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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情願背棄了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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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閉上了眼睛,仿佛沒聽見她的話,出口阻斷她的話:“我好困,什麽明天所再說,先睡吧。”

她沒有再說什麽話,我隔了很久還是能聽見她均勻的呼吸聲,這一晚上,我沒怎麽睡。

宋輕晚說年底會回來,現在算來還有一個月的時間而已,不知道李志清會不會和她一起。

如果一起,那是最好。如果只有她一個人回來,那也沒關系,大不了這債我慢慢討回來。

我醒過來的時候天還沒有亮,看了一眼時間,六點剛好。我翻了個身,身旁卻是空落落。

我楞了楞,然後起身看著空了一半的床。

蘇雲什麽時候離開的?

難道,是因為我昨晚……

我去了她房間,但是並沒有在那裏看到她的身影,包括浴室客廳她都不在。

“蘇雲!”

我大聲的喊她的名字,可是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沒有在家裏,那這麽早會去哪裏?

我心裏有些不安,匆忙披上外套出了門。

可是找遍了周圍所有地方,都沒有出現蘇雲的半點蹤跡。

我喘著氣,腦海一片空白,突然想到了寧城。

他那麽神通廣大跟蘇雲有那麽熟,一定知道!

我慌亂摸了摸衣兜,沒有帶手機。我記得他在短信裏說過這幾天可以在榮亞酒店找到他。

我來不及多想,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就往他的方向去,到了酒大門口,我把身上所有的零錢給了司機就下車。

我按著記憶力的房號找到房間,什麽也沒顧慮就敲了門。

“你誰啊?”

但好像走錯了門?

敲了好一陣,一個身著睡袍的女人開了門,我錯愕了半刻,然後對著滿臉不耐煩的女人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我走錯門了……”

“是誰?”

我轉身準備快速離開,可是下一秒男人傳出來的磁性聲音讓我頓時停住了腳步,一動不動的僵在原地。

“沒有誰,就是一個走錯門的,寧總啊,我們繼續……”女人嬌媚的聲音清晰的飄進我耳朵裏,而那聲寧總更是讓我發怵。

這個寧總……是他?

我立刻調了頭,大步流星的走進了屋子,女人被我撞的沒站穩,摔倒在滑瓷磚上,痛的齜牙咧嘴。

“餵!你這個丫頭,幹什麽!”

我沒理她,直接往裏面走。

在沙發上,我果然看見了寧城。

寧城白襯衫搭黑西褲,領帶都被扯開了大半,衣領上的扣子還開了兩顆,白皙的臉上透著兩抹紅。

十分醒目的還有床上丟著的西裝外套。

看樣子,我來的真不是時候。

我下意識的挪動步子,有幾分想逃的意思。

可我才剛有要走的念頭,他炙熱的視線便落在了我臉上,根本無處可逃,然後他直接問了句:“你來幹什麽?”

“寧總,你們認識麽?剛剛就是她……”

“你出去。”

“怎……怎麽了?”

“我讓你出去!”

寧城冷然的看著向他走來的女人,女人腳步一頓,臉上頓時僵了表情,轉身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後狼狽的跑出走。

我聽得出他的聲音明顯不悅,只見他站起來用手順了順領帶扣上衣領,以至於讓他看起來不那麽衣衫不整。

而他的話落在我耳中,一下子把我思緒拉到正點上,我怎麽會因為他而忘了自己來這的真正目的呢?

我擡眸對上他的視線,盡量平靜的問:“蘇雲不見了,她昨天來找我,今天一早就沒有人影,我擔心……”

他皺了皺眉頭,彎腰從床上撿起外套床上,拿出手機打了電話。

可是一連三個,根本就沒人接。

他望向我:“你對她說了什麽沒有?”

“我……”

我該怎麽說呢?

我什麽都沒說,可是蘇雲不會平白無故的搬到我那。

她一定是懷疑了什麽。

可即便我知道她在懷疑什麽,我也不能給她解答。

“我早該料到你們之間有事。”他見我半天沒說出一句完整話,只丟下句這樣讓人捉摸不透的話便揚長而去。

我身上已經沒有錢了,這裏離家至少一個小時的車程。走回去是可能已經是晚上了,更何況根本就不認得回去的路。

迫於無可奈何,我只好在這等他回來。

時間好像過去很久,我在房間裏徘徊了一次又一次。

終於聽見久違的腳步聲,沈重一點點接近,然後門被打開。

他是抱著蘇雲進來的。

我看見他們走進房間的那刻,竟頭一次覺得眼睛是這般看不得東西,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似是中了什麽毒。

可那種感覺,我說不上來。

他看見我時楞了楞,問道:“你怎麽還在這?”

蘇雲目光移轉到我臉上,我發現她眼眶紅得很,像是哭過的模樣。

她深深的看著我,我感覺她有話要對我說,可是最後她卻是別過頭,帶著濃濃的鼻音對寧城說:“讓她走。”

她?

這裏除了我還有那個她?

寧城淡漠的目光移轉到我身上,似乎正要開口。

我窘迫的篡緊了衣袖,慌慌忙忙的說:“既然沒事,那我先走了……”

我出了門,幾乎是跑出去的,最後慢慢停下來一動不動的站著,眼睛裏面有溫熱的液體溢出來。

我用手一擦,濕了整個衣袖。

我緩緩蹲下瘦弱的身體,眼淚大顆大顆的滾出眼眶,借著周圍沒人,漸漸的低聲抽泣起來。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眼底多出了一雙黑皮鞋。

我胡亂的用手擦了眼淚,擡頭猛的望過去。

江澤。

我沒想到會是他。

他也蹲了下來,一言不發的看著我。

他既沒有替我擦眼淚也沒有說什麽安慰的話。

我見慣了他平時玩世不恭的模樣,可這時候卻突然變得這樣安靜。

“我想回家……”

我的聲音很小,感覺只有我自己才能聽見。

可是他下一刻便直接抱起我,然後輕輕說了個好字。

我心跳如鼓,但一聲不吭。

他用手用力一托,我整個人就穩當的伏在他背上。

兩個人的心跳,聽的十分清晰。

一路上我一直哽咽著,江澤背著我突然來了句:“我聽不得女人哭,你要是再這樣,我就把你從這扔下去。”

當時我們走在天橋上,下邊是滾滾的江。

我聽到他話的第一反應是立馬沒了聲音,拼命的想憋眼淚。

可是,到最後不知道哪根筋錯亂了神經,所幸抱著一了百了的心態徹底嚎啕大哭起來。

那真當的起“鬼哭狼嚎”四個字。

江澤起先還說上兩句威脅的話試圖阻止我,可到最後幹脆不支聲,任由我傷心欲絕的哭。

我哭到嗓子疼了,才漸漸消了聲音。

想伸手去擦眼淚,卻發現眼淚早就幹了,幹的眼睛都疼。

周圍突然變的很安靜,江澤開口說話:“我上輩子難道欠你的?”

“不知道……”

他沒再說話,把我往他背上提了提。

我手環上了他的脖間,悄然無聲的扣住了他。

我小聲的問他:“喜歡上一個人,是什麽感覺?”

“總得說不上來,不過那東西跟白面沒差,最好別碰,上癮會要人命的。”

我垂下了眼眸,沒有再作聲。

他說,會要人命的。

“你這是喜歡上誰了?”

他毫不避諱直截了當的問了這樣一句話,讓我本來低沈下去的心又突然提到嗓子眼。

“你亂說些什麽?”

我把臉從他背上仰起,目光往他臉上移。

“還不承認?”

他十分有把握的說:“你不承認也沒事,用不了多久,我一定當著你的面把那個小子逮出來。”

我不知道他打哪來的自信說這話,但是我卻起了單純想整蠱的心思。

我頭慢慢朝下傾,湊著他耳朵輕輕的說:“江澤舅舅,溫情喜歡你。”

我能感覺他那一瞬間的怔然,我心情大好。

半響過後他臉色如常,輕笑了兩聲:“小屁孩兒,真沒意思。”

“不到一年我就十八了。”

“我大你十歲。”

“那又怎麽樣?”

他想了一下,然後說:“不怎麽樣。”

冬日午後出來的陽光,給人渡上了溫暖的感覺。

我看著漸漸被拉長的影子,眉間湧起了溫柔。

“暈公交車麽?”

“不暈。”

在前面的一個公交車站,他停下了腳步,順勢把我放下。

我們並肩站著,恰好趕上時間點,我跟著他上了車。

車裏面很空,只有前排坐了幾個人。

他徑直的往後走,我自然的跟著他。

他在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他熟練的拉開窗子。

看樣子,他經常坐公交。

我坐在他旁邊的位置,臉上吹著有些涼的風。

吹的臉冷,我打了個寒顫,把臉往毛衣領口裏縮。

江澤沒說完,直接關了窗子,然後閉上眼睛。

我知道他沒有睡,但絕猜不到他在想什麽。

江澤和我碰上,絕不會是巧合。

總覺得,好多事都霧裏雲裏。

江澤安靜的跟睡去一樣,我視線移轉到窗外,看著風景如白駒過隙。

沿途的風景,其實是看不太清的,歌詞裏面都是假的。

坐了一個小時才到的站,我緊跟在他身後下了車。

他無意回頭看了我一眼,小聲的說了句:“真像跟屁蟲。”

我還是聽到了,悶悶道:“小氣,又不會跟你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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