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我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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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我信她
“我已經讀過了聖旨，你們接下來要好好配合我。可懂？”
“懂。”
城樓上，白宇一字一頓。
尉遲武有些不信，著實不敢信，畢竟白宇有過幾次前車之鑒。他知道以白宇的性子，完全是做得出來背叛風國、討好明霜霜的事情。拿著聖旨仔仔細細看了又看，他才確信是皇帝的玉璽蓋過的章。
“殿下，需要我等做什麽？”尉遲武確認他是來支援的，便拿出最誠摯的態度來。
白宇：“你們都退下，我有事要和將軍單獨說。”
他們絲毫不懷疑，紛紛離開此處。
安靜得甚至聽到夜空掠過鳥雀的鳴叫，四下無人，入目皆是浸透人血的石磚。修葺堅固的城墻上斑斑點點，都是亡魂的烙印。鮮血殘留，每一塊石磚都吃透了陣亡將士的血肉。戰爭中難免有犧牲，無名士卒陣亡後，被人擡下去，新人換上。
一次次，接著一次次。原本灰色的墻面都被戰爭印刻成淡淡的紅色，那紅色源自於陣亡或受傷的士卒，墻面下是堆砌的石磚。承載著凝重的回憶，城樓愈發顯得雕零落寞。
“殿下？”
噗嗤一聲，鮮血噴湧而出。尉遲武的胸口猝不及防被插了一刀。
他倒下，死不瞑目，遺言都來不及說一句。
微風吹起他的衣角，他朝著城外走去。
此時，他該做的都做了。
等到城中守衛發現尉遲武死亡的時候，白宇已經走到對方軍營。
寒鴉棲止悲鳴，一輪玉圓月高高掛起。
猶如入無人之境般輕松，冰原的營帳就在中央。
撩起營帳的簾子，白宇掏出布防圖，丟向桌子。
他與冰原對上視線，便欲抽身離去。
冰原攤開布防圖，“你就不怕我攻破城池，會屠殺風國的百姓嗎？”
這一問，問住了他。
白宇凝眉不悅。
是啊，萬一冰原屠城怎麽辦？
冰原將布防圖慢慢放入手邊的香爐裏，悠悠說道：“開個玩笑而已。”
率領大部隊，一路攻陷風國的城池。冰原在軍中樹立威望，他本人也不是那種卑鄙下作的小人。就算白宇今晚不帶來布防圖，冰原有的是千百種辦法攻陷風國的國都。
“不必自責，即便你不幫我，不出三日我也能靠自己攻陷風國的國都。你只不過是讓我加快步伐罷了。”
冰原對於白宇的事跡略有耳聞，加上朝廷那邊傳過來的消息，要他務必保護好白宇的安全。
兩個人年紀相仿，都是經歷過腥風血雨的爭鬥。因此，冰原起了一絲憐憫，“善意提醒，風國滅亡，你在雲國的日子，不會好過。”
白宇眉頭深鎖。
冰原是什麽意思？
“話我說到這份上了，你好自為之。”冰原說話挺玄乎。
白宇剛想說話，突然意識到什麽，猛然間變了神色，“將軍的意思是，風國滅亡，我作為風國皇子會受到雲國人民的猜忌......多謝將軍提醒。”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深。
倘若，風國皇子都死絕了，而僅僅白宇活下來。那雲國的人會不會認為，白宇是潛伏在雲國，白宇是想覆國的十九皇子。
屆時，白宇會家宅不安，就連公主都會受到牽連。
天地浩大，歲月會磨平生活的棱角。
再者說了，他白宇也不是吃素的，怎麽會被人困住。世間只有一個人能困住他，那只能是明霜霜。他願意畫地為牢，永永遠遠守護明霜霜。
雲國人猜忌他的身份，那大可以戴上□□，掩人耳目。到時候，誰能看得出來他原來的面目。總之，千百種方法都可以慢慢想出來，白宇想要留在明霜霜身邊，並非難事。
想見一個人，有的是辦法。想聯系一個人，也有的是辦法。辦法是人想出來的，除非自己不願意，否則是不會錯過的。
白宇轉身走到門口，忽然停住腳步，“我想回家。”以及那句尚未宣之於口，藏於心中的那句“我想霜霜，想長安。”
月光下，白宇騎著駿馬疾行在茫茫夜色中。
腦海裏只有一個念頭，回家。
他的家在明霜霜那裏，明霜霜在哪裏，哪裏就是他的家。
如遇回到京師，必先穿過滄州。
白宇被滄州的守衛攔截住。
那是第二日的清晨，曙光照耀人間。滄州的城門緊閉，以防止風國有細作混入，一直處於緊張的狀態下。商隊都不從滄州過去了。
“吾乃當朝駙馬，白宇。”
白宇滿懷熱忱，希望穿過滄州前往京師。他在謀劃美好的未來，等見到公主，定要告訴公主自己有多想她。深邃的眼眸中皆是喜悅，仿佛勝利在望。
城門上萬箭齊發，射向白宇。
那一支支冰冷的箭戳向目標，幸虧白宇身手敏捷躲過去，否則就會被箭射穿成刺猬。他拋棄了國家，一心一意奔赴雲國，只為與妻子團聚。
可悲可嘆，滄州的守城侍衛認定他是風國的細作，不許放行。
“吾乃白宇是也！”白宇以為他們沒聽清楚，重覆了一遍。
然而，接下來迎接他的，卻是滾滾巨石。
城內的長箭與巨石將城門外的地面戳出一個又一個大窟窿，形成一道屏障。
換做旁人早就心灰意冷，但是他不同，他是白宇。
此路不通，那也要過。
白宇一襲黑衣隱匿在商隊裏，佯裝打扮成波斯商人。對於他來說，簡直易如反掌。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好不容易混跡到滄州城內，他剛剛撕下□□，就被人認出來。
精於算計的府衙護衛偷偷給了他一刀，就等著擎住他好去邀功請賞。
白宇遭遇偷襲，這是他未曾料到的事情。
憑借多年的身手逃之夭夭，他明白強龍拗不過地頭蛇。這裏是滄州，他孤立無援，一人是打不過那千軍萬馬的。
血跡未幹，他倉皇出逃。忍住劇痛，隨意塗抹了藥物，他就匆匆踏上征途。
“休想跑！來人，抓住他。他就是風國的十九皇子。別怕，都給我上，他已經不是公主的駙馬了。”
最後一句，讓白宇猛然回頭。
發號施令的正是滄州的知府，他今年五十四，正逢退休的年齡。若不能趕緊弄點大事，建功立業，怕是不能繼續向上攀爬，坐不上高位了。
知府明白，只要抓住白宇，他定是能連升三級，提拔到京師去。
白宇握住長劍，“你說什麽？”
他突然停住，那群守衛不敢冒進，原地舉盾。
知府一楞，“休想跑！來人，抓住他。他就是風國的十九皇子。別怕，都給我上，他已經不是公主的駙馬了。”
有個別膽子大的，拿刀朝著白宇走了幾步。
白宇一招擊斃，絲毫不在意，他是會殺人的，從來不是待宰的羔羊。
“公主的意思？”
知府意識到他為什麽停住腳步，“自然，你再也不是駙馬了。”
按照知府的腦回路，雲國對風國開戰，那白宇是風國的十九皇子，自然不能和公主繼續在一起。那不能繼續在一起，就等於白宇不再是駙馬了。
白宇目光微移，很快鎮定下來。
肯定是假的。
其中必定有誤會。
除非是親耳聽到，否則，他絕對不相信霜霜會拋棄自己。
再者說了，就算霜霜移情別戀，他還有長安。只要有長安在，霜霜不會拋棄這個家的。那事情也會有轉回的餘地。
想著想著，他臉上恢覆常態。
“你們想殺我，也得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逃避，從來不是白宇的作風。
他就是要逆風而行，斬斷眼前的累贅。
知府帶來的精兵強將幾乎都被他斬殺殆盡，剩下的也是些不足為懼的角色。他們大眼瞪小眼。知府扯著嗓子喊，“上啊！”
越說，知府就越退縮到他們身後，指指點點：“你們這麽多人，打不過一個，要你們何用。真是一群廢物。”
白宇的刀上布滿血跡，不過不是自己的，而是對方的。
眼見勝利，他倒也沒有多沾沾自喜。重要的事情是回家，他才不願意浪費時間，在這群人身上。
他收起刀，冷冽地瞥了知府一眼，“再有追來的，我一律殺光！”
不知不覺，此時已經是晚上。
白宇轉過身就欲繼續踏上征途。
身後傳來一聲嘶吼，“你就不怕公主會殺了你？”知府敢說不敢動，他畏畏縮縮躲在侍衛的後面。
白宇不屑轉身看他，就當一陣風刮過，匆匆離開。
顧不上休息，他匆忙趕路，只為早日回家。
短短數日，整個人憔悴了許多。
一日，他在樹下遇到樵夫。
樵夫鮮少遇到生人，對於白宇的路過感到新奇，放下鋤頭與鍘刀，與白宇攀談起來。
樵夫：“你從哪裏來？”
白宇：“風國。”
樵夫：“你要到哪裏去？”
白宇：“回家。”
樵夫：“你的家在哪裏？”
白宇：“霜霜在哪裏，哪裏就是我的家。霜霜在雲國京師，那我的家就在京師。”
樵夫搖搖頭，“雖然我不知道你說的霜霜是誰，但是有一點我知道，你是風國人，而你所說的霜霜卻是雲國人，對不對？”
白宇：“對。”
樵夫年紀大了，說話淺薄簡單，卻有點道理：“雲國和風國打戰，你即便回到家中，你們也不會合適的。因為國家不同，你們身份不同。不會被人所祝福的。風國贏了，你的霜霜會被認為是雲國的細作；雲國贏了，你會被認為是風國來潛伏的細作。總之，你們不會被祝福的。”
白宇：“那我也要和霜霜在一起。”
樵夫：“我不懂你們年輕的情愛。老朽一生未曾娶妻，活得暢快通透。倒是有一點困惑，要是一對夫妻中，有一方背叛了另一方，還能過得下去嗎？”
白宇：“能。因為，我信她，她不會背叛我，我亦不會背叛她。霜霜答應過我，此生不會辜負我。”
樵夫點點頭，向他投來羨慕的目光。
怎麽說呢，打光棍好是好，一生自由無拘無束。成了親，便有了牽掛，有了依賴，卻多了愛情的甜蜜。就看個人的選擇吧。
天色不早，告別樵夫，白宇繼續踏上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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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需要我等做什麽？”尉遲武確認他是來支援的，便拿出最誠摯的態度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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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問，問住了他。
白宇凝眉不悅。
是啊，萬一冰原屠城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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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原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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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國人猜忌他的身份，那大可以戴上□□，掩人耳目。到時候，誰能看得出來他原來的面目。總之，千百種方法都可以慢慢想出來，白宇想要留在明霜霜身邊，並非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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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宇轉身走到門口，忽然停住腳步，“我想回家。”以及那句尚未宣之於口，藏於心中的那句“我想霜霜，想長安。”
月光下，白宇騎著駿馬疾行在茫茫夜色中。
腦海裏只有一個念頭，回家。
他的家在明霜霜那裏，明霜霜在哪裏，哪裏就是他的家。
如遇回到京師，必先穿過滄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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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悲可嘆，滄州的守城侍衛認定他是風國的細作，不許放行。
“吾乃白宇是也！”白宇以為他們沒聽清楚，重覆了一遍。
然而，接下來迎接他的，卻是滾滾巨石。
城內的長箭與巨石將城門外的地面戳出一個又一個大窟窿，形成一道屏障。
換做旁人早就心灰意冷，但是他不同，他是白宇。
此路不通，那也要過。
白宇一襲黑衣隱匿在商隊裏，佯裝打扮成波斯商人。對於他來說，簡直易如反掌。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好不容易混跡到滄州城內，他剛剛撕下□□，就被人認出來。
精於算計的府衙護衛偷偷給了他一刀，就等著擎住他好去邀功請賞。
白宇遭遇偷襲，這是他未曾料到的事情。
憑借多年的身手逃之夭夭，他明白強龍拗不過地頭蛇。這裏是滄州，他孤立無援，一人是打不過那千軍萬馬的。
血跡未幹，他倉皇出逃。忍住劇痛，隨意塗抹了藥物，他就匆匆踏上征途。
“休想跑！來人，抓住他。他就是風國的十九皇子。別怕，都給我上，他已經不是公主的駙馬了。”
最後一句，讓白宇猛然回頭。
發號施令的正是滄州的知府，他今年五十四，正逢退休的年齡。若不能趕緊弄點大事，建功立業，怕是不能繼續向上攀爬，坐不上高位了。
知府明白，只要抓住白宇，他定是能連升三級，提拔到京師去。
白宇握住長劍，“你說什麽？”
他突然停住，那群守衛不敢冒進，原地舉盾。
知府一楞，“休想跑！來人，抓住他。他就是風國的十九皇子。別怕，都給我上，他已經不是公主的駙馬了。”
有個別膽子大的，拿刀朝著白宇走了幾步。
白宇一招擊斃，絲毫不在意，他是會殺人的，從來不是待宰的羔羊。
“公主的意思？”
知府意識到他為什麽停住腳步，“自然，你再也不是駙馬了。”
按照知府的腦回路，雲國對風國開戰，那白宇是風國的十九皇子，自然不能和公主繼續在一起。那不能繼續在一起，就等於白宇不再是駙馬了。
白宇目光微移，很快鎮定下來。
肯定是假的。
其中必定有誤會。
除非是親耳聽到，否則，他絕對不相信霜霜會拋棄自己。
再者說了，就算霜霜移情別戀，他還有長安。只要有長安在，霜霜不會拋棄這個家的。那事情也會有轉回的餘地。
想著想著，他臉上恢覆常態。
“你們想殺我，也得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逃避，從來不是白宇的作風。
他就是要逆風而行，斬斷眼前的累贅。
知府帶來的精兵強將幾乎都被他斬殺殆盡，剩下的也是些不足為懼的角色。他們大眼瞪小眼。知府扯著嗓子喊，“上啊！”
越說，知府就越退縮到他們身後，指指點點：“你們這麽多人，打不過一個，要你們何用。真是一群廢物。”
白宇的刀上布滿血跡，不過不是自己的，而是對方的。
眼見勝利，他倒也沒有多沾沾自喜。重要的事情是回家，他才不願意浪費時間，在這群人身上。
他收起刀，冷冽地瞥了知府一眼，“再有追來的，我一律殺光！”
不知不覺，此時已經是晚上。
白宇轉過身就欲繼續踏上征途。
身後傳來一聲嘶吼，“你就不怕公主會殺了你？”知府敢說不敢動，他畏畏縮縮躲在侍衛的後面。
白宇不屑轉身看他，就當一陣風刮過，匆匆離開。
顧不上休息，他匆忙趕路，只為早日回家。
短短數日，整個人憔悴了許多。
一日，他在樹下遇到樵夫。
樵夫鮮少遇到生人，對於白宇的路過感到新奇，放下鋤頭與鍘刀，與白宇攀談起來。
樵夫：“你從哪裏來？”
白宇：“風國。”
樵夫：“你要到哪裏去？”
白宇：“回家。”
樵夫：“你的家在哪裏？”
白宇：“霜霜在哪裏，哪裏就是我的家。霜霜在雲國京師，那我的家就在京師。”
樵夫搖搖頭，“雖然我不知道你說的霜霜是誰，但是有一點我知道，你是風國人，而你所說的霜霜卻是雲國人，對不對？”
白宇：“對。”
樵夫年紀大了，說話淺薄簡單，卻有點道理：“雲國和風國打戰，你即便回到家中，你們也不會合適的。因為國家不同，你們身份不同。不會被人所祝福的。風國贏了，你的霜霜會被認為是雲國的細作；雲國贏了，你會被認為是風國來潛伏的細作。總之，你們不會被祝福的。”
白宇：“那我也要和霜霜在一起。”
樵夫：“我不懂你們年輕的情愛。老朽一生未曾娶妻，活得暢快通透。倒是有一點困惑，要是一對夫妻中，有一方背叛了另一方，還能過得下去嗎？”
白宇：“能。因為，我信她，她不會背叛我，我亦不會背叛她。霜霜答應過我，此生不會辜負我。”
樵夫點點頭，向他投來羨慕的目光。
怎麽說呢，打光棍好是好，一生自由無拘無束。成了親，便有了牽掛，有了依賴，卻多了愛情的甜蜜。就看個人的選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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