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眼盲（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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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眼盲（四）
雲國，故土。
明霜霜重新踏上故土，五味雜陳。
曾經任性妄為的小公主，終究變成了以大局為重的明霜霜。如果可以，她還是想當個無憂無慮的小公主。
只是，身後沒有父皇與阿宇的支撐，她作不起來。得到偏愛的人，才有資格作天作地。
一想到這裏，她就忍不住傷感。
好奇怪，怎麽自己變得如此多愁善感呢。
明霜霜將一切歸於故土吧，回憶侵蝕腦海，容不得她理智。
忽然，腳離開地面，她被騰空抱起。
小滿抱起她飛奔到廊下避雨。
“下次就不用抱起我，你自己避雨即可，我是鬼，不怕淋雨的。”明霜霜一伸手觸碰到柱子，好有個支撐扶著。
小滿擋在她前面，廊下飄進來的細雨盡數撒到小滿的身上。
過來很久，雨停了。
依舊是晴空萬裏的好日子。
迎著逆光，明霜霜依稀能夠見到一點點：一位身姿高挺，身穿紅衣的男子站在自己面前。再想仔細看就看不清楚了。
“小滿，你是不是穿得紅色衣服？”
“是啊，霜霜姑娘，你能看到我的臉了嗎？”
“暫時不能，我僅僅是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你好高啊，我得仰著頭和你說話呢。”明霜霜摸索著，小滿聞言彎腰。這樣，明霜霜夠到了他的額頭，可惜還是看不清臉。依稀能看得出這是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年郎。
罷了，急不得。
日後終將會看清楚的。聽小滿的聲音，就知道他的容貌必將是一等一的俊朗。
明霜霜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樣就很好了，至少我能看見一點點。”
小滿有著一對好看的虎牙，一笑就露出虎牙，好似天上星辰。
“嗯。霜霜姑娘，我看見靈珠又飛出來了，我帶你去追靈珠。”小滿不由分說抱起她，生怕靈珠飛遠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靈珠終於是停住了。
聽得小滿咳嗽一聲，一滴液體不小心濺到明霜霜手背上。明霜霜嗅到一股血腥味，覆手一摸似乎是血，“小滿，你是不是咳血了？”
小滿有些慌亂，趕緊取出手帕擦拭了明霜霜的手背，“不是。不是的。”
這個時候，明霜霜不能再放任下去，這任務什麽時候都能做，就是她不能坑害了小滿。情知小滿是愛慕自己，還讓他逗留在自己身邊。明霜霜深感罪責，該狠心了。
人鬼殊途，是時候做個了斷。
明霜霜一揮手，骨扇憑空出現在她手中，“小滿，你回去吧。咱們就此分道揚鑣。我欠你的人情會還給你。”
骨扇一動，小滿雙腳離地：“不行的，我不能走。霜霜姑娘，你還不能完全看見，你要是遇到壞人怎麽辦。霜霜姑娘，求你，留下我，我有用的。我可以當你的眼睛，我幫你看路。我不怕鬼，我也不怕危險的。剛剛那是意外，我保證我以後再也不咳血了。我身體很好，不會成為你的累贅的。我、我不需要你彌補我，一切皆是我心甘情願。”
明霜霜不語，記得自己陵墓中有不少稀世珍寶，那些就當做給小滿的禮物吧，足夠小滿下半生榮華富貴。從一開始，她就當小滿是弟弟，沒有往其他方面想。為了小滿好，送他離開自己是最好的辦法。
“骨扇——送！”
她背過身去，聽到耳畔呼嘯的風聲。
骨扇按照她的意思，將小滿送走了。這下好了，僅剩自己一個人，單槍匹馬。
現在看東西都是模糊的，不是十分清楚，但是走路不成問題。
“怎麽，骨扇還沒有回來？”
半天過去了，骨扇遲遲未歸。按照骨扇的速度，就算是把小滿從雲國送到波斯，也夠十回八回的了。沒道理，現在都回不來。
難道是出事了？
此處是陵墓，外面好像是郊外的村子。
明霜霜往前走了兩步，骨扇“噌”的一下回到自己手中，“沒事了。”
骨扇回來，應該是將小滿送到安全的地方了。
明霜霜隱隱約約看到靈珠飛到一處不再繼續，而是鉆回自己的眉間。
“應該就是這裏。”
墓碑上沒有字，制作墓碑的材料也很簡陋。看得出來，墓碑的主人應該不是什麽達官顯貴。她一揮手，骨扇碰撞陵墓，刺激陵墓主人出來。
“轟隆”一聲，白晝打雷，不尋常的景象。
明霜霜拍拍胸脯，“不怕不怕，我就是鬼，有什麽好怕的。”
“你是鬼差？”
“我不是。我叫明霜霜，找你有些事。”
依稀見看到一個影子，黑黢黢的。聽聲音好像是年邁的老人家。
“你找我何事？”
“想聽一聽你的故事罷了。”
老者迸發出“哈哈哈”大笑，“這麽多年了，居然有鬼想聽一聽我的故事。好，好，好啊。且聽我慢慢道來。”
“吾乃雲國京師林胡生，一生為師，教導學堂中的學子。雖不曾為官，卻也是桃李滿天下。老朽活了七十載，值了。”
明霜霜接上話，“既然這樣的話，你為何逗留人間，在等什麽？”
林胡生嘆息道：“話雖如此，我仍舊是放心不下我的後代，有一子孫名為林嘯天，文不成武不就的。我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做點什麽。給子孫後代留下點東西。”
明白了，就是不放心子孫後代。
明霜霜問道：“林嘯天這個人怎麽樣？”
要是人品過得去，自己尚且可以賣一賣老臉，讓皇族中人給他弄個官職。
林胡生一提林嘯天的名字，嘴角就忍不住笑道：“嘯天他嘛腦子笨，呆呆的，別人和他說話都反應半天。但是他有個好，就是善良，手巧。他平時就喜歡琢磨制造些小玩意，比如編制籮筐啊籬笆啊席子啊，去市場上賣賣，生活不成問題。我就是不怎麽放心他。”
原來是這樣。
其實也沒什麽，林嘯天不靠父母，不靠親族，動手能力強，自己能賺錢養活自己的家庭，就已經很好了。總比那些全部仰仗父母的人好得多，起碼他懂得自食其力。
明霜霜勸慰道：“聽你這麽說來，林嘯天已經做到了獨立自主，他能過自己照顧好自己，豈不是好過那些靠家族的人。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不一定非要當官才是出路，每一個行業都是值得尊敬的。你也是為人師表的，應該明白靠自己手藝吃飯不丟人。何況兒孫自有兒孫福。再者，你實在不放心，我這邊有點錢財。反正我用不到，可以給他一點。”
“哈哈哈，不用的，小姑娘。”林胡生從陵墓中走出來，“我也明白，兒孫自有兒孫福。就是擔心他過不好，我想能做點什麽就好了。這樣一想，死後在人間就多逗留了幾年。”
“姑娘，可有什麽辦法，讓我和嘯天說上幾句話？說來慚愧，當了鬼，我什麽都不會。就在陵墓裏呆了幾年。至今沒有再與嘯天說過話了。”
“這個好說。隨我來吧。”
明霜霜幫助林胡生順利進入林嘯天夢境後，讓他們爺孫交談了一會兒，趕在天黑前完成了任務。
很好，靈珠上剩下三個黑點。也就是說，再遇到三只鬼，幫助那最後三只鬼完成遺願，她就能見到阿宇了。
骨扇盤旋在半空，指引東邊的方向。似乎預示著什麽，只是骨扇不能表達出來。
明霜霜困惑地看向東方，也沒有瞧見什麽。除了朦朧模糊的房屋，就沒看到別的了。對了，她要給小滿一屋子的珠寶的，不能忘了。
“骨扇——起！”她駕馭著骨扇，飛向皇陵中。
記憶中，好像死後，皇族放了數不盡的珠寶塞滿了她的陵墓。要不是她現在當了鬼，對那些身外之物用不到了，她也沒必要返回到陵墓中。
取了些價值連城的珠寶，她興沖沖地就要帶著珠寶送給小滿。
原計劃是偷偷將珠寶放到小滿身邊，趁著他不註意開溜。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
天有不測風雲。
骨扇載著她回到一開始的地方，小滿並不在原地。
這裏是一處早市，骨扇將小滿放下就欲飛回去。小滿往回跑，骨扇就重新將他送到原來的地點。如此循環，直到小滿放棄抵抗。骨扇才飛回到明霜霜的身邊。正是因為這樣，骨扇回到明霜霜身邊的時間耽擱了，所以明霜霜才納悶送個人而已，怎麽那麽長時間。
“怎麽回事？”
人怎麽不見了呢。
明霜霜肩膀上扛著沈甸甸的珠寶，思忖片刻，“看來只能找找了。聽小滿的聲音有些傻傻的，他不會被人賣了吧？算了，我還是找找吧。”
與小滿相處的日子，明霜霜總是覺得這孩子腦子不太好使，容易被人騙了。小滿愛笑，似暖陽照拂人心。
本著負責任的原則，明霜霜在此處周圍尋覓良久。
根據附近村民提供的消息，明霜霜猜測，小滿應該是跑去雲國找自己了。
“骨扇——起！”
她站在骨扇上，飛翔於雲端，一路上觀察下方有沒有小滿的蹤跡。
就這一天的功夫，她的眼睛好轉越發明顯，能看清的東西越來越多。不出意外，再過幾日，眼睛就完全好轉了。真是慶幸，先前沒有灰心放棄，而是堅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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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國，故土。
明霜霜重新踏上故土，五味雜陳。
曾經任性妄為的小公主，終究變成了以大局為重的明霜霜。如果可以，她還是想當個無憂無慮的小公主。
只是，身後沒有父皇與阿宇的支撐，她作不起來。得到偏愛的人，才有資格作天作地。
一想到這裏，她就忍不住傷感。
好奇怪，怎麽自己變得如此多愁善感呢。
明霜霜將一切歸於故土吧，回憶侵蝕腦海，容不得她理智。
忽然，腳離開地面，她被騰空抱起。
小滿抱起她飛奔到廊下避雨。
“下次就不用抱起我，你自己避雨即可，我是鬼，不怕淋雨的。”明霜霜一伸手觸碰到柱子，好有個支撐扶著。
小滿擋在她前面，廊下飄進來的細雨盡數撒到小滿的身上。
過來很久，雨停了。
依舊是晴空萬裏的好日子。
迎著逆光，明霜霜依稀能夠見到一點點：一位身姿高挺，身穿紅衣的男子站在自己面前。再想仔細看就看不清楚了。
“小滿，你是不是穿得紅色衣服？”
“是啊，霜霜姑娘，你能看到我的臉了嗎？”
“暫時不能，我僅僅是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你好高啊，我得仰著頭和你說話呢。”明霜霜摸索著，小滿聞言彎腰。這樣，明霜霜夠到了他的額頭，可惜還是看不清臉。依稀能看得出這是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年郎。
罷了，急不得。
日後終將會看清楚的。聽小滿的聲音，就知道他的容貌必將是一等一的俊朗。
明霜霜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樣就很好了，至少我能看見一點點。”
小滿有著一對好看的虎牙，一笑就露出虎牙，好似天上星辰。
“嗯。霜霜姑娘，我看見靈珠又飛出來了，我帶你去追靈珠。”小滿不由分說抱起她，生怕靈珠飛遠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靈珠終於是停住了。
聽得小滿咳嗽一聲，一滴液體不小心濺到明霜霜手背上。明霜霜嗅到一股血腥味，覆手一摸似乎是血，“小滿，你是不是咳血了？”
小滿有些慌亂，趕緊取出手帕擦拭了明霜霜的手背，“不是。不是的。”
這個時候，明霜霜不能再放任下去，這任務什麽時候都能做，就是她不能坑害了小滿。情知小滿是愛慕自己，還讓他逗留在自己身邊。明霜霜深感罪責，該狠心了。
人鬼殊途，是時候做個了斷。
明霜霜一揮手，骨扇憑空出現在她手中，“小滿，你回去吧。咱們就此分道揚鑣。我欠你的人情會還給你。”
骨扇一動，小滿雙腳離地：“不行的，我不能走。霜霜姑娘，你還不能完全看見，你要是遇到壞人怎麽辦。霜霜姑娘，求你，留下我，我有用的。我可以當你的眼睛，我幫你看路。我不怕鬼，我也不怕危險的。剛剛那是意外，我保證我以後再也不咳血了。我身體很好，不會成為你的累贅的。我、我不需要你彌補我，一切皆是我心甘情願。”
明霜霜不語，記得自己陵墓中有不少稀世珍寶，那些就當做給小滿的禮物吧，足夠小滿下半生榮華富貴。從一開始，她就當小滿是弟弟，沒有往其他方面想。為了小滿好，送他離開自己是最好的辦法。
“骨扇——送！”
她背過身去，聽到耳畔呼嘯的風聲。
骨扇按照她的意思，將小滿送走了。這下好了，僅剩自己一個人，單槍匹馬。
現在看東西都是模糊的，不是十分清楚，但是走路不成問題。
“怎麽，骨扇還沒有回來？”
半天過去了，骨扇遲遲未歸。按照骨扇的速度，就算是把小滿從雲國送到波斯，也夠十回八回的了。沒道理，現在都回不來。
難道是出事了？
此處是陵墓，外面好像是郊外的村子。
明霜霜往前走了兩步，骨扇“噌”的一下回到自己手中，“沒事了。”
骨扇回來，應該是將小滿送到安全的地方了。
明霜霜隱隱約約看到靈珠飛到一處不再繼續，而是鉆回自己的眉間。
“應該就是這裏。”
墓碑上沒有字，制作墓碑的材料也很簡陋。看得出來，墓碑的主人應該不是什麽達官顯貴。她一揮手，骨扇碰撞陵墓，刺激陵墓主人出來。
“轟隆”一聲，白晝打雷，不尋常的景象。
明霜霜拍拍胸脯，“不怕不怕，我就是鬼，有什麽好怕的。”
“你是鬼差？”
“我不是。我叫明霜霜，找你有些事。”
依稀見看到一個影子，黑黢黢的。聽聲音好像是年邁的老人家。
“你找我何事？”
“想聽一聽你的故事罷了。”
老者迸發出“哈哈哈”大笑，“這麽多年了，居然有鬼想聽一聽我的故事。好，好，好啊。且聽我慢慢道來。”
“吾乃雲國京師林胡生，一生為師，教導學堂中的學子。雖不曾為官，卻也是桃李滿天下。老朽活了七十載，值了。”
明霜霜接上話，“既然這樣的話，你為何逗留人間，在等什麽？”
林胡生嘆息道：“話雖如此，我仍舊是放心不下我的後代，有一子孫名為林嘯天，文不成武不就的。我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做點什麽。給子孫後代留下點東西。”
明白了，就是不放心子孫後代。
明霜霜問道：“林嘯天這個人怎麽樣？”
要是人品過得去，自己尚且可以賣一賣老臉，讓皇族中人給他弄個官職。
林胡生一提林嘯天的名字，嘴角就忍不住笑道：“嘯天他嘛腦子笨，呆呆的，別人和他說話都反應半天。但是他有個好，就是善良，手巧。他平時就喜歡琢磨制造些小玩意，比如編制籮筐啊籬笆啊席子啊，去市場上賣賣，生活不成問題。我就是不怎麽放心他。”
原來是這樣。
其實也沒什麽，林嘯天不靠父母，不靠親族，動手能力強，自己能賺錢養活自己的家庭，就已經很好了。總比那些全部仰仗父母的人好得多，起碼他懂得自食其力。
明霜霜勸慰道：“聽你這麽說來，林嘯天已經做到了獨立自主，他能過自己照顧好自己，豈不是好過那些靠家族的人。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不一定非要當官才是出路，每一個行業都是值得尊敬的。你也是為人師表的，應該明白靠自己手藝吃飯不丟人。何況兒孫自有兒孫福。再者，你實在不放心，我這邊有點錢財。反正我用不到，可以給他一點。”
“哈哈哈，不用的，小姑娘。”林胡生從陵墓中走出來，“我也明白，兒孫自有兒孫福。就是擔心他過不好，我想能做點什麽就好了。這樣一想，死後在人間就多逗留了幾年。”
“姑娘，可有什麽辦法，讓我和嘯天說上幾句話？說來慚愧，當了鬼，我什麽都不會。就在陵墓裏呆了幾年。至今沒有再與嘯天說過話了。”
“這個好說。隨我來吧。”
明霜霜幫助林胡生順利進入林嘯天夢境後，讓他們爺孫交談了一會兒，趕在天黑前完成了任務。
很好，靈珠上剩下三個黑點。也就是說，再遇到三只鬼，幫助那最後三只鬼完成遺願，她就能見到阿宇了。
骨扇盤旋在半空，指引東邊的方向。似乎預示著什麽，只是骨扇不能表達出來。
明霜霜困惑地看向東方，也沒有瞧見什麽。除了朦朧模糊的房屋，就沒看到別的了。對了，她要給小滿一屋子的珠寶的，不能忘了。
“骨扇——起！”她駕馭著骨扇，飛向皇陵中。
記憶中，好像死後，皇族放了數不盡的珠寶塞滿了她的陵墓。要不是她現在當了鬼，對那些身外之物用不到了，她也沒必要返回到陵墓中。
取了些價值連城的珠寶，她興沖沖地就要帶著珠寶送給小滿。
原計劃是偷偷將珠寶放到小滿身邊，趁著他不註意開溜。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
天有不測風雲。
骨扇載著她回到一開始的地方，小滿並不在原地。
這裏是一處早市，骨扇將小滿放下就欲飛回去。小滿往回跑，骨扇就重新將他送到原來的地點。如此循環，直到小滿放棄抵抗。骨扇才飛回到明霜霜的身邊。正是因為這樣，骨扇回到明霜霜身邊的時間耽擱了，所以明霜霜才納悶送個人而已，怎麽那麽長時間。
“怎麽回事？”
人怎麽不見了呢。
明霜霜肩膀上扛著沈甸甸的珠寶，思忖片刻，“看來只能找找了。聽小滿的聲音有些傻傻的，他不會被人賣了吧？算了，我還是找找吧。”
與小滿相處的日子，明霜霜總是覺得這孩子腦子不太好使，容易被人騙了。小滿愛笑，似暖陽照拂人心。
本著負責任的原則，明霜霜在此處周圍尋覓良久。
根據附近村民提供的消息，明霜霜猜測，小滿應該是跑去雲國找自己了。
“骨扇——起！”
她站在骨扇上，飛翔於雲端，一路上觀察下方有沒有小滿的蹤跡。
就這一天的功夫，她的眼睛好轉越發明顯，能看清的東西越來越多。不出意外，再過幾日，眼睛就完全好轉了。真是慶幸，先前沒有灰心放棄，而是堅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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