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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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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救援

明霜霜扭過頭去,選擇性無視他。

又是靜默無言的一晚上。

只有在吃飯喝藥的時間,她的手腳才得以恢覆短暫的自由。也曾想過一死了之,可是一想到阿宇,她就不甘心。這次重生,她萬分想要珍惜阿宇,把握這段來之不易的緣分。是念想,讓她堅強地活下去。

活著,就是希望。

她楞是頑強地活下來了。

“你今日倒是不鬧騰了,怎麽,是想清楚了?”不合時宜的臉,出現在窗戶邊。明霜霜冷漠地關上窗戶。

“餵,和你說話呢,明霜霜,你啞巴了。”

他徑直走到門檻處。

明霜霜就靜靜地看著他,懶得說話。反正該用過的刺殺招數,她都使遍了,都是徒勞無功的。

花瓶裏安插了梔子花,異香撲鼻。

她一身素凈的衣服別有一股鐘靈毓秀的風情,素白的發簪綰住烏發,卻又不乏嬌俏。一改往日的奢華,在醫館的這些日子吃得清淡,她人瘦了許多。

醫館院子裏有一棵梔子花樹,她能夠采摘一朵梔子花,就是能獲得的最大的自由。身處樊籠,心情怎麽可能不郁悶。

明霜霜是左也煩心,右也憂愁。

光是倚靠自己,是無法逃脫他。然而,等待是一場漫長的時間拉鋸戰。與其眼巴巴的等待,明霜霜總是覺得不如放手一搏。

“餵,和你說話呢,再不回我,信不信我砸了你的花瓶。”

明霜霜淡淡掃視他一眼,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她深知,這種事情“白宇”做得出來。不想理睬,故意不接茬。

“快跑!”隨著醫館外的慘叫聲,明霜霜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是救兵來了。等不到她逃脫出去,就被“白宇”強硬地挾持。從醫館被迫裹挾的路上,入目所及之處皆是屍體。

“我在這!”明霜霜掙脫開,狂奔著跑向左側的甬道。那雙眼眸再熟悉不過,她知道那是自己的暗衛——翡翠。

他們不是“白宇”的對手。顯而易見,一支二十人的暗衛小隊,在十招之內,被“白宇”殺戮殆盡。

燃起的希望火苗,就這樣被熄滅。

“明霜霜,你好好看著吧,看我是如何一步步殺光所有你在意的人,好讓你也嘗嘗肝腸寸斷的感覺。”他一手握著刀,一手拉扯明霜霜。

刀在滴血,鮮紅的血液順著刀鋒流淌而下,彎彎曲曲的不成型。

明霜霜五指冰涼,瞳孔震驚。她是怎麽也想不到,自己多年來培養的一支暗衛就這麽被解決了。

任由他拖拽著一路狂奔,聽得耳畔呼嘯的疾風。明霜霜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郊外的老宅中,一盞青燈被擱置在桌子上,香爐中裊裊細煙。不算破舊,只是許久沒有人居住,缺少煙火氣息。

明霜霜被拘著在房間裏,呆滯地隨意坐在蒲團上。面對一尊古佛,她滿心傷悲。逃不掉,死不了,就好像一只金絲雀,深深地被囚禁在暗無天日的牢籠裏。

“明霜霜,吃飯!”他一腳踹開門,將一碗黑乎乎的飯端到這裏。

明霜霜蹙眉不悅,“不吃,餓死我算了。”

“白宇”挑釁似地勾起她的下巴:“之前是誰迫不及待地要回宮來著,怎麽,現在想死在這裏。明霜霜,你不覺得你有些可笑嗎?隨隨便便說死,死確實很容易,可是你會甘心嗎?”

明霜霜瞪著他,“你希望我活著?”

他唇角上揚,“是,我希望你活著。你死了,我還怎麽替我兄長報仇?所以,我不希望你死,你這麽死了,真是太便宜你了。你死後,你的駙馬會另娶,你很快就被世人所遺忘。明霜霜,只有我,只有我會記得你的存在。我記得你一輩子,永生永世無法忘記。”

明霜霜反唇相譏:“你說錯了。我的阿宇只會喜歡我一個人,即便是我死了,他絕對不會再娶。我最了解他,他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他輕蔑地松開手,“哦?是麽。男子多薄情寡義,三妻四妾本就是平常,何況等你死後,他再娶一個有什麽不對。難道你沒有聽說過,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嗎?”

明霜霜堅信:“我信他。”

對於這點,她還是確信的。

似乎是想到什麽有趣的事情,他意猶未盡地解開鐐銬:“不如我們來玩個游戲。我現在放你離開,你回去看看他的反應如何?”

這還用說,游戲的勝者必然是自己。兩世的遭遇,她對於阿宇早已是深信不疑。她篤定阿宇對自己情真意切。

雖然眼前的人與上一世阿宇的臉一樣,名字也一樣,但是她還是能區分出兩個人來的。這一定是上蒼給予她的考驗。讓她在這一世中做出一個正確的選擇來。

明霜霜揉了揉手,“我的阿宇定會滿心歡喜地期待我的回歸。你輸了。”

他邪魅聳聳肩,“試試看嘍。我現在就送你到他的府邸上,讓他看看你。明霜霜,我勸你還是不要自以為是的好。你以為他為什麽要娶你,還不是因為你是公主。你要是換個平民百姓的身份,看他還會不會這麽對你好。”

明霜霜才不會相信他的鬼話,她只願意相信她的阿宇。

尚未等到她出門,就聞到外面一股撲鼻而來的血腥味。那些是追過來救援的官兵,但是現如今都被他殺害了。真是恨不得手刃了眼前的賊人,可惜她本身手無縛雞之力,奈何不了對方,只得示弱以待厚積薄發。

冒著黑夜,明霜霜被他送到白府。

那間小小的院子裏,長著一棵熟悉的海棠樹。只是樹下的人兒有些不一樣。明霜霜走進來的時候,“白宇”沒有跟上去而是飛身到屋檐上盯著他們兩個人。

“參見公主!”

“阿宇,我回來了。”

明霜霜滿心期待地奔跑,然而白宇恭敬地後退半步:“公主萬福。”

難掩眸中的失落,她欲言又止:“阿宇,我回來了,你不開心嗎?”白宇稍稍擡起頭,以官方的表情來詮釋淡然:“微臣開心。”

完全和她期待的結局不一樣。

甚至,白宇都沒有露出笑容。

夜色過濃,看不清人心。

明霜霜試圖拉進兩個人的距離,只是她往前跨一大步,白宇就後退兩步。如此一番折騰,明霜霜再也難以把控情緒,失落地質問道:“你為何這樣,阿宇,到底是怎麽了,你怎麽變得與我這般生疏。我一見到你就很歡喜,可是你為什麽拒我於千裏之外?是不是我哪裏做錯什麽,你說,我立刻就改。”

想不明白,為什麽白宇的態度會發生巨大的變化。

風起,花落。

白宇微微頷首:“公主自然不會有錯,一切都是微臣的錯。”

越是聽到恭敬的話,明霜霜心裏就越是煩躁。她一點都不希望兩個人變成這樣。

她大步流星沖到白宇面前,容不得白宇逃離:“我想聽實話,到底是發生什麽了,你對我的態度變化這麽多。我承認我是有錯,我也不是聖賢,你要是對我哪裏不滿意,你說出來,我改就是了。咱們是夫妻,是要一起相伴到老的。不要對我這麽生疏好不好?”

明明之前白宇看待自己的眼神裏,是有愛意的。可是今晚,蕩然無存,疏離代替愛意,成為鴻溝阻礙在兩個人中間。

白宇嘆息一口:“大婚之日,公主棄臣而逃,就應該想到有這種情況。”

原來誤會的地方在這裏。

明霜霜解釋道:“不是的,我當日是被賊人挾持,我是被擄走的。並非我逃婚不要你。阿宇,你誤會我了。我對你的心意蒼天可見,日月可表。”

話音剛落,她想拉起白宇的手溫存片刻。不料,白宇猛地移開位置,與她保持一段距離。

說實話,白宇的舉措讓她寒心了。誤會都解釋了,怎麽還鬧別扭。她不喜歡這樣,有什麽事情定要說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

“阿宇,你心裏是不是還裝著別的事,所以才這樣?”

“微臣不敢。”

“我想知道你到底怎麽了,為什麽要一步步遠離我。我就是想知道,你說給我聽,好不好?我發誓,我不會生氣,也不會發火。你說出來,只有你說出來,我才知道自己真正錯在哪裏了,我才能改正,咱們的關系才能和好如初。”

白宇一字一頓:“公主與那人相伴多日,想必清白已經不在了。微臣雖然出身清貧,也是知道的,女子的清白重於生命。咱們此生有緣無分,不如就此了斷。一別兩寬,各生歡喜吧。”

明霜霜猶如被雷擊中,“你認為我被人玷汙,所以不清白了。阿宇,你不想要我?”

白宇搖頭:“非也,只是微臣並非公主的良人,咱們好聚好散吧,就當從未認識。”

好一句,從未認識。

這一刻,明霜霜才知道什麽叫做惡語傷人夏日寒心。

原來在白宇的心裏,女子的清白遠比性命重要。她拼命忍辱負重,逃回來就是聽到他這一句“從未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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