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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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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什麽接爹娘來東屠國呢?”

付明月問了她一直想問,但是,又沒有問出來的問題。

劉長石一聽後,沈默了片刻,方是回道:“暫時不會。也許三年後,也許五後,目前講不清楚的。要看具體的情況。”

“不過,明月你放心,一旦有那般打算了,我一定會提前跟你商量的。”劉長石擺明了他的態度來。

在心底,劉長石哪會不想家?

只是一想到了爹娘等親人,如今居住在了建業城,劉長石就不敢輕舉妄動了。

劉長石曉得他的敵人是誰?

太元帝哪怕是一個目前沒有實權的皇帝,那也是天下稱尊的天子。劉長石小小的東屠國,說好聽,是一個小國。

說難聽了,也不過就是一個大晉朝廷治下,最不起眼的一步縣城的地盤而矣。甚至,連一些大鎮都不一定比得過呢。

在這等情況下。

劉長石只有小心謹慎的,他哪敢翹了得意的小尾巴。

“我沒把握把親人從建業城平安的接來東屠國之前,我不會有那等妄想之念的。”劉長石又解釋了他心底的想法。

這話,劉長石自然想跟枕邊人付明月講清楚。

哪怕他們這一對小夫妻只是成婚了,晚上睡一張榻上,那也是分了錦被各睡各的覺。可到底是夫妻了,一體同心同德那是必需要的。

小小的東屠國,國王與王後那是需要了齊心合力。

“大晉朝廷的力量,東屠國只有小心侍候的份兒,我認得清楚現實如何。”劉長石說實話時,心頭並不好受。

被人差點要了小命,如今還得裝了孫子。

這等忍了的行為,好聽的,說是來日方長,總能覆仇。

可實呢?

那就是意味著,想覆仇,想得大自由,一切看緣分。可能成功,更可能一輩子都得在海外當了所謂的東屠國王呢。

機緣,機緣。

危險與緣分,想要拿到手中,並不是那般容易的。

劉長石不是一個人,他有家族,他更有依靠在了他身上,與東屠國共榮共存的臣民。所以,他在做了決定時,也不能肆意妄為的。

“東屠國如今與南國的貿易,也是交易的大宗。咱們肯定得捧好了大晉朝廷裏的大人物,不能有開罪的舉動。”

劉長石握了付明月的手,他雖然不太懂了,這等溫情的魅力。

可他會學習了,他爹當年對他娘的那等溫柔。至少,劉長石知道的,一個大丈夫在妻子面前,完全不需要表示了他的強硬。

相反。

在外人面前,也許男人應該強勢了。

在妻子面前,卻是更需要了溫柔,因為,女子似水需要更多枕邊人的呵護。

“明月,你能理解我,對嗎?”

劉長石這話相問時,目光望著妻子付明月。

四目相對,付明月情不自禁的點了頭。她說道:“夫君,我理解你的。”

“你是一個責任心重的大丈夫,你一定是深謀遠慮的。”付明月的眼中,自然是夫君劉長石的萬般皆好。所以,她是全心全意的信任了,她的枕邊人。

太元七年,秋。

在中秋節之日,建業城更是熱鬧。

這一天,榮娘家待客。因為,她的三子叔玉、四子季玉滿了周歲的生辰。這一天的拭兒禮,自然是熱鬧極了。

叔玉、季玉兩個小娃娃,周歲之時,那是長得胖墩墩的,圓潤的嬰兒肥,那是讓來觀禮的鄰裏街坊,皆是讚嘆了裏正娘子這是養孩子的好手。

瞧瞧,劉裏正的兩個兒子,都是長得像極了菩薩座下的小金童。

對此。

在拭兒禮上劉王氏自然是高興著。

這一天。

劉王氏先是參加了榮娘家的三子叔玉、四子季玉的拭兒禮。

在這一場拭兒禮結束後,劉王氏又是趕了場,去了女兒王遂娘那兒參加了外孫謝知源的拭兒禮。

謝府上的拭兒禮,比之三榕巷子口中榮娘家,那更是熱鬧了好些倍。

榮娘在家裏與賓客們,一一相送時。

劉之燁已經是乘坐著馬車,隨了親娘劉王氏趕趟兒回內城,去了謝府。

於是。

榮娘在送了鄰裏街坊後,也是累得慌。

這會兒,好在有玉娘的幫忙照顧了仲玉。至於榮娘和親娘趙春花則是哄了叔玉、季玉兩個周歲的小娃娃。

一家人,全然沒個閑的。

周歲的叔玉、季玉已經是偶爾裏能自己吃了輔食。當然,更多的時候,也是需要親娘和姥姥趙春花給餵一餵的。

“兩個小皮猴子,就是鬧騰啊。”

榮娘瞧著坐了一堆兒,剛是餵了輔食的叔玉、季玉,搖搖頭。她雖然有些無奈了,可又是臉上帶著笑意。

事實就是叔玉、季玉不像了他們的兩個哥哥。這兩個孩子是鬧騰的性子,而且,許是因為是雙胞胎的原由,這兩孩子特愛折騰。

那折騰起來,還是兩個小魔頭一起哭鬧了。

榮娘能如何?

榮娘也無奈。

兩個周歲的小魔頭,大人們的話,哄一哄還成。你真是罵了,教育了,他們也聽不懂啊。

當然,若是不鬧騰了,叔玉、季玉想一起賣萌時,還是挺惹人喜愛的。恨不能掏了心窩窩的寵愛了。

那真可謂是小天使與小魔頭,一體兩面啊。

“小孩兒鬧騰說明精神頭好。”趙春花是附合了女兒榮娘的話,心情還是頗不錯的。畢竟,今天三孫兒叔玉、季玉的拭兒禮挺圓滿的結束了。

哪怕兩個小孩兒鬧騰歸鬧騰,可抓周之時,那也是一個抓了書籍,一個抓了毛筆。多好的兆頭啊。

“也不知道大姐那邊的外甥的拭兒禮,今個兒是怎麽樣的熱鬧?”

榮娘又是隨口提了一句。

“那之前三郎三娘讓你同去,你為何不去?”趙春花笑回道:“你若去了,不就知道如何熱鬧了?”

榮娘搖搖頭。

“我不適合那等場面,真是去了也是尷尬。”榮娘有自知之明。她不是這個時代裏培養出來的名門淑媛,她跟那些士族出身的後宅夫人們,沒有共同的話題。

她去了。那等場面光想一想,榮娘就是覺得她一定是紅花堆兒裏的,唯一一處綠葉,太紮眼了。

與其露面了,讓人笑話一翻。

她不如藏拙了。

劉氏一族落沒了,何必強求,還是認清現實為好。

特別是榮娘覺得,大姑姐那兒肯定更樂意見到了婆母劉王氏和夫君劉三郎吧。

“倒也是,謝府上來來往往肯定來是貴人們。”趙春花同意了女兒榮娘的話。這會兒,母女二人的註意力,就是全集中在了院子裏的孩子們身上。

彼時。

出了三榕巷子的劉王氏一行,那是坐著馬車,往內城謝府而去。

車廂裏,除了坐著劉王氏和兒子劉三郎外,自然也是有侍候了劉王氏的一名老嬤嬤。

這會兒,劉王氏交待了兒子去了後,多與男賓客套一套交情。不需要攀談些什麽,至少,先混個臉熟兒。

“娘知道,讓三郎你為難了。”

劉王氏這時候,也是知道著,讓兒子在那等場面裏低聲下氣的,真心是為難兒子。

可又如何?

人在屋沿下,不得不低頭。

謝府來往的人家,兒子若得攀上了一二關系,將來總是得了益處的。

劉王氏更明白了,女兒王遂娘一個後宅婦人,哪能幫襯了娘家更多啊?其實,兒子劉三郎在這一門姻親裏,更多的是多一個臺面上的關系網絡。

借著這等機會時,能結交了更多的人脈。

至於能否結交上,能否維系好,那就要看了劉三郎的個人本事了。

機會有了,那一扇進去的門也是推開了。至少收獲?自然是各憑能耐的。

“娘說笑了。”

劉三郎兒女都有五個了。他一個當爹的大人,豈會在意了臉面這等小事兒?說實在話,這些年了,在建業城也算是紮根生存。

劉之燁不是少年郎,哪會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現實的殘酷,現實的生活,人總得低頭的。跟現實低頭。

規則,你沒能耐改變時,融入其中,才得如魚得水。若不然,拼個魚死網破的,都是一些熱血之人啊。

這等熱血之人,有主角光環的,自然是大氣運這輩。成功了,自然是被人尊頌。

可失功者的下面呢?

更多的還是失敗者殘酷的結局,以及在這等封建朝代中,被拖累的親族家人。

這可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時代。同樣的,一人犯罪,全族皆會遭殃的朝代。

沒誰,能獨立於世間。

“兒子感激著,能在姐姐、姐夫的拭兒禮上,借著外甥的名頭認識了更多的豪傑人物。兒子區區一個裏正,如今這般的堂而皇之的進了謝府的家宴。若說出去,也得多少人羨慕了。”劉之燁是一個灑脫的人。

至少,劉之燁看得開。

人嘛,應該慫時,就得認慫。

當個拍馬屁的小人物,若能讓兒女活得更舒坦,劉之燁不介意當一個拍馬屁的小人物。

“說起來,也不知道外甥長得什麽模樣?像姐姐多些,還是像姐夫多些?”劉之燁轉移了話題,把話頭轉移到了外甥謝知源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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