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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謊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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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你知道這裏不招待人了,那麽,蘇公子,可以請你回到前頭的宴會廳裏去嗎,如果你實在不喜歡那場合的話,您完全可以提前回去休息。”

說著,我越過蘇少爺繼續往前走,只不過避免被看出什麽,我沒再用跑的,即便這樣,我走得並不慢,都快趕上疾走了。

我心中不安,直覺告訴我,這地方不能待。

蘇少爺跟在我後頭:“抱歉班小姐,我真不是有意的,這樣吧,為了賠罪,明兒我請班小姐吃飯吧,要是您……”

我根本沒去聽他都在說些什麽,看到樓梯就下,任由他在我身後吵吵著。

“……不知道班小姐喜歡什麽,明晚我好提前安排?班小姐?”

我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走到後屋通往前屋的過道時,實在控制不住地跑起來,一口氣沖進了宴會廳,然後傻在進出口的地方。

“班小姐,你……怎麽會這樣?發、發生什麽事了?”追在我後頭的蘇少爺,在看到宴會廳的時候,驚得叫了起來。

此時偌大的一個場所裏,一個人都沒有!

酒杯果盤食物灑了一地,就好像賓客人拿著酒杯,端著食物,一邊喝酒一邊吃點東西一邊聊天的時候,突然被擄走了,他們手上的東西自然都落了地。

我覺得我腦中想的這事太過荒唐,宴會廳裏加上傭人等等,少說也近百人,突然就全被擄走了?這怎麽可能呢?

可除此之外,又有什麽能證明眼前的場景怎麽會變成這樣?

我呆傻了好幾秒,猛地沖進宴會場中:“小寶——爸?媽?哥?你們在哪,出來啊,爸……”

“班、班小姐?”

我在大廳找尋時,蘇少爺就跟在我後頭轉,比我還慌:“到底怎麽回事啊,這人都哪去了,我就離開這麽一小會啊,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我被他吵得煩,但也因此冷靜幾分,拿出手機一看,沒有信號,我又來到宴會廳大門,大門外就是別墅的花園,花園緊挨著離開別墅的鐵門。

我望著敞開的大門,心中出現很奇怪的感覺,我擰起眉,試探性地朝大門沖過去,在即將跨出去的時候,我馬上被反彈了回來,那沖擊力讓我連著倒退好幾步才站穩。

果然,我出不去。

這好像是個結界,跟臨尋山斷崖那邊曾經試圖困住我的結界有點相似,可仇詩人說過,這種能夠把我困住的結界,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至少要布置個七七四十九天才成啊。

難不成,在我姐和殷湦宣布要訂婚之前,就有人知道殷家班家會用這大院做訂婚場所,早早地來設下陷阱?

我盯著大門,焦急地來回走幾步,又強自讓自己冷靜地啃著手指甲:好好想想好好想想,一定有什麽自己疏漏的地方,小寶和黑蛋可是在我爸媽身邊,這裏出事,小寶黑蛋怎麽沒有通知我?

“班小姐,班小姐,這裏到底……”

“你特碼給我閉嘴!”

我忍無可忍地朝蘇少爺吼著,這個之前還裝得文質彬彬,且對權勢富貴表現得非常不屑的男人,這會嚇得都快哭了,哆哆嗦嗦的哪還有一點爺們樣子。

對了,這結界能困住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出去,他可是人啊!

“餵,”我喊著仿徨的男人,“你趕緊出去。”

“啊?”他還懵逼地看著我。

我氣急道:“趕緊出去報警啊!”

“哦哦,”他慌裏慌張地往大門沖,一心想著離開這詭異的地方,完全顧不上我了,當然,我也不在意他這點,只眼巴巴地盯著他即將跨出大門,然後——他也被彈回來了!

怎麽回事,這結界怎麽會連人都困住?

不、不對,蘇少爺不是人,他是……鬼!

因為我就是鬼,混在一堆人中,把自己當人,身邊出現各個討好的男人,一時間也沒註意蘇少爺的情況,現在才想起來,我進後屋的時候,這邊還沒出事,那後屋和前屋的過道是有人看守的,蘇少爺怎麽可能就那麽跑進去,除非其他人根本看不見他。

是我大意了!

可蘇少爺自個怎麽也好像不清楚自己什麽情況的樣子?

我看他被反彈地倒坐在地上,整個鬼都傻了似得,突然地,他捂著自己腦袋,很痛苦的樣子。

當前所有人莫名其妙地都不見了,身邊只有這只蠢鬼,我不想關心他,但還是問道:“你怎麽了?”

“我、我好像……死了?”他雙眼呆滯,“我、我來參加晚宴的路上,好、好像有一輛車朝我撞來,我、我就……”

他想起了死前的經過,然後無法接受般哭了起來:“我怎麽會死了呢,我怎麽會死了……我不想做鬼,我不想做鬼……”

“別哭了。”我十分不耐地喝他一聲,連淚眼都沒有嚎什麽嚎,“你還是先辦法離開這裏,否則,連鬼都做不成。”

我想了想,轉身朝後屋走去,我總覺得不對,又說不出哪不對,可直覺告訴我,關鍵地方在後屋,我就是去了躺後屋,才有後來這些事的。

想到這些,我腳步加快,忽覺有人靠近,往後一抓,就抓住了蘇少爺,他叫了一聲舉起雙手:“是我是我!”

我甩開他:“跟著我做什麽?”

“現在、現在我只能跟著你了啊。”

我沒理他,繼續往前走,他便跟在我後頭:“我是鬼,那你不會也是……唉,怎麽那麽倒黴,本來還想著靠近你,要是能娶到班家二小姐,我也能得到我家的支持,一定能壓我那兩個哥哥一頭,誰知道,我死了,你也死了,媽的,說不定就是我那兩個哥哥的手筆,好端端的,怎麽會有輛車朝我撞過來……”

可能是覺得自己死了,生前努力爭取的一切都化為烏有,他倒也不裝了,我之前覺得這人愚蠢,現在想來,還是有點腦子的,現在的情況下,我明顯比他這個新鬼有優勢,他看似抱怨不甘的話語,其實算是向我投誠吧。

其實我也有點慶幸,要是整棟別墅消失得只剩下我一個人,我定然會更慌亂無章,可身邊多了這麽個男鬼,反而時刻提醒著我冷靜。

重新進了後屋。

瞬間只覺周身一涼。

前屋雖然突然之間,眾多主人賓客全都不見,可亮麗的燈光還在,滿地的狼藉雖讓人心裏惶惶,可總歸還是添了人氣,證明過曾有人在。

可後屋,整整潔潔的深色家具,不見一絲臟亂,客廳裏有一壁爐,沒有點燃,沈寂地看著就發冷,壁上掛著幾幅畫,是人物肖相,他們的眼睛是冰冷沒有溫度的,偶爾目光掃過,猶如跟畫中人的視線對上,無端端地悚然。

哪怕把燈打開,依然覺得不舒服極了。

“我曾經聽說,人和鬼是處在同一個平行空間裏的,所以我們看不到其他人,是不是因為我們現在處在鬼的世界裏了?”

我一震,朝蘇少爺看去。

他莫名地問:“怎麽了嗎?”

我搖搖頭,他剛的話讓我腦子閃過一絲靈感,可太快了又抓不住,不過,當了快一年的鬼,我還是明白,人和鬼在正常情況下雖不會相交,可鬼是可以看到人的。

我往樓上走去,蘇少爺巴巴地跟在我身後:“我們現在怎麽辦啊,以前還聽人說地縛靈什麽的,我們不會要一直被困在這棟房子裏幾百年吧?”

“誰知道。”我隨便應付著,再次來到了二樓。

沈了沈心緒,我還是回到了那間休息室,進了內室,之前看到的流血的鏡子,這會光亮地擺放在那,不管是五個血字,還是滴滴答答流淌的血液都不見了。

我走過去,看著鏡子中倒映出的屋中擺設和我的身影,這麽看,好似一點問題都沒有。

我伸出手,輕輕觸碰鏡面,觸手一片冰涼……正想要把手收回,手指碰觸的地方忽傳來一陣吸扯之力,差一點將我的手吸到鏡子中去,我心中一駭,手一甩,就將那面鏡子甩落在地上,摔碎了好幾塊,四分五裂地鋪在地面上。

這樣一來,一低頭,地面上就照出了好幾個自己。

“餵,你怎麽了?”在休息室外頭的蘇少爺聽到動靜走進來查看,他一到我身邊,我腳底下的鏡子碎片裏馬上也有了他的身影,可異變就在這個時候出現,鏡子裏的蘇少爺完全違背了定理,竟然自己動了起來,撲向了碎片鏡面中的我。

每一個碎片鏡面的蘇少爺,都朝我出手了,而我本體,真的感覺到我的身體被抓被撓被咬被壓,這就好像,我察覺到有螞蟻爬到我身上咬我,我想要掐死那只螞蟻,卻根本碰不到那只螞蟻!

我十分難受,明明“看到”了蘇少爺在我身上動手動腳,又痛又惡心的,偏還阻止不了,心頭郁卒,對蘇少爺口氣發沖:“你進來做什麽,滾出去!”

蘇少爺也被鏡中的“自己”嚇到,他尖著嗓子喊著:“我、我也想出去,可、可我動不了啊!”

哪有照鏡子的人被鏡中的影像控制的,剛剛成鬼的蘇少爺對這些詭事害怕得不得了。

我見他不像說謊,只能另外想辦法,想過自己跑離這個房間,可有幾個鏡子碎面中的“蘇少爺”正扒拉著“我”的腿,我現在的雙腿重如千金,根本沒辦法離開。

我試著擡起一腳踩在離這腳最近的,其中一面鏡面碎塊上,那面碎塊上的蘇少爺正在踩我的右腳,當我遮住鏡面,我的右腳被踩踏的疼痛就沒了。

一見可行,我左右一看,伸手將旁邊的桌布用力扯了下來,桌子上放了不少東西,這麽一來,全嘩啦啦地掉在地上,我也顧不得,將桌布抖開,將腳下大半的鏡面碎塊遮住,啥時間就覺得整個身子輕松了不少,兩只腳動起來也不那麽難受了。

當下毫不遲疑地往門口跑去,同樣發現自己能動的蘇少爺也忙跟緊了我,卻在內室門口時,我聽到了響動,憋不住回頭一瞧,那桌布竟被什麽東西一點點地頂起來,似乎是有什麽東西,要從鏡子中鉆出來了。

“快跑!”拽著蘇少爺出了門,在桌布被掀開的時候,“砰”地一下大力關上了門。

跑出休息室,在沿著走廊跑,我也不知道要去哪裏,出不去,不知怎麽找到爸媽他們,更不懂得幕後之人把我困在這裏做什麽,當下也只知道趕緊離開這裏,有危險。

心,慌得厲害。

我猛地剎住腳,跟在我後頭的蘇少爺撞在我背上:“怎麽、怎麽停下了?”

我沒有回答,只戒備地盯著前方,再往前五米左右就是往下的樓梯,繼續往前五米,是往上的樓梯,可我就站著不動。

就在我前方的墻壁上,一邊掛著跟樓下客廳差不多的肖像畫,裏頭的女人黑發披肩,眼睛卻是空的,另一邊則掛著猛獸圖,一只威風凜凜的老虎,隨時可能從畫中跳出來。

就是這兩幅畫,讓我有強烈的不安。

我試探著往前一步,馬上就看到女人的黑發,在畫中長長,越長越長,最後更是漫出畫框,從畫裏頭鉆出來了,黑發的發尾根根立起,在我下一個呼吸間朝我們發起了猛烈的攻勢。

我往旁一躲,靠在另一邊墻上,就聽到耳朵旁傳來震耳的吼嘯,一只老虎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身旁,對著我的腦袋張開了血盆大口!

還好危險的事經歷多了,再笨拙的身手也該鍛煉出來了,迅捷地往後一退,一個翻身,從眾多頭發和老虎嘴裏脫身,再撒腿往回跑,至於蘇少爺,抱歉,我真顧不上他了。

眼看著要跑回之前的休息室,還沒靠近就聽到關著的門發出“咚咚”的響聲,似乎是裏頭有東西要出來,我有種我跑到那扇門前,那門就會馬上破開等著我的預感,可我現在不能停,身後的頭發和老虎都在追著我,最後也實在是沒得選擇,在臨近那間休息室前,有另一個房間,我也不知道那誰的房間,立馬閃身進去,並快速地把門關上。

還未等我松口氣,就發現自己的腳被什麽纏住,低頭一看,馬上倒抽口氣。

殷家別墅自然是好的,這裏的門做工更不差,門下只有很窄很窄的縫隙,饒是這樣,那頭發居然還是鉆了進來並且纏住我的腳裸。

掏出匕首,“唰”地將纏住我的頭發砍斷,再掏出一張符紙貼在門下,還在往裏鉆的頭發馬上縮了回去。

可還沒完,被我割斷的那部分,竟然還能在我腳底下蹦跶,我再掏出張火符,直接將它們全燒了。

仔細搜尋一番,確認沒有殘缺的頭發絲留下,要知道,單單一根頭發,就能讓巫小葵昏迷那麽久不能醒過來。

沒有頭發,再看看四周,只是很普通的一間客房,目前來看沒有什麽危險的樣子,我腿一軟,倒坐在地上。

緩過勁來後,想起蘇少爺,我起身趴在門上聽了一會,沒聽到外頭有任何動靜,也沒有蘇少華喊救命之類的聲音,剛剛我跑的時候,似乎就沒看到他的身影了,也不知是被頭發第一時間給斃了還是別的什麽。

唉,我現在也顧不上他,只能他自己自求多福了。

因為,我這會也不敢開門出去。

腦子裏一團亂麻,現在別說找到爸媽他們,連自己處於什麽樣的環境都不知曉,拿出手機看看,依然沒有信號,也不知道仇詩人怎麽樣了,他說雖然會晚點,但一定會來晚宴,這會,他在哪呢?

閉著眼睛思量著,然後就覺得整個房間安靜得很,這種情況下,任何細微的聲音都逃不過我耳朵耳朵,我就聽到裏頭衛生間裏,滴滴答答的,好像是水龍頭沒關緊,水滴落的聲響。

以防又有什麽幺蛾子,自己不察的話會中招,我還是決定進浴室裏看看。

浴室並不小,該有的都有,可能是知道今晚賓客多,隨時準備著有人來住,還有個大浴缸,就是浴缸上方的水龍頭在往下滴水。

我走過去一看,浴缸裏盛滿了水,水上全飄著泡沫,像是之前有人在這裏洗過澡,水有一絲渾濁,看不清水底下有什麽。

我剛想這裏好像沒什麽問題,那本來只是一滴一滴滲水的水龍頭,突然“嘩”地沖出了大水,今晚遇到太多這種突發狀況,早有防備的我倒沒受太大驚嚇,只是被大水乍然沖出來的聲音稍微驚到而已。

眼見著那大水竟然會拐彎,朝我迎面噴來,我側面一躲,那大水柱打在我身後的墻上,又朝我彈射過來。

我險險地躲開,那水龍頭裏嘩啦啦的水柱不停,就會源源不絕跟水槍似得噴射過來,沒多久,浴室的地面全是水漬,我哪怕躲開了,也被漸了一身水,頭發衣服都濕了,實在是狼狽,偏偏,水柱屢次沒打中我後,竟然分成了兩股,左右夾擊!

艱難地避開,卻因為腳下越發濕潤滑了一下,趴在了浴缸上,這會是直接撞在水龍頭底下了,那水柱直接當面噴射過來。

身子現在的姿勢不好避開,但我還是盡量挪動,拼著被打中臂膀,也好過只擊我眉心的好。

可卻在這時,浴缸裏滿是泡沫的水中,忽然就鉆出了略顯青白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臂,這可真把我嚇了一跳,我低呼著要將手甩開,卻依然避不開當頭而來的水柱——

手的主人從浴缸裏冒了出來,並朝我撲過來,抱著我在地面上轉了兩圈,那龐然大水柱,就從我們背上沖過去。

“殷湦?!”

壓著我的人,正是殷湦,我沒想過他竟然會在浴缸裏,還在這時候冒出來,這會渾身濕噠噠的,分不清是頭發上的水還是臉上的水,滴落在我臉上脖子上,冰涼的感覺像被蛇爬上了身。

對殷湦那幾乎來自骨血的懼怕,讓我不顧當前的環境便將他推開了,他一個有點身手的大男人,還真被我輕易地推開,倒在了一邊,神情頗為痛苦,臉色也很不好,皮膚就如我剛才看到的,有些青白。

“你怎麽會在這?你怎麽了?”

雖然不喜跟他靠近,可見他很難受的樣,畢竟不是蘇少爺那等無足輕重毫無關系的陌生人,在我整個童年,乃至於成長年間,殷湦都在我的生命中占據了很重要的位置,所以我還是忍耐了那陣陣想要逃離的畏怕,挪過身去將他扶起來。

卻被他反過來拽住,再次抱住我往旁滾去,我們剛待的地方被水柱砸了下去,那水柱一下比一下蒙,不知是不是錯覺,我都覺得地板上的磚,都快出裂痕了。

殷湦強撐著身體的不適,拉著我終於跑出了浴室,將門關上,擋住了身後追來的水柱,那水柱和門板的碰撞聲,比門轟然關上時的聲音還響。

我們在門外喘息著,我是不用呼吸,可一系列的驚險依然讓我覺得差點沒透過氣來。

緩過之後,聽著浴室的門還在承受著水柱“咚——哐啷——”的聲響,我問著身旁的殷湦:“到底怎麽回事?”

他轉了轉肩膀,然後微微佝僂著肩背坐在房裏的一張椅子上,好似對隨時撞開門的水柱無動於衷,腦袋往後靠在椅背沿上,眉眼盡是疲憊。

他擡了擡手,又垂了下去:“你、你知道你姐姐她……”

“嗯?”

“她……想殺我!”

“什麽?”這個答案著實讓我吃驚,我知道我姐神經可能已經不太正常,也知道她想殺我,為此甚至不惜利用家人,可我萬萬沒想過,她會想殺殷湦。

她做了那麽多,不就是為了殷湦嗎,她那麽喜歡他,怎麽會想要殺他呢?

“是不是哪裏搞錯了?”

殷湦臉上揚起苦笑,眼裏更是掩藏不住的疲憊和憤怒,他諷刺地說著:“我沒搞錯,你當我怎麽在這的?她來換禮服,我跟著她來的,本來好好的,她突然拿著一管液體朝我噴過來,也不知那是什麽藥,我只聞到一點就暈得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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