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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深夜哭聲(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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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瀾子啊,大師人呢?”

我垂著眼簾,平靜地說:“有事,出差了,要過幾天才能回來。”

“大師那麽厲害,找他幫忙的人那麽多,確實挺忙的。”說到這,隔壁李大姐愁苦地嘆著氣,“怎麽就這時候呢,現在該怎麽辦啊?”

“是啊,”張大媽也憂心忡忡地,“我昨晚一晚上都沒睡呢。”

我好奇地問:“出什麽事了嗎?”

“你不知道嗎?”

我不明所以地搖搖頭,李大姐反而替我找了理由:“也對拉,仇大師家什麽邪祟都進不去,你肯定是不知道了。”

“怎麽了嗎?”

張大媽把我往他們那拉了拉,小聲地說:“最近兩天晚上,老有人在哭,大夥都聽到了。”

“啊?”

“真的,”李大姐也說,“我也聽到了,前天晚上還以為是新聞上說的騙人的,沒理,昨晚又在哭,一晚上都睡不好,我家乖乖哭了一晚上。”

乖乖是她兒子,才一歲。

作為捉鬼大師的老婆兼助理,聽到這種事,我還是很慎重的:“哭聲?是什麽樣的?”

“像一個女人的,那種幽幽綿綿的哭,聽起來很滲人。”李大姐還抱著胳膊抖了一下。

“那有人見過嗎?”

“張老大膽子大,出去看過,一開始什麽都沒看到,要進屋時一個黑影晃過去,把他嚇得都病了,今天發起了高燒,在家躺著呢。”張老大是張大媽老公的哥哥。

我皺起眉:“是我們這一片的人家,晚上都聽到這哭聲嗎?”

“對,可除了張老大說看到一個黑影,其他人什麽都沒看見,你說邪不邪門,不管是人是鬼,總得整走啊,不然晚上都沒辦法好好睡了,我家乖乖那麽小,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

我讚同地點點頭,這要真有人裝神弄鬼,那它目的何在?要真有鬼怪,居然敢在仇詩人家附近鬧騰,也著實奇怪。

問題是,前天晚上我不在就算了,昨晚我也沒聽到這哭聲。

“誒,我說瀾子啊,”張大媽拍拍我胳膊,“仇大師那麽厲害,那你呢,你該也是懂的吧,要不你幫我們看看?”

我只猶豫了下便同意了。

首先是這些鄰居都不錯,我們互有往來,我沒跟仇詩人父子相遇之前,仇詩人忙時,也虧得這些大姐大媽對小寶的照顧,我理當回報一二。

其次,要真有邪祟敢在仇詩人家附近搞鬼,事情就絕對不會簡單,發生那麽多事,我現在可一點不小心巧合。

答應了李大姐張大媽後,我提著垃圾桶回家,繼續準備早餐和整理房間。

小寶也起床了,雖沒有爸爸監督了,他也自動自發地進行晨練,一拳一腳特別有模有樣,連黑蛋都盤腿坐姿,像人類修煉時一樣的姿勢,吸收著晨露精華。

吃早餐的時候,望著屬於仇詩人的位置空著,我默默憋回一口氣,將手中多拿的一只空碗放到一邊。

“媽媽,你晚上是不是要去捉鬼啊?”

小寶拿著小僵屍湯匙,一邊舀著粥一邊問我。

我夾菜放到他碗裏:“什麽捉鬼啊,別瞎說。”

“我都聽到啦,李姨姨說了,晚上有壞女人在哭,晚上要去捉她。”

“這跟你可沒關系啊。”

“媽媽,你就帶我一起去嘛,小寶很厲害的!”

實在被他纏得沒辦法,我考慮一番,與其讓他在背後偷偷溜出去,還不如一開始就帶在身邊,周圍有張曉芳他們派來的人看著,小寶和黑蛋兩人加起來的武力值可比我強多了,這麽一想,帶著一起的話,似乎更好?

“跟的話,一切都得聽媽媽的,不可以自己胡來,聽明白了嗎?”

“椰絲!”小寶小胖手在腦門上比劃了下,學得有模有樣的。

我笑著揉揉他的頭發:“行了,快吃吧。”

吃完早飯,我們進了書房,一邊給小寶和黑蛋布置功課,讓他們在書房的一角忙去,我則坐在了平日裏,仇詩人制作靈符的桌邊。

桌上放了一盞香爐,點燃後淡淡的檀香飄出,旁邊放著畫符的各類工具,有的都好些年頭了,像那塊硯,完全呈黑色,細看,黑中似帶著細細的紋路,觸手平滑,估摸著好幾百年。

我望著桌子上的東西發了好一會的呆,末了閉上眼睛,凝神靜氣,聞著跟仇詩人身上類似的淡淡檀香,浮躁的心慢慢地沈靜下來。

在朱砂裏加一點仇詩人留下的血,我開始準備符箓,既是為了晚上做準備,也為了更好的調節自己,就好比有些人,心浮氣躁時,就喜歡寫大字畫畫畫,而且畫靈符,需要引動靈氣,也需要我抵抗靈符形成後與我自身的相沖,是一種不錯的鍛煉。

因為我是鬼,我畫出的靈符,跟修士畫出的也有所不同,帶了些陰氣,無法做到仇詩人的靈符那般霸氣,爆破力也沒他的好,特別是那種專破陰邪的至陽至剛的靈符,我是沒辦法做出來的,可在關鍵時候,我畫的靈符裏的這絲陰氣,能起到你想象不到的作用。

我們三只,勤奮地修煉到傍晚,我帶著小寶和黑蛋,到鄰居家查看一番。

仇詩人說了,不管遇到什麽事,前因後果得先摸清楚,無法探查的,也該知曉具體事發的經過,還有周遭的環境等等,我也只聽李大姐她們說晚上聽到哭聲,究竟都發生了什麽事一點不了解,此外,除了這兩家人,還有沒有其他人聽到這哭聲?

我先去了張老大家裏。

他家孩子一個還在上學,一個已經開始工作,雖說都在魔都,但這裏離魔都繁華的市中心很遠,屬於魔都的邊界地帶了,所以倆孩子為了方面都在外頭自己租房子並不在家。

張老大的媳婦給我開的門,很熱情地招待了我娘倆,我說要查看張老大的情況,也忙不矢地請我們到張老大的房間去。

張老大躺在床上,張著嘴巴呼吸,很吃力的樣子,吐出的氣息確實灼熱,是發燒的明顯癥狀。

“看醫生了嗎?”

“一大早就去看了,吃了藥打了針,可一點不見好,下午隨便喝了點粥就睡下,一直到現在都沒醒,我正想把我兒子叫回來,帶他去醫院呢。”

我點點頭,走到床邊,手掌張開放在張老大臉上,虛虛地掃過,然後便看到,張老大發白的面容上,多了幾個黑色的斑點,眼瞼下的黑眼圈更是黑得發青。

我眉頭一鎖,小寶都湊上前來,然後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小嘴,眨巴著眼睛看著我。

“別看了,來吧。”

小寶小腦袋點著,然後跑過去對張老大媳婦說:“嬸嬸,你先出去一下行嗎?”

“啊,這……”

“我們家老仇的規矩,您應該明白的吧?”見她遲疑著,我搬出了仇詩人的名號,他驅邪驅魔時,除非不得已,否則是不願讓普通人在場觀看的。

“那、那好吧,有事您就叫我,我就在外面等著。”

張嫂看看張老大,憂心地走了出去,幫我們把門關上。

外人一走,小寶就拿出一個幹凈的白碗出來,碗裏倒著自制的白酒,我拔了一根自己的頭發丟進酒裏攪拌一下,然後由小寶端著白碗在張老大臉旁。

我將張老大扶起來,在他腦上、印堂、臉頰等地方點了點,最後一拳揍向他的肚子,張老大嘴一張,小寶忙把白碗放到他嘴邊,他立馬往白碗裏吐出東西。

是兩只黑乎乎的蟲子,有成人手指頭的長度,看起來怪惡心的。

這並不是真正的蟲子,而是邪祟所化,張老大昨晚出去查看時,中標了,才會發高燒,還陷入昏迷,等兩只黑蟲子出來後,他整個人一下子輕松許多,呼吸順暢了,臉上黑色斑點沒了,黑眼圈也淡了下來。

而那兩只黑蟲子,爭先恐後地往白碗底裏爬去,爭相著想吸收我留在碗裏的陰氣,然後被我的陰氣絞殺,沒多久就被特質的白酒化開了。

我甩了一張符紙到白碗裏,符紙燃燒起來,等燒完後,白碗裏就只剩下白水一樣的液體,再讓小寶將那碗“水”重新灌入張老大嘴裏,讓他喝進去。

那兩只黑蟲子可是吸收了他體內不少養分,單靠調養的話,不知得養多久才能養回來,還影響以後的壽命,把黑蟲子煉化再喝回去,他只要修養個幾天就行了。

當我們把所有痕跡都清楚後,張老大就恢覆知覺了,睜開眼睛看到我和小寶時,還有些茫然,我笑著讓小寶將張嫂請進來,張嫂一看張老大自己坐了起來,面色比之前看著要好得多,又驚奇又欣喜地連連跟我道謝。

“沒什麽,都是我家老仇教我的,不過這些也只是拔了他的病源,這幾天身體的調養還得靠你們自己,還有,這幾天大伯的身體會比較虛,就別出門了,吹到風不好。”

事實是,人體一虛,就容易遭陰邪入侵,特別是張老大剛剛被邪祟進過身體,更容易讓不幹凈的東西惦記。

我也沒有說謊,很多都是仇詩人教我的,連白酒,都是仇詩人做的。

張嫂連連點頭說好。

解決了身體問題,就該解決讓張老大“生病”的問題了,我問了昨晚的事,張老大仔細回了後,認真地告知了我,可能他自己親身體會過,雖然被解救的過程是昏迷的,但下意識地對我帶著敬意,所以沒有隱瞞什麽,並且還因此有了底氣。

可能覺得有我在,就算他說了什麽,邪祟也不敢再找上他吧。

“……那哭聲實在是太煩了,連著兩晚都在哭,要不要讓人睡覺了,我白天可是要幹活的,而且,就這村子裏的人,我認識大半,還真沒聽出這聲音是誰的……我就出去看看了,要能幫忙的話就幫,要她實在不聽就轟走,我是這麽想的,可我出去前後看了一遍都不見人,可那哭聲又聽得真真的,我再一找吧,發現人好像在田裏,黑漆漆的,我就看到田裏有影子,也不知道是不是……”

“……我拿著鋤頭就過去了,要是那些騙人的歹徒,老子就一鋤頭敲死他們……”張老大瞇著眼睛回憶,“我走得近了,嘿,還真看到一個女人坐在田埂邊,背對著我,長長的頭發,這麽長,我聽到她的哭聲,沒錯,就是這哭聲,我肯定要上去問個清楚啊,誰知道這時候不知哪來的邪風,將沙子吹到我眼睛裏,等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

那女人居然站在了他面前,臉幾乎貼著他的臉,面容慘白,在月光下發著綠色的熒光,一雙只有眼白的眼睛,直溜溜地盯著他。

在他尖叫著想要逃走時,那女人忽然朝他吐了口氣,吸入那口氣,他立馬覺得頭昏腦漲,渾渾噩噩的,緊接著,那女人還伸出手來想掐住他脖子,卻在碰到他前,慘叫著退開。

原來是他脖子上戴著個護身符,是之前他婆娘找仇詩人求來的,他本來沒把這護身符當回事,只是婆娘兇悍,不戴的話整天跟他羅裏吧嗦的,他圖清靜,也就戴著了,沒想到關鍵時刻真救了他一命。

趁著女“人”退開,他立馬撒腿往家裏跑,還要農田就在家門口不遠,著急之下很快就跑回了家,只是回家後,整個腦子都不清楚了,婆娘問他發生了什麽事,他也只隱約記得好像看到了什麽黑影,之後躺床上睡了,人已經不太清醒了,第二天白天正午過後,更是難受,也沒胃口吃東西,再次倒床後就陷入昏睡了。

直到我拔出了他身上的邪祟之氣,他腦子恢覆清醒,才慢慢想起昨晚發生的一切,所以他對我那麽恭敬,還老老實實說出他看到的一切詭異事情,除了我剛救了他之外,還因為仇詩人的護身符發揮了很大功效。

不過說完後,張老大還是有點忐忑:“誒,你說那女人是不是真的是……鬼、鬼啊?”

“不一定,也有可能是裝神弄鬼。”現在弘揚的科學裏,不提倡迷信,且知道太多對這些凡人來說,並沒有好處,“讓你發燒的氣體,可能是有毒的致幻藥物,現在的人,什麽把戲做不出來。行了,您也別擔心,我們會處理好的,您只要好好休息,我保證,最多再一晚上,等明晚,那什麽哭聲,都不會存在的。”

離開的時候,我在張家門口貼了張隱形符紙。

除非哪天,家裏大掃除,洗了門,不然這符紙會存在不短的時間,不過,它也只能抵擋一兩次邪祟的攻擊罷了。

之後我帶著小寶,腳邊跟著雄赳赳氣昂昂的黑蛋,走訪了幾家,基本都說,確實連著兩天晚上聽到哭聲,還有人透露,他們其實在窗邊偷看過,也確實在田邊看到過影影綽綽的黑影,但看不真確,還有人說他也出門過,剛好看到張老大往田邊去,不久後就見張老大慌慌張張地跑回來,他見此,也趕忙跑回家了。

大概有仇詩人在此,這裏的人,對邪祟之事,比別的地方要更敏感一點,要換做其他地方,晚上一直有哭聲,說不定不止這麽兩三個出來查看的。

了解過後,我給每個查問過的家門口都貼上同樣的符紙,我還讓黑蛋將剩下的沒有探查過的人家,也送一張符紙過去,黑蛋有幻術,腳步輕盈,往往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完成了任務。

倒不是我多大方,而是,這些房屋組成,本就類似於一個大網,我把每個大網的口子都封住了,那麽我接下來要做的,不過是甕中捉鱉而已。

如此,也保證了鄰裏鄰居的安全,要萬一在過程中,那戶人家被邪祟逃入,也只會給我帶來麻煩,我這麽做,照顧好他們,也算是給自己少了麻煩吧。

好吧,這些都是借口,我就是這麽善良!

等處理完這些,我心裏也有了大致的底,這時候,天也已經黑下來了。

看著天邊亮起的月亮,明明夏季已經來臨,我卻從那輪明月中,感受到一絲寒冷。

回了家,吃了晚飯後我們三只縮在一起看電視,還記得前段時間我還抱怨沙發是不是有點小,就我和他兩人橫躺在沙發上的話,翻身就有些困難。

而現在,我和小寶還有黑蛋窩在一起,都覺得這長沙發空曠得很。

心裏悶疼悶疼的,又不能發洩出來,若我忍不住了,作為小寶倚靠的我,讓小寶怎麽辦?

憋著憋著,我只能將小寶更緊地抱住。

沒有滋味地看完幾集連續劇,我今天特意掛在窗口的風鈴響了。

小寶從我身上溜了下去,小臉學他爸繃緊,不知從哪取來的腰帶將衣束緊,我摸摸他的頭發,閃身來到窗邊,掀起窗簾的一角往外看去。

窗外是一片田地,上頭是各家各戶種的蔬菜,田地周圍是一棟棟矮平的房子,最高的也就五層半,尋常時候,也會有些蟲鳴鳥叫,雖說有點吵,在夏天的夜色中,別有一番祥和。

可如今,這美好的一幕被破壞了。

不知哪來的陰氣逐漸的蔓延過來,絲絲點點地將房屋和農田籠罩,月光變得黯淡了,仿佛有一層膜擋在半空,讓月光無法完全穿透進來。

起風了,吹得農田裏的菜葉左右搖擺,這說明風是卷著的,還卷起了好幾片葉子,房屋前的垃圾,在空中轉了幾圈才落到地上。

在那旋轉的風中,我隱約看到確實有幾道黑影一閃而逝。

有幾戶養狗人家,都響起了狗吠聲,一聲接著一聲,就像家裏進了賊一樣,緊接著,便是嬰兒啼哭聲,越小的嬰兒越純凈,它們往往也最能感應到邪祟,也難怪李大姐說他的孩子哭了一整晚。

跟小寶暗示了一下,我直接從窗戶跳了出去,身體變得透明,朝田中漸漸顯形地“龍卷風”略去。

離得近了,我聽到了真真的哭聲,如一個哀婉的女子,被丈夫家人丟棄,絕望而無助,大晚上要睡覺前聽到這麽個哭聲,都會讓人心裏不舒服,有善心地更會出來看看。

除了少數幾個說看到黑影的,像李大姐這些說看到新聞,害怕騙人的她們,就算沒有出門查看,但肯定也從窗戶之類的地方偷看過,只是她們肯定是什麽都看不到,就因為看不到,那哭聲悲悲切切又實實在在地出現,才更覺得汗毛直立。

也因此,張老大說他看到一個黑影時,自然更讓人覺得鬧鬼了。

至於少數幾個說能看到黑影的,有的是看錯了,杯弓蛇影那類,有的是八字較輕,在邪物有意顯形的情況下,他們能窺到一點影子。

站在農田中,看著正中的那聚集成型的“龍卷風”,所謂的哭聲,就是那風刮起時的“呼嘯”聲,有數只幽靈被吸到龍卷風中,像一個個音符,配合地彈奏出這首哀樂奏鳴曲。

我瞇了瞇眼睛,然後冷哼一聲,徑自地沖進了龍卷風中。

被我這外鬼闖入,“龍卷風”稍稍變了形,哀嚎的節奏也被迫變調了,數只幽靈集結在一起,哭嘯著朝我撲過來。

我雖說還達不到凝結實體真正的本事,可也無限接近於化身,普通的幽靈體,看到我只有跑路的份,這種壓制就好比獸類中低等血脈對高等血脈的臣服,而今天,它們不但不跑,還主動攻擊我。

呵呵,難道它們不知道,我心中正憋得狠呢,存心來讓我發洩的?

徒手抓住一只幽靈,我直接就給撕了,這還不至於讓它們魂飛魄散,但絕對會讓它們變得虛弱,相當於一個重創了,我還有理智,知道無端將魂銷毀,也是一項罪孽。

一手一只,再多幽靈也不夠我撕的,圍著我的風墻刮得更猛,隱隱有風刃飛出,從我的臉頰邊擦過去。

我躲開幾個風刃,找出風墻裏最大的破綻,高聲喊著:“小寶,黑蛋!”

就我找出破綻的兩個地方,分別有兩道淩厲的爪子將風墻直接撕裂開來,一個是小寶的爪子,一個是黑蛋的爪子,風墻在他們的爪子下,跟紙糊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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