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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左右逢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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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琉璃正式入了宮,留在了敦慈太後身邊。

因為無名無份的,所以指了西偏殿的廂房給她住。

敦慈太後剛讓她回去休息,南琉璃便直奔著王柔懿那裏去了。

雙露認得南琉璃,南大司農可是要職,真要說起來,南琉璃現如今的家族地位該是比王柔懿高的,只不過王柔懿還擔著個晉王妃的頭銜,祖宗規矩讓南琉璃僭越不過去罷了。

南琉璃客氣一句,見著雙露和旁的宮女都穿得不一樣,專程對著雙露笑:“你該是王妃身邊伺候著的姑娘吧?瞧這模樣和氣質便和旁人不同,臣女南琉璃幸得能入太後的慧眼,指了臣女到東偏殿來住,特地前來給王妃問安,還望姑娘能替我通稟一聲。”

雙露看南琉璃幹幹凈凈的,笑容也爽朗,心裏邊雖然犯嘀咕,但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她也實在是被南琉璃一雙人畜無害的眸子給蒙住了:“原來是南姑娘,姑娘怕是要稍等,王妃正在喝藥呢。”

“不礙事。”南琉璃入宮以後,敦慈太後特地讓南家把伺候她的丫頭也送進宮裏,怕她不習慣宮裏邊的宮女伺候著。

葉子見雙露轉身進去了,對南琉璃道:“小姐對她這麽客氣做什麽?晉王府都要垮了,她那肚子裏的,指不定是男是女呢。”

南琉璃撇葉子一眼:“晉王府垮沒垮有什麽要緊,要緊的是敦慈太後留她在身邊,生個女兒也便罷了,若萬一是個兒子,晉王府便是跨不掉的,塵埃沒有落定前,別急著輕瞧了她。”

葉子點點頭,沒再多說,她家小姐聰慧又有才學,聽南琉璃的話,總是不會錯的。

雙露過了好一會兒才出來,有些抱歉的對南琉璃道:“辛苦南姑娘等那麽久了,只是我家王妃身子酸疼得很,喝了藥覺得不適,已經睡下了,南姑娘不如明日再來吧。”

葉子一聽就來氣,南琉璃在這裏吹了那麽久的風,要是覺得不適睡下了,需要等那麽久才出來回話嗎?擺明了是要給南琉璃個難堪。

南琉璃伸手擋住要上去和雙露理論的葉子,笑笑:“有勞姑娘了,王妃懷著身孕,自然金貴,我明日再來便是了。”

說罷便帶著葉子轉身離開。

雙露盯著南琉璃的背影,勾了勾嘴角才重新進屋,王柔懿躺在踏上,見雙露進來,懶懶的問:“打發走了?”

“是,王妃算是叫那南家的小姐吃了個閉門羹,她突然得了太後的青睞進宮,也不知道太後是個什麽打算。”雙露上前給王柔懿捏腿,輕聲道。

“太後瞧得上她,我倒是瞧不上,巧言令色得很,和那黎婧姝是一路貨色的人。”王柔懿冷哼一聲,敦慈太後讓南琉璃住西偏殿的廂房而不是東偏殿,便是表明了南琉璃是不如她的。

“那是自然,她怎麽能和王妃相提並論,不過是個九卿官職家的女子,若是咱們王家還在,她哪兒夠得上看的。”

而此時的南琉璃已經回到廂房,在路上的時候南琉璃不許葉子說話,主仆兩人一路回了屋子裏關上了門,葉子才氣得跺腳:“真是可惡,連太後都要高看小姐一眼,什麽晉王妃,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南琉璃臉上沒什麽笑容,王柔懿這麽做她記在心裏,葉子罵了幾句,見南琉璃沒什麽反應,也怏怏的沒了脾氣,湊到南琉璃跟前:“小姐怎麽不生氣?”

“有什麽好生氣的?”南琉璃淡淡說一句,“她怎麽做我管不著,但是我怎麽做敦慈太後都是能瞧在眼裏的,只要我做好自己的本分,表面上恭順便是了,到時候嬌蠻無理是她又不是我,你說太後疼誰?”

這個晉王妃笨得很,南琉璃算是瞧出來了,空有一股子要教訓她的心,卻把這勁頭使不上地方,怪不得敦慈太後著急,她若是不來,太子妃的確是要上天去了!

“自然是更疼小姐了。”葉子笑起來,她家小姐從小就有主意得很,夫人從前在家受欺負,各房姨娘明裏暗裏的使絆子,自打南琉璃七歲起挨個料理了她們,又在老爺跟前最得臉,比家裏的幾個少爺還要討老爺喜歡,那時候起夫人的日子便好過起來,一直到了今日,府裏還沒一個人敢招惹南琉璃的。

如今進了宮,南琉璃自然是志在必得,放眼與她同等家世的小姐,南琉璃盡都見過,一向也不放在眼裏,現在是想借著自己服侍敦慈太後的時候,讓父親能夠也得臉一回,晉一晉官職便好了。

“小姐您說,太後讓你進宮侍奉左右,是不是準備給太子爺選個側妃呀?”葉子給南琉璃沏茶,有些歡喜的問道。

若是真的,這可是大好事。

“我估摸著十有**是真的,敦慈太後惱了太子妃,我若是能夠為太後分憂,日後定然少不了好處,那太子妃我倒是沒接觸過,只知道以前是不得寵的,後來不知道怎麽的又得寵了,之前還一直在宮中陪伴太後左右,現在是時過境遷,不覆往昔了。”南琉璃喝一口茶水潤了潤喉,冬日裏容易口渴得很。

“那。。。明日咱們還去給晉王妃請安麽?”葉子又想起方才受的窩囊氣,同南琉璃說了這麽會兒子話,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去,怎麽不去,還要早早的去,等著她一起去見太後。”南琉璃勾著嘴角笑,眼裏邊一片清明,“她怎麽討厭我是她的事情,在太後跟前,一定要四面玲瓏,左右逢源才是。”

次日一早,南琉璃等在東偏殿門口,指揮著小宮女出來倒水的雙露一眼就看見了笑意盈盈站著的南琉璃,怔了一下:“南姑娘怎麽那麽早便來了?”

她笑的僵硬,南琉璃卻淡定從容:“雙露姑娘伺候著王妃慢慢起來吧,我就在這兒等王妃一起去給敦慈太後請安。”

雙露不好說什麽,給南琉璃福身行禮之後便轉身進屋去了,王柔懿剛起身,見雙露進來,對她招手:“去哪兒了?”

“王妃,南家那小姐又在門口等著了,說是和王妃一起去給太後請安,這怕是躲不過了。”雙露有些為難,不知道這個南家小姐是怎麽回事,王柔懿都這樣不親近了,還要像是甩不掉的狗皮膏藥一般湊上來。

“她在外邊?”王柔懿皺眉,頓了一會兒便往外走,“罷了,人都到了,也攆不掉,一起去就一起去吧,免得太後覺得我不待見她,給她臉色瞧似的。”

雙露應下,攙扶著王柔懿出門,南琉璃一看見王柔懿,便親切的上前來行禮:“昨個兒本來就該給王妃行禮的,臣女初次進宮,有幸被太後指來和王妃同住,實在是臣女的福氣,今日得見王妃,也算是安心了,還怕王妃覺得我打擾了呢。”

王柔懿摸不準這南琉璃是個什麽心思,不過看她倒是懇切,說話也恭敬,心裏邊倒是舒服了一些:“昨日突然不適,讓你白等了,今天還難為你一早就過來了,走吧。”

南琉璃稍微落後王柔懿一些走,王柔懿的肚子顯懷,瞧樣子,像是三個多月大了。

“王妃福澤深厚,我瞧著這一胎,必然得是個男孩。”南琉璃冷不丁的說一句。

雙露笑起來,有些驕傲:“這是自然,我們王妃懷著晉王府的世子,敦慈太後也都盼著這個孩子呢。”

王柔懿沒反駁,她畢生的指望,也都在這個孩子身上了,若不是個男孩,當真不知道要怎麽辦才好。

南琉璃笑而不語,看一眼王柔懿的神情便心中有數,到了玉寧宮門口,喬姑姑遠遠瞧見二人一並進來,叮囑一邊的小宮女看著點,自己進了正殿去給敦慈太後回話。

“太後,南姑娘和王妃一並過來了。”喬姑姑說一句給敦慈太後聽,“昨個兒南姑娘去給晉王妃問安,晉王妃便沒讓南姑娘進門,吹了好一會兒的冷風又給打發回去了,南姑娘倒是個心氣好的,今天還去專門等著晉王妃一塊兒過來,倒是沒見委屈。”

“琉璃這孩子忍得住倒是好的,哀家看上的也就是她這一點,耐得住折辱,才能擔得起恭敬,一點委屈也受不得的嬌小姐,也不必到宮裏來磨礪了。”敦慈太後微微點頭,目前來說對南琉璃還是很中意的。

剛說著,外頭的小宮女便進來說晉王妃和南家小姐在門外等著給敦慈太後請安,敦慈太後點頭,讓傳。

進了玉寧宮正殿,雙露便幫王柔懿把身上的披肩取下來遞給一邊的小宮女,敦慈太後這裏暖和的很,王柔懿先上前給敦慈太後見禮,南琉璃沒有取披肩,行禮之後還特地攙扶著王柔懿坐下才自己靠著王柔懿坐下。

敦慈太後瞧在眼裏,雖然南琉璃的這點小把戲看上去沒什麽必要,但是卻叫人舒服得很。

“你身子可好?哀家見你豐盈了不少,總是弱柳扶風的樣子哀家也擔心,你自己吃不好睡不好孩子肯定也不會好,若是要什麽,盡管跟哀家說便是了。”敦慈太後還是關心王柔懿肚子裏的那個孩子的,畢竟是皇家的曾長孫。

“多謝太後關懷,大概是月份還不夠大,我聽說到了三四個月的時候會害喜,我倒還沒什麽感覺,也沒什麽不能吃的,睡覺的時候也還算踏實。”王柔懿欣慰的笑笑,沒怎麽折騰,人才看著格外的精神。

“看來小世子在肚子便知道體恤王妃辛苦了,日後一定是個孝順的孩子。”南琉璃接一句嘴,惹得王柔懿看她,她都是撿著王柔懿愛聽的好話說,王柔懿也沖著她溫柔的一笑。

“臣女聽說禦花園裏的梅花都開了,臣女以前住的院子裏種了幾株白梅,每年冬天開花都是又小又稀松的,瞧著也沒勁,現如今進了宮,還不知道有沒有眼福能瞧瞧禦花園連綿成片的梅花林呢。”南琉璃提起梅花,倒是眉飛色舞的,眨巴著眼睛看向敦慈太後。

敦慈太後被南琉璃逗笑,指著她對喬姑姑道:“就數她會說,那禦花園難不成還會自己長腿跑了不成?自己去看了便是,偏要來哀家跟前說,小孩子氣。”

“臣女自然要得了太後的首肯了,這後宮莊嚴,臣女不敢亂跑。”南琉璃笑彎了眼睛,看一眼王柔懿,“王妃可願意一同前往?”

“我不大喜歡梅花。”王柔懿婉拒,沒有什麽興致。

“女子多愛色彩鮮艷,花團錦簇,開得熱熱鬧鬧的花,你怎麽倒喜歡梅?”敦慈太後問一句,覺得南琉璃心思別致,陸懷瑾以前喜歡於真真那樣的,南琉璃比起於真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

“臣女喜歡梅花的氣節,在嚴寒之中,梅開百花之先,獨天下而春,臣女想像梅花一樣,敢鬥霜雪,疏放冷艷,亦是獨立奮進,不依附於他物,只因自身強大。”南琉璃說得擲地有聲,倒是很有野心和志氣。

敦慈太後聽明白了南琉璃話中有話的意思,“開百花之先,獨天下而春。”口氣不小,就是不知道她有沒有這個能耐了。

王柔懿見敦慈太後和南琉璃聊得投機,有些不大高興,這個南琉璃進宮進的突兀,敦慈太後突然就說要在中上官職的官員家裏選個姑娘進宮服侍,卻也沒說是為了什麽緣故,以後要做何等安排,王柔懿總是覺得心裏邊沒底。

這個南琉璃看上去嬌嬌弱弱的,說話是滴水不漏,嘴巴像是塗了蜜餞,王柔懿方才不就被她迷惑了麽?還覺得她活潑可愛,想來是沒有什麽壞心眼的。

聽了這一段對梅花氣節的解讀,王柔懿才警覺眼前這個小女子怕不是個好惹的貨色。

敦慈太後聽南琉璃說話,連連點頭,對她道:“你要去看,現在便去吧,再過幾日立冬了,便要凍壞人了,咱們扶南國雖然不怎麽飄雪,但是那帶著冰碴子的風吹在臉上,還是疼得很。”

“是。”南琉璃站起身給敦慈太後行禮,轉身便歡歡喜喜的到禦花園看梅花去了。

屋子裏就剩下敦慈太後和王柔懿兩人,敦慈太後看向王柔懿,輕聲道:“你覺得琉璃這個姑娘怎麽樣?”

“活潑得很,性子倒是極好的。”王柔懿也撿著好話說一句,大概因為不是真心誇獎,聽上去總覺得有些淡淡的。

敦慈太後深吸一口氣:“既然性子好,你也和她多親近親近,都是一個宮裏的,也都是哀家身邊的人,多多走動也就熟悉了,平日裏有個人陪你說話,也是好的,免得你在宮裏只有哀家這裏能坐坐,也悶得很。”

王柔懿轉轉眼珠子,應下來,不知道敦慈太後為什麽要這麽說,大概是覺得南琉璃和她年歲差不多的緣故吧。

又坐了會兒,敦慈太後便讓王柔懿回去了,出了正殿,雙露才疑惑的開口:“這個南家小姐似乎很得太後的心意,王妃,咱們要不要和她交好一些?以後太子妃回來了,也好聯手不是?”

王柔懿心裏怪得很,不知道該怎麽說,嘆口氣:“再瞧瞧吧,只是不要再得罪了她,這個南琉璃不簡單得很,才見了太後幾面便這樣熟絡,我當初能得太後的歡心,除了自己的緣故,也有家世在裏邊的,她倒好,太後還縱著她得很,她要看梅花便讓她先走。”

雙露點頭:“是啊,太後可都沒對太子妃這麽好過,太子妃以前受罰的時候,太後也沒手軟呢,她要是犯了錯,不知道太後會不會責罰。”

“太後公私分明,自然是不會徇私的。”雙露的話倒是提醒了王柔懿一句,若是南琉璃犯了大錯,會怎樣?

此時的南琉璃已經到了禦花園,禦花園專門設有梅園,一眼望不到盡頭的紅梅像是紅雲一樣連綿。

“小姐瞧,這宮裏邊的梅花就是跟咱們自己種的不一樣,一片一片的,可真是好看。”葉子凍得直哈氣。

南琉璃笑笑,伸手去折書上的梅花枝。

“小姐這是做什麽?”葉子驚了一下,上前攔了南琉璃一下,“皇家的東西,怎麽能折下來呢?”

“我折下來又不是給自己的。”南琉璃讓葉子松開她,自己上前去,瞅準了哪一支開得最好,便折下來讓葉子拿著,“我這是要折來給太後的,如何折不得?”

“可小姐不是來賞梅的麽?”葉子有些不明白,但還是乖乖的把梅花枝收好。

“我來賞梅是求了太後的恩典,自然,賞過了也要惦記著太後才是,太後年紀大了,這樣的風雪天出不了門,我親手折了送去的東西是我的心意,太後見了必定歡喜,在宮裏只要記得時時刻刻都把太後放在心上,總錯不了。”南琉璃說話的時候沒留神,手本就凍僵了,折的時候用力過猛,手上一下子劃拉了一條口子,疼的她倒吸了一口冷氣。

葉子下壞了,趕緊上前去把南琉璃的手握過來:“流血了小姐,咱們快回去了吧。”

南琉璃看一眼葉子手上的一大把梅花枝,心想也差不多了,送給敦慈太後插瓶,放在茶幾上肯定很是賞心悅目,便隨手用繡帕把手包住,接過葉子手上的梅花枝:“走吧,回太後那裏去。”

“小姐,咱們先回去處理傷口吧。”葉子擔心南琉璃。

“這麽點小傷算什麽?”南琉璃撇她一眼,這丫頭跟了她那麽多年,忠心倒是一等一,就是腦子一直學不聰明,不過也好,南琉璃也不需要太聰明的奴婢在她耳邊聒噪,忠心也就足夠了。

葉子不知道該說什麽,跟著南琉璃一路回到玉寧宮的正殿,好在敦慈太後沒休息,正在瞧折子,聽到說南琉璃賞梅回來了,讓她進屋說話。

南琉璃一進屋子便長舒一口氣:“給太後請安,太後可不知道,禦花園的梅花都開了,可好看了,就是這天氣快把人凍壞了,臣女想著太後身子要緊不能去看,便把梅花折回來給太後看,麻煩喬姑姑尋個白瓶來,插這紅梅是最好不過的了。”

喬姑姑笑著去拿花瓶,敦慈太後連連點頭:“難得你想著哀家,有這份孝心。”

等喬姑姑取來瓶子,南琉璃親手把梅花插進去,伸手撥弄的時候,敦慈太後瞧見她手上裹著手帕,還有些浸濕的鮮血:“手是怎麽了,過來給哀家瞧瞧。”

南琉璃把手收回來握住,掩飾的開口:“沒什麽,太後不必瞧了。”

“過來。”敦慈太後皺眉,朝她伸手。

南琉璃轉了轉眼珠子,走上前把手遞給敦慈太後,敦慈太後解開繡帕一瞧,手上好大一個口子,還在往外冒血,驚了一下道:“你這孩子,手怎麽受傷了?可疼?怎麽也不說?”

“臣女想著給太後的紅梅自然是要最好的,去折的時候沒怎麽註意,一心撲在紅梅上了,不小心劃破了手,不礙事的。”南琉璃笑起來,倒是一點也不嬌氣,從頭到尾沒聽她喊疼。

“快去,傳太醫來瞧瞧。”敦慈太後讓喬姑姑去請太醫,又讓南琉璃用繡帕好好的捂著傷口止止血,盯著南琉璃的臉嘆口氣,“你這孩子,往後可不許這樣了,女兒家身子金貴,要是留疤了可怎麽是好?”

南琉璃應下,咬了咬嘴唇笑起來:“多謝太後關懷。”

今日不是柳太醫當值,喬姑姑在太醫院隨意指了位太醫來給南琉璃上藥包紮,說是傷口不能碰水,止了血便好了,可能會有些痛癢,別的倒是沒什麽。

敦慈太後囑咐南琉璃回去好好歇息,南琉璃走後,她盯著桌子上盛放的紅梅,沈默下來。

“南姑娘倒是有心得很。”喬姑姑幽幽說一句,“只盼著這份有心,也能盡數用在太子的身上。”

“她是個聰明孩子,家裏教的也好,哀家就是怕她聰明用錯了地方,誤了自己,等她手上的傷好了,讓她到哀家這裏來摘抄女訓女德。”敦慈太後輕聲道。

“太後的意思是。。。”

“寫字能靜心,她剛進宮,還心浮氣躁得很。”敦慈太後的目光沈下來,“把這紅梅擡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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