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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的李輕狂,幾乎是聲嘶力竭的說道:“求求你了,救救琪兒吧,就算是你拿我的命去換也可以,我知道的,你一定能救她的。”

“假如我真是有辦法,那麽你的丈夫早應該覆活了才是,生老病死,這本來就是很無奈的事情,應該來說,他甚至是李琪,他們能死自然是再好不過了。”李輕狂一聲苦笑,思緒飛到了很遠很遠。

“這”左月一語頓色,頹然坐倒在地,無望地喊道,“可,可這是後土家唯一的女孩啊,唯一的啊,也是我唯一的孩啊”

李輕狂不禁黯然,不是他不想救,人死不能覆生,讓死者覆活本來就是違背命運的,鬼道這種巫術,本來就是無法存在於天地之間,而失去女兒的左月哪裏知道,救,談何容易啊。李琪已經死了,在鬼節這種日裏,魂魄多半是被什麽給吃了,即使李輕狂用鬼道的招魂術,怎麽招得回來一個已經被吃掉消化了的靈魂呢再說了,李輕狂畢竟已經老了,在黑夜能否成功使出龐大的招魂術,自己也很難說,更何況使用招魂術的鬼道本來就是非常折壽的。

看到了李輕狂的反應,左月很失望,因為她看得出李輕狂的為難,可她心裏一直有一種感覺,一種很強烈的感覺,即使夢中也會做著那奇怪的夢,神、仙、魔,這些從來沒有見過的東西竟然清晰地在腦海裏出現著,而這種感覺告訴她,自己的女兒絕沒有這麽容易死掉,“可,可你們不是說她能拯救後土嗎預言怎麽會錯呢琪兒都死了怎麽能拯救後土所以她絕對沒有那麽容易死去對吧”

“拯救,後土。”李輕狂心中狂跳不已,確實,預言者的話絕對不會有錯,因為他從來沒有說錯過任何一件事情,然而現在李琪已經死了,這人死了豈不是一了了了,那曾經的預言又終將怎麽實現

李輕狂猶豫了,難不成,上天真的是叫自己救她,然而此時自己的壽命也所剩無幾,他思考了很久,把心一橫,說道:“若她真能救回不死族,不管是不是真的,罷了,反正我也沒幾年可活了,豁出去了琪兒的命,我就試著撿回來吧”說完,李輕狂緩緩地走到了李琪頭顱前尺處,大袖一揮,盤坐下來。

鬼月的陰風更甚了,似乎是魑魅魍魎無辜的哭泣聲,如今這人世間,徘徊著多少留著怨念的亡魂,冷眼旁觀著世上的一切。

李輕狂的神色肅然,他口裏喃喃念著什麽咒語,轉眼間,鬼的叫聲更加淒厲了,夜晚的月光照著李輕狂晚上年老的臉上,顯得更加的淒厲可怕,一陣狂風刮過,李輕狂的全身“呼”地一下鼓了起來,原本梳好的發髻在狂風中如同惡魔一般的散開了,張牙舞爪的狂舞著,而此時李輕狂的臉上陰沈沈地,似乎根本看不出活人的氣息。

狂風過後,李輕狂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左月分明看到了口中的白氣落到了李琪的身上,就像是李琪身上插著一株無形的香一般,股白煙綿綿長長地飄向四方。

“回來吧,李琪”李輕狂站了起來,只見他正立,右足在前,左足在後,次覆前右足,以左足從右足並,是一步。次覆前右足,次前左足,以右足從左足並,是二步也。次覆前右足,以左足從右足並,是步。

這奇怪的步伐叫做求神禹步,是上古遺留下來的巫術,除了後土世家,這種巫術早已失傳,除李輕狂以外,李氏是把這種求神禹步是拿來通達天地的,當年李輕狂將巫術與靈媒靈媒就是與亡靈交流的人結合,創造了鬼道,至此禹步也便用來了招鬼。

李輕狂一邊走禹步,一邊念唱步罡的口訣,道:“酬還良願祭五岳,制邪扶正踩九州。不祭五岳不成願,不踩九州哪成罡。不踩九州兵不動,是踩九州兵乃行。”這禹步借用八卦乾、坎、艮、震、巽、離、坤、兌與中宮9個方位,作為禹步的周旋之地。

而左月的心呼地崩了起來,鬼道這種術,左月還是頭一次見過,小時候聽著傳言就覺得它可怕,如今開了眼界,可著實嚇壞了左月,要不是此時李輕狂招的是她的女兒,這時候左月早逃之夭夭了,而眼前原本沒個正緊的李輕狂,卻在鬼道之中顯得如此的淒厲可怕。無怪乎李輕狂從來對鬼道是忌諱得很,想來習得這樣違背天命的陰術的人,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的。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了,李琪完全沒有動靜,而李輕狂的聲音卻越來越弱了,他的聲音穿透空氣,在界中飄蕩著,聽到叫著自己名字的鬼魂會隨著白煙,帶著對塵世的懷念回到自己的身體裏來的,左月心下一沈,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眼見著白煙漸漸地淡去,李輕狂心下大呼不妙,在白煙即將消失的瞬間,他拼盡一口氣,大喊聲:“李琪”

第一聲,沒有反應

第二聲,還是沒有反應

第聲,似乎左月也跟著李輕狂一起呼喊李琪的名字

...

修羅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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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屍還魂

穿過了軒轅國,李棄覺得自己的靈魂飛向了天空。

“我死了嗎這是黃泉上嗎我怎麽會死了呢”李棄尋思道,她不斷地回憶死前的最後的片段姬發的死去,自己悲傷的哭泣,李棄不斷地提醒自己,一定是漏掉了什麽,“對了老鬼我看到老鬼了他像過去一樣用尾巴橫掃了我”想起了一個片段,李棄不由得心驚膽戰,“不會吧,是老鬼殺了我嗎不會的他不會殺了我的”

“難道”李棄心中突然閃過了一個可怕的念頭,夜曾經說過,自己是殺死晝的工粳如今,晝死了,難道自己也沒有用了

“是啊,他連和他共存了幾萬年的半身也處心積慮的殺死,怎麽不會殺掉僅僅和他過了150年的在陰溝裏撿來的自己呢”一時間,絕望的心情充斥著李棄的心,李棄發現,自己在世間真的很獨孤,滿腔熱血地想要找自己的生生父母,然而完全沒有希望,本想在撫養自己長大的晝夜身上得到家人的溫暖,沒想到其中一個死了,一個卻天生冷血無情,李棄發現自己天生不該有家人,不該希冀有親人,更不該希冀本是魔頭的夜,自己只是夜的工粳至於為什麽他也要救自己,那是因為夜只是不希望將自己養大的孩死在別人的手裏,他要親手殺掉。

“不會的,夜不會這樣的,他對我很好,以前很好,現在也很好。”李棄心裏默念著。

“他是真心喜歡我的,他是真心來救我的,可是,我為什麽會死了呢對了,他經常打我屁股,因為我離家出走二十年了,是該挨打,可是為什麽要打死我呢下手突然重了嗎不會啊,夜從來都知道分寸的”李棄心中矛盾著。

“難道,我真的在他心中一點用也沒有了嗎難道我不是他最疼愛的孩嗎”李棄潸然淚下,淚水穿過了自己發光的身,李棄發誓,自己再也不想理會夜了。她要尋找一個好地方,尋找一個有溫暖有人性的家,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只見那人間的大好河川,連綿起伏了群山,一望無際的大海,美麗的海島,若隱若現的城市,天地如此廣闊,如此,而自己的靈魂卻是如此的面小脆弱,漸漸的,濃霧遮住了天空,遮住了地面,眼前白茫茫地一片,四面八方都是閃耀地光犀不知飄了多久,天地之間出現了一個的黑洞,大得如同晝夜的巨口,它像是要吞噬所有的靈魂,白色的球體從四面八方吸引了過來,投向了黑洞,李棄也隨著這股力量,飛向黑色的深淵

就在即將黑洞的一霎那,李棄分明聽到了有人呼喊著自己的名字,第一次,聲音很陌生,“是不是叫錯人了”李棄心想。

第二次,聲音多了幾分親切,是家人的溫暖

李棄的靈魂猶豫地顫動著,飛向黑洞的速漸漸地慢了。

第次的聲音如雷貫耳地湧進了李棄的耳裏,那聲音猶如母親一般的親切,李棄心念一動,人間依舊還是那麽美好的,她還沒有找回自己的親生父母,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甚至她還沒有過上普通人幸福的生活,她還沒有人人羨慕的家事,還有,對老鬼的那份深深地思念。

“即使不是在叫我,我也能回去嗎”李棄心念一動,此時黑洞中伸出了一只透明的手,溫暖有力地將李棄的靈魂一推

喊聲過後,李輕狂全身一嘆,再也堅持不住,一頭載倒在地。

左月的心也隨著李輕狂地倒下而心碎了,正當兩人絕望之時,天邊一道藍光閃過,美麗地猶如天上的流星之雨,藍光鋪天蓋地地向李琪的屍體襲來,照著絕望的兩個人幾乎睜不開雙眼。

藍光過後,李琪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李輕狂先是大喜,隨即眉頭一皺,喃喃地說道“錯了,招錯了。”

然而此時興奮地左月壓根沒有聽到李輕狂的自語,她撲向了李琪,一把死死地摟住了女兒,嚎啕大哭

李棄睜開了雙眼,她看到了身邊兩個陌生的人,一個男人是她從未見過的,而另一個抱著她的女人她沒有見過,但很親切,恍惚中她看到了自己的身體,竟是如此的幼小,李棄明白了,自己是投錯胎了。

也許,投錯胎也是好事一樁呢

四、

浩瀚10180年,冬

算起來,修羅已經即位兩千年了,作為浩瀚唯一的兒,小時候的風僭越得到了無數人的讚美,然而自己活在父親那偉大的陰影之下,風僭越是個好勝的人,父親的偉大壓迫得他喘不過起來,長大後,他離開了皇宮,來到了綠林,過著游俠般逍自在的日,從那時起,他便有了風僭越這個名字,浩瀚八千多年後,強盛的蒼穹王國腐朽了,那一年,浩瀚病了

浩瀚元年,這個人間最俊美的人物受到了神的啟示創立了蒼穹王國,從此,人類開始了新的紀元。當然,上天為了眷顧同樣也為了提醒這個世上最中心的國家的帝王,便送給了蒼穹皇帝一份無法承載的禮物他們的生命永遠是和國家的興衰聯系在一起的,國家強盛,皇帝便是盛年,國家沒落,皇帝便將步入老年,國家滅亡,皇帝便也一同死亡,浩瀚維持著盛年的相貌長達8000多年之久,然而他卻在國家最輝煌之際,便似乎想親手毀了自己一手創建的國家一般,毀了自己無限的壽命,於是,一時之間,強大的蒼穹分崩離析,亂世出現了,然而,亂世出英雄。

風僭越,又在歷史的沈浮中迅速地崛起,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成為了人民心中的英雄,浩瀚8180年,風僭越頂替了浩瀚,成為了新的蒼穹皇帝。

那一年,風僭越24歲,就和這個解體後重生的蒼穹王國一樣,一切都充斥了蓬勃的朝氣。

浩瀚9000年,風僭越勵精圖治,國家逐漸趨向穩定,他和他的國家一起走向了而立之年。

從此風僭越東征西戰,擴大領土,將眾國融入自己的版圖之中,浩瀚一萬年整,人間大陸除了西邊的軒轅國和沃野外,國都已統一,那一年,他和他的國家一起走向了盛年。

浩瀚10170年,軒轅國滅,意氣風發的風僭越帶領著自己的國家走向盛世,他原以為,自己的盛世會和父親一樣長長久久,浩瀚的盛世長達8000年,那麽,他要努力把自己的盛世維持到萬年,他要超過自己的父親,然而常年的征戰讓蒼穹不堪重負,而這時的風僭越沒有采取修生養息的政鉑為了盛世,為了人間大陸統一,浩瀚傾全國之力,討伐君國,卻遭到了好戰的君國民頑強的抵抗,這一戰,生靈塗炭,幾次親征沃野,風僭越無功而返。而強大的蒼穹王國早在窮兵黷武下衰弱不堪,而那時風僭越卻毫不知曉。

浩瀚10175年,這是風僭越最後的一次征途,這一次,修羅軍幾乎全軍覆滅,風僭越重傷回國,蒼穹和他的皇帝一起,遭到了致命的打擊。從此,風僭越再也沒有上過馬,蒼穹王國與風僭越一般茍延殘喘的活著。而這時的風僭越想到的並不是挽救國家,常年的征戰讓他變得殺氣騰騰的,2000年的帝王生活讓他變得一意孤行,窮奢欲,好大喜功,為了更好的活下去,修羅遍尋長生不老藥,信奉丹藥,而那些養在深宮中的游方術士,給與修羅的丹藥卻讓他變得更加躁怒不安,喜好殺戮。

冬至到了,修羅的壽辰也到了,他坐在長生殿上,冰冷地看著給他祝壽的孫孫,他的臉總是繃得緊緊的,眼神無比犀利,看上去總是陰沈沈地,不過這樣皺紋也少了許多。短短的五年間,修羅徹底的老了,他花白的眉毛粗而上傾,原本一副黑髯也在傷痛的煎熬下白了,現在,他已經徹徹底底地變成一個老人了。

這些人中,他沒有一個看著眼熟的,更別說叫出他們的名字了,有時連修羅也在懷疑,自己的後代,怎麽就這麽多了。

後代中,大部分已經成年了,他們壓抑著對修羅的恐懼而逐一勉強上來祝壽,而小孩一上前就哭,均被修羅無情地攆了出去,這孫孫排成長龍,一眼望不到盡頭,修羅快要煩透了,這樣無止境的壽宴有完沒完,他恨不得一刀全把他們解決幹凈了。而正當此時,不知那個後輩冒出了老當益壯這句壽詞,本來這句話對修羅這種年紀的人來講絲毫沒什麽,但是如今的修羅卻對老這個詞非常的,“原來,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朕老了,都巴不得朕趕快死”修羅心裏暗想,一股莫名的火氣湧上心頭,只見修羅拍案而起,大吼道:“原來你們都是要咒朕死的,滾全部給朕滾”

轉眼間,熱鬧的長生殿裏一片狼藉,沒有一個人再敢留在這裏了,空蕩蕩的大殿上,只有修羅一個人孤獨地坐著,他就這樣一直坐著,直到傍晚

夕陽快要落山了,照著一切都紅通通的,包括修羅花白的須發,一時間,修羅覺得自己沒那麽老了,他才在位兩千多年,比起浩瀚,根本只是九牛一毛,他還不老,他還想活很多年,那麽,老又何妨,他修羅要做天底下的最長壽的人,他還要活上千歲,萬歲,他還要修仙,還要與天同壽。想到了這裏,修羅一下振奮起來。他仰望天空,豪邁地仰天大笑,即使是老卻的風僭越,也不會受命運的左右的,他要活下去,不擇手段的活下去

想到了這裏,修羅拍案而起,朗聲說道:“來人啊傳旨下去,朕要在大年初一邀集天下老人,但凡古稀以上宅皆可做客大光明宮,朕要在陽神殿舉行最隆重而盛大的“千叟宴”。”

...

千叟之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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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當偉大的浩瀚大帝建立了蒼穹,便把山海城作為都城,依山而建大光明宮。大光明宮占地四十孤畝,當陽升起之時,照耀著金烏山至高點上那座金碧輝煌的主殿之上,純金的屋道。

“當然不行,他們是你的人質,你一年煉不出,我就一年殺一個”

“那麽,陛下你放過他們,我當你的人質,煉不出來,你殺我好了。”李棄心中一急,不假思的說道。

六、黃泉酒國

夜深時候,黃泉酒國裏已經沒有客人了。打烊的店裏空蕩蕩的,只有老板娘左月一人枕著自己的左胳膊,將酒壺裏的酒一股腦地倒入嘴裏。

本來嘛,女兒的失而覆得讓左月異常地開心,盡管這個孩的靈魂的確不是自己真正的女兒,可左月依然深愛著她,一方面,盡管與李琪的性格迥然不同,可不知為什麽,左月心裏就覺得這個才是自己真正的女兒,就是自己生的,另一方面,投胎的李棄沒有李琪的一絲驕縱,她甚至經常會跑到左月那裏,替她幹活,跟她談心什麽,而李琪永遠只是看不起她。

然而,這樣的好日僅僅只維持了十年,自從李棄軟禁皇宮以後,左月覺得自己的人生都沒有意義了,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而她卻沒有任何的寄托,她飲酒日,想要麻痹自己,然而自己酒坊的酒就像是摻了水似的,便是喝了一缸,也沒有分毫的醉意。

此時,身後有人拍了拍左月的肩膀,左月轉過身來,來者乃是李輕狂,在左月的分醉意之下,一看到那玩世不恭的李輕狂,心中的怒火一下便點燃了,“你這個混蛋”左月一巴掌打向李輕狂,“你憑什麽害我的女兒,那是我的女兒”

“你可要搞清楚,軟禁李棄的可不是我喲”李輕狂一把抓住左月的粉拳,無奈地笑道。

“你這笑裏藏刀的混蛋這把李棄送去死有什麽區別”左月幾乎想要哭起來了,早知如此她哪裏會答應李棄進宮,讓這個不靠譜的男人帶著自己的孩進宮見見世面,想到這裏,左月的心幾乎都要碎了。

“我這也是沒辦法啊。”李輕狂聳聳肩說道。

“我算看清了,你不過也是個唯利是圖的小人”左月指著李輕狂的鼻罵道。

起先還是笑著的李輕狂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委屈與憤怒,“是她自己想要被關起來的”李輕狂拍案而起,吼道:“此刻若不是她在皇宮裏,我們全家都得死”

“”左月想說什麽,但是現在她也無話可說了。

“再說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李棄是借屍還魂的,是死不了的,退一萬步講,你也不是不清楚,現在的李棄已經不是你真正的女兒了,你又何必留念她呢”李輕狂又恢覆了嬉皮笑臉的樣,說道。

“你你說什麽鬼話,即使不是,她也是我的女兒。”左月瞪著一雙妙目,再次發怒,其實她心裏明白,她們倆根本不是什麽母女,但這又怎麽樣

“難道我說錯了”李輕狂笑盈盈的看著左月。

左月沒有再說些什麽了,雨下了起來,她楞神地望著門外淅淅瀝瀝地小雨,隨後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就像一只無家可歸的小貓。

“莫哭了莫哭了,哭起來怪可憐的。”李輕狂心頭一軟,緩緩坐回了左月身邊。

“滾誰要你可憐”左月兇道。

“不兇不兇,兇了就不可愛了,現在你整天的哭,梨花帶雨地可讓我心動了,我這是在成全你,本來還帶著一個拖油瓶的說,現在可算是輕松了,幹脆直接找人嫁了算了。”

“難不成你想納了我”左月突然鄙夷地看著李輕狂,突然大聲罵道。

“你這麽兇,我可是萬萬不敢娶的。”李輕狂哈哈大笑,揮手冒雨離開了黃泉酒國。

李輕狂走後,黃泉酒國更加安靜了,深夜的酒肆了只能聽到雨淅淅瀝瀝地聲音,左月嘆了口氣,凝望著酒肆那龍飛鳳舞的“黃泉酒國”的牌匾,想起了這是死去的相公在婚後送給自己的第一份禮物。

“上至碧落,下窮黃泉,永世不滅。”這是李重歌給左月的承諾,然而當時甚至是現在的她也不能回給李重歌上至碧落,下窮黃泉的愛,左月總覺得自己從出生之日起,就開始在等待著一個人,然而那個人卻不是李重歌。然而即使李重歌心知肚明,可他依然義無反顧的娶了左月,甚至還寬容地接受了左月心中那個莫須有的人。

“雖然我了你的身體,但是我允許你思想上充分的自由。”李重歌至死都是這麽說的。

左月和李重歌的忘年之戀讓很多人都在說閑話,很多人說左月愛慕虛榮,是個貪錢的,是為了得到氏族的身份,能多出幾年的壽命才嫁的,其實左月嫁給李重歌完全是為報恩,她無怨無悔地給李重歌生孩,無怨無悔地為李重歌守寡,然而李琪的死亡讓她更加的愧疚。

“這輩都還不清了。”左月嘆了口氣,即使上天真的讓她等待的那個人出現,左月依然會給李重歌守這一輩的寡,不為了什麽,只為了心安。

此時正值春末夏初,看這架勢,這雨一時半會兒都停不了了,左月幽幽地嘆了口氣,搖搖晃晃地走到了門口,正欲關門,然而,酒肆們外的屋檐下,一個中年男滯留於此,他空洞的眼睛漠然地看著房檐上滴下的水珠,蒼白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似乎,這世間的一切都與他毫不相關。

左月楞楞地看著這個漠然的男人,今生那最深沈的等待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湧起,心底的情感不由得蕩漾起來,她不知道此刻站在自己眼前的人到底是誰,但是左月知道,自己不知等待了多少年的人,終於出現了。

“先生,外面雨大,進來避避吧。”左月低頭說道,她沾著酒氣臉上瞬間蕩漾出羞澀的嫣紅。

...

劍突連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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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當晝離開了那個共存的身體時,夜終於明白劍突連珠的雙頭蛇真正的意義了。上天創造了雙頭澀他們的宿命就永遠的聯系在了一起,一旦分開,就不會有人能單獨存活下去了。

始終不穩的身體,始終傾向於一個方向,似乎,身體一直暗示著夜,你失去的,是另一個身體。夜被迫一直不敢動,就像當年貪睡的晝一樣,夜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老了,夜沒有想到,晝的死,居然像是抽走了自己的生命線一樣,甚至因此還被李棄弄瞎的雙眼。

而自己剩下的只有無盡的黑暗和衰老。原以為,自己是神,擁有的是永恒的生命,然而現在,弒神的他,卻慢慢地也走向死亡。

只不過,夜知道得晚了

原來晝死了,夜也活不長了

也許是人之將死的原因,夜想起了很多人很多人,可他們全部都死了,那些逝者更讓夜有一種孤獨的感覺,甚至夜發現自己生下來的意義到底是什麽,什麽叱咤風雲,曾經如何的讓天地膽寒,那又怎麽樣當自己即將走向死亡的時候,夜發現,自己其實什麽都沒有留下,那麽,出生亦或者是活著的意義到底是什麽。

留下留下

一個念頭轉瞬即逝,心底卻還有著一種聲音正在呼喚著,夜疑惑了,猶豫了,因為這時候,他想起了其實現在對自己已經毫無意義、毫無用處的孩李棄。

為什麽,自己根本放不下那個小鬼。

好想見見她,即使她離家出賺即使走了二十年,夜也不會真的生她的氣,他靜靜地等待李棄的回來,十年,二十年,算了,即使不回來,自己也可以主動接她回來,忘記了晝,忘記自己曾經對她說過的那些惡毒冷漠的話。

夜再次放下的自尊,來到了李棄的面前,他原以為李棄被救之後首先回來找他,然後像過去一樣向他道歉,然後告訴他自己錯了,也許,夜不會打她,或者是輕輕的懲罰一下,就像是李棄多次貪玩回來那樣,然而這次卻沒有向夜預期的那樣,那個不知所謂的小鬼首先找的人不是他,而是荒野的一個山鬼,夜這回真的生氣了,她離家出走二十年,自己發動群魔相救,仍然換來的是一個不歸家的李棄。

這個離家出走的壞孩,夜想著一定要給她一頓痛打,然而這一次,夜忘了,失去了晝生命的李棄,卻已經抵受不了夜的任何力量了

“小鬼,你在哪裏回答我”窮山之中,回響著夜淒楚的喊聲,如泣如訴。

那一刻,夜知道,自己的小鬼再也回不來了,曾經婀城所說的人生八苦,夜又一次這麽真切的感受到。而這時,夜知道,不知什麽時候起,自己的血已經漸漸的溫暖了,而死前無盡的牽掛卻這樣貪婪無止境地延綿了下去。

於是他孤獨的尋找著,尋找著李棄,尋找著那份自己也不清楚的感情,他上天入地,甚至最終來到了他所不齒,卻懷著深深向往的人間

空氣中充滿了酒的香味,夜心念一動,尋香而去。夜覺得似乎來到了溪爆聽到了潺潺流水的聲音,千年古棧道,全部用鵝卵石鋪成,給人一種寧靜脫俗之感,時間仿佛在這一時刻永久凝固,周圍有著樹葉的清香,一陣風吹來,可以感覺到茂密的樹枝相互的聲音,那是榕樹吧,跟自己活的同樣大年紀的生靈,盤根錯節的樹根,枝繁葉茂,蔚為壯觀,歷經滄桑依然煥發出勃勃生機,這裏仿佛是室外桃源一般,不知什麽時候,夜心中的殘忍與殺戮也漸漸的退去了。

夜已經很深了,雨也淅瀝瀝地下了起來,浸濕了古老的街道,浸潤了紅色的泥土,也浸透了夜早已冰冷的心,作為魔,夜完全沒有躲雨的必要,然而這回他卻鬼使神差地找到了酒味最濃的地方躲雨,他只想在這個屋檐下停一停,歇一歇,因為,自己的心已經疲憊了。

“先生,外面雨大,進來避避吧。”然而此時背後傳來一個女的聲音,夜的心猛得被揪了一下,這個聲音是婀城的,也許這裏是黃泉,自己終於和死去婀城走到一起了。

在主人的下,夜破天荒的進門了,也許,這就是夜最後的歸宿

八、

自上次千叟宴後,李棄就被修羅關進了大光明宮,自然胡謅的李棄是弄不出什麽不死藥來的,而這時候李棄才後悔為什麽會答應了修羅,自己本來薯,即使賠了性命也是不要緊的,然而那後土李氏幾號人呢

李棄不敢再想下去了,她只希望這個世界真的能和傳說中的那樣好人有好報,讓後土能遠離災禍,因為這個世界裏就是有神明在默默的註視著,甚至還有鬼

李棄相信這個世上有鬼,因為她自己就是,然而這個大光明宮裏頭卻不會有鬼,因為整個山海城都是有皇天結保護的,妖魔鬼怪都是進不來的。那麽為什麽,這裏的人還是害怕,怕大光明宮裏冤死的亡靈,怕那2000年前死去的英主浩瀚。

因為有人說,浩瀚是被殺死的,他的亡靈徘徊在大光明宮內不得歸去,甚至連一向膽大的修羅也是害怕,所以這時候,李家的術士便會成群結對的進宮驅鬼。

但是她不相信浩瀚會變成鬼,因為他是個很仁慈的君主,即使是死了也是會被超的,就像冥冥之中,是有人在引渡著還沒有地獄的鬼魂的,有時候,引渡只在一念之間。

“假若真是如此,假若我真有能力,我願意像觀世音那樣引渡浩瀚枉死的靈魂,他是個好人,是不該受到這樣的報應的。”於是李棄喃喃地想道。

一陣風吹來,讓這個大光明宮最北處的陰宅裏透露著死亡的氣息,屋內的燈光在風中或明或暗,李棄微微有些害怕,想要尋找門外的侍衛,可門外根本不見人影,一陣奇怪的味道傳來,惹來李棄一陣困意,她迷迷糊糊中想走到睡去,可今日的床榻卻裏自己如此遠,李棄心中明白,可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睡意,昏聵之下,李棄只覺得腳下一空,隨後便人世不知了。

醒來之時,李棄聞到了一股腐朽的味道,這裏很冷,空氣中彌漫著陰森恐怖的氣氛,這是一間的宮殿,四周以人魚膏為燭的長明燈照亮了整間大殿,擡頭仰望,屋頂上銹點點,就像是當年的印水洞天一般,地下用水銀造成了江河大海,組成了一副的圖畫,這裏有皇帝的寶座,旁邊放著冕旒,黃金的拐杖,只不過這一切都看似放置了不知已經多少年,蜘蛛網和灰塵將這些原本發出瑰麗光芒的物都掩蓋上了一層灰白。

在大殿的正中,擺放著一張比李棄還高的大床,白色的絲綢從垂了下來,也許是因為年代久遠,已經變成了亂麻似的細絲,像蛛網一般,上面積滿了無數的灰塵,長長雜雜地堆在大床的四周。

“那麽這必定是有東西了。”

想至此處,李棄便踩著床沿,往探去之時,可這不看不打緊,一看卻著實嚇了一跳,只見那華麗的,一個身穿深紅色冕服的幹屍直挺挺地躺在,他垂下的白發蓋滿了整張床,甚至連地下都鋪滿了,他的臉像幹枯的大樹一般皺著,隱約見到了骷髏的形狀,他的皮膚泛出一種詭異的黑灰色,臉上的老年斑清晰可見,多得像癩蛤蟆皮膚上的黑艾他的眼眶早已凹陷下去,嘴也癟了,半張著,裏面的牙齒早已經脫落了,下巴駭上掛著稀稀拉拉的胡。幹枯的雙手重疊地放置在自己的胸前,指甲長得像樹枝一般。這具幹屍,死時起碼有幾歲了。

“幹屍,為什麽皇陵裏的幹屍會躺在,為什麽他不到棺材裏是詐屍了還是,還是他他他他死了根本沒有了發現”

許是被皇宮裏的鬼怪故事嚇怕了,發現了幹屍的李棄開始浮想聯翩起來,自然此地是不可久留,走才是上鉑然而當李棄環繞這個皇陵一周後,她發現這裏根本沒有出口。

這是一個的宮殿,可是四周都是封死的,只有很高的屋頂上有一個很小的通風口,李棄想要爬到那裏,可根本就是徒勞,大概自己就是從那通風口掉進來的,這個宮殿很大,最顯眼的就是東邊的梳妝臺,西首有一張很大的桌,看來是作畫用的,案幾上筆墨紙硯甚至是顏料都是應有盡有。想來,這本就是那幹屍的起居室,既然如此,李棄便只能好好睡在這裏陪著幹屍過日了。

當然,李棄不會想跟幹屍躺在一張的,可日一點一點的過去,睡在桌上的李棄腰酸背痛,而那沒有意識的幹屍卻舒服地躺在,這讓李棄覺得很不公平,於是乎她打起了幹屍的註意,漸漸的那具幹屍也見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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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皇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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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死去很久的人當中,這具幹屍可以說保存得相當完整了,不止身體沒有一處腐爛,甚至連眼睫毛,老年斑都清晰可見,這是一個死時至少好幾歲的老宅骨裏都透著一種衰老的感覺。

李棄端詳著這具屍體,不管從姿勢到臉上的表情,這個死去的人透出的是一種無比高貴的氣質,不管從穿著還是到他身上的飾,這絕對是一個帝王級的人物,但李棄很懷疑他是不是浩瀚,但是浩瀚死的時候看上去只有60來歲,根本不會如此衰老,他的手指甲長得像樹枝一般,似乎和他永無止境的白發一般瘋長著。李棄壯著膽,摸了摸他長長的白發。

“唔,軟軟的,沒有想像的恐怖,人家說頭發軟的人脾氣都好,看來他也是這樣的。”李棄心想。

“他是怎麽死的,老死的嗎”李棄心想,但見他嘴巴微張,似乎有好多話沒有說完,可他的嘴已經癟了,牙齒也沒了,嘴角上的皮膚皺在一起塌陷在沒有骨頭支撐的臉頰上,有一種骷髏般的猙獰,他的眼睛雖然深陷進眼眶裏,大大的眼袋也垂到了臉頰,可還是看得出他的眼睛應該是很大的,他想說什麽嗎他的眼睛裏含著淚水嗎李棄總覺得他還有無數的話要說,他安詳地躺在自己的白發裏,就像是隨時都會醒來一般。

“那麽,你挪挪地方好吧。”李棄俏皮地對著死人說著,雖然她知道死人是肯定不會搭理自己的。

於是李棄從幹屍的腰部將他的白發一刀兩段,沒有了長發的糾纏,這具幹屍便能隨意地拖動到皇陵的各處了,然而當李棄環顧四周,卻覺得把他丟在角落裏於心不忍,放在桌上有不夠,最終她將目光移至到了寶座之上:

“讓他回到原來的位置上不是最妙了這張床以後歸我睡了”李棄興奮地想到,可一會兒她高興的心情便沒有了,因為李棄總覺得這幹屍正直勾勾地看著自己。

也許是因為要換床所以心中不安,李棄便開始給死人清理灰塵,幾個時辰過去,煥然一新,甚至連死人的白發也煥然一新了,李棄笑盈盈地看著自己的傑作,可總覺得差了些什麽,整齊的裝束卻配著零散的頭發,長長的指甲,怎麽看都很齷齪。

也許是和死人親近了不少,李棄開始不覺得這幹屍很可怕了,她性爬到了,替他梳理那頭白發、理胡、剪指甲、整理衣服,直到把他弄得整整齊齊以後,李棄才把他挪到了寶座之上,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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