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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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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以後,我和錆兔之間的相處發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又好像沒有變化。

本就不清晰的距離感,被徹底模糊掉了。

有的時候日課結束後我會去山上或者山下的集市裏找些新鮮食材,在最後的清閑的日子裏多做些好吃的,這種時候來接我的一般是錆兔;有的時候和真菇湊在一起做些小玩意兒,過不了多久身邊就會換人。

我並不排斥這樣,也因此確認我對錆兔是喜歡的。

但是,他還是個孩子啊!為什麽他這麽熟練啊!這幾年也沒見過其他的女孩子啊!

我困惑了沒兩天,隱部隊的成員就送來了我們的隊服,同行的還有以查看尺碼是否合適為理由的名為前田正男的裁縫。

他戴著從西洋傳來的圓框眼鏡,個子不高,沒有什麽表情,看起來倒是有幾分斯文氣。

錆兔和義勇的隊服倒是沒什麽問題,很合身,穿起來十分帥氣。

我十分配合的鼓掌,捧著手上的隊服也準備去房間換,然後就見真菇從房間裏出來把衣服扔到了前田正男的臉上,咬著牙蹦出了幾個音節:“下!流!”

我歪頭看了看真菇,把手上的隊服在身上比了比,由衷的發出一聲感嘆:“哇哦。”

捧讀.jpg

摸了摸缺少扣子的胸口,以及只到大腿根的超短裙,在這個年代真是好大膽的設計哦。

錆兔的表情一下子冷了下去,義勇也由疑惑變為面無表情,鱗瀧師傅捧了杯茶到一邊曬太陽去了,意為錆兔和義勇隨意發揮,他沒有看見。

至於為什麽說在這個年代是個大膽的設計?啊,這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這個裁縫居然敢作為設計師上門,在水之呼吸的‘掌門人’和師兄弟面前給水之呼吸的女弟子送來這樣設計的衣服。

勇氣可嘉。

我憐憫的看了一眼正在笑嘻嘻的高談闊論的裁縫先生。

“這位可愛的小小姐,我的設計是最能體現女性之美的,怎麽能用這樣的詞來形容我的衣服呢?”這位裁縫先生近乎癡迷的撫摸手上的衣服。

然後他又把視線投給我,說:“這位小姐也很可愛啊,不如您來試試我前田正男的傑作如何?”

我眨巴了下眼睛,手上的衣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上了冰,然後碎成冰粉。

我拍了拍手,抖掉剩餘的冰粉,假裝沒有看到一邊的隱驚悚的眼神,語氣無辜:“裁縫先生,你今天拿錯我們姐妹的衣服了對吧?”

我以為他就算是聽不懂我的威脅,最起碼也應該看懂錆兔的表情。(義勇就算了,他一直這幅表情,只有錆兔能辨別出來。)

誰知道他絲毫沒有危機感,只見他一本正經的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甚至開始質問我:“我怎麽可能拿錯衣服呢?而且小姐你怎麽可以毀掉它?這是多麽美妙的設計啊!即使你不喜歡,我可以拿給別的小姐,她們一定會喜歡的!”

錆兔終於忍無可忍,按住了他半邊肩膀,義勇緊隨其後按住了另半邊。

十三歲的錆兔原來已經這麽高了啊,站在這位裁縫先生旁邊居然還要高了半個頭左右。

錆兔壓低了聲音,聽著比平時還要低沈一些,湊在前田正男的腦袋旁邊說道:“來,這位裁縫先生,我們來仔、細、聊、聊、你的設計。”

然後就和義勇一起帶著他去了我們平時訓練的、布滿陷阱的、迷霧重重的樹林裏體會水之呼吸的精髓。

我和真菇一人搬了一個鱗瀧師傅做的小馬紮坐到了門口,手搭在眉毛上望向樹林深處,聽著裏面傳來的慘叫,再次齊齊捧讀:“哇哦。”

一旁的隱先生眼含淚花,瑟瑟發抖的挪動步子,好可怕!水之呼吸一門好可怕啊!QAQ

“誒多…”隱在我們身後顫抖著聲音開口,似乎想湊近又不敢。

“啊,這位隱先生有什麽事情嗎?”真菇對他笑了笑,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好像更害怕了,渾身一顫然後就僵在了那裏。

真菇似乎受到了打擊,裝模作樣地捂著心口後退了一點。

雖然知道她是裝的,我還是朝著那位無辜的隱先生露出了‘和善’的微笑:“啊啦,隱先生現在清醒些了嗎?”

他‘誒’了一聲像是突然想起來要說什麽,站的極其端正,聲音洪亮,語速奇快:“嗨!雪萊小姐,真菇小姐,前田先生不懂事設計了那樣的衣服十分抱歉,請告訴我對衣服的要求,我會好好記錄下來然後監督他完成以最快的速度送過來的!”

可憐的隱先生邊說邊鞠躬,直到說完才松了一口氣。

“啊,這樣啊。”我和真菇表示理解,個人行為不上升到組織嘛,懂。

拿過地上被真菇丟下的無人問津的衣服開始比劃,我告訴他我想要琵琶袖和到腳踝上面幾公分的袴;真菇想要袖口和褲腳收緊一些。

隱認真記下,再三保證會按照要求改衣服並且盡快送來。

然後就收起衣服,拖著被錆兔和義勇帶出來的已經口吐白沫的裁縫先生飛奔而去。

真菇還好心情的沖著他的背影揮手,跟他說再見。

三天後我們就收到了衣服,還有多一套的作為換洗。

我和真菇開始收拾東西,並且做些好吃耐放的餅幹和幹糧。

再過不久,等日輪刀送到,我們就要開始作為獵鬼人的生涯了。

鱗瀧先生也拿出了幾件羽織作為禮物。

也不知道鱗瀧師傅是不是故意的,我和錆兔的羽織簡直一模一樣,都是白色的;細微的差別在於銀色的絲線所繡的暗紋,錆兔是海浪,我的是冰花;不湊近看是絕對看不出來。

真菇的是石榴紅的顏色,上面有湖綠色的小花紋樣;義勇還是絳紅色的,上面也布著菱形的暗紋,據(鱗瀧師傅)說是照著他姐姐留給他的那件做的。

我悄悄給錆兔塞了一包減少了糖分的花生松子糖,這是個偶然的發現。

經常教育義勇要有男人樣,做個男子漢,自己私下裏會囤一些這樣的小糖果。

有點可愛。

後來知道他雖然喜歡卻只會偶爾吃一些,是因為市面上買到的太甜了,才沒有經常吃;我幹脆就隔上一段時間就做上一小包悄悄塞給他,免得有損他男子漢的氣質。

他只有第一次的時候有些詫異,後來都會紅著臉收下。

但是,這次很平靜的收下了,然後還來捏我的臉。

雖然也不痛就是了。

我鼓了鼓臉頰,也湊上去捏臉。

他好脾氣的湊過來給我捏,但是我的力道可能重了那麽億點點,好像都紅了。

然後我就跑了。

錆兔好笑的看著人跑掉,心裏想著,其實真的還是小孩子啊。

平時裏,這人總是把身邊的人當成小孩子照顧,其實她自己才是最小的那個。

是什麽時候開始把她放在心裏的呢?

不記得了。

也許是把她撿上山的那個明亮的黎明,也許是聽到自己的名字第一次從她口中說出來,也許是她坐在廊下時的陽光太過溫柔……

太多了,所以不記得了。

時間過得很快,七天後我們的日輪刀送到了。

這是我們通過試煉後的第十三天。

這天早上,遠遠的就聽到了風中傳來的鈴聲,然後就見帶著面具的鍛刀人由遠及近的過來了。

遠在鬼殺隊總部的主公大人似乎對這次三十人通過選拔、沒有過多的死亡感到高興,特意親自委托了鍛刀村的刀匠先生們鍛造這次的十幾把刀。

為他們鍛刀的鍛刀人都已是高齡,不能長途跋涉,便由面前的鋼鐵冢先生和鐵穴森先生送來刀。

錆兔的刀是原本給鱗瀧師傅鍛刀的鍛刀師鍛的刀,義勇的刀是給上任水柱鍛刀的鍛刀師鍛的刀,真菇的刀是以前給一位女性柱鍛刀的鍛刀師鍛的刀,我的刀據說是鍛刀村的村長鍛的,因為聽說是自創呼吸法。

真是好強大的陣容啊!

我感嘆,真菇和義勇表示讚同。

啊,我說出來了。

鋼鐵冢先生絮絮叨叨的說著日輪刀的鍛造過程,錆兔已經拔出了刀。

刀身漸漸染上像天空一樣的藍色。

“謔哦——”鋼鐵冢先生停下了訴說的欲望,視線停在了錆兔的刀上,似乎是被顏色吸引,發出了感嘆:“是很漂亮的顏色啊!”

他突然轉頭,把視線轉向了我們,語氣興奮:“撒撒,你們也快點看看刀,讓我看看是什麽樣的顏色。”

真菇是剔透的寶石藍,義勇是靜謐的深藍色。

我的是淺藍色,和我的發尾顏色一樣,介於藍色和青色之間。

“哦~都是很漂亮的顏色啊!不愧是水之呼吸。”鋼鐵冢先生滿足的收起刀盒,走到等在一邊的鐵穴森先生身邊。

“吶,鱗瀧,下次你再收弟子,就由我來鍛刀吧!”

鋼鐵冢先生離開狹霧山之前留下了這句話,鱗瀧師傅似乎是答應了。

他們離開沒有多久,我們的鎹鴉就陸陸續續的飛來傳達任務。

第一個是義勇,最後一個是我。

走之前都各自和鱗瀧師傅道了別,然後不約而同的相約新年的時候回來陪師傅過年。

作者有話要說:

1.水之呼吸不止一個培育師,只是鱗瀧師傅做培育師前是水柱;

2.在鱗瀧師傅後擔任水柱的人是鱗瀧師傅的師弟,是戰死;他的鍛刀人給義勇鍛了刀;

3.前任水柱的鍛刀人聽說他戰死本來已經封爐了,聽說了義勇的事情後又給他鍛了刀。

4.以上都是私設。

嗚,袁隆平先生QAQ

他當是國士無雙,一生品著稻香;平生只想禾下乘涼,天下無饑荒。

2022.01.01 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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