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邂逅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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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邂逅故人
尋尋覓覓，在原來風國遺址兜兜轉轉小半個月，楞是沒有找到他們父子兩個。明霜霜臉上難掩失落的神色，頹廢地漫步在城中。
她的身後緊緊跟隨兩個人，一是琥珀，二是虞嬌嬌。
“公主，會不會駙馬不在這裏？”
她停住腳步，稍加思索。
琥珀的話不無道理，白宇常年生活在雲國，對於風國哪裏會有什麽美好的記憶。或許，他不在這裏。
“那就向西行。”一直往西走，那是波斯遺址。波斯被吞並前，那裏也是一塊富饒之地。明霜霜猜想，白宇有可能在那裏。
曾經風國與雲國並立對抗存在，波斯中立。現如今，兩國皆歸雲國所有。
明霜霜來不及感嘆歷史興衰，就匆忙上路。
一花一菩提，一葉一樹木。一路上她們見證了太多的花草，早已變得淡定。即使這樣，當她們第一次瞧見食人花的時候，還是被震撼到了。
嬌艷無比的花朵盛放在樹下，數千只蝴蝶飛舞，繞著這朵艷麗的花轉圈。當所有人的註意力被吸引住，她們的腳步不自覺向花靠近，一步又一步。
花瓣呈現傘狀，周身散發出奇異的香味。血紅色的花朵，妖異中透出誘惑。纖細的葉子挺直地張開，墨綠色的嫩葉搭配著鮮紅的花朵。
唯一怪異的地方，就是那棵光禿禿的樹。
明霜霜邁上一大步，剛準備彎腰去仔細觀摩，只聽得遠處一聲呵斥。恍惚間，她回過神來，理智占據上風。她們紛紛後退，朝著遠處走去。
剎那間，花不再是嬌滴滴的模樣，展露出它的兇狠，露出尖銳的利牙，撲向眾人。
幸好保持的距離足夠安全，花再兇狠，也不能脫離土壤裏的根莖，只得作罷。
“此花名為食人花。你們別看花朵嬌艷，其實是靠著吞噬人的血肉鑄就的。那花香就會迷惑你們貼近花，然後花就把你們都吃了。”
她們這才註意到解說者是小女孩。
小女孩穿著異域服飾，身上佩戴銀質首飾，梳著牛角髻，“你們好，我叫囡囡。這裏是夜游，看你們是初來乍到的，要不去我家裏住幾日吧？附近方圓幾裏都沒有人居住的。”
虞嬌嬌一見到囡囡就很歡喜，“好啊。”
夜游晝夜溫差大，適合種養奇花異草，滿山遍地都能看到不少的珍稀品種。然而，居住在這裏的原始居民卻很少。原因無他，只是因為這裏蟒蛇多。
“囡囡抱著好軟和。”虞嬌嬌抱著囡囡，就好像在抱軟枕一般。
木屋坐落在山腳下，鳥語花香的外圍是一道圍欄。炊煙裊裊升起，碧波蕩漾的小湖邊長滿了蘆葦。
夜游身處西方，地界狹小。這裏人煙稀少，這裏蟒蛇肆意游走。
“阿娘！我帶朋友回來了。你們快出來看看。”
囡囡飛奔跑回木屋裏，拉著兩個人走出來。
明霜霜定睛一看，那二人就是金兒和玉兒。
“公主！”金兒和玉兒驚呼地迎上來。
場面溫馨，故友重逢。多年未見，自是有許多說不完的話。也是從交談中得知，囡囡是她們的女兒。
“囡囡是你生的？”等到囡囡去屋內拿茶杯的空隙，明霜霜忍不住問道。
奈何囡囡聽力極佳，拿著茶杯跑過來，氣喘籲籲：“不是，我是她們領養的。”說完，她爬上金兒的腿。小腳一蹬，晃蕩著。
金兒小心呵護，時不時摸摸囡囡的小腦袋：“嗯。囡囡確實不是我們親生的。但是，這輩子我們只會有囡囡一個小孩。撿到囡囡的時候，她就已經會開口說話。是囡囡自願隨我們走的。”
囡囡笑嘻嘻地，絲毫看不出她是被遺棄的孩子。她是無憂無慮的小寶貝。
“那你們以後怎麽辦？”琥珀嘴裏被杏子塞得滿滿當當的。
金兒和玉兒從小跟著明霜霜，她們年紀也不小了，是輪到嫁人的年紀。
金兒身上散發出母愛的光輝，變得無比溫柔。她的一顰一笑都洋溢著歡樂，舉手投足間都是慈愛。
“我和玉兒商量好了，就在這裏不走了。這輩子我們守著囡囡過。”
琥珀還想說什麽，金兒似乎看出她眼裏的疑慮：“男人嘛可有可無，我和玉兒都覺得沒必要。我這輩子絕無可能去仰仗男人茍活於世。玉兒也是。”說完，她看了一眼玉兒。玉兒回望她一個憨實的笑容。
眾人若有所思。只有明霜霜看破不說。
木屋縈繞淡淡的青草香，依山傍水，確實是一處歸隱的好去處。
細細的泉水由高到低流淌，山水鋪成一副天然的畫卷。玉兒特意開辟出一畝良田，種植糧食。平日的菜蔬，皆由木屋前面的菜地產生。幾棵桑樹，餵養蠶寶寶，那是織布的原材料。
夜游別的沒有，就是山林間的野果特別多。
紅彤彤的野果被洗好後，擺放在盤子裏。白色瓷盤與紅色鮮果，令人賞心悅目。
明霜霜趁著眾人都在樂呵呵地笑談，領著金兒單獨出去。
十米開外的山路上，明霜霜停下了腳步。
猝不及防的回頭，她取下手腕上的玉鐲，“沒什麽好給你的，這就當給你的嫁妝。”
金兒直搖頭，“不必了，公主賞賜太多了。”
明霜霜硬是塞到她的手裏，“收下，這是我的心意。還有，別叫公主，叫我霜霜。你是自由身，是與我一樣身份的人。”
幽暗的石階上青苔蔓延，山路彎彎曲曲直通山頂。
金兒抿嘴不說話，只是輕輕嘆息。從小她喜歡玉兒的事情，她誰也沒有告訴，除了明霜霜。她最清楚不過，自己的暗戀是不為世俗所容的禁忌。
明霜霜拍了拍她的肩膀，寬慰道：“有些話你不說出來，玉兒她永遠都不知道。你是知道的，她一向對這方面愚笨。要是等到她自己猜到，恐怕是要猴年馬月。你不妨大膽一些。”
玉兒性子直，看起來武功高強，實則在情情愛愛裏著實笨得很。
金兒扭過頭去，面對滿山的山茶花，猶猶豫豫，“我怕她知道了，會視我為惡人，對我敬而遠之。現在挺好的，我與她共同撫養囡囡。她不會嫁人，我亦不會。我此生守候在她身側，心滿意足。”
愛意癡纏，只怕給的少，從不擔憂值得與不值得。
金兒的這份癡戀，只有她自己明白。
“我幫你問問。你不必為難。”
“嗯。”
深夜，玉兒習慣舞劍一陣子再去沐浴。
明霜霜似是滿不經意般走到廊下，輕輕一揮手，招呼玉兒過去。
“公主，怎麽了？”
“別叫我公主，叫我霜霜。有些事想和你單獨聊聊。來，坐這裏。”
明霜霜與她相對而坐，“玉兒，你有喜歡的人嗎？”
玉兒：“沒有。”
明霜霜手搖團扇，一股涼意陣陣，餘光瞥向遠處，“你喜歡什麽樣的人？”
玉兒：“不知道。”
明霜霜就知道會這樣，玉兒一向對七情六欲不感興趣，“聰明、睿智、冷靜、面容嬌好、愛幹凈、專一的，可喜歡？”
玉兒點點頭，又搖搖頭，“喜歡，但是也不是特別喜歡。我隨緣。遇到就在一起，遇不到就算了。”
明霜霜把團扇放在膝蓋上，“如果有一個女子與你從小長大，你們是好友，無話不談。突然有一天，你發現，她喜歡你。是那種男女之情的喜歡，是想共度一生的喜歡，是生死相依的喜歡。你會怎麽樣？是假裝不知情，與她繼續做朋友，還是和她在一起，亦或是視她為異類，與她斷交？”
玉兒比較耿直，“對不起，霜霜，我對你沒有那種喜歡。”
明霜霜合上扇子，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額頭，“不是我，是我的一個朋友。”
玉兒思忖片刻，“我對琥珀也沒有那種喜歡。”
明霜霜：“也不是琥珀。”
玉兒：“我對珍珠也沒有那種喜歡。”
明霜霜：“不是珍珠。”
玉兒：“那就沒人了啊。”
明霜霜：“......”
算了，猜不到就算了。
微風吹拂，裙擺輕輕地晃動。明霜霜取下頭上的珠花，三千青絲散落於身後。
“送你，就當給你的聘禮好了。”
明霜霜先前贈與鐲子給金兒做嫁妝，現在贈與珠花給玉兒做聘禮。但願，她們二人最後能修成良緣。
玉兒拿著珠花，別扭極了。她不愛紅妝，習慣了素面朝天。畢竟是公主的心意，她不好回絕，收下了。
今晚的月兒似乎和月餅一樣圓，玉兒腦海裏不自覺想起金兒做的月餅，嘴角上揚。
“如果，是和金兒生死相依，相伴一生，我其實是願意的。”
明霜霜趁此機會，試探性問道：“你會不會對金兒有男女之情的喜歡？”
玉兒舉起手，信誓旦旦：“我怎麽可能，金兒可是我的好姐妹。我要是對她有那種想法，我豈不是不要這張臉了。公主，我絕對沒有。”
瞧她緊張的，看來金兒要拿下玉兒，難了。
明霜霜為金兒的癡戀無果而嘆息，“玉兒，喜歡一個人，不需要去在意她的性別。女子為何不能喜歡女子？是哪部聖賢書中規定只能男子喜歡女子，不能女子喜歡女子的。你別等到失去了，才去後悔。”
不是人人都有機會重生的。
她不想一段良緣就此錯過，人生苦短，最重要的是珍惜眼前人。
“你試都沒有試過，怎麽就知道不行？”她起身凝視一眼。
玉兒張了張嘴，說不出什麽話。
“哎，你們在說什麽悄悄話呢？”金兒端著一盤子糕點走過來。
明霜霜計上心頭，“玉兒說她喜歡你。”她湊到玉兒耳邊輕聲低喃：“你不試試怎麽知道。快去，別錯過了。”
說罷，她用力一推。一溜煙的功夫，她快速抽身，離開這裏。讓她們二人有機會醞釀情緒，制造時機。
月光下，山茶花飄香。
玉兒毫無防備，被推了一把，沒站穩，往前跌了一步，意外地撲倒了金兒。
金兒當場楞住。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完全不在她計劃範圍中。
玉兒終究是聽從了建議，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態，扶起了金兒。也罷，人生苦短，何妨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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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後緊緊跟隨兩個人，一是琥珀，二是虞嬌嬌。
“公主，會不會駙馬不在這裏？”
她停住腳步，稍加思索。
琥珀的話不無道理，白宇常年生活在雲國，對於風國哪裏會有什麽美好的記憶。或許，他不在這裏。
“那就向西行。”一直往西走，那是波斯遺址。波斯被吞並前，那裏也是一塊富饒之地。明霜霜猜想，白宇有可能在那裏。
曾經風國與雲國並立對抗存在，波斯中立。現如今，兩國皆歸雲國所有。
明霜霜來不及感嘆歷史興衰，就匆忙上路。
一花一菩提，一葉一樹木。一路上她們見證了太多的花草，早已變得淡定。即使這樣，當她們第一次瞧見食人花的時候，還是被震撼到了。
嬌艷無比的花朵盛放在樹下，數千只蝴蝶飛舞，繞著這朵艷麗的花轉圈。當所有人的註意力被吸引住，她們的腳步不自覺向花靠近，一步又一步。
花瓣呈現傘狀，周身散發出奇異的香味。血紅色的花朵，妖異中透出誘惑。纖細的葉子挺直地張開，墨綠色的嫩葉搭配著鮮紅的花朵。
唯一怪異的地方，就是那棵光禿禿的樹。
明霜霜邁上一大步，剛準備彎腰去仔細觀摩，只聽得遠處一聲呵斥。恍惚間，她回過神來，理智占據上風。她們紛紛後退，朝著遠處走去。
剎那間，花不再是嬌滴滴的模樣，展露出它的兇狠，露出尖銳的利牙，撲向眾人。
幸好保持的距離足夠安全，花再兇狠，也不能脫離土壤裏的根莖，只得作罷。
“此花名為食人花。你們別看花朵嬌艷，其實是靠著吞噬人的血肉鑄就的。那花香就會迷惑你們貼近花，然後花就把你們都吃了。”
她們這才註意到解說者是小女孩。
小女孩穿著異域服飾，身上佩戴銀質首飾，梳著牛角髻，“你們好，我叫囡囡。這裏是夜游，看你們是初來乍到的，要不去我家裏住幾日吧？附近方圓幾裏都沒有人居住的。”
虞嬌嬌一見到囡囡就很歡喜，“好啊。”
夜游晝夜溫差大，適合種養奇花異草，滿山遍地都能看到不少的珍稀品種。然而，居住在這裏的原始居民卻很少。原因無他，只是因為這裏蟒蛇多。
“囡囡抱著好軟和。”虞嬌嬌抱著囡囡，就好像在抱軟枕一般。
木屋坐落在山腳下，鳥語花香的外圍是一道圍欄。炊煙裊裊升起，碧波蕩漾的小湖邊長滿了蘆葦。
夜游身處西方，地界狹小。這裏人煙稀少，這裏蟒蛇肆意游走。
“阿娘！我帶朋友回來了。你們快出來看看。”
囡囡飛奔跑回木屋裏，拉著兩個人走出來。
明霜霜定睛一看，那二人就是金兒和玉兒。
“公主！”金兒和玉兒驚呼地迎上來。
場面溫馨，故友重逢。多年未見，自是有許多說不完的話。也是從交談中得知，囡囡是她們的女兒。
“囡囡是你生的？”等到囡囡去屋內拿茶杯的空隙，明霜霜忍不住問道。
奈何囡囡聽力極佳，拿著茶杯跑過來，氣喘籲籲：“不是，我是她們領養的。”說完，她爬上金兒的腿。小腳一蹬，晃蕩著。
金兒小心呵護，時不時摸摸囡囡的小腦袋：“嗯。囡囡確實不是我們親生的。但是，這輩子我們只會有囡囡一個小孩。撿到囡囡的時候，她就已經會開口說話。是囡囡自願隨我們走的。”
囡囡笑嘻嘻地，絲毫看不出她是被遺棄的孩子。她是無憂無慮的小寶貝。
“那你們以後怎麽辦？”琥珀嘴裏被杏子塞得滿滿當當的。
金兒和玉兒從小跟著明霜霜，她們年紀也不小了，是輪到嫁人的年紀。
金兒身上散發出母愛的光輝，變得無比溫柔。她的一顰一笑都洋溢著歡樂，舉手投足間都是慈愛。
“我和玉兒商量好了，就在這裏不走了。這輩子我們守著囡囡過。”
琥珀還想說什麽，金兒似乎看出她眼裏的疑慮：“男人嘛可有可無，我和玉兒都覺得沒必要。我這輩子絕無可能去仰仗男人茍活於世。玉兒也是。”說完，她看了一眼玉兒。玉兒回望她一個憨實的笑容。
眾人若有所思。只有明霜霜看破不說。
木屋縈繞淡淡的青草香，依山傍水，確實是一處歸隱的好去處。
細細的泉水由高到低流淌，山水鋪成一副天然的畫卷。玉兒特意開辟出一畝良田，種植糧食。平日的菜蔬，皆由木屋前面的菜地產生。幾棵桑樹，餵養蠶寶寶，那是織布的原材料。
夜游別的沒有，就是山林間的野果特別多。
紅彤彤的野果被洗好後，擺放在盤子裏。白色瓷盤與紅色鮮果，令人賞心悅目。
明霜霜趁著眾人都在樂呵呵地笑談，領著金兒單獨出去。
十米開外的山路上，明霜霜停下了腳步。
猝不及防的回頭，她取下手腕上的玉鐲，“沒什麽好給你的，這就當給你的嫁妝。”
金兒直搖頭，“不必了，公主賞賜太多了。”
明霜霜硬是塞到她的手裏，“收下，這是我的心意。還有，別叫公主，叫我霜霜。你是自由身，是與我一樣身份的人。”
幽暗的石階上青苔蔓延，山路彎彎曲曲直通山頂。
金兒抿嘴不說話，只是輕輕嘆息。從小她喜歡玉兒的事情，她誰也沒有告訴，除了明霜霜。她最清楚不過，自己的暗戀是不為世俗所容的禁忌。
明霜霜拍了拍她的肩膀，寬慰道：“有些話你不說出來，玉兒她永遠都不知道。你是知道的，她一向對這方面愚笨。要是等到她自己猜到，恐怕是要猴年馬月。你不妨大膽一些。”
玉兒性子直，看起來武功高強，實則在情情愛愛裏著實笨得很。
金兒扭過頭去，面對滿山的山茶花，猶猶豫豫，“我怕她知道了，會視我為惡人，對我敬而遠之。現在挺好的，我與她共同撫養囡囡。她不會嫁人，我亦不會。我此生守候在她身側，心滿意足。”
愛意癡纏，只怕給的少，從不擔憂值得與不值得。
金兒的這份癡戀，只有她自己明白。
“我幫你問問。你不必為難。”
“嗯。”
深夜，玉兒習慣舞劍一陣子再去沐浴。
明霜霜似是滿不經意般走到廊下，輕輕一揮手，招呼玉兒過去。
“公主，怎麽了？”
“別叫我公主，叫我霜霜。有些事想和你單獨聊聊。來，坐這裏。”
明霜霜與她相對而坐，“玉兒，你有喜歡的人嗎？”
玉兒：“沒有。”
明霜霜手搖團扇，一股涼意陣陣，餘光瞥向遠處，“你喜歡什麽樣的人？”
玉兒：“不知道。”
明霜霜就知道會這樣，玉兒一向對七情六欲不感興趣，“聰明、睿智、冷靜、面容嬌好、愛幹凈、專一的，可喜歡？”
玉兒點點頭，又搖搖頭，“喜歡，但是也不是特別喜歡。我隨緣。遇到就在一起，遇不到就算了。”
明霜霜把團扇放在膝蓋上，“如果有一個女子與你從小長大，你們是好友，無話不談。突然有一天，你發現，她喜歡你。是那種男女之情的喜歡，是想共度一生的喜歡，是生死相依的喜歡。你會怎麽樣？是假裝不知情，與她繼續做朋友，還是和她在一起，亦或是視她為異類，與她斷交？”
玉兒比較耿直，“對不起，霜霜，我對你沒有那種喜歡。”
明霜霜合上扇子，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額頭，“不是我，是我的一個朋友。”
玉兒思忖片刻，“我對琥珀也沒有那種喜歡。”
明霜霜：“也不是琥珀。”
玉兒：“我對珍珠也沒有那種喜歡。”
明霜霜：“不是珍珠。”
玉兒：“那就沒人了啊。”
明霜霜：“......”
算了，猜不到就算了。
微風吹拂，裙擺輕輕地晃動。明霜霜取下頭上的珠花，三千青絲散落於身後。
“送你，就當給你的聘禮好了。”
明霜霜先前贈與鐲子給金兒做嫁妝，現在贈與珠花給玉兒做聘禮。但願，她們二人最後能修成良緣。
玉兒拿著珠花，別扭極了。她不愛紅妝，習慣了素面朝天。畢竟是公主的心意，她不好回絕，收下了。
今晚的月兒似乎和月餅一樣圓，玉兒腦海裏不自覺想起金兒做的月餅，嘴角上揚。
“如果，是和金兒生死相依，相伴一生，我其實是願意的。”
明霜霜趁此機會，試探性問道：“你會不會對金兒有男女之情的喜歡？”
玉兒舉起手，信誓旦旦：“我怎麽可能，金兒可是我的好姐妹。我要是對她有那種想法，我豈不是不要這張臉了。公主，我絕對沒有。”
瞧她緊張的，看來金兒要拿下玉兒，難了。
明霜霜為金兒的癡戀無果而嘆息，“玉兒，喜歡一個人，不需要去在意她的性別。女子為何不能喜歡女子？是哪部聖賢書中規定只能男子喜歡女子，不能女子喜歡女子的。你別等到失去了，才去後悔。”
不是人人都有機會重生的。
她不想一段良緣就此錯過，人生苦短，最重要的是珍惜眼前人。
“你試都沒有試過，怎麽就知道不行？”她起身凝視一眼。
玉兒張了張嘴，說不出什麽話。
“哎，你們在說什麽悄悄話呢？”金兒端著一盤子糕點走過來。
明霜霜計上心頭，“玉兒說她喜歡你。”她湊到玉兒耳邊輕聲低喃：“你不試試怎麽知道。快去，別錯過了。”
說罷，她用力一推。一溜煙的功夫，她快速抽身，離開這裏。讓她們二人有機會醞釀情緒，制造時機。
月光下，山茶花飄香。
玉兒毫無防備，被推了一把，沒站穩，往前跌了一步，意外地撲倒了金兒。
金兒當場楞住。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完全不在她計劃範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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