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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定親(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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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月美請求討債的再給她一次機會,然後她再次給男人打去電話,讓對方一定要救他,起先語氣還不好,見男人一句話都不肯說就要掛電話,她才喊出只要他為她還債,她就嫁給他。

“嫁給我?你怎麽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配嗎?可能我之前給了你這種錯覺,我很抱歉,我早就有了心愛的女人,並且就要結婚了,以後別再聯系了。”

之後,仇月美再也打不通他的電話了,她完全不敢相信,有一天,她會被自己看不起的凡人男子給耍了?

她轉而向其他仇家小輩求助,但如今這些仇家子弟各個落魄不堪,誰還有功夫搭理她,就連在一家酒店廚房洗碗的仇子安,只聽她說了個開口也把電話掛了。

從那天後,仇月美就消失了,只聽說某個會館裏出了個玩得開的jn。

仇子安起先看似老師地在酒店廚房幫傭,慢慢地發現,他竟然借著這重身份做著du品交易,之後被查出來時跑路,但他背後的人,為了自保將他出賣,他過著逃亡,三餐不濟的生活。

後來有一次無意間碰見他時,大冬天的,他穿著一身臟兮兮的皮襖,兩手縮在袖口裏,臉上胡子拉渣,一臉油膩,頭發一坨坨地很久沒洗的樣子,神情猥瑣地東看西看,哪還有當年生日晚宴上的意氣風發。

倒是那些曾經需要在仇子安等“嫡系”子弟下,斂著鼻息過活的小輩,要麽因為自己的親人沒有參與逃過一劫,要麽是肯踏實下來,老老實實找份工作,安安穩穩地生活,雖說比不上曾經仇家的富裕,到底還是比較不錯的。

所以說到底,仇詩人嘴裏說著不需要仇家再有什麽後代,還是給了相對無辜的幾個小輩和旁系,一個機會。

至於老怪物,他被關押在一個特殊的地方,逃不出來,恢覆不了傷勢,也,死不了。

這些都是後來發現的事,處理完仇家,我們回到魔都,看望過仍未清醒的小葵,和好了大半,但想留在陰陽醫院陪著小葵的夏右夏左,再去胡子賓館,逮住胡子就一陣打。

雖說有了準備,也暗中派人守著小寶,但讓小寶被抓走這點,仇詩人定然要和他好好討教討教,按他的話說,隨隨便便什麽人都能從他手中搶到人,定然是實力不濟,就得好好再培訓培訓。

胡子頂著一張漂亮的臉蛋咒罵著,一邊喊著:“來啊,老子還怕你不成!”

看著兩個大男人“活蹦亂跳”的,我坐在翹著腳丫喝茶的張曉芳身邊,小寶則跑去找他的夥伴黑蛋了,從在一起後,他們還是第一次分開這麽久的,彼此想念得不要不要的,演了一出許仙和白娘子斷橋重逢的場面,黑蛋還用爪子抹了把臉上虛假的淚水。

“你怎麽樣,好點沒有?”我任由兒子和黑蛋胡鬧,問著身旁的張曉芳。

“好得很,我就是那打不死的小強。”她拿著一竄葡萄,是那種不用去皮的提子,撚一顆下來往嘴裏丟,跟丟花生米似得,哪怕戴著墨鏡,準頭還是不錯的。

我剛這麽想,就見第三顆葡萄被她扔到眼睛上去了……

我輕輕一嘆,隨即忍不住笑出聲,雖然戴著墨鏡的她總會弄出一堆糗事吧,可我還是喜歡這樣的她。

張曉芳和我笑鬧間,曲幽捧著兩杯幾杯果汁給我們送過來,她還對小寶招手,讓他過來喝,看動作姿勢,又自然許多。

這些都能通過訓練獲得,可僵屍內部的生理機能是壞的,像聲帶這樣的,很難修覆,她可能到最後都無法再開口說話。

以前,我對無曲村的僵屍就很有好感,特別是曲幽還曾替兒子擋過災,要不是曲幽自己想在胡子賓館裏養活自己,我和仇詩人是打算收留她在我們家的。

而今,知道她其實應該是仇寒塵當年躲避在無曲村那些部下的後代,心裏感嘆的同時,還有點酸澀。

捧起果子,我喝了一口,小寶能夠感知到食物的味道,曲幽明顯是不能的,她精心調制的果汁,味道偏酸,還有一點點苦澀,她擡頭對她笑道:“很好喝。”

然後一口接一口,很快就喝完了。

張曉芳看了我一眼,沒說什麽,也捧著她自己的那杯果汁慢慢喝,曲幽很高興的樣子,雖然面部僵硬沒有笑,眼睛卻好似多了點神采。

從胡子賓館回家後,痛痛快快洗了個熱水澡,我拿著毛巾擦著頭發,邊進小寶房間,發現他趴在床上,一只手還打在黑蛋身上,呼呼地睡著。

我走進去坐在床邊,輕輕撫摸他細軟的頭發,小聲地說著:“感謝瀾一,將你送到我身邊,你是我最珍貴的寶貝。”

將他翻過來身在床上躺好,天氣開始熱了,開著空調,我給他蓋上小被子,小寶哼哼兩聲,我輕輕拍了拍他的小身子,他重新睡過去,如此模樣,哪點像僵屍了。

而在我翻動小寶時,黑蛋就睜開眼睛了,見是我,張開大嘴打個打哈欠,鉆進小寶的小被子裏,睡得呼嚕呼嚕的。

我笑了笑,俯下身,在小寶的額頭上落下珍視的一吻。

“這回,我一定能看著你長大的。”

走回房間,看到沖洗好的仇詩人,只穿著一條睡褲,光著膀子坐在沙發上,手裏端著杯酒杯,一邊望著我,一邊往嘴裏灌了一口。

那模樣,實在太誘人了。

我情不自禁地往他走去,走到他面前,按住他的手,帶動著舉高,在他喝過的杯口也喝了一口,然後劈叉著坐在他腿上,大膽地說道:“小妖精,你故意勾引我嗎?”

他眉一揚,一口氣將杯中的酒喝光,往旁邊的矮桌上一放,攬住我的腰壓向他,充滿著危險的氣息:“你說什麽?敢在說一遍?”

“我說,”我湊近他的耳朵,“你是……大妖精!”然後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

我的作死行為,成功地讓我的睡衣睡褲報銷了,仇詩人兇殘得不打算讓我再穿一次,直接將它們撕了。

“你這敗家爺們,衣服不要錢啊?”

“我錢都給你,建議你可以多買幾件。”仇詩人流氓地說著,將我捧起,再按下去,“現在,你還是先好好想想,一會該怎麽向我求饒吧!”

在一陣顛簸中,我已經說不出完整的話了。

然後,就是我在那張沙發上,如何向仇詩人求饒的事,直到第二天醒來時,我恨不得把房間的家具換一下,太丟鬼臉了。

……

仇詩人帶著小寶和黑蛋去鍛煉了,大熱天的,太陽對我傷害實在太大,小寶隨著升級,對太陽倒有了些抵禦,仇詩人為了讓他能盡早適應陽光,才特意大白天帶他出門,我便留在家裏,給他們準備晚飯的食材,整理家務,收拾他們換下來的臟衣服準備洗。

聽著洗衣機運行的聲響,我坐在沙發上偷會閑,下載本小說看看,沒看幾章,衣服都還沒洗好呢,手機就響了,一看,竟然是媽媽的。

“餵,媽?”昨晚才打過電話,而且說好大概後天,會回家看看,怎麽那麽勤快的今天又給我來電話了?

媽媽語氣裏透著歡喜:“班瀾啊,你姐姐回來了!”

手機直接從我手裏脫落,正好落在沙發上,我反應過來時,手機還正在通話中,我慌忙將手機撿起來。

“班瀾?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啊?有,有在聽。”

“你之前不也是一直在問有沒有你姐的消息嗎,現在知道她回來了,高興傻了?”

我無聲地吸一口氣,再吐出來:“是、是啊,姐姐她、什麽時候回來的?”

“就在剛剛,你爸你哥都回來了,你找個時間也趕緊回來。”

我呆滯地本能地回應著:“好,我知道了。”

最終怎麽掛的電話,我都不記得,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

從新青城回來,我和仇詩人小寶過了幾天清靜的日子,本以為某些事是不是算結束了,乍一聽到姐姐的消息,我發現我好像忽略了很多事。

本以為我的死,是不是老怪物做的,可就算是老怪物,我的死亡現場,為什麽我姐會在?她跟仇家,是什麽關系?

然後我不得不想另一個問題,到底是不是仇家害死我的?

可惜對於這點,仇家老怪物和仇家主,能夠接觸仇家核心的子弟,知道的都回答得模棱兩可,好像是他們幹的,仔細一深究又好像不是,至於仇子安他們,更表現得對此時毫不知情。

還有,在魂壺裏,我見到的是我姐的靈魂,當時魂壺的影響,我無法分辨她是生魂死魂,那她現在回來,是活著的,還是像我一樣靈魂化成的實體?

聽到“哢”的一聲,才發現洗衣機已經停了,我站起來想進衛生間,起得太急撞在了桌腳上,還有我是魂,不至於被磕傷,可我一走出來,又被什麽東西給絆了一腳,好不容易進浴室打開洗衣機,我發現我拿衣服的手都在抖。

最後實在受不了自己,將衣服扔回洗衣機裏,我扒著頭發蹲下身。

關於班芷的事一直深藏在心裏,只是平日裏有意去遺忘罷了。

她想殺我,她跟我其實是同父同母的姐妹,她說她預言到的東西,想到陳瀾一預言的都成了真,我心不得不跟著亂了。

我該怎麽面對她,揭穿她?要爸媽還有哥哥怎麽辦?

她做了這一切後,又為什麽要回來,她想做什麽?還想殺我,還是……想對爸媽不利?

屍骨山那裏,我哥差點喪命,是她一通電話把我叫過去的,以前以為她是擔心哥哥實在沒辦法了才找我的,可當時,她除了聽到屍骨山上有塊墓碑寫有我的名字這個理由,她要真的擔心哥哥擔心得要命,她該找的是爸媽才對啊,他們不管是經驗還是人脈,哪是我能比的。

而且現在我知道了她的身份,身為修士,她自己也找了不少有能力的人一起參加營救,還非得通知我?

所以,那時候她就在算計著要讓我在屍骨山沒命嗎,還用我哥的性命來做誘餌?萬一當時仇詩人沒有趕到,我哥可就沒命了啊,是不是說,她也想害死我哥?

很多事不能想,一旦開始深思,就處處是陷阱,讓人心裏頭發寒。

等仇詩人帶著小寶黑蛋回家,我還蹲在浴室裏,仇詩人探頭進來一瞧,揶揄我:“你打算在那地方蹲出坑來?”

我朝他擡起頭,給他一個可憐巴巴的眼神。

他插著兜走進來:“怎麽了?”

“我們可能得,回我家一趟。”

“知道,不是說了後天嗎?”

“不,我們晚上或者明天一早就得去。”

“怎麽?”

我嘴角抖了抖:“我、我姐她,回來了!”

浴室裏靜了幾秒,以為仇詩人會發飆或怎麽樣,可他只沈默一會,便很平靜地將我從地面上揪起來,帶我走出浴室,牽著我在沙發上坐下,在我手裏塞了個裝了神秘水的玉瓶:“先喝著,休息休息。”

然後他自己重新回了浴室,將洗衣機裏的衣服撞進幹凈的桶裏,拿去曬了,順便驅趕繞著我嘰嘰喳喳說著什麽的小寶,去練功房鞏固今天學的,連黑蛋都被他揪著一起走了。

待仇詩人做完剩下的家事,回到我身邊時,我也因為喝了神秘水,加上坐著靠在沙發上比逼仄的浴室裏蹲著要舒服得多,心情比剛才一個人胡思亂想要平覆許多。

然後仇詩人才問我:“好點了?冷靜了的話,我們再好好說。”

我稍稍坐直一點:“好了,我沒事了。”

他點頭,然後便告訴我他的安排:“今晚先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們再過去,已經確定她沒事了,只是她自己失蹤好幾個月而已,現在也不是躺著回來的,沒必要上趕著現在就去看她,明天一早再去你爸媽也不會說什麽。另外,也沒必要怕她,現在該怕的人是她,估計她也正忐忑著見到你要怎麽做。”

我覺得在理,認真“嗯”著。

仇詩人繼續分析:“至於她突然回來想做什麽,明天見了自然能知道,你穿越都玩過了,還怕她其他把戲嗎。”

我笑了出來:“好像是。”

“還有其他事嗎?”他擺出他的架勢。

“沒有了長官。”

“那還不快去煮飯,餓死了明天誰陪你回娘家。”

我朝他扮了個鬼臉:“你算什麽呀,沒有你,小寶會陪我的,哼。”

然後,我還是進了廚房,給他們準備了美味的晚餐。

要是日子能一直這麽平平靜靜地下去,一家三口外加一只寵物,和和美美的過日子,還有比這更美好的事嗎?

我聞著湯鍋你散發出來的香氣,禁不住嘆了口氣。

……

由於小寶要上課,所以陪我回娘家的,還是仇詩人無疑。

我們起了個大早,因為夏季天亮得早,很快就會出太陽,避免曬到,我們選擇早一點出門,真不是為了班芷才來這麽早的。

所以七點多的時候,我們已經到我家門口了。

剛要下車,媽媽來電話了,我邊接邊打開車門,還以為她向往常那樣催我回家呢,所以一接起來我便道:“餵,媽,我到家門口了。”

“啊?你、你已經到了?”

我:“……”我媽這話聽起來,怎麽很心虛的樣子,像是不願意我回來一樣,明明昨天給我來電話時,還緊要地叮囑我趕緊回來的。

仇詩人從後車廂裏拿了禮品走過來,示意我怎麽不往裏走,我忙對我媽道:“是啊,到了,這就進去了。”

然後我幹脆把電話掛了,並且加快了腳步,直覺告訴我,家裏可能有事。

等我們走到大門時,大門先我一步開了,是匆匆趕來的媽媽,她一見我,神色緊張,笑容明顯不自然:“回、回來了?”

她就杵在門口,不太願意讓我進去,又不好開口讓我走的樣子,我狐疑地瞇起眼睛,隨即笑著撲向她,將她抱住:“是啊,感覺好久沒見到老媽你了,好想你啊。”

邊說邊推著她往裏走,剛到客廳,我卻自己停了下來。

偌大的客廳裏,坐了四個人,我爸和我哥自然不用說,都還沒去上班,有可能今天也不會出門,我姐也在,她微微低著頭,在聽到我聲音後也沒有要擡頭看一看的意思,好像並不知道我來了一樣,沒什麽動靜,乍看那側臉,平靜得不像她消失了那麽久,和她曾經要殺死我。

但我做好了見到她的心理準備,所以讓我停下腳步,心頭微亂的不是她,而是第四個人,許久沒有見到的殷湦!

最後一次見到他,是在我小窩的小區門口,他說他聽到關於我的不好的消息,實在不放心不由自主地就來了,想看看我,看到我沒事就行。

當時我無聲地表達了不願見到他的意思,他失望地離開,再那之後,他幾次暗中幫助我,直到我做了仇詩人的助理後,我幾乎再沒有他的消息了。

如今突然見到,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我竟有點,不知如何是好了。

而他,沒有什麽變化,得體合身的高級定制西服,姣好的面容,神情溫和中帶著淩厲之氣,一看就知道他身價不凡,看著我的目光,也一如當年的溫柔,如今,也只多了一絲覆雜和,難言的情緒,好像發生這麽多事後,他依然對我……

從和他鬧開後,我對他包括我姐,就一直有莫名的懼意,那種恐懼不知為何而來,就是無法再和他們親近,我之前就覺得奇怪,今天更是發現了一件事。

我有個外掛,我能看到人體外包裹的黑氣,由黑氣來判斷這人品性和情緒,可至今為止,我有三個人的黑氣無法看分明。

第一個就是我姐,否則我也不會直到她要殺我了,才知道她竟然一直那麽地恨我。

第二個自然是陰陽醫院的單主任,當時是通過種種跡象才能推理出他是兇手的。

第三個,就是此時出現在我面前的殷湦!

我以為我定在原地很久了,其實只不過短短數秒,走在我後頭的仇詩人就來到了我身邊,很自然地將手搭在我肩上,態度平和地跟我爸問好,跟我哥打招呼,將禮品袋子交給我媽,當他的目光移向殷湦時,對他極熟悉的我發現,他瞳孔微微瑟縮了下,同時殷湦也將目光從我這移到了仇詩人那,兩人彼此對視兩秒後,又很平靜地分開,和每一個陌生人的反應沒太大的不同。

“你好,我姓殷,殷湦。”殷湦主動站了起來,朝仇詩人伸出手,仇詩人沒有拒絕,一個袖子卷著,一副幹勁模樣的手臂,和另一個袖口熨得沒有一絲折痕的手臂,在同一個框架裏,同樣各有千秋,讓人喜歡的兩只手交握在一起。

“仇詩人。”

介紹了名字後,握著的手便分開了。

我不知為何,在他們握手時會覺得很緊張,這會他們分開了,我小松了口氣。

仇詩人再轉向班芷,他臉部輪廓微微動了一下,可他還顧忌著這裏是班家,我爸媽哥哥都在,他沒有表現出什麽,淡淡地問:“這位就是班瀾的姐姐吧,以後要有什麽事,歡迎你來找我,大家可都很擔心你。”

“是啊,”我爸竟然順著仇詩人的話說,“以後再這樣無聲無息地消失幾個月,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班芷是昨天回來的,看樣子,哪怕經過了一晚上,我爸的氣還沒消,想想也是,這幾個月,他和我哥花費了不知道多少人力物力,只為了把她找回來,這些還只是身外之物,重要的是他們為她擔心了那麽久,我爸還一度因為沒有她的消息,擔心得病了。

要換做我,小寶給我來這麽一遭,我估計也會罵出“再亂跑就打斷你腿”這樣的話來,我爸也是擔心壞了,連他還沒有完全接受仇詩人,每次都要小小地跟仇詩人唱個反對調都忘了。

一直低著頭的班芷這才擡起頭來,應了聲“我知道了”,目光從我身上掃過,又淡淡地収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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