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邪佞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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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威摩挲下巴：“不過你這真是要做好學生的節奏啊？”
“我不想做倒第一。”
陳映一字一句說。
“嘿，你小子忘恩負義啊！”
高威揮上拳頭，滿臉橫肉跟著抖動起來。
第二次考試開幕。
比起上一次無所事事，這次考試陳映明顯忙了很多。學習了這麽久，他也想看看究竟有什麽效果。
更多的，是他始終銘記桑伊人在月考前跟他說的一句話。
「其實你挺聰明的，這回考試一定能拿一個好成績！」
她說得自信滿滿，很難讓他開口說些不合時宜的喪氣話。
成績下來依舊很效率，考完的第二天，季小曼就從辦公室領了成績登記冊回來。
大夥一窩蜂地湧上去，擠得季小曼都快扁了，她淹沒在人群中無力地控訴：“松開！松開！要被撕壞了！”
高威一臉無所謂地靠在桌上看人世滄桑，他用一種頗為超脫的語氣感嘆：“弟，你瞧，這些人就是這麽無知，為了一個數據，爭得頭破血流的，真是庸俗、愚昧。”
沒說話，那就是同意了。
高威對這位淡漠的同桌兼室友了解得不得了。
身旁的陳映站起身，像是要去哪的樣子。
“哎，陳映，幹嘛去？”高威擡起頭問。
“看成績。”
陳映丟給他一句話，身影已經朝黑壓壓的蜂窩走過去。
高威在後面神色俱灰，整個人化為一座哈爾濱的雪雕。
只是陳映還沒走近，林淑慧就興高采烈地跑了過來，她攔住陳映：“別去了，我已經幫你們看過了。”
“多少？”
陳映問道，聲音裏透著幾分著急。
林淑慧把手裏的草稿紙遞過去：“你看，我都記在上面了。”
她一邊說話一邊擡高了頭看著他，他很高，臉白白凈凈的，跟絕大多數黑黝黝的男生都不一樣，輪廓清明有力，是只需要一眼就能擊穿心房的鋒利，而眼眸如墨，仿佛內斂了多年的歷史，深不見底。
陳映這副精致的樣子總是女生寢室的睡前話題，而且沒有膩味的意思。
林淑慧癡癡地看，心想他究竟是吃了什麽可以長成這樣。
聞言，陳映迅速把她手裏的本子抽了過來。
上面工整地寫了一排數字，陳映聚焦在自己的名字處，雖然總分不高，但……
桑伊人所授的那一科，他拿到了及格。
高懸的心漸漸平穩下來，陳映舒展開神色，散去焦慮，他把草稿紙退還給林淑慧，道了謝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林淑慧望著他，目光久久不能收回。
班會課上，桑伊人總結了本次月考的情況，提到雖然本次仍然是年級墊底，但是班裏有相當一部分同學都取得了很大的進步。
為了激勵這部分進步的學生，她決定給他們一些物質獎勵。
這是她在考前就已經規劃好的事，學生需要學習動力，理想是一部分，物質獎勵又是一部分。
季小曼幫桑伊人公布名單，陳映的名字赫然在列。
能拿到獎勵對學生來說自然是件值得開心的事，大家朝拿到獎勵的同學投去羨慕的眼神，同時懊悔自己就差了那麽一點點。
“你小子夠猛啊。”
高威是高興的，因為墊底的不是他，也不是陳映，而是毛小南那小子。
“下午請你吃雞腿。”陳映朝他說。
“茍富貴，莫相忘。”
高威挑眉。
陳映撐住下巴，眼睛似有若無地落在桑伊人身上。
短袖和牛仔褲的搭配很常見，但若穿在她身上，就不一樣。
她比夏天好看。
“尼瑪！”
偷摸說臟話的是毛小南，這回他是河邊走多濕了鞋，竟然還沒高威考得多。
“兄dai，做好補習的準備吧。”
一臉幸災樂禍的是金雙北。
“補習，補個屁啊！”
毛小南的臉色難看得很，他這玩兒還來不及呢，哪有功夫去補習？要他說，他們班這班主任就是沒事找事，原來初中也沒見整這麽多幺蛾子啊。
金雙北瞧見他這一臉吃了屎的表情，計上心頭：“哎，如果要補習的話，我們的賭約繼續啊……”
“你確定？”毛小南瞥他。
兩個人每次都會想盡辦法驗證答案，並且告訴對方從哪個角度看視線最好。
“搏一搏，單車變摩托，幹嘛不做？”
“你就準備好錢吧~”
兩人垂下頭去笑，把滿臉的得意和開心埋進陰暗。
從說話到壞笑，陳映歷歷在目，他輕輕抿緊唇，眼神變得陰郁起來。
發的進步獎金是桑伊人咬牙從學校發放那點生活費裏擠出來的，他們入職的文件還未下來，所以現在還拿不了工資，目前能拿到的只是學校方出於關照目的給了一點生活費。
“餵！”
高威推了推楞神的陳映，說道：“叫你呢，陳映。”
“啊？”
陳映驚醒。
“上去領獎了，別忘了雞腿啊……”
高威嘴裏的哈喇子都快流到地上了。
幾秒後，陳映才恍若隔世的從座位上站起來，他四下看了一圈，掃過毛小南和金雙北，最後把視線定在桑伊人臉上。
“老師，我可以要別的獎勵嗎？”
清冷的聲音令班級同學大吃一驚。
桑伊人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情況，她楞了楞，但還是很溫和地問他：“你想要什麽？”
對方沈思了會兒，漂亮的眼睛像沈入了地平線。
一分鐘後，陳映擡眸，他已經想好了。
“我想，做個班幹。”
“班幹？”桑伊人震驚且疑惑。
高威也百思不得其解，這什麽情況，怎麽就突然變成當班幹了？不是獎勵麽？那他雞腿還有戲麽？
“嗯。”陳映有力地嗯了一下，表示自己並不是開玩笑。
場面一下就僵持住了，桑伊人看向他，問：“為什麽呢？”
她總得知道他突然說這話的緣由。
“鍛煉自己。”
極其簡單的理由，但很容易讓桑伊人信服，她連忙問季小曼：“咱班還有什麽空缺嗎？”
季小曼苦苦想了半天，楞是一個也沒想出來，班幹老早就選了，誰知道現在會橫生這麽一遭啊。
氣氛冷凝到極點，大家都不吵了，全部等著事態發酵。
這時，林淑慧舉手站起來：“老師，你的科代表還沒選呢，你之前一直都是把這事兒委托給學習委員的。”
“對，老師，你的科代表！”
懵逼的季小曼也反應過來。
桑伊人恍然，是啊，她這幾個月忙著這樣那樣，反而是選科代表這事給耽誤了。
“那科代表，好嗎？”
陳映沈臉想了想，像是勉為其難的樣子。
“好吧。”
“傻不傻？錢都不要！”毛小南跟金雙北吐槽。
金雙北歪嘴一笑：“興許他真想做個好學生……這不連班幹都當上了。”
“你瞅他，科代表還不夠呢，大概還想做班長……”毛小南揶揄道。
等陳映坐下，高威也湊上來問他：“你怎麽回事啊？突然當什麽班幹部？還有，我那雞腿有戲嗎？”
“放心，該買的雞腿不會少。”
陳映淡定地說。
別瞧他臉上這麽冷漠，實際心裏頭早就像鍋沸騰的開水了。
他佯作平靜地翻開面前的書，隨後把臉深深垂下。
他在做什麽？就因為毛小南和金雙北的一番話他便這麽沖動嗎？
為什麽？他明明應該對這種事視若無睹的。
跟他有什麽關系？他……沒必要多此一舉。
書本裏過於枯燥的內容令陳映舍棄，他有些煩躁地合上書，目光自然而然又朝講臺上投了過去。
身姿婀娜的桑伊人正在跟季小曼說什麽，兩人對著面，距離僅有一個手肘。
大概是，她是個還不錯的人。
起碼從現在來看，她對他，挺好。
可是……陳映咬緊牙，要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世，恐怕就不會這樣了。
每個人都是如此的。
班會課後，桑伊人叫陳映去了趟辦公室，既然選了科代表，她自然得跟他交代些註意事項。
陳映拘束站在桑伊人面前，等待她開口。
“既然你自己主動提出來要當科代表，那就可要對同學們負責哦。”
“我知道。”
“好，我相信你是能把這個工作做好的。我就說幾點要求，首先，作業一定要及時上交，人數也要清點，有沒交的要記好名字。然後，晚自習之前不是有二十分鐘的自習時間嘛，我們給每個科目都安排好了，到我們這科的時候，你要負責組織好同學們的學習。暫時就這樣，如果還有別的我再叫你。”
陳映點點頭：“好。”
“行，那你快回去上課吧。”
桑伊人笑著說。
“那個，”陳映遲疑，“老師……我，有個問題。”
“是什麽？”
“是不是考試完還要接著給他們做輔導？”
“成績不理想的得來。”桑伊人說。
“那這科的輔導可以讓我來嗎？”陳映說得很認真。
桑伊人微睜眼睛，頓了半天才說：“你？”
她不敢相信的樣子有些擾亂陳映的情緒，他用力鎮定，但話音還是溢出了幾分慌亂：“我是想說，給他們輔導的同時也是幫自己學習。”
“你別緊張，我不是懷疑你的能力，”桑伊人猜想他語速變快的原因是這個，“只是給同學輔導會很費時間的，你願意嗎？”
“我沒問題，只是，老師你放心把這件事交給我嗎？”
陳映好奇地望著她。
桑伊人莞爾一笑：“是你的話，我放心啊。”
“誒？”陳映吃驚。
“你理解力很強，而且整理知識點很有邏輯，這是大家普遍缺乏的思維，所以你去做我很放心。”
說到這裏，桑伊人調侃道：“你可別藏私哦。”
“不會的。”
陳映用力搖頭，不遺餘力地展示自己的決心。
“好了好了，我信你！”桑伊人擡手輕拍他的肩膀，觸感是極為堅硬的瘦骨，她心口一沈，看向他的眼神裏除了信任又新增了幾分憐憫，“多吃點！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嗯。”
眼底浮上淺淺的笑意，陳映退出辦公室，心情有些像搖晃的水杯。
算了，他只是覺得別人的好是該還的。
外邊的天，絢爛得美輪美奐。
陳映飛快地沖下樓，耳邊勁風掠過，刮得他臉頰有些疼，但這股邪佞的風不知從何處尋得間隙，竟投機取巧進入他的胸膛，擦得他心口也是麻麻的。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您的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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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的，是他始終銘記桑伊人在月考前跟他說的一句話。
「其實你挺聰明的，這回考試一定能拿一個好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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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威一臉無所謂地靠在桌上看人世滄桑，他用一種頗為超脫的語氣感嘆：“弟，你瞧，這些人就是這麽無知，為了一個數據，爭得頭破血流的，真是庸俗、愚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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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陳映還沒走近，林淑慧就興高采烈地跑了過來，她攔住陳映：“別去了，我已經幫你們看過了。”
“多少？”
陳映問道，聲音裏透著幾分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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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邊說話一邊擡高了頭看著他，他很高，臉白白凈凈的，跟絕大多數黑黝黝的男生都不一樣，輪廓清明有力，是只需要一眼就能擊穿心房的鋒利，而眼眸如墨，仿佛內斂了多年的歷史，深不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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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淑慧癡癡地看，心想他究竟是吃了什麽可以長成這樣。
聞言，陳映迅速把她手裏的本子抽了過來。
上面工整地寫了一排數字，陳映聚焦在自己的名字處，雖然總分不高，但……
桑伊人所授的那一科，他拿到了及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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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會課上，桑伊人總結了本次月考的情況，提到雖然本次仍然是年級墊底，但是班裏有相當一部分同學都取得了很大的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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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在考前就已經規劃好的事，學生需要學習動力，理想是一部分，物質獎勵又是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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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夠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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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請你吃雞腿。”陳映朝他說。
“茍富貴，莫相忘。”
高威挑眉。
陳映撐住下巴，眼睛似有若無地落在桑伊人身上。
短袖和牛仔褲的搭配很常見，但若穿在她身上，就不一樣。
她比夏天好看。
“尼瑪！”
偷摸說臟話的是毛小南，這回他是河邊走多濕了鞋，竟然還沒高威考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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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習，補個屁啊！”
毛小南的臉色難看得很，他這玩兒還來不及呢，哪有功夫去補習？要他說，他們班這班主任就是沒事找事，原來初中也沒見整這麽多幺蛾子啊。
金雙北瞧見他這一臉吃了屎的表情，計上心頭：“哎，如果要補習的話，我們的賭約繼續啊……”
“你確定？”毛小南瞥他。
兩個人每次都會想盡辦法驗證答案，並且告訴對方從哪個角度看視線最好。
“搏一搏，單車變摩托，幹嘛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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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垂下頭去笑，把滿臉的得意和開心埋進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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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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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陳映驚醒。
“上去領獎了，別忘了雞腿啊……”
高威嘴裏的哈喇子都快流到地上了。
幾秒後，陳映才恍若隔世的從座位上站起來，他四下看了一圈，掃過毛小南和金雙北，最後把視線定在桑伊人臉上。
“老師，我可以要別的獎勵嗎？”
清冷的聲音令班級同學大吃一驚。
桑伊人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情況，她楞了楞，但還是很溫和地問他：“你想要什麽？”
對方沈思了會兒，漂亮的眼睛像沈入了地平線。
一分鐘後，陳映擡眸，他已經想好了。
“我想，做個班幹。”
“班幹？”桑伊人震驚且疑惑。
高威也百思不得其解，這什麽情況，怎麽就突然變成當班幹了？不是獎勵麽？那他雞腿還有戲麽？
“嗯。”陳映有力地嗯了一下，表示自己並不是開玩笑。
場面一下就僵持住了，桑伊人看向他，問：“為什麽呢？”
她總得知道他突然說這話的緣由。
“鍛煉自己。”
極其簡單的理由，但很容易讓桑伊人信服，她連忙問季小曼：“咱班還有什麽空缺嗎？”
季小曼苦苦想了半天，楞是一個也沒想出來，班幹老早就選了，誰知道現在會橫生這麽一遭啊。
氣氛冷凝到極點，大家都不吵了，全部等著事態發酵。
這時，林淑慧舉手站起來：“老師，你的科代表還沒選呢，你之前一直都是把這事兒委托給學習委員的。”
“對，老師，你的科代表！”
懵逼的季小曼也反應過來。
桑伊人恍然，是啊，她這幾個月忙著這樣那樣，反而是選科代表這事給耽誤了。
“那科代表，好嗎？”
陳映沈臉想了想，像是勉為其難的樣子。
“好吧。”
“傻不傻？錢都不要！”毛小南跟金雙北吐槽。
金雙北歪嘴一笑：“興許他真想做個好學生……這不連班幹都當上了。”
“你瞅他，科代表還不夠呢，大概還想做班長……”毛小南揶揄道。
等陳映坐下，高威也湊上來問他：“你怎麽回事啊？突然當什麽班幹部？還有，我那雞腿有戲嗎？”
“放心，該買的雞腿不會少。”
陳映淡定地說。
別瞧他臉上這麽冷漠，實際心裏頭早就像鍋沸騰的開水了。
他佯作平靜地翻開面前的書，隨後把臉深深垂下。
他在做什麽？就因為毛小南和金雙北的一番話他便這麽沖動嗎？
為什麽？他明明應該對這種事視若無睹的。
跟他有什麽關系？他……沒必要多此一舉。
書本裏過於枯燥的內容令陳映舍棄，他有些煩躁地合上書，目光自然而然又朝講臺上投了過去。
身姿婀娜的桑伊人正在跟季小曼說什麽，兩人對著面，距離僅有一個手肘。
大概是，她是個還不錯的人。
起碼從現在來看，她對他，挺好。
可是……陳映咬緊牙，要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世，恐怕就不會這樣了。
每個人都是如此的。
班會課後，桑伊人叫陳映去了趟辦公室，既然選了科代表，她自然得跟他交代些註意事項。
陳映拘束站在桑伊人面前，等待她開口。
“既然你自己主動提出來要當科代表，那就可要對同學們負責哦。”
“我知道。”
“好，我相信你是能把這個工作做好的。我就說幾點要求，首先，作業一定要及時上交，人數也要清點，有沒交的要記好名字。然後，晚自習之前不是有二十分鐘的自習時間嘛，我們給每個科目都安排好了，到我們這科的時候，你要負責組織好同學們的學習。暫時就這樣，如果還有別的我再叫你。”
陳映點點頭：“好。”
“行，那你快回去上課吧。”
桑伊人笑著說。
“那個，”陳映遲疑，“老師……我，有個問題。”
“是什麽？”
“是不是考試完還要接著給他們做輔導？”
“成績不理想的得來。”桑伊人說。
“那這科的輔導可以讓我來嗎？”陳映說得很認真。
桑伊人微睜眼睛，頓了半天才說：“你？”
她不敢相信的樣子有些擾亂陳映的情緒，他用力鎮定，但話音還是溢出了幾分慌亂：“我是想說，給他們輔導的同時也是幫自己學習。”
“你別緊張，我不是懷疑你的能力，”桑伊人猜想他語速變快的原因是這個，“只是給同學輔導會很費時間的，你願意嗎？”
“我沒問題，只是，老師你放心把這件事交給我嗎？”
陳映好奇地望著她。
桑伊人莞爾一笑：“是你的話，我放心啊。”
“誒？”陳映吃驚。
“你理解力很強，而且整理知識點很有邏輯，這是大家普遍缺乏的思維，所以你去做我很放心。”
說到這裏，桑伊人調侃道：“你可別藏私哦。”
“不會的。”
陳映用力搖頭，不遺餘力地展示自己的決心。
“好了好了，我信你！”桑伊人擡手輕拍他的肩膀，觸感是極為堅硬的瘦骨，她心口一沈，看向他的眼神裏除了信任又新增了幾分憐憫，“多吃點！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嗯。”
眼底浮上淺淺的笑意，陳映退出辦公室，心情有些像搖晃的水杯。
算了，他只是覺得別人的好是該還的。
外邊的天，絢爛得美輪美奐。
陳映飛快地沖下樓，耳邊勁風掠過，刮得他臉頰有些疼，但這股邪佞的風不知從何處尋得間隙，竟投機取巧進入他的胸膛，擦得他心口也是麻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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