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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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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節

事盡付笑談中超然。豪氣地舉杯道:"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來,今晚不醉不歸。"

"好,幹。"玉杯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兩人相視而笑,一臉豪爽,坦蕩而灑脫。

大人飲酒,小孩子就覺得沒有意思了,吃了幾塊點心,肚皮一飽,小家夥就坐不住了。動作靈活的從特制的椅子上溜爬下地,靈兒看見趕緊伸手扶著他。小家夥順勢拉著她的手,撲閃著亮晶晶的大眼睛,仰面求道:"靈兒,你陪我回大廳,我想睡覺了。"

"英兒怎麽如此沒有禮貌,直呼水姑娘名諱呢?"唐賢聽到,神情一凝,盯著兒子,嚴肅的說。

小家夥不禁一瑟縮,面色惶然的,低垂下頭。

"請王爺不要責備世子。靈兒心裏已將世子視為好友。世子如此稱呼,也並無不妥。"憐愛備至的將小家夥往懷中一摟,她挺身而出,滿臉的袒護之情,懇切的沖他說著。

眉頭一蹙,似對她口中所說的"好友"關系,頗為不滿,但也沒再多說,唐賢沖高林喊道:"高林,帶世子回房。"

"不用了,我抱他下去。"將保護進行到底,抱起孩子,轉身就朝臺下走去。不管身後的幾個男人,一臉的震驚,愕然。這個水靈兒,竟然敢如此無視王爺,傲驕的神情中透著一股不容侵犯的威儀。這樣的氣度,這樣的心境,怎麽會是一個平常醫女的身上所會有的。

高林暗暗瞄了唐賢一眼,瞧著他沈穩的臉色,不起一絲波瀾。似對水靈兒方才的極為冒犯無禮的言語,漫不經心。心中不由得一喜,王爺果然是對她動了心思,這般的容忍,除罷以前的冷依依,他還真沒有別的女人身上見過。

"靈兒,我帶你去看爹爹畫的畫。"小家夥低聲說著,臉上顯出小小的緊張。剛一走下高臺,他就拉住靈兒,伸手指著清華殿側書房,示意她帶自己過去。

"英兒不是說要睡覺嗎?怎麽又要去看畫?"兩人停在書房前,靈兒微一怔仲,這才明白,這房間不是他的睡房。

"這是爹爹的書房,裏面有一幅你的畫像。"小家夥忽閃著眼睛,壓低聲音,很神秘的說。

"我的畫像?"她將相將疑,又充滿好奇,伸手推門,牽著小家夥走了進去。借著門口射進的皎潔月華,她走到書案前,摸到火結子,點亮燈火。

"你來,畫像就在這。"小家夥輕車熟路的迅速走到書案後的屏風後面。沖她招手喚道。

身子一轉,她走過去,屏風後面隔是一間精雅整潔的內室,素潔月色大床上,放著唐賢平時習慣穿著的紫黑衣袍。顯然,這是唐賢平日裏休息的地方。眼神微轉著,循著小家夥小手指向的地方看去。一張一人多高的畫像懸掛在大床正對屏風之上。畫像之中的女子,一身桃紅衣裳,手執一枝花開盛的桃枝,巧笑顧盼,眉目生輝。

"靈兒,她就你,對嗎?"小家夥看看畫像,又回過頭盯著她看,帶著一絲疑惑,一絲期盼,還有幾分確定的語氣,急切的問道。

盯著那畫像中女子的俏臉,水靈兒眩惑極了。這臉分明是與自己的,一模一樣。可她卻不記得,自己何時著過這樣的一身衣裳,又怎麽會以如此嬌俏魅惑的神態,面對過唐賢。他為何會有自己的畫像?

"這是爹爹為娘親畫的。每次英兒想念娘親,爹爹就會帶我來這裏看畫。"小家夥低垂下頭,傷感的說著。

"娘親?這是雲妃的畫像?"震動不已,她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身子頓時發虛,心跳快得歷害。

"靈兒,你就是娘親,是不是?"小家夥突然撲進她懷抱,緊緊抱住,眼睛裏閃著晶瑩的淚光,聰明的小腦袋堅定的仰望著,哀求的,渴盼的看著她。

靈兒驚愕得瞪大了眼睛,呆呆的看著他,陷入自己也無法解釋的迷惘,困惑之中。默然靜立良久,她才緩緩回過神來。俯身將一直緊抱著自己的小家夥,抱在懷裏,輕柔的安撫道:"英兒乖,我陪著你,咱們去睡覺了。"

走出書房,回到大廳,在廳裏候著的冬雪,迎了上來,剛一伸手,小家夥的腦袋就往靈兒懷裏一縮,摟在她香頸間的小手,又緊了緊。

"我來哄他睡覺吧。"靈兒抱著他走過冬雪,輕聲說著。冬雪楞了楞,臉色微變,對她自然而霸道的舉動,詫異而不快。心裏對這個新來的醫女,越發的不喜歡起來。

細手輕拍著小家夥的胸膛,溫柔的凝視著他。乖巧的閉上眼睛,臉上流露出安心而過幸福的神情。沒多會兒,小家夥就進入甜甜的夢鄉。仔細的掖好被角,疼愛的撫弄好他耳側的烏發,她才放心的起身,走了出來。

"水姑娘,"候在外廳的冬雪,突然向前一步,攔在她面前。"世子年幼,滿懷思母之情,又無力辨識這世間迷離幻像。冬雪希望姑娘,能善者自潔,不要傷了世子。"

眼神一凝,聽出她話裏的暗示,靈兒眼神輕轉,思慮片刻,沈聲道:"看來,姑娘心中亦是有所懷疑。你,也覺得我很像你們的雲妃嗎?"

"世間之物,千奇百種,兩者之間,偶有相似,亦是平常事。冬雪不相瞞,姑娘的身形舉止,眉目神氣,確實像極了王妃。不過,也只是像而已。"冬雪身姿挺立,說話沈穩而凜然,冷靜的面容上,竟有一絲傲氣隱現。

眼神一涼,水靈兒神色坦蕩的凝視著她,冷聲道:"我對英兒的疼惜,不少於你。"說完,擡步走向門外。

"那你對王爺呢?"冬雪突然追問,聲音輕顫而急切。

回轉過身,仔細的看著她臉上的神情,水靈兒詫異而懷疑,以唐賢行事的嚴謹,會將唯一的兒子交由她照顧,對她必然是欣賞而信任的。能得到他的認可,她的為人處事,應該深宮蕓蕓循規蹈矩的宮人之中,出類拔萃,聰明通透之人。為何會有如此魯莽而失禮的言詞,竟然越禮關問主人之事。莫非,她心裏面對主人,產生了不可控制的情感,才會有如此失常的舉動?

她審視研判的眼神,看得冬雪心驚肉跳,暗自發虛,不自覺的腳步一退,帶著一絲頹敗,閃避的垂下了頭。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水靈兒心緒一亂,半點心情也沒有了,沒有回答,她轉過身,快步翩然的走出了大廳,奔向龍閣高臺上。

夜色正深重,圓月當空,明晃晃的掛於黑如墨布的暗夜天簾之上,愈發的圓滿,光亮了。立身高臺,仰望夜空,目視的清冷眩然著她充滿疑惑的清靈雙眸。

"英兒熟睡了嗎?"不知幾時,唐賢悄然立於她身側,輕聲問道。她猛的一回頭,水眸對上他如墨亮瞳,心不由得一顫,露跳了一拍。倒抽一口氣,她收束著心神,輕輕點頭,"嗯,他睡著了。"

"十四和若奇喝得正歡,你過去陪他們嗎?"他溫聲探問,眼底閃著明顯的不願意,不喜歡。

眼神越過他側肩,望向酒桌邊正滿臉歡笑,交談正歡,推盅換盞的兩個豪氣坦蕩男子,臉上不禁漾開一抹舒暢的微笑。

"我的傷口要換藥,你來幫我,好嗎?"見她笑意盎然,似欲邁步越過他,朝那酒桌而去。他頓時後悔,上面一句的提問。改口彌補性的,誠聲問她。

當然,她不會拒絕,最初入宮,本是為了醫他的病。他會受箭傷,還有為了救她的成份。於情於理,她都很應該幫他。很快的點頭,她隨著他,再次走下高臺。走過大廳,他的腳步依然向前,心裏奇怪,她還是跟了上去。

見他推開側房大門,她才恍然,心底不由得發虛,就出聲問:"你一定要在這裏換藥嗎?"

"我要換衣服,衣服就在裏面。"他邊走邊說,不停步的朝著裏面行進。沒有辦法,她只能跟隨上去。

屋裏的燈,再次亮起,轉到屏風後面,他坐在大床邊。已經自己動手,拉開了腰間玉帶,"藥在那。"眼神看向床頭案臺前的藥盤,他沖她示意的說。

看著他單手動作的不便,心裏一軟,她幾步上前,伸手小心輕慢的,褪去他上身衣服,然後搭在他身上,就望著他最後一件的貼身襯衣,神情遲疑起來。見她突然停住動作,唐賢亦是一怔,擡眸不解的看她。見她臉色微紅,面有羞赫之意,他心神一動,會心的暗暗發笑。

"那裏有剪刀,可以把這袖子剪開。"他好心的出著主意。

回頭看看書案上的剪刀,她突然唾棄起自己的無謂的矜持。他黑白分明的眼睛,滿是清透溫和,無半點雜念之光。她若還要諸多的顧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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