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雲看看時間，已經九點多了。他想了想，直接問道，“姜總，到底是什麽事？不能電話說麽？”

姜思道，“還是關於按摩霜的事。我知道，這事兒，當時你像是為難我和謝伏特，現在看來，是在幫我們。謝伏特那邊兒，已經被控制了。我這兒，作為大代理，雖然沒有到那個程度，可是那些按摩機構，那些顧客，不饒我呀。”

他停了一下，語氣之中有點兒無奈，“丁老弟，我想約你出來，給你匯報一下現在的情況，然後讓你也再幫我想想辦法。”

丁雲本想拒絕。可是，聽到姜思說匯報情況，一時又有了些興趣。

他其實也想知道，這個事件，現在到了什麽程度。

“行，等我吧。”說著，他掛了電話，開始穿衣服。

五分鐘之後，丁雲出現在了地下室門口。

姜思正在那裏一邊踱步一邊抽煙。見到丁雲，他把煙一扔，用鞋碾了碾，馬上迎上來，“丁老弟，你能來，太感謝了。我定了地方，咱們上車吧。”

既然已經出來了，丁雲便沒有再說什麽，隨著他上了車。

車開得並不遠，十來分鐘後，停在了一家酒店門前。

姜思帶著丁幸下車，然後一路上了電梯，進了四樓的一間包房。

包房之內，已經準備好了酒菜，還有兩個衣著並不保守的女子等在那裏。

進去之後，姜思恭維著丁雲坐下，然後兩個女子分別坐在了他們兩個的左側和右側。

姜思笑了笑，“丁老弟，今天我做東，你就不用客氣。年輕人，有點兒想法什麽的都正常，過會兒，老弟想幹什麽，盡管隨興，我這兩位臨時秘書，也都是專門為你找的，你就當她們是你的臨時秘書就是了。”

丁雲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皺了皺眉頭，丁雲歪頭看著姜思，“姜總，你剛剛可是跟我說，你的事十萬火急。可是，你居然還有這樣的心思？”

姜思一怔，很快尷尬地笑了笑，“老弟別誤會，我沒這意思，我現在哪兒能有這想法。都是給老弟你找的，給你的。對對對，小青，快，坐過去坐過去，去丁老板那邊。”

丁雲把手裏拿著的水杯“咣”地蹲到了桌子上，“姜總，你覺得我是這樣的人？”

說著，他直接起身，“我看，今天我們也沒有什麽可聊的了。道不同，不相為謀。”

姜思直接楞在了那兒。

兩位秘書也跟著起身，有點兒不識好歹地一左一右拉住丁雲的胳膊，“老板，你別生氣呀，你是對我們兩個有意見嗎？”

她們這樣一拉，丁雲更是來氣了。他胳膊一甩，“放開我。”

姜思這會兒才發現，丁雲這是來真的，馬上陪上笑臉，“丁老弟，別生氣，別生氣。看來還是老哥做的不到位。你們兩個，還不快出去，快出去。”

兩人似乎還不太想走，姜思馬上換了個語氣，厲聲道，“還等什麽？出去！”

其中那個小青，這時臉上的笑容也沒了，很認真地問道，“姜總，你讓我們來，可是按一晚上算的，現在我們走，那費用怎麽辦？”

姜思臉上陰雲密布，“照算照算，下樓找我的司機，讓他給你們結，快走快走。”

小青白了姜思一眼，“走就走。”

兩個人一先一後出屋後，姜思才又在臉上強堆了笑，“丁老弟，這下沒有那些亂什子事了，就剩咱們倆，咱們倆聊。”

丁雲嘆了口氣，又坐回座位上，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姜總，不是我不給你面子。但是，我要提醒你一句。我丁雲，堂堂正正，沒有不良嗜好。你要是再跟我整這種汙七八糟的東西，別怪我從此再不睬你這個人。”

姜思現在都有點兒點頭哈腰的，“對對對，丁老弟的為人，大家都看在眼裏。你放心，放心，沒別的事兒了。今天把老弟約出來，主要是想讓老弟再幫我想想辦法。”

丁雲也沒再去追究什麽，只是問道，“現在，那些顧客怎麽樣了？”

“出現癥狀住院的，五十六個。其中，還有八個按摩師，全是手部起泡，幹不了活了。這些人，再加上按摩機構，多數都在找我要說法，可是咱們說實話，我能給啥說法？”

他嘆了口氣，“如果只是醫療費，咱們出，可以。可是，你禁不住這些機構，開口天價賠償費啊。我也只是個藥品商，哪兒有那麽大的家業呀。”

丁雲看著他，冷冷地道，“姜總，你原來是搞藥品器械的。藥品出問題的情況，應該遇到過不少。其實，我實在是不信，你對這樣新出的產品沒有任何的擔憂。可是為什麽你會下這麽大力度？我想過，因為是利潤原因吧。”

姜思現在頭上冷汗都出來了。面對丁雲的問題，他遲疑著點了點頭，“對，利潤。這東西，謝伏特給我的利潤，遠遠超過了我任何一種藥品。就像你說的，我猶豫過。可是，在錢面前，我抵擋不住誘惑。”

丁雲冷笑了笑，“錢是你拿的，貨是你賣的，現在你又想讓我幫你想辦法，我能想什麽？”

姜思咬了咬牙，“丁老弟，畢竟你是技術顧問啊。那些按摩店，好歹都得聽你的吧。”

“聽我的？聽我的，哪兒會有這麽多的人中招？”丁雲有點兒無奈地搖了搖頭，“姜總，事到如今，我實話實說，確實幫不上你什麽忙。”

姜思雙手在一起搓了搓，“要不，這樣吧。兄弟，我把我代理這按摩霜的全部收入，分你一半。你再幫我想想辦法，幫老哥發個通知什麽的，減輕點兒壓力呀。”

“一半？”丁雲聽完，忍不住笑了笑。

姜思一楞，“怎麽，少了？說實話，你不知道數目，知道就不少了！這樣吧，六成？”

“六成？”丁雲歪了歪頭，語氣之中的意味讓姜思有些捉摸不定。

“六成也不行？那，七成？”姜思的表情變得極為難看，可以肯定，他的心在滴血。

“七成？”丁雲又輕笑了一下。

“丁老弟，你也不能借機就敲詐老哥呀，對不對？這樣吧，七成半，怎麽樣？這樣，老哥先敬你杯酒。”

說著，他倒了滿滿一杯白酒，舉手就準備喝。

丁雲伸手把他攔下，“別，酒不用喝，錢也不用談。”

“錢不用談？”姜思徹底要抓狂了，“丁雲，你難道是想把我扒得一分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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