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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各懷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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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南成和王興做了親家,老尚書大人對此很是看不上,嗤之以鼻,稱他們二人是狼狽為奸之相。

為這一句話,朝堂上下,明裏暗裏的罵了不少架。

****右派趨勢日漸分明,朝臣之間的氣氛越發微妙。

敦慈太後有所耳聞,但仍舊先持觀望的態度,邊疆還沒有消息傳回來,她要做的就是穩定朝綱根本,不能讓別有用心的小人在此時鉆了空子。

盛南成不會明著說什麽做什麽,他向來精明,老尚書上了年紀,一身的酸書生氣,被反駁了一句百無一用是書生便怒了,罵的更加厲害。

借著這風頭,盛南成直接稱自己病了,已有三日沒有上朝。

敦慈太後心中隱隱已經察覺到了些許不對勁,她未曾表露,親自下旨賜了補養的東西到輔相府上去。

喬姑姑沒見到輔相的面,回宮之後同敦慈太後細細講來,敦慈太後心下一沈,喃喃道:“這風向,是要變了。”

喬姑姑聽出敦慈太後語氣裏的擔憂:“太後若是恐生變故,還是盡早召國祭司,商議商議吧。”

敦慈太後傷腦筋的扶額,擺擺手:“此時召國祭司無異於是打草驚蛇,且看著吧,接下來有得鬧的。”

喬姑姑心疼敦慈太後,本是該頤養天年的年紀,卻要被迫擔起這樣的重任。

這一段時間下來,敦慈太後著實衰老了不少,夜間睡得不安穩,白日裏憂心事情更多。

只不過是人前華服包裹,叫旁人不能看出蛛絲馬跡來罷了。

若是皇上還在,扶南國哪裏會有此等動蕩不安的局面,縱使外患嚴峻,可真正叫敦慈太後心冷的,還是自己人的窩裏鬥。

盛南成罷朝的第四日,朝堂之上平白的掀起了一陣“風寒”的趨勢,以盛南成為首的****黨,竟然有三分之二的人都稱病了,未曾上朝。

這一下子朝堂之上再也沒有寧靜過一秒鐘,老尚書大人代表的****黨大罵:“盛南成此人以及他的擁護者,皆是吃裏扒外的反賊,國難當頭做此等舉動,難不成是要造反?”

尚且還在的****黨即刻反攻:“人有生老病死,如此汙蔑於輔相大人,恐怕真正要造反的人,是老尚書大人吧?!”

“孰是孰非,先帝都在天上看著!扶南國若是因為爾等小人的一己貪念有何差池,來日去見了先帝,先帝也要再斬爾等一次!”老尚書大人一身正氣,滿心念著的都是扶南國千秋萬代的江山大業,到了他這個知天命的年紀,早就已經不怕誰了,求也只求一個心安。

陸懷生沈默的聽兩派人吵架,敦慈太後坐在上方,臉色陰沈,同樣沈默。

兩邊人吵的面紅耳赤,陸懷生一直看著敦慈太後的面色,等敦慈太後快要忍不住動怒的時候,站了出來。

“各位大人息怒,還懇請各位大人賞臉,聽我說一句。”陸懷生恰到時機的站出來,他聲音不大,不知道怎麽的就輕而易舉的震住了所有人的聲音。

老尚書大人對陸懷生還是另眼相看的,先帝的兩個兒子裏,最有帝王之相的,其實是陸懷生,雖然現在是陸懷瑾做了儲君,但他們還是願意聽陸懷生說上幾句,明裏暗裏,也都諸多支持。

陸懷生溫潤有禮,拱手作揖後,才開口:“諸位大人皆是扶南國的肱股之臣,棟梁之才,我父皇尚還在位的時候,便對各位大人信任有加,委以重任,如今儲君出征,朝堂之上便更是需要各位大人之間鼎力合作。”

陸懷生說到這裏,看了一眼****的各位大人,又看了一眼****的各位大人,雙方雖然沒再多說,但是明顯誰也不服誰。

陸懷生笑笑,轉身看向老尚書:“尚書大人是兩朝元老,到了如今,已經歷經第三任君主,在扶南國,您是當之無愧的朝堂第一人。”

老尚書聽了這話,臉上的表情倒是好看許多,看陸懷生的眼神也柔和起來。

陸懷生又轉身對另一邊的人道:“而諸位大臣,更是朝堂的脊梁骨,少了哪一塊,扶南國這尊巨人都站不起來。”

陸懷生像是流淌在幹涸開裂地面上的一股溪流,將兩邊旺得快要噴薄的火氣給消了下去。

“扶南國的大人們皆是萬裏挑一的人才,缺一不可,在如此緊要的關頭,輔相大人憂國憂民而病倒床榻,想來不日之後好轉,定會親自給太後請罪。”陸懷生說到了這個份上,老尚書也明白陸懷生的意思,再這樣鬧下去,還是敦慈太後難堪,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是怎麽回事兒,可也沒有必要徹底把臉皮都撕破了。

“既然晉王爺如此說了,想來是非對錯自有太後定奪,老臣唯太後之命是從。”老尚書帶頭開了口,****支持敦慈太後,實際上也是支持著扶南國的正統。

****也裝模作樣的表了態,算是把這件事情揭過去了。

敦慈太後把陸懷生的表現看在眼裏,他的確非常的努力,懂得審時度勢,也看得清人心輕賤。

如果不是盛貴妃的一念之差,陸懷生是毫無爭議的,唯一的儲君。

只可惜了,如今一切已成定局,再想要爭什麽,也都是徒勞而已。

“諸位愛卿今日在此,哀家只有一句話要講。”敦慈太後見下方已經沒有了聲音,所有眼睛都看向她,才稍微坐正了些身子,開口道,“儲君征戰在外,哀家不想再聽到任何奇怪的風聲,希望大家能夠團結一心,共禦外敵,度過此等難關。”

下方附和之聲響起,敦慈太後卻絲毫沒有覺得心中安穩半分。

“既無事要奏,便退朝吧。”

敦慈太後早已經坐不住,朝堂上的局勢比她想的還要糟糕百倍,再不拿出些手段來鎮壓住,盛南成怕是真的要挾天子以令諸侯了!

她從側邊的通道離開,走了一半,被陸懷生住上:“皇祖母請留步。”

敦慈太後頓住腳步,回頭看向陸懷生,疑惑道:“生兒還有什麽事情麽?”

陸懷生見禮,微垂眼簾,他自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雖然他和盛南成在某種意義上達成了共識,但是更重要的一些東西,他還是有自己的打算,畢竟。。。最終他想要的,只是自己的單方面獲利罷了。

心中盤算一閃而過,再擡頭的時候,他眼中已經是一片清明:“皇祖母,孫兒想著,皇弟如今不在京城,孫兒是否能幫著皇祖母分憂一些?見皇祖母日夜勞累,孫兒實在不忍。”

敦慈太後的目光在陸懷生的臉上落下,她上前一步,拍拍陸懷生的肩頭:“朝堂上暗潮湧動,每個人的心思皆不一般,生兒能揣摩出幾分?”

陸懷生沒多想:“人心覆雜,牽連甚廣,孫兒自認為,只能揣摩三分。”

敦慈太後笑笑:“生兒太過自謙。”

陸懷生心中一楞,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敦慈太後這樣說的用意:“皇祖母?”

“去看看輔相吧,畢竟是你的外祖父。”敦慈太後沒有多說,她捏了捏陸懷生的臂膀,臉上掛著得體的笑意,輕描淡寫的繞開了陸懷生方才說的話。

敦慈太後走後良久,陸懷生都一直站在原地沒有動。

他的臉上是一種莫名的哀傷,他明知道結果,卻仍然不甘心。

佇立許久,陸懷生才轉身離開。

盛南成不上朝,早朝諸多大臣缺席的事情很快便傳到了後宮。

輕塵的消息最靈,端著茶水進來,順便也就提起:“娘娘可知道今個兒朝堂上出了什麽事?”

盛貴妃正仔細端詳剛染的指甲,粉嫩青蔥,甚是好看:“何事?”

“輔相大人四日未上朝,以輔相大人為首的許多大臣們,今日也罷朝了。”輕塵說的輕,像是怕驚擾了盛貴妃一般。

盛貴妃瞇起眼睛,更加仔細的把手舉到陽光下,看不出什麽情緒波動來:“是麽?”

沒有人比盛貴妃更了解盛南成。

她便是盛南成手把手教出來的。

盛南成肚子裏的那點狼子野心,毫無保留的過渡到了盛貴妃的身上。

不上朝便不上朝吧,的確是該給敦慈太後那個老太婆些顏色瞧瞧了。

省的她把權利牢牢抓在自己手裏,還真當誰怕了她不成?

“是。”輕塵盯著盛貴妃的手指甲,誇讚道,“娘娘的手生的真好看,我阿娘說,月牙白的人有福氣,今日瞧著娘娘,果然是這般。”

有福氣麽?

盛貴妃冷漠著臉,不知道她的福氣是從何而來。

有了皇後的命,卻連皇後的權都握不住,算哪門子的福氣?

盛貴妃收回手指,端起輕塵剛剛沏好的茶喝了一口:“太後那邊是什麽個動靜?可有什麽說法?”

輕塵想了想,如實回答:“太後今個兒下朝早,回宮之後便一直沒什麽動靜,方才我看喬姑姑出去了,不知道是什麽事,奴婢。。。”

“混賬。”盛貴妃將杯子一擱,語氣不重,但眼中帶著冷意看向輕塵,“不知道?我教你的東西,教到狗身上去了?!”

輕塵跪下來,眼中驚惶。

伺候盛貴妃那麽多年,被打過罵過,情緒無常的波動更是家常便飯,輕塵以為自己早該習慣的,可是盛貴妃的手段。。。她不能不怕。

淩風便是前車之鑒。

棋子永遠都只是棋子,到死的那一刻,都不過是“有用”二字罷了。

“奴婢這就去打聽。”輕塵把頭埋得很低,生怕自己在說錯什麽惹了盛貴妃不高興。

盛貴妃皺眉閉目,不耐煩的揮揮手:“下去吧,別叫旁人發現了。”

輕塵連連應聲,退出去的時候臉色發白,頭上的汗珠也不敢擦。

敦慈太後宮裏的消息不好打探,喬姑姑精明得很,想安插眼線進玉寧宮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好在輕塵運氣還不錯,正好撞見喬姑姑領著國祭司往玉寧宮的方向走,走得很急,看來敦慈太後定然是遇上了棘手又頭疼的事情。

輕塵看了好一會兒,確定國祭司是真的進了玉寧宮沒出來,才慌慌張張的跑回去覆命。

盛貴妃見輕塵出去沒一會兒又回來了,臉上的表情更是不耐:“這又是怎麽了?!”

輕塵知道盛貴妃心情不好,幹脆跪下來說話:“回娘娘,奴婢瞧見喬姑姑帶著國祭司去玉寧宮了,想來。。。太後又是要和國祭司商量什麽大事情了。”

盛貴妃聽到這句,才稍稍有了些反應,眼波流轉。

國祭司是敦慈太後的心腹,更是國家唯一一個獨立於政權存在的機構。

國祭司永遠效忠於皇室,效忠於扶南國陸氏的純正血統。

所以敦慈太後唯一能信任,也只能信任的人,便是國祭司。

這是要對盛家下手?

還是要對朝堂進行一個大的整頓?

思來想去,盛貴妃都覺得不可能,如今這樣的形勢,敦慈太後若是輕舉妄動,扶南國即刻便會陷入機制癱瘓的狀況下,到時候邊疆的軍糧運送跟不上,大家一起完蛋。

看來敦慈太後也是到了山窮水盡的一步。

盛貴妃勾勾嘴角,覺得痛快,還是自己爹最親,緊要當口上,給她狠狠除了一口惡氣,滅了滅太後的威風。

自己此時並不需要做什麽,只要靜觀其變,適當的時候撩撥一下,把該當屬於自己的大權奪回來便夠了。

至於盛南成。。。

盛貴妃管不了那麽多,也不想管那麽多,獨善其身,是盛家慣來講求的規矩。

“我知道了。”盛貴妃懶洋洋的開口,高挑眉毛,對輕塵伸出手,“扶我起來,今天日頭格外的好,咱們出去走走。”

輕塵連忙從地上站起,小心翼翼的攙扶住盛貴妃,見她臉上的神色已是陰雨轉晴,心裏邊忐忑不安的石頭,才落了地。

此時敦慈太後與國祭司正坐在大堂之內,為盛南成的事情發愁。

撇開這事情暫時不說,敦慈太後倒是先提起了陸懷生:“今日,晉王特地來找到哀家,說要替哀家分憂。”

說道這裏,敦慈太後苦笑起來:“哀家的憂,他如何能分擔?”

國祭司拱手,微微皺眉:“太後顧念大局,為免晉王實權在手日後坐大,斷不能分權出去。”

“他是棟梁之才。”敦慈太後嘆口氣,實在是有些可惜,“卻沒有帝王的命。”

“晉王。。。總會明白太後的良苦用心。”國祭司堅守著心中大義,倒是並沒有什麽過多的情緒起伏。

說到底,陸懷生的人生,便是他的生母盛貴妃親手毀掉的。

之前是不能說,現在更多的是不敢說。

若是叫陸懷生曉得,一時想不開做出極端的事情來,也不是不可能。

敦慈太後感慨一句,很快便把這件事情給忽略過去,沈重道:“邊疆戰事尚且沒有任何的回應,扶南國卻先自己動蕩了起來,此事傳出去,只怕是要落得被雲逸國和北國恥笑的地步,如此國風,如何振奮軍心?”

說起此事,敦慈太後便是怒火攻心,咳嗽起來。

喬姑姑心疼得不行,趕緊給敦慈太後順氣,沖一旁的小宮女嚴厲道:“水!”

小宮女一個命令一個動作,端來熱水之後,又被喬姑姑打發了出去。

敦慈太後緩過勁來,喝口熱水潤潤喉嚨。

國祭司幹脆站起身來,上前幾步:“太後千萬要保重身子!可有召太醫瞧過?”

敦慈太後擺擺手,還是喬姑姑接話道:“國祭司勸勸太後吧,沒日沒夜的操勞,睡不好也吃不好,太醫來了也只肯請平安脈,這樣下去。。。如何能吃得消?”

國祭司擔心的看向敦慈太後:“扶南國上上下下皆仰仗太後支撐,太後可千萬不能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若是太後您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扶南國,該指望誰?”

敦慈太後動容,嘆口氣,緩緩點頭:“罷了,罷了,哀家明日便傳太醫瞧瞧便是。”

說罷看向破涕為笑的喬姑姑,語氣雖苛責,但更多的還是寵溺:“你呀。。。”

喬姑姑跟在敦慈太後身邊數十年,早就已經是比血濃於水的親人還要親。

敦慈太後松了口,國祭司也稍微安心,接著道:“輔相大人居心如何,太後可有看法?”

敦慈太後眼神冷清,盯著殿外萬裏無雲的天空,沈聲道:“狼子野心已是呼之欲出,整個朝堂上的大臣都在等著看哀家的手段,哀家若是聽之任之,下一步,只怕就要從這個位置上“讓賢”了。”

國祭司點頭,認同敦慈太後所言:“盛貴妃一直為皇後之位憤憤不平,心中頗有怨懟,如今皇後沒了,仍舊未曾有權,盛家不是良善之輩,定不會善罷甘休。”

“盛南成當年便是沖著他女兒那天命來的,哀家如今倒是有些疑惑了,當年國祭司明明同他說的是他那女兒生下來的孩子是我扶南國天定的儲君,怎麽到了他盛南成的嘴裏,便變成了他女兒是天定的皇後了?”敦慈太後冷笑一聲,這樁往事說起來好笑,當年也沒有深度追究什麽,不過是一句口誤,也不慎要緊。

可如今這句話好似變成了盛家認定了是皇家對不起他們的絕佳借口。

因為生的孩子是天定的儲君所以能做皇後。

因為是天定的皇後所以孩子是儲君。

這兩句話如今細細推敲下來,實在是大有文章。

連敦慈太後也不敢確定,像是盛南成那樣心思的人,當年把國祭司口中的話講成另一番模樣,究竟是一時口誤,還是蓄意為之的陰謀?

光是仔細的推敲琢磨一番,心間便更加冷一層。

“臣以為,如今朝堂上分為兩派的局勢已經太過明顯,晉王雖然持中立的態度,但是輔相大人畢竟也是晉王爺的外祖父,王都督也和輔相大人做了親家,此事牽一發而動全身,太後可有想過從輔相大人誤傳星命此事下手,先搓一搓他們的銳氣?”國祭司篤定天象,自然是從此事開始著手建議,“順便,也能讓盛貴妃娘娘安分一些。”

“事情過去那麽多年,哀家當年沒有出來澄清,如今再來揪著這樣的事情不放,難免太過於小家子氣,失了皇家的風度,再說了,盛南成和盛貴妃早已經認定的事情,哀家貿然站出來反駁,更是叫他們心中不服,憋著一口氣,說不準還正好捏著這事情不放,倒打一耙,到時候真的反了哀家,瑾兒遠在千裏之外,只怕是。。。回不來了。”敦慈太後深覺不妥,此事正如國祭司所說,牽扯太多,很是棘手。

若是從前,盛南成剛坐上輔相之位時,此計或許還能行得通。

可現在,盛南成在朝堂上多年經營打拼下來,雖然沒有實權在手,但是他女兒是盛貴妃,孫兒是晉王和儲君,在朝中的地位已是不言而喻。

盛家羽翼已豐滿,黨羽眾多,現在連王興都沆瀣一氣,敦慈太後不能冒險。

國祭司楞住,細細回味敦慈太後的話,才驚覺這其中還有許多的彎彎道道。

盛南成特地給敦慈太後擺這麽一副局,便是認定了不管敦慈太後如何應對,最終收益的人都是他自己。

敦慈太後處理的迂回柔和,那必定力度不夠,難以服眾,說不準還會失了臣心。

敦慈太後太過於強力雷霆,又可能物極必反,逼急了盛南成,被他找著個理由推翻政權,擁立自己為權臣,等到陸懷瑾回來,更是步步驚心,難行半步。

為這事敦慈太後頭疼許久,國祭司站在這裏,她也沒有感覺到輕松半分。

大殿氣氛沈默良久,國祭司低頭思襯許久,才擡起頭來,把心中所能想到的東西,都無私無盡的呈稟給敦慈太後,好助敦慈度過此關:“臣現下還有一計,雖有風險,但是尚且能行。”

敦慈太後一直閉著眼睛揉捏太陽穴,聽國祭司這麽說,緩緩地睜開眼。

她眼中混沌,目光所及之處像是只看見了一片虛無。

良久,敦慈太後才撐著龍椅站起,她平視前方,目光如同一尊女戰神般堅定:“哀家已有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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