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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陰陽大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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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雅惠身旁還站了個男的,模樣看著還挺年輕,本來在和江雅惠說著什麽,見江雅惠看過來,他也跟著看過來,然後跟江雅惠詢問著什麽。

他穿著件青衫,這裏奇裝異服的不少,可他穿這類衣服,總給我屌絲在裝逼的既視感,咳咳。

“那男的叫苗半仙,是江雅惠的師弟。”張曉芳順勢幫我介紹了下。

聽到這名字,我有點囧:“他也是來參加比賽的嗎?”

“是啊,江雅惠讓我告訴你,遇到他時不用客氣,該揍就揍。”

我汗,不過能夠這麽說,反倒證明了師姐弟的感情應該不錯。

“對了,”我想到男鬼跑掉時說的話,“剛有只鬼對說買我勝,是什麽意思?這裏還開莊不成?”

“你不知道?”見我好像真不知道,張曉芳拿出手機打開一個網站,“這是陰陽協會的論壇,普通人是打不開的,這裏頭有人開莊,每次大會都有的,小賭怡情嘛。”

我看到上頭顯示,有人壓了幾十萬,還有人壓了幾百萬,這特碼叫小賭怡情?

我順手刷了起來,發現我的名字居然排在倒數第三,連一個買我勝的人都沒有:“有沒有搞錯,我這麽不被人看好嗎?”

剛剛那只男鬼不是說要買我勝的嗎,都沒看到他,這根本就是在騙鬼!

巫小葵忍不住笑道:“因為大家都不認識你啊,你淘汰賽也沒參加,誰能知道你的水平呢?”

我磨了磨牙:“那你們呢,不是說相信我嗎,還說我天資聰穎,有得天獨厚的條件嗎?為什麽你們也沒買?”

“我們怎麽會幹賭博這種事呢。”張曉芳一臉正氣。

我總算知道她為什麽要一直戴墨鏡了,為了說謊的時候可以遮羞的,我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我剛是用你的手機看的,不小心看到你的郵件消息,你剛剛壓了二十萬!”

“那肯定是壓你的啊,你之前看的網頁沒刷新。”她偷摸著給我壓了二十萬,再刷新網頁給我看,“你看,你現在有個人買你二十萬了,就是我。”

我:“……你剛說你不賭博。”

“你聽錯了。”

還有比她更不要臉的人嗎?

巫小葵笑得花枝亂顫,小寶聽不太懂,但還是跟著“咯咯”笑著。

我恨恨地掏出手機,給自己也壓上了十萬塊!

對於一個靠自己的,獨立自主的新時代女鬼,十萬塊已經是我現在全部積蓄了。

這時候,主辦方代表的“主持人”終於出場了,他沒說什麽廢話,只詳細地說了兩遍規則。

我聽得一楞一楞的,堂堂陰陽協會的大賽,初賽竟然是比——賽跑?

規則很簡單,一會大鐵門門口就算是起點,往裏頭跑,終點就是一條橫著的紅線,越過它就行,前二十名者可以進入半決賽,簡直和中學生賽跑一樣。

但仔細琢磨這簡單的幾句話,就會發現裏頭學問大得很。

首先,沒有說究竟要跑多少米,其次,直說往裏跑,但沒有說方向,這裏是公園,裏頭是等待修繕的,從大鐵門外看進去,就能看到好幾條小路,是跑哪一條也沒說,讓我們自行選擇,也就是說,很有可能,只有一條小路是正確的,甚至,裏頭還覆蓋了林被,指不定這些路並不是直達的,跑著跑著有分出很多條岔道,那又該怎麽辦?

而且,我覺得可能不止以上這些,好幾百人淘汰出來的五十人,要拼盡決賽,不可能這麽簡單,雖然這對我來說已經很難了。

看著身旁躍躍欲試的人啊鬼啊妖啊的,我是真的有點怯,但這個比賽我不能不參加,除非我不想找到我姐。

但不說自己,哪怕是為了爸媽,我也必須找到她。

“沒事的啊。”張曉芳站我身後幫我揉捏肩膀,“這只是初賽,而且主辦方會保證每個參賽者的安全,如果實在遇到不能解決的問題,就放信號,主辦方人員就會把你帶回來。”

她所說的信號,是剛剛主持人說規則時,主辦方的協助人員給每個選手發配的,遇到危險時,拿出來會升起防護罩,時間不長,但足以支撐到協助人員到達,但同時也表示自己放棄了比賽。

“輸了就輸了,我們總能想到其他辦法找到你姐的。”

我故作輕松地反擊她:“你就是想掩蓋你買了其他人勝利的事!”

“哎呀,看破不說破嘛。”

大家哈哈大笑。

在張曉芳的打岔下,我表面上接受了她變相的安慰,但我很清楚我姐的本事,她要沒把握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找我姐的可不止是我哥我姐,仇詩人張曉芳這些人,找了這麽些日子,不也沒有消息嗎。

接受了巫小葵的“祝福”,我和其他四十九位參賽者站在大鐵門前,看著大鐵門被緩緩打開,我朝左右站著圍觀的人看去,但都沒有看到仇詩人。

有點失落。

大鐵門徹底打開,我們魚貫而入,身後小寶大聲喊著“媽媽加油”,等我一進去,大鐵門就在我們身後關上,我回頭,已經看不到小寶了,也聽不到外頭那些人魔鬼怪的聲音了,甚至無法看到他們,鐵門好像將我們這些參賽者,跟外頭的“親屬”,完全隔離開了,同時,手機信號也沒有了,避免了我們向外頭求助,或者作弊。

在我們眼前,有四條小路,兩條是在林中,兩條是草叢間,通往林中的,裏頭深幽看不到太遠的地方,草叢間的也沒好到哪去,如一條長蛇盤旋而出,大概在十米左右,就被迷霧籠罩,逐漸地也看不清楚。

五十個人都沒有馬上就往前跑,都在想著要走哪條路。

各種風水學,八卦學,陣法,妖界裏傳承的天賦技能,還有我們鬼自身帶的技能,總之所有“人”各憑本事。

有人先動了,慢慢地,四條小路都有人選擇,我還在觀望。

雖然仇詩人這段時間教了我一些陰陽界的知識,但我就像剛上小學一年級的,現在卻要跟大學生比賽,完全沒有頭緒好嗎。

“你想好選擇哪條了嗎?”

身旁有聲音響起,我兩秒後才反應過來是在跟我說話,轉頭一看,竟然是那個苗半仙:“額,沒呢,你還沒出發啊?”

我不認識這人,只知道他是江雅惠的師弟,沒想到他會過來跟我說話。

“不急,這一場比賽,可不是比誰先出發就能勝利的,你不也沒走呢。”

我尷尬地點點頭:“是啊、是啊。”我不好意思告訴他,我就是個鬼盲,不是不急著出發,是不知道往哪出發。

他卻朝我擠眼一笑,破壞了他剛裝出來的成熟斯文,透出幾縷猥瑣:“我聽我師姐提過你,她讓我多關照關照你,我們一起走吧,反正二十個名呢。”

說得好像二十個名額很多一樣。

“你還沒告訴我,想好走哪條沒有?”

我反問道:“你呢?”

“我跟我朋友說好了走同一條,他們正在演算,估計也差不多了,我就是來問你一聲,要不你跟我們一起?”

我有點心動:“可以嗎?”

畢竟我對這個大賽一知半解,自身的能力也不怎麽會使用,就連實體化都是敵人“贈送”的,要能跟著比較懂的人一起,哪怕只是走一段,讓我熟悉一下也好。

“當然可以,我們少你一個也不少。”

他帶著我走過幾個人,來到三個聚在一起一邊拿著羅盤,一邊蹲在地上“畫畫”的人身邊,加上苗半仙,一共三男一女。

“喲,仙子,哪來的漂亮妹子?”

當中一個男的擡頭看到我了,打趣了下苗半仙,被苗半仙踹了一腳:“再叫我仙子,我讓你嘗嘗什麽叫仙子。”

兩人互損時,其他兩人都站了起來,苗半仙為我們介紹,兩個男的,個頭高一點,理著短寸的叫海含,剛打趣苗半仙的,個子只比我高一點的矮個男叫祁俊,綁著兩條辮子,長得有點可愛,但對我有些戒備的女孩叫田甜。

苗半仙問他們:“怎麽樣,有結果了嗎?”

“結果就是,”祁俊拉長時間來了個懸念,再通知真正的結果,“走哪條都可以。”

海含補充道:“我們算過,很奇特的,這四條路顯示的都是生路,沒什麽不一樣。”

“那就隨便選一條吧,在陰陽界裏,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苗半仙說完,看著我們。

其他三人都沒意見,我更沒意見。

最後一陣商議,選了草叢間的小路,也就是第一條路。

我和田甜在中間,祁俊和海含在前面開路,苗半仙在我們身後,時不時地跟我和田甜聊點什麽,我跟他們實在不熟,臨時加進來的,很多話不好接,最後反倒是聽著他跟田甜聊天。

我們走了一會,一開始還能看到林木,慢慢的四周全是草叢,就像原野一樣一望無盡,而且周身還飄散著迷霧。

“不會是就這麽走吧?前面都看不到什麽,我們會不會一直被困在這?跟鏡像一樣?”打頭的出聲問著大家。

海含一看就是很冷靜的那種人,他一直處於認真觀察四周的狀態:“應該不是,羅盤暫時還算正常,要是鏡像或者鬼打墻的話,現在已經亂了。”

“要不,”田甜提議,“我們跑一段?這條路那麽平,也沒有分岔道,不然這麽慢悠悠的走,得走到什麽時候?”

“說得也是,比賽的名目就是賽跑來著,那我們試著跑跑。”

其他人都應和了,也不用喊開始,我們就跑起來,倒沒有百米沖刺的速度,可我發現大家的速度都不慢,體力都挺好的。

我倒可以跟得上,認真地跟著跑,只是跑了挺長一段時間後,周圍還是沒什麽變化,我明顯感覺他們幾個難掩急躁。

“怎麽跑來跑去都在同一個地方?”

“我們不會真被困在這裏了吧?還是說,我們選擇的這條路,是錯的?”

“……”

他們都在討論著,我張了張口,想告訴他們,我們並不是在同一個地方,我能察覺到周圍不論是迷霧還是草地,都有細微的變化,但真的是很細微,我怕是自己看錯了,最後什麽都沒說。

就在大家爭論想要繼續,還是退回去時,跑在最前頭的祁俊突然慘叫一聲,然後往後倒來,大家下意識地停下,離祁俊最近的海含接住了他,但祁俊並沒有好好地倒給海含,而是退後兩步後就蹦跳起來,我們這才發現他的腳冒火了。

那火還不是普通的火,只靠撲打是滅不了的,大家紛紛祭出法寶,勉強將祁俊快燒到腿上的火給滅了,只有我,傻傻地站在一旁,什麽都不會的樣子。

就連祁俊,看剛那火勢雖然兇猛,但他的腳除了說有點疼外,也沒有燙傷的痕跡,估計腳上穿的鞋也不是普通的鞋。

“這是什麽?”大家都在關心祁俊,我見用不上我,就多觀察觀察四周,特別是前方路上,讓祁俊腳上著火的地方,出現了一條一條的線,這些線很不整齊,有點長,有點短,短的由兩條組成,看著有點像仇詩人之前曾經說過的卦圖?

聽到我的聲音,他們扶著祁俊湊過來,除了苗半仙,海含跟田甜都有意把我排擠開,我從在前頭查看,擠到了他們身後。

這是怎麽了?怎麽好像在生我的氣?我沒做什麽吧?

然後就聽到他們,對著幾乎延生在接下來道路上的卦圖研究著,說什麽乾、兌為金,坤、艮為土,震、巽為木,坎為水,離為火的,我一知半解的,末了,他們說了句這並不難,就重新出發了。

這次,他們跟走雷區一樣,挑選著腳下的落腳點,慢慢地往前走,我在後頭,跟著前一個的腳印,倒也順順利利的。

但比賽方可能出這麽簡單的題嗎?

所以,當大家順利地行走了一段路後,突然就刮起了大風來,大風沒有將迷霧吹散,反而飛沙走石的,更讓人看不清楚方向,我瞇著眼睛等了一會,再睜開時,我跟他們已經拉開了一小段的距離。

這距離或許不長,跑兩步就能跟上,可……可我不知道他們剛剛腳踩的點是哪啊!

“餵,你還不快跟上來。”他們幾個跟著停下,田甜朝我喊著,讓我跟上,海含也說:“這氣象不對,咱不快點的話,腳下這掛好像要變了。”

“是啊,你磨磨唧唧什麽呢,快點。”

我看看地上的卦圖,如果我隨便亂踩的話,會不會給大家帶來什麽麻煩?最早祁俊沒註意,腳可是著火了呀。

所以我決定實話實說:“我、我不會啊。”

“你不會?”連祁俊都嚷起來了,“這是最簡單的,你說你不會?你是怎麽從淘汰賽升上來的啊?”

“說起來,我在淘汰賽上好像沒看見過她?”

“仙子,她到底是誰啊,哪位高人的徒弟啊,從剛剛就表現得跟個傻子似得,這樣的人也來參加陰陽大賽,是來拖我們後腿的嗎?”

他們口中“高人”二字,帶了滿滿的嘲諷。

我不太高興,說起來,我師父算得上是仇詩人了吧,他們是在侮辱我男人呢,但我知道確實是我拖了後腿,確實是我不好,便忍下了他們的言語不遜。

苗半仙有點為難,估計看在江雅惠的面上,還是為我說話:“她可能擅長的不是這方面吧,能進初賽的,肯定有過人之處。”

“算了,仙子你趕緊去帶一下她,再耽擱,說不準就得錯過前二十。”海含擰著眉說。

就在苗半仙準備往回走來帶我時,突然響起了狼嚎。

“嗷嗚——”

“嗷嗚——”

我看到,左邊漸漸圍攏過來好幾頭狼,每一頭都矯健雄壯,毛發烏黑,眼睛發著綠光,兇猛地盯著我們,隨時可能沖齊刷刷地沖上來。

“我們快跑!”

“可是她……”

“我們已經仁至義盡了,快走。”

我非常平靜地看他們在迷霧中漸漸跑遠的背影,微微一嘆。

沒有要怪責他們的意思,本來他們跟我就沒什麽關系,沒有義務一定要帶著什麽都不會的我,只是面對這一群看都不看跑走的那些人,反而一頭頭對我虎視眈眈的狼群,我還是不由得感嘆,難道比賽才剛開始,我就要輸了嗎?

我投下去的十萬塊啊!!

狼群並不急著沖上來,而是慢慢地朝我靠近,像是篤定我跑不掉一樣,我的腳趾在鞋子裏縮著,誰面對這麽幾只猛獸會不害怕的,這些並不是真正的狼,而是由邪祟汙氣等等變化而成的,我要被它們咬到,估計會夠嗆的。

可問題是,我現在不知道前面的路怎麽走,後退的路也給忘了,只能站在原地。

難道就這麽等著被狼吃掉,或者投降被淘汰?

等等,為什麽我們一定要走在這條路上呢,旁邊的草地不能踏入嗎?從一開始,大家都在四條路中做出選擇,可事實上,主持人介紹規則時,並沒有強調,從起點到終點,一定要在這四條路上啊,我們是不是被誤導了什麽?

仇詩人常告訴我,要懂得辨鬼,很多時候,擺在你眼前的或許跟真假無關,它可能僅僅是一樣擺設。

反正我這狀態“死”也死不到哪去,要不試試?

這條路,有一米寬,我站在中間,離右邊的草地不過半米左右,稍微跳一下,就輕松地不碰到其他卦圖,落到了草地上。

我生怕會出現別的情況,舉著兩只手站立幾秒鐘,確定真的沒事後,舒了口氣,再狠狠地踩兩下緩和剛一直站同一個地方的緊繃感。

但沒讓我高興太久,原本只是慢悠悠朝我逼近的狼群,見我離開了道路,突然就發起沖刺,朝我跑了過來,它們的速度可不是開玩笑的!

我趕緊拔腿就跑,這刻,我恨不得變成幽靈體,可以直接用飄的,不知道速度會不會快一點,但目前,我還做不到自由地在實體和幽靈體兩者之間轉換。

第一次唾棄自己兩條短腿,用盡力去去跑,結果連十米都沒跑到,就被狼群追上來,拿出仇詩人給我的小刀,揮向第一只朝我咬來的狼,再躲開旁邊偷襲的,但雙拳難敵四手,我還是被咬到了手,被狼嘴巴一甩,被拖拽到地上。

掙紮著拼命揮動刀子時,一把彎刀突然加入,逼退了緊咬著我不放的兩頭狼,再趁機將我從地上抓了起來。

“苗半仙?你怎麽……”看到這位不說話時很有縹緲氣質,一開口就很有屌絲味的青年,我是真的很意外,他不是跟他的夥伴們跑了嗎?

他揮著彎刀跟我背靠背,一邊對峙著包圍我們的狼群,一邊道:“將女孩子一個人丟下,說出去我還怎麽混啊!我師姐說了,之前去屍骨山的時候,是你和你男朋友救了她一命,救命之恩,我總得幫著還吧?”

“什麽救命之恩,要不是為了我哥,你師姐也不會進屍骨山。”

“話不能這麽說,我師姐會進屍骨山,是為了錢為了利,她的生死她就得自己承擔,可是你和你男朋友救了她,這也是事實。”

我有點臉紅:“哎呀,別老說男朋友男朋友的,多不好意思。”

苗半仙:“……”

“咳,先想辦法解決這些狼吧。”他生硬地扭回了話題。

“嗯,你先撐著點。”

我這話,要是換做田甜等人,又該對我有意見了,但苗半仙只多看了我一眼,就真的當先沖上去,一邊劈砍,還得一邊護我,他身手還不錯,只是這些狼好像有越來越多的趨勢,只怕這樣下去,他也撐不住。

我讓他先撐一會,也不是想完全依靠他出力保命的,我閉上眼睛,再重新睜開,仔細地觀察著這些狼。

之前我說了,它們都是由邪祟汙氣組成,身手都是黑氣組成,當我認真去看時,那黑氣多得跟火焰一樣,這一頭頭狼在我眼中就變了樣子,是一團團移動的黑影。

末了,我指著狼群後頭的一頭狼,看大小和模樣,跟其他狼都沒有任何區別,但我知道,它是這群狼的王:“苗半仙,殺了那頭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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