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我不想對你講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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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告白啊，我肯定不會拒絕你。”
葉悄然一本正經提議。
“呵……”陳映笑出聲來。
他怎麽這麽天真，竟然會有一瞬間的期待葉悄然能給他指點迷津。
葉悄然想說話，嘴巴還沒張開，只聽身後房門被人擰開，安寧被打破，闖入的人是攪亂的始作俑者。
“伊、伊人？”
“你怎麽會來？”
陳映望見來人，驚訝得皮膚都在顫動。
在門外已依稀聽見他的笑，但桑伊人還是義無反顧、很沒素質地打開了門。
心理建設在準備中，她呼出一口氣，看似隨意說：“聽說，你出車禍了，我……來看看。”
她用餘光掃著葉悄然與他的親近，嘴巴裏有種說不出來的苦味。
葉悄然怎麽……會在這裏？
“哦……”陳映垂首，輕輕地應了下。
“桑伊人小姐？我記得你，你是溫學姐的朋友。”葉悄然站了起來，高挑出眾的身影占據桑伊人所有視角。
桑伊人瞥了眼自己亂糟糟的形象，點了下頭。
“你好……”
勉強自己打了聲不痛不癢的招呼。
“你好。”對方甜甜一笑，實在有著太多她望塵莫及的美麗，“來看陳映？”
“嗯，”桑伊人答道，又想起什麽，連忙補充，“正好來這邊，順路來看看……”
他的眼睛徹底沒了色彩，眸光定在雪白的被子上。
“他沒事吧？”桑伊人問，這也是她最關心的問題，她朝陳映看了過去，他臉色呈現病態的白，看起來十分不好。
“啊，既然你是來看他的，就親自問病人吧。”
葉悄然朝身後的陳映看過去：“陳映，那我先走了。”
兩人在門口打了個照面，葉悄然目光在桑伊人身上停頓了幾秒，轉而才關門離開。
空間凝重下來，仿佛連空氣都跟著葉悄然一起離開。
桑伊人站在門口踟躇，沈默了許久，她才慢慢走過去：“你、沒事吧？”
陳映擡眸，問道：“你來做什麽？”
“我……”桑伊人笨拙，支吾了半晌也說不出話。
他掃來一眼，看見她臉上的擔心，說：“我沒事，受傷是我自己的問題，與你無關。”
知道她的關切意欲何為，所以幹脆告訴她想要的答案。
語氣冷漠，讓桑伊人一下沒了頭緒，她抓緊衣角：“但看起來……好像沒你說得那麽輕松。”
他渾身還有泥塵，衣服上血跡斑斑，臉上有好幾處淤青，雙手綁滿繃帶，刺鼻的藥味散得四處都是。
“伊人，”陳映叫她，眼睛挪到她臉上，“你的關心，應該到此為止。”
桑伊人呆愕。
“我會誤會的，誤會你的關心。”
他生冷地別開眼睛，目光投向地板。
“你出事我也有責任，”桑伊人執拗起來，“他們說你很嚴重……是真的嗎？”
“他們？是誰？”陳映疑惑。
桑伊人神經緊繃，聲音飄了起來：“月月……她說的……”
“多慮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說話間，護士小姐拿著體溫計走進來。
“測個體溫。”
護士小姐查看屏幕，告誡道：“37.5，有點發燒哦。”
“那怎麽辦？”桑伊人忙問。
“不是很高，別太擔心，可以先試試物理降溫，如果沒降下去的話我們會通知醫生過來的。”
“好。”
桑伊人應道。
“怎麽這麽愛發燒？”桑伊人嘟囔，不由自主伸手去試探他額頭的溫度。
皮膚緊貼他的體溫，是有些燙，但還不至於到吃驚的地步，她擡起手，準備去給他弄塊冰毛巾來。
陳映不敢猜測她的想法，只見到她松下手，身子有轉過去的跡象，他想不了太多，用還能活動的左手拉住桑伊人。
用力很大，導致桑伊人直接坐倒在床邊，她低聲驚叫，身後就是陳映，濃烈的氣息從背後襲擊，打得她措手不及。
“別走……”
再也控制不住對她的恪守，陳映的左手圈住她，把她暫時幽禁在自己的範圍內。
“陳……”
桑伊人身後一僵，嘴邊的話被他的動作給封印。
他將頭輕靠在她肩窩，近乎卑微地說：“就一分鐘，好嗎？”
這樣的距離是迄今為止最近的，血液在她的身體裏瘋狂沸騰，叫囂著要讓她為這樣的肆意妄為付出代價。
她該起身，並且推開他。
咬咬唇，桑伊人的視線落在他從腰側環過來的左手上，血色隱約可見，在紗布之下，會是怎樣的滿目瘡痍。
決定，立馬被否決了。
是她自己劃掉的。
他說他貪婪，其實她也沒好到哪裏去，她也貪婪，或許……還比他更惡劣。
小心翼翼地偏頭，視線所及，全部是他被難過浸染過的臉龐，以及，還有厚重的酒味。
她側臉對他，努眉：“你喝酒了？”
陳映用臉頰蹭了蹭她的肩頭，輕聲回答：“喝了。”
看，這酒味都快把她熏醉了。
桑伊人板起了臉：“喝多了才會出車禍的對不對？”
毛茸茸的腦袋又蹭她。
口鼻是她的氣息，史無前例的充盈，令人心醉，陳映就想這麽抱著她一直到永遠。
“你對自己就這麽不在意嗎？”桑伊人語氣不善地問。
“那樣的情況我想不了那麽多，”陳映看看她，她臉色難看到極點，“如果是你被拒絕，應該也不會比我好到哪裏去的。”
“但我一定會保證自己的安全。”她反駁他這不像話的辯解。
“那你一定沒被拒絕過。”他輕哼。
桑伊人翻了個白眼，又問：“誰教的你喝酒？好的不學，臭毛病倒是一堆！”她用眼神刺他，真想當場就叫他寫個2000字檢討書。
受不得他呼吸噴灑在脖子的酥癢，桑伊人開始掙紮，並叫他趕緊松開她。
“你就這麽想離開嗎”
濃密的睫毛投出兩片陰涼的陰影，陳映的聲音聽起來過分悲戚。
“已經到了你所說的一分鐘，陳映，你不能不講理！”
她想推開，但又怕觸到他的傷。
“我不想對你講理了……”
就是那千古流傳下來的道理害得他痛苦不堪，如履薄冰地謹慎，換來的只有他們像兩條平行線那樣永不相交。
“但你必須要接受事實，我們不可能，真的。”
“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你應該明白。”
“那為什麽要這麽關心我？為什麽要過來？為什麽要讓我以為你對我也有一點點的……喜歡。”
陳映沈沈地發問。
手上的力量松了下來，桑伊人總算可以自如呼吸，她極快咽下久違的氧氣，以覆活快要癟掉的肺部。
“不管怎麽說，”她頓住會兒，“你受傷跟我分不開，而且，我一直記得我是你的老師。”
“老師關心自己的學生，不是應該的嗎？”
盡管現在她被他死死鎖在懷裏，看上去儼然一副情侶模樣，甚至她的脊椎已經貼合了他胸膛的弧度。
“你不必總是強調這件事，你記得，不見得我就忘了。”陳映慢慢擡起頭，“我寧願我們不是！也寧願你不要像這樣關心我！”
桑伊人看向他，嘴唇蠕動：“我……我只是覺得過意不去……”
“過意不去……”陳映重述著她的話，“你明明知道我要的不是你的過意不去。”
她沈默下來，臉色皺得緊緊的。
許久後，桑伊人才重新整理好情緒：“我對你沒有喜歡，所以給不了你想要的。”
“那麽，你就不該再來攪亂我的心。”
陳映突然收緊擱在她腰側的手，把她整個人重重拉進懷抱。
他的侵略進攻桑伊人始料未及，她惶恐，雙手不由自主推搡他的左手。
傷口作痛，但陳映咬著牙沒叫出聲。
“我說了，我不想跟你講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靠近我，真的不怕我會對你做什麽嗎？”
“你以為我還是7年前的高中生？伊人，我26了，是個正常的男人。”
話是緊貼住桑伊人的耳畔說的。
呼出的氣息將她身體裏的血液都吸引到耳尖上，感覺出他語氣的真實性，桑伊人不得不相信他的威懾是具有可能性的。
“你不該對我說這種話！”桑伊人氣得臉紅，便不管不顧推開他的手退遠。
直至距離他有兩米，桑伊人才能稍微喘息。
“你這是不尊重！”
她生氣地低吼。
鮮血很快透過紗布顯現，在淺色系的場景裏異常刺眼，桑伊人的怒氣還沒升起來就散了去。
陳映倒吸了口涼氣，傷口裂開了，皮肉撕開的痛楚足以讓他冷漠的五官發生變化。
“你的手……”
桑伊人急忙問。
陳映垂著頭，面色冷冷地。
此時陽光正好，但落在他的犀利輪廓上竟被切割成為兩半，炙熱也無法融化他棱角的分明，反而使他在光裏變得愈加清冷。
陰鷙的雙眼擡了起來，意味深長地打量桑伊人，那眼中淩厲的氣勢讓她望而生畏。
她被嚇住，立在原地，不知道該不該過去看看他？
但她害怕，雙腿被膽怯捆在這兒動不了，她怕他像剛才那樣……抱著她還說那麽令人羞恥的話。
光是回想，似乎又濕又壞的聲音再次在桑伊人耳邊回想起來。
心臟飛快地動起來，遠遠超乎桑伊人所能承受的範圍，她有種預感，若是再被他挾持一次，自己一定會做出難以想象的事情來。
他極為挑釁地眨了下眼，似乎是在等待她步入他的捕獸夾。
“我去叫護士！”
桑伊人丟下一句話，逃離了風霜滿地的病房。
落荒而逃、恨不得離得他遠遠的樣子刻進陳映的瞳孔。
灰暗籠罩住他，這一下，手上的疼痛也就算不得什麽了。
她不能再迷失第二次，否則就會像一只妖精被他的照妖鏡照出原形。
護士聽了桑伊人的話，急急忙忙趕了過去。
而桑伊人貼著墻壁滑了下來，跌坐在走廊的長椅上。
現在她的狀態，一個字，就是亂。
是，他的話一點兒也沒錯。
如果什麽都給不了，那她為什麽還要表現出這樣的關心？她多麽自私，滿足了自己的欲望，卻將他拋諸腦後。
坐了幾分鐘，桑伊人便起身離開了。
“哎……”
“小姐，你的手機……”護士站的值班護士看見桑伊人的手機從褲兜裏滑到了長椅上，急忙跑出來叫她。
可桑伊人這會兒哪有精力管外面的事，她唯一想做的，無非就是趕緊離開。
護士拿著手機，左顧右盼。
“怎麽了？”
問話的是葉悄然。
“那位小姐的手機掉在這兒了。”
護士指指桑伊人遠去的身影說。
葉悄然朝她指的方向看過去，認出那是桑伊人，於是她點點頭：“把手機給我吧，我認識她。”
聽說葉悄然認識，值班護士便直接把手機交了過去。
葉悄然是誰，是這家偌大中恒醫療董事長的親女兒，大家夥都是知道的。
葉悄然拿著手機追上去，希望能趕得上。
手裏的手機嗡地振動好幾下，葉悄然定睛一看，表情立刻變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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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伊人？”
“你怎麽會來？”
陳映望見來人，驚訝得皮膚都在顫動。
在門外已依稀聽見他的笑，但桑伊人還是義無反顧、很沒素質地打開了門。
心理建設在準備中，她呼出一口氣，看似隨意說：“聽說，你出車禍了，我……來看看。”
她用餘光掃著葉悄然與他的親近，嘴巴裏有種說不出來的苦味。
葉悄然怎麽……會在這裏？
“哦……”陳映垂首，輕輕地應了下。
“桑伊人小姐？我記得你，你是溫學姐的朋友。”葉悄然站了起來，高挑出眾的身影占據桑伊人所有視角。
桑伊人瞥了眼自己亂糟糟的形象，點了下頭。
“你好……”
勉強自己打了聲不痛不癢的招呼。
“你好。”對方甜甜一笑，實在有著太多她望塵莫及的美麗，“來看陳映？”
“嗯，”桑伊人答道，又想起什麽，連忙補充，“正好來這邊，順路來看看……”
他的眼睛徹底沒了色彩，眸光定在雪白的被子上。
“他沒事吧？”桑伊人問，這也是她最關心的問題，她朝陳映看了過去，他臉色呈現病態的白，看起來十分不好。
“啊，既然你是來看他的，就親自問病人吧。”
葉悄然朝身後的陳映看過去：“陳映，那我先走了。”
兩人在門口打了個照面，葉悄然目光在桑伊人身上停頓了幾秒，轉而才關門離開。
空間凝重下來，仿佛連空氣都跟著葉悄然一起離開。
桑伊人站在門口踟躇，沈默了許久，她才慢慢走過去：“你、沒事吧？”
陳映擡眸，問道：“你來做什麽？”
“我……”桑伊人笨拙，支吾了半晌也說不出話。
他掃來一眼，看見她臉上的擔心，說：“我沒事，受傷是我自己的問題，與你無關。”
知道她的關切意欲何為，所以幹脆告訴她想要的答案。
語氣冷漠，讓桑伊人一下沒了頭緒，她抓緊衣角：“但看起來……好像沒你說得那麽輕松。”
他渾身還有泥塵，衣服上血跡斑斑，臉上有好幾處淤青，雙手綁滿繃帶，刺鼻的藥味散得四處都是。
“伊人，”陳映叫她，眼睛挪到她臉上，“你的關心，應該到此為止。”
桑伊人呆愕。
“我會誤會的，誤會你的關心。”
他生冷地別開眼睛，目光投向地板。
“你出事我也有責任，”桑伊人執拗起來，“他們說你很嚴重……是真的嗎？”
“他們？是誰？”陳映疑惑。
桑伊人神經緊繃，聲音飄了起來：“月月……她說的……”
“多慮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說話間，護士小姐拿著體溫計走進來。
“測個體溫。”
護士小姐查看屏幕，告誡道：“37.5，有點發燒哦。”
“那怎麽辦？”桑伊人忙問。
“不是很高，別太擔心，可以先試試物理降溫，如果沒降下去的話我們會通知醫生過來的。”
“好。”
桑伊人應道。
“怎麽這麽愛發燒？”桑伊人嘟囔，不由自主伸手去試探他額頭的溫度。
皮膚緊貼他的體溫，是有些燙，但還不至於到吃驚的地步，她擡起手，準備去給他弄塊冰毛巾來。
陳映不敢猜測她的想法，只見到她松下手，身子有轉過去的跡象，他想不了太多，用還能活動的左手拉住桑伊人。
用力很大，導致桑伊人直接坐倒在床邊，她低聲驚叫，身後就是陳映，濃烈的氣息從背後襲擊，打得她措手不及。
“別走……”
再也控制不住對她的恪守，陳映的左手圈住她，把她暫時幽禁在自己的範圍內。
“陳……”
桑伊人身後一僵，嘴邊的話被他的動作給封印。
他將頭輕靠在她肩窩，近乎卑微地說：“就一分鐘，好嗎？”
這樣的距離是迄今為止最近的，血液在她的身體裏瘋狂沸騰，叫囂著要讓她為這樣的肆意妄為付出代價。
她該起身，並且推開他。
咬咬唇，桑伊人的視線落在他從腰側環過來的左手上，血色隱約可見，在紗布之下，會是怎樣的滿目瘡痍。
決定，立馬被否決了。
是她自己劃掉的。
他說他貪婪，其實她也沒好到哪裏去，她也貪婪，或許……還比他更惡劣。
小心翼翼地偏頭，視線所及，全部是他被難過浸染過的臉龐，以及，還有厚重的酒味。
她側臉對他，努眉：“你喝酒了？”
陳映用臉頰蹭了蹭她的肩頭，輕聲回答：“喝了。”
看，這酒味都快把她熏醉了。
桑伊人板起了臉：“喝多了才會出車禍的對不對？”
毛茸茸的腦袋又蹭她。
口鼻是她的氣息，史無前例的充盈，令人心醉，陳映就想這麽抱著她一直到永遠。
“你對自己就這麽不在意嗎？”桑伊人語氣不善地問。
“那樣的情況我想不了那麽多，”陳映看看她，她臉色難看到極點，“如果是你被拒絕，應該也不會比我好到哪裏去的。”
“但我一定會保證自己的安全。”她反駁他這不像話的辯解。
“那你一定沒被拒絕過。”他輕哼。
桑伊人翻了個白眼，又問：“誰教的你喝酒？好的不學，臭毛病倒是一堆！”她用眼神刺他，真想當場就叫他寫個2000字檢討書。
受不得他呼吸噴灑在脖子的酥癢，桑伊人開始掙紮，並叫他趕緊松開她。
“你就這麽想離開嗎”
濃密的睫毛投出兩片陰涼的陰影，陳映的聲音聽起來過分悲戚。
“已經到了你所說的一分鐘，陳映，你不能不講理！”
她想推開，但又怕觸到他的傷。
“我不想對你講理了……”
就是那千古流傳下來的道理害得他痛苦不堪，如履薄冰地謹慎，換來的只有他們像兩條平行線那樣永不相交。
“但你必須要接受事實，我們不可能，真的。”
“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你應該明白。”
“那為什麽要這麽關心我？為什麽要過來？為什麽要讓我以為你對我也有一點點的……喜歡。”
陳映沈沈地發問。
手上的力量松了下來，桑伊人總算可以自如呼吸，她極快咽下久違的氧氣，以覆活快要癟掉的肺部。
“不管怎麽說，”她頓住會兒，“你受傷跟我分不開，而且，我一直記得我是你的老師。”
“老師關心自己的學生，不是應該的嗎？”
盡管現在她被他死死鎖在懷裏，看上去儼然一副情侶模樣，甚至她的脊椎已經貼合了他胸膛的弧度。
“你不必總是強調這件事，你記得，不見得我就忘了。”陳映慢慢擡起頭，“我寧願我們不是！也寧願你不要像這樣關心我！”
桑伊人看向他，嘴唇蠕動：“我……我只是覺得過意不去……”
“過意不去……”陳映重述著她的話，“你明明知道我要的不是你的過意不去。”
她沈默下來，臉色皺得緊緊的。
許久後，桑伊人才重新整理好情緒：“我對你沒有喜歡，所以給不了你想要的。”
“那麽，你就不該再來攪亂我的心。”
陳映突然收緊擱在她腰側的手，把她整個人重重拉進懷抱。
他的侵略進攻桑伊人始料未及，她惶恐，雙手不由自主推搡他的左手。
傷口作痛，但陳映咬著牙沒叫出聲。
“我說了，我不想跟你講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靠近我，真的不怕我會對你做什麽嗎？”
“你以為我還是7年前的高中生？伊人，我26了，是個正常的男人。”
話是緊貼住桑伊人的耳畔說的。
呼出的氣息將她身體裏的血液都吸引到耳尖上，感覺出他語氣的真實性，桑伊人不得不相信他的威懾是具有可能性的。
“你不該對我說這種話！”桑伊人氣得臉紅，便不管不顧推開他的手退遠。
直至距離他有兩米，桑伊人才能稍微喘息。
“你這是不尊重！”
她生氣地低吼。
鮮血很快透過紗布顯現，在淺色系的場景裏異常刺眼，桑伊人的怒氣還沒升起來就散了去。
陳映倒吸了口涼氣，傷口裂開了，皮肉撕開的痛楚足以讓他冷漠的五官發生變化。
“你的手……”
桑伊人急忙問。
陳映垂著頭，面色冷冷地。
此時陽光正好，但落在他的犀利輪廓上竟被切割成為兩半，炙熱也無法融化他棱角的分明，反而使他在光裏變得愈加清冷。
陰鷙的雙眼擡了起來，意味深長地打量桑伊人，那眼中淩厲的氣勢讓她望而生畏。
她被嚇住，立在原地，不知道該不該過去看看他？
但她害怕，雙腿被膽怯捆在這兒動不了，她怕他像剛才那樣……抱著她還說那麽令人羞恥的話。
光是回想，似乎又濕又壞的聲音再次在桑伊人耳邊回想起來。
心臟飛快地動起來，遠遠超乎桑伊人所能承受的範圍，她有種預感，若是再被他挾持一次，自己一定會做出難以想象的事情來。
他極為挑釁地眨了下眼，似乎是在等待她步入他的捕獸夾。
“我去叫護士！”
桑伊人丟下一句話，逃離了風霜滿地的病房。
落荒而逃、恨不得離得他遠遠的樣子刻進陳映的瞳孔。
灰暗籠罩住他，這一下，手上的疼痛也就算不得什麽了。
她不能再迷失第二次，否則就會像一只妖精被他的照妖鏡照出原形。
護士聽了桑伊人的話，急急忙忙趕了過去。
而桑伊人貼著墻壁滑了下來，跌坐在走廊的長椅上。
現在她的狀態，一個字，就是亂。
是，他的話一點兒也沒錯。
如果什麽都給不了，那她為什麽還要表現出這樣的關心？她多麽自私，滿足了自己的欲望，卻將他拋諸腦後。
坐了幾分鐘，桑伊人便起身離開了。
“哎……”
“小姐，你的手機……”護士站的值班護士看見桑伊人的手機從褲兜裏滑到了長椅上，急忙跑出來叫她。
可桑伊人這會兒哪有精力管外面的事，她唯一想做的，無非就是趕緊離開。
護士拿著手機，左顧右盼。
“怎麽了？”
問話的是葉悄然。
“那位小姐的手機掉在這兒了。”
護士指指桑伊人遠去的身影說。
葉悄然朝她指的方向看過去，認出那是桑伊人，於是她點點頭：“把手機給我吧，我認識她。”
聽說葉悄然認識，值班護士便直接把手機交了過去。
葉悄然是誰，是這家偌大中恒醫療董事長的親女兒，大家夥都是知道的。
葉悄然拿著手機追上去，希望能趕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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