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就是你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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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雲突然有點兒慌了。
阮清漓一定是根據自己簡歷上留的住址信息找來的。可是，她到底是來幹什麽？
道歉？道哪門子歉？今天的事兒，實際上與她無關。
那會不會是後來聽信了趙則天的饞言，打著道歉的幌子，帶人來報覆的？
丁雲不知道。
門外敲門聲再起，似乎一次比一次急促，讓丁雲心裏越來越慌。
無緣無故地，他腦子裏不斷浮現出什麽外地人被群毆重傷、不明人士浮屍野湖等報道。
煩亂之下，丁雲悄悄地起了床，在屋裏踱了十幾步，突然有了個主意。
拿著手機，他迅速輸入一段文字：我大概半個小時後返回。在我住處往西，有一家吉米咖啡廳，若真想見我，請到那裏等我。
發完，他輕輕舒了一口氣。在那樣的公共場合，料你們也不敢把我怎麽樣。
沒過多久，丁雲就聽到門外傳來了離去的腳步聲。又等了十多分鐘，確認門外沒有人之後，丁雲離開自己的屋子，準備到那間咖啡廳會會阮清漓。
還沒有進門，丁雲便看見了她。
阮清漓坐在正對門口的位置，穿著一身淡粉色的連衣裙，一手脫腮，一直在註意著門口的動靜。
她的這身裝扮和姿勢，很有種超凡脫俗之感，服務員每次經過她身邊時，都會多看兩眼。
在她左右兩側，沒有任何人。再觀察咖啡廳內的其他地方，也沒有像是打手之類的人。
她應該是一個人來的。
丁雲心中稍安，推門走了進去。
阮清漓一眼看見了他，立即起身，輕輕地招了招手。
沒有了工作面試的關系，丁雲已經不會那麽拘謹，直接坐到了阮清漓的對面。
阮清漓微微一笑，“謝謝你能來。想喝點兒什麽？”
丁雲搖搖頭，“不必了。你為什麽還要找我？我已經說了，你們那裏，我放棄了。而如果你是聽信趙則天的話想對我進行報覆，我必須提醒你，一，我不值得你們報覆；二，現在可是法治社會。”
阮清漓“哧”地笑出了聲。笑罷，她很溫柔地看著丁雲，“你把我當什麽？黑社會大姐大？不用這麽緊張。我說了，我是來道歉的。”
“你並不欠我什麽，也不用道歉。”丁雲把目光不由自主地轉向了一邊，因為他發現自己直視阮清漓時心跳會加速。
阮清漓輕嘆了口氣，搖搖頭。“不，我必須向你解釋清楚。我知道趙則天說那些話是假的。而她的為人，我隱約也有耳聞，不過沒有什麽證據。加上他是單位的老人，我現在不好過多要求。”
丁雲輕輕一哼，未作表態。
阮清漓的頭微微歪向一側，目光也從丁雲的臉上移到桌面上，“但是，我找你去，真的只是想組建一支自己的專業隊伍。而且，我也只是想讓趙則天正規地對你進行一次考核。如果在這過程中，讓你受了委屈，我向你道歉。”
丁雲搖搖頭，“反正已經過去了，無所謂。我再說一遍，你們那裏我不會去了。”
“為什麽？”阮清漓似乎有些意外，“我能把你聘進去！”
丁雲輕輕一笑，“不為什麽，因為你們那裏的按摩可能不幹凈。我建議，你去查查看。”
阮清漓的表情有些尷尬，“我明白你說的意思。不過我也說過了，店是我爸爸的，我才去兩天。對於那裏的經營情況，我真的不知道。”
“你是想從中撇清關系吧。”丁雲冷笑著接過了話茬。
“你什麽意思？”阮清漓的語氣驟然變冷，表情也嚴肅起來。“丁雲，我很認真地告訴你。店裏此前是如何經營的，到底不幹凈到什麽程度，我以前根本不了解。請你不要把我和那家店扯到一起，這事關我的尊嚴。”
聽她這樣說，丁雲心中倒是微微動了一下。他隱約覺得，阮清漓的性格和價值取向與自己有幾分類似。
只不過，這種類似並沒有改變丁雲的心情和心態。“如果你來只是想告訴我這些，那麽你可以走了。”
阮清漓一只手攪動著自己的咖啡杯，語氣又溫柔下來，“除了這個，我還想告訴你兩件事。第一，我說要查清趙則天的事，就一定會查清。第二，我今天特意向其他人了解了一下。至少，在本市範圍內，大的保健按摩機構，基本沒有真正幹凈的。”
丁雲面無表情地看著阮清漓，“趙則天怎麽處理，是你的事。只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麽告訴我的第二件事？意思是，讓我自己死了找工作這條心？你到底是來所謂道歉的，還是來換個方式刺激我，找個消譴的？”
阮清漓搖搖頭，“你不要誤會。我只是想告訴你這個現實。對這種情況，我也很反感。這就是我為什麽想組建一支專業推拿按摩隊的起因。其實我也知道，即使我靠著我老爸的背景幹起來，我也沒有辦法扭轉風氣。不過我覺得，你若真是你自己描述的有志青年，你能。”
“我能？”聽阮清漓這樣說，丁雲的精神突然振作了一下。
“對，你能。如果說，你能有自己的保健按摩機構，將其他機構全部壓制甚至排擠的話，你就能改變這種現狀。”阮清漓說得很認真。
“噗。”丁雲忍不住笑了。“阮大小姐，論技術，我有自信。可是，如果我有資金去開按摩機構，哪怕是一個小小的按摩館，我用得著天天投簡歷找工作？”
說完，他嘆了口氣，“與你不同。不管經濟還是人脈，你都在這裏深深紮了根。而我只是這個城市中的一個過客。我拼命想在這裏立穩腳跟，可是這城市從不給我立足的機會。”
“我幫你。”阮清漓突然道，“你想找機會，我就是你的機會。只要你能把握得住。”
丁雲楞了。良久，他才用疑惑的目光看著阮清漓，“你說什麽？你幫我？為什麽？”
“為了我們年輕人的理想。”阮清漓輕輕一笑，“你有理想，我同樣也有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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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清漓一定是根據自己簡歷上留的住址信息找來的。可是，她到底是來幹什麽？
道歉？道哪門子歉？今天的事兒，實際上與她無關。
那會不會是後來聽信了趙則天的饞言，打著道歉的幌子，帶人來報覆的？
丁雲不知道。
門外敲門聲再起，似乎一次比一次急促，讓丁雲心裏越來越慌。
無緣無故地，他腦子裏不斷浮現出什麽外地人被群毆重傷、不明人士浮屍野湖等報道。
煩亂之下，丁雲悄悄地起了床，在屋裏踱了十幾步，突然有了個主意。
拿著手機，他迅速輸入一段文字：我大概半個小時後返回。在我住處往西，有一家吉米咖啡廳，若真想見我，請到那裏等我。
發完，他輕輕舒了一口氣。在那樣的公共場合，料你們也不敢把我怎麽樣。
沒過多久，丁雲就聽到門外傳來了離去的腳步聲。又等了十多分鐘，確認門外沒有人之後，丁雲離開自己的屋子，準備到那間咖啡廳會會阮清漓。
還沒有進門，丁雲便看見了她。
阮清漓坐在正對門口的位置，穿著一身淡粉色的連衣裙，一手脫腮，一直在註意著門口的動靜。
她的這身裝扮和姿勢，很有種超凡脫俗之感，服務員每次經過她身邊時，都會多看兩眼。
在她左右兩側，沒有任何人。再觀察咖啡廳內的其他地方，也沒有像是打手之類的人。
她應該是一個人來的。
丁雲心中稍安，推門走了進去。
阮清漓一眼看見了他，立即起身，輕輕地招了招手。
沒有了工作面試的關系，丁雲已經不會那麽拘謹，直接坐到了阮清漓的對面。
阮清漓微微一笑，“謝謝你能來。想喝點兒什麽？”
丁雲搖搖頭，“不必了。你為什麽還要找我？我已經說了，你們那裏，我放棄了。而如果你是聽信趙則天的話想對我進行報覆，我必須提醒你，一，我不值得你們報覆；二，現在可是法治社會。”
阮清漓“哧”地笑出了聲。笑罷，她很溫柔地看著丁雲，“你把我當什麽？黑社會大姐大？不用這麽緊張。我說了，我是來道歉的。”
“你並不欠我什麽，也不用道歉。”丁雲把目光不由自主地轉向了一邊，因為他發現自己直視阮清漓時心跳會加速。
阮清漓輕嘆了口氣，搖搖頭。“不，我必須向你解釋清楚。我知道趙則天說那些話是假的。而她的為人，我隱約也有耳聞，不過沒有什麽證據。加上他是單位的老人，我現在不好過多要求。”
丁雲輕輕一哼，未作表態。
阮清漓的頭微微歪向一側，目光也從丁雲的臉上移到桌面上，“但是，我找你去，真的只是想組建一支自己的專業隊伍。而且，我也只是想讓趙則天正規地對你進行一次考核。如果在這過程中，讓你受了委屈，我向你道歉。”
丁雲搖搖頭，“反正已經過去了，無所謂。我再說一遍，你們那裏我不會去了。”
“為什麽？”阮清漓似乎有些意外，“我能把你聘進去！”
丁雲輕輕一笑，“不為什麽，因為你們那裏的按摩可能不幹凈。我建議，你去查查看。”
阮清漓的表情有些尷尬，“我明白你說的意思。不過我也說過了，店是我爸爸的，我才去兩天。對於那裏的經營情況，我真的不知道。”
“你是想從中撇清關系吧。”丁雲冷笑著接過了話茬。
“你什麽意思？”阮清漓的語氣驟然變冷，表情也嚴肅起來。“丁雲，我很認真地告訴你。店裏此前是如何經營的，到底不幹凈到什麽程度，我以前根本不了解。請你不要把我和那家店扯到一起，這事關我的尊嚴。”
聽她這樣說，丁雲心中倒是微微動了一下。他隱約覺得，阮清漓的性格和價值取向與自己有幾分類似。
只不過，這種類似並沒有改變丁雲的心情和心態。“如果你來只是想告訴我這些，那麽你可以走了。”
阮清漓一只手攪動著自己的咖啡杯，語氣又溫柔下來，“除了這個，我還想告訴你兩件事。第一，我說要查清趙則天的事，就一定會查清。第二，我今天特意向其他人了解了一下。至少，在本市範圍內，大的保健按摩機構，基本沒有真正幹凈的。”
丁雲面無表情地看著阮清漓，“趙則天怎麽處理，是你的事。只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麽告訴我的第二件事？意思是，讓我自己死了找工作這條心？你到底是來所謂道歉的，還是來換個方式刺激我，找個消譴的？”
阮清漓搖搖頭，“你不要誤會。我只是想告訴你這個現實。對這種情況，我也很反感。這就是我為什麽想組建一支專業推拿按摩隊的起因。其實我也知道，即使我靠著我老爸的背景幹起來，我也沒有辦法扭轉風氣。不過我覺得，你若真是你自己描述的有志青年，你能。”
“我能？”聽阮清漓這樣說，丁雲的精神突然振作了一下。
“對，你能。如果說，你能有自己的保健按摩機構，將其他機構全部壓制甚至排擠的話，你就能改變這種現狀。”阮清漓說得很認真。
“噗。”丁雲忍不住笑了。“阮大小姐，論技術，我有自信。可是，如果我有資金去開按摩機構，哪怕是一個小小的按摩館，我用得著天天投簡歷找工作？”
說完，他嘆了口氣，“與你不同。不管經濟還是人脈，你都在這裏深深紮了根。而我只是這個城市中的一個過客。我拼命想在這裏立穩腳跟，可是這城市從不給我立足的機會。”
“我幫你。”阮清漓突然道，“你想找機會，我就是你的機會。只要你能把握得住。”
丁雲楞了。良久，他才用疑惑的目光看著阮清漓，“你說什麽？你幫我？為什麽？”
“為了我們年輕人的理想。”阮清漓輕輕一笑，“你有理想，我同樣也有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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