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長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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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長安（三）
一日，明霜霜巡行途中，不湊巧正逢暴雨將至，於破廟中避雨。
聽得外面有淒慘的哭叫聲與吵鬧聲“救命！救命，求求你們放過我！”，她忍不住出手，以一敵十，救下一妙齡女子。
“你叫什麽名字？”
“鶯兒。”
暴雨墜落屋檐，順著紅瓦流淌而下，劈裏啪啦敲打地面。屋外的杜鵑花搖搖欲墜，狂風夾雜暴雨，大有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剛剛鶯兒就被一群惡鬼欺負，幸而得到明霜霜的搭救。可是她渾身都被暴雨淋濕。
濕漉漉的頭發，裸露著的皮膚青一塊紫一塊的，以及破舊不堪的衣物無不顯示鶯兒絕非是第一次被欺負。
明霜霜招呼著鶯兒過來，輕輕施展了術法，讓鶯兒身上的傷勢得到痊愈。
雖說在明霜霜的妥善管理下，青江裏嚴禁打鬥殺戮。但是屢禁不止，明霜霜不可能將每一只鬼都馴服。何況，源源不斷進來的新鬼，他們表面信服鬼王的統治，背地裏不知道做了多少殘害同類的事情。明霜霜的管理，只能說是一定程度上遏制了事態的嚴峻發展，並不是能徹底杜絕了所有的惡事發生。
莫說是青江，就連人間不也是這樣。弱肉強食。本身不夠強大，就得去依附強者，好讓自己活得稍微舒坦一點。
“你為何不去人間投胎？”
進入青江的鬼，大抵都是執念頗深的惡鬼。她看鶯兒的樣子柔柔弱弱，恨不得風都能吹倒的可憐兮兮模樣。這麽柔弱的鬼，為什麽要呆在青江。還不如去尋了鬼差，重新投胎好過在這裏被欺負。
鶯兒哽咽道：“我想要報仇。”
意料之中的答案，她勾起鶯兒的下巴，回憶了一番剛才的場景。再定睛一看，鶯兒的靈珠閃爍著一絲紅光。這可，不是普通的鬼，能擁有的靈珠。
“你們敢在我眼前演戲？”
“什麽，我聽不懂你說什麽。”
“那群惡鬼與你是一夥的。青江不與人間相同，沒有幾只蠢笨的鬼能存活長久。他們的眼神不像是欺負你，反而是怕你的。鶯兒，咱們不是第一次見面了吧？”總是覺得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裏就遇到過鶯兒。只是當時沒有在意。
明霜霜很快就反應過來，這是一個陷阱。
鶯兒的計劃被戳穿，仍舊是表面上委屈做作，“不是，我不是。”
明霜霜將骨扇抵在她的喉嚨，“我要聽實話，別急著撒謊，我的壞脾氣遠遠比外界的傳言更差。敢說一句謊話，我立刻要你灰飛煙滅。”
心軟歸心軟。她可不能忍受被欺騙。
先前沒想那麽多，現在看來鶯兒的靈力明明在那群鬼之上，怎麽可能是被欺負的一方。除非，他們是一起的。
圈套。
絕對是圈套。
直到明霜霜作勢要取出她心臟處的靈珠。她才松口。
實話，往往，是殘酷的。
鶯兒下意識地瞪大瞳孔，乖乖吐露：“我坦白。是我指使他們演戲。是我故意蹲守此處，目的就是為了讓您看到我被欺負而救下我。我想成為您身邊的人。好讓您幫我覆仇。我很清楚，以我的能力，絕無報仇成功的可能。便打起了您的主意。這也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我謀劃了好幾次，此前都失算了。這次相遇，是我早早就預謀好的。”
借著明霜霜，鶯兒意圖報仇。
“所以，你早就知道我是誰？”
“是的，鬼王大人。”
情知明霜霜不會無緣無故幫助自己，鶯兒便想利用英雄救美的橋段，讓明霜霜救下自己從而對自己放松警惕。追隨在明霜霜的身邊，這樣，就能和明霜霜搭上關系。要是伺候好明霜霜，何愁不怕明霜霜替自己滅了小小的雨國。
鶯兒是聰明，可惜聰明反被聰明誤。她所有的事情都布置得太完美。以致於她忽略了靈珠。被欺負的一方，怎麽可能靈珠會比欺負的一方強大。
世間不是只有她鶯兒一個聰明人。
“你有什麽冤屈？”
見明霜霜松手，鶯兒以為是心軟願意幫助自己，臉上的得意藏匿不住。就知道，沒有誰能拒絕得了柔弱的美人兒，大抵無論是人是鬼，是男是女，都有強烈的保護欲的，“懇請鬼王大人去踏平雨國。那些愚民根本不是您的對手。我上次絞殺了雨國的一支軍隊，他們個個都慫得很。”
蠻夷長年霸占雨國的北部——次州。
雨國收覆失地，趕走蠻夷。恰巧鶯兒就是屬於蠻夷一族。
明霜霜得知原委，心中有了定奪。
“看來你平時沒少去人間做些小動作。鶯兒，你的本事真大。”想來鶯兒毀不掉雨國，也是能讓雨國時常遭受災害的。此鬼不能留下了。
鶯兒毫不掩飾內心的想法，脫口而出：“不敢當。”
骨扇刺入咽喉。
頃刻間，鶯兒灰飛煙滅。
明霜霜合上骨扇，踢了一腳桌子：“出來！”
布滿蛛網的桌子下，慢騰騰爬出一鬼。和鶯兒如出一轍的楚楚可憐模樣。
眼見她匍匐到明霜霜的腳下，顫抖著低著頭，淚水吧嗒吧嗒的。
“你和鶯兒是什麽關系？”
“我不認識她。我們沒有關系。”
明霜霜不耐煩道：“剛剛的話你全都聽到了吧，我最不喜歡被人欺騙。你是誰，躲在這裏有什麽目的？”
她淚眼朦朧，過度緊張下說話磕磕巴巴：“我叫石榴，不記得過去的事情了。我沒有目的，就是恰好在這裏躲雨。僅此而已。”
“躲雨就躲雨，你為何躲在桌子底下？”
“我看到他們過來蹲守，太害怕就躲起來。再接著您就來了。我來不及跑掉。”
明霜霜量她也不敢說謊，便沒有繼續追問。
對於一只失去記憶的鬼再逼問，也不會有結果的。
屋外淅淅瀝瀝的雨停了。
“你知道我是誰吧？”
“知道。”
“鶯兒就是你的前車之鑒。如果你敢騙我，你的下場不會好過鶯兒。懂？”
“懂。”
“你是魔物？”
“是。”
小雨紛紛揚揚。
明霜霜撐著一把紅傘，清冷肅穆道：“還不跟上。”
石榴覺得是自己幻聽了，動都不敢動。
明霜霜轉身，重覆了一遍：“石榴，你隨我回家，我幫你找回記憶。”
石榴擡起頭看向門外的明霜霜，“可是我沒有讓您幫我，不，我的意思是，我沒有任何目的。您不需要幫我的。我和鶯兒不同，她是故意接近您。可，我不是。我沒有。我就是恰巧，偶然遇到您的。”
石榴是魔物，是明霜霜見到過最傻最膽小最愛哭的魔物。
明霜霜輕描淡寫幾句，“我知道，我自願幫你的。就當我閑得慌，給自己添堵好了。”
石榴以龜速挪到明霜霜身邊，還是不敢相信。
雷聲響起。
轟隆隆。
驟雨再下。
“為什麽？”
石榴的話淹沒在滾滾雷鳴中。
明霜霜撐著傘，走在山間小路上。
石榴順著餘光瞥向明霜霜。
和外界傳聞的一樣，姿容絕色卻心狠手辣，一襲清冷淡漠白衣，萬千青絲被步搖挽起，膚勝白雪香如淡梅，是青江秩序的扞衛者。粉面似牡丹雍容華貴，玉手如藕白嫩。七分理智，兩分聰慧，與一分善意。天上地下，唯明霜霜爾爾。
三位絕色，一是仙界雲溪仙子，以俏皮玲瓏得以名號。二是仙界的鶴慶公主，紅衣颯爽，大有傾盡天下的美艷。三為青江鬼王明霜霜，白璧無瑕，顧盼生輝。
明霜霜感受到目光，回看石榴。
石榴收回目光，直直地俯視地面。
“你的本名是什麽？”
“不記得了。”
“那你為什麽要叫石榴？”
“因為石榴好吃。”
明霜霜被石榴的單純放下警惕心，目視前方，舉著傘走著。
石榴要想在青江長存，四處躲藏，可不是辦法。而且看起來，有一股呆呆傻傻的。說五句話，其中四句話都是哭著說完的。
“你哭什麽？”
“就是有一點點的害怕。”
明霜霜不喜歡愛哭鬼，“別哭了，我不會欺負你。”
石榴哭聲是止住了，眼淚嘩嘩流。
明霜霜：......
閃電劈中正前方的柏樹，柏樹一分兩半倒下。嚇得石榴竄到明霜霜身上，緊緊地摟著明霜霜的脖子不撒手。
“你拜我為師，總不會害怕了吧。”
“什麽？”
明霜霜嘆了一口氣，“你腦子不好使，不會耳朵也不好吧。我說，我願意收你為徒，你可願拜我為師？”
“我願意。”
好久，石榴才從她身上下來，乖乖地站到一側。
雨停了，彩虹於天際顯露。
這邊，石榴恭恭敬敬行了大禮。
明霜霜平生第一次收徒弟。
“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起來吧。”
“師傅，你為什麽要收我為徒？”
“不知道，可能是我中邪了吧。”
對於收石榴為徒的事情，她自己也解釋不清楚。說是一時心軟吧，她本可以收留石榴，也沒有必要非得收徒。說是看中石榴的潛力吧，可石榴憨憨傻傻的，天賦極差，完全夠不到收徒的標準。
算是一時沖動。
明霜霜與石榴相識不過半日，便收她為徒。是她極為理智的生活中，唯一的不理智。總是有些特例，會打破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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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明霜霜巡行途中，不湊巧正逢暴雨將至，於破廟中避雨。
聽得外面有淒慘的哭叫聲與吵鬧聲“救命！救命，求求你們放過我！”，她忍不住出手，以一敵十，救下一妙齡女子。
“你叫什麽名字？”
“鶯兒。”
暴雨墜落屋檐，順著紅瓦流淌而下，劈裏啪啦敲打地面。屋外的杜鵑花搖搖欲墜，狂風夾雜暴雨，大有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剛剛鶯兒就被一群惡鬼欺負，幸而得到明霜霜的搭救。可是她渾身都被暴雨淋濕。
濕漉漉的頭發，裸露著的皮膚青一塊紫一塊的，以及破舊不堪的衣物無不顯示鶯兒絕非是第一次被欺負。
明霜霜招呼著鶯兒過來，輕輕施展了術法，讓鶯兒身上的傷勢得到痊愈。
雖說在明霜霜的妥善管理下，青江裏嚴禁打鬥殺戮。但是屢禁不止，明霜霜不可能將每一只鬼都馴服。何況，源源不斷進來的新鬼，他們表面信服鬼王的統治，背地裏不知道做了多少殘害同類的事情。明霜霜的管理，只能說是一定程度上遏制了事態的嚴峻發展，並不是能徹底杜絕了所有的惡事發生。
莫說是青江，就連人間不也是這樣。弱肉強食。本身不夠強大，就得去依附強者，好讓自己活得稍微舒坦一點。
“你為何不去人間投胎？”
進入青江的鬼，大抵都是執念頗深的惡鬼。她看鶯兒的樣子柔柔弱弱，恨不得風都能吹倒的可憐兮兮模樣。這麽柔弱的鬼，為什麽要呆在青江。還不如去尋了鬼差，重新投胎好過在這裏被欺負。
鶯兒哽咽道：“我想要報仇。”
意料之中的答案，她勾起鶯兒的下巴，回憶了一番剛才的場景。再定睛一看，鶯兒的靈珠閃爍著一絲紅光。這可，不是普通的鬼，能擁有的靈珠。
“你們敢在我眼前演戲？”
“什麽，我聽不懂你說什麽。”
“那群惡鬼與你是一夥的。青江不與人間相同，沒有幾只蠢笨的鬼能存活長久。他們的眼神不像是欺負你，反而是怕你的。鶯兒，咱們不是第一次見面了吧？”總是覺得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裏就遇到過鶯兒。只是當時沒有在意。
明霜霜很快就反應過來，這是一個陷阱。
鶯兒的計劃被戳穿，仍舊是表面上委屈做作，“不是，我不是。”
明霜霜將骨扇抵在她的喉嚨，“我要聽實話，別急著撒謊，我的壞脾氣遠遠比外界的傳言更差。敢說一句謊話，我立刻要你灰飛煙滅。”
心軟歸心軟。她可不能忍受被欺騙。
先前沒想那麽多，現在看來鶯兒的靈力明明在那群鬼之上，怎麽可能是被欺負的一方。除非，他們是一起的。
圈套。
絕對是圈套。
直到明霜霜作勢要取出她心臟處的靈珠。她才松口。
實話，往往，是殘酷的。
鶯兒下意識地瞪大瞳孔，乖乖吐露：“我坦白。是我指使他們演戲。是我故意蹲守此處，目的就是為了讓您看到我被欺負而救下我。我想成為您身邊的人。好讓您幫我覆仇。我很清楚，以我的能力，絕無報仇成功的可能。便打起了您的主意。這也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我謀劃了好幾次，此前都失算了。這次相遇，是我早早就預謀好的。”
借著明霜霜，鶯兒意圖報仇。
“所以，你早就知道我是誰？”
“是的，鬼王大人。”
情知明霜霜不會無緣無故幫助自己，鶯兒便想利用英雄救美的橋段，讓明霜霜救下自己從而對自己放松警惕。追隨在明霜霜的身邊，這樣，就能和明霜霜搭上關系。要是伺候好明霜霜，何愁不怕明霜霜替自己滅了小小的雨國。
鶯兒是聰明，可惜聰明反被聰明誤。她所有的事情都布置得太完美。以致於她忽略了靈珠。被欺負的一方，怎麽可能靈珠會比欺負的一方強大。
世間不是只有她鶯兒一個聰明人。
“你有什麽冤屈？”
見明霜霜松手，鶯兒以為是心軟願意幫助自己，臉上的得意藏匿不住。就知道，沒有誰能拒絕得了柔弱的美人兒，大抵無論是人是鬼，是男是女，都有強烈的保護欲的，“懇請鬼王大人去踏平雨國。那些愚民根本不是您的對手。我上次絞殺了雨國的一支軍隊，他們個個都慫得很。”
蠻夷長年霸占雨國的北部——次州。
雨國收覆失地，趕走蠻夷。恰巧鶯兒就是屬於蠻夷一族。
明霜霜得知原委，心中有了定奪。
“看來你平時沒少去人間做些小動作。鶯兒，你的本事真大。”想來鶯兒毀不掉雨國，也是能讓雨國時常遭受災害的。此鬼不能留下了。
鶯兒毫不掩飾內心的想法，脫口而出：“不敢當。”
骨扇刺入咽喉。
頃刻間，鶯兒灰飛煙滅。
明霜霜合上骨扇，踢了一腳桌子：“出來！”
布滿蛛網的桌子下，慢騰騰爬出一鬼。和鶯兒如出一轍的楚楚可憐模樣。
眼見她匍匐到明霜霜的腳下，顫抖著低著頭，淚水吧嗒吧嗒的。
“你和鶯兒是什麽關系？”
“我不認識她。我們沒有關系。”
明霜霜不耐煩道：“剛剛的話你全都聽到了吧，我最不喜歡被人欺騙。你是誰，躲在這裏有什麽目的？”
她淚眼朦朧，過度緊張下說話磕磕巴巴：“我叫石榴，不記得過去的事情了。我沒有目的，就是恰好在這裏躲雨。僅此而已。”
“躲雨就躲雨，你為何躲在桌子底下？”
“我看到他們過來蹲守，太害怕就躲起來。再接著您就來了。我來不及跑掉。”
明霜霜量她也不敢說謊，便沒有繼續追問。
對於一只失去記憶的鬼再逼問，也不會有結果的。
屋外淅淅瀝瀝的雨停了。
“你知道我是誰吧？”
“知道。”
“鶯兒就是你的前車之鑒。如果你敢騙我，你的下場不會好過鶯兒。懂？”
“懂。”
“你是魔物？”
“是。”
小雨紛紛揚揚。
明霜霜撐著一把紅傘，清冷肅穆道：“還不跟上。”
石榴覺得是自己幻聽了，動都不敢動。
明霜霜轉身，重覆了一遍：“石榴，你隨我回家，我幫你找回記憶。”
石榴擡起頭看向門外的明霜霜，“可是我沒有讓您幫我，不，我的意思是，我沒有任何目的。您不需要幫我的。我和鶯兒不同，她是故意接近您。可，我不是。我沒有。我就是恰巧，偶然遇到您的。”
石榴是魔物，是明霜霜見到過最傻最膽小最愛哭的魔物。
明霜霜輕描淡寫幾句，“我知道，我自願幫你的。就當我閑得慌，給自己添堵好了。”
石榴以龜速挪到明霜霜身邊，還是不敢相信。
雷聲響起。
轟隆隆。
驟雨再下。
“為什麽？”
石榴的話淹沒在滾滾雷鳴中。
明霜霜撐著傘，走在山間小路上。
石榴順著餘光瞥向明霜霜。
和外界傳聞的一樣，姿容絕色卻心狠手辣，一襲清冷淡漠白衣，萬千青絲被步搖挽起，膚勝白雪香如淡梅，是青江秩序的扞衛者。粉面似牡丹雍容華貴，玉手如藕白嫩。七分理智，兩分聰慧，與一分善意。天上地下，唯明霜霜爾爾。
三位絕色，一是仙界雲溪仙子，以俏皮玲瓏得以名號。二是仙界的鶴慶公主，紅衣颯爽，大有傾盡天下的美艷。三為青江鬼王明霜霜，白璧無瑕，顧盼生輝。
明霜霜感受到目光，回看石榴。
石榴收回目光，直直地俯視地面。
“你的本名是什麽？”
“不記得了。”
“那你為什麽要叫石榴？”
“因為石榴好吃。”
明霜霜被石榴的單純放下警惕心，目視前方，舉著傘走著。
石榴要想在青江長存，四處躲藏，可不是辦法。而且看起來，有一股呆呆傻傻的。說五句話，其中四句話都是哭著說完的。
“你哭什麽？”
“就是有一點點的害怕。”
明霜霜不喜歡愛哭鬼，“別哭了，我不會欺負你。”
石榴哭聲是止住了，眼淚嘩嘩流。
明霜霜：......
閃電劈中正前方的柏樹，柏樹一分兩半倒下。嚇得石榴竄到明霜霜身上，緊緊地摟著明霜霜的脖子不撒手。
“你拜我為師，總不會害怕了吧。”
“什麽？”
明霜霜嘆了一口氣，“你腦子不好使，不會耳朵也不好吧。我說，我願意收你為徒，你可願拜我為師？”
“我願意。”
好久，石榴才從她身上下來，乖乖地站到一側。
雨停了，彩虹於天際顯露。
這邊，石榴恭恭敬敬行了大禮。
明霜霜平生第一次收徒弟。
“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起來吧。”
“師傅，你為什麽要收我為徒？”
“不知道，可能是我中邪了吧。”
對於收石榴為徒的事情，她自己也解釋不清楚。說是一時心軟吧，她本可以收留石榴，也沒有必要非得收徒。說是看中石榴的潛力吧，可石榴憨憨傻傻的，天賦極差，完全夠不到收徒的標準。
算是一時沖動。
明霜霜與石榴相識不過半日，便收她為徒。是她極為理智的生活中，唯一的不理智。總是有些特例，會打破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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