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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主公,十七她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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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鸞張大嘴巴,兩三步跨到床邊盯著床上的人看,他怎麽沒瞧出半分墨舒的影子,喃喃道:“要真是如此,只怕墨舒此人來歷並不簡單,”他先前還勸衛謙將人收歸麾下,但此刻卻有些猶豫,“不若一殺了之,以防招惹上無盡的麻煩。”

衛謙問:“我們的外患還少?”

飛鸞答:“話是如此,可我隱隱覺得此人可能比我們預期還要……”

“她不會,”衛謙嘴角似乎彎了一下,“她這般聰明的人,怎會放心讓把柄落在別人手裏。”

“主公的意思是要脅之共謀?”飛鸞猛然回頭,對上衛謙平和的眉眼,對方笑了笑,“飛叔先前不還說墨舒者,奇之上奇也,得之如虎添翼。”

“可她如今是介女子!這件事情張公恐怕不久就會得知!”

“然!”衛謙點點頭:“他若知曉一直以來與張氏合作的墨舒是個不折不扣的小娘子,也只能吃了悶虧,而且還要替之遮掩。張氏萬貫銀錢竟是借女子之力得來,張公怕是羞於啟齒。”

飛鸞想了想張景辰仙風道骨又道貌岸然的模樣,忍不住發笑。

要知道,時間往回倒二十年,張景辰可是整個溧陽城風流瀟灑第一仙。

“那……這墨舒的身份,”飛鸞不知該如何往下接,“主公既然與她已有敦倫之合,不容借機把人收入房中,就算墨舒再有本事,她本事還能大過綱常禮法?”

“她總不能謀殺親夫罷?”

“況且主公手握她的要害,墨舒不跟您也得跟。”他沒說就主公那中毒的體質,恐怕世間再無第二個女子能承受得住。

衛謙道:“飛叔不急,本君如何急得?”

“你、你————”飛鸞老臉一熱,氣沖沖走了出去。

……

卻說陳梁那邊明理暗裏不知搜查了多少遍也沒尋到蘇酥半分影子,就連蘇酥平日常待的幾個地方都一直派人監視著,可過去五天了,依舊沒有任何結果。

眼瞧家裏剛招贅婿的女兒就成了活寡婦,陳梁自是滿臉不悅。

蓬萊陳府可以說是承包了整個望月鎮所有笑話。

“啪……!!!”

黑金色的長鞭甩上了一顆梨樹,撲簌簌掉落一地青澀脆果,陳音音滿臉可惜的跑到樹下撿了起來,還對著一個稍大點的青梨咬了下去,酸澀的味兒瞬間蔓延了整片味蕾,苦得他淚水在眼眶裏打轉,“阿姐,這梨樹可是我種來做東西的,叫你一鞭子下去,可還有好?”

陳月華接連揮了數下才深深吸口氣,把鞭子卷到腰上,“阿爹那邊你打探得怎麽樣了?”

陳音音不敢說。

見陳月華又要抽鞭子,他趕忙雙手舉過頭頂回:“剛剛聽到的消息,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就是……”他耷拉著腦袋,偷偷斜眼觀察陳月華臉色說:“姐夫的喜服被人在護城河裏打撈到了,但沒、沒見到屍首……”

這還是他上午躲在老爹書房桌子下偷聽到的。

“她竟真跳了下去。”陳月華神情恍惚,以為當日說要給對方打撈屍體只是玩笑話,不想今日就成了真。

才結親新郎就死了,蘇酥的死訊若是傳出去,黑面閻王克夫的名聲必然套得牢牢的,屆時不但陳梁的盤算落空,還好端端賠了個女兒進去。

可偏偏屋漏遇上連夜雨,在蘇酥消失半個月後,陳梁被一道密令砸中。

大意是當朝公子之首臨安君在數月前現身蓬萊,要他密密逮捕。

他忙不疊派人暗中搜查,卻只得到臨安君在遮汩堂買了油紙傘後就走了,再往下調查,沒有半分蹤跡,可上面人既然敢給他遞來這樣的密報,怕是此人還在蓬萊縣境內徘徊。

他想起二十多年前的一些往事,這道密令多半不是沖著臨安君去的,而是他。

二十二年前,他因貪汙之事被貶官至蓬萊縣擔任縣令,緊接著次年就傳出秦老將軍造反,秦家剩餘活口遭到皇帝流放,地點就靠近他所在的蓬萊縣。

按照皇帝的旨意,要他在秦家眾人到達後趕盡殺絕,並想辦法找到秦家軍的兵符,由於陳家曾效忠於先太子,也就是長公主衛琳瑯的生父衛瑱,被皇帝視為眼中釘肉中刺,貪汙罪名落地,卻沒有殺死他,而是交代給他這樣一件叛逆先主的事情。

君意難測,陳梁當時顧及家族人的性命安危,不得不接下。

但叫他意外的是,秦家人真正能活著走到流放地的也就不到十個數。

他於心不忍,對於幸存者並沒有趕盡殺絕,還謊報秦家餘孽除了沒參與造反的二房一脈,全部已亡,無法查詢虎符下落,本以為皇帝會龍顏大怒,可上面卻遲遲沒有傳來消息。

二十多年了,誰能想到上溪村的一場大火居然燒起了那人的關註,要他徹查此事,從這件事開始,陳梁心中便逐漸升起一絲不安,皇帝不會平白無故下達密令,只能說明此事另有文章。

還有眼下最緊急的、暗中抓捕臨安君的事情。

難道是發現了他二十多年前動的手腳?

想借機試探他的忠誠?

陳梁閉了閉眼睛,招來吳文松,“準備一下,本官要去一趟牢房。”

吳文松不以為意,喏了一聲就出去備馬車了。

……

“主公,十七把您的恭桶給砸了。”

“主公,十七將小廚房給燒了。”

“主公,十七將您榻上的被褥帳幔全都抱走了。”

“主公,十七……”

“十七她又怎麽了?”衛謙頭疼地揉了揉眉心,放下竹卷站起身朝外走,門才打開就見飛鸞鼻青眼腫地跑過來。

“主公,墨……十七她瘋了,見人就打,見東西就拆,您快去管管罷!”他就沒見過這麽有恃無恐的人。

衛謙道:“你跟她打什麽?”

飛鸞捂住下巴氣哼哼說:“十七太不像話了,把您物件都搬自己屋子裏去了,我哪能叫她如願?說不過她,就……就只能動手了。”

“飛叔你也是一把年紀了。”衛謙失笑,一行人剛走到下人院子裏,就聽見轟隆一聲,大門被人一腳踹開,蘇酥那張欠抽又邪氣的臉從門後露出來。

她拍了拍掌心,一腳踩在門檻上,流氓似的說:“說吧,這次你又打算怎麽懲治我?”

衛謙小心翼翼避開院內的臟亂,鼻間嗅到一股子腥味,不適地皺了皺眉,“什麽味道?”

蘇酥從身後抱出一個酒壇,一倒,掉出兩截新鮮的長蛇,霎時嚇得院中眾人面色慘白,她望了一圈奴仆冷笑:“這點手段就想捉弄我?還真是巧了,我最愛就是喝蛇泡過的酒水,主公您要不要來一壇?據說有壯陽補腎的功效。”

衛謙臉色發冷,“這是誰的主意?”

一圈女仆忙跪下不敢說話。

蘇酥翻了個白眼,偎在門邊懶洋洋道:“都這時候了你還要假惺惺裝好人?要是沒有你的默許,這院子裏誰敢如此?”她調子慢悠悠地,拖長了腔調兒,“我可是主公的……貼身侍女。”

好不要臉的人。

這是大部分女仆的想法。

而飛鸞卻在聽完後低頭悶笑,一不小心牽扯到嘴角的傷口。

衛謙註意到他的動作,側頭睇了一眼。

蘇酥依舊覺得火不夠旺,繼續掰著手指頭道:“我來這有半個月了吧,什麽克扣飯菜、搶衣搶褥、鞋裏藏針、放癢癢粉……真叫我大開眼界,就是不知道接下來會不會來個什麽飯菜投毒,半夜舉刀?”

衛謙沈聲:“這不是我的主意。”

“哦。”蘇酥歪著腦袋,還踢了踢地上的半截長蛇,心道可惜了好酒。

“你方才說,”衛謙一只手背在身後,淡淡道:“你是本君的貼身侍女,即刻起便搬到本君院子中住。”

蘇酥撓了撓後脖頸,他在註意到對方身上起了疹子,皺著眉:“怎麽回事?”

蘇酥雙眉一挑,心想,重頭戲來了。

她立馬抓撓起來,煩躁道:“這什麽鬼地方,潮氣這麽眾,你看我身上都起了紅點,也不知道會不會傳染?”

此話剛落,跪在地上的一眾仆人齊齊往後挪了挪。

飛鸞拉住衛謙的衣袖,小聲說:“我聽人道,夏日蚊災鼠疫嚴重且疫情多發,主公還是小心為妙。”

蘇酥“嘶”一聲,脖頸被撓出一道血痕,她用袖口捂住傷口說,“我幼年見過小孩身上起天花,沒兩日就死了,欸……也不知道我是倒了什麽血黴,要遭此災難。”

衛謙沒有聽過天花,但知道天痘,那確實是一種會傳染的病。

他當即道:“把王大夫喚來。”

飛鸞忙應聲。

一刻鐘後,眾人就見老大夫臉色大變,退到兩米之外,抖著聲音說,“是……是天痘,無藥可解。”

這下,院子裏所有人都慌了,看向蘇酥的目光猶如在看什麽病毒,而她確實也是。

857:“宿主,你別得意的太早,要是男主還是不放你出去,你就白折騰了。”

是的,蘇酥在第七次出逃被捉回來後,靈機一動,打算用傳染病逼男主放人,她就不信如此一個在原書中忠肝義膽又正直的人物會不顧整個張府所有人的安危,強行把她圈進在府中。

衛謙薄唇微抿,兩人無聲對視著,蘇酥盡可能讓自己看起來很慌張。

857覺得宿主演技非常拙劣。

可叫他意外的是,衛謙在思忖片刻後出聲了,“備馬,送到外院靜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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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破破:今晚右眼皮跳了,好擔心會發生什麽倒黴事啊。先睡覺,好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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