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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主公,奶團子黑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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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臨安連日來沒查到蘇酥的消息,眼睫下漸漸滲出青烏,他雙臂撐在桌案上,微微發抖,遒勁的筋脈緩緩從衣袖下的手腕處延伸而出,猙獰、縱橫交錯,如同某種古老的詛咒符文。

飛鸞站在書房外擔憂望著天上的圓月,也不知道今晚主公能不能熬過去……

另外一邊,蘇酥再一次從昏迷中醒來,頭昏腦漲,身體使不上力氣,陳音音這幾日總給她餵奇奇怪怪的藥,導致整個人提不起精神,她聽著馬車晃晃悠悠的聲音,沒瞧見小變態的人影。

估計又是坐在前面趕車了。

“音音……”她捂著腦袋喊了一聲,馬車果然停了下來。

陳音音只從邊角的地方掀開條細縫,朝她遞來一包幹糧跟水囊。

蘇酥艱難地挪到邊上,擡手接過來。

“姐夫,再忍幾天,馬上就到應歌城的地界了。”他沒敢走大道,一直抄近路從小道趕。

他那天本來沒打算帶蘇酥一起走的,可跑到半路又不放心折回去了,澧陽城郊外偶爾會有山匪出沒,萬一有人在衛臨安發現前將蘇酥擄走了,名譽受損,他這輩子都難以安心。

轉頭想到衛臨安那麽在意她,留在身邊或許能在關鍵時刻保命。

蘇酥不知陳音音心底的算盤,她這會兒肌肉酸軟無力,已經自顧不暇,哪還有精力去思考其他事情。

等吃了點食物,胃裏舒服些,她才開始跟陳音音打探消息,可小變態跟她說了幾句就不回答了,她絲毫不懷疑是不是被對方看破了心思。

“姐夫,你別想著跑,我是不可能把你一個人扔在路上的。”帷幔外,陳音音突然來了這麽一句。

蘇酥張了張嘴,還是問了出來,“你拿我的吊墜做什麽?”

“做什麽?難道姐夫不比我清楚嗎?”他駕著馬車繼續朝前走,連日來的趕路讓他精神些微不濟,沒怎麽思考就說了,“我都聽見了,這根本不是什麽吊墜,是兵符,能夠調動秦家軍的兵符。”

再無僥幸,蘇酥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我只要報仇,等我將那些人全都殺了,姐夫要怎樣懲罰我都行。”陳音音咬了口幹巴巴的草餅,他掌心早就被韁繩磨出深可見骨的口子,傷口幹了又裂開,反反覆覆,無休無止,鮮紅的繩子已經被洇染到能擰出血來。

他咬牙拉緊韁繩加快速度朝前趕。

終於在傍晚之前,馬車在一家驛站門口停下。

陳音音伏著蘇酥下馬車。

小變態沒什麽力氣,走個路左搖右晃的,她感覺自己快被晃得吐出來。

好幾日沒生意了,店掌櫃滿面愁容,終於瞧見有人來了,立刻喜滋滋問:“二位貴客住店還是打尖?”

陳音音扔過去一個錢袋子,“住店,順便送點熱水、藥膏跟飯菜上來。”

“兩間店?”

“一間。”

陳音音肯定要把人看在眼皮底下,他慢悠悠扶著蘇酥上樓。

等小二將浴桶裏的水滿上時,他瞥了眼躺在床上的人,遲疑片刻,蘇酥都以為他會再開一間房用來洗澡時,就見小變態直接脫下來外衫。

“姐夫,一會兒委屈你了。”他說著找來布條將她眼睛蒙住。

蘇酥磨了磨後槽牙,心想千萬別讓她獲得自由,否則,肯定要把陳音音關起來好好教訓一頓,還是陳月華有先見之明,知道提前跟她打招呼。

驛站設施簡陋,中間連個遮擋視線的屏風都沒有,少年舀動洗澡水的聲音清晰傳進耳道,偶爾還能聽見幾道壓抑的呻.吟。

蘇酥聽得臉頰微微燥熱。

陳音音洗完澡時,浴桶中的水呈現為淡淡的粉,掌心傷口幾乎將整個手掌勒成了兩截,血肉外翻,裏面不停地往外冒血珠,他咬牙往上抹膏藥,簡單包紮一下傷口,緩緩穿上衣服。

“姐夫,你要不要沐浴?”陳音音糾結一會兒還是走了過去,他將對方眼上的布條解開。

蘇酥乍然看到光亮有些不適應,微微點了下頭,“要。”

“可……”陳音音盯著她身體看了半晌,“男女有別,恐是不妥。”

你現在想起來男女授受不親了?

蘇酥想將他腦袋撬開來看看,裏面到底裝著什麽,好好的澧陽城不待,偏要自討苦吃跑這麽遠,弄得她四五天沒洗澡,都快臭死了。

“你去喚侍女過來。”她指條明路。

陳音音搖了搖頭:“萬一你讓人給澧陽帶消息怎麽辦?姐夫,我不放心你。”

這會兒腦袋居然靈光起來了。

蘇酥心底低低咒罵兩句,臉上卻是笑嘻嘻,“要不你今晚別再餵我吃藥了,我保證不逃跑,讓我恢覆點力氣泡澡。”

陳音音似乎在思考她話的可信度,在床上人期待的眼神中,依舊搖頭,“姐夫再忍幾日罷。”

再忍幾日豈不真的臭了?

蘇酥想換個思路跟他商量,對方直接讓人將浴桶撤了出去,又端來飯菜餵她。

他左手包紮得跟粽子一樣,端碗的手說不出來的笨拙,看得人心裏微微不舒服。

“你怎麽不吃?是不是不好吃?”他低頭嘗了一口,說:“是有點難以下咽,但不吃就得餓肚子,姐夫你還是吃點罷。”

蘇酥嘆口氣,側過了頭。

“姐夫,”陳音音有點慌,“你把飯吃了,晚上我就不給你餵藥。”

驚喜來得太突然,蘇酥立刻回過頭看他,“你說真的?”

“嗯。”

“姑且信你一次。”

蘇酥吃了幾口,其實她並不是一丁點力氣都沒有,只不過拿筷子吃飯這種技術活可能有點難以辦到。

陳音音晚上果真沒再給她下藥,但是他不知道從哪弄來了一條鎖鏈,從她身上繞幾圈,將人死死固定住,弄完還可憐巴巴說自己不是故意的,她身手厲害,他打不過,只能出此下策。

“……”

小變態還小,才十七歲,她不跟他計較。

蘇酥氣得連握掌心的力氣都沒有,在極大的困意中,緩緩睡了過去。

床上綁著鏈條,將床板硬生生分成兩段,陳音音找不到合適的地方躺著,只能弓著脊背緊縮在一角。

澧陽。

在歷經幾日的盲目搜查後,暗衛終於送來一條好消息,有客棧掌櫃表示兩天前來了一男一女住店,模樣與畫像上有幾分相似,但是次日清早就走了。

衛臨安決定親自去一趟,臨走前將皇城的事宜交代給黃山照看,如有急事聯系飛鸞。

黃山雖覺不妥,依舊應了下來。

可惜,下午澧陽就下雨了,衛臨安的車馬被雨水攔截,行程緩慢。

而另一邊的蘇酥已經能聞見身上的臭味了。

陳音音將人單獨綁在屋子裏,不知道他從哪找來一名聽不懂大啟方言的啞奴,負責給她送三餐吃食,一開始她還帶著幾分希冀用手語跟她交流,可對方一直歪著腦袋,嘴巴裏發出“啊啊啊”的聲音,就是聽不懂她在說什麽。

幾次之後蘇酥就放棄了從她這聯系外界的想法。

房間內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小變態連個椅子都沒給她準備,好在腳腕上鎖鏈夠長,剛好能讓人在屋內自由行走。

她一邊吃著飯一邊註意門外動靜,哪怕能聽見一點腳步聲也好。

然而依舊是沒有任何發現的一天。

第二天,第三天,仍然如此。

直到第四天……

門被一只纖細修長的手打開了,白蒙蒙的光暈中,來人一頭雲鬢高高豎起,著一身黑色長衫,只在腰間系著素白的腰封,如此相似的打扮,讓她第一時間看成了陳月華。

待他走近,蘇酥差點沒認出來。

陳音音與她保持兩米的安全距離,笑著說:“今日才有時間來看姐夫,姐夫莫要生氣,這幾日飯食都是我讓人精心準備的,吃得還習慣?”

蘇酥此刻正無聊地坐在桌子上,朝他晃了晃腳上的鎖鏈,“飯菜不錯,但你打算什麽時候給我解開?”

陳音音見她腳腕勒出的紅痕,心疼地想走上前看看,又顧忌著什麽還是退了回去,小聲說:“姐夫,我也不想鎖你,一直吃藥會留下後遺癥,只能如此委屈你了。”

蘇酥冷笑一聲:“在來應歌的路上,你就跟我說委屈兩日,如今兩日又兩日,陳二公子,你是覺得騙我好玩嗎?”

突然改變的稱呼叫他一瞬間手足無措,他慌張起來,解釋說:“不是的,姐夫,你再給我一些時間好不好?等我把事情辦完了,你想去哪都不會攔你。”

他說:“我只有你了。”

蘇酥沒料到會得到這樣的答覆,啞然片刻後收起笑容:“你到底想做什麽?你要殺誰?”

她心中有個不願承認的猜測,若真如此,陳音音絕對是瘋了。

陳音音卻不肯說,揉了揉通紅的眼眶,哽咽道:“改日再來看你。”

就跑了。

門都沒有關。

蘇酥望見門口是一條長廊,遠處還能瞧見幾顆歪脖子榆樹,地面上淅淅瀝瀝的積著小水窪,顯然是剛下過雨不久,她希望趕緊有正常人過來,再不趕緊聯系上外界,陳音音這邊恐怕要出大事。

十萬秦家軍,不管拿去做什麽,都能讓剛經歷一場瘟疫的大啟元氣大傷。

“踏踏……”

有腳步聲靠近,蘇酥立刻打起精神,然而當啞奴那張臉露出來時,所有希望都瞬間消弭。

她友好地沖屋子裏嘿嘿傻笑,然後關上房門。

終於在第八天,陳音音再次過來看她了,蘇酥打算抓住這次機會。

少年拎著一個紅木盒,打開來全是精致漂亮的糕點,他討好地一個一個介紹,裏面包了什麽果子,又沾了什麽醬料,還有哪個最甜啦,說完見她終於給了點反應,他立刻驚喜地紅了臉。

“姐夫你別生氣了好不好?”他撒嬌似的說。

他以前慣喜歡穿花花綠綠的衣服,後來陳家被屠後,常常著一身鵝黃,他面皮子白凈,眼睛又大,不管撒嬌還是賣萌都好看,但如今卻穿著黑漆漆的衣服,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茍,再用以往的語氣說話,總有些讓人不舒服的反差。

蘇酥沒敢松懈一分,接過糕點盒吃了兩口,狀似不經意問:“這邊有留墨齋嗎?”

陳音音點點頭:“有兩家。”

兩家……

宣紙事業發展沒多久,偏僻點的城鎮可能聽都沒聽說過,眼下的地兒卻有兩家,也就是說此地應該是規模不小的城鎮,如果運氣好點的話可能就在應歌城最核心的縣城。

她有些懊惱上次路過時沒好好轉一圈兒。

“姐夫問這個做什麽?”他眼睛一眨不眨地問。

蘇酥笑了笑說:“在這無聊,想練練字。”

“原來如此,”陳音音說:“我這就去命人給你準備。”

與她接觸的只有啞奴,啞奴不識字也聽不懂方言,他並不擔心蘇酥會出什麽亂子,再說,這四周都讓人守著,誰也別想進來。

十天前他拿著兵符去見老者,對方雖有存疑,但因為有誓言在先——擁有秦家兵符者擁為主公,最後再不甘心還是認了下來。

此刻只待秦家軍全部回歸,他便可攻上澧陽。

他不在乎會死多少人,甚至做好自己會喪命的準備,他要的只是皇室的命。

秦家軍要的也是皇室的命。

既然如此,死的人都是心甘情願,跟他沒有半分關系。

“對了,”蘇酥吃了一半,叫住要走的人,“能不能再給我準備點漿糊,還有蠟燭,這屋子裏晚上怪嚇人的,我想有點亮光。”

後者陳音音能理解,但前者,“你要漿糊做什麽?”

蘇酥解釋說:“想做一幅畫,但應歌城的宣紙都是小尺寸,不能滿足我的要求,要把他們粘黏起來。”

她話落,久久沒聽見陳音音回答。

轉過頭,恰見他臉上露出一抹輕笑,“姐夫真是好算計,連跟我說話都要試探,不就是想知道此刻在哪嗎?”陳音音緩緩勾起嘴角,“你可能不知道,就在這間屋子裏,一個多月前,有人上吊自殺了。”

蘇酥背後倏然竄起三分涼意,她弓著腰,口中的糕點僵硬地咽了下去。

“這裏正是桑府。”他補充。

“桑府?”蘇酥想起桑家被株連九族的事兒,話說自那之後便沒聽見嬌娘的消息。

“桑家嫡女桑幼嬌,就死在了這間屋子裏,”陳音音沒什麽語氣的問:“姐夫,我對你是不是很好?你沒來得及見她最後一面,但是沒有關系,你可以一直住她的院子,屋子,甚至躺在她用過的床上。”

他神情有些扭曲,很快又恢覆如初,緊張地盯著面前的人。

蘇酥卻還沈浸在嬌娘死亡的震驚中。

她下意識不想相信這是真的,怎麽可能是真的呢?嬌娘那麽一個要強的人,怎麽可能會在報仇成功後自殺?她還有小阿昭,那個孩子還那麽小?她怎麽舍得讓她沒爹沒娘地長大?

這不可能……

蘇酥搖著頭,眼瞼下是連日沒睡好的疲憊,口中的糕點一下子失去味道,她忽然伸手將整個糕點盒推翻到地上。

啪。

糕點被摔成了碎塊,甚至有幾塊碎沫直接滾落到陳音音腳邊。

他走上前一步,蘇酥立刻狠厲地盯著他,“別過來!”

陳音音心口止不住發疼,卻在片刻後莫名其妙笑了起來,他聳著肩,眼睛微微睜大,輕聲問她:“姐夫,被人隱瞞的滋味好受嗎?阿姐死的時候我一點消息都不知道,她死得那樣慘,聽說被剁成了幾截,還被扔去了亂葬崗,你知道嗎……”

他微微蹲下身體看她,“我收到消息的時候有多難受啊……我連夜跑去了郊外,跑去亂葬崗,裏面好多屍體,散發的臭氣差點讓我吐出來,我強忍著惡心在裏面翻找,摸到一手的蛆蟲,還有令人作嘔的血肉……”

“可是我沒找到阿姐,”陳音音眼淚在眼眶裏轉了幾圈終於掉落下來,“裏面那麽多屍體,有的被鳥獸啃食得只剩下半截腐爛的腿,還有的連眼珠子都沒了,我的阿姐會不會也成了那樣?”

“不是。”蘇酥終於忍不住出了聲,她還想繼續解釋,陳音音卻沒有給她這個機會,他一邊撿起地上的糕點碎屑一邊說:“阿姐那麽好的人,為什麽會死?阿爹、阿娘,他們一輩子沒做過壞事,為什麽會遭到那樣的結局?你告訴我,憑什麽衛氏可以想殺誰就殺誰?”

蘇酥強忍著心中的惡心說:“那是衛瀚的錯,他已經死了,跟其他人沒關系。”

“跟其他人沒關系?”陳音音忽然大笑起來,像極了嬌娘在蓬萊縣時瘋狂的模樣,“是,他是死了?難道死了就結束了嗎?我的仇該找誰來報?陳家幾百人的命,一句'他死了'就能一筆勾銷嗎?”

是的,不可能,這樣刻骨銘心的仇恨無論在誰身上都沒有辦法輕易釋懷。

可她不願意陳音音邁上陳月華的後塵。

如果沒有仇恨,他可以有更好的未來。

蘇酥竭力勸解,“你阿姐是希望你好好活著,只要你現在回頭,一切都來得及。”

“來不及了,”陳音音擦幹凈眼淚,將糕點盒放回原位,認真地望著她,一瞬間又變成了可憐兮兮的模樣,“姐夫,如果我跟臨安君兵戎相見,你幫誰?”

幫誰?

蘇酥張著嘴,要是可以,並不想摻和進皇權的紛爭。

陳音音等了半天沒聽見回答,眼皮漸漸垂了下去,“我知道了。”

他要走,蘇酥又叫住他,剛沈下去的心霎時死灰覆燃,他拉住她的手,等她答案。

“我,”過了半晌,在對方期待的目光中,蘇酥說了一句:“我不希望你死。”

陳家夫婦死了,陳月華死了,嬌娘也死了,不能再有人死了,不能了……

蘇酥猛地從嘴裏吐出一口鮮血,陳音音嚇壞了,他剛才只不過被她試探自己的行為弄生氣了,所以才說了那樣的話,事實上,這裏並不是桑府,更不是桑幼嬌的臥房。

他趕忙叫人端來茶水給她漱口,又找來方士查看她情況。

蘇酥眼睛緊緊閉著,腦中不斷閃過來到這本書後經歷的事情,從上溪村的林大郎之死、秦牧刺殺、嬌娘投毒、陳家被滅門、便宜師父的死亡還有衛臨安……

所有人的臉堆疊在一起,亂糟糟得像萬花筒裏面的世界,她看不清任何一個人,過往的一切仿佛做了一場大夢,卻又那般真實。

這裏真的只是一本書嗎?

那麽多鮮血,那麽多生命的消亡,那樣深入骨髓的仇恨,所有人都為了活命掙紮,這真的是書裏的世界嗎?她開始懷疑了……

001到底想做什麽?

857卻於這時爆發出預警:請宿主及時穩定情緒,以防數據崩壞。

什麽數據?

857回:“系統升級,檢測到您情緒過於激動,已到達自毀的臨界點,如若不能及時降低情緒值,代碼錯亂,您將會死亡。”

蘇酥努力平覆心情。

857的回答無疑證實了,這裏的確只是一本書。

她艱難地坐起身,那方士已經在開藥方子了,卻忍不住瞥向她的臉,總覺得好像在哪見過。

“沒有你的事了,你可以出去了。”陳音音冷眼望向方士。

老頭嚇了一跳,連忙抱著要箱子跑出去。

他想起來了,這不正是前兒個遇到的那群官差尋找的人嗎?

朝廷下放的懸賞,凡提供線索者賞五百金,若情況屬實,可加官進爵。

他喜滋滋朝院門口跑,然而還沒摸到門邊,一支箭頭從後方刺入他脖頸,身體驀地倒了下去。

“找個地方埋了,別讓人發現異常。”陳音音收起袖箭,關上了身後大門。

一碗中藥喝下去,蘇酥.胸口舒服不少,她等了片刻,啞奴推開門給她送來筆墨紙硯、蠟燭以及一桶剛熬制好的漿糊。

她立刻走下床,將東西鋪展到桌面上,啞奴看了一會兒,沒瞧出門道,無聊地出去了。

蘇酥想做一個簡易版的孔明燈,大啟至今都沒有出現這個東西。

一旦飛上天空,必然會引起全城人註意。

她已經失蹤這麽久了,依照衛臨安手下的辦事速度,應該能尋到蛛絲馬跡,一路住過的驛站,她都悄悄刻下“蘇”字標記,如果一切順利,對方應該已經到了應歌城。

但若她判斷錯誤,在衛臨安營救前被陳音音發現異常,大不了繼續被關著。

目前來看,小變態沒有要殺她的意思,只要沒有生命危險,她遲早可以聯系上外界逃出去。

可時間不多了,陳音音手裏的十萬秦家軍讓她忌憚。早知今日,當初她就應該接下來。

蘇酥手下速度越來越快,孔明燈最好的點燃時機就是晚上,而且計策只能用一次,但願今晚那個人就在應歌城……

“衛臨安,你會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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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有跟大家說話很多次,因為看的人不多,後面劇情會加快,另外,劇情有調整過,本來是虐文,現在決定還是HE吧,希望大家喜歡。

對了,看不懂不必勉強,可以棄哦。

男主對女主感情進展很快,除了因為兩人相遇時發生的那件事以及他需要治病,還有一部分,我有暗示哦,就是女主腦袋疼或者情緒過於激動時,男主也會跟著不舒服,類似於特殊感應(番外會解釋原因),他會不由自主被蘇酥吸引,再加上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他對蘇酥,可以算得上是由性、由利益及愛,但女主對男主,說愛談不上,還差那麽一點點。

這一點點會在後續的千千萬萬世中,發酵成愛。

還有一些疑惑,會留到番外講。

因為不得已調整了後面的細綱,文章會有點小問題,我排查了一下,將一些地方補全,但文章主線大崗是沒有變的,總之,難看真的不必勉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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