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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啦!依舊留評送紅包。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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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需要一個女朋友來讓你那邊的長輩對你放松警惕的吧?”

刑慕白吃飯的速度很快,剛才她說了很多不相關的話題,這會兒又和他談搞對象的事,這個時間足夠他填飽肚子。

他放下筷子,抱起肩往後一靠,“所以?”

“所以你和我處處看啊,如果到最後咱倆成了,那當然最好,就算不成你也沒損失,至少在談戀愛的這段時間還能讓你享受一段不被長輩逼著相親的安寧日子。”林疏清有條有理地說道。

刑慕白盯著她看,林疏清不避不躲地迎上他目光,紅潤的嘴唇咬著吸管,歪頭沖他樂,“是不是覺得挺有道理的?”

他稍稍勾起唇,哼笑著回她:“歪理。”

“別想了,我根本就沒打算交女朋友,你可以再讓你師父給你物色個更好的。”

“更好的?”林疏清目光坦然地望著他,嘴角彎上去,“我覺得你就挺好的。”

刑慕白搖頭,“林疏清,我說的更好的意思是,那個人的工作穩定安全,而且能夠很好地顧家。”

“許叔叔不是說你在準備考試了嗎?再過幾個月就能從中隊升銜轉職調到大隊,不用在一線了,你以後的工作也會很穩定很安全,也能很好的顧家。”林疏清毫不退讓,反駁他。

“而且,相親相到了你,我覺得再也不會碰到比你還更好的了。”

刑慕白用舌尖抵了抵腮,他沈吟了幾秒,突然問她:“你喜歡我?”

林疏清眨了眨眼睛,點頭,笑著說:“對啊。”

“是我哪裏做的還不夠明顯嗎?你到現在居然還用疑問的語氣來問我。”她的神情突然有些挫敗,不太開心地咬著吸管鼓了鼓嘴巴,口齒不清道。

刑慕白瞇了瞇眼,“為什麽喜歡我?”

林疏清的眼睛骨碌碌轉了幾下,“喜歡還要理由的嗎?”

她問完後又自己回答:“喜歡一個人根本就是說不出理由的,分手才需要理由。”

他換了個問法兒,“那你喜歡我什麽?”

林疏清輕笑,“全部。”

“唉,刑慕白,你別想套路我,那種‘你喜歡我什麽,告訴我,我改’的陷阱,我不會跳的。”

刑慕白皺眉,一時間沒有理解她在嘰裏咕嚕說什麽鬼,“你說什麽?”

林疏清一楞,盯著他看了幾秒,發現這人是真沒懂她說的話的意思,撲哧一下就笑了出來。

這人怎麽這麽老古董啊,這麽老的路數都不知道的嗎?

刑慕白是出於真心想搞清楚她為什麽就喜歡他,他有哪裏讓她喜歡上了。

因為他覺得他們認識的時間雖然很久,但完全不熟悉對方,當年他們也只是相處了不到兩天的時間而已,重逢後也不過一個月的時間,連完完全全了解彼此都沒有做到,怎麽就會喜歡上?

他是真怕這個傻姑娘因為他當年救過她,對他來一場以身相許的報恩。

連命都能不要的女人,這種事並不是不會做出來的。

林疏清一邊覺得他古板,一邊又感覺他似乎本來就是這種人,確實很符合他的形象。

而且,莫名的有點可愛。

她笑的眼淚都快要出來,擺擺手強忍著笑說:“沒事沒事。”然後清了清嗓子,故意正色,很認真地對他說:“刑慕白,我喜歡你不是喜歡你某一部分,而是全部,完完全全,你的長相、性格、脾氣……所有,包括職業。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他和她隔著飯桌互相瞪了片刻,伸手端起桌上的白水,仰頭喝了下去,一幹二凈。

然後把玻璃杯放下,很隨意地用拇指揩去嘴邊的水漬,揚了揚下巴,問她:“吃飽了?”

林疏清點點頭,“嗯。”

刑慕白站起來,清淡道:“那走吧。”

他開車把她送回了家,要下車的時候林疏清把身上穿的他的外套脫下來,遞到他的手裏,“謝謝隊長的外套。”

說完她就轉身打開了車門,就在要下車的前一秒,林疏清突然又轉了頭,笑吟吟地喚他:“刑慕白,關於和我在一起這件事,好好考慮一下,把握機會哦。”

刑慕白一刻都沒有猶豫,聲音沈靜平穩,依舊拒絕了她,“不用再考慮了,我不會答應。”

“林疏清,”他側頭看過來,“轉職的事和相親的事本質是一樣的,不管是你還是其他的女孩,我都不會交往,耽誤女孩子青春這種事,挺殘忍的。”

刑慕白的手無意識地撚了撚,想去拿點什麽,但最終什麽都沒有做。

林疏清斂下眼簾的那一刻就看到了他的這個小動作。

她第一次坐他的車那次就仔細地觀察過他,這個動作是他想抽煙,但礙於別人在場,所以生生忍住時才會不自覺做出來的。

她沒有回頭,還搭在車門上的手往懷裏一收,副駕駛那邊的車門重新關上,同時嘴裏蹦出一句話:“我都二十七歲了唉刑慕白,青春早就奉獻給了醫學院。我不怕你耽誤我,就怕你不肯耽誤我。”

刑慕白不知道她突然不下車要搞什麽名堂,不解地盯著她。

林疏清從儲物格拿出他放在裏面的煙盒,打開,取出一支煙。

他皺起眉,斥她:“林疏清,這東西是你……”

她趁他說話成功地把煙送進他的嘴裏,然後拿起煙盒旁邊的打火機,她用大拇指往上輕輕一推,蓋子彈開,隨即拇指按下去,火苗蹭的一下跳躍了出來。

林疏清晶亮的眼睛裏倒映出那簇火苗,她傾著身,替他點上煙。

車廂裏登時騰升起薄薄的一層煙霧,隔在他們兩個人之間。

刑慕白叼著煙,微微瞇起眸子,透過繚繞的雲霧望向她,林疏清淺淺地笑了下,就這樣保持著近在咫尺的距離,對他輕聲說:“以後不用在我面前刻意克制想抽煙的沖動。”

“刑慕白,就算你不轉職依舊呆在一線,也不影響談戀愛的,我完全能接受你的職業,也並不覺得和你搞對象會被耽誤。”

“你要是執意拒絕我,那對我來說,才是殘忍。”

刑慕白:“……”

他用手夾住煙,摁了按鈕落下車窗,在往外撇頭的時候再次掃到了她脖子上的那條項鏈,目光頓了一下。

他想起了昨晚她以為項鏈丟失時的慌張和難過。

林疏清察覺到了他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脖頸上,她擡手及其眷戀地摸了摸鏈墜,微微笑道:“這是我媽送給我的。”

刑慕白有點不知道說什麽好,安慰什麽的聽起來都很蒼白無力,而且已經過去那麽多年了。

他又吸了一口煙,然後轉頭,看向車窗外,伸出手用手指彈了彈煙灰,同時問:“還有要說的嗎?”

林疏清說:“有。”

他的目光斜過來,她的嘴角噙著笑,問他:“那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啊?”

“不答應。”

林疏清大概是被他氣到了,哼了一聲,轉身利索地開車門下車,頭也不回地對他說了句:“刑隊長,晚安。”

……

隊裏的其他隊員已經出來打算去食堂吃晚飯,肖揚也已經負重跑完在做俯臥撐,就在刑慕白的旁邊不遠處。

刑慕白還背著手盯著地面來回地踱步,完全沒有發現魏佳迪朝他們這個方向走來。

直到他的肩膀被魏佳迪重重地拍打了下。

刑慕白恍然回神,但面上一點破綻都沒有露,他眼神平靜地掀起來,帶著一絲被打擾的不耐,似乎在詢問魏佳迪幹嘛。

魏佳迪笑著調侃:“刑隊,你最近這段時間的情緒有點狂躁啊,剛才我從肖揚那小子開始負重跑就在窗邊盯著你看,怎麽看怎麽感覺你有點站立不安,想什麽呢你?”

刑慕白剛要張嘴說他,警報聲突然響起,本來往食堂走的大部隊瞬間掉頭就往車庫的方向飛奔。

正在做俯臥撐的肖揚也一躍而起,向車庫跑去。

刑慕白和魏佳迪早在聽到警報的那一刻就沖了出去。

同一時間,沈城第一醫院的急診部派出了救護車趕往現場。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要開始並肩作戰了!

信我,後面還會有很多次並肩作戰!(握拳

上一章居然有好幾個小可愛說隊長可愛的(驚訝【並不】,那你們下一章就看隊長和清清一起帥飛天叭。

☆、榮光14

消防車停在橋梁上時先一步趕來的民警正在拿著大喇叭勸說扒在高好幾米的用鉚接的橋架上想要輕生的女子。

刑慕白同其中一位民警了解了詳細的情況後微攏著眉仔細地想了下對策,最終讓民警繼續在偏左側勸說手裏還拿著水果刀情緒激動的女子,然後消防隊這邊派人從右側慢慢地向女子靠近,爭取不要打草驚蛇,成功地解救她。

刑慕白沒有猶豫就定了自己親自上場。

他永遠都是這樣,最苦最難最危險的事全都沖在最前面。

他一個人能做的絕對不會讓他的隊員去冒險。

穿著搶險救援服的刑慕白扣好繩索就翻到了橋架的右側,一點一點動作極其輕小地向左上方的女子所在的位置攀去。

林疏清從急救車上跳下來一眼就看到了橋架上正往輕生的女子靠近的那一抹橙色的身影,心口猛的一滯。

剛才接到電話後醫院就派她過來現場待命,因為女人的手裏有刀,情緒極其不穩定,隨時會有生命危險。

林疏清仰著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離那個女人越來越近的刑慕白看,她的心都跟著他提到了半空,默默地祈禱千萬要順利,一定不要有事。

民警費盡口舌勸說女子,安撫著她的情緒,眼見就快要成功的勸說女子放棄尋死,結果橋下圍觀的人群中有個正被父母帶著從這裏經過的小男孩指著刑慕白,嗓音稚嫩而激動地大喊:“媽媽,蜘蛛俠!”

現場的所有人都屏住了氣。

刑慕白心裏咯噔一下,果然,想要輕生的女人扭過頭看到刑慕白後情緒變的更加暴躁,她不斷地尖叫,一沖動直接完全失去理智用右手拿的水果刀割了左手腕,隨即松開環在鐵架上的胳膊,人瞬間就向江水裏栽去。

現場有的人被驚嚇的唏噓大叫。

幾乎是在女子往下掉落的同時,本來在橋架上的刑慕白立刻把安全鎖解開,緊隨著跳了下去。

林疏清的神情一凜,“刑慕白!!!”揚聲喊他之間她的人已經跑到了護欄那兒。

而跟林疏清一樣擔心刑慕白的消防隊員們在緊張地喊出“隊長”兩個字後就立即轉頭從消防車裏拿了工具就往能靠近河岸的地方飛快的跑去。

林疏清眼睜睜地看著兩個人一前一後落水,看著刑慕白在水裏奮力地向溺了水而出於本能胡亂掙紮的女人游去,她抓在護欄上的手指節都開始泛白。

這是與時間賽跑的生死大事,每一分每一秒都非常的重要。

十米……五米……三米……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女人掙紮的力度越來越小,頭已經沒過了江面,只有兩只手還在胡亂地拍打著,但幅度一下比一下微小,眼見就要沈到江裏面去。

一米!!!

就快要抓到了!

刑慕白從身後伸出手,終於把已經昏迷的女人給抓住!

他很用力地扯住她,把人給抓牢,然後轉了方向,拽著她拼盡全力向岸邊劃。

林疏清見狀深深地吐出一口濁氣,她轉身往剛才那些消防員跑去的方向奔,沖旁邊的護士招了招手,“拿上東西跟我過去!”

林疏清到岸邊的時候消防隊員剛從刑慕白的手裏接過女人,林疏清語氣快速道:“把人平放。”然後頭也不回地喊人:“張恙!幫她止血包紮手腕上的傷口。”

說完林疏清就跪在地上,雙手十指交叉相扣,對昏迷的女人進行胸外按壓急救,做了三十下後林疏清松開手指,一點都不敢松懈地繼續給女人做口對口人工呼吸。

來回反覆幾次,昏迷中的女人吐出被嗆的江水,不斷地咳嗽。

繃著弦等在旁邊的人們終於松了一口氣。

刑慕白全身濕淋淋的站在林疏清的身旁,垂頭盯著她纖瘦的後背看,栗色的長發被束成高馬尾,因為她在急救,長發滑落到一邊,隨著她的動作不斷地飄動。

正在慢慢恢覆體力的他耳邊還在嗡嗡地響,耳畔不斷地回蕩著剛才那一句聲嘶力竭的“刑慕白”,怎麽都消散不去。

魏佳迪走到刑慕白旁邊,看到他手背上正在有血往外流,低呼了聲,“趕緊讓醫生給你包紮一下。”

刑慕白擡起手,淡淡地看了眼傷口,不深。

回隊裏讓醫務室的王姨處理一下就行了。

他搖了搖頭,“不用,一會兒回去……”

讓跟過來的醫護人員把女人擡到擔架上的林疏清轉身看向刑慕白,同時也註意到了他手背上被江水裏不知道什麽東西弄的傷口,二話不說扯住他的手指就低頭查看起來。

刑慕白想抽回來,林疏清擰起眉心,語氣很認真嚴肅道:“別動!”

刑慕白:“……”

旁邊的魏佳迪還有一群消防員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林疏清頭也不回,嗓音純凈透徹,像是清泠泠的泉水甘甜,“張恙!”

小護士跑過來,林疏清伸手,正欲要東西,很快手又落了下去,她皺著眉說:“算了。”

然後拉著他轉身就走,“你跟我去醫院一趟。”

旁邊的一群消防員起哄似的“哦~”了一聲。

刑慕白用力地把手抽回來,“謝謝,不過不用,小傷而已,我回隊裏……”

沒等他說完,也沒等林疏清用自己的法子逼他跟自己走,魏佳迪就推了刑慕白一把,哈哈笑著說:“刑隊,咱們隊裏醫務室的王姨這兩天回老家了,你還是跟醫生走一趟吧哈!別最後因為處理不及時感染了。”

楊樂也跟著頻頻點頭,睜著眼撒謊:“對對對,隊長,我媽回老家了啊!”

刑慕白:“……”真他媽的實力坑隊友!

林疏清把目光轉移到魏佳迪身上,終於露出些許笑,對他算是道謝般地點了點頭。

魏佳迪一起頭,其他隊員更加放肆,全都推搡著刑慕白讓他很林疏清走。

最後被不得不跟著林疏清上急救車的刑慕白一記狠厲的眼刀掃過去,他的隊員們才轉頭跳上消防車離開現場。

在回隊裏的路上楊樂八卦道:“咱們隊長是不是要告別單身了?”

了解一點情況的肖揚笑起來,“我覺得快了!你們都不知道,我住院的時候,林醫生就向我打聽過咱們隊長的情況,什麽現在有沒有女朋友啦,什麽之前有沒有搞過對象啦各種問題只要是關於咱們隊長的全都問了一個遍。”

“所以你一回隊裏就被隊長給摁著懲罰了一番?”有人哈哈笑著幸災樂禍道。

一眾大小夥兒在車裏吵鬧笑罵著打趣,過了好一會兒,一直沒有出聲說話若有所思的指導員魏佳迪突然一拍大腿,豁然開朗:“我就說這個女醫生在哪裏見過!”

坐在他旁邊的肖揚不解道:“不是我被送去急救的時候你見過嗎?”

魏佳迪翻了個白眼,咧著嘴呵呵樂,“除了那次,還有一次。”

“上次焰色酒吧火災,最後拉住老白的那個滿臉都是黑灰的女人,就是這個林醫生!叫……”魏佳迪仔細點想了想當時有個男人對刑慕白說話時提到的名字,“啊對,叫林疏清,是不是?”

他一臉篤定地扭頭問肖揚。

肖揚楞楞地點頭。

魏佳迪這麽一說,參與那場火災救援的其他隊員也都想起了那一幕,瞬間明白。

只是還是有人不懂指導員怎麽就能把人給辨出來。

魏佳迪哼了聲,洋洋得意道:“這個林醫生看老白的眼神很特別,就是那種……那種你們懂吧?”

隊員們恍然大悟,隊長的春天怕不是真的要來了!

魏佳迪哼著歌瞇眼,如果第一次在醫院裏把老白叫去辦公室說肖揚的病情還算正常,第二次火場外兩個人只是露出了點異樣,而今天這次,他敢打賭這個林醫生絕對和刑慕白那家夥有貓膩!

……

另一邊被迫去了醫院的刑慕白直接被林疏清給摁在了急診大廳的椅子上,她拿了要用的東西過來放到旁邊,幹脆利索地給他上藥,包紮。

一系列的動作行雲流水般熟稔。

完事兒刑慕白剛起身,話都沒來得及說林疏清就匆匆忙忙對他說了句等下就小跑開,刑慕白望著她離開的背影正想要不要先回隊裏,結果就被人喊了名字。

是楊啟華。

刑慕白見到他後微微頷首,禮貌地喚了聲楊叔。

楊啟華見他這身裝扮,問:“這是又去出任務了?”而後註意到他被包紮好的手,“受傷了?”

刑慕白微微笑了下,“不礙事,就是劃傷了一個小傷口而已。”

話音未落,林疏清的聲音就從旁邊響起:“誰說不礙事,江裏的東西有多少細菌你知道嗎?這種傷口不及時處理最容易發炎化膿。”

楊啟華見林疏清滿臉擔心的模樣,搖搖頭失笑,雖然他沒有結婚生子,但到底是活了大半輩子,明白著呢,這丫頭的心思,他一看一個準兒。

這是瞧上人家這個隊長了。

他擺擺手,“你們聊,我還有事,先過去了。”走了幾步後又回頭,對刑慕白說:“那個……慕白啊,有空讓小清帶你去我那裏,咱們一起吃個飯。”

這話讓刑慕白推脫不了也不能推脫,他點頭應下:“好。”

林疏清把給刑慕白拿的消炎藥遞給他,囑咐說:“回去記得按時吃藥,劑量我都在藥盒上寫清楚了,再就是一定要及時去醫務室換藥清理傷口,千萬別讓傷口發炎。”

刑慕白“嗯”了聲,說了句謝謝,然後道:“藥費等我回去……”

“不用。”林疏清打斷他的話,擡頭沖他揚起一抹笑,眼神帶著些許狡黠,說:“作為家屬,你不用拿藥費。”

作者有話要說: 魚魚想要你們的抱抱~

☆、榮光15

刑慕白當晚回了隊裏洗完澡換上幹凈的作訓服就把所有人拎起來給集合在訓練場,二話不說就讓他們開始做訓練項目,包括職位比他低一級的指導員魏佳迪。

食堂的楊大爺看著大晚上刑慕白還帶兵訓練,走過來站到他旁邊,刑慕白叫了聲大爺,楊大爺笑呵呵地說:“這群小子又不聽話了?”

刑慕白清清淡淡道:“欠訓。”

“還沒吃飯吧?”楊大爺很慈目地問,不等刑慕白回話就又對他說:“慕白你跟我來。”

刑慕白擡腳跟著楊大爺往前走,離開訓練場之前回頭瞅了眼正被他罰負重跑的隊員,然後才再次邁步去了食堂。

刑慕白坐在一張餐桌前,脊背挺得筆直,真真應了“坐如鐘”那句話。

楊大爺從後廚端來給他留的飯菜,放到刑慕白的眼前,坐到他對面,說:“在鍋裏溫著的,還熱乎,快吃。”

刑慕白說了句謝謝大爺就拿起筷子來開始吃飯。

他吃飯的時候習慣沈默不言,就只專註地把飯菜全都吃掉,速度非常快。

幹消防這一行,不知道什麽時候警報就會響起,所以幹什麽事都得幹脆利索,一點都拖拉不得。

說的難聽點,每次吃飯的時候都要做好“也許這頓飯就是最後一餐了”的心理準備。

這句話一點都不誇張。

刑慕白早在調回特勤中隊幾個月時就經歷了第一次失去隊友的苦。

當時他們正在集合吃午飯,也就剛坐下才吃了一兩口而已,警報突然響了起來,所有人撂下碗筷飛快地沖向消防車庫。

那次是一家會所發生火災,火勢很猛,火光染紅了半邊天,滾滾濃煙彌漫在空氣裏,異常嗆鼻。沈城各個區的特勤中隊和消防隊全都出動,齊心協力救人滅火。

而也就是那次,刑慕白所在的特勤中隊犧牲了一名隊員,還有六人受重傷住院。

犧牲的那名隊員還有一個月就能退役回家娶媳婦兒。

刑慕白在隊友犧牲後的很長時間裏一想起他就會想到他憨厚地笑著對大家夥兒說未婚妻在家裏等他回去結婚的的那種開心的語氣和笑臉。

後來在遺體告別儀式上刑慕白見過隊友的未婚妻,女孩因為失去男友悲慟欲絕,哭的暈厥過去好幾次。

而隊友年邁的母親,因為老年喪子一病不起,沒能趕到告別現場送兒子最後一程。

那種場面讓錚錚硬漢一個個全都紅了眼眶。

……

等幾分鐘後刑慕白把飯菜吃的一幹二凈,楊大爺才開始同他說話。

“聽指導員說你要調到大隊那邊去了啊?”

刑慕白沈吟了幾秒,點頭,“上面領導是這樣說的,不過還沒進行考核,暫時不會調動。”

楊大爺舒心地吐氣,“調動好,到了大隊就不會這麽辛苦了,最起碼工作性質安全。”

刑慕白淡淡地笑了下,沒說話。

“走,出去看看他們那幫兔崽子去!”楊大爺率先站起來,和刑慕白出了食堂。

他們到訓練場的時候隊員們正在做消防水帶連接的項目,楊大爺看著在訓練場上認真做項目的兒子,欣慰地笑了笑,感嘆道:“楊樂這小子這幾年來多虧你教管才會蛻變成一名真正的戰士。”

刑慕白淡然一笑,“沒,是他自己努力。”

楊樂其實是個被楊大爺和現在在醫務室的王姨兩口子當年撿回家的孤兒,老兩口/活了大半輩子沒有孩子,覺得楊樂的到來是上天賜予,對這個孩子百般寵愛,甚至有點過於寵溺了,後來楊樂青春叛逆期打架鬥毆,酗酒抽煙,儼然成了一個小混混,卻就是在這個敏感時期,楊大爺出了意外要輸血,楊樂才知道自己不是親生的,對於當時的青春期的男孩子來說,這個打擊最為致命。

後來他越來越放肆,在有次和他的狐朋狗友出去瞎混時不小心因為抽煙引發了火災。

那場火災事故最終有驚無險,從鬼門關走了一遭的楊樂想通了很多事,不再故意和父母作對,但那個年齡的男孩子也拉不下臉來去和父母好好的談談心,他什麽都沒多說,自動的回了學校學習,也就是那一年,他高中畢業,報了軍校。

再後來,就成了一名消防兵。

剛進特勤中隊時楊樂特別狂,誰都不放在眼裏,總覺得老子在學校次次第一,肯定比你們這些老兵要厲害牛逼的多,就哪怕他在面對刑慕白的時候,眼裏都是帶著不屑的。

但最終和刑慕白比試了一番後,他的銳氣被削減了不少,終於認識到了自己的問題。

刑慕白輕輕松松贏了楊樂時對他說了這樣的話:“狂妄自大可以,但首先,你得有能讓你目中無人的資本。”

從那,楊樂桀驁不馴輕狂高傲的性格開始在刑慕白嚴苛魔鬼的訓練中潛移默化地改變著,他鋒利的棱角一點一點地被磨平,變得越來越穩重務實。

而他和父母的關系也日漸緩和,曾經那個不知道如何表達的別扭大男孩,終於肯開始敞開心扉面對養父養母。

楊大爺看著訓練場上沖在最前面完成項目的兒子,臉上笑出了褶子,他嘆了口氣,道:“他十六七歲的時候到處犯渾,我當時就想啊,我不求他能為社會做什麽貢獻,只要他不成為社會的禍害就好。”

刑慕白也望著自己培養出來的兵,唇角微揚,“他現在很優秀,把自己的青春年華都獻給了消防,是一名很出色的戰士。”

楊大爺笑道:“是吶!”

須臾,楊大爺嘆息,說:“到時候你離開中隊,這幫小兔崽子肯定舍不得你。”

“不過也好,也好。你總不能一輩子都呆在前線,老大不小的了,該為自己考慮考慮了啊。”楊大爺笑著拍了拍刑慕白的肩膀,如是說。

刑慕白不自覺地瞇了瞇眼,盯著訓練場上那群揮汗如雨的漢子,過了會兒才說:“不急。”

兜裏的手機響起來電鈴聲,刑慕白掏出來,楊大爺擺擺手,“我先回去休息了,唉,人老了熬不住啊……”他邊嘆息地說著邊邁著步子轉身離開。

刑慕白劃開接通,林疏清剛剛從手術臺上下來,她趴在桌子上,閉著眼睛懶洋洋地問他:“隊長,我給你的消炎藥你吃沒?”

刑慕白想起被自己放在房間裏的那袋藥,簡簡單單地“嗯”了下,“還有其他事嗎?”

林疏清挺不滿地嘖聲,“有。”

“什麽?”他平靜地問。

“你今天往江裏跳的時候不害怕嗎?”

刑慕白的手抄在褲兜裏,哼笑了聲:“怕什麽?”

林疏清沒有接著他拋回來問題往下聊,只是突然對他轉而說:“你跳下去的那一瞬間,我覺得我死了,刑慕白。”

她的嗓音微微啞著,聽上去有些疲累,柔柔軟軟的。

一點都不像她平日裏調侃著逗他時那種輕松上揚的語調。

刑慕白的心口不受控制地微微滯了一下,是一種很陌生的悸動。

而他根本不能理解也沒有在意自己心裏輕微細小的變化,只是皺起眉,表情像是有些不愉。

隨即,他放在耳畔的手機裏又傳出一句話,像是細細柔柔的夜風,灌進他的耳朵裏。

“不過,看到你平安無事的那一刻,我仿佛又重新活了過來。”

刑慕白:“……”

作者有話要說: 文案上清清說的那句話!!!我終於寫到了!!!

隊長那句在後面了,還要再等等。

最近好像水逆,希望我趕緊把所有的不順心都垮過去~然後好好碼字,我其實已經兩天沒寫東西了,現在發的都是存稿……

再就是希望小可愛們都身體健健康康噠030

☆、榮光16

八月中下旬,李大力帶著妻女從臨陽來了沈城。

從上次在臨陽回來後林疏清一直都和他保持著聯系,這段日子林疏清已經了解清了李家人的基本狀況,李大力的妻子之前在一家公司做文職,但自從女兒李苗苗患上尿毒癥後她就沒再出去工作,專心照顧李苗苗,家裏所有的收入都只靠李大力一個人開出租車維持。

本來還算小康的家庭,現在已經因為巨額的醫藥費而負債累累。

而李苗苗正值花季,十七歲的少女本該有著和同齡人一樣美好的青春,卻因為這個病不得不不斷地從學校出來住院做透析,但盡管這樣,堅強的女孩一直沒有放棄過學習,而且成績非常好。

早在李大力決定把臨陽的所有事都處理好就遷來沈城之後,林疏清不僅把李苗苗要住院治療的事宜提前安排妥當,還主動幫他提前尋好房子。

楊啟華笑罵她傻,林疏清就只是笑笑,不反駁。

李大力一家人來醫院的那天林疏清親自帶著他們去了腎病內科,找了提前就約好的吳主任給李苗苗做了最新的檢查和診斷,然後去了李苗苗要住的病房。

林疏清帶他們到了病房門口才對李大力笑著說:“李叔叔,苗苗的床位在靠窗的那邊,接下來你們自己收拾下,讓苗苗好好休息,以後吳主任就是苗苗的主治醫生了,有什麽情況您和阿姨跟吳主任說就行,當然,有事也可以找我,還是那句話,只要我能幫的,肯定不遺餘力地幫。”

夫妻倆不知道說什麽好,李大力一個勁兒地對林疏清不斷地說謝謝,他本來就嘴笨,這會兒更是感激地不知道說什麽才能表達自己的心情,只會重覆著說謝謝,而他的妻子,眼裏含著淚,抓著林疏清的手都在顫抖,哽咽道:“謝謝,謝謝你,孩子。”

林疏清搖搖頭,笑道:“不用的阿姨。”

“那就這樣,您們有事再找我,我先回科裏。”說完林疏清對他們微微頷首,欲轉身離開。

李苗苗跟她揮手,聲音很輕,特別乖巧地說:“疏清姐姐再見。”

林疏清笑了下,摸了摸她的腦袋,“拜拜,等我有空了過來找你玩!”

轉身之後林疏清輕松地舒了口氣,終於了卻了一樁心事。

林疏清回了科室,心情特別愉悅的她特別想找人聊天,拿起手機就撥了刑慕白的號碼。

此時正在領導辦公室的刑慕白聽到手機鈴聲響起,直接摁了掛斷,順帶開了靜音。

“臨陽縣消防隊的指導員受傷住院,你去代理十天半個月的,一會兒回去收拾收拾就過去吧,我已經和臨陽那邊打好招呼了。”

刑慕白沈吟了片刻,說:“這算升銜前的降職?”

“屁話!”領導呵了他一聲,“聽不懂什麽叫代理指導員嗎?”

“暫時的,在那邊呆半個月就回來!”

刑慕白不卑不亢道:“這樣調動不合理,我去了臨陽就成魏佳迪自己帶著整個中隊,臨陽那邊是不缺指導員了,中隊卻少了隊長,再說,特勤中隊的事情比臨陽那邊要多,而且還任務更艱巨……”

“合不合理是你說了算的?那特勤中隊沒了你就散了還是怎麽著?前兩年你也沒在,那群臭小子不照樣生龍活虎?”領導咄咄反駁,“半個月後你回來就能筆試,再等段時間面試一過,不得照樣離開特勤中隊?”

刑慕白開始默不作聲。

“這邊你別管,上面會調人過來暫時代替你的職位。”

“那為什麽不直接找個人調到臨陽去?”刑慕白不服氣地反問。

領導冷笑,“怎麽?還跟我犟上了?這是命令,”領導的手指狠狠地戳著桌子,“你只能服從!”

刑慕白抿住唇,心裏不爽,可又能怎麽辦,總不能違抗命令。僵持了片刻,最終還敬了個軍禮,字正腔圓:“是!”

領導聽到他的回答才深深吐出一口氣,往後一靠,抱起肩瞪他,“我們這麽做是為了啥?你小子看不出來?”

刑慕白當然能看得出來,他太清楚不過,肯定是因為快考核了所以想方設法不讓他進前線,把他整到其他地方,好讓他有更多的時間去看書準備考核的事。

說直白一點,就是因為特勤中隊的任務更危險,他們怕他在準備考核的期間出什麽意外。

眼看他和母親的約定就要實現了,這個時候要是出了什麽差錯,沒辦法向他家人交代。

畢竟他是兩個老功臣白老局長和刑老首長唯一的孫子,雖然兩老從來不過問也沒說過什麽,但各個領導還是想盡辦法照顧著這個孩子。

領導緩了口氣,拿起茶杯喝了幾口,繼續說:“這段時間你就在那邊把你從外面學來的新訓練方式拿出來讓隊長看著練他們,剩下的時間專心準備考核的事。”

和架空他有什麽區別。刑慕白心想。

兩年前是這樣,現在又是這樣。

他們都想盡辦法不讓他的性命受到威脅,可他卻還是逮住機會就一股腦兒往前沖,搞得他特別不識好歹似的。

可他明明不需要被這樣對待。

在放他走之前領導隨口問了句:“對了,書看的怎麽樣了?”

刑慕白道:“挺好的。”

領導聽到他這樣說,滿意地點點頭,對他擺擺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刑慕白立定敬禮,轉身邁著方正的步子出了辦公室。

上了車把軍帽摘下來端端正正地放到副駕駛座上,刑慕白沈默地在車裏坐了好半天才邊發動車子邊掏出手機。

一摁開屏幕,林疏清的短信霎時映入眼簾。

【林疏清:隊長,不忙了回我電話啊!有事和你說。】

刑慕白點開通話記錄,裏面第一條未接電話就是剛才她打來的那通。

刑慕白戴上藍牙耳機,撥了她的號碼,然後熟練的倒車離開。

很快,林疏清就接了起來。

“嘿隊長!”

刑慕白聽著她不加掩飾非常開心的語調,微攏的眉心稍稍舒展了一些,“嗯。”他淡淡地應道,然後直奔主題:“什麽事?”

林疏清笑嘻嘻地約他:“晚上有空嗎?一起吃飯吧!慶祝一下!”

“慶祝我要走嗎?”他扯了個笑。

“啊?”林疏清迷茫,而後抓住重點,飛快地問:“走?你要去哪兒?”

刑慕白如實對她說:“晚飯約不成了林疏清,我過會兒就要去臨陽,這幾天不會在沈城。”

林疏清停頓了幾秒,疑問:“臨陽?”

“一會兒就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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