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奈何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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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奈何橋
外面狂風呼嘯，大雪漫天。寢宮內，明霜霜一頭白發，滿臉皺紋。
一睜眼，床邊擠滿了，有禦醫，有宮人，有皇子皇女......
只聽到耳邊傳來斷斷續續的哭聲，有人在喊著：公主、姑母、姑姥姥、姑奶奶。唯獨沒有一個人喊她霜霜。同輩的人都亡故了，只有她真正做到了長命百歲。
長壽亦是孤獨，無人懂她。就連琳瑯也是遠嫁波斯，金兒玉兒浪跡天涯，元鶴慶出家為尼姑，珍珠二十八歲溺亡青湖，琥珀三十歲暴斃......
她喉嚨沙啞，艱難地說道：“把窗戶打開。”
眾人一陣錯愕，仍舊是打開了窗戶。
頓時，外面的狂風湧入室內，吹散了暖意。白雪如同柳絮般，紛紛飄散至各處。
於瞳孔渙散之際，她微微一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從錦被中伸出手。剎那間，一片潔白的雪花降落到手掌心。
“我等不到你回家了。”
在眾人迷茫之際，她舉著的手失去重心，砸到錦被上，呼吸停止，眼波不再流轉。繼而，聽得屋內一陣哭嚎。
這年冬天，她永遠閉上了眼睛。
死後的場景她再熟悉不過，早就是死過兩回的人了，這是第三次。做不過是靈魂飄散，游走在人間。只是這一次就沒有這麽好運，怕是要魂飛魄散。
“餵，你擋住我的道了。”尖銳的聲音打破平靜。
明霜霜驚訝地睜開眼睛，猛然發現自己身處黃泉路上。一楞神的功夫，眼見一只鬼從自己身前穿過。
我，居然沒有魂飛魄散？
她現在是鬼，是一只外表看起來很老的鬼。沒辦法，死的時候是老太婆，變成的鬼自然就是老太婆的樣子。既定事實，無法改變。
本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原則，她輕車熟路走下去。
黃泉路連著奈何橋。
“到你了，喝了。”孟婆湯無限量供應，鬼亦是絡繹不絕。
明霜霜前兩次都是直接重生，孟婆湯是沒有喝的。這次，不喝不行了。
“我能不能不喝，我在找一個人。”明霜霜端著孟婆湯，心裏有些猶豫。抱著僥幸心理，她心想萬一投胎後遇到白宇呢？就連自己都能重新投胎轉世為人，那白宇應該也是可以的嘍。
孟婆指著她身後的鬼，笑了一會：“他們誰不是呢，你看看他們，心裏不都是有牽掛的。去人世走一遭，都會有心裏放不下的人。”
“對啊，我還想我娘子呢！”
“我也想我家的大胖小子。”
“我想我哥哥了。”
身後一陣嘰裏呱啦的聒噪，眾鬼紛紛嘮家常起來，氣氛一度有些活躍。
“差不多行了，統統都住嘴。”黑白無常大喝一聲，馬上恢覆寂靜。
明霜霜端著孟婆湯，正準備一飲而盡。
意外來了。
總有猝不及防的意外從天而降。
真的是從天而降。
一個黑影竄出來，砸到她的身上，打翻了那碗孟婆湯。
頃刻間，場面失控。
看不清臉，只是依稀記得亂哄哄的打鬥中，一塊閃著光芒的玉佩直直砸向她。後面的事情就不大記得了，反正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己被一群人，不，一群鬼堵住。
孟婆皺著眉，站在一邊。
黑白無常皺著眉，站在一邊。
牛頭馬面皺著眉，站在一邊。
鬼差們都在討論接下來的事情。
明霜霜還未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就被堵在這裏。照理說，此時的她早應該飲下孟婆湯投胎去也。
觀望四周，有些簡陋，不似監牢，勝似監牢。
“你們在那邊說什麽，我聽不見，大聲點。”明霜霜想走，又被攔住。
“地府有一寶物，喚作玉如意，”孟婆支支吾吾，“此物能使人青春永駐，長生不死。”
明霜霜不以為然，“哦，那又怎樣，我又沒見過，與我無關。”
黑白無常瞟了她一眼，“有一鬼偷得此物，正是奈何橋上撞到你的那個。玉如意鉆進了你身體裏。”
明霜霜繼續不以為然：“哦，那又怎樣，我是鬼，又不是人。你們不是說玉如意是給人用的，讓人青春永駐，長生不死的麽。與我無關。”
黑白無常：“就是說，我們也不知道鬼用了玉如意會怎樣。
明霜霜有些著急：“那你們快將玉如意取出來。”說實在的，到現在，她都沒有察覺哪裏不舒服，反而覺得整個人輕松許多，甚至皮膚都光滑了，聲音也變得年輕了。
孟婆一揮手，一面銅鏡赫然出現。
透過銅鏡，明霜霜清楚看到自己恢覆青春，又是十六歲的模樣。她三分欣喜，七分焦慮。這個時候恢覆青春，可不是什麽好兆頭。
美好的東西總是有代價的。
孟婆嘆息道：“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了。我們也不知道怎麽取出玉如意，至於玉如意給你帶來的作用，就連我們都不清楚。玉如意是寶物，它會自己認主。你好自為之。現在你既不是人，也不是鬼。不歸我們管轄。”
明霜霜：“......”
偌大的地府就沒有個能管事的了？
明霜霜顯然不信，“我非人非鬼的，能去哪裏。不是有閻王嗎？”
“閻王他閉關，也不曉得什麽時候出關。現在地府都是由我們管著。要不然你去人間走走，說不定遇到什麽機遇，取出玉如意。玉如意的來歷，就連我們都不知道，就更別提取出來。你逗留在地府，也於事無補。地府裏都是鬼，沒有光明，一點意思都沒有。你還不如去人間。反正我們不抓你回來，你可以自由自在的。”角落裏傳來牛頭馬面的聲音，是那麽的卑微。
如此說來，倒是有趣。明霜霜眉骨一挑，語氣上揚：“哦？我豈非是能在人間為非作歹了。”
黑白無常異口同聲：“那也不行，如果你敢為非作歹，我們是會抓了你回來，把你關起來。直到閻王出關，再取出玉如意，讓你投胎。”
他們的眼神是那麽的堅定，與邪惡勢力做鬥爭的不妥協令人稱讚。
明霜霜斂下眼神，“只要你們答應我一件事，我就保證聽話。”
“何事？”
“我夫君白宇現在何處？”
“這不能說。”
“他是否安好？”
“這也不能說。”
“那能說什麽？”
眼見明霜霜就要暴走，孟婆出來打圓場：他與閻王簽訂契約，非是我等能知曉的。你就不要為難我們。這樣，我們可以承諾你，只要閻王出關，待他取出玉如意，讓你變成普通的鬼。我們定會給你找個好人家，讓你投胎轉世。”
與閻王簽訂契約？
明霜霜掃了他們一眼，心中有了主意。暫時答應了他們的要求。
“你乖乖在人間玩段時間，等閻王出關。我們立馬接你回地府，放心，你在哪裏我們都能找得到。要是你不喜歡人間，也可以呆在地府。但是地府除了鬼，就是我們鬼差，以及漫無邊際的黑暗。勸你還是在人間等候比較好。”
這話的確中肯。
相比較永無天日的地府，在人間呆著更舒適。
“即便我恢覆美貌，可是我畢竟不是人，在人間看到珍饈美味也是吃不著，有什麽意思。我非人非鬼的，不能吃飯，不能喝水。人也不能看到我，我也不能和人說話交流。回到人間，宛如空氣。”明霜霜打算討價還價，就是看破他們不敢留著自己，想著法要點好處。
“你想怎樣？”
“你們不能告訴我白宇在哪裏，總是有辦法讓我找到他的吧。別說你們不知道，我不信你們一點線索都沒有。”
孟婆一伸手，手掌憑空出現一面團扇，“此物有些法力，你拿著扇子心裏默默想著一件事，就能實現。但是只有一炷香的時間有效。就算是玉如意被盜，我們失職，給你的賠償。”
明霜霜接過扇子，倒是輕巧，“知道了。”心中暗想消失，扇子立馬消失。心中再想出現，扇子立馬出現在手上。用得趁手，看來是好寶物。
玉如意讓她恢覆青春美貌，扇子讓她擁有法力。此番來地府走一遭收貨頗為豐富。
“那我總是能知道，為什麽我重生兩次，還能投胎的原因吧？”
孟婆幽幽道：“因為白宇和閻王簽訂契約，是他幫你弄的。他極心疼你，對自己倒是不心疼。和閻王做交易，背後付出的代價絕對不淺。哎，你別看我，我不知道。你也別看他們，她們也不知道。”
也罷，天上地下，自己有的是時間，有的是法術。總是會尋到的。
明霜霜背著手，慢騰騰走出去。
“行了，你們別送了，我知道怎麽走。放心，我在人間會安分守己的。”
黃沙漫天的路上，明霜霜遠遠望見一群鬼朝著奈何橋走去。與他們走相反的道路，顯得格外孤獨。聽得背後小聲嘀咕：“她怎麽敢往人間走的，就不怕被鬼差抓去下十八層地獄。”只是覺得好笑，她並沒有回頭，自顧自笑著繼續往前走。
她叫明霜霜，乃非人非鬼的怪物，長生不死，青春永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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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狂風呼嘯，大雪漫天。寢宮內，明霜霜一頭白發，滿臉皺紋。
一睜眼，床邊擠滿了，有禦醫，有宮人，有皇子皇女......
只聽到耳邊傳來斷斷續續的哭聲，有人在喊著：公主、姑母、姑姥姥、姑奶奶。唯獨沒有一個人喊她霜霜。同輩的人都亡故了，只有她真正做到了長命百歲。
長壽亦是孤獨，無人懂她。就連琳瑯也是遠嫁波斯，金兒玉兒浪跡天涯，元鶴慶出家為尼姑，珍珠二十八歲溺亡青湖，琥珀三十歲暴斃......
她喉嚨沙啞，艱難地說道：“把窗戶打開。”
眾人一陣錯愕，仍舊是打開了窗戶。
頓時，外面的狂風湧入室內，吹散了暖意。白雪如同柳絮般，紛紛飄散至各處。
於瞳孔渙散之際，她微微一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從錦被中伸出手。剎那間，一片潔白的雪花降落到手掌心。
“我等不到你回家了。”
在眾人迷茫之際，她舉著的手失去重心，砸到錦被上，呼吸停止，眼波不再流轉。繼而，聽得屋內一陣哭嚎。
這年冬天，她永遠閉上了眼睛。
死後的場景她再熟悉不過，早就是死過兩回的人了，這是第三次。做不過是靈魂飄散，游走在人間。只是這一次就沒有這麽好運，怕是要魂飛魄散。
“餵，你擋住我的道了。”尖銳的聲音打破平靜。
明霜霜驚訝地睜開眼睛，猛然發現自己身處黃泉路上。一楞神的功夫，眼見一只鬼從自己身前穿過。
我，居然沒有魂飛魄散？
她現在是鬼，是一只外表看起來很老的鬼。沒辦法，死的時候是老太婆，變成的鬼自然就是老太婆的樣子。既定事實，無法改變。
本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原則，她輕車熟路走下去。
黃泉路連著奈何橋。
“到你了，喝了。”孟婆湯無限量供應，鬼亦是絡繹不絕。
明霜霜前兩次都是直接重生，孟婆湯是沒有喝的。這次，不喝不行了。
“我能不能不喝，我在找一個人。”明霜霜端著孟婆湯，心裏有些猶豫。抱著僥幸心理，她心想萬一投胎後遇到白宇呢？就連自己都能重新投胎轉世為人，那白宇應該也是可以的嘍。
孟婆指著她身後的鬼，笑了一會：“他們誰不是呢，你看看他們，心裏不都是有牽掛的。去人世走一遭，都會有心裏放不下的人。”
“對啊，我還想我娘子呢！”
“我也想我家的大胖小子。”
“我想我哥哥了。”
身後一陣嘰裏呱啦的聒噪，眾鬼紛紛嘮家常起來，氣氛一度有些活躍。
“差不多行了，統統都住嘴。”黑白無常大喝一聲，馬上恢覆寂靜。
明霜霜端著孟婆湯，正準備一飲而盡。
意外來了。
總有猝不及防的意外從天而降。
真的是從天而降。
一個黑影竄出來，砸到她的身上，打翻了那碗孟婆湯。
頃刻間，場面失控。
看不清臉，只是依稀記得亂哄哄的打鬥中，一塊閃著光芒的玉佩直直砸向她。後面的事情就不大記得了，反正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己被一群人，不，一群鬼堵住。
孟婆皺著眉，站在一邊。
黑白無常皺著眉，站在一邊。
牛頭馬面皺著眉，站在一邊。
鬼差們都在討論接下來的事情。
明霜霜還未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就被堵在這裏。照理說，此時的她早應該飲下孟婆湯投胎去也。
觀望四周，有些簡陋，不似監牢，勝似監牢。
“你們在那邊說什麽，我聽不見，大聲點。”明霜霜想走，又被攔住。
“地府有一寶物，喚作玉如意，”孟婆支支吾吾，“此物能使人青春永駐，長生不死。”
明霜霜不以為然，“哦，那又怎樣，我又沒見過，與我無關。”
黑白無常瞟了她一眼，“有一鬼偷得此物，正是奈何橋上撞到你的那個。玉如意鉆進了你身體裏。”
明霜霜繼續不以為然：“哦，那又怎樣，我是鬼，又不是人。你們不是說玉如意是給人用的，讓人青春永駐，長生不死的麽。與我無關。”
黑白無常：“就是說，我們也不知道鬼用了玉如意會怎樣。
明霜霜有些著急：“那你們快將玉如意取出來。”說實在的，到現在，她都沒有察覺哪裏不舒服，反而覺得整個人輕松許多，甚至皮膚都光滑了，聲音也變得年輕了。
孟婆一揮手，一面銅鏡赫然出現。
透過銅鏡，明霜霜清楚看到自己恢覆青春，又是十六歲的模樣。她三分欣喜，七分焦慮。這個時候恢覆青春，可不是什麽好兆頭。
美好的東西總是有代價的。
孟婆嘆息道：“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了。我們也不知道怎麽取出玉如意，至於玉如意給你帶來的作用，就連我們都不清楚。玉如意是寶物，它會自己認主。你好自為之。現在你既不是人，也不是鬼。不歸我們管轄。”
明霜霜：“......”
偌大的地府就沒有個能管事的了？
明霜霜顯然不信，“我非人非鬼的，能去哪裏。不是有閻王嗎？”
“閻王他閉關，也不曉得什麽時候出關。現在地府都是由我們管著。要不然你去人間走走，說不定遇到什麽機遇，取出玉如意。玉如意的來歷，就連我們都不知道，就更別提取出來。你逗留在地府，也於事無補。地府裏都是鬼，沒有光明，一點意思都沒有。你還不如去人間。反正我們不抓你回來，你可以自由自在的。”角落裏傳來牛頭馬面的聲音，是那麽的卑微。
如此說來，倒是有趣。明霜霜眉骨一挑，語氣上揚：“哦？我豈非是能在人間為非作歹了。”
黑白無常異口同聲：“那也不行，如果你敢為非作歹，我們是會抓了你回來，把你關起來。直到閻王出關，再取出玉如意，讓你投胎。”
他們的眼神是那麽的堅定，與邪惡勢力做鬥爭的不妥協令人稱讚。
明霜霜斂下眼神，“只要你們答應我一件事，我就保證聽話。”
“何事？”
“我夫君白宇現在何處？”
“這不能說。”
“他是否安好？”
“這也不能說。”
“那能說什麽？”
眼見明霜霜就要暴走，孟婆出來打圓場：他與閻王簽訂契約，非是我等能知曉的。你就不要為難我們。這樣，我們可以承諾你，只要閻王出關，待他取出玉如意，讓你變成普通的鬼。我們定會給你找個好人家，讓你投胎轉世。”
與閻王簽訂契約？
明霜霜掃了他們一眼，心中有了主意。暫時答應了他們的要求。
“你乖乖在人間玩段時間，等閻王出關。我們立馬接你回地府，放心，你在哪裏我們都能找得到。要是你不喜歡人間，也可以呆在地府。但是地府除了鬼，就是我們鬼差，以及漫無邊際的黑暗。勸你還是在人間等候比較好。”
這話的確中肯。
相比較永無天日的地府，在人間呆著更舒適。
“即便我恢覆美貌，可是我畢竟不是人，在人間看到珍饈美味也是吃不著，有什麽意思。我非人非鬼的，不能吃飯，不能喝水。人也不能看到我，我也不能和人說話交流。回到人間，宛如空氣。”明霜霜打算討價還價，就是看破他們不敢留著自己，想著法要點好處。
“你想怎樣？”
“你們不能告訴我白宇在哪裏，總是有辦法讓我找到他的吧。別說你們不知道，我不信你們一點線索都沒有。”
孟婆一伸手，手掌憑空出現一面團扇，“此物有些法力，你拿著扇子心裏默默想著一件事，就能實現。但是只有一炷香的時間有效。就算是玉如意被盜，我們失職，給你的賠償。”
明霜霜接過扇子，倒是輕巧，“知道了。”心中暗想消失，扇子立馬消失。心中再想出現，扇子立馬出現在手上。用得趁手，看來是好寶物。
玉如意讓她恢覆青春美貌，扇子讓她擁有法力。此番來地府走一遭收貨頗為豐富。
“那我總是能知道，為什麽我重生兩次，還能投胎的原因吧？”
孟婆幽幽道：“因為白宇和閻王簽訂契約，是他幫你弄的。他極心疼你，對自己倒是不心疼。和閻王做交易，背後付出的代價絕對不淺。哎，你別看我，我不知道。你也別看他們，她們也不知道。”
也罷，天上地下，自己有的是時間，有的是法術。總是會尋到的。
明霜霜背著手，慢騰騰走出去。
“行了，你們別送了，我知道怎麽走。放心，我在人間會安分守己的。”
黃沙漫天的路上，明霜霜遠遠望見一群鬼朝著奈何橋走去。與他們走相反的道路，顯得格外孤獨。聽得背後小聲嘀咕：“她怎麽敢往人間走的，就不怕被鬼差抓去下十八層地獄。”只是覺得好笑，她並沒有回頭，自顧自笑著繼續往前走。
她叫明霜霜，乃非人非鬼的怪物，長生不死，青春永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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