慕白擡手用力地在她的腦門上拍了一下,沒好氣地低呵:“走個屁!”

她捂著額頭笑,不再鬧他,把手放下來後舒了口氣,將另一只手上一直拎著的盒子遞給他,很不走心地胡亂編借口:“為了感謝刑隊長這麽晚了把我安全護送到酒店,這個蛋糕就給你吃了。”

刑慕白不接,林疏清直接抓起他的手塞到他的懷裏,嘴裏還不太滿意地哼唧著說:“這可是我最喜歡吃的口味,換成別人我絕對不會拱手相讓的!”

刑慕白用手指勾著盒子,想要把這東西還給她。

既然她這麽喜歡吃,而他對這種東西又不喜歡,就根本沒有必要這樣。

她自己留著吃就好。

林疏清後退了一步,雙手背在身後,躲開。

刑慕白嘖了聲,“你拿回去。”

林疏清搖頭,“我不。”

“隊長,過生日就該吃個蛋糕的。”

刑慕白斂眸,和她清澈透亮的瞳孔對視著,只見她眼角稍微的揚了起來,噙著笑的嘴啟開,話語就輕輕柔柔的溢出來:“生日快樂,隊長。”

語氣是她一貫的散漫,但又帶著格外的認真。

……

刑慕白回了消防隊後把蛋糕放在宿舍就出去找了嚴恒。

嚴恒帶他到了食堂,把讓食堂大爺給他留的餃子端出來,刑慕白吃完豬肉大蔥餡兒的餃子就被嚴恒抓著盤問:“老白,你跟我實話說,你是不是感情上有情況了?”

刑慕白的表情坦蕩蕩,否認:“沒。”

嚴恒搖搖頭,八卦地說:“我的直覺告訴我,今晚約你的人是個女人,你就說對不對吧?”

刑慕白瞅了他一眼,哼笑道:“你有時間不如多花點心力給你的兵好好安排安排每天的訓練任務。”

說完他就站起來,“走了。”

嚴恒緊隨著他出了食堂,刑慕白往宿舍的方向走,看上去心情倒是還不錯,嚴恒也就不忌憚,繼續剛才的話說:“你說咱們當兵的,幾乎天天都在隊裏呆著,每天不是訓練就是出任務,朝夕相處的來來回回就是部隊裏的漢子們,你這突然有人約吃飯,還是在過生日這種特殊的日子,能不讓人多想嗎?不用說那肯定就是異性相約了啊!”

刑慕白斜了幾乎要滔滔不絕的嚴恒一眼,輕嘖,“你倒是分析的頭頭是道。”

嚴恒說了句臥槽,“還真是女的啊?”

“老白你真有對象了啊?可以啊你!”他笑著擡起攥成拳的手在刑慕白的肩膀上捶打了下,“打算什麽時候結婚啊?”

刑慕白不明情緒地哼笑了下,語氣淡淡道:“沒影兒的事兒,這事就不會成。”

“不是,為啥呀?”嚴恒不解。

刑慕白沒再說話,直到他走到自己的房間門口,才對嚴恒說:“我一個要什麽沒什麽連命都可能隨時都會沒的消防兵,能給她什麽?”

除了擔驚受怕,還有什麽。

倘若哪一天他因公殉職,讓人家姑娘年紀輕輕成了寡婦,這不就成了把人家給禍害了麽?

刑慕白說完就推門進了屋,嚴恒剛才問為什麽時還沒有進樓裏,這會兒被他這句突如其來的話砸懵,沒有立刻反應過來,過了幾秒他才明白刑慕白在說什麽。

刑慕白坐在椅子上,低頭看到被他擱在桌上的蛋糕,伸出手無聊地轉了盒子幾圈,然後把包裝拆開。

在蛋糕呈現在他眼前的那一瞬間,刑慕白無意識地舔了舔唇角,辨不清情緒地嘆了口氣。

圓形的蛋糕很小,刑慕白對這種東西不了解也不感冒,只知道最上面鋪了一層巧克力顏色的東西,兩顆鮮紅的草莓緊挨著按在上面,輪廓勾出一個心的形狀。

蛋糕上有五個字,分成了兩行——

隊長,

愛你哦。

刑慕白對著這個小蛋糕開始抽煙,沒有夾煙的那只手隨意地搭在桌面上,一下一下很緩慢地輕叩,他靠在椅背上,將煙送到嘴裏時他的頭微微地仰起一點點,輕輕地一吸,隨即瞇著眼吐出一口煙霧,繚繞在他眼前的霧氣模糊了他的英俊的臉,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也猜不透他在想什麽。

就在刑慕白抽完煙剛把煙蒂摁在煙灰缸裏,手都還沒有松開,房門突然被敲響。

他站起來,走到門口去開門。

嚴恒剛才沖了個澡,越想越不對,於是洗完澡穿上大褲衩子就跑來了刑慕白的房間,打算好好的和他談談。

敞開心扉的那種。

幾乎是刑慕白一開門嚴恒就擠了進來,他邊往裏走邊對刑慕白說:“老白,我跟你說你那種想法……”

話沒說完,就像突然卡殼了似的沒了聲音,嚴恒楞楞地盯著桌子上那個小蛋糕,隨即從嘴裏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隊、長,愛、你、哦。”

話語特別機械。

是真的毫無語氣上情感起伏的一個字一個字單獨念出來的,要不是刑慕白知道蛋糕上寫的隊長後面有個逗號,連他自己都他媽的差點以為這句話表達的意思是“隊長愛你哦”這樣的。

嚴恒念完就臥了個槽了,他扭頭震驚地瞪著刑慕白,手指著蛋糕,“就這還沒情況吶?都表白的這麽明顯了你居然告訴我你倆的事兒沒影兒?沒個屁影兒!”

刑慕白:“……”

“你過來有什麽事?”

嚴恒說:“還不是因為你剛才那話!上頭不是讓你參加考核想把你調到大隊去麽?你能給她什麽?你以後什麽都能給她,就看你給不給了。我這話夠明白吧?”

刑慕白不耐地擰起眉,怎麽一個個的都這麽操心他的私事,他的語氣微沈,“就這事兒?”

然後指了指門口,“回吧你。”

嚴恒瞪了他一眼,隨即眼珠子一轉,扭頭就想去拿那個蛋糕,嘴裏說:“我要吃口蛋糕再回去。”

下一秒,他的肩膀被人從後面抓住,用力的一扯,刑慕白抓著嚴恒連拉帶拽的把人給推出了房間。

在他要關門的時候嚴恒拼力同他擠,臉上帶著得意,語速飛快道:“連一口蛋糕都不肯讓我吃,你不該反思反思你自己嗎老白?”

嘭——

門被刑慕白關上了。

反思個屁!

嚴恒在外面拍著門板不死心地繼續說:“對她沒意思幹嘛摳門地不讓我吃蛋糕,你丫是遲鈍嗎?”

刑慕白:“滾。”

作者有話要說: 入V的萬字更新get,今天的魚魚身高兩米八!

隊長不同意是有很多方面顧慮的,受了他經歷的各種事情的影響,以後你們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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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個通知,魚魚想沖一下千字收益,希望夾子的位置不要太差,所以明天(也就是23號)不更新啦,後天(24號)的更新應該在晚上十一點。

所有的紅包都會在下夾子之前發出去,感謝!!!

小可愛們諒解一下,麽麽噠,愛你們。

☆、榮光20

這天晚上林疏清睡的很不踏實,全程陷入噩夢中, 而且夢境特別混亂。

她在夢裏夢到了白天發生的事情, 小女孩疼痛的哇哇哭, 在病床上來回打滾兒, 哭著求她讓她死。

就在她拼命給小姑娘做心肺覆蘇的時候,場景突然大變,眼前的小女孩沒了,病床沒了,雪白的墻壁也沒了,她像是被人拉扯著給扔進了另一個地方,周圍是熊熊大火, 火勢迅速地圍過來, 幾乎要把她吞噬掉。

林疏清透過漫天火光看到了另一邊的父母, 父親攬著母親,他們望著她,對她笑,然後林疏清看到父母對她招手, 說:“清清, 過來,快過來。”

她不受控制地擡起腳,一步步往那邊走去,溫度越來越高,肌膚都變得滾燙,全身上下都被大火灼的難受不已, 身體都快要被火燒起來,可她就是停不下。

直到她的手腕被人硬生生扯住,一瞬間,她跌進了一個人的懷抱裏,那人把她的腦袋按在懷裏不讓她過多的吸進煙霧,帶著她往同她父母所在的相反的方向走去。

林疏清聽到頭頂上方傳來一句話,是很低沈的男音,他的語氣很冷靜理智,像是潺潺的水流,沖散蒙住她雙眼的迷霧。

他說:“林疏清,清醒一點。”

林疏清猛的一個激靈,霍然睜開眼睛,神情木訥茫然地瞪著天花板,她快速地喘著氣,胸口大起大伏,呼吸劇烈。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衣服沒脫,被子沒有蓋,就連燈都沒有關,此時整間屋子依然通亮。

林疏清拿起就在手邊的手機,摁亮屏幕看了眼時間,黎明四點半。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吐出來,下床去洗漱,把自己收拾好後已經五點。

林疏清辦理了退房手續,上車回沈城。

卻在坐到車裏要發動車子的時候發現了昨晚被她遺留在副駕駛座的黑色外套。

是昨天在海邊刑慕白借給她的那件。

林疏清拿起他的外套,手指在柔軟舒適的布料上緩慢摩挲了幾下,嘴角微微揚起。

然後她把他的外套折疊起來放下,開車離開臨陽。

半個小時後,刑慕白收到了來自林疏清的電話。

“隊長,早啊!”她的語氣聽起來和平常沒什麽差別,依舊輕松,隱隱帶著笑。

刑慕白“嗯”了下,說:“早。”

“噫!”林疏清驚訝,“驚喜意外超開心,你居然會回我早安。”

刑慕白:“……”

懶得搭理她大早上人來瘋,他徑直問:“要回去了嗎?”

林疏清“唔”了下,“我半個小時前就從臨陽出發了,現在已經要上高速了。”

刑慕白無言片刻,淡聲道:“路上小心,註意安全。”

林疏清笑嘻嘻地問他說隊長你這是在關心我嗎,被刑慕白輕呵了下,她無奈地挑眉,換了個話題。

“你的外套還在我這裏,隊長,等你回來了咱倆吃飯的時候我給你啊!”

刑慕白沒多想,說了句行。

結果掛電話之前林疏清得逞地笑道:“好的這意思就是你確定答應到時候會和我一起吃飯了。”

“不來不給衣服。”

“我等你哦隊長。”

刑慕白:“……”

他突然想起來他沒有來臨陽的時候林疏清約他,他當時說的是等他回去再說。

靠!這麽套路人!

這都跟誰學的?!

……

林疏清到沈城醫院的時候還沒到她要上班的時間點,正巧一進醫院就在走廊遇見了李大力的妻子田康佳,林疏清笑著和她打了個招呼,閑聊了幾句。

田康佳把手裏的其中一個保溫桶給林疏清,很溫柔地說:“這個給你林醫生,趁著現在還早,趕緊吃點。”

林疏清意外之餘連忙擺手,“不用的阿姨……”

田康佳笑了笑,說:“這是我專門在家裏熬了帶過來給你的,拿著吧林醫生,你平常工作那麽累,得多吃點有營養的補補,不然身體怎麽受的了,你看你瘦的。”

李大力一家都是特別淳樸憨厚的老實人,林疏清大概猜透了田康佳的意思,她是想感謝她,但又不知道能做什麽才能回報,所以才這樣做。

林疏清沒有執意推辭,她接過來,對田康佳笑著道了謝。

田康佳眉眼舒展,溫和地笑著,“謝什麽,是我們該謝你才對。”

“那我就先去病房給苗苗送早飯,林醫生你記得趁熱喝。”

“好。”

林疏清望著步履略急促的中年女人纖瘦薄弱的背影,無奈地嘆了口氣。

***

中午吃飯的時候楊啟華專門跑了一趟林疏清所在的科室,把人給拎出來帶去醫院的食堂。

說是吃飯,其實是借吃飯之由看看她是不是因為昨天的事情受了很大的影響。

林疏清該吃吃該喝喝,和平常沒什麽兩樣,楊啟華這才放心了點,和她說起自己當年的事兒來。

楊啟華剛工作半年那會兒,過春節的時候,一個販賣煙花爆竹的廠子發生爆炸,一下子送來醫院十餘名傷患,被楊啟華急救的那位傷患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男人,剛結婚不久,春節前夕媳婦兒才檢查出來有了身孕。

“他被送過來的時候幾乎已經面目全非,左手的無名指也斷了,身上多處嚴重的灼傷。”

“一個成年男人,因為身體過於疼痛而承受不了,本能地不斷哭著喊媽媽,”楊啟華坐在林疏清的對面,手裏還拿著筷子,只是手幾乎像是靜止了,很久都沒有動,良久,他才低頭扒了口飯,說:“最後搶救無效,器官衰竭死亡。”

林疏清安靜地聽完,須臾,她恍然大悟地拉著長音“哦”了一聲,撲閃著清亮的眼睛一副“我看透了事情本質”的模樣問楊啟華:“所以師父你該不會是因為受這件事影響看透了人這一輩子的生老病死才決定不結婚的吧?”

楊啟華掏心掏肺地拿出自己之前經歷的事情來勸說安慰她,完全沒想到他這徒弟的思維直接歪到了大西北!

他氣的用筷子敲了她腦袋一下,語氣嚴厲:“胡說些什麽!”

林疏清聳著肩撇撇嘴,倒也是乖了點,沒再瞎胡調侃插科打諢。

楊啟華見她還有心情敢開他的玩笑,這才徹底放下心來,繼續和她聊些有的沒的。

“咱們這個職業救死扶傷,當然也會見證無數的生老病死,眼睜睜看著病人死在眼前卻無能為力時候會有很多,小清,作為一位醫生,尤其是急診科的醫生,心理素質必須要強大。”

林疏清抿住唇,點頭。

“我們對待每一位患者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能救回來最好,皆大歡喜;救不回來的……只要我們盡力了,就沒什麽好愧疚好遺憾的,畢竟,我們也只是個普通人,能力再強也有限,用不著這樣來為難自己。”楊啟華說到這兒輕笑了下,半開玩笑道:“要是學不會自我開導和調節,早晚把自己壓垮。”

……

楊啟華走後林疏清又在座位上坐了好一會兒,她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確定這個時間是午飯休息的時間,撥了刑慕白的電話過去。

響了好久,那邊都沒有接聽。

林疏清的眉頭皺了起來,她又打了兩次,依舊是無人接聽。

看來是出任務了。

林疏清沒轍,只能退而求其次,給他發短信,問:【出任務了嗎?】

點擊了發送沒幾分鐘,她又發出去一條:【刑慕白,冒昧問一句,遇到被困人沒有成功被營救出來這種情況,你都是怎麽面對的?】

***

中午趁休息的時間林疏清去了住院部那邊看了看李苗苗,少女正安安靜靜地坐在病床上支起小桌子在看書。

李苗苗見到林疏清後甜甜對笑了下,輕聲喚了她一聲疏清姐。

林疏清在李苗苗的病床邊坐下來,李苗苗把不會的題翻出來給她看,林疏清一點一點地幫她講解,處理完習題後林疏清和李苗苗就閑聊起來,她拿了蘋果開始削果皮,手機被她隨手放在了病床上。

直到林疏清的手機叮咚響了下,李苗苗無意間瞅到新短信的內容。

【問心無愧,坦然面對。】

來自——隊長。

林疏清正在削著蘋果皮發呆,完全沒有聽到那聲短信提示音,長長的蘋果皮垂落,隨著她的動作一下一下地掂。

李苗苗嗓音輕細地提醒她:“疏清姐,短信。”

林疏清驀然回過神,蘋果皮瞬間斷掉,同時她的手指不小心被水果刀劃了一道很小的傷口,不過鮮血還是很快就湧了出來。

李苗苗急忙抽了紙幫她擦拭,試圖讓血止住,林疏清淡淡笑了下,說沒事,然後就拿過手機看短信。

在看到那八個字時她的神情逐漸松緩,唇邊漾開一絲淺淡的笑意。

李苗苗在看到發短信的人是“隊長”時就和前幾個月老爸回家後說的事聯系在了一起。

林醫生,刑隊長。

那剛才那個隊長,應該就是老爸口中的刑隊長了吧?

林疏清對李苗苗說了句好好休息就要出去打電話,心如明鏡的李苗苗笑著調侃她:“疏清姐,你現在就是一個懷春少女。”

作者有話要說: 我掐指一算,就快寫到文案上的內容了(你們的掌聲準備好了嗎!!!

魚魚又回家啦,繼續照顧媽媽,然後努力碼字字叭,順便盡量調整作息,最近發生的事情還蠻多的。

從下一章開始恢覆每晚八點準時更新哇,組織記得每天接好更新並留五星好評喲!麽麽噠!!!

改了一個細節:我之前寫的九年前大火發生的時候清清快要十八歲,改成了發生大火的時候清清剛剛過了十八歲生日沒多久。(涉及的章節有第1章和第7章)

不影響閱讀,不用刻意再去翻,就告訴你們一下你們知道就可以了哇!

☆、榮光21

一個星期後刑慕白從臨陽回了沈城,剛到特勤中隊就被在隊裏等著他的魏佳迪不容分說地給帶上車去了沈城第一醫院。

刑慕白到了醫院才知道, 上頭的領導組織消防隊體檢, 今天輪到了他們中隊。

魏佳迪邊走邊和刑慕白開玩笑:“你回來的還真是時候, 正巧趁這次機會讓醫生好好地給你檢查檢查, 看看你單身這麽多年是不是身體哪個方面有毛病。”

話音未落,嗷地一聲,十分懵的魏佳迪坐在了走廊的地板上,刑慕白站在他腳邊,抱起肩冷笑。

“臥槽老白,半個月不見你他媽下手越來越狠了,有你這麽對指導員的嗎?”

下一秒, 他們所站的位置正對的科室傳來一聲輕笑, 林疏清坐在椅子上正望著他們, 唇角微揚。

刑慕白想起剛才魏佳迪的話,臉色更難看了點,他正欲邁步往前走,林疏清就喊住他。

“刑隊長, 你哪兒去啊?體檢項目就從這兒開始的。”

刑慕白頓住, 撇頭看她。

林疏清對他招了招手,笑意又擴大了些,“進來呀!”

就像是西游記裏那些女妖精勾引唐僧似的。

魏佳迪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趁刑慕白不註意,直接在背後狠狠地用力推了他一把,沒有防備的刑慕白瞬間邁開腿進了林疏清所在的屋子。

隨即, 一道關門聲響起。

魏佳迪超貼心地把門給帶上了。

刑慕白扭頭對著被關上的門磨了磨後槽牙,回到隊裏給他等著!

林疏清忍著笑挑眉,對刑慕白很公事公辦地開口說:“隊長先脫一下衣服吧。”

刑慕白站在那兒,沒動,低頭垂眸盯著她。

林疏清若有所覺地擡起臉,笑道:“怎麽?”

問完又說:“要我給你介紹這個體檢項目嗎?心電圖,是要脫上衣的。不脫也行,把衣服撩到胸口以上。”

“隊長,別讓我為難。”

刑慕白走到床邊,背對著林疏清開始脫衣服,因為他穿的是便服,只有一件白色的體恤,一扒就露出了寬闊結實的後背。

只不過那肩寬腰窄的背上,有傷疤。

林疏清的眼睫顫了顫,唇微抿。

等刑慕白轉過身來時,霎時間就同她滿眼放光的眸子對視上,他:“……”

到底是第一次被一個女人這樣赤/裸裸的打量,刑慕白的眼中閃過一絲不自然,他輕咳,林疏清眨了眨眼,回過神來,對他笑的燦然,“躺下吧。”

刑慕白依言躺好,林疏清從椅子上起身,走到他旁邊,用酒精棉球幫他擦拭一會兒要夾電極板貼的位置,工作時候的她總是會紮一個幹凈利索的高馬尾,因為她彎腰的動作,後面的馬尾辮順著角度落在她的肩前,發尾輕微地在他小麥色的胸膛上撫著蹭著,像是有只小貓兒爪子在那兒抓撓,特別癢。

刑慕白瞇起眼,唇線抿起,不動聲色地忍著。

林疏清把他的雙手用電極板夾好後又用電極板固定他的腳踝,而他的註意力全都在她的細嫩光滑的手指時不時就會觸碰到他的皮膚上,特別的柔。

林疏清在他的胸部按電極位置消毒時忍不住調戲他說:“果然,隊長的胸肌確實很發達。”

說著她還用手碰了碰,若有所思地說:“怪不得上次把我撞的那麽疼,簡直硬的像石頭。”

刑慕白氣的牙癢癢,可除了呵斥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幸好林疏清知道分寸,在他徹底發火前退回位置坐好,啟動心電圖機。

過了會兒,林疏清輕嘖,語氣帶著點遺憾,對他說:“隊長你很激動嗎?還是很緊張?”

“放輕松啊,你這樣心率太快了,體檢該過不了了。”

刑慕白:“……”

到最後刑慕白穿好衣服拿心電圖紙的時候林疏清把單子遞給他,上面寫的是——120次/分。

心率過快。

刑慕白皺眉,瞪了她片刻,林疏清很無奈地聳肩,說:“機器這樣顯示的,我只能照寫,你再瞪我也沒用啊。”

“唉,隊長,”林疏清眨巴了幾下眼睛,笑的肆意,“你該不會因為我才心跳過快的吧?”

刑慕白輕哼了聲,甩門而去,繼續做其他的體檢項目。

最後因為心電圖不過關,刑慕白被要求再來一趟醫院覆檢這項。

領導的命令,必須服從。

刑慕白只能應下來。

只不過接下來他要去參加考核的筆試,所以覆檢的事情被安排在了考核回來後。

刑慕白考完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醫院再次做心電圖,在他看到林疏清後,強硬的要求她:“換人。”

林疏清忍著笑輕嘖,“換誰不都一樣嗎?”

刑慕白目光犀利地掃了她一眼,“至少別的醫生不會像你一樣趁機占人便宜。”

林疏清很無辜很委屈,“不是吧刑慕白,我用電極板給你夾手足也是吃你豆腐嗎?”

刑慕白:“……”

他再次重申:“換人,要男醫生。”

林疏清松開抱肩的手,翻著白眼往外走,拉著長音說:“行。”

“你想要其他女醫生來我還不同意呢!”

他坐在病床邊,望著被她關上的門,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

沒一會兒,門被敲響,隨即蘇南就推門而進,刑慕白和他對視了幾秒,蘇南率先撇開眼,呵呵笑了下,對刑慕白說:“那就……開始吧刑隊長,你先把衣服脫了躺好。”

幾分鐘後,刑慕白拿著心電圖紙出了這間屋子,眉頭微擰,若有所思。

在他往醫院的大廳走的時候,撞到林疏清跟著醫用推車往手術室的方向跑。

她身上的白大褂因為跑動帶風,下擺飄起,那張一晃而過的側臉明艷動人,神態超乎尋常的認真專註,還帶有幾分焦急。

和平常喜歡招惹他的女人完全判若兩人。

刑慕白低了頭,再次看了看心電圖結果的單子。

上面顯示——心率:80次/分。

見鬼了。

刑慕白把心電圖紙收起來,出了醫院回隊裏,還有筆賬沒有和魏佳迪算。

此時正帶著兵訓練的魏佳迪完全不知道自己快要大難臨頭。

某個喜歡秋後算賬的隊長正在趕來的路上。

所以這天傍晚,特勤中隊裏傳來漢子們一聲高過一聲的吶喊,全都在看中隊長和指導員比拼。

場面一度一邊倒,幾乎所有的隊員都在為領先的刑慕白加油助威,被刑慕白甩在後面的魏佳迪邊跑邊指著那幫小兔崽子罵:“你們這群沒良心的!”

換來的是青年們爽朗的大笑。

刑慕白像是不知疲累,一項一項的通過,直到把所有項目做完,魏佳迪緊隨其後完成比試。

正巧到了吃飯的時間,刑慕白讓班長肖揚帶隊去食堂吃飯,自己掐著腰在訓練場站了會兒,轉身就要回宿舍。

坐在地上的魏佳迪一躍而起,小跑著跟上去,問他:“你這是咋啦?有心事兒啊?”

刑慕白簡單地回答:“沒有。”

魏佳迪手一揮,笑起來,“你可拉倒吧,咱倆共事兒這麽多年,你當真是白相處的?”

“你心裏有沒有事兒,我一看一個準兒,老白,”魏佳迪湊過去,因為剛剛劇烈運動過,他說話間吐出來的氣都是熱的,對刑慕白說:“你心裏一有事兒就會不要命的訓練自己。”

“是想通過訓練來想通事情還是麻痹自己我不知道,但只要你發了狠地練自己,肯定是藏了事兒。”

“你上次這樣發狠還停留在隊裏有個兔崽子犧牲的那晚。”

刑慕白停下,扭頭看他,他的臉上布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有的直接順著臉頰往下淌,滑到下巴出凝成水滴,落下去。

魏佳迪說錯了,他上一次這樣訓練自己,是焰色酒吧發生火災那晚。

“還沒被虐夠?再回去重新來一輪?”刑慕白冷然地問。

魏佳迪識趣地做了個封嘴的動作,不再多言。

……

晚上刑慕白沒有呆在隊裏,而是回了家,算起來他已經好幾個月沒有回去過。

就連這次回去也是刑信晗給他打電話說她暫時回家了,今晚十二點的飛機就要去唐縣拍攝,想在走之前和他一起吃頓飯。

刑慕白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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