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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捉迷藏(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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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你們在這裏啊,可讓我找到了。”

在我想多問班芷兩句時,殷湦熟悉的聲音突兀地加入了進來,在此時此刻乍然聽到,很像恐怖片裏血腥的殺人兇手,找到了他要屠殺對象時詭異的話語。

是因為我們現在在玩捉迷藏,殷湦是扮鬼的,而跟班芷又有說不清的糾葛,所以才會覺得殷湦突然出現的話,讓我起了雞皮疙瘩嗎?

我擡頭,看向從遠處慢慢走來的殷湦,他神色自然,頂多是一點找到我們的喜悅,當我把目光轉回班芷神色時,發現她整個人都僵住了,我甚至在她眼睛裏看到一絲慌亂和懼意,等我再仔細查看時,殷湦已經來到我們身邊了。

這也是第一次,我們四個有覆雜感情糾葛的人,獨自處在一起,殷湦剛剛站在遠處時還不覺得,這會兩兩面對面,空氣都仿佛僵凝了。

特別是殷湦嘴角掛著笑,看著我的目光卻分外覆雜時,仇詩人就不爽了,將我往後拉了一步,有意要隔開我和殷湦。

殷湦因為仇詩人的動作醒過神,不知是為了掩蓋自己的情緒,還是真的憐惜自己的未婚妻,他將手攬在班芷肩上,親昵地對班芷說:“說好要讓我快點找到你的,結果你也讓我好找,既然找到了,就回瀑布那邊吧。”

他對我們點點頭,攬著班芷當先轉身朝前走去。

說真的,這還是這次旅行中,我第一次看到他和班芷的互動,雖然除了剛剛,班芷都站在殷湦旁邊。

仇詩人牽著我,慢慢地跟在後頭往回走,想到仇詩人算的那卦,我問著前面那男人:“你都找著誰了?我們是不是最後啊。”

“不是哦,”殷湦回過頭來,向來老成持重的他,竟笑得有幾分調皮,“還有一個人沒找著。”

我有點好奇,現在都過去一個多小時了吧,我們規定了範圍了的,跑不遠的,是不是說有個人很能藏,沒找到我們前,那個人不會出來,所以卦象才說,我們早出晚出都沒差別?

有仇詩人在,我沒再那麽怕前面那對未婚夫妻,而且我們離他們倆有一段距離,為了顯示自己已經不受當年那段情傷的影響,我故作自然地問:“是誰啊?”

“你不妨猜一猜?”

我想了下:“我哥?閆斌?徐英俊?張穎?許貫洋?”

所有人我都猜了一遍,最後才詫異道:“梅麗?”

殷湦終於點頭了:“對,就是她。”

這回我倒真的驚訝了。

不說他人,閆斌可是重案組組長,聽說他以前當兵時最擅長叢林中隱藏自己,結果連他都被找到了,梅麗卻沒被找到?總不會閆斌這些人,都跟我們一樣,都是藏得不耐煩自己跑出來的?不可能啊,閆斌徐英俊這兩人,不說別的,耐性該是很好的。

我還是不太想跟殷湦聊天,總覺得和他交流怪怪的,所以哪怕好奇也沒再問了,直到回到瀑布外邊,看到我哥那些人後,才逮著許貫洋問:“我記得開始躲藏時,梅麗不是跟你一起的嗎?”

“是啊,我找到了個地方,不過那地方只能藏一個人,我就讓給她了,讓她藏好後,我才重新找了個地方,因為時間不過躲得不夠隱蔽,我就是第一個被殷湦找到的。”他說到這還有點忿忿不平。

“那梅麗是不是還躲在你給她找的那地方?”

許貫洋竟然搖頭:“並沒有,殷湦去找別人時,我趁他不在時偷偷去看過,那地方已經空了,梅麗不在那,不知道她後來又自己跑去哪裏躲起來了。”

殷湦帶著我們過來瀑布外邊後,又再次出發去找梅麗了,可又找了一會依然沒找到後,我們都跟著一塊找了,此時天已經黑下來了,玩了快兩個小時了,也差不多該回去了。

我們都一起喊著梅麗的名字讓她出來,確定她是最後一個,她已經贏了,剛好許貫洋又是第一個被找著的,她可以對許貫洋提出一個要求,想來梅麗就盼著這個要求呢。

可我們怎麽喊,梅麗都不出來,連點聲音都不應我們,我們也找不到她,又足足找了她半小時,大家都有些慌了。

“你說她會去哪啊?”張穎問著許貫洋,許貫洋煩躁地擼了把頭發,“我怎麽知道,我都說了我找了個好的躲藏的地方讓她藏,我剛也帶你們去看過了,她根本不在那了好嗎,媽的,早知道我就不帶她來了,本來以為她是個懂事的,也足夠聰明,現在看來,就是個麻煩。”

他話裏暗指梅麗從昨晚開始,就各種不靠譜。

“不會是跑遠了吧?”張穎不放心地道,“她顧著找地方躲,不小心就跑太遠了,這是很有可能的。”說到這,她自己慌了起來,“你們說,她會不會跑到危險區域了啊?”

“梅麗不是那麽愚蠢的人。”許貫洋自己說道,他身邊女人來來去去,最終跟他一起,和他最好的朋友到這裏游玩,沒點手段心計怎麽行,雖然從昨晚開始,許貫洋就對她有些厭惡,可不礙於他給她高的評價。

“可她要不是走得太遠,怎麽會聽不到我們喊她?”

聽著大家的爭論,我朝仇詩人看去,雖然閆斌和我哥班戟都知道了仇詩人的身份,但許貫洋和徐英俊等人並不了解,甚至有可能不知道這世界真有鬼怪,所以仇詩人一直是以普通人的身份跟大家一起。

可我現在心頭不安,結合之前的種種情況,總覺得梅麗可能出事了,我不得不求助仇詩人。

“有梅麗的私人物品嗎?”仇詩人直接對許貫洋道。

“什麽?”許貫洋不解地瞪著仇詩人,閆斌立馬明白仇詩人的意思,拍了下許貫洋的腦袋,“你就說有沒有吧,仇詩人堪稱神犬你不知道嗎?”

我不客氣地一腳踹向閆斌:“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許貫洋還是找出了梅麗的一條絲巾給仇詩人,仇詩人將絲巾拿在手中,狀似檢查什麽,實則,絲巾被他折疊成條狀,平放在手中,只有我看到,絲巾往外的一端,像蛇頭一樣微微翹起,指著某個方向。

仇詩人當先朝那個方向走去,大家不明所以地跟在後頭,然後竟然回到了瀑布邊,最後,仇詩人朝“嘩嘩”直下的大瀑布看去。

其他人不解,問道:“梅麗不會是躲進瀑布後面的洞了吧?”

殷湦道:“這我不清楚,我在那洞裏等了十分鐘就出來找你們了,之後梅麗是不是趁著我離開,再跑回那裏躲著,我就不知道了。”

“瀑布聲那麽大,她要是在裏面聽不到我們喊她,也是有可能的吧?”

“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就在大家動身,想從瀑布邊緣爬上裏頭的洞時,一直盯著瀑布看的張穎發出驚恐地尖叫:“啊——”

徐英俊馬上抱住自己的老婆,緊張地問:“怎麽了怎麽了?”

張穎縮在老公懷裏,一邊顫抖地伸出手指著瀑布,大家下意識地也盯著瀑布看,漸漸地發現,直沖而下的像一卷白布的水中,隱約好像有個人,藏在了水中。

因為瀑布很厚,大家起先都沒能發現,可也因為水足夠清澈,認真盯著看幾分鐘,還是能看到那仿佛是倒映上去的人影,很模糊,無法確定那是真的有個人,還是那地方的瀑布裏頭有類似人形的怪石。

殷湦當機立斷地道:“那地方是在裏頭的洞邊,我們趕緊上去看看。”

大家二話不說地跟上,不說其他,閆斌和徐英俊可是警察,連張穎都被徐英俊帶著往瀑布邊爬上去。

剛鉆進瀑布,站在簾洞外頭,就看到簾洞另一邊的還流著水流的壁上,掛著一個人。

我們帶著震驚的神情緩緩走近,待看清楚後,張穎再一次無法控制地發出尖叫,我都忍不住捂著嘴巴。

梅麗,就在那塊石壁上,身上的衣服被換掉了,是一套公主蓬蓬裙,意外的眼熟,好半天我才想起,就是昨晚在許貫洋和她的房間裏看到的那個洋娃娃身上穿的一模一樣,差別在於大小。

可此時的梅麗,兩只手平舉地被釘在石壁上,兩只腳微微張開地也釘在石壁上,她睜著一雙眼睛,灰白色的頭發綁成一條辮子垂在一邊,石壁著的水流,淌過她的身體,在從她的雙腳流出,帶著紅色血絲和其他水流匯合。

我身子有些發軟,還有更深的自責。

我早發覺梅麗不對勁,早覺得這裏處處透著一絲詭異,為什麽還要同意玩什麽躲貓貓,如果不玩,如果大家始終聚在一起,是不是梅麗就不會以這麽殘酷的方式,被掛在這石壁上?

仇詩人將手搭在我肩上,為我傳遞著熱度:“這跟你沒關系,我都沒提早發現,就在我眼皮子底下發生這種事,我更失職。”

我握住仇詩人的手,與他對視,他嘆息地撓撓我手心,然後掙開我的手,跟閆斌徐英俊當先上前,檢查屍體。

檢查之前,徐英俊先拍下現場照片,閆斌更是拿出隨身攜帶的一次性手套分給兩人。

他先碰觸梅麗脖頸上的脈搏,還有她的氣息,都確定梅麗已經死亡……然後,他跟徐英俊試圖把釘在手腕上的鐵釘扒下來,想讓梅麗先能平躺下來,在搬動的過程中發現,梅麗的身體,已經完全僵硬了。

正常情況下,人死後1至3個小時內出現,從局部開始,要4至6個小時,屍僵才會擴延到全身,等到完全僵硬至少得9到12個小時,梅麗身上除了四肢被鐵釘釘過的地方,沒有其他傷口,很大的可能,是死於失血過多,從開始玩躲貓貓算起,到現在姑且算三個小時,完全夠不上僵硬到這種程度,哪怕浸泡在水中會改動時間,也不可能。

初步檢查後,閆斌把我們召集在簾洞裏詢問各自的時間線。

這件事,要麽鬼怪作祟,要麽兇手就在我們當中,除非另有人也跑到這裏來,還一直躲在暗中沒被我們發現,可不管怎麽說,我們幾個人的嫌疑是最大的。

許貫洋第一個說道:“我第一個被殷湦找到的,他找到我後,我回之前藏梅麗的地方,沒有找到她,就往瀑布這邊走,路上遇到被也被找到的英俊跟張穎,之後我們三都是一直在一起的。”

他說著,神情有些不對,微微垂著頭,人還恍惚著,想來梅麗突然的死對他打擊很大,再怎麽說,她也是他的女人,他看著再冷靜,並且講訴著時間線,精神面貌看著卻不太好。

“他說的沒錯,”徐英俊接著道,“我和我老婆兩人的目標比較大,沒有藏好被殷湦找到,想在瀑布這邊等大家,就碰到了貫洋,不管是躲藏的十分鐘,還是各自差不多十來分鐘就被找到來看,我們都沒有時間作案。”

班戟拍拍他的肩算是安撫,緊跟著開口:“我是第四個,既然他們被找到後都在瀑布這邊,那我在他們之後被找到的,更不可能作案。”

否則,他如何離開瀑布再弄別的地方過來?除非這簾洞裏還有其他出口。

班戟之後就是閆斌,然後就是我和仇詩人並莫名跑去找我的班芷,如果簾洞沒有其他出口,那我們之後被找到的,確實是兇手的可能性不大。

殷湦最後一個說:“我就在這簾洞裏等十分鐘,十分鐘後我就出去找你們了,在這十分鐘裏,梅麗有一大部分的時間是跟貫洋在一起的,而後我又最快地找到貫洋,所以我也沒有時間能夠殺死梅麗,還把她釘在墻上,這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能夠完成。之後我更是在找尋你們的路上,瀑布這邊,貫洋和英俊兩口子一直在,可以證明我期間沒有回去過。”

所以他同樣沒太大的嫌疑。

現在,無法確定梅麗的死亡時間,甚至連她具體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她又是什麽時候進來簾洞裏的?

“我在想,”徐英俊思索著道,“有沒有可能,除我們之外,真有其他人藏在我們周圍?”

張穎縮在徐英俊身邊,狐疑地看著身後:“你這麽一說,我就老覺得有什麽人在偷偷盯著我們。”

徐英俊趕緊抱住老婆:“別怕,你別離開我左右,嗯?”

殷湦點頭讚同:“我也覺得很有可能,我們幾個人,除了貫洋,在此之前我們都不認識她,為什麽要殺她?貫洋也不可能,又不是傻子,這時候殺人,豈不是嫌疑最大?我還是覺得,我們,或者梅麗自己,被什麽人盯上了,跟到了這裏。”

他說著,拿了塊石頭在地上畫著:“很有可能,在我等了十分鐘後出去找你們,梅麗就在這個時候,潛回了簾洞裏,兇手就跟在她後頭進的簾洞,然後將她殺死,之後貫洋他們都等在外頭,他沒辦法出去,可我們發現還有梅麗沒找到,都一起出去尋找梅麗時,正好是兇手離開的時候。”

一直沈默不語凝神思考的閆斌都下意識地點頭:“有這種可能。”

然後他擡頭,朝仇詩人看去:“你有別的發現嗎?”

他跟仇詩人合作過幾次,知道哪怕不是鬼怪,仇詩人細致的觀察力,在破懸案上也很有幫助。

仇詩人卻淡淡地道:“我倒覺得,我們應該先回別墅,想辦法報警,然後……”他環顧大家一圈,“趕緊離開這裏。”

閆斌一秉,隨即意識到什麽站了起來:“是,你說的沒錯。”

他轉頭對徐英俊說:“我們合力先把梅麗的屍體帶回別墅,盡快報警,最好有警員能趕緊上來,要不能,我們最好也能趕緊離開。”

“好。”徐英俊自然沒意見,可他還是有疑問:“怎麽了嗎?”

閆斌一邊和他走向梅麗,邊道:“這件事很不對勁,如果真有人對梅麗下手,難保……他不會對我們下手,更重要的是,我們的行蹤顯然是暴露了,躲在暗處的是否是一個人,都說不準,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地方不安全。還有,發現有不明死者,報警本來就是正常程序,而且要有警力上來保護我們,我們說不定還能安全點。”

閆斌和徐英俊負責擡梅麗,其他人都互相靠攏在一起,從瀑布裏出來,才發現天已經徹底黑下來了,要不是仇詩人提醒,我們再在裏頭待晚一點,搞不好連野獸都要出來了。

“死人。”我緊挨著仇詩人跟著大家,小聲地跟他講話,“我沒看到梅麗的靈魂,死後沒有魂魄的,一般情況下都可能是被鬼怪害死,靈魂被吞噬掉,要兇手是人,梅麗的魂應該在才對。”

釘著梅麗的釘子也不是屍魂釘,說明梅麗的魂也不在自己身體裏。

仇詩人趁機攬住我瑟縮著的肩膀,聲音沈沈:“梅麗的屍體不對。”

“嗯?”我擡頭看他,“哪不對?是她屍僵得太快?”

“不止是這個,人死後,在很長一段時間裏,身體裏都蘊含有一定的生命氣息,哪怕是完全僵硬之後,可我在梅麗的身體,一點都感覺不對,就好像……”

“什麽?”

仇詩人眼神犯冷:“那是一具假的屍體。”

“可是……”閆斌他們檢查屍體時,我也站在一旁,那實在不像是假的身體。

“我知道,”仇詩人看出我的想法,“我只是說出我的感覺,沒說那一定就是假的。”

我幹脆往他身上靠去,讓他帶著我走:“死人,我心裏有點不安,我第一次這麽……毫無頭緒。”

“那是因為你之前過分依賴自己的能量,你能看到黑氣,能清楚地看到鬼魂,你總能看到這些找到蛛絲馬跡,可現在,周圍沒有邪祟鬼怪,除了你無法看到黑氣的殷湦和你姐班芷,其他人身上的黑氣又很正常,你自然就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我若有所思地點頭:“那我,怎麽辦?”

“很簡單,把自己當平常人,就像,你第一次遇到管川那樣。”

……

回到別墅,知道我們當中的梅麗竟然死了,善管家和小秋小冬都很驚愕和慌張,據說,這地方開辦到現在,還從未出現過這種事情,這個時候,善管家才承認說,為了保證客人的安全,在危險區域的範圍,是設有電網的,讓那些猛獸不會出沒在提供客人玩耍的地方。

而且這地方很隱蔽,客人來玩一次要提供非常昂費的費用,所以他們根本不需要多麽多的客人,每次只知道一批客人,且客人都是類似殷湦這等身份的,同時,招待期間,底下通往這邊的通道都會攔截,不會讓其他人進出,以保證混進不利份子傷害到貴客。

所謂的野營體驗生活,說到底,就是在安全的環境下,假模假樣的讓這些貴公子貴小姐們樂呵一下罷了。

然而,做了那麽多的保護措施,結果還是有人死了,還是以那樣的方式死去。

聽到閆斌讓他趕緊報警,他們的手機訊號全無,無法讓他們把電話打出去,從見到善管家時,他都表現得很從容,這次都難免露出慌亂,應了兩聲,才擡起腳跑向電話機。

我想到一件事,挑起眉說道:“一般的偵探小說裏,這種時候,電話是打不出去的,不是訊號被屏蔽,就是電話線被切了。”

我話剛落,善管家臉色微慌地跑回來:“電話打不出去,我懷疑可能電話線被切了。”

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我。

“……”我惱怒道,“看我做什麽,這不明擺著嘛,可不是我烏鴉嘴啊。”

殷湦嘆氣:“不是你烏鴉嘴,而是,如果有人不想我們跟外界聯系的話,那麽我們現在,很可能也無法下山去了。”

善管家臉色一變,立馬對小秋小冬說:“快去崖邊看看……”

“我們也去吧。”閆斌沈著臉,搶先一步往外走,其他人也都趕緊跟上,包括小秋小冬他們。

然後,站在崖邊的我們,果然看到那唯一可以進出臨尋山的木橋,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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