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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寒意和濃濃的嘲諷。一眼望去,此刻的古賀直姬仿佛整個人沒入了一片黑雲之中,讓人不敢直視。“在你決定出手的那一刻,這些多餘的感情已經被你自己剝奪了。想要變強的話,只有繼續往前走,即使你的腳下踩了別人的屍體。”

“……餵,你沒事吧,突然說這種話。”

“吶,靜雄,”古賀直姬低頭看著手上的棒棒糖,在陽光的照射下,上面暈染了一層淡淡的光芒,“還記得當初找我要回力量時說的話嗎?”

“我知道了,謝謝你,直姬。”

收起電話,古賀直姬仰頭靠向椅背低笑了起來,“真是個單純的家夥~不過,臨也君也是,這麽久沒見以為你多少會有些進步,沒想到,還是和以前一樣的惡趣味。嘛,也只有靜雄了。”

等到手上的棒棒糖舔完,古賀直姬拎起放在一旁的紙袋,慢悠悠地走向了住宅,但在通往沢田家的街道路口看到了一個手裏捧著小箱子,背上背了一個穿著牛奶裝嬰兒的少年,臉上戴著一副厚重的眼鏡。此刻,少年正偷偷摸摸又小心翼翼地扶著圍墻一步一步靠近沢田家的住宅,表情充滿了忐忑。

“那個……”

“啊——!!”

聽到陌生的聲音響起在後背,少年猛地嚇了一跳,手上的箱子跟著跑出一個弧度。慌慌張張地把飛起的箱子抱住,少年顫抖地轉過身,卻發現叫住自己的是個和自己差不多年齡的女生,微微笑著,看起來頗為親切,還有些面熟。“你、你好,有、有什麽事嗎?”到底是在哪裏見過?

默默地收回落向小嬰兒的目光,古賀直姬微笑著對少年反問道:“你是上個星期來我們學校參加競賽的同學吧。”

“上個星期?”少年一楞,隨即露出恍然的表情,點頭應道,“是、是的。”

“到這裏來是有什麽事嗎?”

“誒?”少年垂下腦袋躊躇了一會,擡起頭小心地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去看拿在手中被捏得皺巴巴的紙條,“那個,我在找……”說著,報上了紙條上的地址。

“這不就是沢田君的家嗎?原來你是要去沢田君家,”聽到少年報出的地址,古賀直姬驚訝地眨了下眼,接著揚眉一笑,“那我帶你過去吧。”

聞言,少年擡起眼用一種頗為糾結的目光躲躲閃閃地看著古賀直姬,良久,在古賀直姬以為不會得到回覆的時候,細若蚊蠅的聲音緩緩響起:“那個,請問你認識一位叫裏包恩的人嗎?”如果認識的話,交給這個人就好了吧,不然,不知道會不會遇上什麽奇怪的人。

古賀直姬很幹脆地搖了搖頭,“抱歉,我只認識沢田君。”

“這、這樣啊。” 少年重新低下了頭,想要說出口的拜托怎麽也冒不出喉嚨,然後在自己也搞不清的狀況下,茫茫然地跟著古賀直姬走去了沢田家。等進了沢田家的大門後,瞥到穿著比基尼的女人躺在躺椅上後,招呼也不打一聲,掉頭跑回了門外。

古賀直姬默然地看了一眼少年的背影,回頭,裏包恩已經從自己的躺椅上走到了自己面前。“ciao‘s~”

“日安,小嬰兒~”

“你喜歡吃糖?”掃到古賀直姬拿在手上的紙袋,裏包恩陳述地問道,並沒有急著問對方跑來這裏的目的。

古賀直姬目光微地一頓,淡淡地說道:“算是吧。”

裏包恩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再要說些什麽,聽到庭院外面傳來一陣嘈雜聲,便轉去了事發地。對此,古賀直姬沒有跟上去,而是一個人在院子裏逛了起來。沒多久,就聽見一陣“砰砰”“嘭嘭”的響聲,之後,離開的幾個人相繼回到了院子裏。

“是誰在砰砰的啊?”聽到動靜的沢田綱吉推開玄關的門走了出來,“萬一搞壞了名聲,我怎麽去學校啊?!”說完,沢田綱吉看到了一幕想讓他抱頭狂跑的畫面,穿著牛奶裝正在大哭的小嬰兒從自己的頭頂摸出一個紫色圓筒,對準自己落下的時候腳下一絆,手上的圓筒跟著跌飛了出去,最後,砸中了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的古賀直姬身上。“怎麽辦?!!十年火箭炮砸中了古賀,我到時候要怎麽和她解釋啊?啊啊!!藍波——”

十年火箭炮——波維諾家族代代相傳的武器,被打中的人會和十年後的自己相互對換,時限五分鐘。

由火箭炮帶出的粉色煙霧漸漸淡去,一抹身影從中邁了出來。雖然還沒有看到走出來的人的相貌,但是,在輕輕落下的腳步聲入耳時,沢田綱吉下意識地聳動了下喉結,面部表情十分緊張地望著越來越清晰的身影,豆大的冷汗隨之從額上滑落。

14目標,十年後

好……厲害的氣勢!這真的會是十年後的古賀嗎?

望著那道越來越清晰的身影,沢田綱吉緊緊抓著門框。

不同於沢田綱吉莫名的緊張,裏包恩,現掌管十年火箭炮的藍波和長發美女碧洋琪俱都露出了好奇的神情,唯一和沢田綱吉有共鳴的則是先前背著藍波的少年。只是,比起沢田綱吉,少年表現得更為緊張,全身都在發顫,一邊再次按下家裏的電話,一邊不住地往後退。

等到煙霧徹底散去後,出現的是一名身材高挑,相貌和沢田奈奈十分相似但是更為精致,有著一頭漂亮長卷發的大約二十多歲的女人。互相打量了一秒,來人瞇起眼,目光平平地遠遠瞟了沢田綱吉一眼,然後轉身。

好、可怕!

只是輕飄飄的一記眼神,沢田綱吉卻覺得自己像是墜入了萬丈深淵全身無法動彈,心跳不由“怦怦”地劇烈跳動。作為共鳴者的少年已是不堪地跌坐在了地上,拿在手上的手機也摔出落在了大腿上。

“古賀直姬。”看著氣勢和十年前完全是兩個層次的十年後古賀直姬,裏包恩皺起了眉,但在下一刻,素來冷靜的表情一瞬破裂,怔怔地盯著古賀直姬燃起在額頭的死氣之炎。

不等裏包恩發出疑問,十年後的古賀直姬忽地騰空而起,朝著十年前的古賀宅急速飛去。只一會功夫,身影便消失在眾人面前。

“老、老媽!我看到一個女人飛、飛起來了!!我、大概……不行了……那個女人還會冒火啊啊!!老媽?!!”

“哈哈哈!我是你美麗的大姐,老媽說她已經不想再跟你瞎扯了,她去買東西了。”

“什、麽?!我……”

“哎呀,正一你也變得很會開玩笑了呢,大姐我放心了。我和朋友還有約,就先掛啰。嘟嘟——”

“餵!餵!”

低頭看著仍舊發著“嘟嘟”聲的手機,入江正一滿臉灰敗之色,身後的背景是密密麻麻的黑線。

“裏、裏包恩!我沒看錯吧,那個,那個是……”終於能夠挪動自己身體走動的沢田綱吉快速地跑到裏包恩身邊,“古賀怎麽會?!你不是說那個是打了死氣彈才會有的嗎!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完全不能理解!!”

“閉嘴,阿綱!”

碧洋琪也在看到古賀直姬額上的火炎時騰地從躺椅上站起,望向對方離去的方向的目光充滿了懷疑和驚愕,“裏包恩,那個孩子,該不會是……?”

恢覆平靜的裏包恩伸手壓了壓帽檐,“撒……”

彼時,十年後的古賀直姬在古賀宅的門前落了下來。門口,古賀隼人不時張望著街道等候出門買糖的古賀直姬。結果,看到了遠久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自己面前,一時怔楞在原地,口中則驚喜地問道:“十代目,您的身體……恢覆了嗎?”

十年後的古賀直姬沒有回答古賀隼人的問題,只是定定地註視著他。然而,映在眸底的那抹深沈和無法言明的沈痛壓得古賀隼人幾乎喘不過氣來,好半會才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再次開口:“十代目,您怎麽了?是出什麽事了嗎?”

“隼……”

“嘭!”

“隼人?”從十年後回來的古賀直姬發現自己回到了家門口,神色疑惑地看了看隼人,“剛才,是十年後的我麽?”

古賀隼人微微一楞,隨即應了聲“是”,同時又追問了一句:“十代目,您剛剛是去了十年後?”

“嗯,這個給你。”把紙袋放到古賀隼人慌忙伸出的手上,古賀直姬不發一言地進了內院,雙眉緊緊皺著。過了一會,少見地露出了一絲遲疑,問道:“隼人,你說有沒有可能……不,沒什麽。”

最後出現的那道氣息,會是你……嗎,阿骸……

入夜,古賀隼人將切好的水果端上書房,發現屋內一片漆黑,唯一的亮光是從窗外灑下的月光,而古賀直姬一反常態地沒有坐在電腦前,曲膝坐在了窗臺上。此刻,正拿著一塊手帕擦拭左手上的指環,側臉埋在傾下的長發間,讓人看不清楚臉上的表情。

這枚指環……

古賀隼人邁著沒有聲響發出的腳步把水果盤放到了書桌上,口中淡笑著說道:“十代目,您是在懷念那個時候的事嗎?”

“懷念?你說錯了喲,隼人~”古賀直姬不帶任何感情帝嗤笑了一聲,一邊拿起指環對準窗外的月亮轉了一圈,然後似滿意地點了點頭。“我只是不想等會踩上去的時候,臟了我的鞋底。”

“……”

“十代目,如果您想多踩幾腳的話,請用我的代替吧。”說著,古賀隼人雙手繞到腦後解開了掛在脖子上的指環,雙手捧著來到古賀直姬面前遞上,“不管踩上多上次,都沒關系的,請用吧,十代目!”

“嘁!你多管閑事了吶,隼人。”將拋起的指環納入掌心,古賀直姬輕輕跳下窗臺,“下不為例。”

“是,十代目。”視線瞥到古賀直姬重新把指環系在脖子上,古賀隼人輕輕笑了。不過,十代目真是越來越喜歡別扭了,不,就算是別扭的十代目也都是最完美的。但是,能夠像現在這樣,真是太好了。“那我先出去了,十代目。”

古賀隼人走後,古賀直姬走到書桌前坐了下來。打開臺燈,柔和的燈光照在靠近燈源的右手上,一枚刻著“VONGOLA”的指環倏地從食指上浮現而出。低頭註視著這枚指環,古賀直姬伸出另一只手輕輕撫摸,低垂的劉海在眼上留下一層陰影,密密得遮住了那雙眼眸流露出的神情。

少刻,古賀直姬動作急切地拉開抽屜在裏面一陣翻找,又在指間碰觸到糖球的一刻,皺緊的眉緩緩舒展。拆開糖紙,古賀直姬閉上眼把糖球含入口中,腦海中不禁閃過被十年火箭炮打中之後的畫面。

時間倒回到下午,在經歷了十年火箭炮的傳輸,古賀直姬從一陣粉色的煙霧中踏步走出,隨之映入眼簾的是一名微微淡笑著的黑發青年,對方的五官相當清秀,並散發著一種柔和容易親近的氣息,但在對視時,那雙看似溫和的眼眸像是染上了一層濃霧,蘊藏著看不見的危險。

在青年的身邊大約隔了一米的距離站有另一位橙發青年,穿著一身黑色西裝,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溫和的淺笑。相似的笑容,在這人的身上卻有一種讓人發自內心感到溫暖的治愈,同時,青年透出優雅意味的站姿,比起前者又多了一份紳士的可靠感。

此刻,這兩位有著相似卻又截然不同的青年把全部的註意力都集中在了古賀直姬一人身上。對此,古賀直姬轉頭把周圍的景物掃了一圈,發現自己現在身處池袋的60樓大道上,便又轉了回去。

“哦呀~雖然聽說過很多次,但我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這麽神奇的東西,果然相當作弊啊。”說著,黑發青年沖古賀直姬一揚手,“下午好,以前的小直~~”

古賀直姬沒有說話,把視線移向了另一位青年。對上古賀直姬的目光,青年有些無奈地笑了笑,腳下邁前幾步走到古賀直姬的對面,“這是十年後的世界,不過,看起來不用我解釋,直姬你對現在的情況也很了解。”

“了解?”古賀直姬眨眨眼,隨即展顏一笑,擡腳踢向青年的膝蓋,“我當然了解,就像我知道自己即便過了十年,也不可能讓沢田君你這麽親密地稱呼我為‘直、姬’,所以,沢田君你果然學壞了嗎?臨也君也是,長得比以前更討人厭了,這種逆生長,我最喜歡了呢。”

“小直能夠喜歡,”註意到古賀直姬在沢田綱吉避開膝蓋上的攻擊時變化的表情,折原臨也一邊笑嘻嘻地說著,一邊往旁邊退開了幾步,“是我的榮幸,我也最喜歡~小直了,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前的你。”

“這麽廉價的事真虧你能說得如此神聖,臨也君。”不冷不淡地刺了折原臨也一句,古賀直姬雙手握拳欺身攻向沢田綱吉,口中笑著讚道:“反應變不錯了啊,沢田君。”

對於古賀直姬的反應,這位已經成為一名合格而優秀的年輕教父露出一抹帶著些許苦澀的笑容,手上卻沒有一絲猶豫地擋下對方的攻擊,一邊又用著對待友人的溫柔口吻問道:“為什麽會這麽想?十年的交情,直姬以為不值嗎?”

“我剛才說過了吧,那是不可能的。”發現沢田綱吉回擊得游刃有餘,古賀直姬瞇了瞇眼,“那麽,不惜挨揍也要和我套近乎的沢田君你的目的是什麽?十年前的你可沒有這麽啰嗦讓人煩。”

“這種事,明明問我就可以了啊,小直。”折原臨也在沢田綱吉回答前先開了口,餘光瞥見沢田綱吉眼中一閃而逝的銳利,往後一跳,語氣歡愉地繼續說道,“這位BOSS大人為了小直你,從遙遠的意大利找到了這裏,重點嘛,非常關心小直你和那位未老先衰的……啊,是叫白蘭的少白頭之間的友誼。”

聞言,古賀直姬的右手倏地出現一柄長劍。

沒有再理會對面的沢田綱吉,古賀直姬筆直沖向了折原臨也所在的位置,看向折原臨也的目光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波動。

“一上來就這麽熱情,小直對於喜歡的表達還是直接得讓我無法不著迷啊。”尾音滑落,折原臨也的右手甩出慣用的折疊刀擋下古賀直姬砍下的長劍,腳下不斷地向後滑移。“這麽看的話,小直也是相當得喜歡那位少白頭,這讓我稍稍有點介意了呢。”

“那就先去地獄等他吧!”說完,古賀直姬擡起的腳用盡全力踹上折原臨也的小腹,並在折原臨也的身體倒飛向身後墻壁的時候,欺身上前,劍尖直抵他的喉頭。目光冰冷地盯著折原臨也面帶微笑的臉龐,古賀直姬伸手把劍往前一送,卻見對方的視線越過自己的肩頭看向了沢田綱吉,臉上掛著抱歉的笑容,“沢田君,看來我們的交易很難達成了,小直的反應你也看到了,回頭我會把定金還給你的。”

於是,本該刺進折原臨也皮膚的長劍急轉方向,帶著淩厲的劍風掃向了站在一旁宛如坐在歌劇院欣賞歌舞劇的沢田綱吉。

“折原君,如果下次還能再見面的話,要不要考慮到彭格列發展?”當面被人坑了一把,沢田綱吉笑得依舊不露破綻,面上也不見對“敵”的緊張感,從容得仿佛即將到來的長劍只是一把沒有威脅的玩具刀,“我非常欣賞你這種面臨困境可以靠幾句話就脫困的能力,非常優秀。”

最後一個字落下,幾乎刺到沢田綱吉鼻尖的長劍和古賀直姬的聲音一起在“嘭”的聲響中,被粉色的濃霧取而代之。

“kufufufu~好像來晚了一步呢~”

15目標,姐弟

第二天早上,沢田綱吉被裏包恩用爆炸催醒並用非常手段驅趕到了古賀家的門口。看著沒有合上的大門,沢田綱吉滿頭黑線地回頭看向遠遠站在自己身後的裏包恩,“裏包恩,真的要這樣嗎?在學校問不可以嗎?而且,你是怎麽知道古賀家是在這裏的啊?!”

“快進去,不想死的話!”說完,趴在裏包恩身上的列恩出現在了他的手上,綠色的身影若隱若現。於是,對列恩懷有濃重陰影的沢田綱吉無奈地轉回去,邁出的腳步擡起又放下反覆幾個來回之後,才踏進了大門。“但是,沒有敲門就這麽進去有些不禮貌吧?”

“你不是說你們是朋友?是朋友的話,就不用介意了。”跳上沢田綱吉的肩膀,裏包恩用一種滿不在乎的語氣說道。

“雖然這麽說,可還是……”後面的話,在看到古賀直姬的身影消了音。不遠處,古賀直姬閉著眼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撐在扶手上支著臉頰,臉上有著少見的疲倦,眉頭輕皺。等到兩人靠近時,閉著的眼睜開一半,倦意從臉上消失,皺起的眉也跟著舒展。

“ciao’s~”很強的戒備心呢。

“早、早上好,古賀,抱歉,沒有敲門就擅自闖了進來。”

“呀~這不是沢田君嗎?”古賀直姬擡起手揉了揉眼,口中略帶驚訝地打著招呼,微微笑著的臉看不出是歡迎還是介意,但在下一句話冒出後,沢田綱吉知道古賀直姬對此相當介意。“啊嘞?好奇怪,沢田君居然會知道我家在哪裏,難道……啊!沢田君你是跟蹤狂?!好可怕~”

“不、不是這樣的,古賀。”明知道古賀直姬是在故作誇張,沢田綱吉還是忍不住替自己辯解,“是裏包恩啦,他讓我過來的。”古賀的反應果然很奇怪,沒有問他十年火箭炮的事,看上去也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可是,就是這種平靜的反應讓他覺得比捉弄他的時候更加可怕。古賀……是不是真的知道些什麽。

聽到沢田綱吉的話,裏包恩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他一眼,隨即轉向古賀直姬直白地說道:“早上去學校,阿綱就拜托你了。”

結果,出乎沢田綱吉的意料之外,古賀直姬沒有任何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十……直姬大人,”走出客廳的古賀隼人瞥到庭院內多出的兩人立刻改口,“家裏來客人了嗎?那上學的時間?”

“沒關系,沢田君會和我一起去。”

“我知道了。請您在這稍等一會,我現在就去把車開出來。”對沢田綱吉兩人微微頷首,古賀隼人走向了車庫。

不一會,紅色的跑車出現在庭院。

古賀隼人打開車門將古賀直姬迎進後座,才客氣地轉向沢田綱吉邀請他進車。躊躇地楞了一會,沢田綱吉在裏包恩不耐的提醒下,拘謹地坐進了後座。

“感覺很像。”車門合上,裏包恩轉移到了古賀直姬的肩膀上若有所思地低喃一聲,覆又對沢田綱吉喝道,“你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呢,蠢綱!”

“誒——?為什麽又是我?”大聲反駁完,沢田綱吉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前面開車的古賀隼人,又小心地看了一眼古賀直姬的反應,發現對方非常安靜地坐著,不由在心底湧起了幾分擔憂。今天的古賀,好奇怪,安靜得就像是另外一個人,難道是說?!在十年後的世界發生了什麽事嗎?怎麽辦,他還沒有想好要怎麽和古賀解釋啊!“那個,古賀……”

“小嬰兒想說什麽就直接問吧,”沒有等沢田綱吉把話完整地說出來,古賀直姬忽地開口截下他的話,“開車的話,這裏到學校沒有多少時間呢。”

“那我就不客氣了。”就在沢田綱吉還在猜想裏包恩會說什麽的時候,裏包恩沒有停頓地問出了聲,“你為什麽會死氣之炎?”

竟、竟然直接問了!沢田綱吉雙手抱頭,垂下的眼根本不敢去看古賀直姬的反應,只是拼命地在心中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死氣之炎?那是什麽?”古賀直姬無辜地眨了眨眼,“我不知道哦,小嬰兒。不過,如果是說沢田君裸奔時候出現的火焰,很漂亮呢,我非常中意~”中槍的沢田綱吉把腦袋垂得更低了,臉上是滿滿的窘迫之色。

“不打算說實話嗎?”早就料到古賀直姬不會這麽容易配合,裏包恩很有耐心地繼續磨道,“一個本來是中學二年級的學生為什麽會在轉來並盛中學的時候要求倒回去上一年級,並且要求分在阿綱的班級,又在轉學的第一天主動找上阿綱?作為一名優等生,會找上阿綱這樣的廢材做朋友,我很懷疑。更讓我介意的是,你對阿綱的事比我更了解。”

“哼嗯——”古賀直姬側過頭看向坐在自己肩膀上毫無別扭的裏包恩,勾起的嘴角微微上揚,“那我可以理解為這是在吃醋嗎?”下一刻,由列恩變成的手槍直抵在古賀直姬的腦門,與此同時,古賀隼人踩上了剎車。

“裏包恩——有話好好說,不要這麽激動啊!”

“閉嘴!”

“但是……”

“被說中之後就開始惱羞成怒了嗎?做人還是誠實一點比較好啊,小嬰兒。”通過車內的後鏡,古賀直姬用眼神阻止了古賀隼人的舉動,一邊繼續以悠然的口吻挑戰裏包恩的承受力,“放心,我對沢田君完全不感興趣,要說興趣的話,唯一的目的就是……”

黑色的手槍重新變回綠色的身影,裏包恩站起跳到副駕駛的座椅上平視古賀直姬,黑色的眼眸沈靜如水。“是什麽?”

“真是……突然被逼著說出真相,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會緊張啊,因為,”語氣一頓,古賀直姬側了側身轉向已經不知道用什麽表情表達自己感受的沢田綱吉,放在膝蓋上的右手隨之擡起輕放到沢田綱吉的頭上溫柔地揉著他的頭發,然後,在沢田綱吉起雞皮疙瘩的時候,用一種覆雜而深沈的語氣解釋,“因為,我和沢田君你是同父異母的姐弟啊。”

16目標,試探

“姐弟?!!”不可置信的高喊聲從車內飄到了外面,引得與跑車擦身而過的行人好奇地回頭看了一眼。車內,沢田綱吉猛地站起身,卻在下一刻呼痛地揉著腦袋跌回到了座椅上,睜大的雙眼怔忡而又茫然地盯著古賀直姬。“你是說,你是……不可能!那個男人……不對,所以說那個男人一直沒有回來是因為在外面……這麽想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果然是個非常糟糕的大人!這讓媽媽怎麽辦啊,幹脆永遠都別回來了啊!!”

“冷靜點,阿綱。”這麽安慰沢田綱吉的裏包恩做出的行為則是,一腳把沢田綱吉的臉踢向車窗的玻璃上,“太難看了!”收回伸出去的腳,裏包恩重新坐回到副座,平視古賀直姬的目光已經沒有剛聽到時的錯愕,映在眸底的是深深的戒備。“真是會說啊,上一次,也是知道自己不會輸給雲雀恭彌才答應賭約的吧,是我小看你了。”

“賭約?雲雀前輩?這是什麽啊?!”沢田綱吉揉著被壓扁的半邊臉問道。“還有,裏包恩你這麽說的意思是,古賀剛才說的話都是騙人的?真的嗎!”

“這樣麽,”瞥到裏包恩眼中完全的否定,古賀直姬歪頭皺了皺眉,然後勾上沢田綱吉的脖子把他拉到自己的臉側,手指指著沢田綱吉的臉說道,“小嬰兒覺得我和這張臉長得不像?要看清楚哦,我可是非常相信小嬰兒你的專業判斷。”

駕駛座上,古賀隼人將偏離的軌道拉回正道。

“那麽,證據呢?”無視了被古賀直姬勾得呼吸不暢的沢田綱吉,裏包恩淡淡地問,“沒有證據的話,你想怎麽說都可以。”

“證據嗎?”在沢田綱吉憋得整張臉都紅了的時候,古賀直姬終於松開了勾著他的手,另一只手順了順自己的長發,雙腿交疊而起,笑瞇瞇地看著裏包恩反問,“小嬰兒不都看到了嗎?隼人。”

聽到古賀直姬的叫喚,古賀隼人會意地把車停在路邊。

對上沢田綱吉一副被弄暈的模樣,古賀直姬伸手指了指後車鏡,上面倒映著獄寺隼人叼著香煙,手拿炸彈,對跑車緊追不舍的畫面。“是獄寺君,他好像很擔心你的樣子呢。”

“獄、寺君?”回過神來的沢田綱吉趴上玻璃往後面看了看,“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從車子發動的時候開始跑的吧,”沒有移開和裏包恩之間的對視,古賀直姬不疾不徐地說道,“獄寺君的運動能力真的很不錯,不過,沢田君你就差得太離譜了,多少也要振作一點才行啊。畢竟,獄寺君用著很尊敬的眼神看著你,太差的話,會很丟臉的吧?”

“啊哈,我先下去看看獄寺君是不是有什麽事。”說完,沢田綱吉像是逃離什麽可怕的東西一樣,跌跌撞撞地下了車。

“是姐弟的話,你更沒有理由拒絕成為阿綱的家族成員。”隨意地掃了一眼沢田綱吉的身影,裏包恩從善如流地把話題引回原來的討論,“如果你想做個不稱職的姐姐,就是敵人。”

“真是相當過分的話,加入什麽的,不是應該以個人意願為主嗎?”古賀直姬往後一靠,口中淡漠地補充回道,“抱歉啊,我對拼命這種努力,非常得討厭。開車吧,隼人。”

“難道,”對於古賀直姬的決定沒有絲毫的介意,裏包恩瞇起眼頓了頓,意味深長地落下後半句話,“你在羨慕蠢綱?”

聞言,古賀直姬的目光倏地一凝,隨即挑眉笑了笑,反問道:“沢田君嗎?其實,我在羨慕小嬰兒你喲~為什麽的話,因為,小嬰兒的話,做什麽都會被原諒的吧。比如說,‘砰’——把手槍對準某個人的腦袋往上一開,哈哈,開玩笑的,再怎麽樣我也不可能會對沢田君出手啊。”

“你……”瞥到古賀直姬眼底流露出的某種瘋狂,裏包恩沈默了下來。於是,互相的試探也在話不投機中不了了之。

“直姬,”體育課走去操場的路上,山本武從後拍上了古賀直姬的肩膀,大大的笑容漾開在臉上,“你和阿綱發生什麽事了嗎?阿綱看起來很奇怪的樣子。”

“沢田君?”想起沢田綱吉踏進教室之後都不敢拿正眼直視自己的表現,古賀直姬笑著搖了搖頭,“我對這個不太清楚,大概是沢田君昨晚上看了什麽恐怖片,或是因為作業才沒有精神吧。”

“哈哈,阿綱的話,很有可能啊。”山本武輕聲笑了起來,“不過,直姬如果有什麽煩惱的話,我雖然幫不上什麽忙,但是,如果只是聽眾的話,應該還算合格吧。”

“嗯,我知道。”

“那我先過去和他們匯合了,回見。”

上課鈴聲響起,在列隊整隊之後,體育老師宣布了課堂內容——男生留在操場上踢足球,女生去往體育館活動。解散後,古賀直姬拒絕了其他女生的邀請,走到跑道外面的雙杠跳了上去。

坐在雙杠上,古賀直姬遠遠地望了一眼沢田綱吉幾人,伸手掏出了口袋內的手機。

【維多利亞進入聊天室】

維多利亞:下午好。

維多利亞:誰都不在嗎?

棉花糖:抱歉,剛才去洗臉了,但是,醒來第一眼看到的人是利亞醬,以後的今天就是我的幸運日了=w=

維多利亞:去死!!!!去死!!!

【維多利亞離開聊天室】

“隼人?”看到屏幕上顯示的來電,古賀直姬有些疑惑地按下了通話鍵,“是我,有什麽事嗎?”

“十代目,”古賀隼人異常低沈的聲音比平時聽上去多了幾分猶豫,還有一分微不可察的擔憂,“剛剛接到情報,彭格列的門外顧問……首領……”聽到古賀直姬這邊一瞬紊亂的呼吸聲,古賀隼人停下了後面準備說的話。

“說下去。”仰頭望向蔚藍的天空,古賀直姬抓著雙杠的手慢慢用力。

“是。在一個小時之前,門外顧問的首領抵達了東京機場。”

“我知道了。”掛下電話,古賀直姬垂下了眼,“你啊,幫我惹了一個相當討厭的麻煩,十年後的我。”此刻,雙杠的周圍除了古賀直姬之外,沒有一個人,如果有人在的話,可以看到古賀直姬握著手機的手在微微地發顫。“終於,要見面了……嗎,爸爸。”

直姬……

從早上開始就註意到古賀直姬和沢田綱吉兩人變化的山本武,在發現古賀直姬接了個電話後表現得有些異樣,停下了奔跑的腳步。

“棒球笨蛋,給我好好接著!”被三人緊盯的獄寺隼人看了看因為跑快一步而摔倒的沢田綱吉,不甘心地把球挑高,從對手的頭頂拋飛給了唯一有空隙的山本武。結果,一直註視著古賀直姬的山本武反應慢了一拍,被飛向後腦勺的足球撞倒在了地上。

“山本——”

“餵?你沒事吧?”

“山本,振作一點!”

“你這個混蛋!”獄寺隼人一把撥開圍在山本武身邊的男生,伸手拽著山本武的衣領把他的上半身坐直,“不要在這裏裝死給十代目添麻煩,快起來!”

“獄寺君!快、快松手啊,你這樣,山本會不行的。”沢田綱吉後怕地看著獄寺隼人抓著山本武的衣領上下搖晃,冷汗蹭地滑下,“那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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